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說計劃」龍騎戰機 作者：華表 (已完成)

530壓力山大

　　「讓讓，讓讓！」

　　一個林默有些熟悉的聲音在機艙過道響起，極為大聲，幾乎整個機艙都能聽見這個大嗓門，一個男子正在狹窄的通道裡奮力擠著，無視其他乘客的抱怨聲和空姐不斷發出維持秩序的提醒。

　　「擠什麼啊？」

　　「亂什麼亂，沒看到別人還沒坐下去嗎？」

　　「請注意安全，不要擠。」

　　「你他……」白朗剛要毫不客氣的破口開罵，卻與某個凜冽的眼神在半空中對視了一眼。

　　是他？！

　　怎麼這麼倒霉！怎麼會在同一架航班上，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白朗當場就萎了，聲音立時小了下去，那傢伙在盯著自己，似乎不懷好意。

　　好吧，自己可不犯賤，早點到地方，早點完成任務，早點回家，擦，離這個可怕的傢伙有多遠離多遠。

　　機艙內的秩序在林默掃視了一眼後，立刻恢復了正常。

　　白朗縮了縮腦袋，老實地慢慢跟著人流尋找著自己的座位。

　　機艙內入座的不僅僅有自己的導師，還有國內航空界的大拿，作為一名戰士，哪怕是空騎士，林默也有義務保護所有人的安全，如果有必要，他毫不介意使用暴力。

　　作為『暗夜』特勤大隊的一員，他擁有足夠的法外豁免權，特勤戰士幹得就是殺人的工作，不去欺負別人就已經足夠讓對方謝天謝地。

　　齊菲拖著沉重的行李登上了飛機，她帶著團隊前往美國承接新的業務，卻沒想到在機場裡發生了一些意外，險些沒能趕上這趟航班。

　　還好機長多等了一分鐘，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隨後跟上來的是她的總經理助理楊振文，一邊上飛機，一邊不時回頭，用聲色俱厲地語氣警告著身後那兩個低下頭，不敢吱聲的犯錯員工，機艙內幾乎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到他的責罵聲濤濤不絕：

　　「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回事？買點東西至於要浪費這麼長時間，害得我們找了這麼久，差點誤了飛機知道嗎？公司帶你們出來，是看重你們，可是你們的表現也太令人失望了，要是耽誤了事情，給公司造成的損失不是你們能夠承受的，要是下次再有這種事情，自己主動寫辭職報告，我們公司不要這樣不負責任的員工。」

　　楊振文語氣越來越重，說的那兩個犯錯的員工眼睛紅紅的，眼淚珠子不住的滾下來，要不是已經在飛機上，恐怕這個時候他們早已經扭頭就走，再也沒臉見人。

　　現在的小年輕越來越不靠譜，一點責任心都沒有，只顧著自己玩，工作一點都不上心，竟然在機場購物點逗留這麼久，要不是自己和其他幾個員工一起去找，說不定就直接把這兩個冒失鬼直接滯留在機場了。

　　楊振文對於員工們的素質問題非常不滿，這樣的工作態度怎麼可能做得好工作，非得拖公司的後腿，給公司抹黑不可。

　　「好了，楊助理！教育一下就夠了，雖然年輕人犯錯上帝都會原諒，但是絕不允許犯同樣的第二次錯。」

　　齊菲在找到那兩個員工的時候也是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耽誤事。

　　出一趟國本來就不易，又要辦簽證，又要到大使館面試，一通跑下來起碼也得花上半個月。而且到國外各項成本高昂，外國的雇工費用更高，畢竟不可能把公司所有人都帶去，因此每一個出國的人都得當好幾個人使，少一個人都會讓公司承擔相當大的成本，這還不算浪費的機票費用，從中國到美國的機票可一點不便宜。

　　「這幫新人就是欠管教！」

　　楊振文終於忿忿收了口，狠狠瞪了那兩名員工，作為助理總得表現的更有責任心一些，若不是齊菲在場，按他的脾氣恐怕在機場裡就直接宣佈開除了。

　　對著機票，齊菲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先把自己的背包放上了行李架，再托起旅行箱往行李架上推，卻沒料到旅行箱過於沉重，用力推了幾次沒能順利推進去，正當她著急準備喊其他人幫忙的時候，一雙手放到了旅行箱上。

　　沉重的旅行箱彷彿一下子失去了重量，變得像羽毛般輕盈，齊菲很輕鬆地就推了進去，並且安放到位。

　　「謝謝你……」剛順口說了聲謝謝，齊菲的目光怔住了，臉上露出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驚呼了一聲，「你，你……」她驚訝地幾乎要說不出話來。

　　她竟然在飛機上看到了林默，順手掐了一下，不痛，哎，果然是做夢。

　　「你掐我做什麼？」林默表示無奈，好端端的發什麼魔怔啊。

　　「啊？啊！對不起，對不起！」齊菲臉色微紅，自己竟然失手掐到了別人身上，不過對方的聲音準確無誤的告訴自己，不是在做夢。

　　「真是好巧啊！隊長！」林默微微笑著，習慣性的稱呼齊菲為隊長，以往Cosplay活動的習慣還是對他有一定的影響。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齊菲還是感到難以相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這可是去美國的飛機，不是民航，她趁沒人注意悄悄掐了下自己，痛的，果然沒在做夢。

　　再次看到齊菲，林默倒是覺得這個少女身上的氣質比以前更加穩重了一些，也許身居高位，再加上在社會摸爬滾打，以往風風火火的性子被消磨了不少。

　　齊菲身後的楊振文臉色卻要黑得快要滴出墨汁來，不過兩個當事人都毫無所覺的無視了他。

　　「出國，去收帳！」林默信口開河，他們這些人的身份和行程都是保密的，就算是機場方面的乘客名單也是用了偽信息，只有授過權的人才能看到真正的名單。

　　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不搞特殊化，和普通平民一樣搭乘客機，隱於普通老百姓中間，這才是真正的安全，若是專門包機，目標就太過明顯。

　　分組行動也不利於管理，也會分散保護力量，容易被人各個擊破。

　　「收帳？你不是飛行員嗎？怎麼變收帳的，還不跟老娘說實話？！」

　　精明的齊菲一臉不相信，小拳頭在林默眼前晃了晃威脅道。

　　這個老同學自打畢業後就變得神神秘秘，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這很讓人無奈，家裡父母有時會問起那天晚上帶回家吃飯的小伙子的近況，總是讓齊菲難以回答，自己打對方的手機總是關機，也不知道又飛到哪兒去了，這個死鬼連個鬼影都找不著。

　　「真的，有人欠我的帳，我去美國討債！」

　　林默雙手攤開，他說的也是半真半假的事實。

　　「誰那麼倒霉欠你的債，你直接開飛機去炸平了他就是。」

　　「我倒是很樂意，可惜太遠了，只能坐民航過去，如果他真的不把帳還上，就像你說的，我就炸平他。」

　　林默的話引得周圍一片輕微的轟笑聲，附近有不少都是航空界的專家，也都認得這個嚴國強教授的關門弟子，聽得這兩個人說的有趣，都忍俊不禁。

　　「說了半天，究竟是誰啊？這麼倒霉。」

　　聽到附近的笑聲，齊菲的臉色紅了紅，追問著林默說的那個倒霉鬼到底是誰，齊菲卻是不信了，她轉過頭對著邊上依舊站著助理楊振文打了眼色，目光朝著機艙內後面還剩的幾個空位直指了指。

　　麻溜的，別在這兒礙眼。

　　楊振文在購票時精心安排了自己的座位與齊菲相鄰，卻沒想到如今全成了為他人做嫁衣裳，心中氣苦至極，悄然恨恨地盯了林默這個眼中釘一眼，只得鬱悶地走向機尾。

　　這位總經理大小姐的脾氣，他也是摸透了幾分。

　　殺伐果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說翻臉就翻臉，弄得不好，觸了對方的逆鱗，被直接炒魷魚都有可能。

　　好不容易混上一個助理的職務，要是被炒了，都不知道上哪兒去找這麼好的工作去，說不定又得從受氣的新人開始做起，被別人指揮來指揮去，哪及得現在總經理助理來得威風。

　　「來來，坐！這麼久都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齊菲不由分說把林默按到了座椅上，一副要果斷強推的架勢。

　　林默心中打了個突，這倒霉催的，現在誰都是八字沒一撇，卻個個都在宣示主權，這可怎麼讓他回答，他乾笑了幾聲，說道：「沒有的事，最近業務繁忙，我可是經常出差趕業務，哪兒有空勾三搭四的。」

　　臉上的表情卻是如老僧入定一般，眼觀鼻，鼻觀心，不動聲色。

　　「哼，相信你才怪了，一定是看上哪個兵妹子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兵妹子，我發誓！」林默麻溜的發誓，他停留在基地的時間都是一半的一半，幾乎近半的時間都在外面出公差，要不就是在天上飛，怎麼可能跟基地裡的兵妹子勾三搭四。

　　「哼！要是看上哪個妞，一定要先向我報告！」

　　齊菲惡狠狠地盯住林默。

　　「為什麼？」林默表示不解，這位大小姐的心思實在是難以捉摸。

　　「當然是甩掉你啦！」齊菲露了口白牙，「難道還等著你甩掉我，那本美女不是很沒面子。」白嫩的手上青筋微微暴起，曝露出她的口是心非。

　　「汗……」果然是搞設計的，這心思簡直是天馬行空，林默心中壓力山大。

531兩隻船啊兩隻船

　　「你去美國有什麼新活兒？」

　　林默果斷轉移話題，天作孽猶可存，自作孽不可活，他可不想作繭自縛。

　　女性天生心細如髮，又當上總經理，自然也有男子的長遠目光，兩者一但結合，一般的女性老闆往往比男性老闆更加難纏，在商戰中更可怕。

　　「Dragoon珠寶公司在好萊塢買下了一家新店舖，希望能夠裝修成富有東方神秘特色的風格，邀請我們去現場考察並進行設計樣版，三個月內就要全部完工，這次我們過去打算就直接駐點了。」

　　一談到Dragoon公司這個大客戶，齊菲眼珠子就亮了，真正的大主顧，光是杭州中山中路專賣店這一單就讓她的映月荷設計中心賺了個盆滿缽滿。

　　果然是面向全球的國際珠寶商，隨便從手指縫裡漏出些許，齊菲就樂得連覺都睡不著了。

　　『Hollywood 』大標誌是洛杉磯有名的建築物，好萊塢作為全球最著名的影視娛樂和旅遊熱門地點，位於洛杉磯市市區西北郊，。

　　Dragoon財團在這個風水寶地設立專賣店，恐怕也是盯上了電影明星們的知名度和追星族。

　　許多世界知名的珠寶商都是以攻陷好萊塢為目標，通過人氣極高的明星們成為珠寶首飾的代言人，簡直就是活生生的最佳廣告，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些影迷還不愛烏及屋的爭相購買，希望自己也一樣有明星範兒。

　　因此開拓好萊塢市場不僅僅是設立一個新店，而且還是既賺利潤，又打名聲的好主意。

　　「那真是恭喜了！」

　　林默鬆了口氣，三句話不離本行果然沒錯，虛驚一場，慶幸自己成功轉移話題。

　　不過齊菲的這個大金主才是真正的大麻煩，簡直就是一顆地雷啊，以後都不知道怎麼給這兩個美女相互介紹。

　　大概，只能順其自然吧。

　　死刑！

　　緩期執行！

　　林默恐怕現在的心情就彷彿就是這樣，難以想像今後知道真相的兩個女人會發生些什麼？

　　不過現在，先對付過去再說。

　　個人婚姻問題，說實在的林默還沒有想好，他甚至都沒有完全融入這個世界，連為人處事，與人打交道，甚至連普通人都多有不如，只有在軍紀森嚴的軍隊裡面，他才不會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那就等你退役了來幫我！」齊菲綁好了安全帶，大咧咧的拍了一下林默的肩膀，把一張求包養的牌子插到了林默頭上。

