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無限制神話 作者:廢紙橋 (已完結)

 
HarukanoHimitsu 2017-8-18 13:51:3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65 1775149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9 22:48
第四百二十章 簡單嘗試(上)

  雖然已經有了一些貌似靠譜的猜測,但是這並沒有什麼用。

  路還是要一步步地走,飯也還是要一口口地吃。現實而言,他還需要想方設法先突破到元嬰再說。

  在副本世界,也要先嘗試著溝通一個前世之我,盜取三途川,成功脫離輪迴,能自由翱翔元嬰,將元嬰進化成元神。

  大羅金仙什麼的,還太遙遠。

  溝通另一個世界的現在真我,楚河覺得這也不是元嬰該幹的事,這好像並不涉及輪迴,而是步入了更高的領域,什麼時候成了元神,再去嘗試不遲。

  面對翮溟子的疑問,楚河還是沒有給出具體的回答,獨自頭腦風暴一陣之後,轉移話題,自顧自地發問道:「九、十、十一層是喚魂經,那還有七層是什麼?」

  以楚河的想像力,很難再猜想出,還有什麼通幽法訣,會比喚魂經更加強悍。

  當然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沒有。而是說,以青城派的底蘊,這就該到了極限了。

  果然翮溟子的回答,令楚河感覺耳目一新。

  「總是要留點事情,給後來者去做。門人弟子,若是總想著吃老本,受先輩蔭庇,那還能有什麼出息?從十二層到最後,都是空置的,只是更加接近地府。到了第十八層,有一扇門,可以打開通往地府的通道。」

  「如果有一天,有門人弟子發現找到或者自行創造出了比喚魂經更強的通幽法訣,那麼我想著空置的幾層,能夠用上。」

  楚河聞言頓時笑道:「也就是說,真正有實際效用的通幽法訣,也就到第八層為止了。再往下,又是賭運氣和人品。」

  「不錯!」翮溟子點了點頭。

  「既然已經到了這裡,要不要先提前感受一下溝通前世,陷入前世迷障是什麼感覺?」翮溟子忽然又開口問道。

  楚河一愣:「這···也能嘗試?」

  翮溟子揮手拿出一把灰色的短刀,刀鋒朦朧如霧,顯得不真實彷彿虛幻,另一隻手裡卻握著一個被封印的元嬰,從這元嬰的氣息來看,應該是一個魔修元嬰。

  「這是裂魂刀,可從你元嬰上斬下一小塊來,融入這個魔修元嬰之中,借用他的靈魂軀殼,去探尋屬於他的前世。無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與你無關,你只是提前感受一下,這個過程。怎麼樣?要不要嘗試?」翮溟子誘惑性十足地對楚河說道。

  聽著翮溟子說話的口氣,楚河又有些弄不清楚他的目的了。

  就在數息之前,楚河還以為他是要從自己嘴裡打聽到什麼口風,證實存在其他世界這個觀點。

  這個理論或許在後世現代,莫說是修士,即使是普通人,也有許多人相信。但是放在眼下這個時代,即便是對元神修士而言,也是秘聞,等閒不可得知。

  但是一轉眼,卻又化作了好師長、好前輩,送溫暖、送關懷,簡直令人措手不及。

  雖然不知道翮溟子打著什麼主意,但是楚河卻又不想拒絕。

  他確實對如何通幽,溝通前世有著極大的好奇心。

  「用不著麻煩您!我自己就行!」想著楚河便以億萬分神之術,分裂出了一道氣息,凝聚為種,遞給翮溟子。

  這道精神種子是以神通凝聚的,楚河隨時都能斷裂捨棄,不怕翮溟子搞鬼。

  翮溟子也不以為意,接過種子,看了楚河一眼道:「好神通!聽聞你還精通法天象地,如今這門神通,雖然不如法天象地來的知名,但是顯然潛力絲毫不差,了不得。」

  「這裡有不少通幽法訣,你想到實驗哪一門了麼?」

  楚河想了想,面向了最左邊的一面牆壁,目光悠然。

  「正氣通幽訣!不錯!選的不差!與你正道弟子身份相合,卻又與這元嬰本身的靈魂屬性不合。既可沉迷,又有脫離的契機。」翮溟子大點其頭,讚賞的看著楚河。

  神舟之中隱藏的秦大爺,聞言差點沒笑岔氣。

  楚河眼中也掠過一絲無奈。

  他雖然不以邪魔外道自居,但是要說他本身是什麼循規蹈矩之輩,那簡直就要笑掉人的大牙了。對外說當然是怎麼正氣凜然,怎麼佔據道德大義都好,但是自個心中還是要有數的。

  楚河之所以選擇這篇通幽訣,也是想要去領會一下真正的正道俠義精神,好按照原定的計劃,瞞天過海騙住南明離火劍,達到對它的掌控。

  血魔脫困,其實在他心中,已然是定局,這種情況下,越快掌握南明離火劍,才越有自保之力。

  「既然如此,先給你一個時辰,熟悉一下這門通幽口訣。所需的材料你不必擔心,我這裡早有準備。」翮溟子說道。

  楚河點點頭,通幽法訣不是根本修行之法,甚至還比不上一些神通、法術的難度,它只是一種溝通死氣,引導靈魂,踏足三途川,然後順著某種氣息,往前世探尋的手段。

  簡單來說,好的通幽法訣,就像一幅畫好路線的地圖,真正帶著靈魂穿梭過去的,還是天地間的輪迴本質。

  否則的話,區區元嬰,又有甚至資格和能力,自行穿透輪迴,探索前世?

  等到楚河記牢了『地圖』。

  翮溟子便將楚河的精神種子植入那魔修的元嬰之中,讓楚河的精神霸佔了對方早已被煉化,變得呆滯的靈魂。

  所有的記憶都還在,卻已經缺失了最主要的主觀判斷能力。

  「怎麼感覺翮溟子的這手段,簡直比魔修還要來的邪惡、詭異···!」楚河心中對翮溟子的防備,更深了一層。

  翮溟子卻直接拿出一堆書稿,手一晃。書稿燃燒,冒出青煙。

  青煙之中彷彿有一股凜然正氣上湧,順著翮溟子的引導,匯入那元嬰之中。

  楚河不再多想,急忙操控著魔修元嬰,運轉通幽法訣。

  未過多時,便有一道道死氣纏繞在元嬰之上,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掌,抓著元嬰中的靈魂,連同楚河的精神種子一起,開始迅速的往下墜落。

  無盡的死寂,越來越深入靈魂的冰寒,彷彿要令靈魂凍結,即便是楚河的精神種子也不例外。同時楚河本身也掃了一眼翮溟子手中的元嬰,天眼一開,便能看出元嬰所儲存的真元,正在流失。時間開始進入倒計時。

  而此時,楚河的精神種子,佔據了魔修的靈魂中央,透過靈魂的雙眼,感覺一切都被籠罩在迷霧之中,難以看清。

  唯有一道青氣,夾雜著鐵骨錚錚的悵然正道之音,裹著靈魂,在迷霧中穿行著,朝著未知的盡頭探索。

  嘩嘩!

  隱約地似乎聽見了滔滔河水的澎湃之聲,再仔細去辨認,才發現其實是世間萬物眾生的雜音。

  三途川也是命運之河與時空之河匯聚的支流,共分三途,一道駐留原地,一道往上,一道往下,貫穿生死,溝通命運,縱橫世間。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29 22:49
第四百二十一章 簡單嘗試(下)

  冷風如刀,清寒吹角,山海關外,一輛馬車自北而來,滾動的車輪輾碎了地上的冰雪。

  馬車後緊跟著一騎駿馬,馬上的騎客是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漢子,背負鐵琴,腰間懸掛著長劍,不時地回頭顧盼。

  狂風越捲越烈,風中隱隱傳來了胡馬嘶鳴與金戈交擊之聲,陡然間,只聽得數道厲嘯,馬蹄歷亂之聲漸遠漸寂。

  馬車中坐著一個頭髮微白,卻看不清具體年紀的男子,分明正喝著如火燒心般的烈酒,臉卻白的驚人,彷彿已經失盡了血色。

  「方纔可是胡兄弟的聲音?」男子坐在馬車中,對外面的漢子問道。雖然是在發問,但是語氣卻十分篤定,帶著傷感。

  「就送我到這裡吧!為了救我,你們煙雲八友,已經折了五位。豈能因為在下,全部斷送在此。那些韃子追兵,就由我來擋住···。」話說了一半,車廂內傳出激烈的咳嗽聲。

  那中年策馬來到馬車盤,聲音豪邁,帶著一種發自肺腑的激情:「公子切莫如此,公子為了天下福祉,孤身潛入韃子軍營,斬殺敵酋。如今重傷在身,我等略盡綿薄之力,將公子送回中原,乃是我等的福氣。大丈夫死則死矣,但全一腔熱血,何足道哉!」

