[東方玄幻] 我是系統之女帝養成計劃 作者：左右言它 (連載中)

第020章 都不是省油燈

    冷漠雪收到任務提示的時候，也皺眉遲疑了一會。

    任務難度和獎勵的差別，她第一時間便注意到了。但正如張南所料，她真正所介意的，只是任務內容和備註的後續。冷漠雪沒有考慮多久，便果斷選擇了第二個。

    不管是靈器還是別的什麼猜想，她都沒有想過與系統做什麼交流。發什麼任務便是什麼任務，她只需考慮能不能完成。既然已經決定把希望賭在這個系統上，便不會有任何猶豫。

    接下任務之後，冷漠雪轉回武館。張南還裝模作樣的擺了下譜，一副你果然還是回來了云云。只可惜這次張南裝的比較失敗，冷漠雪完全沒反應。

    這倒不是神經粗大，而是不凡的出身注定她會缺少平凡人的些許情感。尷尬啊，羞愧啊，不好意思啊，這些東西是什麼，冷漠雪聽都沒聽說過。

    再後來提出發傳單的建議，冷漠雪照樣對張南故作姿態的讚揚無感，只催促快點把傳單寫完。可等張南吃力的拿毛筆把傳單寫完，冷漠雪看了兩眼嫌字難看，直接丟在一邊，自己照抄了五十份，然後拿著出了門。

    這把張南可給鬱悶夠嗆，站在院子裡氣的半天沒說話。

    「你妹的，這一個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系統叔叔早晚被你們氣死。」

    張南現在又開始懷念林青青了。雖然那個二貨也會鬱悶他，但多少還算委婉。哪像眼前這位，直接鬱悶到讓你連氣都生不起來。

    想到林青青，張南呼喚出遠端監控觀察了一下。

    監控是純文字的，只會看到林青青的近期境況簡報。吃了多少飯啊，進行了哪些鍛鍊啊，和什麼人接觸了啊，高興還是不高興啊，晚上有沒有起夜啊，洗澡洗了多長時間啊……

    「要是視頻監控就方便多了。」張南保證這個願望是純潔的，只是想更清晰的關注每一位宿主的情況。

    之前老實惦記新宿主的事，張南也沒仔細研究過簡報。包括上次託管任務完成，發佈新的任務時也只是簡單看看。現在冷漠雪開始進入軌道，張南才發現自己真的有些忽略林青青了。對監控簡報是逐字逐句的看，這一看，還真看出了問題。

    林青青生活比以前規律的多，雖然任務完成度不高，但都有認真完成。之所以境界提升緩慢，甚至任務完成度受影響，主要是這丫頭比較忙，沒多少時間練功，心情也不好。

    現在林青青在林家已經是個真正的寶，所有人都圍著她轉。本來是高興的，可面對某些安排就不高興了。今天見這個大人，明天見那個貴婦，三天兩頭還要跟著出席各種晚宴應酬，讓林青青不厭其煩。

    張南一看就明白了，林家雖然對林青青已經足夠重視，但沒重視到戰略高度，只是在價碼方面有所提高。之所以安排那些社交活動，表面上是應酬，實際上是相親。

    「鬧半天是被這個耽誤了，這林家真是沒前途。」張南有點生氣。

    他走的時候專門跟林春秋說過，雖然不會做林家客卿，但畢竟林青青是他徒弟，所以將來肯定會幫扶。

    在張南的設想中，待宿主都培養起來之後，說不定真會大力扶持下林家。別的不敢說，楚雲國第一世家多半是跑不掉的。可看林家現在的策略，完全就是殺雞取卵，靠林青青嫁人找大腿的節奏。

    「還真不能拖太久，等這邊都穩定下來，真得回去把二貨接出來。總不能養的上好白菜還沒長成，就讓那些沒有前途的傢伙喂了豬。」張南忿忿不平，果斷把託管任務做了調整。難度雖然提高了一些，但張南肯定林青青會喜歡的。

    ……

    崇城，林家。

    「系統叔叔，師父……誰也好，救命啊，青青快死了……」

    林青青把腦袋埋在枕頭裡，啊啊的鬼叫著。

    自從出生開始，林青青從來沒有這麼悲痛過。被人當廢柴的時候都沒感覺有什麼，可現在成了家裡萬眾矚目的人物，反倒過的還沒有過去開心。

    一天到早的這家串門，那家赴宴。吃的時候還不能張大嘴，得小口小口的雞啄米。一頓飯吃上一個時辰，都能把人餓虛脫。光吃不痛快也倒罷了，還要跟這個問安那個問安，在一大堆陌生人面前裝乖寶寶。這簡直就是謀殺，至少林青青是這樣認為的。

    要說之前還能忍受，今天剛參加過的午宴差點讓林青青崩潰。一個掉光牙齒的老太太，拉著林青青端詳了半個時辰不止。最讓人悲憤的是，那老太太竟然還揉著林青青的強化部位，頗為滿意的說長的好，奶水足，好生養。

    林青青當時就怒了，破天荒的甩袖而去。姑奶奶強化這裡是為了不當太平公主，可不是給你們家當母豬的。

    回到家裡後，雖然爺爺和父親的臉色都不好看，但也沒訓她。只告訴她，晚上還要去赴宴，那老太太還會到場，到時候好好跟人家說話。

    林青青瘋了，覺得還不如打她一頓來的痛快。就在她崩潰到不要不要的時候，新的任務到了。

    【任務：學會說「不」】

    【提示：作為未來的絕世強者，怎能一味的受人擺佈？少女，考驗你的時候到了。拒絕一次宴會的邀請，展現你不屈的意志。】

    【難度：一級】

    【限時：兩天】

    【獎勵：兌換點x800】

    「系統叔叔，你果然沒有拋棄我。」林青青興奮的一躍而起。

    林青青雖然頑劣，但從來沒有和家裡真正對抗過。這些天她早有了拒絕的念頭，只是遲遲邁不出第一步。張南發來的任務，無疑給了她最好的藉口。

    【任務：學會說「不」。宿主林青青已領取，計時開始】

    林青青剛領完任務，林楓就來了，在外面敲門。

    張南留的這手暗棋沒白布，林楓雖然性子裡有極端的成分，但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拿了張南給的功法，自然會對林青青有所關照。只是林青青遭遇的困難比較特殊，完全不是林楓所擅長的領域。今天聽說宴會上的不快，便趕過來看究竟，想著安慰一下也好。

    「你來的正好。」林青青神經粗大，早就把和林楓那點不快丟到了腦後，一把扯住林楓的袖子。「走，咱們出城練功去，好久沒跟你交手了。」

    林楓本就是個練功狂，再加上之前和林青青打平的那場比武，這個建議很對他胃口。

    「好，但去演武場便可以了。」林楓道：「出城的話，晚宴前趕不回來。」

    「在演武場哪裡打的痛快，除非你害怕輸。」林青青瞪著眼睛。

    張南要是在這，一定大跌眼鏡。傻萌的林青青，竟然會玩心眼了。

    林楓怒了：「誰怕啊，走！」

    兄妹兩個直接翻牆出府，跑城外找地方決鬥去了。至於什麼晚宴，關我們屁事。

第021章 女神的號召力

    張南安排好林青青的託管任務，便準備出門去尋冷漠雪。林青青那邊雖然遇到些問題，但終歸還是在軌道上。可冷漠雪這邊卻還是個雛，不盯著點實在不踏實。尤其冷漠雪人如其名，冷漠如雪，看人一眼都拿針扎似的。這樣的人去發傳單，哪個老闆都不會放心。

    可還沒等張南出門，一條提示就彈了出來。

    【任務：職責所在，已完成，完成度100%】

    【叮，初級難度，獲得兌換點x50】

    【叮，五分鐘內完成，宿主效率奇高，獎勵翻倍，共獲得兌換點x100】

    「臥槽。」張南一個趔趄，差點撞到門上。

    給冷漠雪這個任務是定製的，50份傳單發完便會自動確認，獎勵翻倍也是默認。可這個效率……

    「開什麼玩笑，這什麼效率啊。」張南震驚了。

    他這個武館在小胡同裡面，七扭八拐的走出去就得兩三分鐘。也就是說，冷漠雪用兩分多鐘就把傳單發乾淨了。50份聽著不多，但就算路過的人每人都拿一張，也不是平均兩三秒就能搞定的。

    可系統的判斷是不會出錯的，50份傳單定是人手一張。要是隨便找地方一丟，系統是絕不會承認的。而且任務完成度也很誇張，這說明沒有一個人把傳單丟掉，否則絕不會是100%。

    「妹的，這冷漠雪開掛了吧。」張南徑直出門，想去看看冷漠雪是怎麼發的傳單。

    可還沒等他出去呢，就見一群人嘩啦啦湧了進來，生生把他擠到院子裡。

    「是這吧？」

    「就是這，我看到牌子了。」

    「媽的破地方，真難找……」

    都是年紀不大的年輕人，一個個二五八萬的樣子，對張南這個武館均是滿臉的嫌棄。

    「喂喂，你們幹嘛的？誰讓你們進來的。」張南狐疑。

    「你誰啊？」有人問。

    「我是這的館主，張南！」張南擲地有聲。

    年輕人們瞅瞅張南，又議論起來。

    「這麼年輕就做館主，行不行啊？」

    「好像沒境界，傀儡吧……」

    「靠！」張南大怒：「你們到底來幹嘛的？沒事都給我出去！」

    年輕人們不議論了，紛紛道。

    「你這不是新武館嗎？我們來報名。」

    「對對，報名，快給我登記……」

    張南注意到這些人手裡大多拿著傳單，心中頓時恍然。

    「拿了傳單就來報名……這效率，沒治了。」

    張南對這情況確實準備不足，甚至連收多少學費都沒考慮太清楚。不過既然顧客臨門，斷然沒有拒絕之理。

    清了清喉嚨，張南道：「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作為首批學徒，我決定……」

    張南忽悠人的話還沒開口，人群就亂哄起來。

    「誰信任你了，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就是，再說誰告訴你我們是來做學徒的。就算我們做，你敢教嗎？」

