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說計劃」龍騎戰機 作者：華表 (已完成)

580米奇先生的竹槓

　　米奇．弗里德曼對於林默的恐嚇是相當無力的，只招來林默不屑的冷笑聲。

　　「如果我告訴我們的人和中情局的人，我最近遭到的襲擊全是你們洛克希德幹的，還有波音公司丟失的第六代戰鬥機實驗機也跟你們洛克希德有關，你猜會怎麼樣？」

　　林默臉上的微笑在洛克希德行動主管眼裡，就和魔鬼猙獰的可怕笑容沒什麼區別，他的話就像惡毒的詛咒。

　　這是赤裸裸地在挑起兩國爭端，哪怕洛克希德是美國主要軍火供應商一樣會成為雙方爭鬥的犧牲品。

　　美國國內那些恨不得頂替掉洛克希德的廠商大有人在，特別是跟洛克希德有業務重疊的波音公司，絕對會像瘋狗一樣見機狠狠咬上一口，特別是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賊咬一口，入骨三分。

　　林默在這種敏感的時期向洛克希德潑髒水，不得不說，這個條絕戶毒計一下子命中了洛克希德的要害。

　　內憂外患，覆巢之下豈無完卵，意識到極其嚴重後果的米奇．弗里德曼臉色變了數變，連忙大叫起來：「不，不要，別這麼做，我會給你補償的，你上次的條件我一定會幫您催促總部的。」

　　米奇．弗里德曼當然明白他們洛克希德屁股也不怎麼乾淨，若是真讓波音公司察覺點什麼，光是這位『龍騎士』一句話，甚至不需要證據，都足以引發波音和洛克希德的私底下大戰。

　　偏偏對方不僅僅是當事人，而且是業內人士，隨便一句話都有相當的份量，難免中情局和波音公司不會不信。

　　「呵呵，先拿五百萬美元給我壓壓驚，否則，嘿嘿，你懂的，反正我們的人就在邊上，呶，CIA的人也在。」

　　兜了半天圈子，林默終於才露出本意，左右瞧了瞧。

　　他也知道自己當初提的要求是多麼苛刻，根本就不指望洛克希德能夠立刻答應，只是想讓對方意識到自己並不那麼好惹罷了，想要再次對他下手，也得掂量一下成本是否划算，以賺錢為目的的洛克希德自然會算清這一筆帳。

　　「是是是，沒問題！」

　　米奇．弗里德曼立時鬆了口氣，光是購買情報他就花了不下五百萬，為了自己的小命，大不了隨便造點假帳。

　　情報販子本來就不開發票，付多付少，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好，拿支票來！現在，否則我可不放人。」

　　林默看對方一口答應下來，臉色好看了些，順手拔出了巨劍，在花崗石磚鋪就的地面上留下了一條深深的印跡。

　　交易談妥，他也犯不著繼續給酒店製造破壞。

　　米奇．弗里德曼沒敢耍半點花招，為了買情報，支票什麼的都在身上，在大堂經理的檯子上老實的開了張空頭現金支票。

　　哪怕這錢是自己先預墊他也不敢計較，行動處主管做了這麼多年，好歹還有一些家底。

　　「嗯，不錯，挺上路。」

　　龍騎士把這個罪魁禍首當成銀行提款機。

　　「這個，能不能問一下，您知道『芬里爾』的下落嗎？」

　　洛克希德行動處主管趁著林默心情正好，趁機旁敲側擊。

　　「『芬里爾』？『芬里爾』是什麼？」

　　林默一片茫然，和給中情局的特殊部隊『黑熊』中校的回答如出轍，他確實是毫不知情。

　　他不知道米奇．弗里德曼在一提及『芬里爾』的時候，不論是中國情報人員還是中情局，突然多了許多特殊設備開始關注他的一言一行，他和米奇．弗里德曼說的每一句話都被遠距離記錄下來，甚至能夠探測到他的表情、心跳和呼吸。

　　「那個能夠對計算機處理器性能加成的特殊合金！您知道嗎？」

　　和外界其他組織所知道的那樣，米奇．弗里德曼也只知道『芬里爾』合金能夠把處理器性能提高到非常驚人的程度，卻不知道還擁有有吞噬金屬增殖的特性。

　　『41號實驗室』對此守口如瓶，知道的人甚至不超過一手之數。

　　「沒聽說過！」

　　林默是真的不知道。

　　「這傢伙，差點沒鬧下大亂子。」關注著這一切的大使館武官墨少校壓著自己的無線耳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而中情局方面二十四小時待命中的專業人員卻是一臉沮喪，他們的技術設備和專家們共同鑒定出林默並沒有說謊。