　　「退役？」

　　林默搖了搖頭，卻沒多說，別說退役了，他這樣身份的技術學歷再加上王牌資格，就算是想到私企找份活兒都沒那麼容易，注定是要吃國家飯吃到死。

　　國內幾家軍方背景的航空設計所早就盯上了林默，等著他退役就開始搶人大戰，特別是國防星，乾脆先下手為強用股份套牢這支績優股。

　　要不是這次國內航空界組團去波音公司刷經驗值，像現在這樣坐民航出國都不一定像普通人那麼順利，要多上不少審批流程，層層審核繁瑣至極，還不如開著戰鬥機出國境線省事一些。

　　也許對林默的反應早有預料，齊菲倒是一點兒都沒在乎他的回答，她拔拉著白嫩嫩的小指頭，繼續說道：「這回除了去接好萊塢的活，嗯，我還順便參加了一個國際性的Cosplay表演項目。」

　　「怎麼？你又開始玩這個了嗎？」

　　林默有些意外，齊菲竟然也會在工作之餘會重操舊業，林默來到這個世界第一個接觸的活動就是Cosplay，當時受驚不輕，過了很久才緩過魂來實現了記憶融合，幸好當時沒有失手，否則這會兒自己不是飛行員，而是要把牢底坐穿的囚犯了。

　　「嗯，難得玩玩，跟美國的合作業務單位裡也有幾個愛好者，就順便組團還能拉攏一下人情，作為國內的Cosplay大賽冠軍，有機會當然也要跟國外的同行們一起交流交流，表演時間在一個星期後，在紐約的一個大商場內，你有沒有空？一起來玩。」

　　齊菲頗為期待地把目光投向林默，作為老隊員也算擁有長久的合作默契。

　　跟那些新合作者在一起，自然沒有跟老隊員一起那麼默契，相信要是有林默參加，恐怕還會得到不少加分。

　　「呃……」

　　扮演什麼？龍騎士？也算是本色演出，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林默的腦子裡轉了轉，就直接拋掉了，林默搖了搖頭，說道：「下次吧，這回討債還不知道順不順利呢。」

　　「你這男人的怎麼死認錢啊。」

　　齊菲氣鼓鼓的小嘴上幾乎可以掛上醬油瓶。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這是國家機密，你別多問。」

　　林默可不想給齊菲引禍上身，畢竟自己接觸的許多東西都不是尋常普通人能夠接觸到的。

　　兩人說話間，波音773客機一陣震動開始飛快的升入天空，卻沒有影響兩個人的說話聲，機艙的隔音效果還不錯，外面引擎的轟鳴聲被阻隔在外，只有聽到很小的聲音，比起如同野馬般的戰鬥機，民航客機實在是舒適太多了。

　　換成中國航空界的這些專家們去坐戰鬥機，恐怕那幾乎是等同於虐殺老前輩，老胳膊老腿，幾乎經不起幾下顛簸。

　　「成天都是國家機密，到時你愛來不來！」齊菲從隨身的手包裡扯了張便箋，刷刷抄上了時間地點、手機號碼和電子郵件，不管林默有沒有答應，直接塞到了他的手裡，這份霸道，果然是當總經理的料。

　　十二小時的直達航程是枯燥的，雖然機艙內有液晶電視可以自己選看片子，也可以聽MP3，座位上也有耳機提供，但是還是有許多人都忍不住單調重複的引擎轟鳴和震動，昏睡過去。

　　比起機艙內四起的鼾聲，齊菲依舊精神頭不減。

　　什麼公司經營啦，跟競爭對手搶訂單啦，創意設計啦，還有公司內部管理什麼的，說個沒完。

　　難得有個說得上話的，又能看得入眼的男人，依著齊菲的性子，非把林默當成苦水罐子，把積蓄了已久的壓力和苦悶倒滿不可。

　　這讓對商業完全不感冒的林默苦笑不已，雞同鴨講，悲催的他完全聽不明白，彷彿智商一下子倒退了十年，這簡直是精神轟炸。

　　可偏偏這個小姑娘精神頭十足，非得把林默灌輸成一個奸商不可，林默根本就插不上嘴，只能苦笑著當一個好聽眾。

　　十二個小時的航程，齊菲倒是不帶停地說了六個小時，最後意猶未盡的收住了口，體力不支的和其他乘客們一樣，靠著座椅睡著了。

　　林默可以看到附近航空界那些失眠的老傢伙們衝著自己擠眉弄眼，一副瞭然的模樣，心中充滿了無奈。

　　怎麼現在這女人都這麼熱衷於賺錢呢，一個比一個幹得規模還大，更是全部跨國發展了，齊菲如此，莎莉更不例外，就算賺嫁妝也早就攢夠十倍了，難道還不夠花嗎，還是真得想把自己當小白臉包養。

　　到達美國洛杉磯時也同樣是晚上，在飛機上睡著了的乘客到達目的地後估計還是加睡才能把時差補回來。

　　齊菲帶隊的映月荷設計團隊有自己的行程安排，林默也不太願意跟Dragoon財團負責接機的人員打照面，也沒打算像一個正牌男朋友一樣盡責的送上接應的車輛，而是選擇在出站口跟齊菲告別。

　　「你這個混蛋，記得給我發電子郵件！」

　　已經積攢了些膽量的齊菲直接大膽地伸手勾住林默的脖子，一個輕輕的吻別，然退開幾步，保持了一段距離，衝著林默用力揮了揮手。

　　林默可以看到齊菲臉上掛著幾分滿足的小得意，巧笑倩兮，彷彿再一次宣示「釣魚島是中國的」主權。

　　他也揮了揮手，大聲說道：「注意安全，別太累著自己。」

　　或許在跟著齊菲一起的時候，不知不覺間，他也被這個活潑可愛的姑娘薰染的沾了幾分人味兒，不再是高高在上的那種孤傲。

　　情侶般公開的擁吻，在中國本土恐怕會招來一堆目光，在美國卻是公眾習以為常，齊菲的舉動沒有招來任何異樣的眼光。

　　齊菲的助理楊振文卻是臉色陰沉，心如刀絞，咋就毫無徵兆地勾搭上了呢，這算什麼？算倒貼？

　　他盯著林默的目光裡幾乎要噴出嫉妒之火，那傢伙一點也不會哄女孩子歡心，傻木頭似的，齊總怎麼會看上他？簡直是沒天理。

　　該死的，要不是這傢伙太過於神出鬼沒，否則一定要找機會給這傢伙點顏色看看。

　　「楊助理，你的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生病了。」有個員工看到楊振文的臉色不太好，好心問道。

　　「閉嘴，沒你的事，上車！」

　　楊振文如同毒蛇般的目光狠狠瞪了那個多嘴的員工一眼，嚇得對方倒退了一步，連忙摀住了嘴。

　　映月荷設計團隊所有人投過來的各種各樣目光，林默一點也沒有發覺到異常，跟著中國航空專家團隊走上了大使館安排的大巴車。

532五十一區

　　「女朋友？」嚴教授拍拍林默的肩膀，跟著他一起把行李放進了行李艙。

　　「也許！」林默也不敢確定，這個國家的法律好像只允許一夫一妻，腳踏兩隻船多半沒有什麼好下場。

　　兩輛大巴車載著中國的航空專家團，在前後大使館武裝人員和美國特工們的保護下駛離了機場。

　　考慮到是中國的重要技術專家，美國方面格外重視，除了一路警車清障保持一路通暢外，部分街口還有軍人設立安全點進行警戒。

　　車隊將他們送到了洛杉磯的一家五星級賓館暫時安頓下來，次日十點鐘時，中國的團隊坐上大巴，跟著美國人的引導車輛繼續出發。

　　在路上中途還加入其他幾輛大巴車，看車頭擋風玻璃上的國旗標誌，似乎是日本三菱重工、韓國航空宇宙產業，印度斯坦航空、巴基斯坦航空工業和澳大利亞航空航天的車隊，加上中國的中航集團幾乎就是亞洲加大洋洲的航空團隊，其中有一些公司跟波音公司還是客戶關係。

　　除了中國的專家堪堪坐滿了兩輛車外，其他幾個廠商的大巴車至少也有四輛，幾乎坐滿了技術人員。

　　「我們會不會吃虧了？他們來得人好多！」其中一個專家對中國專家團的領隊中航集團的趙主任說道。

　　「哼！」領隊趙主任冷哼了一聲，朝後面張望了一眼，說道：「人多有屁用，我們一個頂他們十個。」

　　「嗯，嗯！我一個人滅他們全部！」在車裡聽到趙主任評價的林默點頭表示贊同。

　　專家們一陣大汗，來多少人都不夠你扔一顆航空炸彈的呀，你一飛行員在這兒不是欺負人嘛。

　　車隊出了洛杉磯一路向東北，經過幾個小時的車程後，穿過了一片荒涼的沙漠，隱約可以看見過處一座城市。

　　雖然車隊之中有特殊的電磁信號屏蔽裝置在工作，所有人的電子設備都被干擾，手機和筆記本電腦都無法正常工作，甚至連正常開機都做不到，可是林默的腕表依舊順利鏈接上了衛星，通過GPS模組定位了他們的位置。

　　車隊已經從加利福尼亞州到達了內華達州，根據衛星定位判斷，他們應該在拉斯維加斯附近。

　　雖然不知道波音公司的『鬼怪』工廠在哪個位置，但從他們走陸路不走空中，加上電磁屏蔽來看，不僅僅是波音公司還是美國政府都不太願意讓他們知道『鬼怪』工廠的位置。

　　不過車隊並沒有進入拉斯維加斯，而是繞城而過，順著95號高速公路轉道向北方。

　　「美國人是要把我們送到哪兒去啊？」

　　坐在林默身旁的嚴教授對於美國方面安排的路線有些疑惑。

　　「不會有什麼問題吧。」一個成飛的技術工程師對坐在最前座的領隊趙主任說道。

　　中國專家團的大巴車都是美國人提供的，不過司機卻是中國大使館的武官，在上車前中國安全人員已經進行過一次檢測，排除了是否存在爆炸物的危險。

　　「放心，老美可不敢這麼幹，他們要是想把全世界的航空專家連鍋端，老美就算再強大也一樣是死定了。」趙主任搖了搖頭，他從自己行李包裡掏出了一個拳頭般大的方盒子，笑了笑按了上面的電源鍵，就聽得一聲輕微的電磁雜音響了起來，以極高頻率工作起來，緊接著頻率就高到了人類耳朵聽不到的程度。

　　「咦，你這是在做什麼？」趙主任身旁的一個專家好奇的問道。

　　「國產的信號屏蔽器，光興美國人搞封鎖，我們怎麼不能搞，避免我們的一些話被他們竊聽了去，這個小玩意兒可以進行全頻段封鎖，半徑五十米，足夠了。」

　　趙主任笑了笑，賣弄道。

　　五十米，剛好也可以把後面一輛中國專家團的大巴車也納入進去。

　　「哪裡用這麼麻煩。」林默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扶著腕表，在嚴教授和其他人眼中對準了車廂內不同的角落瞄了幾下，車廂內馬上飄起了一股塑料燃燒的焦臭味兒。