    「別廢話了，趕緊把教習聘書拿出來，簽了都省心……」

    「啥？」張南瞪大眼睛：「你們是來應聘教習的？」

    正驚訝間，外面又呼啦啦跑進來不少，加上之前的足有百十來號，一下就擠得院子都沒地方站人了。

    「別特麼擠了，你踩我腳了知道不知道……呦，趙大公子啊。」

    「你小子？剛才搶老子傳單，正找你呢！快特麼還我！」

    「嘿嘿，做夢吧，這可是冷姑娘的墨寶，全武院也沒多少人有。我得好好留起來，縫進荷包貼身帶著。」

    「我跟你拼了……」

    剛才看到這些人時張南就感覺哪裡不對，現在才恍然注意到，這些人竟然全部穿著楚雲武院的學徒制服。

    「整了半天，這是女神的號召力啊……」張南恍然大悟，他這是低估了冷大女神的號召力了。

    冷漠雪的確不會做宣傳員，拿著傳單往街道上一站，帶著面紗目露冷光，整個人那氣質就是生人勿進。再加上穿著武院的制服，根本沒人敢往跟前靠。不過，這裡面不包括武院的人。尤其是，冷漠雪的簇擁們。

    在楚雲武院，冷漠雪是出了名的女神。不光因為她的容貌，更是因為她是唯一沒和任何男生有瓜葛的女神。不管是世家子弟，還是皇族貴胄，只要往冷漠雪身邊湊，回應就是一個字，滾。

    高冷范的女神有很多，但像冷漠雪這樣表面上沒實力沒權勢沒地位，不買皇親世家帳還沒被推倒的女神就她獨一份。

    雖然惹得不少權貴子弟羞惱，但也吸引了大批的簇擁，尤其是那些背景不上不下的暴發戶子弟們，對冷漠雪的喜愛早已超出情感範疇，直接上升到偶像的境界。久而久之，這些人簡直就把冷漠雪視為心中的信仰，任何人都不可碰觸的絕對存在。

    冷漠雪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關注。要是今天冷漠雪拿某個小攤的包子當早飯，那小攤的包子就能在頃刻之間被人買空。跟一個武館雜役走了這種事，自然更不可能被粉絲團忽視。

    只是張南的武館太偏僻，跟蹤的人又不敢太近，竟然繞丟了。這下可炸了營，一大群人都跑到街上找。冷漠雪拿著傳單從胡同一出來，立刻就被注意到了。

    一個膽大的問了句冷師姐在這做什麼，冷漠雪回了句發傳單。對方詫異之餘，試探性的拿了一份。

    傳單是冷漠雪親自寫的，作為粉絲又怎能不認識偶像筆跡？拿傳單的那位一眼認出，當場就驚喜的大叫起來。然後，就出事了……

    裝模作樣的在邊上溜躂的腦殘粉們，一聽是冷漠雪的墨寶，還免費發放，頓時一窩蜂的上搶。武者的出手多塊啊，50份傳單，眨眼間就被搶淨。而在一片混亂當中，這些人也確認了冷漠雪到張南武館任職的事實。

    冷漠雪來楚雲國只為尋找武決，所以她在武院從來不上課。這些粉絲雖然和女神同院，但還從來沒有一起做過什麼。現在一聽在武館任職，這種和女神親密合作的機會哪裡能錯過，頓時就一窩蜂的跑張南這報名來了。

    看著眼前這些非富即貴的武院精蟲們，張南十分欣慰。照這樣發展下去，武館想不壯大都難。不過很快，張南又鬱悶起來。

    「全是來當教習的，一個學徒都沒有，這武館發展道路嚴重畸形啊。」

    張南的鬱悶沒有持續很久，因為他很快就很霸道的宣佈，教習名額就一個。願意當學徒可以留下，想當教習就請另謀高就。

    這麼做的出發點有兩個。一個是學徒比教習好管理，方便張南以後做事。另外一個，就是收入問題了。一百多教習，這特麼得開多少工錢，張南現在窮的叮噹響，哪有錢養活他們。可學徒就不一樣了，一百多學徒，還都是有錢的，這收入……嘖嘖。

    張南很無恥的開出了500兩的學費。按照楚雲國的匯率，這個價碼相當於地球的五十萬軟妹幣。這已經不能算是黑心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聽張南說只要學徒，學費又那麼貴，一開始這些粉絲都十分憤慨。堂堂的武院高材生，怎麼能跑這種小武館當學徒？還得倒貼那麼多錢，把我們當傻貨嗎？

    但是很快就有人反應了過來，教習名額只有一個，那不就是冷漠雪冷大女神麼？冷女神的親自授課……我擦，這學徒必須當啊。五百兩銀子算個屁，五千兩也值啊。

    於是乎，面對喪心病狂的學費，一百多武院生也喪心病狂了。揮舞著銀票錢袋子，爭搶著報名要成為張南武館的學徒。

    冷漠雪的粉絲雖然多，但並不是所有都這麼有錢，即便有錢也未必這麼瘋狂。但若不是又瘋狂又有錢的暴發戶，也不會為了和女神近距離接觸，就自降身份跑到這麼一個小破武館來應聘。

    所以，拿到傳單之後，一部分人就已經自動過濾了。現在出現在武館裡的，都是清一色的暴發戶腦殘粉。壽京武館的傳統格局，就此被張南打破。

    別的武館都是絞盡腦汁的拉武院生去任教習，以便有更多的噱頭招募學徒。這樣別人一看，哇，這裡有武院生當老師，在這學習，明年考上楚雲武院的把握肯定更大。

    而張南這呢，別人一看，哇，這裡武院生更多誒，學徒全是武院生……媽媽，這世界太可怕了，我還是回家吧。

第022章 十天連鎖

    因冷漠雪而來的學徒一共101人，統計出這個數字，張南一度有訂購一批黑白斑點制服的衝動。把其他武館的武院掛名教習加起來都不到一百，可張南這光學徒就超了。不過這個令諸多武館哭泣的事情還沒有傳開，因為張南這個小破武館實在太沒知名度。

    這可是張南無法容忍的。

    要只是為了單純的分經驗綁誰不一樣，幹嘛非盯著冷漠雪？還不是因為這姑娘背景口怕，可以借勢！現在她背後的力量暫時指望不上多少，可這明星般的個人魅力也決不可浪費。

    現在有了女神教習，也有了101忠犬……不是，有了101忠實粉絲團。正是打響武館名號的大好時機，又怎能坐視這機會溜走？！

    當然，張南也沒急於求成。101學徒做完登記，便隨口把他們打發了，讓明天再來武館正式報導。這幫傢伙再三確認明天是冷漠雪親自授課，才呼啦啦的撤走。冷漠雪完成任務後沒再回來，張南並沒有著急，只在下午的時候又發了一個打坐練功的初級任務。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待到第二天，張南便不再端著了。果斷給冷漠雪又發了連鎖任務，而且是非常殘暴的十天連鎖。

    【任務：鞭策意志】

    【提示：你在武館的工作初見成效，眾多學徒因你的魅力而來。但他們的內心不夠堅定，有著並不純潔的動機。也許該給他們做些意志方面的訓練，比如說隊列整齊的跑遍壽京主要街道。少女，拎起鞭子，他們需要你的監督和鞭策】

    【難度：初級】

    【限時：一天】

    【獎勵：兌換點x10】

    【備註：此任務為連鎖任務，領取後自動延續。每日兩次，持續十天。每過一日，兌換點增加x10。間斷一次，重新累積】

    有之前的任務做鋪墊，接著發佈這種任務也是順理成章。冷漠雪只是微微挑了挑眉頭，沒怎麼思考便接受了。

    【任務：鞭策意志。宿主冷漠雪已領取，計時開始】

    現在冷漠雪已經大概摸到了這個所謂「系統」的一些規則。任務有兩種，一級和初級，貌似初級一天兩次，一級一天一次。不管什麼任務，只有完成前一個，才能繼續新的。

    這個十天的連鎖任務，本質就是把十天的二十次初級任務一次性發完。看似兌換點少，但有累積的效果，第一天兩個任務一共20，第二天30……這樣加下去，第十天完成後能得到1100的兌換點。加上之前770，那就是1870兌換點。在此期間只要再完成幾個一級任務，她便可攢夠《陰火決》。

    冷漠雪來到武館的時候，101頭早已等的飢渴難耐，只等女神帶他們訓練。冷漠雪剛跟張南建議訓練他們出去跑步，這幫傢伙就一窩蜂似的衝出去了，好像什麼集群動物著急出去覓食似的。不過張南呢，卻還在那端著架子。

    「冷教習啊，你為武館出力這點很好，不過這個訓練到底什麼意思啊？」張南拿腔拿調：「這些學徒都已經煉體了，跑一個時辰沒什麼意義吧？」

    冷漠雪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此時心中也是鬱悶的。

    她家學淵源，幾乎沒什麼不知道的煉體法門。可就從來沒聽說過出去跑圈的，還要一群人排整齊的隊。只因為是任務，她就接了。雖然她沒有跟人解釋的習慣，但被張南這麼一問，多少還是有些心塞

    「抱歉，我其實不該問這個的。既然聘任你做教習，就該相信你。」張南點到即止，做出一副我很信任你的樣子：「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嗯。」冷漠雪轉身走了。

    與林青青那時的獎勵相比，張南對待冷漠雪完全可以說是苛刻。林青青那時是變著法的多獎勵，而冷漠雪這會是變著法的剋扣獎勵。不管是一級任務還是初級任務，收益都幾乎被砍了一半。要不是冷漠雪自帶的女神屬性，那個傳單任務也不會拿那麼多兌換點。

    之所以張南會這麼做，並非是對冷漠雪有意見，實際上反而對她的期待遠在林青青之上。

    冷漠雪的性子太過高冷，養成很容易，但調教的聽話就太難了。所以現在張南是在「熬鷹」，打磨她的性子。

    若是冷漠雪兌換《陰火決》，頃刻之間便能煉骨。冷漠雪在淬體九層沉寂多年，厚積薄發非同小可。只要破關入第二境，張南分得的經驗定然相當可觀。跟著進第二境不可能，但第一境的層次升個三五級的問題不大。再加上林青青那邊若是給點力，距離二境也不會太遠。