  「真是蠢貨!」男子的心中忽然沒來由地響起這麼一道聲音。男子渾身一繃,暗運真氣,提升五感,想要找到聲音的來源。

  下一刻內傷復發,便有發出一連串急促的咳嗽聲。

  「真是搞笑啊!修煉的明明是銳金性真氣,卻偏偏學了一門帶有厚土性質的掌法,卻又不懂得真氣轉換,內運控制,出十分的力,就要回來二十分。傷敵之前就先傷自己,催動真氣越多,運用掌法的次數越頻繁,對肺部的壓力就越發。到了眼下,已經是危如累卵,幾乎回天乏術的程度。」聲音又再度響起。

  此刻男子十分肯定,這聲音就在自己腦袋裡,並非由外而來。

  「難道是傳音入密?只是天下間,究竟有何人,能直接將聲音傳進我的腦中?」男子面色微微低沉,小聲說道:「前輩何必戲弄蕭某!若是對在下有何不滿,儘管劃下道來。在下雖然不是前輩對手,但卻決然說不出一個怕字。」

  「蕭!哈哈!我還以為我之前讀取記憶有誤差,沒想到還真是。自古蕭林多主角,氣運大姓啊!看來你這次死不掉了!」那聲音繼續在蕭冉的腦中迴響著,彷彿與他就是一體。

  「公子!有什麼事嗎?」馬車外壯漢聽到聲響過來問道。

  蕭冉自知道能在他腦中直接說話之人,來歷一定莫測,不想將義士捲進來,便說道:「無事!不過是內傷發作,囈語幾句罷了。」

  壯漢聞言便又道:「公子且放寬心!再過不久,就是與妙音和尚他們的匯合地點望鄉坡。等到了那裡,一切都會好起來。」

  車內蕭冉不再說話,直接拉開車簾點了點頭。

  而那無端出現在腦中的聲音,也不再出聲,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

  望鄉坡外,兩騎負傷的戰馬背著衣冠破碎的乘客,狂嘶奔來,領先的是一個和尚。

  那中年漢子迎上問道:「妙音和尚!胡亮兄弟他們呢?」

  那和尚勒住馬頭,黯然說道:「都已死了!真想不到十面埋伏之中,都已然逃到這兒,山海關已經在望,他卻還逃不出韃子之手。不過,他們也真不愧都是鐵錚錚的漢子,即便都已經是重傷之身,卻依舊力斃數人,臨死之前,還殺了地個領兵的韃子,把那些韃子兵嚇得連忙逃命,不敢再追。人誰無死,像他們這樣,死也值得了。」

  那中年漢子雙目炯炯,怒視長空,忽而一聲長笑道:「山海關已經在望,我等送回公子,便殺回去替胡兄弟他們報仇。我等當年結義,有言在先,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如今有要務在身,不能立刻履行誓言,卻也唯有讓胡兄弟他們再多等些時候了。」

  和尚聞言,袒胸露乳同樣仰頭大笑:「正該如此!大丈夫輕生死,重承諾。國家有難,我等一介武夫,不能挽大廈之將傾,唯有一腔熱血,項上頭顱以報之。」

  車廂內的蕭冉探出頭來,臉上掛著同樣爽快的笑容道:「既然如此,眾兄弟何以如此自私,非要送我回去,陷我於不仁不義?我與眾位兄弟,雖然沒有搓香擺酒,稟告皇天後土,卻早已是兄弟般的情誼。如今共赴國難,豈不是快哉!」

  和尚和壯漢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卻又笑道:「公子有此心,我等兄弟頓感榮幸。」

  「不過公子與我等不同,還需留有有用之身,再做它幾件利國利民的大事,方才不負我等兄弟這番千里相送。」

  蕭冉還欲再說,腦中沉默了一會的聲音,卻又再度響起:「蠢貨!為什麼非要死?非要硬拚?打不過就跑,跑不過就假裝投降,然後找準機會挖坑。非要以卵擊石,枉送了性命,才是英雄?是好漢?」

  蕭冉再也忍不住了,呵斥一聲道:「住嘴!煙雲八友忠肝義膽,我蕭冉一生也是光明磊落,無愧天地。你這等蠅頭苟利、卑鄙無恥之人,也配妄議我們?」

  「你即便是修為通天,那也是無信無義之輩,斷脊狂吠之犬。」

  話未說完,忽然一聲悶哼,整個人只覺得腦袋一空,瞳孔猛然收縮起來。

  聽到聲音的和尚縱馬走到馬車前,撩開車簾問道:「蕭公子?可曾有什麼狀況?」

  蕭冉抬起頭來,露出一個溫潤如玉的笑容:「無事!妙音大師!我們不著急趕往山海關,轉道向山中行吧!」

  妙音和尚以為蕭冉還想與他們同生共死,感動道:「公子無需如此!」

  蕭冉卻搖搖頭道:「大明糜爛已久,那山海關的守軍只怕也早與韃子暗通曲款,我等這麼一頭紮回去,未必就是轉危為安。」

  同樣也在車外的大漢聞言,稍稍一愣,有些不敢相信道:「這···不至於此吧!」

  蕭冉卻道:「聽我的沒錯!」

  說罷竟然從車廂中走了出來,將趕車的馬匹解開一匹,然後往車廂裡擺上了石頭,一掌拍在馬屁股上。那馬吃痛,嘶鳴一聲便拉著馬車,朝著山海關的方向狂奔過去。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30 10:24
第四百二十二章 做大俠的日子

  刷刷!

  蕭冉手掌揮舞,兩道劍氣以銳金真氣催動,斬下大片的樹枝。

  「快點將樹枝繫在馬尾上,我們往山裡走!」蕭冉不與妙音和尚等人廢話,不自覺用上了一些略帶強硬的語氣。

  只是因為形勢算不上安全,還很危急,故而眾人也都還沒有察覺。

  眾人上馬,調轉馬頭,脫離了大道,朝著山林中跑去。

  夜漸起,山林陰森。

  四人圍坐在篝火邊,蕭冉閉目盤腿,半響之後長長吐出一口略帶腥臭的濁氣。

  「公子!感覺如何?」壯漢扭頭,滿含期待地問道。

  蕭冉點了點頭道:「內傷已經穩定住了,再過些時日,就可以痊癒。」

  此言落下,剩餘三人都鬆了一口氣。

  三人對視一眼,還是由和尚主動說道:「山林苦寒,不過也廣袤,容易藏人。既然公子已經暫時無礙,那我三人也該折返回去,與五位兄弟匯合了。」

  蕭冉聞言,神情不變,沒有出聲阻止,也不再提一起折返之言。

  就在眾人沉默之際。

  卻忽聽得一聲響箭,掠過山林,朝著當中坐著的蕭冉射來。

  妙音和尚一掠數丈,揮動手掌的月牙鏟,朝著那響箭拍去。

  壯漢飛上樹梢,往遠處看去,落下來的時候,面色難看起來:「不好!是韃子中號稱青年第一勇士的鰲拜。」

  話音落下,只見一員韃子小將,身披鑲黃色戰甲,使兩把大刀與妙音和尚打得正烈。妙音和尚的月牙鏟如神龍出海,橫掃直劈,呼呼風響,那鰲拜竟是分毫不讓,雙刀盤旋,縱橫揮舞,將妙音和尚碗口大的月牙鏟迫得東倒西歪。

  不過三五招的功夫,妙音和尚已經眼見不敵。

  壯漢心知不妙,立即長劍出鞘,振臂一掠,猶如巨鳥摩雲,掠空而降,長劍一抖,一招拂柳穿花,穿心直刺,不去救已經岌岌可危的妙音和尚,卻直刺鰲拜的咽喉,正是圍魏救趙之計。

  不料那鰲拜雙刀閃爍,竟然完全無視了壯漢的這一擊,繼續揮刀狂劈妙音和尚。將妙音和尚的月牙鏟劈飛,一刀已經就要砍斷妙音和尚的脖子。

  壯漢的一劍刺中了鰲拜的咽喉,卻發出咯吱的聲音。劍鋒用力,卻始終刺不破皮膚。

  鰲拜另一隻手上揚,同時左手揮刀,就要斬斷壯漢的手臂。

  就在此時,蕭冉動了。

  卻見他長袖一揮,那火堆上的火焰,如同火線一般朝著鰲拜飛去。

  鰲拜一皺眉,急退兩步。躲開了飛來的火線。

  轟!

  鰲拜的身後,一株大樹被火線點燃。

  方才逼退鰲拜兩步的蕭冉,卻咳嗽兩聲,嘴裡低聲叫罵:「不是說姓蕭加氣運麼?這都什麼運氣,身受重傷,偏偏還碰到鰲拜。」

  就是蕭冉打岔的一瞬間,壯漢長劍一抖,劍招驟變,一個摟膝拗步,劍光劃了一道長弧,身隨劍勢,滴溜溜的轉了半個圓圈,手心一登,劍尖往外疾吐,直刺鰲拜的下陰。

  通常而言,外家橫練功夫的罩門無外乎下陰、腳底、腋下、眼珠等幾處。

  妙音和尚也揮舞著拳頭,劈頭蓋臉的朝著鰲拜的面門打去。

  另外剩下,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那人,同樣拔出尖刀,不要命的朝著鰲拜劈砍,招招都是玩命的招式。

  這三人一拚命,倒是勉強與鰲拜鬥了個平手。

  只是若是三五十招以後,則必定落敗。

  妙音和尚一面撲向鰲拜,生收了鰲拜兩刀,一面衝著蕭冉大喊:「公子快走!我們攔下他。」

  此時的蕭冉早就換了裡子,其實本也打算就這麼退走,轉念一想,正是要體驗不一樣的人生,這樣跑了那還像什麼樣子?