　　「著火了，著火了！」

　　「燒起來了，哪裡的電路短路了。」

　　「噓！安靜！」

　　車廂內的專家們一陣騷動，卻馬上被身旁看出名堂的人制止了驚呼。

　　「林少校，你這裡在幹什麼？」

　　有專家問了起來，顯然是將林默剛才的動作和莫名出現的焦臭味兒聯繫到了一起。

　　「還用問？電磁脈衝武器！我靠！」

　　有涉及武器方面的專家立刻認出了異常，做出了準確的推斷，接著說道：「定向能，一定是聚焦攻擊模式，也許有衍射曲線方程式，否則會傷到其他東西。」

　　聚焦式攻擊最大的優點就是只有鎖定的那一點才會受到損傷，其他位置和哪怕是阻礙物也不會受到損害，這一點效果就有點像立體定向幾何聚焦效果的伽碼刀。

　　所有人的眼睛立刻亮了，他們之中的人竟然有這樣的裝備，究竟是怎麼通過機場安檢的，要知道出洛杉磯機場時的安檢甚至比國內的安檢還要苛刻。

　　一些專家甚至一度以為這個林少校只不過是頂著技術專家的名義，其實是一路隨行暗中保護他們的武官。

　　「好了，這下大家可以放心了。」

　　林默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幹了，在巴黎航空展的時候，他就是直接橫掃了展覽會上相當大一部分區域的間諜裝備，這些微電子集成電路根本經不起如此強烈的定向感應電流浪湧的衝擊。

　　「好傢伙，你小子果然藏了一手。」

　　幾個認識林默的老傢伙驚呼出聲，這個林少校手腕上那個看似是腕表的東西，竟然有這麼大作用。

　　只有嚴教授才明白，這樣的裝備對於林默所屬的部門來說根本不值一提，臉上露出微笑，衝著林默舉了個大拇指，看來中航集團將林默也加入到出發名單裡絕對是英明之舉，在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技術專家的背景外，也能夠額外提供一些武力保護。

　　「我們的坐標是……」林默隨口報了一個坐標，專家團中的少數人臉色一變，作為航空專業人士，自然而然對地圖的瞭解遠勝其他人，個別專精的甚至超過領航員，只要知道經緯坐標，就能知道他們在哪個位置，甚至具體到哪一個市。

　　「波音公司是想把我們拉到哪兒？」領隊趙主任皺起了眉頭，雖然美國人事先打過了招呼，將把他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點觀看波音公司的F/A-XX戰鬥機試飛，可是具體地點卻以國家安全為由沒有提前告之，但是保證了他們所有人的人身安全。

　　如果不是考慮到美國人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將各國航空人士一網打盡，趙主任甚至在懷疑美國人是不是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這次普通的半軍事半商業的秘密展示會，把保密程度做到如此之高，有些出人意料。

　　「如果我沒估計錯的話，我們的目標是51區。」林默腕表上的螢幕顯示出他們從機場出發的衛星定位軌跡，只有在掃除了美國人例行公事般在車內埋伏的間諜裝備後，他才敢大膽說道。

　　為了對行進路線的保密，美國人對車隊進行的電磁螢幕依舊無法封鎖金系巨龍自帶的GPS定位，因為美國人也為給自己留了幾個必要的通信頻道，正好被金幣給利用了。

　　51區？

　　專家們都釋然了。

　　51區（英語：Area51），是位於美國內華達州南部林肯郡的一個區域，西北方距拉斯維加斯市中心130公里，美國用來秘密進行新的空軍飛行器的開發和測試的地方，本身保密程度很高，現在用於第六代戰鬥機的交流性展示，也不足為奇。

　　事實上正被林默說著了，兩個小時後所有人都看到了車窗外不斷出現的警告牌和51區標識，提醒誤入者禁止深入和拍照，。

　　車隊行駛在的這條格魯姆湖公路正是指向外界所知的，美國保密程度最高的軍事禁區51區。

　　或許還有其他秘密基地還不為人所知，但美國人顯然並不願意輕易的暴露給外界知道，就像中國人自己的『暗夜』特勤大隊所在基地。

　　舉目之處皆是荒涼之景，很難看到植物，穿過兩道隔離的鐵絲網牆，並沒有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和大量的隔離設施，也沒有高壓電網的存在，似乎隨便什麼人都能走近這個神秘的51區。

　　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和絕大多數荒涼的無人區沒什麼區別，可是這裡卻埋藏著無數的傳感器，配合雷達站監控著每寸土地，每一個未經授權的闖入者都會遭到武裝直升機和地面武裝部隊的驅逐和調查，甚至登記在案，接受秘密背景調查。

　　和世界上大多數秘密情報部門所在地一樣，數碼相機在這裡是無效的，甚至無論怎麼按快門，拍出來的只有黑糊糊的一片黑幕。

　　總之這裡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也是一個充滿了傳說的地方。

533老美的算盤

　　車隊很快進入了51區的核心區域，但是從表面上除了少數灰撲撲的建築物，並不會看到各種超過想像的高科技物品和建築物，彷彿就像一個廢棄的農場般毫不起眼。

　　恐怕最吸引眼球的，只有不遠處格魯姆湖那片乾涸的鹽鹼地，彷彿是一片雪，充滿了龜裂的痕跡，終年寸草不生，極為平整，簡直就是天然的機場跑道基礎。

　　也許美國人將這裡作為秘密空軍基地，是考慮到這片乾涸的格魯姆湖極為適合戰鬥機群的超大規模集團起降。

　　大巴車最終停下的地方，林默和專家們可以看到外面有不少荷槍實彈的美國大兵，甚至有些人身上穿著單兵戰術鎧甲，在高大建築物的陰影裡還能看到大型機動裝甲的影子。

　　還有戰鬥機械人。

　　看到這些，所有人才感覺到了51區不同尋常的一面。

　　一輛輛大巴車不約而同的彙集起來駛入了51區的專用停車場，不僅僅是亞洲各國和澳大利亞的航空專家，歐洲和南美洲等各國的航空專家團隊的大巴也沒隔多久，幾乎在同一時間段內到達。

　　金系巨龍演化的腕表微微顫抖著，彷彿心情激盪，通過龍神契約的心靈溝通告訴林默，這地下二十五米深處另有玄機，數層的人造空間，規模龐大無比，甚至連那些不起眼的地表，都隱藏著好幾處大型機械門和升降梯的存在。

　　有幾個位置埋藏著全副武裝的戰鬥機械人，隨時待命，戰鬥力不論對空對地都是大殺器，連美軍列裝的主戰坦克都得退避三舍。

　　嗚嗷！嗚嗷！嗚嗷！～～

　　美國大兵們帶著的軍犬對於這些不速之客立刻從地上支起身子，作出恐嚇的撲擊動作。

　　極其響亮的狂吠聲令專家們臉色微變，好凶的狗，不會衝出來咬人吧。

　　被限制下車的大巴車司機都是大使館的武官，臉上露出怒意，車上下來的都是中國寶貴科學家，要是被嚇到了，你美國佬承擔得起所有責任嗎？

　　其他幾輛大巴車上下來的日本、韓國等國的航空專家們臉上無一不露出懼色，這幾條狗叫得可真兇，萬一給撲上來咬一口可不得了，在列隊的時候，無不是小心翼翼的繞開。

　　老美們是在給所有的來訪者作下馬威，警告他們在這個敏感區域要老實一點，不得有任何輕舉妄動。

　　「哼！～」龍騎士眼中寒光一閃，凜冽殺氣席捲著擴散開來。

　　人類或許沒有發覺什麼，那些敏感的動物卻在第一時間發覺到了不對，幾頭軍犬發出嗚咽之聲，拚命向後退卻，彷彿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物一般。

　　美軍士兵不知道軍犬發生了什麼事，隱隱感覺到不對勁，舉起槍支對四周，特別是大巴方向，提高了警惕暗暗戒備起來，不時掃視著各國前來的專家團隊。

　　軍犬們的恐慌卻更亂了，不顧牽著自己的美軍士兵如何喝斥，拚命向後退，彷彿多呆一秒都會被殺掉一般，不斷發出哀鳴聲，生生拖著負責軍犬的士兵退出了幾十米遠。

　　完全不像一隻久經訓練的軍犬，更像是受到了驚嚇的土狗，往日裡的訓練也不知道被拋到哪裡去。

　　其餘的美軍士兵們面面相覷，這些狗究竟是怎麼了？

　　「哼，一群欺軟怕礙的軟骨頭，再叫，全部拖了去燉狗肉煲！」

　　瀋飛的一個專家氣哼哼地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這些狗都是一身的好肉啊，專家們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綠熒熒之色。

　　到達51區的大概來自全世界各大航空公司近千名專家。

　　在這裡，幾乎是當前全球人類航空界最豪華的陣容，哪個膽大包天的傢伙要是在這裡放顆雲爆彈什麼的，人類的航空技術起碼要倒退十年。

　　不過每一個國家依舊沒有把自己最優秀的飛機設計師都派出來，除了日本和韓國外，其他國家都只派出了本國航空專家的一部分，避免雞蛋放到一個籃子裡，免得真的遇上個萬一。

　　將近這一千多人，人頭湧湧，黑壓壓的一片。

　　為了便於管理，專門分成了十組，開始發放參觀胸牌，便於分流參觀。

　　下車後，現場進行再次安全檢查，51區軍方的安檢管理非常嚴格，甚至連主辦方美國波音公司和本土其他航空公司的人員也沒有例外，同樣都要排隊進行詳細而嚴格的安全檢查，掃瞄器從上到下細細搜索，甚至連頭髮都不放過。

　　所有人的大件行李都要求仍留在大巴車上，隨身物品如電子產品、鑰匙、錢包和硬幣等都要全部掏出來，不能留有任何一丁點金屬製品，都必需被放入專門的保管紙盒。

　　像金屬扣子和金屬皮帶頭之類的，美國人會專門提供相應的服飾進行替換，簡直是細緻到了極點。

　　想必向全世界的航空公司臨時開放美國著名的軍事戰略禁區51區，波音公司和美國政府都是承擔了相當大的壓力，並做了細緻的準備，以防萬一。

　　就算是各國專家來到這裡，也只能看到波音公司和美國政府安排給他們能看到的東西，不應該看的卻一樣都看不到，哪怕在這片土地下面充滿了秘密。

　　一但放好後，就被現場密封公開封存，封存人員熟練的就像最好的郵遞公司員工，看來51區也不是第一次這樣做，波音公司倒是選得好地方，相應的人力物力都是現成的。

　　紙盒表面用封箱帶包裹，貼上持有人的照片和胸牌證件號，然後堆疊到臨時排列的貨架區。

　　金幣這回沒有倖免於難，巨大的電磁反應直接把這頭巨龍給揪了出來，甚至連根金屬絲都沒能藏住，丟進了暗無天日的硬紙板盒，打上便於檢索的條碼。

　　美國大兵別有意味地衝著林默笑了笑，林默聳聳肩，表示無奈，不是自己不帶這頭巨龍見世面，而是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危險。

　　別看脆弱的硬紙板盒防小人不防君子，強大無比的金系巨龍卻硬是無法下手，若是金屬盒子，它倒能不留任何痕跡的偷偷溜出來，可是它卻沒有恢復硬紙板盒的能力，只要破上一個洞，立刻就會給自己和林默帶來巨大的麻煩，就是傻子也能明白裡面有東西溜出來了。

　　更何況每包裝好一個，都會完整的記錄下包裝視頻，美國人連一點漏洞都不給留。

　　林默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被塞到紙盒裡的金系巨龍那股沖天的怨氣。

　　十組專家團隊分批次進入51區專門空出來的兩個連體式機庫，裡面停放著四架F/A-XX原型機。

　　波音公司為了一舉拿下第六代主力戰鬥機的訂單，以報復洛克希德．馬丁用F-35搶奪第五代艦載機訂單和第四代主力戰鬥機的仇，在F/A-XX戰鬥機身上傾注了相當多的心血，力求以絕對優勢強制過關。

