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說計劃」龍騎戰機 作者：華表 (已完成)

390求打靶

　　「林少校！」

　　「林少校好！」

　　林默和金幣走向通信食堂的通道裡面，再次遇到了兩名士兵，一名是一中隊的狙擊手，一名是二中隊的狙擊手。

　　一中隊的那個狙擊手林默也很熟悉，是一中隊長黃德的侄子黃生，代號『田雞』。

　　兩人看到林默和金幣的第一個反應是立正敬禮，然後馬上像見了鬼似的貼著牆邊溜了。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一時氣結無比的金幣非常鬱悶，這算什麼反應。

　　不聞不問就算了，要嘛無視，要嘛就像見了鬼似的直躲，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它卻忘了『暗夜』的兵王們一個比一個膽大，連深夜摸墳頭，死人堆裡打滾都敢，被它嚇到是沒可能，只是出於謹慎。

　　「哈哈哈！」林默指著金幣的分體機械人直樂，「你又不是妖怪，人家憑什麼怕你！」

　　「簡直是無法理解！」金幣鬱悶無比，咚一拳砸到了通道的牆上。

　　這一砸不要緊，猛然聽到通道內警報聲響起，紅燈疾閃。

　　通道內接著響起了基地內計算機中心的智能系統語音。

　　「警告！警告！R599區5654通道發現不明機械體，識別ID無效，威脅等級紅色，5654通道執行臨時隔離，確認林默少校也在通道中，距離目標一米，狀態確認中，現在執行武裝檢查。」

　　「武裝檢查？！」林默和金幣的分體機械人面面相覷，在他們發楞的功夫，前後方通道立刻被上下與左右同時合攏的防衝擊合金鋼門封閉了，把林默和金幣封鎖在內。

　　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難以在短時間內逃出這兩層封門的，而且每道門不僅僅是採用了超強度合金鋼，更考慮到了避免強酸等強腐蝕劑的非金屬複合材料。

　　這並非是針對金系巨龍設計的，卻在相當程度上給金幣的逃脫製造了難度。

　　兩秒鐘的功夫，林默和金幣的分體機械人就被限制在這段通道內了。

　　轟隆，通道內牆體上忽然移開了兩道門，從裡面邁出了兩個龐然大物。

　　通道之外居然還別有洞天，從暗門內走出來的兩個東西讓林默倒吸了一口冷氣。

　　兩台身形魁偉，膀大腰圓，約三米高的機械人從暗門內飛快的衝了出來，左手六管加特林迷你炮，右手上有多支大口徑炮管，林默認出了不僅僅雷射發射器還有高斯炮。

　　機器人圓楞楞地腦袋上發射出雷射導引光束，肩膀上浮出火箭巢發射腔，十餘枚白色的火箭彈直直的瞄準了他們。

　　天曉得還有沒有其他武器，光是這一身就夠林默和金幣分體機械人喝上一壺。

　　『暗夜』基地內的通道不僅別有洞天，竟然還暗中埋伏了重型戰鬥機械人，完全出乎了林默意料之外。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金幣的分體機械人跟這兩台全副武裝的機械戰士比起來，簡直是小兒科。

　　國家竟然有這樣的殺手鑭秘而不宣，若不是金幣這傢伙誤打誤撞的引發了出來，恐怕林默依然還會堅持認為再堅固的堡壘也是最容易被從內部突破。

　　可是從眼前的一切看來，中國的國家最終戰略防禦體系遠遠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光是這兩台機械士兵都能輕易的滅掉一個營。

　　金幣這回可真是捅了馬蜂窩。

　　明明有這麼強的實力，林默想不明白為什麼國家還要派遣人類士兵去出戰，光這一對兒戰鬥機械人就已經足夠包打天下了。

　　似乎這樣的戰鬥機械士兵在基地內的數量還不少。

　　「林默少校，離請開你邊上的機械人，動作不要太大。」

　　通道內的音箱響起智能系統『女媧』的聲音。

　　「好了，女媧，沒有威脅！」林默還是依言退開幾步，儘管可以解釋，但是必需執行命令，這些機械士兵可不是人類士兵，個頂個的死腦筋，說不準會依著戰鬥條例直接給自己開馬蜂窩。

　　「無法理解，現在切換人工輔助判斷模式。」

　　『女媧』對於無法預料到和無法處理過的事情，自動會轉交計算機中心的控制人員協助判斷。

　　別看電腦那麼聰明，其實全都是人教的，你教一，它絕對不會說三。

　　「好了，林少校，我是計算機中心，請你對此作出解釋。」

　　音響裡面傳出來的聲音不再是智能系統『女媧』的聲音，而是人類的聲音。

　　「好吧！」林默指了指靠著牆邊已經被兩台機械士兵給嚇傻了的分體機械人，「這是我最近組裝的輔助工程機械人，沒有武裝，力量等級僅相當於兩個成年人，沒有任何威脅。」

　　「呃，你組裝的？」埋藏在通道頂部的音響系統裡傳出的聲音明顯有些不可置信，這又不是積木，怎麼可能說裝就裝呢。

　　「沒什麼好奇怪的，無非是電子關節，動態平衡、力量壓力電容感應和兩足步進系統，再加上一套處理器組和控制系統，就是這樣簡單，和智能系統差不多。」

　　林默大聲解釋道，也許他和金幣分體出來的時候通道內的攝影機就已經盯上了他們，只不過一直在判斷跟在林默身後的機械人到底是個什麼東東，因此才分析了很長時間。

　　金幣一記怨念的拳頭卻當場觸發了智能系統的警戒規則，馬上執行了區域通道封鎖，並調過來附近的戰鬥機械人進行控制現場。

　　「有誰把智能系統的源代碼洩出去了，小劉，你有沒有把源代碼給林少校。」

　　音響裡傳來一片混亂的聲音。

　　隱約可以聽見附近有人在發出抗議的聲音：「胡說八道，這種源代碼我都摸不到，只有蔡組長和馬政委同時開啟保險櫃才能拿出解讀KEY，我怎麼可能給林少校。」

　　過了一會兒，音響裡的聲音再次清晰了起來，「林少校，你確認你身旁的機械人從硬體到軟體都是你親手開發的嗎？」

　　「沒錯！我連戰鬥機都造，操作系統都是自己開發的，弄個機械人難度應該並不大吧。」

　　該替金幣扛下的黑鍋林默一點都不猶豫，總不可能老是佔著便宜死不吃虧吧，作為飼養一頭金系巨龍的空騎士來說，自然得為自家的巨龍收拾局面。

　　從金幣跟著自己出門的時候，林默就有了心理準備，也事先準備好了應對台詞。

　　「好吧！機械人留下，我們需要進行安檢，希望你能配合一下，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將給它配發識別ID，不過你和它得配合我們，以後如果有類似這個的新機械體請提前通知安全科進行備案，謝謝合作。」

　　對於林默造飛機，計算機中心還是知道的，他們多次幫助林默進行飛機方面的科學計算，弄個機械人什麼的硬體上應該問題不大，關鍵在於處理器和驅動程式。

　　「沒有問題！」林默聳聳肩。

　　過了五分鐘，一個又厚又重的合金箱子從打開一條縫的隔離門內推了進來。

　　早已經預料到這一局面的，金幣分體機械人雙瞳幽光一閃，裝作智商下降到兩位數，不僅傻頭傻腦而且還笨手笨腳的鑽進合金箱體，接受限制。

　　分解檢查是肯定少不了的，不是說進了基地就可以高枕無憂，對內部的安全檢查和監控是不可避免。

　　不僅僅是作為『暗夜』的老窩，同時也是國家最終防禦體系，一向都是保持著外鬆內緊的政策，在規則之內行動毫無限制，一但觸及了規則高壓線，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機械人老實地鑽入箱子後，箱體自動鎖止，兩台機械士兵退回了暗道，暗牆上重新回歸到嚴絲合縫的狀態。

　　這時，通道前後的隔離門才再次打開，露出外面佈滿了輕重武器的衛兵，大量非常規武器令人看著直膽寒，這才撤消了如臨大敵般的陣勢。

　　不過林默卻知道，這個基地內可不止這麼一點手段，也一定有其他的殺手鑭。

　　現在看來，金幣只分出一小部分作為機械人的核心，進行遙控行動，如此謹慎的原則是正確的。

　　苦逼的金幣剛剛湊好的機械人被大卸八塊堆在了分解台上，連應邀觀摩的林默都有些慘不忍睹，安全科的人聯合計算機中心的專家及機械專家進行大會診，連顆螺絲釘都不肯放過，都得用四五種儀器掃瞄上幾遍才肯罷休。

　　畢竟是沒出現過的高精密機械體，而且又出現在這麼敏感的區域內，結果林默的飯也沒吃好，經過一通檢查，確認沒有威脅，才算是放過可憐的機械體。

　　作為金屬加工大師，金系巨龍的工藝可以說是歎為觀止，機械構造之精妙讓基地裡的專家們都讚歎不已，精細之處甚至達到了航空級的水準，不過這也不奇怪，林默有時候也會用到基地裡的高精度母床加工零部件，這一點也算說得過去。

　　林默這點愛好在基地裡也是眾所周知，順便給今天發生的事打上了一個巧妙的掩護。

　　連金幣分體擅裝的處理器核心都被掏了出來，不過專家們並沒有給處理器開瓢的惡趣味，所有人都沒有發現這個雞蛋般大小，外表檢測為金屬的物體裡其實另有玄機。

391『妖孽』試機

　　似乎要林默證實什麼，安檢科的人配合他進行重新組裝起機械人的身體，好在金幣的分體成為了中繼般的存在，通過靈魂契約指引著林默進行組裝，倒是一點錯誤都沒有。

　　唯一讓安檢科和計算機中心難以理解的是，這具機械人存儲器裡的操作驅動系統純屬金幣弄了來糊弄人的玩意兒，大概還有什麼特殊的加密包，讓基地裡負責智能系統升級和改進的程式員看得一頭霧水。

　　雖說是糊弄，可也是正兒八經的高仿作品，因為金幣根本沒時間去編製出一整套機械人控制系統，動作控制那只是小兒科，還要考慮到各種邏輯判斷和反應處理，遠遠不是戰鬥機的操作驅動系統所能相比的。

　　非主流的編碼方式，讓基地裡的技術軍官看得腦仁子地發疼，純屬自適應個人的專屬編碼和函數庫，純屬野路子的山寨機竟然也能驅動，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複製了備份文件，重新編製了應用接口並植入了屬於『暗夜』專用的日誌記錄程式，最終折騰了一個星期後還是蓋了PASS放過關。

　　計算機中心的人給了林默一個綠豆般大小的芯片作為這具機械人的身份識別，同時劃定了活動區域，不能像林默那樣可以自由出入許多地方，也便於管理和監控。

　　畢竟這是為林默拼裝『妖孽』和維護戰鬥機的輔助型工程機械人，算是自動機械化設備之一。

　　從專門的隔離室出來後，金幣不論是本體還是分體，幾乎同時和林默一起長長鬆了一口氣，這第一道坎總算驚無險的渡過了，其中的繁雜還是超過了他們的預料。

　　金幣一直沒敢讓分體機械人開口，生怕漏了嘴，恐怕又要挨一遍可怕的拆解。

　　從技術層面上，基地已經認可了這具機械人的存在，至於中層幹部和基層人員是否接受，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也不知是錯有錯著，還是巧合，金幣的分體機械人參照的是林默的『龍將』陸空兩用單兵戰術鎧甲，從外觀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一個穿著戰術鎧甲的人類。