  何況更加凶險的修行界闖蕩了這麼久,也只有他讓別人吃虧的份。什麼時候被人這般灰溜溜的攆走過?

  想了想,見那鰲拜招式雖然兇猛,卻還是破綻百出,便心有計較,開始做幕後軍師,出言提醒壯漢和妙音和尚三人用招,每每言出必中。

  以三人配合默契,再加上蕭冉在後提醒指點,卻又局勢轉變,將鰲拜逼得險象環生,好幾次都差點被真的刺中罩門。

  這門來自佛門密宗的護身外功,鰲拜也是新得,修行不久,身上的破綻不少。

  壯漢等人沒有這個眼力,但是蕭冉卻看得透徹。

  見不能拿下四人,且越來越凶險,鰲拜心知不可繼續糾纏,便後退數步,想要先抽身離開,等調度大軍,在入山搜索四人,合力絞殺。

  「不可讓他逃了!」蕭冉強行提了一口氣,猛然飛身過來。以手指做劍,一連刺出了十五劍,每一劍都點在了鰲拜功法的薄弱點上。

  只聽一連串的炸響,年輕的鰲拜身上血光炸裂。

  他的護身功夫已經被蕭冉破了。

  蕭冉力竭倒地,嘴裡大喊一聲:「動手!殺了他!」

  壯漢下意識地聽從命令,手中劍鋒一動,一顆大好的頭顱飛起。

  殺了鰲拜,四人不敢多留,繼續朝著山林中走。

  等到翻山越嶺,繞回中原之後,他們刺殺韃子軍官,還斬了韃子青年第一勇士鰲拜的消息,便漸漸地傳遍江湖武林。

  武林中開始流傳四人俠名。

  隨後天下反旗高舉,四人也加入了闖王大軍,殺官造反,救濟窮苦百姓,徹底名傳天下。

  直到闖王兵敗,四人之中,有三人同闖王一起身死,唯有蕭冉一人,遠遁離開,避入道門。

  漸漸成為了獨行客,行走江湖,依舊行俠仗義,卻日漸怪癖。

  嗡!

  楚河猛然收回了那一道精神種子。

  只見原本在翮溟子手中握著的元嬰,已經盡數枯萎,化作一縷黑煙消散。

  若不是楚河見機快,那一點精神種子,也已經跟著一起消散。

  「可惜了!你本來已經醒了,卻又沉迷於行俠仗義,忘卻了一切皆為虛幻,最終沒有堪破。」翮溟子皺著眉頭看著楚河,眼神中似乎帶著某種失望,與他預料的有所出入。

  楚河卻不以為意。

  那不是他的前世,而是魔修元嬰的前世。

  或許在遭遇鰲拜的時候,魔修的前世就該死去,卻是楚河出手續了一把命。

  先是作為旁觀者旁觀,緊接著卻又親身參與,將自己徹底的代入到角色中去,起初或許是作假,但是長年累月之後,假亦成真。

  對於楚河而言,這一次的嘗試雖然以失敗告終,卻已經達到了他的某些目的。

  「好了!你已經嘗試過了,應該不會再有疑問。不過記住,這次你更像是第三者,存在於虛幻的記憶中,所以容易甦醒,甚至改變。但是一旦你自己真的開啟,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一不小心,就會像他一樣。」說罷翮溟子順手一指。

  所指的方向,那個原本躲在法寶黑鍾後面覺醒前世的青城修士,不知何時已經化作了一堆白骨。他身上的血肉,連同精氣神都盡數消亡,灰飛煙滅。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30 22:14
第四百二十三章 失敗了!

  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凡人企圖掙脫輪迴,又豈是那麼容易的?

  在靈氣高漲,不曾退潮消失的時代,擁有一定量的資源和天賦,按部就班地修煉,達到元嬰後期,並非什麼太過為難的事情。

  但是跨過輪迴的阻礙,掙脫束縛,將元嬰昇華成元神,卻遠遠不是那麼簡單。

  自身簡單的經歷了一次,又看到了失敗者的下場,即便是以楚河的強大自信心,也不敢在沒有充分把握的情況下嘗試。

  翮溟子又交代了楚河幾句後,便一臉陰沉地離開,表情很是不對。

  楚河雖然不解他究竟是怎麼回事,卻也明瞭,定然是某些目的並未達成。

  對翮溟子提高警惕的同時,不免也有些幸災樂禍。

  「不管如何,先去看看所謂的喚魂經!」念頭一定。

  楚河邁步朝著第九層走去。

  等到楚河歷經三層,將三個部分的喚魂經都看過之後,便覺得翮溟子說的果然沒錯。

  這門通幽法訣,確實古怪之極。

  通常而言,一門功法、法訣,都會有一個總綱,之後的各種口訣,都是圍繞總綱進行延伸。而喚魂經不同,似乎隨便挑出一段口訣來,都能當做開頭,總領全綱。

  這種古怪感又和道德經這類聖人道言不同,道德經雖然每一句拆散開來,都可以作為某些大道法門的總綱,但那是因為整體質量高,道德經本身還是有一個核心的。

  「這門法訣···不像是一個人創造的,而像是很多人的智慧集合體,偏偏誰也沒能說服誰,最終所有的觀點都保留了下來。」楚河心中這般想著。

  既然暫時不打算溝通前世,盜取三途川,脫離輪迴。那麼楚河在看過喚魂經之後,便離開了通幽塔。

  至於下到最底層,嘗試打開通往地府的大門,去地府走一遭。

  楚河完全沒有這種作死的概念和想法。

  許多無論是真實存在,還是虛構的神話故事裡,地府好像都是軟柿子,有點實力都能去捏一捏。

  但其實,這正說明了地府的恐怖和強大。

  這種概念,就像古典小說中的豪俠人物,都會下館子吃兩斤牛肉喝一壺老酒一般,牛肉和酒都是奢侈品,一般人很難接觸到。這麼寫圖的就是一個爽字,謂之古代爽文爽點。

  而地府除了輪迴興替之所,更像征著死亡和終結。是一切凡人恐懼的終點,所以神話故事裡需要不斷的去踩地府,達到戰勝死亡的目的,突出爽點。

  這麼一看,古往今來的小說形式,都逃不過一個『爽』字。

  閒話少說,回歸正題。

  正道大軍已經從萬毒峰撤離,原本按照峨眉派的規劃,要先拔除玄陰教、赤身教等邪魔大派,最後再與西方魔教一戰定勝負,決千年之格局。

  然而血魔窟的變化,讓峨眉派感覺到了危險。

  雖然眾多元神高人聯手在血魔窟布下了新的大陣,看似可以鎮壓住血魔。但是數位擅長推演之術的元神高手,不惜消耗元神本源,推算的結果卻都是,三個月後,血魔出世無法避免,此乃人間正道之浩劫。

  所以值此關頭,峨眉派改變了計劃,聚攏大軍,直接殺上西方魔教的總壇。

  意圖在血魔出世之前,先單蕩平魔教,佔據天下大勢,匯聚九州風雲氣運,用以抵擋血魔。

  此刻西方魔門總壇,正在交手的正是峨眉侯庭風和西方魔教的一位青年高手古破魂。

  二人手段都是不差,各有所長,正打得難以開交。

  血魔即將出世,這讓正邪兩道都充滿了壓力,故而似乎商議好了,不再挑起元神境界以上的戰鬥,僅以元神境以下的弟子比鬥,以決定身負。

  若是正道敗了,就都需當封山,不再插手人間之事,更要讓出幾乎全部的資源。反之,魔教輸了亦然。

  轟!

  兩股磅礡的澎湃的真元,幾乎同時從二人的體內爆湧而出,都是元嬰後期的修為,但是真元的渾厚程度,卻讓一些元神境的修士都微微感到了一點壓力。

  唰!

  古破魂腰間的天魔化血神刀飛了出來,已經順勢出現在他手中,陰狠毒辣之氣,肆無忌憚的放射。

  緊握著天魔化血神刀,他的身形,已然化作一道光影暴掠而出。

  鋒利的刀鋒,直接帶起一道道凌厲猶如月牙的弧線,直衝侯庭風的咽喉。

  而就在古破魂的攻勢抵達的那一剎那,侯庭風原本無有動作的身體,忽然活動起來。那一剎那,一股浩瀚的劍煞,從侯庭風的體內爆發出來,旋即在他的雙手手指上,凝聚出一道淡淡的光暈。

  雙指重疊,輕輕一彈。一道劍影卻已然從指間凝聚飛出。

  太乙天罡劍煞,同樣是一門煉劍入體,人劍合一的絕學。以煞為劍,有形無形,皆在一念之間。

  若非如此,侯庭風即便是再托大,也不敢真的直接以雙指去抵擋古破魂的天魔化血神刀。

  此時刀劍碰撞,一股巨力從二人交手之處激盪開來,二人同時退後一步。古破魂的反應要更加迅速一下,腳尖在原地劃了一個弧線,手裡的刀已經繞了回去,朝著侯庭風的咽喉劃去。

  這一招來得倡促,看似無力。但是配合上天魔化血神刀,卻殺傷力十足。

  侯庭風額頭瞬間就冒出了冷汗,魔道法寶詭異歹毒,這天魔化血神刀更是其中佼佼者,怎可力敵?