    不過為了長遠打算，張南忍下了這種升級的誘惑，先專心調教冷漠雪。這十天的連鎖任務，一是等同僱傭了一個質量奇高的宣傳大隊，二便是對冷漠雪的磨礪了。這任務的本質可不是鞭策那些腦殘粉，而是鞭策冷漠雪這個宿主。

    ……

    「擠什麼擠，你的位置在那邊。」

    「放屁，是你搶我的地方。」

    「你們兩個都看著點，特麼的一人踩我一腳……」

    一百多號人，穿著武院的統一制服，排著凌亂的隊伍，吵吵鬧鬧的從胡同裡跑了出來。可等冷漠雪跟著出來後，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一個個挺胸抬頭，氣勢昂揚。

    「所有的主街道都要跑到，不要掉隊。」冷漠雪交代了句。

    「是！！！！」

    101粉絲團齊聲高吼，把路過的人都嚇一哆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這幫武院生做什麼？」

    「搞什麼活動？」

    「該不是集體出去打架吧……」

    不光路過的人，附近武館的人也都出來看熱鬧。此時此刻，他們還沒意識到，在不遠的將來，這些沒節操的武院生會給他們的武館構成怎樣的危害。

    張南也從胡同跟出來查看，望著離去的訓練隊伍，心中極為欣慰。可偶然聽到其他人的議論，張南的臉色漸漸變了。

    「麻蛋，竟然疏忽了。」張南痛心疾首的跺著腳：「服裝，口號，條幅，我怎麼一樣都沒想起來啊……」

    張南的悲痛是很有理由的。

    楚雲武院雖然在壽京，但武院生並不是隨時都能見到。在楚雲大道還見的多些，而其他地方哪怕有一個出現，也會引人側目。一百多武院生集體跑步遊街，想不火都難。

    101粉絲團出發一個多時辰後，全城沸騰。不光好多百姓都出來圍觀，連官府都被驚動了。京兆尹府，城防營，全都是雞飛狗跳。

    京兆尹府。

    「到底是怎麼回事？因何有如此多的武院生遊街？」

    「大人，這我們也不知道啊，也許是訓練吧。」

    「哪有跑到大街上這麼訓練的，趕緊去查清楚怎麼回事。」

    「大人，這麼點小事……」

    「小事？三年前武院諸生皇城外請願之事你忘了？本官前任便是因此事撤職。如今北境戰事焦灼，有人主戰有人主和，朝堂百官日日為此事爭執不斷。萬一諸生再鬧出一場請願，是你擔得起還是本官擔得起？」

    「啊，屬下確實沒想到。」

    「還傻在這做什麼？給本官速去問清楚！出了問題，本官摘烏紗你摘腦袋！」

    城防營。

    「媽了巴子的，武院這幫小子到底要去哪？」

    「管他們呢，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放屁，城防營巡防全城，出了事就有關係！去年武院生跟禁軍群毆，害老子被挨了十幾鞭子。趕緊的，讓全營集合，給我盯牢了那幫傢伙。真要是打架……」

    「就把他們都抓起來！」

    「抓你大爺！武院的學生能隨便抓嗎？你特麼敢抓嗎？」

    「校尉大人說的是，小人愚鈍。可若真是打架，那該如何？」

    「真要打架，你就上去讓他們打，反正不能把事情搞大。」

    「啊？」

    「啊什麼啊，還不快去。這次要是再出事，老子挨揍你挨刀！」

       
第023章 武館的規矩

    101粉絲團街跑訓練事件雖然引起些騷動，但並沒有真鬧出什麼亂子。京兆尹府和城防營查探的結果回來，就是一群武院生吃飽了沒事幹跑大街，把府尹大人和校尉大人都氣夠嗆，但多少也鬆了一口氣。只是他們沒想到，這幫傢伙並不是心血來潮，街跑也不光這一次。

    待到傍晚，101學徒又一次浩浩蕩蕩上了街。有了早上的鋪墊，這次沒再引起什麼亂子。可等到第二天，全城再度嘩然。

    錯失了一天的宣傳機會，張南痛定思痛，僱人緊急趕製出了一批旗子。那幫學徒雖然腦殘粉，但智商沒問題，知道這是宣傳武館的手段，對舉著旗子出門一度不滿甚至抗爭。

    張南冷冷一笑，拿出學徒合同給他們科普了一下相關條款。其中一條，違背館主意志，隨時驅逐出館，學費不退。

    500兩的學費這幫人是真不稀罕，可被驅逐出館……看看站在一旁的冷漠雪，再想到昨天和女神一起街跑的浪漫……呃，雖然浪漫的人多了點，但那也是和女神一起啊。

    「退就退，一定退。王兄，你先。孫兄，你也做個表率。」

    「真要退啊，可是……」

    「你還真信他啊？我們退了，他就可以一個人跟冷師姐訓練了。」

    「我擦，狡猾的混蛋，揍他！」

    劈了啪啦，把動歪心眼的一頓胖揍，眾粉絲達成一致。不就是舉個旗子麼，這不叫事。只要是跟冷大女神一起，抱著夜壺跑圈都行。

    冷漠雪同樣不喜歡被利用來做廣告宣傳，要是綁定系統之初，她十有**會撂挑子。可就像張南預料中的那樣，上了船再想下來就難了。現在冷漠雪已經開始相信系統，在確認《陰火決》能否兌換出來之前，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另外，站在冷漠雪的立場，這跟為其他武館宣傳站台不同。因為她是在利用張南的武館來完成自己的任務，又怎會有牴觸的情緒。

    於是乎，一群人又浩浩蕩蕩的出門了。這一次，冷漠雪之外的每個人都舉著一桿大旗。上面就四個字，張南武館！

    壽京人不是傻子，一看這架勢，誰還不明白是給這個武館做宣傳。京兆尹府和城防營放心了，只要不是鬧事，就算那些武院生是給臭豆腐做宣傳都不關他們的事。可是他們放心了，其他人坐不住了。

    楚雲大道的武館眾多，其中最大的有兩家，中型武館八家，小型武館二十三家。這個格局已經固定了三十多年，早已形成了一套良性體系。大的吃肉，小的喝湯，彼此雖有競爭，但也井水不犯河水。

    可這百十來面「張南武館」的旗子一出來，井水河水頓時都感覺要被海水給淹了。

    沒等101宣傳大隊回來，兩大武館之一的南宮武館便把館主都召集到自家的會客廳，開了個碰頭應急會。

    此時距離冷漠雪帶人出去還沒多長時間，可沒有一個人覺得這個會議是小題大做。

    張南武館掛牌一個月了，但一直沒正式開張，加上那看似兒戲的拉人方式，沒人當回事。結果哪成想，人家不玩則已，一玩就搞這麼大。連著兩天都一群武院生出去遊街，今天更是連旗子都打上。若無意外，只怕馬上就會正式開館立棍。

    「諸位，事情就不用多說了，咱們都直接點。」南宮武館館主南宮禮掃視廳堂兩側：「有人知道那個張南到底是什麼來頭嗎？」

    眾人面面相窺，議論紛紛，過了一會，力山武館的王大力才開口道：「我倒是知道這麼個人，但詳細情況不瞭解。大家應該知道，前段時間有個傻子在武院門口天天扔石頭自殘的事吧，持續一個來月。」

    「對，是有這麼個人，我有印象。」

    「我也記得這事，好像這兩天才不見了……」

    在武院門口拉人做教習這檔子事，只有小武館會做，大武館一般都會關注。不過張南的方式太過另類，館主們還都有印象。只是那時也沒人在意這個人哪家的，只是看一樂。

    「我們館的金六跟他還算熟，問過他一些東西。」王大力道：「這人自己開了一家武館，沒有其他人。可就在昨天，楚雲武院的冷漠雪突然主動找他，詢問應聘教習一事。」

    「冷漠雪？開什麼玩笑！」

    「就是，王館主，你就別逗了……」

    冷漠雪名聲太大，館主們都早有耳聞。而且也不是沒人惦記過冷大女神的人氣，只可惜誰去都是碰一鼻子灰。

    「金六跟我說的時候，我也是這麼認為。可是現在……」王大力苦笑：「他們昨天出去跑步的時候我沒看到，但今天看的真切。帶著他們一起跑的人，正是冷漠雪。」

    親眼目睹的人不止王大力，很快有人開口幫證見到冷漠雪的事實。雖然冷大女神天天帶面紗，但她那份打扮和冰冷的眸子在武院可是獨一份。別人就算模仿，也模仿不出她那股冰山的氣質。

    「如果真是冷漠雪，那就不奇怪了。」南宮禮嘆息：「要變天了啊……」

    隨著南宮禮的感慨，眾館主都是一陣唏噓。現在那個張南武館看著小，可只要有那一百多武院生在，發展起來只是時間問題。

    「除了嘆氣，你們就不會想點別的？」說話的是胡天明，與南宮武館分庭抗禮的天明武館館主。「他要是正式開館，我們去還是不去？」

    眾人都沉默了。

    按照武館的規矩，張南只要正式開館，他們肯定要上門「祝賀」。可萬一張南讓那些武院生出手，就算打的過，有幾個敢動手的？

    「不去不合規矩，去了更是難做。」南宮禮皺眉道：「別的武院生不說，光那個冷漠雪，就足以束縛住我們的手腳。她實力普通，但背景不明。在武院一年多，連皇室子弟都不敢隨便冒犯她。我甚至懷疑，這個武館真正的主人就是那冷漠雪。所謂的館主張南，多半是傀儡。」

    「沒錯，那個張南定是傀儡。」

    「必然是這樣……」

    王大力等人紛紛認同。

    「即便是傀儡，他也是名義上的館主，連武館名字都是他的。」胡天明接口道：「規矩不能破，這門還是要上的，否則丟人的可是我們。不過，到時我們不找旁人，專挑那個張南出手。雖說按照規矩，不需要館主接戰。可要我們也是館主出面，他就沒有逃避的理由。」