　　而最近『暗夜』剛好配發一批單兵戰術鎧甲到五個戰鬥中隊裡，從頭到腳都護在鎧甲下面的戰士們倒是和金幣的分體機械人看上去沒什麼區別，若是混在其中則更是難以區分。

　　新配發的單兵戰術鎧甲是恆海戰防剛剛定型的單兵數位化鎧甲『龍衛』，這可不是前幾年公開在公眾視線裡那款胳膊上綁小鍵盤，背後背小電腦的笑話玩意兒，測試性能堪比美國人的『未來勇士』，中國已經完全消化了美國人的技術，結合中國人的體質進行重新開發出來的成熟產品。

　　原本少校級組長和中隊長擁有的『夸父』統一替換成了陸戰型的『龍將』，而林默的陸空兩用型『龍將』是基地裡的獨一無二的。

　　當然單兵戰術鎧甲的成本還是居高不下，否則一但列裝到中國每一個士兵，那以後都不用打仗了，地球上只會存在一個國家。

　　任何一支軍隊都真心耗不起既能刀槍不入，又能迅速組成作戰團隊的敵人。

　　把個人單兵素質和團隊配合發揮到極致的單兵戰術鎧甲武裝起來的中國大兵，全世界各國軍隊攏到一起也得發悚。

　　絕對的實力面前，成天喊不稱霸都是毫無意義的。

　　金幣的分體機械人只在空勤組掀起了點小風浪。

　　機械臂和非人形的工業機械人看慣了，突然冒出一個兩足步進機械人，也不過是一件非常有趣的新鮮玩意兒，好奇幾天也就習以為常，人類世界從沒少過人形機械人。

　　從暴露在所有人面前開始，金幣的分體機械人自始至終這具機械人都沒有開過口，這開不開口的區別就大了，金幣和林默兩個心裡非常明白。

　　細節決定成敗，這意味著金幣是否能夠順利混入人類社會的關鍵，一但失敗，就意味著永無寧日。

　　人類總是對能夠混入自己人中間的異類抱有相當大的敵意和防備，這可以從諸多好萊塢大片中可以看出，林默倒還罷了，只是金幣在吃足了苦頭後越發變得謹慎。

　　但金系巨龍受不了永遠當縮頭烏龜的日子，這個險還是不得不冒的。

　　機械人若是不吭聲，則意味著語音命令控制系統，相對簡單些，相信連民用計算機系統都能夠做到。

　　即使是基地內暗藏的戰鬥機械人也只是在巨型計算機平台上運行的智能系統的一個終端節點，只能算是受遙控的戰鬥傀儡，主要操作控制在於計算機中心，而不在於機械士兵本體內。

　　如果能夠實現人機流暢對話，性質完全就不一樣了，意味著常規固定程式機械人就開始邁向智能化發展。

　　對話越流暢，不僅程式編製複雜程度更高，對計算機系統硬體的要求也相應提高，到目前為止，人類世界還沒有對外公佈過可以進行自由流暢人機對話的機械人。

　　對機械人研究程度比較高，而且走在世界前例的日本，目前對外公佈的型號為『HRP-4』機械人雖然也可以做到雙足步行，取放物品，識別人類及簡單的對話，主要是依靠預先設置好的程式做些簡單的工作，但也無法進行非常流暢的對話。

　　應用於金幣這具分體機械人的許多技術已經是走到了這個世界的頂尖程度，特別是令人歎為觀止的機械構造，在安全檢查的過程中『暗夜』可不會白白放過，第一時間獲取了掃瞄資料迅速上報。

　　估計又有科研單位要白佔林默的光，不管怎麼說，肉也是爛在自己人的鍋裡，就看『暗夜』能為自己和林默撈到多少好處。

　　這無需林默關心，自然會有專業人士為他作打算，事實上林默連二連三撈外快進帳就是因為這個，有機會吃肉，中間涉及到的人不由自主會參與進來分潤利益，大頭還是林默的，沒人敢動這方面的主意，誰讓林默所在的部門是以殺人為職業的強力部門，別說招惹了，就是別來欺負一下自己都已經是老天爺保佑。

　　如果再讓人知道這具機械人擁有流暢對話的功能，這樂子可就大了。

　　這頭巨龍的耐心本來就有限，再次被推倒大卸八塊估計會忍不住發飆。

　　事實上林默也是很擔心這一點，特別交待金幣即使是偽裝成機械人，也不要露出半點智能化的能力，實際上智能化機械人再進一步就可以稱之為智慧機械人，幾乎可以和人類平起平坐。

　　目前社會上的老百姓固然可以接受智能機械人進入自己的生活圈，成為自己的生活助手，可是絕對不會輕易讓智慧機械人跟自己稱兄道弟，因為這將嚴重威脅到人類作為天之驕子，萬物之靈的驕傲和地位。

　　「數據檢測正常，開始自檢。」林默坐在了未完工的『妖孽』超級戰鬥機駕駛艙內，朝著邊上正在操作各種儀器的機械人喊道。

　　機械人的名字叫『金幣』，沒幾天的功夫，空勤組的所有人都喜歡上了這個傻頭傻腦的機械人，雖然動作有些笨拙可絕對是精準無誤，不論跑還是跳，都能輕盈的掌握重心和平衡，這在許多兩足步進機械人中，已經是一項非常出色的性能。

　　「正常！需要時間60秒，現在開始倒數計時。」

　　非常機械的男性電子音從機械人頭部發出，除了那個控制核心，機械人各個功能模組絲毫沒有摻假，甚至只要有合適的系統就能夠無需金幣分體控制就能正常運作，該有的功能一項都不會少，正因為如此慎密，才躲過了基地安全科和計算機中心的聯手檢查。

　　要模仿就要模仿個像，金幣如此大費周張果然有大回報。

　　轟……『妖孽』尾部兩台引擎噴射出兩道藍焰，因為是在機庫內測試，機體被固底在平台上，推進力並不會開到太大，只是用於試點火和操控測試，以及各個模組的配合。

　　採用凱夫勒和複合阻燃材料的油箱內只注入了可消耗五分鐘的燃料，純正美國軍工製造的F119-PW-100向量推進引擎輸出非常均勻，聲音甚至比殲-10上採用的俄制AL-31FN引擎工作聲音還好聽，甚至比殲-18上裝載的國產WS-15X引擎都要強得多。

　　結合反饋給機體的震顫感看，這兩台引擎不僅在儲存時採用了相當好的保存條件，而且在出廠時就已經完成了磨合，所有的零部件都處於最佳狀態，光是這份細緻做工，也相當對得起同樣採用這款引擎的F-22『猛禽』零售價。

　　先為小日本鬼子引入F-22『猛禽』多付了一倍多的成本默哀三秒鐘。

　　「下一步，我進行機動測試，三連擊！金幣，幫我記錄好！」

　　『妖孽』的驅動系統裡還有虛擬測試系統，林默根據自己能夠使用的戰術機動，連續操作出幾個極限過載機動，機體的反應能力相當令他滿意，甚至變形翼機構都能完美的進行折疊偏轉。

392富一代

　　「完美！我們繼續下一項。」

　　機械人朝著林默舉了個OK手勢。

　　有人幫忙和沒人幫忙到底不一樣，測試進度比原本預計的要快得多。

　　空勤組忙碌地組員們不時拿目光瞄過來，看著也稀奇，這機械人怎麼就怎麼聽話呢，而且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過錯，對於林默說話的理解力甚至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幾乎快趕上每個人配發的戰術平板電腦上的智能終端系統。

　　這真是一個美妙的誤會，金系巨龍終於獲得了一種折衷的方式公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人類面前，若說它心裡一點兒也不得意，那絕對是假的，起碼這心底的驕傲勁兒是少不了。

　　除了跟林默在宿舍房間裡，學會了低調的金幣一點不讓別人發覺到它的異常。

　　在所有人眼中，這就是一具沉默是金的普通人形機械，可以從事簡單勞動，協助林默調試『妖孽』，甚至還能幫空勤組幹些力所能及的搬運。

　　整個『暗夜』上下沒有人發覺這個老老實實勤勤懇懇的機械人純屬在裝孫子，至少有兩層偽裝的保護下，這頭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金系巨龍趁機混了進來。

　　動作越來越流暢，開始能夠開口簡單對話，機械人的變化悄然發生。

　　得益於這個世界的一句話：「溫水煮青蛙」，機械人的改變卻在一點一滴的進行中。

　　這一切別人都認為是林默在對系統性能改進的結果。

　　花了一周的時間，林默和金幣已經完成了『妖孽』的測試工作，引擎裝配上去不論是動力還是重心設計都非常適合當前『妖孽』的需要。

　　畢竟在裝配前，林默花了許多心血進行計算和準備。

　　如果要達到原本應有的設計參數，渦扇噴氣式引擎依然還是不夠看，也許脈衝爆震發動機和其他更先進的引擎更容易達到需要。

　　資金問題依然是個攔路虎，搞科研開發資金投入永遠不嫌多，林默所欠缺的還有主雷達和等離子體隱形塗料等裝備，現成的也有，卻不合他的需要。

　　在忙碌中，林默的戰術平板電腦上收到了『三黃雞』陳海青發來的電子郵件。

　　這傢伙撿了大便宜後，趁著這段時間，倒是讓他在國防部軍事科技專利暗檔申請了數百項專利。

　　所謂的暗檔專利不對工業、商用和民用公開，僅限於軍工和航天產業的專利授權項目使用，一般的老百姓根本搜索不到，只有相關有權限的廠家才有資格查閱和申請授權使用。

　　專利的使用大多採用授權，極少能夠獲得轉讓，即使轉讓也是以國家為主體，使用的費用卻相當低廉，遠遠沒有商業專利那麼誇張，這只不過是國家補貼的結果。

　　若是轉讓授權賺不到錢，誰還會拿去申請專利，蔽帚自珍的結果只能是國家整體科技實力退步。

　　等到了一定的時間，有更新換代更久了以後，國內外民間機構也出現相似的技術時，暗檔專利就會轉入商業專利開始對公眾發佈，就像互聯網技術、雷射技術，這些以前都是秘而不宣的軍工技術。

　　就算是現在信息傳遞發達的時代，普通老百姓想搞一份原子彈的設計圖也是並不困難的事情，但這在幾十年前幾乎是不可想像。

　　不用軍用還是民用，申請專利光憑著林默給陳海青的那一大堆金屬配方還遠遠不夠，專利還需要有生產工藝的配合，工藝加配方結合在一起才有資格申請正式的專利。

　　就像鈦白粉，有成品並不能算是專利，而生產工藝才是核心關鍵，中國攀枝花鋼鐵有限責任公司鈦業公司和美國杜邦的氯化法鈦白粉生產技術之爭，就是源於生產工藝的爭鬥。

　　相比之下工藝是過程，配方是方向，有了方向，生產工藝的研究進度就能少走許多彎路，有的放矢的研究不僅節約很多成本，時間和效率上都能提升很多。

　　為了消化這批合金配方，國防星沒少花功夫，不僅為此專門入股了一家國內的材料研究所，利用現成的人力和設備，迅速轉化出了一批專利。

　　這批專利成果不僅僅對於國防星是個極大的香餑餑，對於其他軍工企業也是致命的誘惑。

　　材料品質提升，就能直接提高產品質量，帶動性能的大躍進。

　　第一批專利申請完成後，立刻就有許多軍工企業聯繫生產工藝和配方授權。

　　可以預見，國防星為會這無意中得到的合金配方而獲益極其豐厚，即使不造飛機，也能夠賺個盆滿缽滿。

　　吃水不忘挖井人，還要再加上陳海青這一層關係，國防星最終決定不白拿這批配方，將其作為技術入股，建立有效法律文書，單方面配給了林默5%的股權，這幾乎是原始股的股權，未來升值空間大的驚人。

　　若是換成林默自己，空有配方卻是半點用武之地也沒有，金系巨龍可弄不出工業合成技術，也沒有這個基礎將其轉換化財富，可是林默缺乏的，國防星卻有。

　　僅僅是單方面的技術轉股，就把林默和國防星徹底捆到了一條船上。

　　獲取殲-14和殲-20試制資格的國防星，幾乎可以默認為成飛體系陣營內的一員。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瀋飛體系和成飛體系兩大國內飛機製造巨頭又因為一個王牌飛行員在暗中較量過手了一次。