  身形往後一倒,足下劍氣騰飛,整個人先著急的躲過了這要命的一刀。

  古破魂眼眸一凝,臉上的表情,更加的陰冷。

  猛然一股磅礡的真元衝入天魔化血神刀,在魔刀中爆炸開來,刀光暴漲,血色滔滔,就要將侯庭風籠罩。

  侯庭風一時情急,來不及多想,直接打出璇光尺,發無數五彩光圈,籠罩向天魔化血神刀。

  只可惜,天魔化血神刀並未脫手而出,以璇光尺的威力,也只能阻礙它的逼近,而無法直接將其收住。

  唰唰唰!

  刀光呼嘯,威勢不凡。

  侯庭風又急退了兩步,局勢已經極為危險。整個正道陣營,尤其是峨眉陣營,全都屏住了呼吸,緊張的看著侯庭風。

  正邪雙方約定十三戰定勝負。在這一戰之前,正道已經輸了六場。而邪道卻才輸了五場,剩下兩場,無論如何都不能敗,只要輸一場,正道就要封鎖山門,氣運大消。根本無力抵擋血魔出世後,即將掀起的滔天血劫。

  卻聽見侯庭風一聲長嘯,滾滾劍煞,竟然透體而出,凝聚成勢,悍然飛出。

  此時他的劍術顯得絲毫沒有花哨,只是以磅礡的真元瘋狂湧動,然後一劍怒斬而下。就宛如高高在上的天道之劍,堂堂皇皇毫無遮掩,端是如此的正大光明。

  咻!

  巨大的劍煞,猶如一道巨大的匹練撕裂空氣,與那些狂奔而來的天魔化血神刀碰撞在一起。

  砰!

  低沉的聲音,從半空中炸裂開來,而後,滾滾的氣浪爆發開來,兩種異常凌厲的光芒,都猶如失控了一般,瘋狂地傾瀉這自己的力量,直接將擂台切割了個千瘡百孔。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30 22:15
第四百二十四章 最後一戰,非楚獨幽不可

  一縷凶狠帶著恐怖魔性的刀光從侯庭風的臉龐上掠過,帶起了一道細細的血痕,侯庭風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般。

  整個正道陣營都發出一陣陣的驚呼聲。而邪魔一方,已經開始提前慶祝、歡呼勝利。

  天魔化血神刀,仿製上古時代七首將軍的天羅化血神刀而成,遇血則入,傷人則死,歹毒非常。眼下侯庭風雖然只是被劃傷了一道血痕,卻幾乎相當於被判了死刑。

  侯庭風臉上路過一絲冷漠和決然,手掐印訣,口誦佛經,緊接著臉上卻露出寶相莊嚴之色,整個人都散發出玉色光芒。

  看著侯庭風此刻的變化,峨眉派中,忽然有不少弟子傳出抽泣之聲。

  「這是怎麼了?中了天魔化血神刀,怎麼感覺這峨眉弟子好像更強了!」一個崑崙弟子小聲說道。

  旁邊一個青城弟子正色道:「噓!小聲點!這應該是小轉輪三相化生妙法,能移後做前,預修來世,在石火電光彈指之間,歷劫三生,自轉輪迴化生脫胎換骨的無上佛法。」

  「尋常的爆發性法門,透支的只是今生,還留有輪迴轉世的潛力。但是這門佛法,預支的已然是來世。當來世的力量爆發完,靈魂承受三世之苦,必然破碎···魂飛魄散。」

  話音還未落,卻只見侯庭風已經再度出手。

  劍煞劃出道道強大而又玄妙的軌跡,然後籠罩住了古破魂的周身要害。天魔化血神刀的力量,正在蠶食著侯庭風的生命,但是此刻的侯庭風反而更強。頗有堪破輪迴之感,只是卻是借助了佛法之力,短時間內強行做到這一點,獲得的力量看似真實,實則虛幻無比。

  面對侯庭風凶悍的攻擊,古破魂卻是絲毫不讓,渾厚而又帶著魔性的真元,此刻盡數催動,天魔化血神刀帶著滔天的刀芒,與侯庭風此刻強橫的劍煞正面硬撼在一起。

  叮叮噹噹···。

  兩道聲音,快若鬼魅地在台上交錯著,刀劍相觸,火花四濺,潰散出來的刀氣劍氣,更是直接將那擂台,切割得一片狼藉。

  即便是隔著陣法屏障,看著擂台上的戰鬥,看到那密密麻麻卻又凌厲無比的氣勁,都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他們不少人大都知道,若是自己身處其中,只怕早就被那些恐怖的劍氣刀氣,切割成了碎末。

  鐺!

  又是一道極端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在擂台上擴散開來。凌厲的氣芒席捲而開,兩道人影,各自皆退了十幾步,而他們腳下的地面,也都被那滲透出來的氣勁,硬生生的刮去了一層,擂台上隨著真元飄飛著大量的石屑粉末。

  兩人的攻勢,都是異常的凌厲凶悍。

  猛然間,古破魂的眼中掠過一道紅芒,他的行為開始變得暴戾、凶狠且狂放起來。

  嗡嗡!

  更多的魔氣在天魔化血神刀和古破魂之間相互交融,血紅色的瘋狂之氣簡直渲染了半片天空。

  侯庭風此時整個人已經徹底的光化,如同一尊玉色的石像。

  手裡的劍煞凝聚成型,一列列的太乙天罡劍煞,以陣法的形式,在他的身邊排列。

  在那無數目光的匯聚下,古破魂手抓探出,抓住了漫天的血色,一刀劈下。

  唰!

  漫天的血色降落在了侯庭風的身上,將他團團包裹起來。

  隨著狂風驟雨般的傾瀉,虛空生出了一道道的裂紋。

  侯庭風就面對著這瘋狂的進攻,猛然一睜眼。

  他的半截身體已經虛化,似乎正在消失。

  在人們驚訝的目光中,袖袍一揮,所有的劍煞毫無花哨,卻帶著無可阻擋之勢,朝著那從天而降的刀光迎去。

  兩道璀璨的光芒,猶如兩顆相互碰撞的流星,劃破虛空,然後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轟然相撞!

  轟!

  撞擊的霎那,彷彿整個星空都為之顫抖起來,可怕而又凌厲的劍光刀光四處席捲開來。

  凌厲狂風,從古破魂的耳畔呼嘯的劃過。他那原本瘋狂的眼眸之中,帶著濃濃的不甘,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侯庭風,完全無視了已經穿透他身體的劍煞,瘋狂的繼續揮刀朝著侯庭風劈砍。

  邪魔之中,不少魔道高人歎息搖頭。這個古破魂什麼都好,就是太瘋,太不受控制。

  當侯庭風預支三世之力時,他要做的就該是防守,而不是進攻。只可惜,古破魂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了繼續進攻。

  面對凌厲攻勢,侯庭風沒有躲避,而是左手一掌拍出,竟然直接憑著肉掌,朝著那凌厲的刀芒抓去。

  天魔化血神刀,恐怖非常,通常不會有人膽敢用手去接。

  但是此刻侯庭風卻已經不在乎了,他身中化血神刀之毒,且透支了三世之力,早已經是強弩之末,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以肉掌硬接一刀,又能如何?

  一掌抓住天魔化血神刀,侯庭風蠻力一拉,以三世之力,硬生生地奪走了天魔化血神刀,丟向峨眉陣營。

  同時全身化作一股磅礡的劍煞,從古破魂的身體裡穿透而過,將對方直接切割成碎末。

  再度成型之時,侯庭風也已經消失了大半的身體。

  他猛然扭頭看向正道陣營,忽然急促地開口說道:「還有一戰,關乎成敗,洛師弟雖然也不錯,但是並無必勝把握。去把青城的那位楚獨幽找來吧!如果是他,那一定會贏。」

  「侯師兄!不要再說了!快些回來吧!祖師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峨眉弟子中,不少人泣不成聲地喊道。

  侯庭風卻搖搖頭,遙望著虛空,歎了一口氣:「我此時離開,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呢?」

  此時的侯庭風很奇怪,他不僅僅是他,更擁有著三世的力量和記憶,能夠看透更多的事,解析更多的秘密,唯獨沒有時間,去訴說一切。

  當侯庭風消失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青城一派身上。

  正邪大戰,青城派的所謂三龍二虎雖然都有前來,甚至還犧牲了兩人,但是最強的楚修緣楚獨幽,卻一直不曾露面。

  如今以消耗三世潛力為代價,硬生生拼敗了魔門青年高手古破魂的侯庭風,點名讓這位楚獨幽出手,不知青城派作何反應。

  「通知楚修緣吧!讓他速來空冥山。這一戰···非他不可!」青城掌門伏崖子發話說道。

  一道劍光飛向青城,傳訊楚河,召其來戰。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30 22:17
第四百二十五章 太客氣了,不好吧

  且說回來,此時的楚河在做什麼?