    南宮禮點頭：「胡兄所說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以你我二人的身份……」

    「有王館主諸位英雄，又何須你我二人出手。」胡天明一笑，轉向王大力等人：「諸位，你們說呢？」

    「是啊，這等小事何須兩位，我等就解決了。」

    「不錯，交給我等便是……」

    王大力等人嘴上答應，心中則是罵翻了天。

    南宮禮與胡天明一唱一和的在這演戲，想探對方的底細又不想自己沾手，真當我們都是傻子？

    交手他們是不怕的，即便是小武館的館主，境界也都是第二境煉骨以上。別說與張南動手，就算和冷漠雪打，他們都不會怕。只是對方的背景實在太令人忌憚，真要打出個好歹來，鬼知道會捅怎樣的簍子。

    所有的館主都在暗自盤算，怎樣才能在這次事件中脫身，甚至可以拿些好處。可直接引發這一切的張南，卻壓根沒去想什麼開張的事。現在張南正忙著琢磨任務，新的一天開始了，冷漠雪也該領新的一級任務了。

    將任務設計完畢，張南又檢查了兩遍，非常之滿意，直接將其發送出去。

    這個任務對於絕大多數人都非常簡單，甚至幾歲的蒙童都可完成。但對於冷漠雪，算二級難度也不過分。

第024章 冷漠雪的冷

    【任務：院生的本職】

    【提示：不平凡的出身令你見識廣博，武院的課程對你沒有絲毫助益。但既然身處平凡者的世界，又是武院學生中的一員，也該適時履行一下本職。少女，去完成三個課程吧，或許會讓你對人生有新的感悟】

    【難度：一級】

    【限時：兩天】

    【獎勵：兌換點x600】

    對於多數人來說，這個任務都遠遠夠不上一級的難度，即便放在初級任務裡都得算是放水。可任務難度因人而異，對此時的冷漠雪來說，二級難度也不過分。

    「上課？」冷漠雪剛剛帶人街跑結束，收到任務提示後頓時就是一皺眉。

    正如任務提示裡說的，武院的課程對她根本沒有絲毫幫助。雖然境界受阻，但她受的教育熏陶可沒受阻。現在武院導師們講的那些東西，對她根本就是蒙童水準，聽著完全是煎熬。

    「系統，一定要是這種任務嗎？」冷漠雪在心中默問。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跟系統對話，因為這個任務實在讓她不喜歡。

    張南沒理會，保持絕對靜默。

    「是我糊塗了，器靈都是本能行事，怎麼可能有意識。」冷漠雪似乎很惱火。「安排什麼不好，非要安排這種任務。最好別被我找到你的本體，否則非把你放在鍋裡煮不可。」

    「草……」張南一激靈，下意識的瞥了下廚房的方位。「這娘們好歹毒啊，可不能被她發現。」

    提高警惕之餘，張南也有點小小的驚訝。

    他獲得冷漠雪的記憶不假，但並不可能完全走進她的內心，品味她的真實情感。從冷漠雪這個小抱怨來看，這姑娘的高冷范外表下，也隱藏著尋常少女的性情呢。

    【任務：院生的本職。宿主冷漠雪已領取，計時開始】

    冷漠雪雖然萬般的不滿，但最終還是接下了這個任務。

    這便是她和林青青最大的區別了。只要能讓她達成目標，再如何牴觸的任務也會去做。當然，這個度要把握好，不能碰觸她的底線。而在這方面，張南做的相當好。

    冷漠雪領了任務返回武院，張南查看了下林青青的簡報，然後鑽進廚房翻出兩個昨天晚上蒸的蕃薯，當做早飯。

    張南咬著涼蕃薯，只感覺淒涼的風吹過庭院。這麼多家武館，最淒涼的館主應該就是他了。

    不知情的以為他很風光，一百多號武院生撐門面。可實際上呢，那特麼就是一百多個精蟲，冷漠雪去哪他們跟去哪。除了前天報名昨天報導，那幫傢伙根本就沒再進過武院大門，連今天早上的旗子都是張南主動送出去的，更別說指望他們幫忙幹活。

    張南心裡琢磨著，那些人純粹打廣告用，別的事估計也指望不上。雖然沒想真招什麼學徒，但幹活的人還是得找兩個。這每天洗衣做飯打掃庭院的，總不能都讓他堂堂張大館主一個人包圓了。

    想到這，張南把涼著的蕃薯丟回鍋裡，邁著四方步出了門。

    出去吃頓好的，再雇個廚子雜役。反正收了那麼多學費，哥不差錢。

    想找幫工雜役在楚雲大道是找不到的，張南直接到了西市。這裡做什麼生意的人都有，也不乏買賣人口的。最近楚雲國北境戰事頻頻，有不少人為避兵災逃到京城，雇了兩個人不是難事。

    張南也不著急，在西市邊上找了一個早餐攤，要了碗豆花和幾個包子，一邊吃一邊在集市裡打量，尋摸著可以僱傭的人選。可突然間，眼前光線一暗，一個大漢坐到了他面前。

    雖然攤位上也有人拼桌，但其他空桌子還有很多，正常情況下不會有人坐到張南這。

    瞥了那人一眼，張南端起豆花輕輕吹著，不動聲色的丟了一個掃瞄過去。

    【一級階段，掃瞄，發現目標x1……】

    【姓名：？？？；性別：？？；年齡：？？；境界：？？；修煉技能：？？；戰鬥技能：？？……資料不明，不可綁定……】

    麻痺。

    張南差點一口豆花噴出去。

    妖孽處處有，沒有壽京多，怎麼吃個早飯也能吃出個骷髏級的boss來。

    「尊駕意欲何為？」張南放下豆花，直接問道。

    「吃早飯。」那大漢四十來歲，身材高大強壯，坐在那都跟一堵牆似的。眼睛眯眯著，一臉憨厚的樣子。

    「張某沒興趣跟你打啞謎。」張南冷著臉：「你這境界應該去楚雲武院看門，而不是坐到我對面吃早飯。」

    大漢眯著的眼睛猛然一睜，兩道精光直攝張南心神。

    張南腿肚子發軟，但氣勢一點不軟，毫不畏懼的回望著大漢。心說我這逼一裝起來，連自己都怕，還能被你給嚇住？

    「有趣，我看不透你，卻被你看透了我。」大漢打量了張南幾眼：「除在崇城林家收了個徒弟，再也找不到你半點消息。《瘋魔棍法》、《幻影步》、《地魔拳》，都是失傳許久的武決，連我都沒見過，卻被你丟垃圾一樣隨意送人。張南，你究竟是誰？」

    張南心神巨震，但面色如常：「在打聽別人之前，自我介紹是最基本的禮貌。」

    「冷虎。」大漢目光又凌厲了幾分。「冷漠雪的冷，猛虎的虎！」

    張南又是一驚，但隨後便多出一陣狐疑。

    以冷漠雪的背景，有這樣一個境界的家人或者隨從不奇怪。但張南已經得到冷漠雪的記憶，在記憶當中，對這冷虎可是沒有半點印象，甚至連名字都很陌生。

    「你是冷教習的家人？」張南不動聲色：「她雖然在我這兼職，但此時卻在武院。」

    「大小姐並不認識我，我也不找她。」冷虎道：「我今此來，只為提醒你。不管你是否知道大小姐的身份，都最好不好動什麼心機。否則的話，那種代價不是你能承受的。」

    「在別人吃飯的時候坐到對面威脅，實在不是一個好習慣，我也不喜歡。」張南夾起一個包子丟進嘴裡：「不過念你是為自家人考慮，這次便算了。」

    冷虎沒有惱，只道：「你還沒說，你是誰？」

    「張南。」張南繼續裝逼：「張南的張，張南的南。」

    「好，我記住了。」冷虎站起身來：「你也記著，我會盯著你。」

    「等等。」張南叫住冷虎：「你來壽京多久了？可有落腳的地方？」

    冷虎哧笑：「打聽這個做什麼，你怕了？」

    「不是。」張南搖了搖頭：「我那裡正好缺幾個雜役，你要是沒別的事幹，就來給我幫幫忙。」

    「啊？」冷虎一呆。

    「每月二兩銀子。」張南很誠懇：「這個價格很公道了。」

    冷虎面容古怪，眼神閃爍不定。

    張南低著頭繼續吃包子，什麼味一點感覺都沒有，腦袋裡也一陣陣發空。

    「臥勒個槽，這逼好像裝的有點過了……」

第025章 系統，我要兌換

    張南放言要僱傭冷虎做雜役，並非完全出自裝逼的考慮。

    這冷虎最差也是一位第四境強者，明擺著為冷漠雪而來。但冷漠雪記憶裡並沒有他，是敵是友不好判斷。家裡派個陌生面孔在身邊暗中保護在情理之中，但同樣不能排除別有用心之人冒充謀利。不過冷漠雪身邊定有人保護，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冷虎這樣的人物，在暗中要更加危險。張南故意僱傭他，讓他有靠近冷漠雪的機會。若是敵人，真正保護冷漠雪的人肯定不會坐視不管，自會出手料理。而要真是來保護冷漠雪的人，留在身邊也比較省心。

    系統能力很強大，卻不帶雷達功能。這冷虎指不定已經在暗中觀察了多久，張南卻沒有一點發現。與其被他窺視，還不如留在身邊看著舒坦一些。

    況且在決定選冷漠雪做宿主的時候，張南便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本來就是想借用冷漠雪的背景勢力謀事，現在對方主動上門，又哪裡有逃避畏懼之理。

    張南不想逃避，冷虎似乎也不願弱了聲勢，思考了一會，便一口答應。

    這邊張南僱傭雜役的任務嚴重超額完成，冷漠雪的上課任務卻進展的極為不順利。

    楚雲武院的理念是為楚雲國培養人才，所以並不是只讓學生們提高實力就夠了。除了武學方面外，還有地理歷史乃至軍事等等多個課程。

    冷漠雪上的第一堂課還好，講的是北域青州地理，什麼地形地貌山川大河之類。雖然這些東西冷漠雪早已掌握，但還是耐著性子聽完了整課。可第二個課程講歷史，她聽到一半就受不了。