　　陳海青這份七拐八彎，經過層層審核的電子郵件到達林默戰術平板電腦上時，已經在網絡上跑了三天。

　　軍隊裡發的郵件裡都是一水兒敏感詞，光靠計算機系統過濾那可不行，因此是否放行全憑人工審查。

　　跨隸屬跨軍區，又不是重要軍事郵件，一封電子郵件能跑這麼長已經算很快了。

　　只要林默並回復郵件同意，相關的法律文書就會立刻寄送出來。

　　已經獲得相當大好處的國防星轉讓股份後的每年分紅，就足以讓林默舒舒服服過上一輩子的富家翁。

　　若是放在以前沒搗騰戰鬥機的時候，林默恐怕不會放在心上，光是那點工資再打點野食也夠養活這頭巨龍，可是現在『妖孽』已經完成了主體結構，不上不下的，正是需要資金投入的時候，國防星這一舉措正如雪中送炭。

　　雖然沒有直接一筆巨款，但至少給了林默一個穩定的收入來源，更何況國防星把陳海青借給林默的三千萬元正了名，這可是真的不用還了。

　　雖然這筆巨款已經轉入了父親林遠方的汽車銷售公司抵了銀行貸款和合夥人撤資，但林遠方沒有讓兒子失望，一個月後倒轉了一千萬元回來，雖然剩下的依舊銀根緊張，可是只需要周轉個一兩天就又能轉回來。

　　一千萬元人民幣雖然對於製造軍事用途的戰鬥機而言不過是九牛一毛，不過林默花錢的大頭還是花在了電子設備上，這一千萬剛一到帳立刻被他劃向了國內知名的雷達設計所601所下單採購雷射主動相控陣雷達。

　　也就虧得他空軍王牌的身份，平頭老百姓連個電話都打不進601所。

　　電子設備是金系巨龍無法完全解決的，即使能合成，也必需有一模一樣的電子元件和實體才行，F-22的雷達它也解析過，不過畫得出圖紙也未必造得出來，給國內的雷達廠也沒有用，全靠國家的軍事科技基礎，只要有短板，那還是白忙。

　　光憑金幣一個，依舊無法完成諸多的細節研究，高密精度技術的研究不僅是靠錢砸出來的，更需要技術人才發動人海戰術來堆，單槍匹馬的一人一龍根本沒可能跟正規研究機構相抗衡。

　　就算林默主持單獨打造的『妖孽』超級戰鬥機，在設計圖紙的背後也有國內相當多大佬級航空航天單位的影子，這也是得益於嚴國強教授在業界的口碑和人脈支持，換作升斗小民，那根本是不可想像的事。

　　在完成主體框架後，金幣提供的小型金屬機械零件的比例也多了起來，至少不要再多花錢向外面的廠家訂購。

　　因為戰鬥機保養和維護遠遠比直升機和坦克什麼的要複雜多了，林默自己一個人擁有的各種設備和材料恐怕堪比小型庫房，是全『暗夜』基地家底最多的一個。

　　連林默都不清楚自己擁有多少雜七雜八的設備和零部件，當然還得算上那一堆小山高的飛機廢棄零部件，很多俄系的原廠配件依然可以使用，這還是林默托關係搞來的，工業部件不可能做到壽命終結同時集體損壞的地步。

　　在戰鬥機墳場中和空軍基地維護所裡總是能夠找到可以用的好東西，不過這種東西一向是外鬆內緊，內部拿來拿去沒人管，但是帶出去就不行，只能說林默雖然當初軍銜不高，人脈和保密等級卻是足夠，更何況花了錢下去，總歸能弄得到。

　　「哎，快了快了！要是能安裝上消音外甲就好了。」林默抹著汗水調整的線槽，一些高品質的軍用器件安裝到位，確認工作狀態，此刻坐在駕駛艙裡的是金幣這傢伙。

393騎牛騎馬，也別騎巨龍

　　「這玩意兒脆得像餅乾，如果沒有我的分體植入，承受不起消音外甲。」搖動著操縱桿的金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平日裡耳濡目染之下，金幣對於戰鬥機的操控能力甚至不比林默弱到哪裡去，再加上巨龍天生的空間感，兩個傢伙若是駕馭著戰鬥機PK一場，說不定被幹掉的是林默。

　　一人一龍同時使用戰鬥機大戰一場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本身天賦就會飛翔的巨龍根本不屑於利用其他的工具。

　　「我明白，金幣，幫我想想，有沒有合適的構裝結構可以把消音外甲應用上去，就算不能用金屬，我可以用複合材料嘛。」

　　林默拿著自己的戰術平板電腦記錄著數據，雖然是『暗夜』配發的，裡面的東西都會受到監控，可是性能強大容量又多，使用起來比紙質媒體強多了。

　　「該死的複合材料！我討厭複合材料！」

　　一提到非金屬複合材料金幣就是一肚子的怨氣，好歹在另一個世界，人類武器應用最多的全部都是金屬，現在的戰鬥機上這類非金屬複合材料應用的越來越多，也讓金幣感到控制戰鬥機也越加困難。

　　特別是這架『妖孽』幾乎三成的部件都是非金屬材料，相信以後若是想要控制機體必需自己主動填充空隙，以提高金屬所佔的比例，不然很難在高速飛行中控制重心和仰角。

　　儘管對這架『妖孽』有些不屑一顧，可是林默一直以來供吃供用替它打掩護，也算幫了不少忙。

　　好歹現在恢復了真正的自由身，以往的仇恨也算是告一段落，而且現在也沒理由把林默幹掉，作為一頭有信用的巨龍，儘管號稱殺戮之龍，終究還是信守承諾的龍族成員，金幣還是盡心盡力的為林默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

　　這曾經非常令它恨不得撕成肉沫的空騎士現在有自己的座駕，總比再成為自己的騎士強吧。

　　該死的龍騎士，一想到這個，金系巨龍就恨得牙癢癢。

　　反正騎雞騎鴨，騎牛騎馬，也別騎巨龍。

　　「我說金幣，別那麼討厭複合材料，我覺得挺好的，不僅輕巧又堅硬，而且更容易加工，你也應該與時俱進啦，聽說有些金屬材料可以與其他材料進行複合，發揮出更優秀的性能，一點兒也不比金屬材料遜色。」

　　林默在機庫內跟金幣的分體機械人聊著天，一點兒也不用顧忌被別人聽到。

　　別說對機械人說話，就算對汽車，對磚頭，對樹木說話，這種事情對於人類而言都一點不奇怪，這只是一種情緒罷了，更何況這具機械人的簡單對話能力已經得到了基地裡人員的認可，有時空勤組的直升機飛行員和機修師們也會開玩笑似的逗著這具看似傻頭傻腦的機械人。

　　不過金幣卻一點兒也不以為意，這是一種勝利，它開始被這個世界人類所接受的勝利，意味著不久的將來又能像在另一個世界一樣，自由自在的混跡於人類世界中，可以為自己建立一個專屬的冶煉廠，可以成天躺在金屬堆上混吃等死。

　　這對於金系巨龍而言，這是何等的幸福，甚至有一種樂不思蜀的幸福感，總之這頭巨龍已經不再想念當初的那個位面了，這個充滿了金屬食物的世界完全歸它擁有。

　　「真是可怕極了！」

　　金幣在駕駛艙裡咬牙切齒的說道，作為金系元素類的一員，保持金屬的純潔性不僅有利於消化吸收，更能讓它得到純淨的進階能量，可是與其他材質混雜的金屬材料簡直就像是摻進了老鼠屎的粥，怎麼能讓金系巨龍下嚥。

　　除非必要的電子元件，金系巨龍非常拒絕不純的金屬製件。

　　「哈哈哈！」林默笑地極大聲，這頭巨龍竟然這麼有喜感，對人類應用非金屬材料如此深惡痛絕，還是個徹頭徹尾的金屬主義者。

　　「我還是堅持，有必要保持金屬的純潔性！繼續幹活！再這麼拖下去，你這架飛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弄好。」

　　金幣表達出對複合材料的怨念和不滿，當初再次甦醒時就是被林默趁著自己虛弱，用複合材料結合電磁鐵給硬生生控制住而動彈不得，這也是它對複合材料深惡痛絕的根源之一。

　　「我也想快，可現在一是沒錢，二是戰鬥機生產週期本來就長，零配件製造廠的生產也要時間啊，現在我還缺雷達系統，複合塗層，機載計算機系統的硬體平台是臨時拼裝的還要繼續升級，通信系統還要訂做，花錢的地方多著呢，這個世界有句話說的好，長城不是一天就能建好的，所以少說多做。」

　　林默似乎又找回了當初調戲這頭金系巨龍，把這傢伙調戲的氣急敗壞的那種感覺。

　　「錢？你現在砸進去多少了，已五千萬冒尖了吧？這價錢買架殲-8都夠了。」

　　一談到錢，金系巨龍完全茫然沒概念，它和林默一樣都是只知道花錢不知道掙錢的傢伙，雖然它曾經吞噬過黃金，可並不意味著能把黃金再從本體裡面分離出來，對於掙錢，它可幫不了林默，它只能幫林默花錢。

　　「小林，你們在聊什麼，這麼開心！」

　　老潘剛剛基地連接機庫的通道內開著電動運兵車一路開到了幾架飛機停泊的位置，正看到林默和那個叫金幣的機械人似乎正在說話。

　　在老潘眼裡，那個機械人也就只是個由人工智能程式控制的機械人而已，能動能說話，能認得人，能識別出語音命令，也不算太稀奇，對於開始搞戰鬥機的林默而方，造一個機械人的難度似乎不比造一架飛機難度更高一些。

　　「潘組長，開會回來啦！」

　　林默停下了手上電容筆在戰術平板電腦上的手寫記錄。

　　每週一次例會，所有的組長、科長和中隊長都得在基地的大會議室內總結上周工作，並匯報本周的工作計劃，讓馮大隊長和馬政委瞭解『暗夜』各部門運轉的現狀，並給予相應的指示。

　　作為副組長的林默，其實也就是掛個頭銜，壓根不管事，什麼事都是老潘在前面頂著。

　　即使是基地內開中層幹部會議，林默也依然埋頭搞著他的戰鬥機。

　　飛行員的軍銜是高沒錯，少校放到陸軍至少也是個營長或團長，可是放到空軍裡面，也最多只能自個兒領導自個兒，最多雙機編隊或三機編隊時混個長機。

　　即使是林默升到大校，在實權上也未必能和『暗夜』特勤大隊長馮塵野上校相比。

　　「會剛開完！最近外面安生了不少，馮大隊長下達了最高指示，全員抓緊訓練，備戰四年一度的特勤大隊軍事競賽，這可是咱們全國十幾支特勤大隊間互相較量的大事，要是能挺進前三，除了能夠得到嘉獎外，我們還能得到更多的裝備和資源支持。」

　　老潘所說的外面，是指東突等『暗夜』特勤大隊所負責的『業務片區』內那些外部勢力的武裝組織，『暗夜』負責殺人，而挖敵人情報線卻是國安的活兒，一文一武相互配合。

　　最近『龍騎士』歸隊後，『掃蕩』的比較多，那些武裝組織都被打擊的夠嗆，一個個偃旗息鼓的藏頭露尾起來。

　　「特-勤-大-隊-軍-事-競-賽？」林默一字一句複述了一遍，好奇怪的競賽，難道是幾支特勤大隊之間拉出人手火拚一場嗎？

　　在林默的印象裡，另一個世界的候選龍騎士訓練營也有競賽，不過那是非常殘酷的淘汰競賽，隨機拉出一百名少年全憑徒手互相生死搏殺，只有最後能夠活下來的二十個人才能有資格參加龍神契約的選擇。