  他正一邊看著鬼谷子注解的那本水德經,一面修行著大自在天魔寶藏中的那套瑜伽鍛體術,增強身體裡的生命力儲備,以圖能短時間內,喚醒大量的陰影戰士。

  如果血魔現世,那麼這些沒有真正實體的陰影戰士,雖然不能擊敗血魔,卻是很好的肉盾。

  一道劍光刺破青城的福地屏障,落到楚河的面前,帶來了伏崖子的口令。

  「麻煩啊!」楚河用小拇指勾了勾眉梢,有些不情不願地挪動身體。

  火蓮劍一動,楚河乘著劍光,朝著空冥山飛去。

  空冥山上,正邪雙方,人頭濟濟,都等著楚河的到來。

  正道一方暫且不說,邪魔一方,在場的人卻大多冷笑連連。

  峨眉派實力最強的徐來,在第一戰便已經出手了,原本是打算起到一個鼓舞士氣,同時打擊邪魔信心的作用。

  徐來雖然漂亮的贏了第一戰,但是峨眉派的目的,卻並未達到。

  到了現在,反而讓邪魔一方最強的青年弟子留了下來,而最後也最關鍵的一戰,正道一方已經找不出合適的對戰之人。

  如果不是侯庭風提醒,那麼峨眉原本的打算是讓洛穿風執掌完整一套的七修劍,同時搭配列缺鉤、太陽神針、六陽神火鑒、天心環等法寶,走道具流,試試看能否取得勝利。

  只是道具流雖然厲害,那也要看面對誰。

  魔門最後剩下的一人,喚作澹台舛洶,有外號凶魔天子。

  因為其不僅又凶又魔,並且如同天子一般,正大堂皇執掌律令,出手殘暴,卻光明磊落。不僅僅是邪魔中的異類,也是千年不出的奇才。

  他不僅集齊萬邪、萬毒,練成了百靈斬仙劍和天魔誅仙劍,並且以玄牝珠先化出了偽元神,執掌大力金剛有相神魔,尋常元神一二重天的修士遇到他,那都要繞道走,不敢與之放對。

  就在正邪雙方,各自掂量底牌,思慮勝負之時。

  楚河終於在許多人的期盼下,飛臨空冥山。

  方才一落地,還未站穩,便聽到邪魔一方,有人高聲說道:「等了這麼久,還以為來了個什麼樣了不得的人物,原來也只是如此。」

  「隨身的飛劍,也不過是二流飛劍。就想與凶魔天子為敵,豈不是送死?」

  楚河眉頭一皺,這節奏有點快啊!

  他還沒喘口氣呢!就已經有人急不可待的跳出來挑釁,等著被打臉?

  峨眉派的掌門人以往神秘、高冷,極少露面,此時卻也在場。

  靈眼一開,上下打量了楚河一眼,眉毛也皺了起來。

  感覺上···略窮啊!就表面上看,楚河渾身上下,也就一身龍鱗法袍和一把火蓮劍似乎稍微拿得出些。

  之前楚河是敵人、對手,倒也沒注意。

  現在指望著救場,這樣的行頭,就太過寒酸了。

  伏崖子乾咳一聲道:「楚師侄!你不是有一柄南明離火劍麼?為何不取出來,讓這些不識好歹的邪魔妖人見識一下?」

  楚河翻了個白眼,這青城掌門的智商,是被即將出世的血魔嚇掉線了麼?

  大寶劍這種東西,是能隨便取出來給人看的?

  那必須得是後手中的後手啊!

  「掌門師伯見諒!南明離火劍,弟子用得還不甚純熟。暫且便先不拿出來獻醜了。」楚河開口說道。

  對面的邪魔妖人聞言,便強先嘲笑道:「區區一柄南明離火劍,又不是紫青雙劍,何必這般遮遮掩掩。凶魔天子有斬仙、誅仙二劍,也未見如爾等這般得意。」

  楚河聞言,倒是稍稍嚇了一跳。

  再一想,明白過來之後,卻又放鬆下來。

  百靈斬仙劍和天魔誅仙劍,確實是一等一的飛劍,不過倒是和傳說中的誅仙劍,沒有任何關係。不過是假借了一些名頭罷了。

  楚河和青城一方,尚未反駁,那峨眉一方,便已經有羅絳雲送來了兩件法寶。

  「九天元陽尺助你的南明離火劍,火陽之氣更甚。乾天火靈珠也是一樣。好好利用,千萬別輸。」羅絳雲話還沒說完,楚河便一把奪了過去。

  「還沒開打,就送兩件法寶,這怎麼好意思。不過···我勞苦功高,也就笑納了。」楚河一手靈珠,一手九天元陽尺,笑得眉眼不張道。

  羅絳雲聞言,眉毛一豎,冷聲道:「我什麼時候說送給你了,這是借···!」

  「借什麼借!咱們什麼關係!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還是我的!」楚河感受著兩件法寶源源不斷輸送的元陽火力,同時也察覺到了祝融元神碎片化作的小世界,正散發著強烈的吞噬慾望。

  「哦···原來青城的這位少俠,和峨眉的這位女俠,有些特殊關係啊!難怪上場之前,還要你儂我儂一番,送上法寶為情郎送別。」邪魔妖人修的好口遁,楚河都差點懷疑,這位妖人的門中傳承,有名家的一份了。

  「你閉嘴!」羅絳雲可不是個好脾氣的,冷眼豎目,紫青雙劍交輝而鳴,恐怖的劍氣孕育,彷彿時刻都會殺入邪魔陣營之中。

  楚河卻已經懷揣著剛剛到手,並且絕不打算再交出去的兩件法寶,大大咧咧的走到擂台中央,看著對面,正坐在魔龍椅上,似乎是閉目養神的白髮青年。

  「呵!沒想到還是個殺馬特!不過頭上沒帶角差評,沒有煙熏妝差評,就是不知道懷裡有沒有兩斤水泥,要是還沒有,就是差評中的差評。」楚河儘管說著在場幾乎無人能懂的話。

  對面凶魔天子澹台舛洶睜開眼,並不動怒,只是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楚河,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情緒。

  楚河看著他,心中漸漸的也鄭重起來。一個不為情緒所左右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弱者,這場架看來有點意思。

  住口不再多言,有些時候,適當的尊重對手,也是尊重自己。

  「人來了就開始吧!」澹台舛洶看著楚河,邁步走上擂台。

  兩人對面而立。

  「在下青城···。」

  「不用說了!我沒興趣知道。如果死在我手上的每一個人,我都要記住他的名字。那我想,這一定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澹台舛洶冷漠地說道。

  楚河一愣,心中首先湧現的不是憤怒,而是一絲絲極為古怪的情緒。

  通常只有他在別人面前秀,如今被人秀了一臉?

  緊接著,楚河卻笑了起來,笑得很是燦爛,十分陽光:「也好!如果被一個死人記住了我的名字,然後到閻王爺那裡去告狀,我想也是一件很晦氣的事情。」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31 22:22
第四百二十六章 看我正氣凜然的一炮

  「想我楚河一生,論裝逼從不弱於人!」站在凜冽風口,楚河背負雙手,如此想著,臉上掛著溫和、燦爛的笑容,無比地陽光。

  億萬分神之術已經開動,正在不斷地抽離著他精神中的負面部分,凝結成一粒魔種沉入靈台深處。

  聽聞楚河方纔之言,澹台舛洶眼神和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起伏,只是一股凶厲之氣,卻已經湧了起來。

  廢話已經足夠多了,澹台舛洶選擇直接動手。

  他從不需要從口舌、道理上卻征服敵人,只要毀滅對方的生命和存在,那就足夠了。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不是一個稱職的反派。