    歷史當然要主講楚雲國的歷史，而且處於愛國主義教育的需要，傾向性是必須有的。讓冷漠雪忍受枯燥聽地理知識可以，但讓她聽這些扭曲過的東西，簡直就是對耳朵和常識的謀殺。

    以冷漠雪的性格，她不會與人做爭辯。所以在無法忍受之後，她非常禮貌的選擇了直接離席。一大群陪讀的腦殘粉見她走了，也呼啦啦起來一片，爭先恐後的跟了出去。正在上課的老導師氣的直哆嗦，直接撂下書本就去找院長告狀去了。

    院長是武院裡唯一知道冷漠雪從哪來的人，自然不至於為這點事就把她怎麼著。可當眾帶人「****」這口鍋，不管是不是出於本意，不背也得背。所以，院長專門把冷漠雪叫去談了兩句。話很委婉，意思很簡單，你不上課沒關係，但別影響正常的授課秩序。

    冷漠雪當時沒說什麼，但心中鬱悶可想而知。等張南帶著冷虎回到武館，見冷漠雪正在院子裡瘋狂的舞劍。即便是不通武道之人，也不難看出她那劍法中的戾氣。

    冷虎一臉愕然，張南卻心中雪亮。

    坦白說，張南給冷漠雪安排上課任務就沒按好心。

    在冷漠雪的概念裡，基本沒有規矩兩個字。什麼時候都是她使喚別人，從來沒有人能使喚她。必須得讓她懂規矩，可這個不能由張南來教，否則定會招致逆反。於是乎，張南讓武院來背這口鍋。

    而讓武院背鍋的同時呢，也讓冷漠雪心裡有個對比。用相反的方式，來慢慢增強冷漠雪對張南這邊的歸屬感。

    你看武院這規矩那規矩，破事一堆堆的。我這武館多好啊，自由自在，保你舒心。

    這不，冷漠雪受氣後沒回住的地方，而是直接來了武館舞劍發洩，這就是一個非常良好的開始。只不過，張南還是低估了冷漠雪對這次任務的厭惡程度。

    「系統，兌換！」

    張南正要打招呼，腦海中便收到了冷漠雪的召喚。

    此時冷漠雪的兌換點還遠不夠兌換《陰火決》，現在要求兌換肯定也不是這個。

    張南心頭狐疑，但還是很快給出了兌換清單。

    冷漠雪沒去翻閱武決之類，而是在強化身體的那一欄裡來回的瀏覽。但她關注的重點不是強化屬性，而是著重看兌換的價格。

    張南皺眉思索片刻，眉頭舒展開來。

    「原來是這樣。」張南嘴角帶笑。「竟然也想要試探一下了。」

    冷漠雪的性格很直接，要麼不做，要做就不會心存疑慮。在綁定系統之後，她從來沒有想過試探。只想著攢夠兌換點，兌換《陰火決》。不過這次上課任務實在讓她太過反感，讓她對系統有了牴觸心理，所以想試一下兌換是否真的會生效。

    武決雖然也有便宜的，但冷漠雪的經脈特殊，大多數都沒法用。而身體強化的兌換，最多也只是100兌換點。而且相對於武決，屬性強化的不合理性要更明顯。所以綜合來看，拿這方面的兌換來做試驗最為合適。

    不過屬性強化的內容很雜，類似於筋骨強化這種又不太容易看出效果。所以冷漠雪對於選擇哪個，一時有些拿不定注意。

    「這麼早就來了啊。」冷漠雪可以在那發呆，但張南不行，故作不知的打了個招呼。

    冷漠雪象徵性的對張南點了點頭。

    張南非常明智的什麼都沒問，只指了指冷虎。「你來的正是時候，我新聘了個廚子，中午一起試試他手藝。」

    冷虎在旁邊鼻子差點沒氣歪。誰特麼是廚子了，老子的名號要是說出去，能讓壽京城震三震你信不信？

    冷虎正待發作，就見冷漠雪把目光轉了過來，到嘴邊的話又強嚥了下去。

    「我可是幫你。」張南壓低聲音：「想照顧你這位大小姐，在暗中總不是事。有個明面的身份，做事方便的多。」

    「我謝謝你。」冷虎殺人的目光瞪向張南，轉頭走向廚房。這個根本不用找，院子就那麼大點，廚房一眼便能見到。

    見冷虎真的進了廚房開始洗菜，張南眉毛微微揚了一下。

    故意留冷漠雪吃午飯，拿廚子的說法擠兌，都是對冷虎的試探。可這人惱是惱了，卻沒有真的發火。

    冷虎也很意外，因為冷漠雪中午竟然真留了下來用飯。這使得他看向張南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其他意味的警惕。

    張南有點無語，真的很想對冷虎說想多了。

    現在冷漠雪正在琢磨兌換哪個屬性，自然不會回那個正讓她糟心的武院。而除了張南武館，她也沒別的去處。

    就在張南迴避冷虎目光，悶頭吃飯的時候，冷漠雪終於選好了兌換選項。

    【叮，宿主冷漠雪兌換「胸部強化40%」……消耗兌換點x40，剩餘510……強化開始……】

    噗，張南一口飯噴出，糊了冷虎一臉。

第026章 一頓飯引發的慘案

    冷虎氣的要死，這麼多年就沒被人偷襲成功，今天竟然栽到一口飯上。有冷漠雪在，他也不好發作，怒氣衝衝的跑進廚房去洗臉。

    不過相對於憤怒的冷虎，此時張南才是真的崩潰。

    林青青那個二貨也就罷了，怎麼外表高冷的冷漠雪也好這口啊。胸部強化，40%……好吧，你比林青青知道把握尺度，可這個強化實在是……

    天下腐女一般污，張南這是真不懂女人心。

    最早那幾個宿主都沒有強化那個方面，不是因為她們更有節操，而是因為都屬於**絲逆襲模板。在各種壓力之下，一時還顧不上這個。而冷漠雪和林青青雖然性格不同，但兩個人算是白富美。生活無憂衣食不愁，自然有更多閒情考慮一下女人的追求。

    之前冷漠雪一門心思兌換《陰火決》，不會想到別的。可現在想兌換個東西做試驗，自然要遵循女人本性。

    【叮，「胸部強化」完成】

    冷漠雪低頭看了一眼，故作隨意的轉身離開，偷偷摸摸的揉了一下，眼中閃過幾抹羞澀。隨後眼神又恢復了冰冷，更多出了幾分堅定和決然。

    「系統是個好東西。」冷漠雪得出結論。

    張南則是咳嗽著狂錘胸口，眼神頗為幽怨。「幸好同類強化不會複製第二次，要不然現在胸肌又得再壯大40%。希望這姑娘以後靠點譜，可別再強化別的什麼部位了……」

    這時冷漠雪又轉了回來，兩隻眼睛盯著張南。

    「干，幹啥……」張南被看的有些發毛，氣竟然一下順了過來。

    「有事請教。」冷漠雪道。

    張南這就更奇怪了，除了任務需要，這還是冷漠雪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

    這距離廚房並不遠，正在洗臉的冷虎耳朵一下就立了起來。對他來說，這同樣是很驚奇的事情，更是警鐘。

    「難道強化完部位春心蕩漾，發現了哥作為男人的魅力？」

    張南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冷漠雪達到b+的強化屬性，心裡很不要臉的yy著，沉聲道：「冷教習請說。」

    冷漠雪沉默片刻，似乎在思考，而後開口問道：「你應該是一個俗人吧？」

    張南身子一歪歪，冷虎肩頭一陣顫動。

    「抱歉，我這個問法不太準確，應該是平凡人。」冷漠雪自我糾正。

    張南更鬱悶了，冷虎也幾乎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冷教習，有話直說便好。」張南鬱悶無比。

    「我今天嘗試著去上課，內容是些歷史知識，負責授課的導師講錯了很多地方。」冷漠雪也不習慣轉彎抹角，直接進了主題。

    「比如楚雲開國君王是放牛農戶出身，而立之年前目不識丁。可導師卻說君主自幼喜好讀書，竹簡懸牛角而好讀；還有兩百多年前的壽京之戰，楚雲守軍在城內遍埋火油，待敵軍入場後以大火攻之，從而轉敗而勝。可導師卻說敵人破城，全城百姓誓死不降，將城池付諸一炬。最後回援的王師將士全軍戴孝，一舉滅敵於此役；還有……」

    「停停停……」張南連忙打斷冷漠雪：「這些我知道了，可你想問什麼？」

    「這些東西史書都有記載，導師未必不知，聽課者也未必不知。」冷漠雪問：「可為什麼導師還要這樣講？聽者明知其錯還要聽？」

    「這個……」張南終於明白冷漠雪為什麼跟他談話了。

    冷漠雪現在確認了兌換可以實現，肯定會繼續完成任務。只是上課這個任務給她太多的困惑，所以現在她需要一個解惑者。而在壽京城中，張南是不二人選。

    張南對冷漠雪沒有敬畏，但也沒有明著要求她做什麼，兩個人的相處就猶如清水一般，這種感覺剛好對冷漠雪的脾胃。當然，這些只是表象。更重要的因素，還是系統的關係。

    系統綁定宿主建立聯繫，雖然不涉及情感，但也自有一份冥冥的牽絆和默契在。在林家之時要沒這種基礎，也不會短短十日便讓林青青有不捨之情。

    冷漠雪的高冷范並非完全因為成長環境造成，性格也佔有很大因素。她對任何人都有天然的排斥感，跟討不討厭對方根本沒關係，完全是本性使然。常人可能需要幾年時間才能消除冷漠雪的芥蒂，可在張南這裡，隔膜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張南想了想，道：「武院是楚雲國的武院，灌輸的東西自然要對楚雲國有利。而學生們以後大多要在楚雲國生活，不管他們是否知道真相，至少在表面上要選擇相信。」