　　那種慘烈林默依然記憶猶新，他參加的那次生死淘汰賽最終只活下來十一個人，其中就有與林默關係非常好的火系龍騎士阿卡，即使這十一人中，也只有四個人成為了新晉的龍騎士。

　　搏殺場內，僥倖重傷或殘疾沒有當場斃命的少年，最終迎接他們的只有教官們對於被淘汰者冷酷無情的奪命一劍。

　　訓練營不養廢物。

　　龍族只承認強者，這樣的選拔能夠有效提高契約成功率，畢竟龍騎士這種高端力量是稀少的，想引發人與巨龍的靈魂共鳴完成龍神契約可不那麼容易的事。

　　而自人族與龍族締結遠古盟約後，龍族的立下規矩是每一頭一千歲左右的巨龍都必需參加三次與人類的龍騎士契約驗證。

　　可不，那時候被逼著到斯蘭帝國的金系巨龍金幣就在第三次的時候撞到了林默的槍口上，這可不是倒霉催的嗎？

　　並非所有參加訓練營的少年都必需經歷這麼一關。

　　只要擁有貴族和富人的背景，就可以用金錢開道免於這一慘烈的淘汰賽，不過這樣的候選騎士大多只是應應景兒，成為龍騎士的概率萬中無一。

　　林默的龍騎士戰友阿卡雖然也是帝都的貴族出身，卻沒有選擇用金錢買弊，而是選擇了用鮮血和生死搏殺證明了自己。

394航天員？

　　「喂！喂！林少校，你走神了嗎？」

　　老潘明顯看到林默的瞳孔沒有聚焦，顯然是在走神了，伸手在林默面前晃了晃，然後拍了下巴掌。

　　「呃，怎麼了？老潘。」

　　林默一個激靈，從另一個世界的回憶中回過神來，發覺老潘正盯著自己，老臉一紅，訕訕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在想什麼呢？想美女呢，怎麼春天到了？這一回放假是不是有了心上人？」老潘故意調笑著這位年輕的空騎士，他以為林默只是在考慮飛機方面的事情而思考入了神，卻沒想到對方腦海裡想得是那麼天方夜譚般的事情。

　　「呃，剛剛說到哪兒了。」

　　「我說到『特勤大隊軍事競賽』！」

　　林默歎了一口氣，說道：「哦，競賽！我想起來了，沒錯，是競賽，唉，真是太可惜了。」

　　「可惜什麼？」老潘對林默的語氣感覺到奇怪。

　　「競賽的傷亡率有多大？七成還是八成？」

　　想想候選龍騎士生死淘汰賽高達八成的傷亡率，林默心中就不寒而慄，這個世界，像『暗夜』這樣由兵王組成的特勤大隊，地位也差不多想當於斯蘭帝國的龍騎士。

　　「你說什麼啊？」老潘啐了一口，完全被林默的理解給嚇住了，這什麼思維方式啊，這是競賽，又不是決鬥，哪有什麼七成八成的傷亡率，得馬上糾正林默這樣的想法，他接著說道：「別胡說八道，哪兒來的那麼大傷亡率，軍事競賽只是單兵戰術素質比賽和團隊對抗，又不是真的拿命在搏，即使是團隊對抗，用的也是專用演習裝備，根本就死不了人，最多斷點骨頭，這已經是頂天了。」

　　「呃……假打啊！」林默瞪大了眼睛，在老潘說來，顯然他的理解和事實有巨大的差異，連忙說道：「我還以為是互相大火拚一場呢，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老潘可真是被林默的想法給雷住了，哪個國家的軍隊能受得了這麼誇張的真實對抗，軍隊又不是參加地下黑市拳壇的『西伯利亞訓練營』，即使是最高規格的軍事競爭也不可能拿著真槍真彈對抗吧，大家都死光了那比賽還有什麼意義。

　　老潘撫著頭，險些敗退，他果斷採取歪樓手段，從車上甩了一份厚厚的文件包給林默：「來，這是給你的，裡面有一份測試題，然後下午根據裡面的一套體檢表去衛生科做個全套檢查。」

　　「等等，那個競賽的事兒，你再跟我說說。」林默顯然對於這個不怎麼死人的競賽相當感興趣，這個世界的競賽和他原來的那個世界競賽好像不太一樣。

　　這小子，也不知道是誠心還是故意，沒有歪樓成功的老潘沒好氣地說道：「都是步兵的事兒，難道還能讓你這個航空兵上場不成，全國十幾支特勤大隊，就咱們這兒你獨一架噴氣式戰鬥機，沒人跟你比，你還是看看文件吧。」

　　「哎，能給我報名嗎？我也想參加啊！」作為一個優秀樓主，林默雖然接過了文件包卻依舊堅持著主題不變，社會主義初級階段一百年不變的精髓已經深得三味。

　　「我的天哪！我終於明白了搞科研的是什麼樣的偏執狂！」老潘終於敗退，跳回了電動運兵車一拉方向盤，踩著電門一溜煙跑了。

　　這話題沒辦法聊下去，老潘也沒辦法向一個航空兵解釋陸軍的軍事競賽，兩者的跨專業簡直是太多了，作為直升機駕駛員老潘也是一知半解，他也只參加過一次，卻不過是運輸任務，極少有直升機的項目，而且比賽項目有諸多保密條例，因此他也很難向林默解釋。

　　「唉！老潘會也釣人胃口了呢。」

　　渾然不知潘組長心中所想，林默搖了搖頭，打開了手上的文件包。

　　一份一百多張的調查問卷，好傢伙，正反雙面密密麻麻的五號字，讓人看著都眼暈，還有十幾頁包括基因項目的體檢清單，『暗夜』基地裡的醫療設備堪比三級甲等醫院，各種體檢項目都能做得。

　　『暗夜』基地所擁有的物資和設施充足的程度超過許多人的想像，但是國家最終防禦體系就是為了應付突然爆發了毀滅級危機，這個地下龐然大物隨時都有可能變成一個小型城市，並且迅速運轉起來承擔起傳承文明的責任。

　　「好吧，好吧，先填表！」這麼一大包東西鄭重其事的轉交給自己，顯然不是自己可以隨便拒絕的，這肯定有上級的理由。

　　「林默，要不我幫你填？」

　　金幣從飛機上跳了下來，看著這麼厚厚一疊雷射打印稿也來了興趣，順手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支筆在空中比劃著。

　　「去去，別添亂，你要是有空去把艙罩上多鍍幾層合金膜，蒙皮上也行，順便幫我試試魔法符文能不能刻印到機體上，最好能刻出光學隱形法陣，測試先到這裡，我先填表。」

　　林默揮了揮手打發金幣去幹活兒，然後把文件放在了附近的工作台上，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上交，可是看這麼厚度，也知道絕非那麼簡單，還是第一時間填好上交，省得老潘咬著耳根子來催。

　　足足花了四小時，林默已經是上眼皮直打下眼皮，耗盡了精氣神才把那麼厚的調查問卷填完。

　　問題裡的內容超出他的想像，不僅僅涉及到邏輯判斷、興趣愛好，更涉及了智商測試，情商測試和心理測試，裡面還有坑爹的腦筋急轉彎。

　　為了填這些問卷的腦力消耗巨大，足足把個龍騎士的腦子轉得七拐八彎摸不著方向，這比打上幾百回合空戰要累人多了。

　　跌跌撞撞騎了自行車，找到了衛生科，直接在檢查床上打起了呼嚕。

　　龍騎士從來就不是智力兵種，上百張近三百頁的問卷直接放倒了林默。

　　待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所有的體檢都已經完成了，十幾頁的體檢報告填得滿滿當當就放在病床邊的床頭櫃上，而自己身上貼著十幾個感應貼片連著幾台設備依舊在工作中。

　　房間裡似乎開著空調，雖然身上被掀開了衣服貼上了連著導線的貼片，可是並不感覺到寒冷。

　　這就完了？林默從衛生科的床上爬起來，除了胳膊上有一個已經癒合快掉疤的針孔。

　　看到林默依舊楞楞的樣子，衛生科的科長聶榮笑了起來，「怎麼，睡醒啦，昨天下午你一竄進來，丟下體檢單倒頭就睡，可是把我們嚇了一跳，應該是腦力消耗太大吧，當時做了血檢，血糖有點偏低，我們給你掛了點葡萄糖。」

　　「體檢完了？」林默看了看床鋪，自己沒挪過地方啊，什麼身高和體重怎麼量的？

　　「當然檢查完了，你這體檢表哪兒弄來的，這麼詳細，難道是要搞生化戰士，不過按你的體格別說生化戰士，連種馬戰士都夠了，合理配種有利於提高我國人口素質哦。」

　　這個聶科長相當無良，毫無口德地發揮著自己惡趣味的想像力，衛生科的護士女兵抿著嘴，臉色泛著微紅扭過頭去，顯然受不了科長的胡說八道。

　　「什麼種馬，是老潘給我的體檢單，我也不知道要作什麼用的，昨天我還填了一大堆調查問卷，差點兒沒把我給累死，語數外物理化學輪著來，都快趕上暑假作業，交叉類型的題海寫得我頭暈。」

　　對於聶科長的調侃，林默渾然沒當回事，這個調皮科長就這點壞毛病，人倒不壞，他伸了個懶腰，指了指貼在身上的感應貼片道：「可以拿掉了嗎？這個東西是幹什麼用的？」

　　「哦，等等，我來幫你拿，還好，這張床本身就帶了秤重功能，其他的檢查都能夠直接在床上搞定，你睡了一晚，我這裡也記錄了你的心跳記錄一晚，每分鐘五十五跳，非常均勻，比幾乎比得上國家運動員的體質，飛行員的體質就是讓人羨慕。」

　　搖頭晃腦感歎著羨慕之意的聶科長走到床邊上，一個一個親手替林默摘掉了身上的感應貼片，然後幫他把衣服重新拉了下來。

　　「多鍛煉，你也能比得上飛行員的體質。」林默收拾了一下體檢表，糊弄著聶科長，體質都是先天的，後天鍛煉雖然能夠提高卻也依然有限，娘胎裡沒養好，後天怎麼補都沒有用。

　　再加上拍的一些B超和X光照片等附加文件差不多可以交差了。

　　「還得飲食均衡，你這體檢單估計是留作基因庫用的，把基因數據光盤放好了，別弄丟了。」上任這麼久以來，聶科長卻從未見過細緻到這種程度的體驗清單，一通全部做下來，衛生科所有人幾乎都為此加班了一個晚上。

　　在戰鬥部隊裡做醫生也是偏科的厲害，不像民營醫院那麼全面，養兵千日用在一時，他們將林默的體檢單當作了演習，認真細緻的過了一遍。

　　不過聶科長和林默對於這份體檢報告的猜測，全部都判斷錯了。

　　「什麼？航天員？我？」

　　老潘從馮大隊長那裡帶回來的消息，讓林默大吃一驚。

395海選

　　林默也算效率快，隔了天就把調查問卷和體檢報告交了上去，直接由老潘交到行政科由專人專車遞送了出去。

　　「沒錯，航天員！你小子一定要給我加油！」

　　老潘呲著牙，樂著衝著林默狠狠地點頭，這小子可是要發達啦，竟然能夠入選航天員選拔，那完全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大好事。