　　在機庫內，各國專家團看到了集結波音公司十數年心血的F/A-XX真身。

　　靠近機身一米的警戒隔離帶讓各國專家們可以近距離觀看這架體長約21米，呈現出凹邊三角形的雙引擎機體。

　　和傳說中的一樣，沒有雙垂直尾翼，機體彷彿就是一個平面，使用了翼身融合結構。

　　雖然轉彎機動和變向機動中垂直尾翼的作用並不大，可是飛行員們經常用到的桶滾規避戰術機動中，垂直尾翼的作用卻相當明顯，可以避免轉角過大而失去控制，但利於機體的穩定性。

　　不過代替垂直尾翼的方式也在專家們的意料之中。

　　波音公司採用了全向向量噴尾，雖然引擎型號不明，但從噴嘴直徑上看，輸出功率應該不會弱於F136型後燃渦扇發動機，單引擎推力會超過210千牛頓。

　　看來向量推進系統已經不僅僅是俄羅斯和亞洲各國的喜愛，連美國人也越來越重視這種發揮出更多引擎性能的技術，自從應用在F-22上後就越發不可收拾，甚至利用向量噴尾技術實現F-35的垂直起降，而現在乾脆的替代了垂直尾翼。

　　不得不說，如果波音公司在F/A-XX機體上通過向量技術補償了垂直尾翼的缺失後，機體的機動性能會更加明顯提升了一個台階。

　　作為業內專門吃這行飯的專家們，雖然沒有檢測設備和技術手冊，可是依然可以從目測中看出許多重要信息。

　　機體的長度比F-22更長一些，採用於機身融合為一體的雙座艙，比常規戰鬥機更加寬敞一些，沒有大多數戰鬥機駕駛艙那侷促，相應身材高大的西方人種飛行員可以很舒適的坐在裡面。

　　更長的機體不僅意味著更多的載油量和長時間飛行能力，或許波音公司自稱的50小時續航時間也是以尺寸作為自己最大的底氣，而更多的優勢在於機體內置武器艙可以擁有更多的載彈量。

　　儘管機翼下方也可以掛載彈藥，導彈卻不具備隱身性能，不論掛什麼樣的彈藥，都會破壞F/A-XX的整體隱形能力。

　　現場有51區免費提供的紙和筆，便於專家們寫寫畫畫，不過這些東西以及記錄下來的信息卻不允許帶出去。

　　林默和嚴教授看到波音公司假惺惺地送上紙筆後，互相對視一眼，老美果然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534智能系統『亞當』

　　留給各國航空專家們的觀察時間有三天，第一天參觀靜態，第二天試飛，第三天則是波音公司舉辦一個航空沙龍。

　　作為靜態展示的F/A-XX戰鬥機旁邊還放置許多大顯示幕，以高分辨率視頻播放F/A-XX戰鬥機的各種飛行姿態。

　　波音公司的意圖很明顯，求表揚，求批評。

　　那些專家們多半會忍不住從專業角度去點評，表揚之語則會在拿下美國軍方訂單時提供有力的支持，而批評則會成為F/A-XX戰鬥機最好的改進方向。

　　哪怕是誤判的不實之語，也一樣會成為誤導外國軍方的手段，畢竟只要一列裝，現在這些專家們看到的秘密也一樣保守不住。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只有來自外部的經驗才能讓波音的設計師們汲取到最寶貴的經驗，每年日復一日的面對這架第六代戰鬥機，恐怕早已經出現視覺疲勞，難以發現一些並不隱秘的問題。

　　在連體機庫內設置著大量的音頻和視頻採集裝置，幾乎是自動跟蹤著每一個專家記錄下一言一行。

　　現場的波音公司技術人員向各國的專家簡單介紹F/A-XX機體參數和性能，由於只是原型機，並不能代表量產機的標準。

　　「嗨，各位代表，歡迎觀賞本世紀最偉大的傑作，屬於未來的第六代戰鬥機，F/A-XX！」

　　一名波音公司『鬼怪』工廠的工作人員執著一個麥克風說道，正式宣佈展示會的開始。

　　「我覺得他好臭屁，第六代，哼！」

　　同樣在為自己打造戰鬥機的林默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同感！等『神龍』空天戰鬥機出來，有他們哭的時候！」嚴教授表示同感，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卻在戰術上非常重視敵人，他指著機翼說道：「看見沒，翼身融合，一體化蒙皮，但是有卻有一條縫，這是變形翼的連接縫，老美的加工精度和材料學，嘖嘖，我們起碼再追二十年才能趕得上。」

　　光用肉眼，精通於氣動力學的嚴教授還是看出了許多名堂。

　　「嗯，不過他們的變形翼只是適應在作戰中的機動輔助，達不到超機動性效果，比起前掠翼還是差一點，我就不信他們能夠逆變出前掠翼。」

　　金系巨龍不在身旁，林默對機體的探知直接降到了零，和其他人一樣，只能用肉眼來進行判斷。

　　「呵呵，說的對！」嚴教授點點頭，心中一動，似乎這個徒弟也在打造高性能戰鬥機，根據以前給自己的圖紙來看，性能頗為不弱，也不知道進度如何了。

　　他打量了一眼林默，說道：「你的進度如何？」

　　老師目光中暗含的特殊意味，只有師徒兩人心照不宣明白指得是什麼。

　　林默立即心領神會，但在這裡怎麼可能把『妖孽』的事情給透露出來，他小聲說道：「快完成了，就差兩三樣就能齊了。」

　　「什，什麼！快完成了？」

　　嚴教授怎麼也沒可能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

　　那可是真正的軍用戰鬥機，而且性能先進成度堪稱國內領先，甚至放到國際上，其原始設計參數都不會比波音公司的這架第六代戰鬥機差到哪裡去。

　　就這樣快要完成了？不論成飛、瀋飛、波音還是洛克希德．馬丁、達索等公司，想推出一款成熟的戰鬥機起碼需要一代人的努力，沒有十幾年的技術積澱，戰鬥機怎麼可能完成全部設計和製造。

　　並不是每一個技術、材料和工藝都是現成擺在那裡等著搭積木拼湊的，林默把如此龐大的超大工作量和資金投入就用「快完成了」一句話給輕飄飄的帶了過去。

　　這關門弟子，不僅有天賦，膽子不小，魄力也是出奇的大。

　　「砸進去多少錢了？」嚴教授還是不太敢相信，真要是像徒弟說的那樣，這讓國內幾家飛機設計所情以何堪。

　　不過不管怎麼樣，林默投入的資金量都不會少，比起等著科研經費和恨不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的苦逼技術人員來說可是幸福多了，起碼可以自己有錢自己折騰，無拘無束。

　　「毛估三千萬美元，嗯，當然，有些是不花錢的。」

　　林默心裡快速計算了一下，要是算上真正的價值，恐怕三億美元都打不住。

　　這次來到美國，林默也有繼續敲打一下洛克希德家族的意思。

　　抽空指使金幣傢伙做點愛做的事，順便警告一下世界上最大軍用航空器生產商，別把龍騎士的話當作耳邊風。

　　要是真得能將AN/APG-81有源電掃相控陣雷達（AESA）和光電分佈式孔徑系統（EODAS）搞到手，林默就有相當的底氣，把那架初具成形的『妖孽』直接推進到最終調試狀態，離第一次試飛就不遠了。

　　「引擎解決了？」

　　聽到林默報出的資金投入，嚴教授也忍不住咋了咋舌，不過很快恢復正常，不動聲色的格外壓低了聲音。

　　這關門弟子若是沒有幾分家底，恐怕也經不起這麼折騰，這賺錢的本事倒是不小。

　　「嗯！」林默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國家贊助的。」

　　「嘶！～～」嚴教授倒吸了一口冷氣，這個消息真夠驚人的，這不是幸福，是耗子掉米缸裡頭了，還是主人親手送進去的。

　　誰都知道林默製造戰鬥機的計劃也是碰碰運氣，實現的難度卻驚人的高，國家高層陪著一起發瘋，可是現在連引擎都有了，幾乎成於完工了一半。

　　這個看似像笑話一樣的製造計劃，就不太好說了。

　　「好！」嚴教授用力點了點頭，拍了拍林默的肩膀，說道：「要是有什麼困難直接跟我說，我想辦法讓成飛幫你，資金不夠也好商量，成飛老總應該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少撥一點贊助出來。」

　　想到林默幾乎是奇跡一般獨自一人打造出一架幾近完工的高性能戰鬥機，嚴國強教授心頭彷彿燃燒著火焰。

　　作為一名已經退下來的老一代飛機設計師，一生最大的夢想就是打造一架世界上最先進的夢想級戰鬥機。

　　林默這個關門弟子卻是初生牛犢不畏虎，竟然義無反顧的去做了，也快要成功了，這個當老師的，怎麼也得全力幫助這最後的臨門一腳。

　　「謝謝老師！」

　　林默說這句話是絕對是真心真意的。

　　師傅領進門，他全靠嚴教授一點一點把他拉進這個神奇的航空器大門，從最最粗淺的基礎到最前延的技術理念，嚴教授將一生的智慧幾乎毫無保留的全部傳承給林默，讓他領略到這迷人的飛行終極奧義。

　　這個時候，波音公司的主持人再一次開口打斷了林默和嚴教授的竊竊私語。

　　「各位，大家所看到的波音公司生產的F/A-XX並不只是大家所看到的是一架載人戰鬥機那麼簡單，它更是一架可以獨立作戰的智能無人戰鬥機，波音公司耗費二十年時間和巨資，集結最優秀的計算機人才傾力完成的機載人工智能作戰系統，無需人為操控，可以將F/A-XX的作戰效能發揮到極致，不再受到體質和心理素質的影響，由計算機專家填充了大量實戰案例後，它的作戰經驗非常豐富，經過模擬實戰測試評估，F/A-XX的無人狀態作戰能力相當於一名真正的王牌。」

　　在此前，許多專家都有推測波音公司正在研發的F/A-XX戰鬥機是載人和無人的兩種模式戰鬥機型，現在波音公司方面的人公開證實了這一點。

　　許多搞過無人戰鬥機的專家們眼中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波音公司對於人工智能方面看來真的下了不少血本，否則也不敢自稱『王牌』級的戰鬥效能。

　　不過這個『王牌』的無人作戰能力，也許多多少少還是摻點水分，也許是有遙控的成份在裡面，或是真能做到無人指揮作戰，那麼這架戰鬥機對世界各國就有相當大的威脅性。

　　這非常符合美國人一慣作法，用金錢換人命。

　　一些技術專家們眼中露出警惕的神色，波音公司付出這麼大的代價，看樣子是要拚命了，不僅與美國本土的其他戰鬥機生產商拚命，也是在跟世界各國拚命啊。

　　但是像日本、印度和韓國這三個亞洲國家的專家們眼中卻充滿了火熱，他們自身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研發能力，哪怕是電子技術做得比中國還先進的日本，在航空工業方面都要被中國甩開兩代，只能算是孫子輩兒的。