    冷漠雪皺眉，顯然很不理解。「如此這般，何其愚蠢！」

    「因為大家都是平凡人，都要在這片土地上生活。這並不是愚蠢，而是作為平凡者的無奈。」張南道：「比如你作為武院學生，你可以質疑導師所講的東西，但絕不能反對，否則你就不能畢業，以後也難再楚雲國立足。」

    「我不需要。」冷漠雪不屑。

    「你不需要，但別人需要。冷漠雪只有一個，但其他人卻有很多。」張南看了冷漠雪一眼：「你現在是不平了……呃，我是說有著不平凡的依仗，可需知道，這世上最多的卻還是平凡者。」

    冷漠雪沒再說話，沉思了很久，才開口問道：「這是你的看法嗎？」

    「我只是再回答你的問題，而對於我……」張南悠然一笑：「平凡與不凡，皆在一念之間，我又怎會拘泥於此。」

    裝了那麼多次逼，張南覺得就這次最到位。因為裝到最後，張南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

    冷漠雪似乎也被忽悠的有些暈乎，眼神有些茫然，但也有些若有所思的樣子。

    「雖然還是不明白，但大概知道怎麼做了。」冷漠雪點點頭：「多謝。」

    冷漠雪走了，準備像一個真正的「平凡者」那樣去繼續完成上課任務。張南還沒等得意多大一會，冷虎便老虎一樣撲到張南面前。

    「我警告你！」冷虎眼睛瞪的溜圓：「別打大小姐的主意！」

    「是她主動找的我，不是我找她。」張南翻著白眼：「再說你又不跟她相認，她一個人出門在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做爹的不管，我這個做館主的還能不管？」

    「你特麼再胡說信不信我一掌劈死你！」冷虎急眼了：「那是我家大小姐，之前跟你說過了！」

    「我懂我懂，以後不會說了……」張南連忙保證。

    看張南那曖昧的眼神，冷虎真想說你懂個屁。可又覺得這話說出來，好像味道就更不對了。臉紅脖子粗的憋了好一會，氣呼呼的轉身回屋了。摔門的時候，生生把門摔的粉碎。

    「這門算你工錢裡了啊。」張南喊了一嗓子，表情沉靜了下來。

    冷虎這個強大的廚子雇回來之後，張南發現自己倒是沒想像中的那麼大壓力。對冷漠雪的調教都是通過系統進行，即便冷虎修為通天也難察覺。不管他到底來意如何，這種燈下黑的感覺反而讓人更踏實。

    而且經過幾番試探，張南差不多確認冷虎應該是來保護冷漠雪的人沒錯，若不然他這演技真可以去拿奧斯卡了。

    不過張南也沒有放鬆神經，養這麼一這頭老虎在身邊，以後調教冷漠雪的事更得再多上幾分小心。冷漠雪雖然高冷范，但說到底也是涉世未深。但像冷虎這樣的老江湖，心思可不會像他表現的那麼粗獷。

    就在張南思考人生，想著如何提防或者利用冷虎的時候，卻沒意識到他一直疏漏著一個最該提防的群體。而此時此刻，這個疏漏造成的隱患馬上就要爆發了。

    「嗯？」張南突然感到一陣寒可透骨的殺氣，這種受到威脅的感覺似乎比面對冷虎還要嚴重。

    猛轉頭，張南一驚。

    武館的門口牆頭，不知何時多出擠擠壓壓的一堆人頭。這些人張南未必都能叫上名字，但每一個都不陌生。因為這些人全是他武館的學徒，冷漠雪的101粉絲團。

    之前這些人雖然都把張南這個館主當成傀儡，見面也是鼻孔朝天的不屑勁。可為了能留在武館，基本的尊重還是有的。至少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齊刷刷的對他釋放著毫不掩飾的殺氣。

    「你們做什麼？」張南站起身，下意識的做出了防禦的姿態。

    「竟然和冷師姐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說，你有沒有給她夾菜？！」

    「說，她有沒有給你夾菜？！」

    「說，你有沒有給她盛飯？！」

    「說，她有沒有給你盛飯……」

    張南嚥了口唾沫。麻痺的，千算萬算，算漏了腦殘粉。

    以前冷漠雪的粉絲軍團對她沒這麼黏，不是走到哪跟哪。但這不是那些人不想，而是不敢。不過自打成了冷漠雪的「學生」，這些傢伙可算是有了理由和藉口，基本是走哪跟哪。

    之前冷漠雪返回武館，粉絲軍團知道他們的女神心情不好，所以很貼心的沒有跟著進來，給女神留出單獨空間。可後來卻發現女神竟然跟另外的男人坐在一起用餐，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瞅著那些人越來越凶厲的目光，張南開始思索對策。成長在21世紀的他，可是深知粉絲發狂時有何種戰鬥力。

    張南急中生智，一指廚房：「裡面還有剩飯，冷漠雪吃剩的。」

    全場靜默幾秒鐘，就見一群人嗡一下撲向廚房。彼此之間推搡廝打，甚至還有真元光芒閃動，顯然是有人用上了武決。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被蠱惑，還是有人盯著張南。

    這個時候，冷虎聽到動靜從房間出來，沉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張南順勢一指冷虎：「飯是他做的，冷漠雪的飯也是他盛的。」

    呼啦的一下，冷虎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什麼，就被一群腦殘粉給淹沒了。

    「粉絲文化不分位面。大虎啊，相信你頂得住。」

    張南敏捷的翻過牆頭，飄然而去。

第027章 買房置地

    101粉絲軍團的爆發讓張南越發意識到一個問題，這幫傢伙雖然是很好的活廣告，但也不能老這麼放養著。差不多也適當調教一下，讓這幫小子知道知道尊卑。只是武館實在太小，想調教也站不開那麼多人。現在回過頭一看，疏漏的東西還真不少。

    武館的名氣早晚越來越大，老窩在小胡同裡肯定不行。就算不像楚雲武院那麼誇張，門面上至少也得過得去才行。之前在胡同裡面租那個小院子，完全是因為囊中羞澀。可現在收了一群暴發戶的學費，腰包鼓鼓。作為曾經的拆二代，竟然沒想到買房置地，實在太過失敗。

    望了一眼大道盡頭的楚雲武院，張南邁著四方步順著楚雲大道開始溜躂。兩隻眼睛四下尋摸，品恆著哪個地方適合做武館的練功場。

    楚雲大道雖然夠寬夠長，但街邊能用的門面地皮卻不多。張南看來看去，發現稍微順眼的地方基本都被武館給佔了。雖然同行是冤家，但張南還沒有鵲巢鳩佔的想法，所以看看也就算了，繼續去找其他地方。轉悠了半天，張南還真找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

    胡家客棧。

    這家客棧門臉很豪華，佔地面積貌似也不小，比多數武館看著都大。張南找了棵樹爬上去向牆裡面望瞭望，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裡面是兩個套院，雖然現在被假山等景物佔據，可要是清理出來，做個演武場綽綽有餘。要是把房屋院牆都推了改建，那就更符合心意了。

    不過這地方做了客棧，租多半是租不下來。想要這塊地，只有買。

    張南盤算了下自己的資產。

    零頭八碎的銀子不算，收了101個學徒每人500兩的天價學費，總共是5萬多兩銀子。按照地球上的價碼，這可是5000多萬的軟妹幣，就算在霧靄之都買個四五百平的黃金地段房子都夠。楚雲國沒樓市泡沫，買個客棧應該問題不大。只是不知道，那老闆願不願意賣。

    想到這，張南底氣很足的走進了胡家客棧。

    客棧夥計一看有人來，連忙相迎，正要問客官幾位，張南便提前一擺手。

    「我不住店，談生意，此間掌櫃可在？」

    見張南這鄉下土財主的做派，夥計不敢怠慢，請張南落座看茶，然後去請掌櫃的。

    掌櫃是個六十多的瘦小老頭，看上去很精明的樣子。來了後見到張南，並沒有因為年紀而端什麼架子。

    「小老兒姓胡，是此間掌櫃，敢問先生名諱？」胡掌櫃很客氣。

    「在下張南。弓長張，南北南。」張南迴禮。

    「張先生有禮。」胡掌櫃隱隱感覺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一時也沒多想：「本店有普通客房50間，上房8間。此外還有套院兩個，可供10-20人居住。您若是現在預訂，價格上面肯定有優惠，不過也要看您定什麼時候……」

    楚雲大道並不在鬧市區，也不臨近城門，客棧平時客流並不大。一般都是楚雲武院開學或者招生等特殊時段才有人來，屬於一年不開張，開張吃一年的經營模式。張南一副暴發戶的樣子，胡掌櫃以為他是要提前訂房。這樣的客戶接待過，所以也按以往的程序走。

    「我不訂房間，是想買下這裡。」張南道：「不知道胡掌櫃，多少銀兩可以轉讓？」

    胡掌櫃愣了下，隨即笑道：「感謝您瞧得上，不過小店尚無轉讓的打算。」

    客棧的店面不錯，之前也有人想買過，胡掌櫃應付起來輕車熟路。

    「我誠心要，價格可以商量。」張南很誠懇。

    胡掌櫃呵呵一笑：「兩萬兩銀子，張先生也要麼？」

    楚雲國的確沒什麼房市泡沫，而且物價也很親民。就算在壽京最好的地段，這樣一家客棧的價格也就五六千兩。楚雲大道這種地方，三千兩是頂天了。今天胡掌櫃沒太多耐心，直接出了殺手鐧。