　　航天員一向都是從空軍裡面選拔出來，誰讓空軍擁有最好先天素質的人群，篩選標準第一是身體素質，第二是心理素質。

　　那近三百多頁的調查問卷題海，正是用來評估心理的，還有體檢報告更是檢查體質的基礎，但這僅僅是航天員海選的第一關，後面還有更多的測試選擇標準。

　　對於『暗夜』的空勤組而言，要是能出一個航天員，那就是赤裸裸的榮譽，連帶著大隊裡的所有人都要沾光。

　　自打空勤組有了林默的加入，空勤組也成為主戰部門，甚至有可能會升級為中隊，在周例會裡，老潘的說話氣也粗了，腰也挺了。

　　原本出個王牌飛行員，已經很讓老潘十分驚喜。

　　再升級為航天員，還不把這疤臉漢給樂得蜈蚣疤都給擠沒了。

　　若是讓7759大隊知道了，恐怕這會兒連腸子都悔青了。

　　「加油？！我盡力吧！」林默聳聳肩，看著機庫一角碩大的黑灰色地效飛行器直發楞。

　　現在他還只是在航空界正在往上爬的精英，一下子談到航天，那是外太空的活計，連金系巨龍也是對宇宙諱忌莫深，林默對太空的瞭解也僅限於官方對民眾開放的科普資料。

　　「盡力？」老潘牛眼一瞪，重重拍了一下林默，說道：「你小子別給我偷懶，這可不是你執行任務，放完導彈拔腿就溜，得全力以赴！全力以赴！明白嗎？別給我老潘丟臉。」

　　老潘的聲音越來越大，這典型的大嗓門在機庫內迴盪著，最後轉身對著忙碌的空勤組組員說大吼道：「咱們全組的弟兄們都指望著你給咱們爭光呢，大家說是不是啊！」

　　「是！」

　　近二十名組員不約而同停下手中的活，跟著大聲回應道。

　　「看見沒，你身上的榮譽可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

　　所有人的聲音印證了他的大嗓門，老潘轉回頭衝著林默攤開了雙手，聳聳肩道：「雖然不知道航天員選拔是個什麼樣的流程，我老潘也不懂，你自己多找點兒這方面的資料準備準備，到時候別抓瞎，就算是最後實在是沒能選上，也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咱們『暗夜』的人不論放到哪兒，都是響噹噹的好漢子。」

　　看來大夥兒真得對自己寄托了很大的希望，自己可不能讓大家失望了才是，林默也認真起來，舉手敬禮立正道：「是！潘組長！」

　　「嗯，很好，就是要有點兒王牌的精氣神！好好幹！」老潘甩了一個巴頓式軍禮，然後輕輕推了推林默的肩膀，鼓勵道：「我看好你的，拿出你的真正實力，讓大家看看咱們『暗夜』的底氣。」

　　「Yes Sir！」

　　「趕緊給老子滾犢子，人家航空隊的『虎斑貓』同志正等著跟你『約會』呢！瞧你的機械人，我看挺聰明的呢，有它幫你，不會耽誤你調試『妖孽』的時間，把你要做的活兒清單給我，我會幫你盯著它幹活兒，嘿嘿，這機械人真是不錯，又聽話又能幹，還聰明，改天你再弄出十幾台，我老潘也省心了。」

　　老潘哈哈一笑，然後拍著手，招呼著組員抓緊殲-18『紅鷹』升空前準備。

　　自打這具智能機械人加入，老潘也把金幣當作了空勤組一員，一點也沒當作笨頭笨腦的鐵疙瘩。

　　林默出品，必屬精品，這個人品在業界內自然是有口皆碑。

　　依然在『妖孽』戰鬥機旁忙碌的金幣同志渾身一陣惡寒，可別剛出虎口，又跳入火坑。

　　半小時後，從機庫裡被拖出來的殲-18『紅鷹』衝上了跑道，直接助跑起飛昇空。

　　儘管殲-18擁有垂直起飛的能力，林默在完全掌握後依舊以傳統的滑跑助推的方式升空，這樣可以節約相當數量的燃料。

　　『紅鷹』垂直升空的燃料消耗甚至比超音速加力還要大，發改委對於油價的漲價緊跟國際形勢，林默也必須能省則省。

　　雖然沒有作戰任務，可是帶新人的活兒卻是跟上了林默，完成一次作戰任務後，某航空隊的種子飛行員『虎斑貓』同志就成了『龍騎士』的小跟班。

　　『暗夜』跟附近其他友軍某航空隊欠下的人情，最終還是要輪到林默來還的。

　　難怪附近的航空隊在收到馮大隊長申請戰鬥機助戰的時候會這麼好說話，而且連帳單都不寄，免費出工。

　　就像普通會計和註冊會計師的區別，空軍在檔的王牌飛行員就這麼些人，而且也有退役的因素，一向是狼多肉少，大多都是擱家裡當鎮宅之寶帶自家的好苗子傳承空戰技術，誰會輕易露出來顯擺。

　　『暗夜』擁有王牌飛行員的消息悄然間不徑而走，任誰都知道空戰王牌ACE資源有多麼稀缺，一支特勤大隊白白佔著一名ACE，眼紅想挖『暗夜』牆角的大有人在。

　　林默是『暗夜』的寶貝這在基地內是公認的定論，馮大隊長也是費盡苦心給林默找來作戰任務，送到巴基斯坦，派到南海艦隊，靠各種實戰和訓練磨礪著這個從精銳航空基地裡挖出來的人才，直到今日，『暗夜』的付出收到了與之對稱的收穫，一名空戰王牌飛行員橫空出世，比一個戰鬥機中隊還要有價值。

　　因此與馮大隊長的那個航空隊也明白，跟『暗夜』的ACE搭好關係，意味著就有可能被帶出一兩個王牌出來，那才叫賺到。

　　每週一次的例行飛行帶練成為了林默在搗鼓他那台『妖孽』戰鬥機之餘的新增工作。

　　「老大，能不能讓我歇口氣，過載壓地我快喘不上氣來，天哪，真是要命，如果是真實的空戰，恐怕我已經被擊落了，您怎麼一點兒也不累。」

　　無線電加密頻道裡傳來了『虎斑貓』帶著喘氣的聲音，剛才被林默帶著一連串的機動轉得他體力消耗巨大。

　　現在『虎斑貓』稱呼林默已經改口喊老大，對方在實戰中的沉著冷靜和指導自己練習時的戰術動作中所表現出來的豐富經驗，直接讓他拜服的五體投地。

　　「今天的雙機攻防切換訓練暫時先告一段落，你的體質不行得多鍛煉鍛煉，我看好你的。」

　　位於殲-8四點鐘方向上方五十米位置的林默不無遺憾地看向殲-8。

　　實話實說這是一個好苗子，反應能力和操作基本功非常出色，連續5分鐘的高強度過載機動中竟然一個誤操作都沒有，所屬航空隊應該對代號為『虎斑貓』的飛行員寄予了相當大的希望，只是體能還是欠缺了一點。

　　如果能夠堅持的再久一些，或許能夠掌握到一些絕活攻擊技。

　　那支航空隊給林默開出了每小時一萬元的指導費，比補習班還來錢的外快，直接發到個人頭上，稅務局管不著，即使林默也沒辦法拒絕這麼豐厚的票子。

　　林默當仁不讓的不放過任何賺錢的機會。

　　每週練習一次，每次兩小時，雖然蚊子雖小但至少也是肉，為林默略微緩解一下打造『妖孽』的資金緊張。

　　這架超級戰鬥機全靠著林默一個人獨力支撐，國家的心思都放在了殲-20等主力戰鬥機研發也不可能拿錢來贊助他，反倒是那些航空工業的配套件廠商出於關照，沒少給林默幫助，至少林默拿到配件的價格都是成本價，而且材料做工都是最好的。

　　儘管在打造專屬於自己的戰鬥機，可是國空幾大航空工業的大佬不論瀋飛還是成飛都沒把林默的『妖孽』當作威脅，畢竟只不過是架個人的專屬戰鬥機，普通戰鬥機飛行員的體質吃不消那種苛刻的技術參數，即使是王牌飛行員也有點夠嗆。

　　沒可能實現量產的東西，自然不會跟這幾個大佬飛機製造商爭奪主力戰鬥機的市場份額。即使有國防星替林默撐腰，也不會量產這種只有極少數精銳才能駕馭的超級機型，天然就不存在利益矛盾。

　　「天，老大，我的體能已經算不錯了，前幾天我都收到了航天員的選拔資料，若是體質差了還能參加航天員的篩選？」

　　『龍將』的高保真音頻採集能力非常出色，過濾的信號傳輸到殲-8內還原出來的聲音比殲-8傳給殲-18的聲音更加清晰。

　　『虎斑貓』從無線電頻道裡聽到了林默始終如一的呼吸聲，這位老大毫不摻水地和自己一樣做了全套的標準戰術動作，當場對比，王牌果然就是王牌，這體質就比自己強上不止一籌。

　　『虎斑貓』嘴上依然不肯服軟。

　　「航天員篩選？你也收到了？」

　　林默頗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新帶的小弟居然有收到航天員的篩選資料，透露出來的信息稍一推導，就能明白這次篩選並不是定向選拔，而是一次摸底海選。

396大海撈魚

　　「怎麼，老大你也收到了？哈哈，好巧啊，說不定，我還能跟你碰上面呢。」

　　連新認的老大也拿到了，『虎斑貓』心裡充滿了驚訝。

　　聽說航空隊的領導可是費了好大的功夫和代價才聯繫上這個擁有實戰經驗的王牌飛行員。

　　隊裡那些戰友可是眼饞壞了，這份難得的機會使得他非常珍惜教學中的每一分每一秒，每次在返航後他都會詳細記錄下學習筆記給戰友們共享。

　　若是能碰上面，那豈不是可以學到更多？多學一個小時那就是多一份寶貴的經驗，簡直是太幸運了。

　　『虎斑貓』心中暗喜，在駕駛艙內狠狠捏了一下拳頭發洩著激動心情。

　　甚至連殲-8為此開心地機頭一起一伏點著，作出『鳳凰三點頭』姿態。

　　不過這並不是殲-8突然有了生命，而是典型的暫時節流閥失去控制而出現的抖動。

　　「嗯！」

　　林默拉著操縱桿保持著飛行姿態，稍稍偏離了一些，如果通過第一輪海選的話，確實有可能會和這個年輕的菜鳥碰上面。

　　「到時我請您吃飯。」

　　『虎斑貓』大獻慇勤，他的性子比林默要活躍多了。

　　『虎斑貓』也非常好奇這個老大到底長什麼模樣，甚至連對方的年齡都不知道，只能從無線電頻道裡聽出對方的聲音所表現出來的年齡，似乎跟自己相仿，真是好年輕。

　　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成為戰鬥機飛行員中最優秀最出色的ACE之一，『虎斑貓』連做夢都憧憬著。

　　「呵呵，好啊！」

　　林默在駕駛艙內回應道，免費的白蹭飯，他自然樂意至極。

　　在他眼裡『虎斑貓』的勤奮好學程度幾乎不亞於自己，如同海棉一樣如饑似渴地吸取著從自己這裡傳授過去的經驗和技巧，不僅悟性非常好，也往往能夠舉一反三，若是再磨煉磨煉，也許能成為一個非常不錯的編隊搭檔。

　　直到現在，林默大多數時候都是單打獨鬥，但是在空戰中，單機和編隊的戰鬥力有著很大的差距，雙機編隊也不僅僅是一加一那麼簡單。

　　如是獨狼一般獨來獨往的林默自然也很希望有一個能夠配合默契的僚機，不僅能夠補充自己的攻擊火力，也能夠替自己獨擋一面，讓自己完全安心於攻擊，同時戰術也可以更加豐富許多。