  個人人格魅力幾近於無。

  百靈斬仙劍和天魔誅仙劍,一左一右地飛出,如同兩條惡龍一般朝著楚河逕自撲來。

  力量凝而不散,更顯凶險。

  楚河手中,火蓮劍揮出,金風斜雨,亂打穿空。

  一瞬間三道劍光便碰撞在一起。

  只是片刻功夫,火蓮劍便悲鳴一聲,佈滿裂縫從半空中掉落下來,楚河煉製的液體劍丹,也被澹台舛洶的兩柄魔劍蒸發,短時間內別想再凝聚成液體。

  「就知道攔不住!不過本也只是用來拖延時間!」

  「南明離火劍!出!」

  楚河念頭一動,南明離火劍已經從小世界之中飛了出來,順心從意地聽從著楚河的操控,絲毫沒有反噬的動靜。

  而此刻的楚河,周身都充斥著一股沛然、浩瀚的正道俠義之氣。

  挽大廈之將傾,為天下眾生奔走,是為俠之大者。行走於江湖煙波,救困苦於眼前危難,亦是俠之本意。二者本無高低。

  屬於蕭冉的前後兩截人生,便分別演繹了不同的為俠為義之道,最終融匯的是俠的本質。

  南明離火劍在楚河的這股俠義之心的激盪下,更顯得威風凜凜。滾滾的南明離火,大放光芒,竟然以一敵二,將斬仙、誅仙二劍逼迫的連連後退。

  澹台舛洶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動容之色。

  一掌朝著額頭一拍,玄牝珠所化的偽元神落了出來,與本體一左一右,各自操控一柄飛劍,組成了反兩儀劍陣。

  劍陣一出,便遏制住了南明離火劍澎湃的火力,將其力量封鎖切割。

  澹台舛洶開始引導著整個鬥劍區域,朝著楚河靠近,要將他本身籠罩入戰場核心,被充斥駁雜的劍氣絞殺。

  場外的正道眾人,無論是青城還是峨眉或是崑崙,都露出擔憂之色。

  畢竟楚河此戰勝負,關乎正道日後的氣運走向,極為關鍵。

  「澹台舛洶的第二元神太過厲害了!即使是南明離火劍,也難以抵擋百靈斬仙劍和天魔誅仙劍的配合劍陣攻擊。如若是我峨眉的紫青雙劍,或還有一拼之力。」一個峨眉弟子歎息說道。

  青城弟子不服氣,有心辯駁,卻說不出話來。

  楚河步步危險,即便是已經有九天元陽尺和乾天火靈珠配合,依舊難以挽回頹勢。

  「喝!」楚河一聲大喝,人已經變成了百丈之軀,一掌穿過了戰場中央,直接朝著澹台舛洶拍去。

  管你劍訣犀利,飛劍厲害。我且以蠻力破之。

  澹台舛洶面露冷冽之意,同樣一聲冷哼。

  周身有黑金色光紋浮動,三個大力金剛有相神魔驟然出現,雖然都比楚河化身的巨人矮了一截,卻同樣顯得蠻力非凡,齊齊狂奔朝著楚河撞來。

  大力金剛有相神魔,演化到極致,共三十六個,力大無比,能移山拔岳。

  而眼下澹台舛洶雖然隻演化出了三個,卻已然不凡,能與楚河的百丈之軀抗衡。

  楚河揮舞雙拳,以掌為刀,逼退三個大力金剛有相神魔,同時也在掂量著,是否啟動大自在天魔神的寶藏,放出那些陰影戰士。

  轉念卻又壓制了下來。

  狠狠一拳,夾雜著無窮火光,將三個大力金剛有相神魔擊潰,同時將兩柄糾纏於南明離火劍的飛劍拍飛。

  楚河的收攏真元,重歸於正常大小,身形一轉,已經化作一個青色的大葫蘆。

  葫蘆將南明離火劍和九天元陽尺、乾天火靈珠同時吞入,青葫造化,孕育乾坤。

  三寶歸一,孕育出一道九九乾元不滅離火劍氣,從葫蘆口噴吐而出,朝著澹台舛洶襲去。

  一道火線,甚至割裂了空間,得見虛空。

  天穹都彷彿被灼熱的火力,炙烤的顫抖。

  面對這一道襲來的劍氣,澹台舛洶再也無有一絲一毫的輕視之心,他雖驕狂,卻不是傻子。這樣的一道劍氣,他若是抵擋不住,極有可能便隕落在這一劍之下。

  吼···!

  一瞬間,無數的人獸精魂,環繞在澹台舛洶的身邊,咆哮嘶吼起來,化作一道屏障,死死的封鎖隔斷著空間,阻止著火線的蔓延。

  「五雲鎖仙屏!想不到他竟然練成了這種歹毒之極的防護法寶。當真是魔中凶魔,該當萬死!」不少正道高人目光閃爍,看向澹台舛洶的眼神,再度充滿了濃郁的殺機。

  而那些魔教的高人,看澹台舛洶的眼神則是更加讚賞,同時還有或是隱匿,或是明顯的貪婪。

  五雲鎖仙屏煉製方法並不難,難的是需要匯聚海量的人獸精魂,以無數人獸精魂戾魄與乾天罡煞之氣合煉而成。

  煉成之後,確實是極為上等的護身法寶。

  眼下楚河以青葫造化之術,集合三件法寶孕育出的一道劍氣,正被這五雲鎖仙屏擋住,原本必殺的一擊,似乎也已經無法達到目的。

  然而楚河卻沒有絲毫的灰心之色。

  手握龍牙大刀,刀口高舉,猛烈、豪放、剛猛之極的刀芒,凝聚成河,順著楚河的一刀劈出,如同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朝著澹台舛洶撞過去。

  一刀···留人!

  刀出之後,楚河還不罷休,南明離火劍隔空操控,龍牙大刀刮起狂風驟雨,二者同時朝著澹台舛洶殺去,不斷粉碎著對方五雲鎖仙屏的防護,為九九乾元不滅離火劍氣的突入掃清障礙,不容對方有絲毫的喘息。

  澹台舛洶的第二元神主動朝著楚河迎來,操控著海量的真元,以元神之力調動磅礡的靈氣,對楚河進行境界碾壓。

  「元神是吧!厲害了!吃小爺我一發專破元神的高壓水炮。」楚河冷笑一聲,轉手從小世界中扯出一條粗壯的水管,加入了某些特殊『調料』的紅色雨滴,在機械動力的凝聚下,形成猛烈的衝擊,就這般朝著澹台舛洶的第二元神撲去。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8-31 22:23
第四百二十七章 真·道具流

  很久以前,楚河曾經用一招灑水車,破過鹿賀函的法寶。

  時隔···多個副本,楚河終於再度出手,用出了2.0版本。

  高壓水炮。

  和灑水車相比,高壓水炮不僅量更大,而且速度更快,衝擊力更強。

  那些邪魔外道,用來污穢人的元神,壞人法寶大多也是以同樣的法子,將一些污穢之物煉入特殊的法寶之中。

  只是和楚河這種狂放不羈的行為相比,那些正統的邪魔外道,都彷彿顯得單純了呢。

  嗤···!

  就如同滾燙的熱油裡倒入了一碗涼水一般,錯防不及的第二元神,被楚河的高壓水炮掃到了一下。

  本就不是真正的元神,面對天然相剋的污穢之物,更是沒有抵抗力。

  整個第二元神都開始虛幻起來,隱隱可見玄牝珠。

  澹台舛洶怒吼一聲,揮手打出另一顆寶珠。以寶珠為核心刮起了一陣巽風,巽風吹拂,楚河那彙集三件法寶,發出的火線,也隱隱有熄滅之勢。

  「是巽靈珠?法寶不少!」

  「不過!你有道具,我難道就沒有麼?」楚河一手抬著高壓水炮,繼續朝著澹台舛洶和他的第二元神衝擊。

  有了防備,以高壓水炮的速度,還是跟不上澹台舛洶,根本無法再傷到他。

  不過楚河有辦法,卻是另一隻手暫時放下龍牙大刀,而是扛起一挺機槍,完全無視所謂的後坐力,噠噠噠地便開火。

  子彈穿過水幕,還夾雜著某些染料,金屬洪流傾瀉,即便是以澹台舛洶的速度,躲避起來也不是那麼簡單、輕易。

  何況還有楚河操控著南明離火劍,限制他的速度。

  楚河的南明離火劍正好專克各種不潔、污穢,那漫天灑下的特殊水滴,對它一點影響都沒有。

  「道具不用多好,搭配合適便最妙。以為我那麼多攻略,都是白看的?」楚河嘴裡嘀咕著,手裡的機槍槍頭,由於不斷地噴出子彈,不斷地變紅,眼看就要燃燒起來。

  看著對面已經千瘡百孔,無力再戰的第二元神,楚河收起道具。

  提著龍牙大刀,腳下一蹬,神足神通發動,瞬間出現在了澹台舛洶的背後。

  三柄飛劍還在糾纏,此時澹台舛洶手中已然無有法寶、無有兵刃,空門大開。

  就連那護身的五雲鎖仙屏,也在之前的道具大戰中,被子彈洪流裹著某些染料,消弭了一大半,早已不足以抵擋楚河的悍然一刀。

  澹台舛洶身形一扭,整個人的人頭直接旋轉一百八十度,就這麼瞪眼看著楚河,下一刻人頭從脖頸處飛起,讓楚河的刀鋒,從空檔處劃過。

  頭顱重新落回,澹台舛洶身形一展,九十一把修羅刀,如同一對漆黑的翅膀,擺列在他的身後,好似兩把大刀,裹著其身形,朝著楚河劈砍過去。

  「還有···沒完沒了是吧!」楚河已經被對方那層出不窮的法寶給惹毛了,這麼一對比,搞得他好像窮嗶似的。

  叮!