　　這三個國家的航空技術幾乎完全依賴於美國，美國人的技術進步，就意味著他們的技術層面也會有相應的進步。

　　聽到波音公司人員的介紹，這三個國家的專家們心中就越發興奮，彷彿這架第六代戰鬥機已經武裝到了本國空軍一般。

　　幾名波音技術人員打開了其中一架F/A-XX機體駕駛艙下面的隱藏工程維護艙蓋，用一輛推車上的儀器與機體進行線路連接，第一天真正的戲肉來了。

　　「各位請看，這就是我們的機載智能系統，『亞當』！」主持人打了個手勢。

535混沌誕生機制

　　正在展示波音公司為美國軍方提代的第六代戰鬥機解決方案F/A-XX的51區連體機庫內，不僅僅有來自於各國的航空設計專家，也有美國的軍方，包括海軍和空軍。

　　這是波音公司人為製造的一次危機，危險與機遇並存，作出這樣的決策，需要非常大的魄力作出這樣的豪賭。

　　如果無法抵禦各國專家們的質疑，那麼這款失敗的產品毫無疑問的被砍掉，但是一但得到各國好評，行業內的讚賞將直接使這款戰鬥機在美國軍方心目中留下無可辯駁的深刻印象。

　　未來在換裝第六代戰鬥機時，波音公司將直接佔據到足夠的優勢。

　　而且一但被軍方內定，在正式列裝前，波音就會有足夠的時間進行生產線調和成本控制，保證獲得最高的利潤和最穩定的質量。

　　智能系統各國科研部門並不是沒有玩過，有些甚至達到了相當先進的水平，智能陸戰機械人、無人戰鬥機和智能對話系統等對於公眾來說還是很神秘很稀奇的事物，可對於最前沿科技一向最先武裝起來的各國軍方來說，並不算新鮮事物。

　　到場的所有人也並不陌生，他們在以往工作中都或多或少會跟智能系統打過交道，甚至在場的少數專家自己都能夠編製出具有一定智能的程式，因此對智能系統的優點和缺點都非常瞭解。

　　智能系統優點在於可複製率高，可以零成本複製出戰鬥力水均一致的戰鬥力量，不像人類飛行員那樣參差不齊，可以做到絕對冷靜理智，不畏生死，反應速度極快，執行效率高，可以承受人類無法承受的高過載，在戰術機動的可選擇範圍更廣，攻擊更兇猛，往往在交戰初期很容易佔據優勢。

　　特別是沒有遙控，在自主戰鬥中，如果沒有特殊加密的硬體密鑰，也排除了受欺騙信號的干擾。

　　一但量產，就會成為數量龐大的戰鬥力，而且沒有人類飛行員的菜鳥期和飛行天賦的影響，只要有足夠的資源，可以輕而易舉武裝出超越人類飛行員數量的空中兵力。

　　最重要一點，沒有人類的傷亡，使用者自然不會有撫恤金和來自於本國的社會壓力，至於外國人的傷亡，純屬鹹吃蘿蔔淡操心，除了少數人權主義者，沒人會在乎。

　　彷彿就像命運的雙子星，缺點也會伴隨著優點出現，過於教條主義，人類教它什麼它就只會什麼，絕對不會有什麼靈機一動靈光一閃，要是遇上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多半無法應對，而且克制的戰術可以複製。

　　想經彌補這個缺陷，需要漫長的時間和大量的戰術數據積累，開發時間和投入的成本遠遠大於培養出一個王牌飛行員。

　　按摩爾定律的硬體技術提升速度，無異於對智能系統的升級是一大天然挑戰，使程式升級變得十分困難，往往還沒正式完成FINAL版就面臨落後的尷尬局面。

　　程式開發難以避免BUG的出現，也同樣會受到強力電磁脈衝和病毒的影響，一但出現死機和死循環，那麼幾億美元的戰鬥機瞬間灰飛煙滅，根本沒有最後挽救的機會。

　　甚至林默所在的『暗夜』特勤大隊基地內的計算機中心裡就有一套複雜大型智能系統『女媧』在24小時不間斷運作，維持龐大基地的管理和特勤大隊的信息管理，也能夠實現流暢的人機語音對話機制。

　　不過那只是完善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關鍵詞篩選應答程式，只不過提前設置了答案，根據人話語中的詞彙自動根據條件進行反應。

　　各國的智能系統也大多基於這樣的原則，但波音公司這套智能系統的機制卻並非如此。

　　「『亞當』是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士，集合了美利堅合眾國十餘位王牌飛行的空戰經驗，它的戰鬥數據庫內整合了目前人類所有的戰術機動，甚至是從所未見的，人類都無法做到的超級機動，其中一部分戰鬥機數據庫裡，有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空戰之王』埃里希．哈特曼的獨門秘技。」

　　波音公司的主持人話並不多，卻每一句話都能指出機體可以公佈出來的關鍵信息，讓各國的航空專家們聽得心驚肉跳。

　　埃里希．哈特曼，這個名字就已經夠唬人了，號稱世界頭號王牌殺手，這位前德國空軍戰鬥機飛行員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以352架的戰績創下世界空戰史上空前絕後的紀錄，這座很可能是永遠無法攀越的高峰迫使哈特曼的後來者無可奈何地永久生活在他的陰影下！

　　352架的擊落數，幾乎可以輕易的擊潰除了中美俄三國以外任何一個國家的空軍力量，打得對方體無完膚，整個領空拱手讓人。

　　一些小國甚至連10名戰鬥機飛行員或十架戰鬥機都湊不出來，碰上埃里希．哈特曼這種級別的飛行員，豈不是一架戰鬥機就可以實現屠國？

　　波音公司話語中的意思豈不是在說，這架裝載了『亞當』智能戰鬥系統的F/A-XX戰鬥機，一架就可以秒掉許多國家。

　　「請問，『亞當』系統的誕生機制，究竟是混沌碰撞理論還是擬神經元，我想問一下在裡面模糊論和精確論的模型在裡面所佔的比例。」

　　一名專家順著主持人的話音剛落，趁機發問道。

　　「洛克希德的湯瑪斯博士，很高興你能來這裡。」

　　主持人顯然經過辨認相貌的訓練，認出了提問的專家是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航空專家湯瑪斯．羅根博士，F-22設計團隊的一員，經曾跟波音公司有過技術合作。

　　航空界也像戰國時代，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個『合』卻指合作，戰鬥機所需要的資源實在是太過龐大，一家無法做到獨大，一邊競爭一邊合作的現像一直都存在。

　　F-22『猛禽』的航電設備硬體和軟體就是由波音公司提供的支持，雖然洛克希德拿下了F-22的訂單，但是波音公司也分了一杯羹，提供機翼、機身、雷達系統、通用動力系統、任務軟體、航電設備的集成和試驗、訓練以及維護。

　　軟體系統開發也是波音公司的長處，其提供的Block系統為F-22增加了雷達、電子戰、通信、導航和識別能力，同時還將為F-22戰鬥機的綜合航空電子設備增加全球定位能力。

　　因此先天基礎紮實的波音公司率先開發出新一代的無人作戰系統『亞當』(Adam)。

　　「能夠回答一下嗎？」

　　湯瑪斯博士扶了扶眼鏡，他也感受到了其他各國專家的目光，有些是意味深長，有些是幸災樂禍，更多的卻是坐山觀虎鬥。

　　對於波音公司搶先發佈第六代戰鬥機，洛克希德．馬丁公司也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他們可不願意被擠出第六代戰鬥機的供應商行列，或者就像波音公司為洛克希德現在所提供的服務與產品一樣，分一點殘羹冷炙，替別人打工。

　　歷史已經證明了打工沒有什麼出息，還要受制於人，永遠難以出頭。

　　「『亞當』系統的出現是一個巧合，是基於混沌碰撞原理誕生，為此專門成立了項目組，調集專家採用擬神經元結構進行升級，不斷補充數據學模型進行調試，為此，我們耗費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可以說『亞當』幾乎就是伴隨著F/A-XX而成長的。」

　　主持人開口第一句回答就激發了現場一片驚呼聲。

　　混沌碰撞原理就像生命的誕生，充滿了無數的不確定性，也許會出現智能，或者是兇猛無匹的病毒，更多的一無所得，總之，最終會誕生出些什麼誰也無法知道，誰也無法控制。

　　只能寄托於上帝之手，偶爾降臨神跡般的輕輕一點，奇跡誕生了。

　　如果沒有足夠的耐心和運氣終將是明月照溝渠。

　　波音公司用這樣的方式催生智能核心，也算是頗具勇氣在賭搏。

　　之所以敢把真相公佈出來，正是因為波音公司得到這套智能核心的方式根本無法複製，哪怕混沌平台和同樣的服務器給別人，用同樣的條件演算上幾十年，也不一定弄得出像樣的智能核心。

　　「嘶！真夠好運！」

　　「沒錯，狗屎運！」

　　現場一片眼紅之聲，恨不得將『亞當』系統從機體裡拆出來，帶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我國的大型服務器也在做同樣的研究，已經運轉了三十年，連個有用的東西都沒能出來，最高的智商只能達到雞的級別。」

　　「你們也在做混沌模型？我的天，那可是費時費力的活兒，需要大量的金錢投入。」

　　「我們為此專門建了一個小型核電站，你們呢，在搞哪個？」

　　「當然是仿生物的擬神經網絡系統，該死，全靠人海戰術在堆，效率也不高，想有點樣子的系統起碼得五十年以後。」

　　現場的專家們真真假假的吐槽著，但無一例外，和洛克希德．馬丁公司一樣，對波音公司充滿了嫉妒。

536被逼到懸崖邊的中國航空業

　　這波音公司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呢，這完全等同於上帝再一次降臨，為波音點開了金手指。

　　雖然誰也沒有問這套『亞當』智能系統的智能水平所達到的程度，但做為機載無人戰鬥系統肯定低不了，而且波音公司的人也不太可能透露更多的信息。

　　各國專家屢屢發問，不過主持人只給答覆了一小部分，大部分提問都被以軍事機密為由拒絕回答。

　　雖然各國專家心中早有預料，可還是難以按捺心中的激動，即便透露出來的其中一部分信息也足夠讓他們動容。

　　「請問一下，你們的硬體足夠支持『亞當』系統的運轉嗎？核心處理是用英特爾、超微還是其他處理器生產商提供的軍用處理器。」

　　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航空專家湯瑪斯．羅根博士再次發出提問，作為波音的老競爭對手，洛克希德自然也是相當瞭解波音的實力。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洛克希德的專家知道了有這麼一款高性能智能系統，自然不會放過如此寶貴的機會。

　　不論有沒有採用智能系統，戰鬥機上的處理器一向應用的比較多，例如F-35戰鬥機上就配備有六顆摩托羅拉PowerPC微處理器的三套飛行器管理計算機（VMC），提供數字式飛行控制和通用系統（如燃油、電氣、液壓系統控制）的硬體和軟體。

　　因此是否發揮出機體性能的除了軟體系統外還需要有足夠的硬體平台，這個平台還得必需是冗餘的，F-35機體內的由三套VMC形成分佈式飛行器系統的核心，實際工作的只有一台，另兩台是共同用於各個表決結果進行比較，即使一台或兩台VC損壞或是有故障，飛機仍能正常操作。

　　因此各種各樣的處理器在戰鬥機中應用的比例也是相當大，而且處理器的技術水平也是相當成熟，不像民用處理器，剛一上市就充滿了BUG，在後期步進版本調整時才會逐步修復故障。

　　軍方為保證系統動作的穩定性，有時不得不回收利用舊處理器再次利用，甚至是從中國電子垃圾處理場裡回收的，這樣的案例曾多次發生在F-15戰鬥機上，五角大樓也為供應商淘舊貨的舉動頗為無奈。

　　「『亞當』系統應用的處理是我們波音公司委託專門訂製的，是世界上最先進的專用智能處理器，運算性能是F-35核心處理器能力的800倍，耗時五年，每架戰鬥機的核心操作系統一共集成了近三十三枚處理器，足以應付各種複雜的作戰環境計算需要。」