　　以往在實戰中林默也有過技術非常不錯的搭檔，不過那都是近乎於王牌或乾脆就是王牌的高級飛行員。

　　但在國內，雙王牌編隊似乎太奢侈了一點，還沒有哪個凶悍的對手需要兩個以上的王牌聯手對付，中國空軍一但出戰基本上都是完全壓制級別的武裝配比，對手幾乎無法翻身。

　　對於指導『虎斑貓』這個謙虛嘴甜的小弟，林默也毫無保留，能夠掌握多少完全看他自己的努力和天賦。

　　「燃料還剩下三成，我要返航了，『虎斑貓』，到時候回頭見！」

　　林默在邊上保駕護航照看了一會兒，估摸著這會兒這個小弟已經回復了一些體力，與是結束了這次的教學飛行。

　　要是再練下去，估計連操縱桿都握不穩了，來日方長，林默也並沒有瘋狂填鴨拔苗助長的打算。

　　收人家每小時一萬的指導費，自然得讓對方付出絕對值這票價。

　　「謝謝老大，回頭見！」

　　『虎斑貓』心懷感激，『龍騎士』的指導絕對是傾囊相授，一點都沒有藏私，自己獲益良多，只可惜自己的掌握進度還是不夠讓自己滿意。

　　每次飛行訓練他都能有很大的收穫，甚至學到了幾個必殺機動絕招都夠自己受用一生，這些秘技絕對是教科書上所學不到的。

　　「中國的人可真是多？和他們的國土一樣，簡直看不到邊際。」

　　望著滿眼密密麻麻的人頭湧動，黑髮黑眼黃皮膚充斥了整個視野，背著旅行背包的一個男子一邊痛飲剛剛買到手的礦泉水一邊咕噥著。

　　在他的邊上，一個體態輕盈，身材凹凸有致，長相秀美的女人保持著優雅的風度一小口一小口抿著礦泉水，在聽到身旁男子的驚歎後掃視了周圍一眼，接著說道：「巴裕，中國是世界第一人口大國，在這裡你看到的只不過是滄海一粟。」

　　廣州火車站裡的警察、便衣和保安的密集度驚人，達到了每十平方米就有一人的程度，幾乎隨處可見，不過對於每十分鐘發生一起偷竊或搶劫的高密度人流量車站來說，這並不算什麼(筆者親身體驗，險些被搶，犯罪率奇高)。

　　「果然是第一人口大國，儂藍，你說的沒錯，真難以想像，他們能夠養得活這麼多人，這已經是奇跡了。」

　　男子顯然是渴極了，把一瓶礦泉水喝完又忍不住擰開了第二瓶。

　　這裡密密麻麻的人群，似乎也讓空氣溫度也平白提升了好幾度。

　　這一男一女，赫然就是林默當初要泰國宋卡遇到的國際著名情報公司『伊甸園』的南亞分站『巧克力』行動部的成員。

　　泰國『巧克力』行動部遭到了中國與泰國特工聯手打擊，僥倖逃出第一輪打擊的儂藍和巴裕兩人結伴逃亡，卻不知為何出現在這裡。

　　他們正在廣州火車站等候著『伊甸園』情報公司駐廣東的情報人員接應，下一步將何去何從，完全依靠公司上級的指示行動。

　　儂藍僅僅是喝了一半就把礦泉水放回了背包裡，有意無意地打量了一眼四周，說道：「有發現沒有？」

　　「看到一個，不過一閃而過，我看到他衝我們打的特殊手勢，我想我們可以跟他聯繫上。」巴裕在痛飲礦泉水時，眼睛卻不停地在周圍的人群裡掃視著。

　　作為情報線人員，對同行有著天然的特殊敏感性。

　　「是誰？」儂藍的目光移向同伴，他們兩個並不是從中國人秘密行動部隊裡逃出來的，而是變成了雙重間諜。

　　中國人在他們身體裡植入了監控裝備和炸彈，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中國人的關注下，生死也由不得自己，『伊甸園』泰國行動部員工的儂藍和巴裕無從選擇。

　　他們兩個人現在只能硬著頭皮變成中國人的誘餌，替中國人悄然鎖定一個又一個『伊甸園』的秘密情報人員。

　　「一個老年婦女，大概五十多歲，碎藍花短袖衫，純白半腿褲，往門口去了。」

　　巴裕的心很細，眼也很尖，藉著喝水的動作小聲對身旁的儂藍說道。

　　『伊甸園』的上級南亞分站主管已經知道了『巧克力』行動部的覆滅，被中國人秘密捕獲的儂藍和巴裕經過一番威逼利誘後不得不成為了中國人的眼線，裝作從未被捕獲過，假戲真做繼續逃亡。

　　被逼變節的儂藍和巴裕依靠著曾經的聯絡方法，聯繫上了『伊甸園』負責泰國的上線，尋求上級的幫助。

　　因為中方是秘密抓捕，動作也非常快，首尾也處理的相當俐落，『伊甸園』情報公司對他們倆被捕獲的消息毫無所知，甚至連泰國人都不知道。『伊甸園』也僅僅知道『巧克力』行動部被摧毀，兩名員工正在被追捕，沒有落入泰國或中國人的手中。

　　『伊甸園』作為對公司員工的安全負責，也為了員工們的士氣，並沒有壯士斷腕放棄他們兩個，而是著手安排他們跑路，躲避中泰兩國特工的聯合搜捕。

　　毫不知情的泰國特工和暗守秘密的中國特工裝作繼續追擊，安排了不經意間的一次次意外，讓『伊甸園』埋藏在泰國、印度、越南和中國的暗線在儂藍和巴裕的逃亡路線上一一曝露，悄然受到秘密監控，作為順籐摸瓜的突破點。

　　毫無所覺的『伊甸園』依舊安排著儂藍和巴裕兩個人潛伏進入人口眾多的中國，期望通過龐大的人口為他們兩個打掩護，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密集的人群往往是最好的掩護，只要脫離追蹤，就很容易找到地方暫時潛伏下來，等過一陣子風聲過了，就依然能夠重新啟用這兩個忠心耿耿的手下。

　　雖然身旁沒有中國人情報人員隨行，可是儂藍和巴裕知道，附近有不知道多少雙眼睛正盯死了他們，掃地的清潔工，買東西的中年婦女，背在大包小包的民工，也許就是負責監視他們兩人的中國情報人員。

　　在這個人口大國，茫茫人海中，誰都無法分辨身邊的路人究竟是平民還是政府的特工。

　　「啊！巴裕，你看，你看！」儂藍忽然丟開了淑女般的矜持，大驚失色地死盯著一個方向，手指節捏地直發白，顯示出手指主人心情的激盪。

　　巴裕臉色一變，驚呼道：「什麼？你看到了什麼？」他順著儂藍的目光看去。

　　「是他，是他，化成灰我都能認得！」儂藍的目光裡泛出複雜的奇特神彩，他們有這一天，全拜這個人所賜。

　　「龍騎士，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巴裕驚訝地張大了嘴，看向十幾米不遠處，拖著兩隻碩大的行李箱，低頭看著一張紙條的年輕人，雖然側著臉，可是依然可以辨認出對方的相貌，正是當日儂藍欲搭線的那名飛行員。

397小貓釣魚

　　若是到現在儂藍和巴裕還弄不明白他們兩人為何落到如此下場，可真是比豬還愚蠢了，他們之所以淪落到今天這般境地全拜十幾米外那個年輕人所致。

　　那名代號叫『龍騎士』的飛行員簡直是儂藍和巴裕命中魔星，也不知道是什麼可怕背景，甫一招惹就立刻遭到了中泰兩國情報部門的大動干戈。

　　原本好好地幹著輕鬆的活兒，拿著豐厚的薪水，結果一夜之間行動部土崩瓦解，他們兩人緊跟著倒霉到了極點，直到被中國人用定向衝擊波武器輕鬆抓捕。

　　「該死，我們趕緊離開這兒！」

　　幾乎毫不猶豫，巴裕隨手將手裡的礦泉手丟進了附近一個垃圾筒，拉著儂藍轉身就走，唯恐走慢半步被對方看到自己的容貌。

　　「快走，快走！」儂藍已經是有些條件反射的恐懼，恐怕這輩子再也不願意見到這個代號為『龍騎士』的飛行員，自己和巴裕已經夠倒霉了，還不知道此生有沒有機會擺脫眼下這個噩夢，要是再沾惹上還不知道自己有多慘呢。

　　她也不猶豫，跟著巴裕擠進了人群，有多遠走多遠。

　　「紅豆生南國！」

　　「春來發兩枝！有帶越南盾嗎？」

　　「只有一百一十六元。」

　　「算了，美元換嗎？」

　　「不換，換秘魯幣。」

　　經過一番暗號對應，上半身穿碎藍花短袖衫，下半身是純白半腿褲的五十多歲中年婦女終於鬆了一口氣，試探地問道：「儂藍？巴裕？」

　　顯然，這是她為數不多的任務之一，心中難免有些緊張，不過每一次任務都意味著有豐厚的資金，這就是為情報公司工作的好處。

　　「沒錯，我是儂藍！」

　　「我是巴裕。」

　　兩個從泰國躲入中國的男女終於在火車站出口與廣州的『伊甸園』暗線接上了頭，也同樣鬆了一口氣。

　　為了甩脫中國特工的跟蹤，『伊甸園』情報公司為這兩個泰國行動部的員工逃亡路線煞費苦心，火車站人口密集複雜，每天出站的火車非常多，途經全國各地，也是逃亡的最好選擇。

　　除了情報公司的背後支持者，不論哪個國家都是對這一類掮客性質的情報公司深惡痛絕，手腳伸向中國境內的『伊甸園』沒少跟中國的情報部門幹過幾場，不過也學乖了許多，他們的暗線雖然發展緩慢卻勝在隱秘程度高，政府部門不可能一個人一個人去排查。

　　正如巴裕所驚歎的那樣，中國人口眾多，但也是雙刃劍，雖然可以為社會提供龐大的勞動力資源，可是也容易被外部勢力侵入。

　　這場陰影下的戰爭，幾乎從解放前到到今天就從未掛過免戰牌。

　　「這是你們的火車票，還有一萬元現金，別忘了帶上你們的身份證，在火車上會有安檢，現金不要存銀行。」

　　中年婦女非常謹慎，沒有透露出任何有關於自己的信息，手上遞過來兩張實名火車票和一個厚實的信封，她的包裡還有其他幾張往其他地方的備用火車票並沒有拿出來。

　　一邊小心翼翼的安排接頭人員和轉移路線，『伊甸園』情報公司也沒忘了調查中國特工的追蹤情況，當然也在悄悄驗證著兩個員工的忠誠度。

　　畢竟遊走於黑暗這麼多年，情報公司的謹慎程度一點兒也不比各國的情報部門低。

　　『伊甸園』給這兩個逃亡者準備的中國身份證都是能夠經得起考驗的真貨。

　　「謝謝！」儂藍接過火車票，票上的目的地是長沙，她道了聲謝，心底卻有一份歉然，對不起，您曝露了。

　　相信這個時候，周圍的中國情報人員已經將這個中年婦女納入了監控名單。

　　不過這份歉然被儂藍深深藏在心底，表面上沒有顯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巴裕突然問道：「公司裡知不知道我們上次在宋卡接頭的目標也在火車站裡？」

　　他可不想等會兒在火車上再遇上那個可怕的傢伙。

　　「呵呵！你不問，我還要考慮你們呢。」中年婦女忽然一笑，眼角的魚尾紋幾乎可以夾死蒼蠅，她接著說道：「你們要小心了，公司剛傳過來的消息，『黑』公司的人也到了廣州，也許就是為了那個飛行員，你們兩個別捲進去，否則公司沒辦法保得住你們。」

　　「啊，呃！是！」雖然廣州天氣炎熱，巴裕依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廣州火車站南面六百米處的客運中心車庫深處，一輛似乎是貼著廣州開往江門的豪華大巴車頂部伸出的可回收式小鍋蓋天線在不斷收發信號，而車裡面卻是別有洞天。

　　裝滿了不同電子設備，兩名監聽人員頭戴耳機，正在做著記錄的手停了一下，互相對視一眼。

　　抓到了一條大魚！

　　但是中年婦女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兩個臉色一變。

　　『黑』？黑什麼公司？

　　飛行員？

　　該死，似乎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其中一名監控聽人員立刻拿起了通信器通過加密頻道將這一重要信息發送了出去。