    「兩萬兩？」張南思索。

    胡掌櫃笑：「這價格確實是高了，所以……」

    「不高，房契拿出來吧。」張南從懷裡掏出銀票，蘸了點唾沫開始數。

    「嚇？」胡掌櫃一哆嗦，臉上的肌肉差點抽筋。

    什麼情況，今天真是碰上土財主了。這個價格也要，腦子沒事吧？

    「拿房契吧，現在就可以簽。」張南把銀票數好了：「當然，我可以給你們留出時間搬家，一週夠嗎？」

    胡掌櫃現在的感覺可真是日了狗，轉眼連人都開始趕了。

    「那個，這位先生。」胡掌櫃緩過神，一臉為難：「實話跟您說，這家店我沒想賣。剛才亂報價是小老兒的錯，在這給您賠不是……」

    「再加五千兩。」張南又拍出幾張銀票。

    胡掌櫃又是一哆嗦。

    「還不夠？」張南又數出幾張，土大款作風豪邁：「三萬兩可以了吧？別告訴我你手裡沒房契。」

    可以了，太特麼可以了。胡掌櫃看著那桌上的銀票，手真是控制不住的往上摸。只是……

    「實話跟您說吧。」胡掌櫃苦笑：「房契是在我這，但我不能賣。別說三萬兩，就算四萬兩五萬兩，這店我也沒法賣。」

    「為什麼？」張南這就奇怪了。

    胡掌櫃抱了抱拳：「這家店另有東主，但我不能跟您說。東主有交代，這店多少錢都不能賣。」

    張南明白了，合著這位是職業ceo，頂上還有個董事長。

    「東主何在？」張南問。

    胡掌櫃道：「出門遠遊，短時間內怕是回不來的。」

    得，還是個甩手的大老闆。張南無奈，只得遺憾的收起銀票起身。

    胡掌櫃也很遺憾，這麼大的買賣就黃了。要是他能做主，一萬兩他都敢賣。

    「您買店做什麼啊？」胡掌櫃送張南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問了句。兩三萬兩銀子買地明顯收支不平衡，花這麼多錢肯定不為掙錢。

    「開武館。」張南迴身抱了抱拳：「待貴東主回來，還望掌櫃的說一聲，只要想賣，價格好商量。」

    張南去別處繼續找店面，卻沒注意到胡掌櫃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

    天明武館。

    「張南？買我的地開館？！」

    胡天明表情陰鬱的差不多能滴下水來，手裡的茶杯嘭的一下被攥的粉碎。

    「是，一開始小老兒沒想起來。後來他說開武館，才想起館主您提過這個人。」胡掌櫃低頭站在下首。

    胡家客棧，胡天明的產業。這件事情，在楚雲大道沒人知道。

    胡天明在朝中有靠山，楚雲大道諸多武館屬他做的最大。南宮武館雖然能與之抗衡，但那是胡天明不想犯眾怒。否則的話，胡家客棧現在這塊地，早就改成他武館的一部分。

    雖然沒建成武館，但胡家客棧也暗地裡為武館做事。比如到了招生的月份，有外地考生前來住店，胡家武館便會潛移默化的宣傳天明武館的種種，為其拉生源。此外，一些見不得光的事，胡天明也會讓胡掌櫃來做。比如現在客棧裡就養著幾個閒漢，身上都有命案。

    「老夫沒去找他，他反倒先找上門了！」胡天明惱火：「以為拉一群學生就能在這立足了嗎？我到要看看，這個傀儡的背後到底是什麼人！」

    胡天明在這開武館不是為賺錢，而是替朝中某位大人物做事。以武館的掩護，為其挑選培植人脈。他忌憚張南武館可能的背景不假，但也談不上懼怕。尤其他今天又剛剛拿到冷漠雪的新情報，說這女孩的確是有背景，但不在楚雲國。

    「館主，張南買地可能只是巧合，他不像知道客棧的情況。」胡掌櫃小心道。

    「知道不知道重要嗎？他踩到我的地頭上終歸是事實！」拿到新情報後的胡天明，此時已經無多少忌憚之心。武院相關事務關係國本，只要冷漠雪的根基不在楚雲國內。即便背景是過江強龍，也難壓他胡天明這條地頭蛇。

    「館主請吩咐。」胡掌櫃不敢忤逆。

    「本來想等他開館，借他人之手摸摸底細。可既然已經先向老夫伸手，老夫又豈能不回敬。」胡天明眼中戾色閃動：「我記得前段時間，我讓你招了些人手。」

    胡掌櫃點頭：「幾個背著命案的閒漢，留著做棄子用……」

    「現在就棄了吧。」胡天明道：「去張南武館。」

    胡掌櫃點頭：「他那個武館正缺人手，應該比較好辦。」

    「我沒說安排眼線。」胡天明瞅了胡掌櫃一眼：「既然買新地方開館，想必老場館也沒用了。」

    胡掌櫃眼皮一跳：「您的意思……」

    「燒了。」胡天明淡淡道：「燒了館，背後若有人自會跳出來。但是，我不希望那人跳到我面前，你明白？」

    胡掌櫃心頭一驚。但跟隨胡天明多年，知道這位主人的脾性。雖心中尚有疑慮，但還是躬身應答。「小老兒明白。」

    張南完全沒想到，他沒惦記別人的場子，他那個小破武館卻被別人惦記上了。不過這個時候，一頭老虎正在他那小破武館裡蹲著。並且因為某些原因，那頭老虎現在非常的生氣。

       
第028章 大虎很生氣

    ps：第25章有個小bug，院長並不是唯一知道冷漠雪來歷的人，現在已經修改。

    ——

    冷虎很生氣，因為他被一群腦殘紈袴給毆打了。

    在他縱橫天下大殺四方的時候，那些紈袴的爹媽都沒顧上造他們呢。可現在，他竟然被這群毛還沒齊的傢伙給揍了一頓。要是動真格的，分分鐘就讓那些傢伙後悔做人。可是，他不能動真格，甚至連還手都不行。

    之所以他會來壽京，就是因為沒人認識他，而且還有隱藏境界的法門。答應來武館一是為冷漠雪，二是張南能堪破他的法門，他卻沒看破張南的境界，想要多接觸觀察一下。

    毆打他的這些小混蛋雖然不上檯面，卻都是貨真價實的武者，而且一個個的還都頗有來歷。要是真被他全部放翻，立馬就得掀起軒然大波。到那時，壽京城他肯定沒法再待。而手下留情這種事，冷虎還真不會，所以只能忍。

    冷虎境界高深，那些紈袴打他跟撓癢癢沒區別。加上腦殘也是有極限的，宣洩下心中的不爽也就都散了。可他們宣洩了，冷虎這鬱悶基本快攢滿格了。

    打不疼也是打，堂堂北嶺虎王什麼時候受過這種鳥氣！真要傳出去，還不得被笑話死。

    冷虎正坐在院子裡的凳子上生氣，四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摸進張南武館的小巷。

    「這地方真夠偏的。」

    「偏不是更好麼，方便咱們做事。」

    「小心點，掌櫃的說了，這活不能大意。」

    「怕什麼啊，不就是放把火麼。要我說這活最簡單，幹完直接拿錢走人，總好過去當眼線，天天擔驚受怕的。」

    「哈哈，說的也是……」

    來的幾個人說話聲音並不大，但冷虎何等境界，又豈會聽不清楚。

    這條胡同極為偏僻，除了幾間久未開啟的庫房，便是他所在的這家武館。多年的經驗告訴冷虎，這些人多半是沖武館來的。

    若是換個時候，冷虎才不會管這武館的存活。放火就放火，與他何干。可是現在，冷虎很想管，而且還非管不可。見義勇為是從來沒想過，但他現在需要發洩。

    冷虎坐在凳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大門，粗重的呼吸從鼻腔噴吐。此時的冷虎，就宛如一頭真正的猛獸，等著可憐的獵物走到他的領地。

    「就這了。」

    「看看有人麼……」

    幾個人鬼鬼祟祟將門推開一條縫，然後看到一條雄糾糾的壯漢坐在院子裡，瞪著大眼望著他們。

    「呃……」

    幾人都是一愣，但很快眼中便被一片戾色取代。胡掌櫃的要求是不要被發現，可現在卻被看到。雖然還沒放火，但他們的面貌曝了光。

    「幹掉算了，反正這也沒人。」

    「殺了他，再點火。」

    四人從後腰抽出匕首，闖進院子將冷虎圍住。

    「你們是武院的嗎？」冷虎問。

    「武院算個屁。」

    「大個子，少拿武院嚇唬人，咱爺兒們可是不怕的……」

    四個閒漢一陣叫囂，冷虎咧嘴笑了。

    「不怕最好。」

    …………

    張南還在街道上溜躂，除了胡家客棧，他再也沒找到合適的地方。洩氣之餘，只能原路返回。不過在路過胡家客棧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發現胡掌櫃就站在門口，往一個方向張望。

    「胡掌櫃。」張南打了個招呼，想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再問下。

    不過胡掌櫃望的很入神，沒有聽到張南叫他。

    張南順著胡掌櫃的目光看了看，那邊什麼都沒有，心中奇怪，輕輕拍了下，又喚了一聲。

    胡掌櫃緩過神，回頭見是張南，頓時嚇的一蹦高。

    「張，張先生……」胡掌櫃做賊心虛。

    「胡掌櫃，看什麼呢？」張南問。

    「沒什麼，發呆。」胡掌櫃定下了神。

    張南也沒多心。任他再有想像力，哪裡會想到自己只是買個房子，對方就惦記燒他的房子。

    「之前我提過的，勞煩胡掌櫃和您東家再說說。」張南丟了個別有意味的眼神：「若是此事能成，定會『感謝』您的。」

    「嗯，嗯，好……」胡掌櫃不是第一次替胡天明幹這檔子事，只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張南的時候總感覺心裡發飄。這是他對危險的一種感知，幾十年來基本沒出過錯。

    見胡掌櫃心不在焉的樣子，張南雖然奇怪，但也沒多糾纏，慢條斯理的走了。

    看著張南離開的背影，胡掌櫃突然一陣後悔。也許不該把張南來的事情告訴胡天明。隱隱的，他老覺得要出大事。

    ……

    「饒命……啊……」

    「我再也不敢……唔……」

    此時在張南武館，冷虎拎著一條板凳，正在按著那四個閒漢狂毆。

    之所以不用手，冷虎是怕控制不住力道把他們打死。板凳雖然也硬了點，但至少比他的大巴掌安全係數高，可以讓他多爽一會。

    「媽的，爺爺不發威，當老子是病貓啊。今天不打死你們，老子跟你們姓……」

    這些閒漢的層次太低，顯然不知道冷虎是何等的存在。但是此時此刻，眼前這個凶漢無疑是他們見過最恐怖的生物。在冷虎的狂毆之下，幾個人很快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趴在地上出的氣多進的氣少。