　　主持人避重就輕地介紹了一下處理器的性能，卻沒有說出處理器的生產商，防止洛克希德的人去挖牆角。

　　畢竟是戰鬥機專用處理器，或許不如家用級處理器在辦公和多媒體應用上的適應範圍廣，可是對於智能核心的支持卻是專精高效，專門針對飛行和作戰研發。

　　是800倍嗎？

　　湯瑪斯．羅根博士心頭一驚。

　　好傢伙，波音公司為了這個『亞當』真是不惜血本，光處理器的研發投入也許不會低於十數億美元吧，要是能夠把他們的處理器設計圖弄到手就好了。

　　湯瑪斯．羅根的心思也同樣代表著眾多專家門的心中所想。

　　不光是湯瑪斯．羅根博士震驚，各國專家們皆是齊聲驚呼，可以想像，F/A-XX如此強悍的硬體和軟體支持下，作戰性能將會達到何種令人髮指的程度。

　　只要技術條件允許，硬體軟體可以做到成百倍的提升，可是人類飛行員的作戰能力卻不可能達到相應的翻倍，哪怕是提升10%都是一件讓人偷著樂的事情，更不用說提升一倍以上。

　　湯瑪斯．羅根想起最近洛克希德公司內部有一個傳聞，本部的『41號實驗室』在偶然間合成出一塊極適合應用於處理器的『芬里爾』神奇合金，擁有極強的效能增強能力，要是應用到波音公司開發的這款處理器上，恐怕所獲得的性能提升應該遠遠不止800倍於F-35專用PowerPC微處理器吧。

　　也許和這套『亞當』也是絕配吧。

　　不過這個『亞當』智能作戰系統是騾子是馬還是牽出來蹓過再說。

　　也許波音公司的F/A-XX戰鬥機是拉開了智能戰鬥系統超越人類飛行員的序幕。

　　「各位可以試試人機對話，再過三十分鐘是午餐時間，下午依然會有兩小時的參觀，然後會安排大家在拉斯維加斯住宿，明天則正式開始飛行展示。」

　　主持人繼續介紹起下一步的安排和行程，於是示意技術人員開放機載無人作戰系統『亞當』通過語音對話模組，與專家們進行語音交流。

　　人機對話！

　　這個新鮮的現場活動一下子吸引住了專家們興趣，這可是戲肉中的戲肉。

　　幾百號人一下子圍住了那四架F/A-XX，由於時間有限，只能排隊對話，一個人只限三句話。

　　『亞當』的語音對話模組只支持英語，不會英語和英語不夠標準的專家們直接就悲劇了，只能圍觀乾瞪眼。

　　……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完成短暫的參觀後，各國專家團隊坐著大巴車在軍隊的護送下離開了51區，駛向東南方的拉斯維加斯市。

　　在美國人的秘密軍事基地裡，中國專家團隊自動自覺地保持低調，偶有交流的言詞之中的「黑話」不斷，偶爾跟外國同行交流也是言簡意骸。

　　幾乎所有人都明白，波音公司請他們到51區參觀，絕對不是今天老狼請吃雞這麼簡單。

　　「你看那個『亞當』如何？」

　　嚴教授問自己鄰座的徒弟林默。

　　在51區裡面憋著許多話，現在才能夠放心的說出來。

　　自從車輛離開了51區，所有人心頭才生出一種沒來由的輕鬆。

　　他們這種級別的專家就像美國期貨商品顧問（CTA）一樣，每一句話都充滿了含金量，甚至不小心會引起後果難以想像的宣然大波，所以開口時會格外小心。

　　「智能化程度很高，接近於人類智力水準，作戰效能確實可以達到王牌的水準，只能算準王牌，要是量產的話，威脅性非常巨大，我們不可能擁有大批純王牌飛行員團隊。」

　　林默的回答和嚴教授等專家們心中所想的一致。

　　在人機對話期間，各國專家向『亞當』進行現場提問，大多圍繞著既能反應性能也不算機密的一些戰術數學模型和智能化程度判斷的問題。

　　『亞當』反應極為靈敏，彷彿是一個真正的人類在回答他們的問題，回答極為迅速而準確，連語氣變化都達到了相當高的水準。

　　也許波音公司預先做過限制，『亞當』所給出的答案也是相應有所保留。

　　根據林默的觀察，這套智能系統確實可以輕易擊敗一般的飛行員，可是對於戰術機動猶如天馬行空一般的龍騎士而言還是不夠看。

　　他湊上去向『亞當』詢問了幾個戰術機動的組合技，答案卻是無法做到，恐怕連波音公司也沒想到過這樣的組合技，這個系統自然也無法做出來。

　　真正的王牌可以擊敗『亞當』，任何一個國家卻組建不出純王牌飛行員組成的空軍部隊。

　　林默手腕上的腕表直跳，金幣這傢伙氣急敗壞地在他的腦海裡鬼叫鬼叫：「該死，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竟然被裝紙盒子裡，簡直是目中無龍，龍大爺應該屠滅掉他們，把那什麼鳥飛機搶到手，一口一口的吃掉。」

　　難得本體跟出來湊熱鬧，卻沒想到美國人葷素不忌，嚴格的安檢程式直接把金系巨龍排除在外，這導致了金幣罕有的撲了一個空，在紙盒子裡關了半天禁閉，啥也沒看到，這個鬱悶勁兒就不用說了。

　　美國人也確實目中無龍，根本沒有發覺一頭凶悍的異界巨龍躲藏在人群之中。

　　就算金幣去啃那架F/A-XX戰鬥機，恐怕也要失望的發現，一嘴下去半嘴無法消化的渣子，越先進的戰鬥機上面金屬材料應用的就越少。

　　F/A-XX對於金系巨龍來說，並不算是一塊可口的餅乾。

　　「沒錯，如果F/A-XX列裝，確實會對我們國家產生相當大的威脅，沒想到波音公司的智能化作戰程式會先進到這種程度，這已經不是機體性能的問題，我們已經落後了一步，就不能再落後了。」

　　嚴教授想到更深遠的卻是來自於未來的威脅，為此臉上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附近其他專家們也大多同樣的表情。

　　震驚之後是巨大的威懾，『亞當』的出現甚至不亞於核武器。

　　恐怕許多國家也是一樣，在未來必然會加大對於人工智能研究的投入。

　　中國航空界再一次被推到了懸崖邊上。

　　「沒錯，我們也要加緊對人工智能程式的開發，可不能落後在美國人後面。」

　　後座傳來了瀋飛裘工的聲音，他也是同樣的意見。

537　『芬里爾』合金失竊

　　裘正均工程現在後座拍了拍林默的肩膀，繼續說道：「你對程式開發也很有一手，你也試試看，弄一套超過美國人的機載AI系統跟這個『亞當』競爭一下。」

　　國內正式列裝在航空母艦的艦載機殲-15所使用的機載操作系統正是由林默開發的全新系統，瀋飛只不過在源代碼上面做了一定的升級和調整。

　　300萬元的代價對於瀋飛來說完全是白撿一般。

　　林默開發程式的高效率給裘工和其背後的瀋飛留下的印象極其深刻，十天時間就完成了一套近乎完美的機載操作系統，幾乎是難以想像的速度。

　　換成一般的程式開發團隊，沒有一年根本完不了工，而且還需要耗費大量精力查找隱藏的BUG。

　　「這個……我抽時間試一下吧，不過人工智能程式存在太多不確定性，學習機制和限制規則存在太多的矛盾點，很難平衡好。」

　　開發程式只是林默冒領金幣的功勞，當初林默給瀋飛的那套機載操作系統也完全是金幣的作品，自己只不過在功能和應用上提供了一些參考和要求。

　　這頭金系巨龍對於計算機硬軟體擁有無與倫比的天賦，就是林默自己也自歎不如。

　　「哦？林默，你還會搞程式開發？」

　　嚴教授眼睛一亮，沒想到這個徒弟還有這麼一手，這可不簡單。

　　飛行員能夠掌握多項知識體系並能做到專精的並不多，林默已經是雙專業專精，居然還有編程這一項技能，倒是讓他這個做老師的刮目相看。

　　「自己小玩玩！」

　　林默靦腆一笑。

　　「難怪你的底氣這麼高，敢情你能夠一手就包辦了。」

　　嚴教授笑得很滿足，這個關門弟子簡直就是為了航空而生的。

　　加裡福尼亞州，洛杉磯市附近的帕姆岱爾(棕櫚谷)市，洛克希德的秘密工廠，F-22『猛禽』的誕生地：『臭鼬工廠』(Skunk Works)。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的戒備森嚴。

　　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保安人員裝備著不輸於三角洲特種部隊的精銳裝備，和密佈的各種探頭和感應器建立起疏而不漏的防衛網，甚至一隻蚊子都難以輕易進來。

　　這裡是真正的飛蟲難進。

　　角落裡的小功率脈衝雷射器自動鎖定誤入的昆蟲，只需要微不可察的一縷暗光，就會化為飛灰。

　　每天晚上，特別是夏天，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臭鼬』工廠會環繞著一圈蟲屍。

　　蒼蠅、蚊子、蝴蝶，各類叫不出名稱的小飛蟲都有，而一般的爬蟲更是難以通過地面的隔離電網。

　　這使得整個廠區內幾乎從未發生過有人被蚊蟲叮咬的事件，所有員工不需要做任何防蟲措施，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光著膀子上工，簡直是畏蟲症患者的天堂。

　　房頂上佈置的驅鳥系統和馴養的鷹隼，使尋常鳥類也難以接近，可以說『臭鼬』工廠是一個真正的禁空區，不論生物還是人類的構裝體都難以進入。

　　正因為這樣的嚴密保護，洛克希德才能憑借這裡的研發基地開發出一項又一項高科技裝備。

　　憑借『臭鼬』工廠，洛克希德．馬丁才能開發出美國海軍所有潛射彈道導彈、戰區高空區域防空系統、通信衛星系統、F-16、F-22和F-35(JSF)等戰鬥機，U-2間諜偵察機、SR-71『黑鳥』戰略偵察機，C-5『銀河』大型軍用運輸機系列及岸基反潛機P-3系列、C-130系列軍用運輸機、軍用電子系統、飛行訓練輔助設備、火控系統和空中交通管制設備等，佔據美國防部每年採購預算1/3的訂貨，控制了40%的世界防務市場，幾乎包攬了美國所有軍用衛星的生產和發射業務，成為世界級軍火巨頭。

　　『臭鼬』工廠五公里外，一輛水產運輸車輛靜靜的停靠在一個小巷中，貨箱頂部倒扣著一艘小船，小船的弧形船殼蓋住了下面從貨箱頂部伸出來的數組天線，也有不停轉動的雷達罩。

　　「晚上九點，我是『鬼鳥』，已經完成系統入侵，西區已經解開防禦，現在開始倒數計時十五分鐘，現在已經將廠區內紅外線反應和生命探測反應傳輸過來。」

　　圍繞著『臭鼬』工廠附近幾處高層建築頂部，最近幾天都莫名多了一些破舊的紙盒，奇怪的是哪怕風吹雨打，這些破舊的紙盒依舊巍然不動，所有紙盒都有一個共同特徵，朝著『臭鼬』工廠那一面都有一個破洞，裡面正不斷發出電磁馬達轉動的聲音，似乎是某種電子設備在運作。