　　由於只有蠶豆般大小，無疤痕植入式監聽和定位器將巴裕和儂藍兩人和他人說話的聲音毫無遺漏地通過無線電發送出去，採用自有電池和生物電蓄能的小東西，可以連續工作很長一段時間。

　　在給這個中年婦女標注的數字代號上，當即重重地注了一筆。

　　「各位旅客請注意，海口開往西安的K1168次列車將於八點五十七分啟動」

　　聽著耳邊火車站站台上自動播報系統的語音，林默拖著自己的行李箱找到了車票上的車廂，看了看腕表，八點五十分，七分鐘後火車就會出站。

　　這一次離開『暗夜』基地不是為了避風頭，而是一周前林默接到了來自航天部的邀請函去酒泉參加航天員第二輪篩選。

　　情報組給林默安排的保密路線，他從『暗夜』基地坐專車到重慶，然後坐飛機到昆明，逗留一日後坐紅眼航班轉機到廣州，這可不，剛下飛機就直達廣州火車站，買票前往西安。

　　這一圈子兜的，少說也有幾千公里路的窮趕。

　　若是換作別人，恐怕並不會如此大費周章，林默卻是因為進出基地的次數過於頻繁，為了保證『暗夜』基地位置隱秘性，情報組不得不安排了這麼複雜的線路。

　　「我們到了，這兒！」

　　「快把東西放好，火車要開了。」

　　一男一女從車廂另一頭跟著人流擠進了硬臥鋪間裡，那對男女剛要按著車票上的鋪號尋找自己的床鋪，卻和剛放好行李已經坐在硬臥下鋪的林默的視線在半空中對了一下。

　　三個人當場都楞住了。

　　「是你！」儂藍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是驚，是懼，是怒，是茫然……

　　「是你！」林默的驚訝僅保持了兩秒鐘，就變得面無表情，一股子肅殺氣息從身上浮現出來。

　　「是你！」巴裕此刻恨不得拔槍當場飲彈自盡。

　　千躲萬躲，竟然還是逃不過倒霉的厄運，竟然把自己的座位安排到了這位災星兼閻王爺對面。

　　就算巧合，也未必巧的這般離譜吧。

　　被上面出賣了！

　　巴裕的心底第一時間生出不可扼止的憤怒，不論是中國方面，還是『伊甸園』，都無法阻止他深深的怨念。

　　「好巧啊！」儂藍率先打破了三個人之間的緊張對峙氣氛，事已至此，再逃避已經是沒有用，她也只能認命，也不指望自己和巴裕現在還能逃走。

　　能一拳打死一頭大水牛的傢伙，絕對可以用一根手指把自己兩人給碾死。

　　此時，三人身體隨著車廂一震，火車開始移動起來，這下子插翅也難飛。

　　「哼！真的巧！」林默顯然不明白這兩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因而顯現出相當的敵意，他已經開始想辦法通知警察先把這兩個傢伙控制起來再說。

　　「坐下，巴裕！」女人天生的親和力也擅於打破僵局，儂藍拉了一把陷入到恐懼中的巴裕，拉倒他坐在了林默對面的下鋪。

　　拆下左腕的手錶，林默也不擔心對方反抗或逃走，手無寸鐵的在龍騎士面前，一切神馬都是浮雲，只要他願意，秒秒鐘把這兩個特務變成肉醬。

　　『暗夜』的ACE即使在地面上，也依然是王牌。

　　「咳嗯？龍騎士！請稍等一下。」已經看出對方準備拔打電話的用意，儂藍清了清嗓子出聲打斷了對方的動作，說道：「龍騎士，我們沒有惡意，這純屬是巧合，我們也不知道，不過請您放心，我們現在為中國工作。」

　　儂藍已經鼓足了勇氣，也不知道這個臥鋪間內有沒有竊聽裝置，她率先表明了自己人的身份。

　　「什麼？為中國工作？」林默停止了撥號，顯然有些不太相信，楞了一楞後說道：「你們坐著，不許動，否則一拳打爆你們，哼哼，相信你們應該知道我拳頭的厲害。」

　　林默凶相畢露，一句威脅讓儂藍和巴裕兩人嚇地渾身打了個哆嗦，顯然害怕極了。

398殺局

　　林默顯然並沒有相信儂藍的話，依舊當著兩人面撥出了電話，通過一個秘密電話號碼向『暗夜』情報組發出詢問。

　　經過跨地區調詢，十五分鐘後，林默得到了答覆，果然正如儂藍所說的，巧合間偶遇的一對男女果然是為中國情報部門工作，雖然是被逼的，可也切切實實沒什麼危害性。

　　三個人能碰在一起，那純屬巧合。

　　要怪就怪鐵道部的訂票系統，如此的離譜。

　　這兩個人已經成為中國情報部門挖掘『伊甸園』情報公司在中國暗線的魚餌，而且體內也植入了集成了炸彈的監控器，只要膽敢不服從命令，體內引爆的炸彈能夠直接把他們兩個炸個粉身碎骨。

　　「您，應該相信我們了吧？」

　　儂藍戰戰兢兢地說道，看到對方放下電話後臉色和緩下來，就知道剛剛打過來的那個電話一定是中國的情報部門向林默說明了情況。

　　「好吧，我暫時相信你們。」

　　林默只是用『暫時』兩個字代表了他和他們的關係，說到底，他還不完全信任這兩個人。

　　只有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對於變節者，今天可以背叛這個，明天自然也可以背叛那個，即使有特殊設備禁制，可是依然無法抵得過人類的智慧。

　　人類的智慧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

　　饒是以往在『伊甸園』的泰國『巧克力』行動部裡以膽大心細為著稱的巴裕，此刻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目光絲毫不敢從面前那個年輕人身上移開。

　　他心裡清楚得很，眼前這個年輕的飛行員有多麼可怕，不只是以前老東家『伊甸園』發來的情報裡特別說明是空戰王牌那麼簡單，放在地面上恐怕也是一個陸戰王牌。

　　一拳打死一頭牛，那只是存在於傳說中的事情，可是親眼目睹後，巴裕心中完全巔覆了這個傳說。

　　開往西安的火車已經啟動，速度越來越快，帶著某種韻律的車輪壓過鐵軌縫隙的卡嗒聲從車廂外傳了進來。

　　「飲料、零食、開水……」

　　火車開動後，乘務員就推著細長的推車穿梭於各個車廂內販售，或許在車站外賣一塊錢的東西，在火車上卻要賣上兩塊，甚至三塊。

　　這還不算什麼，餐車車廂內一百塊錢一個人都不一定吃得飽。

　　廣州火車站的氣息是榴蓮的氣息，濃郁的甜膩榴槤臭味兒不僅瀰漫在整個站內，即使火車上的空調正努力的運轉著，依然在車廂內可以聞到空氣中淡淡的榴槤獨有的味道。

　　火車啟動後，臥鋪車廂內很快都安靜了下來，旅客們放好了行李，用自己早準備好的方式打發著旅途的無聊時光。

　　報紙、隨身聽、筆記本電腦、手機和書之類的都被掏了出來，跟著備好的零食堆在了臥鋪間內的小桌上，或臥鋪間外過道上靠窗的小擱板上。

　　行程較長的旅客往往會預先備足食物，雖然火車上有食物供應，但也比較單一，只有自己準備好才會既實惠又滿足自己的喜好。

　　擁有六個臥鋪的臥鋪間裡只有林默他們三個人，在火車啟動後卻不再有人進來，也許是列車員的自留地，等著半路上高價賣給中途上車的旅客。

　　臥鋪間內的氣氛非常詭異，自打看到林默，巴裕縮在臥鋪間出口的底鋪上邊盯著對方一動不動，顯然非常忌憚這麼一個可怕人物與自己同行，恨不得馬上跳下火車有多遠躲多遠。

　　未想過挪換地方的林默卻靠著窗，怔怔地看著窗外的風景，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反倒是儂藍這個唯一的女性，逕自把靠窗的小桌上擺滿了各色零食水果，信手剝開一個芒果吧嗒吧嗒吃地不亦樂乎，現在自己和對方是兩條平行線，也不用刻意與對方搭訕，就當是陌生人，無視了。

　　「巴裕，你不吃嗎？」儂藍到身旁依然默不作聲的巴裕，信手拆了一支香蕉遞了過去。

　　「不用，謝謝！」巴裕搖了搖頭，一點胃口都沒有。

　　也不知是神經大條還是忘記了害怕，儂藍反倒是向曾經的任務目標林默打起了招呼：「你，吃嗎？我這裡有很多。」

　　桌上有鮮果、乾果、堅果也有不少，女人酷愛的小零嘴也被儂藍裝了滿滿一大包，即使逃亡的路上，她也不肯虧待了自己。

　　「好！」

　　林默信手揀起一枚山核桃，手上一捏，卡嚓一聲，堅硬的核桃殼崩碎成大小均勻的碎片，裡面的核桃肉完全露了出來。

　　盯著林默的巴裕眼角猛然擴張了一下，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彷彿這一聲脆響捏碎的不是核桃，而是自己的骨頭。

　　心底的最終防線不經意間被打破，他的臉上浮出複雜的神色，最終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不再死盯著對方不放。

　　怕有何用？

　　「好厲害！」堪比老虎鉗的指勁讓儂藍睜大了眼睛，連連誇張，馬屁奉承不斷送上。

　　好歹有過一面之緣，跟這樣的人物打好關係，自己將來說不定還能落個好下場。

　　比起巴裕單純的畏懼，儂藍考慮地要更多一些，兩人對於林默的態度，因此也截然不同。

　　「盒飯！盒飯！兩葷一素，三葷兩素。」

　　時間剛過十一點，車廂裡就適時響起了乘務員販售食物的聲音。

　　「給我一份兩葷一素的。」

　　「好的，十塊錢。」

　　「我要兩份三葷兩素的。」

　　「一份二十，總共四十塊，收您五十，找您十塊。」

　　雖然旅客們自己準備了零食和一些食物，可是依然無法抵擋熱乎飯菜的誘惑，特別是有小孩子的，怎麼能光靠零食吃飽，於是紛紛掏出錢包。

　　推著盒飯餐車吆喝的乘務員從車廂一頭走向另一頭。

　　「你們要盒飯嗎？我有點餓了」林默聽到了外面的吆喝聲，儂藍帶的零食也不夠他吃到飽，於是站起身來，抖了抖衣服上沾到的果殼，說道：「你們餓嗎？我請客！」

　　「我要，我要一份！」有人請客，儂藍自然樂意白蹭上一頓。

　　「你呢？」林默的目光移向稍稍有些自然，不再抱著警惕和緊張的巴裕。

　　巴裕沒有任何回答，林默卻當作對方不拒絕，自顧自點頭說道：「你一份，他一份，我要吃十份，加起來十二份。」

　　「十份？」我的天，儂藍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什麼級別的吃貨，胃口竟然需要十份飯才能填飽，這不是在開玩笑吧。