  一聲清鳴,火星四濺。

  刀鋒貼著刀鋒錯過。

  楚河手裡的刀招與人合一,簡單直接,卻又大開大合,擁有著絕強的殺傷力。

  而澹台舛洶的修羅刀,則是組成了複雜的刀陣,從四面八方飛向楚河,刀陣旋轉,卻被楚河以密不透風的刀招,盡數劈砍回來。

  「好刀法!和你的劍訣相比,你的刀法更有看頭。不過久守必失···我且看你能抵擋多久。」澹台舛洶終於說話了,語氣中不僅有鄭重,更有怒火。

  楚河以奇招,毀了他的第二元神,就等於折斷了他的一臂,他焉能不怒?

  楚河的身影就像變成一片羽毛般,不堪修羅刀陣帶起的狂飆被刮得拋起飛退,以毫釐之差避過刀鋒,而手裡的龍牙大刀肆意的劈砍著,同樣不斷的逼迫著澹台舛洶,讓他在瘋狂、凶狠的進攻中,依舊不得不偶爾打斷攻勢,進行防守。

  連綿不斷的攻勢和偶爾的斷開的攻擊,只差了數刀的區別,達到的效果卻天差地別。在澹台舛洶的壓力下,楚河突發一聲長嘯,在他自己的世界裡,已經響起了屬於他此刻的BGM。

  「黃金錯刀白玉裝,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獨立顧八荒。爾來從軍天漢濱,南山曉雪玉嶙峋。嗚呼!楚雖三戶能亡秦···。」

  踏歌行一出,刀配合著節奏,以一人一刀,獨對九十一把修羅刀,卻不落下風,反而步步緊逼,朝著澹台舛洶處不斷逼近。

  楚河人在空中,不顧中門大開,雙手持刀,高高舉起。

  「這一招···怎麼如此兒戲?」場外,許多人都是不解。

  雙手持刀,如同舉火撩天,確實有一種難言的威武和雄壯,立在群刀陣之中,更顯得霸氣非凡。但是從技法、實戰的角度來講,這就是在作死。

  澹台舛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果然九十一柄修羅刀,都瞄準了楚河,將他鎖定,同時如繃緊的弓弦鬆懈一般,朝著楚河亂射過去。

  金鯉擺尾脫身術。

  楚河瞬間脫離了鎖定,同時神足通發動,挪移到了澹台舛洶的身旁。

  叮叮叮···!

  驟然失去目標的九十一柄修羅刀,相互自行碰撞,因為匯聚的力量太強,反而碰撞之後,崩裂不少,已經失去了完整一套刀陣的功用。

  而楚河卻在澹台舛洶身邊,蓄勢已久的一刀,浩然而下。

  澹台舛洶此時,終於已經再無法寶可用,面對楚河的正面硬鋼,眼神中散發著凶厲之氣。

  下一刻,天光乍現。

  彷彿在那天地混沌炸裂的一線之間,有一道光芒,超越了日月之光,卻齊聚了二者之精華。

  而這光就是楚河的刀。

  一切只能以一個快字去形容,發生在肉眼難看清楚的高速下。

  所有的氣流都似被楚河這驚天動地的一刀吸個一絲不剩,當氣流傾瀉出來之時,僅剩的便只有無止境的蕭殺。

  澹台舛洶看向楚河的表情又是一變,直到此刻,他方才透過這一刀,彷彿真正瞭解到了,眼前的對手,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不是正道的偽君子,也不是故作放浪形骸的小丑,更不是叛經離道,偏激狡獪的妖魔。

  澹台舛洶抬起手臂,漆黑的光芒在他的胳膊上閃爍,一拳迎去。

  「轟!」

  勁氣橫流滾蕩。

  兩人觸電般退開。

  無論是楚河還是澹台舛洶,都早已到了周身百竅通泰圓滿,將自己全身精氣鎖住通體不漏的程度。但是此刻,他們卻都同樣的汗如雨下,他們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濕。

  他們甚至不能分神來說一句話。

  下一刻,楚河手中的刀光再起,澹台舛洶看著楚河手中的刀光,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他難以想像,為何在那樣的碰撞後,楚河還會留有餘力,不及多想,一個轉身竟然朝著遠處逃去。

  不是回歸妖魔一方,因為他可以死,但不能輸,如果輸了,那麼那些大大小小的妖魔鬼怪,絕不會放過他。

  但是澹台舛洶同樣又不想死,他能夠感覺到,如果繼續留在此地,繼續與楚河交手,那麼楚河的下一刀,一定會將他徹徹底底的粉碎,不留一絲痕跡。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 11:08
第四百二十八章 順手一拍好習慣

  只是還沒跑出空冥山頂,一道陰雷便蔓延而來,直接將澹台舛洶炸的粉碎。

  年紀輕輕,便大名鼎鼎的凶魔天子,就這般被一道陰雷炸的灰飛煙滅。

  所以有時候名號響亮,並沒有什麼用。代替不了實力。

  「這一次算你們正道贏了。我們會按照約定即日起封山,直到三百年後。只是···想來我們也用不著真的等這麼久。」一雷轟殺澹台舛洶的西方魔門門主全身都籠罩在一團黑霧之中,用一種陰沉之極的口吻說道。

  說完之後,根本不等正道一方的回答,便帶領著魔門弟子離開。

  下一刻,妖魔陣營一方遁光四起,然後朝著四方散落。

  空冥山上,很快就只剩下正道一方眾人。

  「姓楚的!該把借用的法寶還回來了吧!」羅絳雲抓住正要化作劍光先溜走的楚河喊道。

  楚河瞪著大眼睛,無辜的看著羅絳雲:「咦!你沒注意嗎?剛才你給的那兩件法寶,在和澹台舛洶打鬥的時候,已經徹底地毀了。」

  「這也算是為公損,你們峨眉不會小氣到,這都要我賠吧!」

  羅絳雲冷哼一聲道:「倒是依舊牙尖嘴利,只是任由你說破天,這東西你還是得交出來。否則的話,想要離開,先問過我手中的紫青雙劍。」

  楚河聞言,面色漸冷下來:「怎麼?卸磨殺驢?就這麼迫不及待?你們峨眉若是這般霸道處事風格,那我想這戰比鬥一點意義都沒有。你們峨眉注定也只能當個窩裡橫的土財主,而無氣吞天下的氣度。」

  其實能動手的話,楚河何必嗶嗶這麼多。

  只是和澹台舛洶一戰,他確實消耗太多,那最後一下也不過是楚河唬澹台舛洶的,誰知道對方竟然嚇跑了,被自己的師長直接出手幹掉,死的冤枉。

  「羅師妹!用不著和這個卑鄙小人廢話。正面交手,竟然能用出那樣無恥的手段,簡直和魔教妖人沒什麼兩樣。我看他早晚墮入邪道,我等只需候著,斬妖除魔便可。」洛穿風從後面拉著羅絳雲說道。

  楚河聞言,冷笑一聲道:「我聽說,如果前世是太監,死的時候沒有和自己的寶貝葬在一起,下一世就會變成天閹,生來就會少了某些東西。」

  說罷眼神一掃,直接朝著洛穿風的下三路飄去。

  洛穿風頓時有一種被楚河看穿底細的感覺,雖然不知他為何會知曉這等秘事,面色卻火辣辣的通紅起來,只覺得這句話一出,就好像將他心底最自卑之處,徹徹底底的曝露在了無數人眼前。

  「好一個青城妖道,看我今天就在此替天行道,先斬了你!」洛穿風也看出了楚河的虛弱,手中劍光一抬,已經朝著楚河猛然掃來。

  楚河一口真元尚未提起來,那洛穿風卻已經被大峒真人一袖捲飛,打出十幾丈遠,撞在山石上吐出幾口淤血,神情萎靡下來。

  大峒真人這猛然出手,瞬間就讓在場的氣氛,整個變得緊張起來。

  「大峒!你敢傷我峨眉弟子?」白儒首先發難了,劍氣凌霄捲碎天雲,彷彿下一刻便有萬千利劍從天而降。

  大峒真人盯著白儒道:「我這三弟子,方才冒著危險,竭盡手段,為我正道取得了最關鍵的一戰。如今傷勢未復,你峨眉弟子,便急不可待的下手偷襲,想要取他性命,這是何道理?」

  「我看修緣說得不錯!莫非這就是你峨眉要執掌正道牛耳的氣度?排除異己,殘殺有功正道弟子?」

  白儒聞言,也不動怒,而是話鋒一轉道:「大峒!先別直接將話題扯的太大。貴派弟子行為不端,這是大家都有目睹的。大庭廣眾之下,用了一些骯髒手段,我峨眉弟子以好心規勸,他不僅不聽,反而大放厥詞。稍稍教訓一番,也好將貴弟子引入正途,又有何不可?」

  「否則的話,若有一日,你這弟子真的誤入歧途,步入邪道。那豈不也是你青城之恥辱,正道之遺憾?」

  大峒聞言,哈哈大笑起來:「我青城上千年來,雖偶有弟子庸匱,手段不濟,為小人騎到頭上。卻未曾出過什麼大魔頭。不像你峨眉,流毒無窮,至今為止尚解決。也不知是否學那人間邊將,養匪自重,排除異己。」

  大峒真的這話就更嚴重的,直接就打進了許多人的心坎裡。

  雖然比較陰暗,但是這個懷疑,在場的不少正道中人,又有幾人沒有這般想過?