　　「這裡是『飛頭蠻』和『人肉雀』，進入準備完畢，現在開始行動！」

　　廠區內某個角落裡忽然微弱的光線一閃，空氣中忽然出現一片透明的波紋，緩緩的接近了『臭鼬』工廠。

　　附近的探測設備和感應器彷彿都失去了作用，對於空氣中的詭異變化毫無反應。

　　偶爾這片透明波紋會會露出幾絲陰影，似乎是一塊可以自動隨跟周圍環境變化的光學偽裝布，特別是貼到建築物牆面的時候，幾乎是天衣無縫。

　　「『飛頭蠻』和『人肉雀』已經進入！規避兩組巡邏人員，現在準備分散。」

　　「『鬼鳥』收到，系統重置時間還剩十二分鐘，你們得抓緊了。」

　　如同比目魚和變色龍一般，隨著周圍環境而顯現出同樣圖案變化的特殊光學偽裝布罩住了一處通風口，一個人影在通風口飛快的打開了隔離網，迅速鑽了進去。

　　隔離網很快又恢復原狀。

　　「『人肉雀』進入通道，預計四分鐘後到達指定位置，裝備沒有遺失，『飛頭蠻』看你的了。」

　　「這裡是『鬼鳥』，注意，1號目標已經出現，準備替身行動！」

　　「『飛頭蠻』收到，現在開始準備。」

　　空氣中的虛影迅速一晃，消失在原地。

　　「克拉克．本特！還加班嗎？」

　　「是啊，老班迪！今天我值夜班。」

　　一個半禿髮的白人在『臭鼬』工廠大門口刷了工作證，跟門衛擺了擺手，夾著文件帶急匆匆往廠區內部走去。

　　當他走過一座建築物的轉角時，渾身彷彿遭到雷擊般一陣顫慄抖動，隱約可以聽到電離空氣的焦臭味兒，他肌肉僵硬的緩緩軟倒在地，轉眼間被什麼東西給蓋住，被拖進了附近的植物叢中。

　　片刻，一個和克拉克．本特長相一模一樣的人從建築物的轉角走出，不時低下頭看向自己的腳，似乎剛才鞋帶散了才耽誤了一會兒，動作巧妙地利用這個動作將自己的臉擋在了陰影下。

　　『克拉克．本特』就像往常一樣，依舊行色匆匆地走入了位於『臭鼬』工廠核心區域的一座極其高大的建築物內。

　　「嗨！克拉克教授！」

　　熟悉每一名在建築物內上班的保安向來人打了聲招呼。

　　「嗯！班克！晚上好！」

　　『克拉克．本特』依舊低著頭應了一聲，似乎在思考什麼問題。

　　保安並沒有注意到對方說話聲音的真正來源不是裝著動作的嘴巴，而是衣領處隱藏的高仿真喇叭。

　　『克拉克．本特』沒有看向保安，依舊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向電梯走去，這部電梯不僅可以通向樓上的24層，也能到達地下的第四層，在那裡有另一部電梯可以通到地下最近15層的龐大隱秘空間。

　　也正是洛克希德．馬丁公司『臭鼬』工廠內最核心的『41號實驗室』所在地。

　　只有深藏於地下，才是最適合秘密所在的藏身之處，厚實的土層、岩石、地表鋼筋水水泥層和建築物才能屏蔽一切掃瞄裝置。

　　九點二十一分，秒針剛剛劃過鐘錶頂端，『臭鼬』工廠忽然警鈴聲大作。

　　幾乎一瞬間，廠區內所有的燈光都被點亮。

　　仍在休息中的保安們嗷嗷叫著端起槍械蜂擁而出，一輛輛汽車發動起來，根據警鈴聲的等級在第一時間飛快的封鎖了廠區。

　　由於失眠，依舊在辦公室內審批文件的老洛克希德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驚動，這是桌上三部電話中的一部，專門用於上報緊急情況的直線電話。

　　聽到這與眾不同的鈴聲，他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伸手抓起電話。

　　「什麼？『41號實驗室』遭竊！怎麼會這樣，蠢貨！你們這群蠢貨，馬上封鎖整個帕姆岱爾，向軍方申請授權在市郊半徑二十公里內實行軍事戒嚴，全市上空劃出禁飛區，我們需要軍方的支持，哪怕傷及無辜，也要不惜一切代價把東西給我追回來，一切責任都由我來承擔。」

　　昏沉的大腦一下子被這令人震驚的消息一掃而空，老洛克希德面皮漲得暗紅，臉上青筋直蹦，大聲咆哮起來。

　　『芬里爾』合金意外的誕生讓洛克希德當代掌門人佛洛多．洛克希德和整個家族還沒興奮多久，剛剛接起的電話，彷彿像一瓢涼水將老洛克希德從頭淋到了腳，徹骨的寒氣從腳底直竄天靈蓋。

538　Attack commencing！

　　『41號實驗室』材料組打算用到『芬里爾』合金進行新的實驗時，突然發現材料保管室遭到入侵，四名保管員似乎吸入了某種致暈迷揮發性氣體，無一例外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最可怕的是，保存在重要保險櫃裡的『芬里爾』合金不翼而飛。

　　地下十餘米深處的實驗區陷入了一片震驚。

　　儘管進行了嚴格保密，可是每一個有權限知道『芬里爾』合金的人都明白這塊能夠實現自我增殖的神奇合金對於人類當前科技意味著什麼。

　　第四次科技革命，超級大越進，宇宙時代的開啟或者說是智能時代的降臨。

　　反應過來的實驗人員迅速上報，『41號實驗室』在第一時間進行了排查工作，而且通過出入記錄查明了偷盜者。

　　克拉克．本特教授，隱形材料部門負責主管，備份視頻系統和出入記錄系統記載了最後一次他進入材料保管室的記錄，以及拿出麻醉噴霧劑放翻保管員，採用特殊手段打開保管室庫房大門的記錄。

　　正在『41號實驗室』開始封鎖整個地下空間展開搜索時，地面『臭鼬』工廠的保安卻在草叢裡找到了克拉克．本特教授，這傢伙被堵上了嘴，用堅韌的細塑料繩綁住了四肢，動彈不得，甚至身上有被高壓電擊武器攻擊的焦痕，這可憐的傢伙至少暈迷了不少時間。

　　採用機械犬檢查現場，發現現場採集到的氣味記錄並非克拉克．本特教授，而是有人冒充。

　　入侵者身高體形與克拉克．本特本人大致相仿，不過卻是採用了特製的高仿真矽膠頭套和特殊化妝技術，與克拉克．本特外貌一模一樣。

　　而且使用了預先截取好的指紋、瞳紋、聲音和面部紅外線佈局，可以說是精心策劃和準備，順利欺騙了保安和安檢設備。

　　「『鬼鳥』，東西已經到手，我們撤！」

　　扮成克拉克．本特教授的『飛頭蠻』裝作外出，順利通過了『臭鼬』工廠大門的安檢，悄然消失在街角。

　　「我是『人肉雀』，已經安全撤出，五分鐘後和你們匯合。」

　　而廠區內進行側應協助的『人肉雀』則是利用之前『飛頭蠻』留下的光學偽裝布，悄然從來路退出了廠區，半分鐘後附近的各種監控系統和感應器都自動解除了不良狀態，恢復正常工作，彷彿沒有人進入過一樣。

　　「我是『鬼鳥』，幹得漂亮！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一起好好享受夏威夷的陽光、沙灘和美女吧。」

　　躲在小巷裡的水產運輸車猛然發動起來，迅速駛向『飛頭蠻』和『人肉雀』的位置，準備接應對方。

　　此時，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臭鼬』工廠內爆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飛頭蠻』和『人肉雀』兩個迅速加快了腳步。

　　「『飛頭蠻』、『人肉雀』，我們要抓緊了，預計三十分鐘後整個城市就會開始封鎖，我們必需在一小時內離開這座城市。」

　　誰都明白他們到手的這件東西是多麼燙手，如果有必要，洛克希德也許會動用導彈直接轟殺。

　　「好的，『鬼鳥』，我已經竭盡全力在跑了，馬上就能找到摩托車了。」

　　「加油，『人肉雀』，我已經上摩托車了，碰！……不好，有人盯上了我，該死。」

　　碰！～

　　槍聲立刻在『臭鼬』工廠附近的街區裡響起，隨即爆發起自動武器連續開火的聲音，彷彿發生了一場烈度極高的小規模戰鬥。

　　冒牌『克拉克．本特』快步找到了停著街頭某家店舖前的一輛摩托車，剛要跨上去的時候，突如其來一聲槍響，彷彿受到了重重的撞擊，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上，倒地的一剎那，他看到一個人影正快速向他撲來。

　　彷彿訓練過無數次，冒牌『克拉克．本特』飛快地打開摩托車尾箱，從裡面掏出了一支野牛-2『Bison 』微型衝鋒鎗。

　　這款由卡拉什尼科夫的兒子維克多．卡拉斯尼柯夫（Victor Kalashnikov）和SVD設計者的兒子阿列克賽．德拉貢諾夫（Alexey Dragunov）共同設計出一種新穎的衝鋒鎗開始朝那個衝過來的人影傾洩出兇猛的火力。

　　「怎麼回事，『飛頭蠻』！『飛頭蠻』！聽到請回話！『飛頭蠻』！該死，『人肉雀』，你趕緊去看一下。」

　　無線電那一頭只傳來激烈的槍響和沉重的呼吸聲，似乎遭到襲擊的『飛頭蠻』無暇回話。

　　「是！我馬上去。」

　　槍聲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快就平息了。

　　半夜裡的槍聲格外刺耳，也驚動了『臭鼬』工廠的保安，立刻數輛裝滿了武裝保安的吉普車從廠區裡衝了出來，這種皮糙肉厚造型粗獷的吉普車是武裝人員的最愛，甚至可以適應許多地形，肆無忌憚的爆發怪獸一樣的動力。

　　「呼叫『白狼』，我是『黃雀』，已經得手，該死的，竟然是64發筒形彈匣的野牛衝鋒鎗，我受傷了，快來接我！」

　　「『白狼』收到！幹得棒極了，哈哈，終於等到他們，兩分鐘！堅持住！這趟黑吃黑簡直是完美極了！」

　　帕姆岱爾（棕櫚谷）市西面，一處關閉的倉庫內，黑糊糊的不見一點燈光，甚至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從一年前，這個倉庫已經廢棄在這兒，早已不再有人過來，野草長得幾乎快高過膝蓋。

　　只不過兩天前，這個寬敞的倉庫裡，卻莫名其妙多了幾隻大型集裝箱。

　　堆疊在一起的集裝箱之中，有一件45尺高櫃大型集裝箱自動打開了貨箱鐵門，裡面猛然亮起了燈光，緊接著一件堪堪填滿整個集裝箱貨櫃的龐然大物緩緩從裡面退了出來。

　　在細微的摩擦異響中，這個龐然大物外表悄然發生了變化，尾部拉長，身側延伸出兩片短翼，頂部猛地分解出兩片寬大的旋翼。

　　轟！～

　　旋翼下方噴射出暗紅色的火焰和強勁的氣流。

　　集裝箱內退出的龐然大物赫然正是一架造型奇特的旋翼機。

　　「喔！我的寶貝兒，一切準備就續！」白朗伸了一下除了半天草而酸痛的腰，為了能夠讓這架飛狼型旋翼機擁有足夠升空距離，他和接應人員在這裡割了大半天的野草，驚出了蛇幾條，獾若干，老鼠N隻，蟑螂等噁心的蟲子無數。

　　就像事先計劃演練好的那樣，『飛狼』退出集裝箱後，機頭前方有一段約50米的空地。

　　引擎開始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強勁的氣流推動著『飛狼』開始加速。

　　為了保密，他們所能找到的庫房內的空間最長寬度也只有100米，他們竭盡所能也只能清理出50米的加速距離，在盡頭就是一堵高高的磚牆，其餘的就只能交給『飛狼』旋翼機的駕駛員。