    「少他媽裝死！」冷虎拽起一個：「說，誰讓你們來的！」

    「沒，沒人，我們只是想……」

    咔嚓，腦袋擰了一百八十度，瞬間氣絕。

    北嶺虎王凶名昭著，落在手上的人少有活口。雖然近些年修身養性，但戾氣也沒有盡消。此時此刻，又怎會留什麼情面。

    「你說。」冷虎又拎起一個。

    「饒，饒……」話沒出口，又咔嚓一下被擰斷了脖子。

    「老子不聽廢話，你說。」冷虎拎起第三個。

    這個還算機靈，不敢再有絲毫僥倖，什麼胡掌櫃胡家客棧，竹筒倒豆子似的交代了個徹底。

    「好，我知道了。」脖子又被冷虎給拗斷了。

    剩下那個驚恐的瞪大眼：「怎麼說了你也殺？！」

    「老子問供只是習慣，又不是真想知道。」冷虎上前一腳，將其胸口跺陷。最後那人也瞬間斃命，死不瞑目。

    轉眼連殺四人，可冷虎看上去就跟什麼都沒做一樣。與之前唯一的區別，便是心情舒暢了許多。

    看了看一片狼藉的院子，冷虎想了下，從屋裡翻出幾個麻袋，將那四人分別裝了進去，堆到一起。然後又打來幾桶水，嘴裡吹著口哨，開始清洗院子。

    就在這麼個時候，張南從外邊溜躂回來了。

第029章 明天去報復，一起嗎？

    回來的張南其實也有些擔心，雖然他不覺得冷虎會對那些武院紈袴出手，但不敢完全保證。等小心翼翼的進了院子，正看到冷虎正在那吹著口哨沖洗院子，很愜意的樣子。

    「那些學徒呢？」張南左右看了看。「你沒把他們怎麼樣吧？」

    「早走了。」冷虎不屑。「一群毛孩子，老子還真會跟他們見識不成？」

    「這麼大度啊。」張南有些半信半疑，眼睛四下打量，注意到角落裡堆著的那幾個麻袋，堆在那裡很是突兀。

    「那是什麼？」張南問。

    「垃圾。」冷虎去打水。

    「瞎說，我這哪這麼多垃圾。」張南溜躂過去，順手扯開看了一眼。

    「我草。」張南頭髮差點沒豎起來。

    他不是沒見過死人，宿主都埋仨了。來中州界一年多，手底下也早沾了血。只是在自家院子裡冷不丁扯開一個口袋，裡面卻裝脖子都歪了的屍體，擱誰都得受刺激。

    「日，你把那些學生殺了？」張南愕然的看向冷虎。

    要是冷虎真把那些武院生給幹了，那張南也甭想繼續在壽京混了。

    「不就是幾個死人嗎，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冷虎露出幾分惡作劇得逞的笑意：「放心，我還是有分寸的。這些不是武院生，是來找麻煩的毛賊，順手幫你料理……」

    三言兩語，冷虎把事情簡單交代，張南的臉色陰了下來。

    張南把口袋全部打開，仔細辨認了下四具屍體的相貌，發現並不認識。

    「只是買個店，就讓那掌櫃的生此歹意？」張南皺眉。

    「你小子面目可憎，不奇怪。」冷虎補刀。

    張南白了一眼，沒有理會。

    那幾個小子倒霉，正趕上冷虎怒氣值爆發的時候。換其他時候冷虎都未必管，這個張南很清楚。不過那個胡掌櫃，張南怎麼想也想不出跟他有什麼仇怨。這麼看來，胡掌櫃的背後多半有別人。

    說書先生講的好，從來暗箭起同行。初來壽京想與人結怨也沒那閒功夫，嫌疑最重的便是武館。

    當然，也不是沒有別的可能，但到底是什麼人並不是很重要。張南只需知道，這四個被冷虎殺掉的人，是胡家客棧派來的就足夠了。

    「沒去找你們麻煩，你們卻來惹我。」張南心念通達。「不好意思，哥不喜歡扮豬吃虎，因為哥就特麼的是老虎。既然你們敢挺著鼻子亂拱，就別怪我吃你們的肉。」

    「你打算怎麼做？」冷虎倚在門口看著張南。

    之前張南以小手段試探冷虎，而現在冷虎打死四個毛賊，發洩怒氣是一方面，但又何嘗不是對張南的試探。

    「人是你殺的，所以你把事做完。」張南道：「挑個沒人的時候，把這四個掛到胡家客棧門口。」

    冷虎眼睛一翻。「不去。」

    「那我就去報官。」張南再次強調：「人是你殺的。」

    「你……」冷虎氣惱。

    正在這時，冷漠雪從外邊走了進來。下午她上完了一節完整的課程，任務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不過按照武院的排課安排，今天的課程已經全部結束。冷漠雪想全部完成，只能等明天。

    下午還有一個「鞭策意志」的跑圈任務，但冷漠雪一般都是在傍晚時進行，現在這個時間比較早。可堅持著上了完一節課後，冷漠雪對武院越發的不喜，又無其他地方可去，便來了武館。

    「來了啊。」張南衝冷漠雪打了個招呼。「有人看咱們武館眼紅，雇了幾個毛賊來這放火。正好大虎在家，把那幾個賊打死了。」

    「誰他媽是大虎！」冷虎鼻子差點沒氣歪。

    「噢。」冷漠雪只是隨意瞥了一眼，神色如常。

    張南又道：「大虎怕你看到屍體噁心，正準備把屍體送回幕後主使者那。」

    冷漠雪對冷虎點了點頭：「有勞。」

    冷虎無語。

    張南繼續對冷漠雪問：「我打算明天去報復，一起嗎？」

    冷漠雪想了想。「我考慮一下。」

    冷虎眼睛又瞪大了，冷漠雪竟然沒有拒絕。

    若是今天中午之前，冷漠雪根本不會接張南的話音。可是午餐時的一席談話，冷漠雪覺得受益良多，下午這才能堅持著聽完一節課。在心底深處隱隱對張南有一份感謝，所以沒直接回絕。

    冷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跟在遠處的粉絲團更不能淡定了。

    「冷師姐，是不是該去跑步了啊。」

    「這不是武院，應該叫教習……」

    幾個粉絲團成員找著話茬靠過來，威脅的目光瞪向張南。

    因為「午餐事件」的深刻教訓，101粉絲團現在可是把張南列為了重點提防對象。那四具屍體他們一點都不關心，但要是張南敢再「冒犯」女神，他們不介意讓四具屍體變成五具。

    冷漠雪帶著粉絲團繼續去完成日常任務，冷虎走到張南身邊。

    「我之前比較在意你的境界，但現在才發現自己錯了。」冷虎很認真的看著張南：「從來沒有人能這麼瞭解大小姐，你為什麼可以？」

    老江湖就是老江湖，冷虎一眼便看出問題所在。即便張南的境界很高，冷虎也不會真的擔心什麼，慢慢摸底也就是了。可是張南與冷漠雪這種無形的默契，讓他非常的不安。

    張南斜眼瞥了冷虎一眼，指了指那四具屍體：「先把自己的事情做完。」

    冷虎恨恨的磨著牙齒，暴力因子再度蠢蠢欲動。不過到最後，還是氣沖沖的拖上那四個麻袋，飛身越過院牆而去。

    見冷虎離開，張南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抄過茶壺了喝一口，壓了壓驚。

    「有頭老虎看家倒是好事，只是總在這貨面前裝逼，壓力實在大。」

    …………

    胡家客棧。

    「這麼久都沒動靜，多半是失手了……」

    胡掌櫃焦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他僱傭的那四個人，是四個有命案在身的潑皮。看中他們不是因為這些人有多優秀，而是有把柄在他手裡，而且人也比較機警，可骨頭卻沒多硬。萬一失手被擒，就算不會上來就招，等到對方用刑，也沒一個能扛得住。

    原本胡掌櫃倒也不至於為此焦慮，那四個人本來就是棄子，出發前就是兩手準備。放完火走人是最簡單的，後面什麼都不用做。另一手準備，便是縱火失敗那四人被抓，供出胡家客棧。

    沒幾個人知道胡家客棧跟天明武館有關係，即便知道也沒實際證據。房契都是胡掌櫃的名字，也無資金往來，怎麼查都查不到胡天明頭上。

    若是張南帶人那四個閒漢抓來，便直接抵賴，反正也沒證據。若是張南告官，胡掌櫃便與之打官司。若是張南不告官，胡掌櫃也會反告其誹謗，還是與之打官司。

    這官司只要打起來，各種有的沒的慢慢扯。胡家客棧沒什麼關係，可武館就沒法開了。若是運作得當，更是可以把張南武館的幕後之人引出。而且按照胡天明的推斷，即便失手，張南也未必會做什麼。

    因為在他看來，幕後之人既然找了張南這麼個毫無根基的傀儡，說明那人一點都不想暴漏自己。要是把事情鬧大了，肯定不符合那人的本意。本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中心思想，再加上這種推測，胡天明才有恃無恐，安排人放火燒房。

    雖然胡天明為人自我了些，但胡掌櫃也沒覺得這個思路有什麼錯。即便真找來了，也可以按照其他計畫進行。明明一切都在軌道上，可胡掌櫃不知道怎麼著，這心裡就是安定不下來。

    「到底哪裡有問題呢……」胡掌櫃思前想後，回憶著和張南接觸的點滴。

    總共就見了兩面，那點東西很容易捋順。想來想去，胡掌櫃突然想到了一點。

    「所有的設計，都是基於張南是個傀儡館主。可是，萬一他不是傀儡呢……」回想起張南那毫無顧忌的暴發戶作風，胡掌櫃越發的不安起來。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再去找胡天明商量商量的時候，夥計從外面顛顛跑了進來。

    「掌，掌櫃的。」夥計結結巴巴：「出，出事了……」

    四具看不出模樣的屍體，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掛到了客棧正門。破布一樣搖搖擺擺，似乎想訴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