  三大劍派,最早的時候崑崙卻是排在第一,傳承最為古老,曾經甚至歸為天下正道第一派。但是血魔出現,席捲天下,曾經為第一劍派的崑崙,逐漸便一蹶不振。

  青城受到的打擊雖然不是那麼重,卻也多少因為血魔的關係,受到過影響。

  唯有峨眉,雖然血魔屢屢和峨眉作對,看似不死不休,但是峨眉卻在不斷地坐大。這其中究竟是機緣巧合,還是暗箱操作,就真的可以那麼肯定嗎?

  「大峒!你敢污蔑我堂堂峨眉?來來來!可敢與我一起上罪仙台?」白儒聞言怒髮衝冠,彷彿受了極大的侮辱和委屈,直接邀戰。眾多峨眉長老,也都是群情激奮,叫囂不已。

  伏崖子不斷地給大峒真人打著眼色,似乎是想讓大峒真人服軟。

  現在青城的處境,並不適合和峨眉派鬧翻臉,否則若真的血魔出世,少了峨眉的調度支援,青城說不准就危險了。

  看著一心維護自己的大峒真人,楚河笑了,表情更加燦爛,比出戰澹台舛洶之前,黑掉峨眉兩件法寶時,還要燦爛許多。

  「來來來!大家瞧一瞧,看一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究竟誰是正道蛀蟲,有沒有暗中搞鬼,大家一看便知。」楚河的聲音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然後將一枚留影石取出,還未激發,峨眉眾人便感覺不妙,這一幕好像似曾相識。

  下一刻影像激發,畫面中正是白儒破壞九峰聚雷大陣,同時開啟血魔窟的一幕。

  畫面一出,白儒面色慘白,根本不做解釋,整個人已經化作一道白色的劍光,刺破空間,朝著遠處挪移。

  直到此刻,眾多正道高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就這麼任由白儒,在眾人愣神的一瞬逃走。

  「別讓他跑了!」等到白儒似乎跑遠了,楚河才假模假樣地喊出一嗓子。

  出了白儒這檔子事兒,峨眉派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看他們還怎麼標榜正道,給別人扣帽子。
HarukanoHimitsu 發表於 2017-9-1 11:10
第四百二十九章 被黑慘的峨眉派

  犯人已經跑了,留下的只有關鍵性的證據。

  峨眉派的人這才反應過來,數道劍光裹著元神先後飛出,前往攔截。

  此刻峨眉派的長老們也是紅了眼,甚至連天條都不顧了,要先抓住白儒,將他帶回來,把話說清楚。

  否則的話,這口黑鍋結結實實的砸在頭頂上,即便是身為三派魁首,也頂不住。旁的不說,漸漸唯峨眉馬首是瞻的崑崙派,就會最先離心離德。

  不得不說,楚河這一下咬得是真狠,同時時機也掌握得十分微妙。

  滿場的正道修士,那些小輩倒也罷了,吵吵嚷嚷說什麼都有。

  而那些元神境的修士,態度就微妙了,紛紛冷眼看著,就像是在看峨眉自己耍猴戲。

  數道劍光飛回,一個峨眉長老的元神沒有先回歸肉身,盯著元神之軀,便先急忙說道:「讓他跑了!他身上有九天十地避魔神梭,我們追不上。」

  九天十地避魔神梭,乃是以海底千年精鐵用北極萬載寒冰磨冶而成,不用一點純陽之氣,形如織布梭,共九十一根,上天入地,無不如意,且萬邪不侵。

  如果白儒真的駕著此寶,再以其元神境的修為驅動,追不上自然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此刻,這話哪裡還有人信。

  崑崙一位長老便直接冷笑道:「我看算了吧!我們分明就是你們做戲罷了!好一個峨眉派,苦心經營,千年算計。這是看我們正道諸派,好不容易恢復元氣,這才又起心放出血魔,來割韭菜吧!」

  這說話的崑崙長老,楚河一瞧,可不正是何守正。

  「看來峨眉派還真是冤枉的!按道理何守正和白儒是一夥的,如今白儒暴露了,他卻正好借用這個機會,讓正道內部產生隔閡,使得峨眉孤立無援。」

  「媽蛋!雖然坑了峨眉一把,但是卻轉眼被這廝利用了,感覺很不爽啊!該想個法子,讓他也不好過。」楚河一手挑起了峨眉派成為眾矢之的,此刻心思卻又不在峨眉之上。而是想著,如何借助這個機會,好達到自己一直以來的某個目的。

  何守正的話,無疑是宣洩了許多人心頭的怒火,迎合之聲先是此起彼伏,緊接著便連成一片,彷彿成了大勢。

  峨眉派盟主地位不保,只要再稍稍再下一把力,便名存實亡。

  「峨眉派是否真的與血魔勾結,暫且不能妄下定論。不過這盟主之位,我看還是先讓出來為好。我看我們青城便挺好,不如就先暫代了這盟主之位。等到一切水落石出,再做決定不遲。」楚河作為揭發峨眉『陰謀』第一人,此刻說話自然也有些份量。

  只是此言一出,青城派掌門伏崖子,面色便先峨眉中人一步難看起來。

  如果是以往,這盟主之位能奪得到手,當然是好事。

  但是現在不同,血魔出世在即,扛了這桿旗,就要搶在對抗血魔的第一線。

  這怎麼能不讓一向守成的伏崖子擔心、焦慮。

  大峒真人卻沒想這麼多,只覺得楚河這個弟子爭氣極了,此刻應該挺楚河一把,便開口說道:「老三說得不錯!再以峨眉為盟主,大伙都不放心。若信得過我青城,這三派魁首之位,不妨由我青城暫代。」

  「大峒真人此言差矣!血魔出世在即,豈可臨陣換帥。我峨眉早已佈置好了抵禦血魔的各種陣法、手段。若是再改換青城,難免倡促。」峨眉掌門終於還是開口說話了。聲音之中依舊底氣十足,讓已經有些心神不穩的峨眉弟子,不自覺得都冷靜下來。

  話不多,三言兩語,卻讓正道眾人認清現實。

  峨眉與血魔有勾結,即便到此刻,也不是鐵證如山。

  而血魔的威脅之大,早已不言而喻。

  這世上法寶、陣法、神通、法術雖然不少,並且稀奇古怪各有功用。但是能夠對血魔有所克制,能夠準確抵禦住血魔的,還要以峨眉的紫青雙劍和兩儀微塵陣為先。

  伏崖子見眾人態度軟化,也鬆了一口氣,急忙說道:「貧道覺得道兄說得不錯!峨眉向來為正道大派,想來不會真的與血魔同流合污。待抓回那白儒,一切自當見分曉。」

  伏崖子這一開口,讓原本想要反駁峨眉掌門的幾位青城長老紛紛面色一僵,到了嘴邊的話,卻已然說不出口。

  楚河在一旁聽得都差點罵出聲來。

  這伏崖子也太慫太不靠譜了。

  感情青城派當盟主不安全,峨眉當了盟主就安全了?

  要知道這三派盟主,可是有統合三派資源、人力、物力的權利,並且還有冥冥中的氣運加成。

  有了這些把握,難道不比希望寄托在峨眉派身上更靠譜?

  青城長老們顧忌掌門面子,不好反駁。

  崑崙長老何守正可沒有這個顧慮,直接就道:「倘若峨眉真的與血魔聯手,在峨眉山布下陷阱,大戰一起那所謂保護我等的大陣,全都成了屠戮我等門人弟子的幫兇。有何安全可言?」

  「這個責任,青城派不敢承擔,我崑崙無懼。盟主之位,不妨就轉到我崑崙吧!」

  崑崙掌門至今未曾說話,卻是個老奸巨猾的。

  他不說話,放任長老們去說,無論如何,事情都有迴旋的餘地。

  倘若他開了口,就等於表明了立場。就像之前,伏崖子的話一落,眾多青城長老,便只能有話往肚子裡吞,不能再多言。

  三派之間,就因為楚河的順手一拍,放出來的一道證據,而撕裂開了一道大大的間隙。

  再這麼下去,三派只怕要不歡而散,各自為戰。

  「在下雖然人微言輕,但是卻有一個辦法,能夠解決眼下的麻煩。不知諸位,可否聽我一言?」楚河見火候夠了,便再次開口說道。

  峨眉派眾人眼中冒火地看著楚河,恨不能一口吞了他,若非楚河多事,大好的局面,焉能弄到如斯地步。

  而崑崙中人則是期待地看著楚河,等著看好戲。無論楚河說出什麼話來,按照崑崙眾人的想法,不是針對峨眉,就是打青城掌門的臉,總之怎麼都好。

  伏崖子已經在用眼神警告楚河,讓他不要亂說話。

  楚河卻看也不看,自顧自地說道:「既然大家各有各的擔憂,那不妨換個方式。峨眉山依舊是對抗血魔的第一線,也是大本營。但是這統籌指揮的權利,倒是不妨讓出來,交給我們青城。」

  「這樣豈不便是兩全其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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