　　「弟兄們，我喜歡這活兒，哈哈，飛起來了！刺激啊！」

　　行動代號『白狼』的駕駛員白朗將引擎輸出功率最大，什麼安全駕駛，什麼對機體壽命控制，全都去他娘的吧。

　　他白朗可從來就不是一個規規矩矩的傢伙，把機體的每一絲性能全部搾乾搾透，逼出全部潛力，才是他應該幹的活兒，至於其他什麼的，都是機械師們的活兒。

　　若非如此，以其這些年造成的墜機故障發生率早把他給踢出秘密行動部隊，從側面角度上講，這傢伙能夠活到現在，依舊還能完整無缺的活蹦亂跳，這已經就是一個奇跡。

　　五十米的距離轉瞬即至，正當替這款『飛狼』旋翼機擔心的時候，它終於迅速拉高了機體，尾部刮擦了一下倉庫牆頭上的鐵絲網，整個機體衝上了天空。

　　旋翼機看上去與直升機很像，但是兩者卻是天差地遠，是完全不同的飛機。

　　旋翼機與直升機的最大區別是，旋翼機的旋翼不與發動機傳動系統相連，發動機不是以驅動旋翼為飛機提供升力，而是在旋翼機飛行的過程中，由氣流吹動旋翼旋轉產生升力。

　　『飛狼』兩片寬厚的巨大旋翼隨著下方兩台小型噴氣式引擎向機尾噴射的氣流，自發的進行旋轉，為機體提供升力。

　　在爬升到200米高度後，兩片旋翼自動停滯鎖定，與機體形成十字，迅速調整角度，將迎面而來的氣流變成托起旋翼的上升力。

　　在這個變化過程中，『飛狼』的高度甚至只下降了十米，隨即在白朗的控制下恢復到了原來的高度。

　　轉眼間，『飛狼』由旋翼機切換為固定翼飛機，速度優勢一瞬間爆發出來，猛然撲向聯絡地點。

　　「堅持住！我來幫你了，兄弟！」

　　白朗看到下方幾輛乘載著武裝人員的吉普車和警車幾乎也是趕向同樣的方向，他在儀表台上疾點，通過面罩顯示幕迅速鎖定了下方的車輛。

　　變身成為固定翼機的『飛狼』左右兩側伸出了兩個佈滿孔洞的導彈巢。

　　「先給你們點顏色看看，嘿嘿！」他的笑聲極為邪惡，一按操縱桿上發射鍵。

539捅『飛狼』的菊花

　　『飛狼』駕駛艙火控主顯示幕上顯示出帕姆岱爾(棕櫚谷)市的平面地圖，並且用紅綠兩色標注出下方敵我位置。

　　六枚近程小型導彈均被選中。

　　機身兩側的導彈巢火光連續閃爍了數下，一條條白煙疾射而出，彷彿節日的禮花，拉出長長的淒厲嘯叫聲撲向地面的車輛。

　　看到天空中突然出現的奇怪飛行器，還在驚疑是不是本公司的特殊飛行器，可是看到了路燈映照下的白煙，答案再明顯不過。

　　「不好！敵襲！」

　　「是敵人！」

　　「快躲開！」

　　『臭鼬』工廠的保安們大叫起來。

　　車輛正當七拐八扭轉動方向盤準備規避的時候，嘯叫聲循著不可捉摸的軌跡，閃電般疾撲過來。

　　街面上猛然爆發出數朵巨大的火球，白色微光般的衝擊波一瞬間擴散上百米遠，附近所有的玻璃盡數震碎，路燈爆出幾朵電火花，失去了光亮。

　　地面上就像被龍捲風席捲而過，無數的垃圾、塵土和碎石都被震離地面，與爆炸的硝煙混合在一起，成為黑黃色的爆炸雲。

　　數輛吉普車帶著火焰打著滾，一些武裝保安慘叫著被甩出車外，或是乾脆被壓到車下變成一團血泥。

　　不僅被突如其來的導彈開瓢，也有被掀飛出數米高，重重砸了下來。

　　就第一個回合，追出廠區的數輛吉普車隊人仰車翻，死傷慘重。

　　「『黃雀』！我過來了！在你身後，五百米！做好準備！」

　　切換成微光模式的白朗駕駛著『飛狼』旋翼機開始對準了寬闊的馬路，再次切換飛行模式。

　　『飛狼』機體頂部的兩片巨大旋翼往上一升，開始自動加力旋轉起來，又寬又長的翼面所帶來的升力不比常規多槳葉直升機小。

　　解開鎖止部件，得到助力推動的旋翼重新獲得了主升力，『飛狼』的特殊結構及自由重心足以支持兩種動力模式的變化和運作。

　　叭叭叭！～白朗聽到駕駛艙擋風玻璃上有噼噼叭叭的脆響，似乎有什麼小東西在兇猛撞擊擋風玻璃。

　　切換紅外線模式，他很快看到了街旁一個水果店招牌下方空貨架邊有人在對他射擊，槍焰的紅外反應就像信號燈一般，一閃一閃，每次亮起後再緩緩變暗，然後又再次亮起。

　　「『黃雀』，有人在向我開火，我先著陸，你幫我掩護。」

　　白朗依舊緊握著操縱桿，繼續保持著陸準備，並不打算在這個小雜魚身上浪費寶貴的彈藥，後面還有更凶險的戰鬥等著他。

　　「『白狼』，我看到他了，漏網之魚，你沒問題嗎？」

　　「沒問題！」

　　白朗底氣十足，9mm以下的小口徑步槍在五十米以內根本穿不透『飛狼』的裝甲層，除非運氣好到爆，直接打到導彈巢裡的彈頭上。

　　在攻擊旋翼機的『人肉雀』顯然沒有想到自己的攻擊非但無效，對方甚至連理都不理自己依舊向地面衝來，他心頭大急。

　　顯然是另一股勢力也盯上了他們，利用他們從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臭鼬』工廠盜取出『芬里爾』合金，趁他們不防派人截獲了那塊神奇的合金。

　　精心策劃並準備了這麼久，卻在得手的第一時間被人黑吃黑。

　　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這麼容易的逃走，哪怕被『臭鼬』工廠的人抓到，也要阻止這架造型奇怪的飛行器著陸，並帶走『芬里爾』合金。

　　「對方的直升機難道是變形金剛嗎？機翼竟然會變成直升機槳葉，『鬼鳥』，快來支援我，我攔截不住，通知『八歧』，在城外做好攔截，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止對方離開。」

　　『人肉雀』不停的開火，作為輔助人員他並沒有裝備大威力槍械，只有一支普通的9mm口徑手槍，微弱的火力甚至連在對方的擋風玻璃上留個白印都做不到。

　　「堅持住！『人肉雀』，我車上有RPG，一定把這鬼東西打下來。」

　　街頭一條交錯的道路上竄出一輛水產運輸車，在十字路口扭轉車頭，輪胎在柏油馬路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轉過頭就向正準備著陸的『飛狼』衝來。

　　「該死的傢伙，想阻止我『白狼』，沒門！」看到正前方猛然向自己全速衝過來的貨車，白朗咬牙切齒的說道，他依舊沒有控制『飛狼』爬升的意思，繼續對準了道路，準備著陸操作。

　　「該死！去死吧！～～～～」

　　水產運輸車駕駛室內的司機發出嚎叫聲，踩死油門衝向前方高度越來越低的古怪直升機，發起絕命的衝鋒。

　　任務失敗，就算是要下地獄，說什麼也要拉對方一起墊背。

　　「『白狼』拉起來，拉起來，你的高度太低了！」

　　「沒事！」

　　白狼一口唾沫吐在了儀表盤上，對高度什麼的他沒什麼興趣想知道，而是死死地盯住下面的道路，連眼神都沒有變化一下。

　　所有人以為即將發生一場慘烈的天地大衝撞時。

　　呼！～水產運輸車的頂部幾乎險些擦到了『飛狼』旋翼機的底部，甚至只有連五厘米距離都不到，雙方驚險無比的交錯而過。

　　『飛狼』的機尾似乎是蜻蜓點水一般在貨廂頂部觸碰了一下，然後被這麼輕輕一點而破壞了平衡的機體發生一陣劇烈顫動，彷彿隨時歪倒傾覆。

　　可是這個時候已經不重要了，放下的起落架完全接觸到了地面。

　　在減速火箭的推動下，旋翼機的著陸距離不比起飛距離長多少，在滑行了不到一百米，就迅速停了下來。

　　「『黃雀』，快上來！」

　　白朗冒著風險提前打開了『飛狼』的側門，剛剛停止滑行，一個人影就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地一頭載進機艙，他毫不猶地再次推動引擎，準備重新起飛。

　　『黃雀』捂著自己胸口，臉色蒼白，顯然受傷不輕，他努力將自己的身體再往機艙內挪了挪，慘然地衝著白朗說道：「『白狼』，起飛！快！」

　　機頂的旋翼再次保持與機體水平垂直，往下一沉，自動嵌入特殊的鎖止機構與機體框架完成鎖定，同時機體內也發現一聲異響，合金平衡塊也完成了重心調整。

　　「上帝保佑，如來佛祖在上，三清道尊庇佑，安拉的賜福，你還活著，這真是太好了，你還能把腿再收進來點兒嗎？我要關艙門了。」

　　毒舌的白朗在手忙腳亂開始重新起飛操作流程的同時也沒忘了繼續調侃奄奄一息的同伴。

　　『黃雀』無言一笑，連說話的力氣也沒剩下多少，勉力抬了抬腿讓艙門順利合上，艙門上可以聽到叮叮噹噹子彈敲擊的聲音，外面的那個傢伙依舊不依不撓地在射擊，不過這個時候於大局已經於事無補了。

　　此時『飛狼』機體猛然一震，艙內的人都感受到強大的縱向過載推力。

　　噴氣式引擎經過紅外線抑制處理，噴射出扭曲著光線的龐大熱氣流，就像一輛高性能跑車，『飛狼』猛地向前竄了出去，其兇猛澎湃的動力連昂貴的跑車也自愧色不如。

　　自變翼旋翼機『飛狼』的造價比世界上最昂貴的跑車可高多了。

　　沒錯，這回起飛不再是旋翼起飛，和常規固定翼飛機升空方式一樣，加速衝刺獲得足夠的升力脫離地心引力束縛。

　　當然，這需要更長的助跑距離。

　　所幸的是，這條通向城區的道路擁有足夠的長度，在這個時候路上的車輛還並不太多，不論是向『41號實驗室』下手的前者還是後者，都不約而同選擇了在這個車流量稀少的時段行動。

　　之所以選擇這樣的起飛方式並非白朗故意耍炫，而是沒能撞到『飛狼』的水產運輸車已經竭盡全力重新轉過車身，從後面衝了過來。

　　水產運輸車的車廂上面站著一個人，手中扛著RPG火箭彈，正在對準『飛狼』的尾部。

　　『飛狼』可以無視小口徑步槍彈，可是被RPG火箭助推榴彈捅一下菊花可不得了。

　　「RPG！我日你姥姥！趕緊給我加速！」

　　白朗可不想被人捅菊花，他緊盯著速度表，用機體平衡可以承受的最大推力控制引擎輸出，時速80碼、90碼、100碼、120碼……

　　『飛狼』的起飛臨界點是140碼，若是沒有多載一個人，還能減少5碼。

　　一次性助推火箭噴射出長長的焰尾，這是『飛狼』的應急動力，可是就在這麼短短的一會兒，全部被白朗給使用完了。

　　就在短短的三百米，『飛狼』衝刺助跑的速度就已經逼近了起飛臨界時速，開始拉起迎角。

　　RPG火箭彈不是導彈，無法被電磁和紅外干擾，裝甲車挨上一下也要夠嗆，更不用提航空器，想避免被擊中，最好的辦法就是之字型機動規避，或是盡快脫離RPG火箭彈的1000米射距。

　　「給我下來吧！」

　　不甘心獵物被奪的『飛頭蠻』扛起RPG火箭彈，開始鎖定操作，一扣扳機，一道淡淡的青煙猛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