　　難道一次買齊了吃三天？中國好像還不至於困難到這種程度吧。

　　「我要三葷兩素的，十二份！」林默一邊衝著外面喊，一邊掏出了自己的錢包。

　　出乎意料的是，不知道是沒聽清，還是有其他旅客提前招呼，餐車和乘務員卻沒有在臥鋪間口停下來，反而直接推了過去。

　　「乘務員，乘務員，我要盒飯！我給你二百五十塊，找我十塊就行。」

　　林默數出了兩張百元大鈔和一張五十元，起身追去。

　　林默剛剛衝出臥鋪間，身後的過道裡卻有一對夫妻模樣的年輕男女跟了上去，看模樣似乎也跟林默一樣是追著餐車買盒飯的旅客。

　　就在其中的女子在經過臥鋪間門口的時候，她扭過半張如同蘋果般圓潤的臉朝著臥鋪間內的儂藍和巴裕看了一眼，嘴角似乎在那一剎浮起了詭異的微笑。

　　「……」

　　這是什麼表情，似笑非笑，完全不是正常人應該有的表情，巴裕與儂藍不由自主地面面相覷，兩人同時意識到了不正常。

　　那不是普通的旅客，幾乎同時，他倆的目光捕捉到了那個女子垂在腿旁的手指間閃過一絲寒光。

　　隱約可以看見一支如同筷子般粗，鋒利無比的利刃。

　　蘭葉刺，一種特殊的暗殺冷兵器，約10公分長，厚僅1mm，筷子般粗細，雙面刃，極其鋒利，採用高強度鎢合金特種鋼或特殊奈米陶瓷打造，穿刺能力極強，通常被近身暗殺經驗豐富的殺手用來從背後偷襲，多從脊椎關節處插入，可造成當場癱瘓或死亡，狠一點的直接從背後肋骨間直透心臟，即使是扎到腎臟，也會讓人痛地連話都說不出來。

　　這是一種需要特殊技巧的暗殺武器，若是使用非常熟練的大師級高手，一捅下去，甚至連一寸厚的鋼板都能直接洞穿。

　　不論是殺人奪命還是插關節禁制行動，都是一等一的利器。

　　作為情報公司的一員，暗殺是必修課，儂藍和巴裕也曾經接觸過這種武器，因此一眼就認了出來。

　　「『黑公司』？！」

　　巴裕與儂藍異口同聲地脫口而出，他們兩個同時想到了在廣州火車站遇到的接頭人對他們的警告，有一個名叫『黑公司』的組織要對某個飛行員下手。

　　什麼黑公司？

　　結合他們兩個曾在泰國收到的情報網，壓根兒就是美國黑水公司。

　　國際僱傭軍界的一個龐然大物，任何勢力都不敢小覷，也是與『伊甸園』情報公司的戰略合作夥伴，一個提供情報，一個負責行動，一文一武的狼狽為奸，都是國際陰暗勢力的完美搭檔。

399黃雀在後

　　剛剛那兩個冒充旅客的男女，一定是黑水公司的殺手，而且是相當厲害的那種。

　　「不好！」儂藍急忙丟開手上的東西，「得馬上通知『龍騎士』，他被人盯上了，有生命危險。」

　　這會兒巴裕也慌了，那傢伙雖然可怕，可是絕對不能出事，他和儂藍的小命全捏在中國人的手裡，要是這個飛行員出個三長兩短，毫無疑問，他們兩個就算這個魚餌任務完成的再完美，也絕對是給人陪葬的命。

　　巴裕毫不猶豫地對著空氣說道：「報告，有人對我們上次在泰國的任務目標『龍騎士』動手，他剛剛和我們在同一個臥鋪間內，他現在有危險。」

　　他知道中國人在自己後頸脊椎附近植入的小東西，不僅僅能夠定位和引爆致命，也能夠監控到他們的說話聲。

　　儂藍一點也不敢遲疑，從桌上抓起了幾顆山核桃捏在手心，在沒有趁手武器的條件下，手心裡握上堅硬的東西有助於提高拳頭的打擊力。

　　正當她快要衝出去的時候，一個身材高壯的光頭壯漢擠了進來，生生堵住了門口，衝著臥鋪間裡儂藍呲牙笑了笑，一手把這個女人推了回去。

　　「如果我是你，就應該老實的待著。」

　　又是黑水的人，直接把儂藍給堵了回去，壯漢手裡捏著一支十分纖細小巧的手槍，也許是拆散了零件才能被帶上火車，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臥鋪間裡的兩人。

　　這支微型手槍備彈只有四發，對付臥鋪間裡的兩個人已經足夠了。

　　光頭壯漢的目光移向林默下鋪底下的行李箱，一手按著自己脖子上的掛墜，輕聲說道：「發現目標……」

　　其中一口箱子正是他的任務目標，只要拿到手，轉身就走，然後通過接應人員接手掩護轉移走，他自己的任務就算圓滿完成。

　　至於這一對男女，考慮到跟自己上面是戰略合作關係，姑且放過他們。

　　正當他的手伸向下鋪底下林默的大行李箱時，異變陡生。

　　時間倒退回十五秒前。

　　三步並兩步追上了販賣盒飯的乘務員，林默正在一手把錢遞過去，另一手去接用塑料袋數好的三大袋盒飯時，他捏著錢的左手猛然一抖，閃電般縮回飛快地往背後一蕩，就聽到叮叮一聲響起。

　　殺手身後那對男女旅客接近林默一米範圍內時，變形成腕表的金幣第一時間向他發出警告。

　　就在這一剎那，林默的腦子裡如同電光石火般判斷出這是一個陷阱。

　　精心設計的一個陷阱。

　　這一對男女殺手一攻一防，配合地相當完美，快速地發動連擊，信手撒出點點奪命繁星，收力發力，輾轉騰挪地把每一寸空間都利用起來，彷彿演練過無數次般熟練無比，絲毫沒有受到狹窄通道的影響，兩人瞬間同步交換攻守竟然沒有發生一點點摩擦和碰撞。

　　一男一女的殺手不斷前後進退，手上動作快的幾乎讓人肉眼捕捉不到他們的動作，手中的細刃如同疾風暴雨般，不住地衝著林默的身體要害刺來。

　　而林默的身後，卻是有一輛餐車生生抵住了他的退路，面對兩名殺手的快節奏連環攻擊，他避無可避。

　　一寸短一寸險，在這種狹小的空間內，蘭葉刺這種小巧冷兵器正是它的用武之地，黑灰色的刃面只能看到兩線銀亮的鋒刃。

　　表面上有一層不正常的淡綠色，還有一絲腥甜氣味，分明是抹過了致命的烈性毒藥，哪怕蹭破點油皮也會引起強烈中毒反應，就算不會當場斃命，也會削弱對方大部分行動能力。

　　即使能立即得到及時的搶救，僥倖活下來，殘留的餘毒也會如同附骨之蛆讓人痛苦一生，這是何等陰損的毒劑。

　　彷彿是一個完美的必死殺局驟然暴起，欲奪林默性命。

　　出乎兩個殺手的意料，這個目標顯然不是一般普通的菜，本應該早已經斃命的目標，彷彿被瞬間調了包，對方擁有飛行員根本不應該擁有的能力。

　　點子硬到扎手。

　　林默左手反握著一支奇形短兵器，動作絲毫不遜色地與對方生生拼了個平手。

　　另一個世界的龍騎士，同樣也是冷兵器專精戰鬥者，根本不畏懼冷兵器拚殺。

　　巨大的力量加持在這支短兵器上，直接逼得對方無法再上前一步，有幾次險些手上的蘭葉刺脫手而出。

　　一眨眼的功夫，通道內發生了數十次清脆地輕微碰撞聲，蘭葉刺這種小型暗殺兵器的碰擊聲因為體積，注定不可能發現太大的聲音。

　　與殺手對撞的是扣住林默手腕的金系巨龍演化兵刃，這對於它來說根本不費吹灰之力的本能，在林默手上顯現出的是一支造型奇特的匕首，邊緣處閃著鋒利的光澤，整體卻依然能夠看出腕表的痕跡。

　　若是換作其他場合，金幣這傢伙早就啊嗚一口把送上門的菜給吞了，冷兵器，特別是金屬製的冷兵器，對於金系巨龍來說簡直是在餵食，沒有能用飯菜能把人給殺死，就這點小牙籤，連塞牙縫都不夠。

　　這裡卻是公共場合，林默根本無法向上級交待敵人兵器的去向，這沒法兒解釋，也別指望這頭巨龍能把吃進去的東西再給吐出來。

　　那是巨龍的底限，不然金幣這傢伙非得跟林默拚命不可。

　　「記憶合金？」

　　兩名殺手退開半步暫停了攻勢，驚疑不定的看著任務目標，點子扎手的程度超乎想像，彷彿在他們面前同樣是一位殺手，近身兵器戰鬥技猶如大師一般嫻熟。

　　這還僅僅是防禦，若是攻擊起來，恐怕相當難纏。

　　說話的聲音卻是從林默身後傳來的，是那名乘務員，他不知何時跑到了餐車的另一邊，只不過此刻卻面紅耳赤用力推著餐車撞向林默，握著不銹鋼餐車推手的手指關節直發白，用上了渾身力氣拚命向前推。

　　可是林默的右手輕輕地抵在餐車的車體上，任憑這名顯然是殺手同夥的乘務員用上了吃奶般的力氣，也無法把餐車往林默的方向推進一寸。

　　按照原計劃，這名偽裝成乘務員的殺手同夥，應該可以用餐車撞個對方冷不防，進退失據間為一男一女兩個殺力提高刺殺成功率，猝不及防之下，就算是高手也要被陰到。

　　狹小的環境，兩個殺手的偷襲，這個行動計劃的策劃者考慮地非常完美，陰謀環環相扣，加上了雙保險。

　　可是即使是這項計劃的策劃者，也依然錯誤估計了對手，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可是他連知彼卻做不到。

　　沒人能夠想像到這個目標不僅僅只會駕馭戰鬥機制霸天空，而且還是冷兵器高手，身手還頗為不弱，更何況手腕上還有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金系巨龍，強大的生命體。

　　一人一龍，任其中一個，黑水公司的殺手都吃不下來，更何況兩個在一起。

　　整輛餐車彷彿生了根似的依舊紋絲不動。

　　兩名殺手目光移向了林默手中的奇形匕首，而手腕上空空如也，顯然這支突然冒出來，完全壓制住蘭葉刺的匕首正是原來目標的腕表。

　　這可不是一件常見的裝備。

　　既能當腕表，又能當匕首的變形機構，不僅結構設計精巧，採用的合金配方也是異常珍貴。

　　記憶合金，能夠在特定條件下改變形狀的金屬，甚至用變形金屬來形容，方的可以變成圓的，平板光滑的金屬表面冒出一根尖刺，直線的能夠自動扭曲起來，是一種直接改變物理形狀的合金技術。

　　三名殺手顯然沒有料到目標手上還有這樣的特殊裝備，蘭葉刺已經夠罕見了，可是對方手上的更加稀奇。

　　滋……「啊……」

　　一聲異響後，乘務員忽然發出一聲慘叫，臉色變得雪白，再也抓不穩餐車，渾身抽搐著順著車廂壁軟倒在地。

　　兩名穿著T恤的年輕人手中舉著一支異常粗壯的手槍正從餐車後面不遠處的臥鋪間內衝了出來，倒下的乘務員背後插著兩枚細針，露出衣服的細針上依然不時閃動著電蛇纏繞。

　　兩道細長的引線從針尾延似出去，似乎剛剛被斷開。

　　強勁的電流加上針刺直接把乘務員放翻在地，渾身肌肉痙攣縮成一團，哪怕是一頭牛也要被放倒。

　　那是非致命性的泰瑟電擊槍，火車上狹小的空間內近距離使用這種武器倒是非常適合。

　　「趴下！我們是安全局的！」

　　衝過來的年輕人衝著林默大喊，同時再次舉起了電擊槍，那兩名殺手身後不遠處的臥鋪音內衝出了三名同樣拿著泰瑟電擊槍的年輕人正往這裡撲過來。

　　園中有樹，其上有蟬，蟬高居悲鳴，飲露，不知螳螂在其後也；螳螂委身曲附，欲取蟬，而不知黃雀在其傍也；黃雀延頸，欲啄螳螂，而不知彈丸在其下也。

　　此三者皆務欲得其前利，而不顧其後之患也。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林默、黑水公司的殺手、中國特工三方人卻在這裡環環相扣成為了一個意外地陷阱中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