　　順利打劫成功，林默衝著齊菲揮揮手。

　　「你沒幹什麼吧？」

　　齊菲忐忑不安地看著林默，她剛剛看到林默拖著那支巨劍衝了出去，直接砍翻了一片綠化帶，然後信手拖了一個白人回來。

　　雖然沒聽到林默跟那個白人說了些什麼，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善意的舉動。

　　「嗯！錢到手了，算我給你的注資，嘿！五百萬美元，我說到做到。」

　　林默笑的挺開心，這錢一點都不肉痛，反正不是自己的。

　　「啊！」齊菲瞪大了眼裡，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林默就從別人身上搶了一張支票回來，這，這不是搶劫嗎，怎麼沒人管管？

　　她不自覺地左右看看，那些貌似特工的傢伙仍在附近遊蕩，卻沒有一個過來的，難道他們都是睜眼瞎嗎？作為平民，她當然不能理解這種潛規則之下的怪異現像。

　　周圍所有人對於林默剛才的舉動甚至沒有任何意義，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別是搶的吧？」齊菲可不敢要這個錢。

　　「嗯！？」林默向米奇．弗里德曼遞了個眼神。

　　「不不不，不是搶的，是我主動送給這位先生的，是我欠他的，今天剛好還上。」不得不說能夠會到行動處主管這個位置上，米奇．弗里德曼好歹也有些眼力勁兒，在林默警告眼神的注視下，不得不違心地替林默圓謊。

　　「真的？」

　　齊菲怎麼看這位白人先生像是被刀架在脖子上的那種感覺。

　　「真的，絕對是真的，我以上帝的名義保證。」米奇．弗里德曼點頭如小雞啄米，儘管他也不算是虔誠的信徒。

　　「這下你相信了吧！」林默帶著笑意晃了晃手裡的空頭現金支票。

　　「那真是謝謝你啦，等回頭我給你一份入股協議草案，如果沒什麼問題咱們就先簽備忘錄。」

　　齊菲顯然是心動了，有這麼一個可靠的大金主，她的事業一定會蒸蒸日上。

　　五百萬美元，差不多三千萬人民幣，對於她的映月荷設計中心來說無異於是一劑強勁無比的催化劑，有了這筆資金投入，就能夠添置更高級更專業的設備，招募更優秀的設計與製作人才，生意也許可以做遍全美國，或許還能在其他國家設立分公司。

　　由於沒有實體抵押物，設計公司申請銀行貸款一向都很困難，這筆錢對於齊菲充滿了誘惑，也不容她拒絕。

　　她剛要伸手去拿支票，不過卻看到林默手往後一挪，顯然不願意交到她手上。

　　「等等，這筆錢可沒那麼好拿。」

　　林默在齊菲撅起嘴露出不滿之前連忙說道：「放心，錢最後還是會到你的帳上，沒人敢貪污，不過會經過幾道手續，國內正在反洗錢，你應該明白的。」

　　他朝出現在大堂裡的大使館武官墨少校揮了揮手裡的支票。

　　儘管墨少校剛才不在現場，但他顯然對剛才發生的一切瞭若指掌，他衝著林默點點頭，走過來，接過了林默手裡的支票。

　　「幫我這上面的錢轉到這位小姐的帳戶上。」

　　「嗯，我知道了，交給我吧。」

　　這一類的特殊業務，墨少校並不陌生。

　　以往抓到那些逃到國外的貪官或劫獲其他組織的財富，都會使用特殊的手段把財物秘密轉移走。

　　其實林默這樣安排才是真正的洗錢，不過他還是為了避免暴露自己和齊菲的帳號，盡可能減少不必要的安全隱患罷了。

　　至於齊菲的帳號什麼的，林默早忘得一乾二淨，也沒交待，反正情報部門有的是辦法弄到手。

　　「……」齊菲眼睜睜地看著支票飛走了，這木頭到底靠不靠譜啊，這可是空頭支票，只要換個人或單位，做個背書，直接就能領現金的啊。

　　「我辦事，你放心，中午我請你吃飯！」

　　林默把巨劍插回到齊菲送給他的重型鎧甲上面，打算等會兒就安排辦理國際托運。

　　「我要吃大餐！」

　　「沒問題！」

　　波音公司的軟體技術人員絲毫不知道在一讀取出事當天的那份最終版源代碼時，只要一接觸到計算資源，展露給技術人員的源代碼和真實代碼完全不一樣。

　　隱身、生存、學習、利用所有資源，這些都是波音設置在『亞當』核心裡的基礎規則，卻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反而被失控的『亞當』針對自己。

　　波音公司對於智能系統的提防和謹慎雖然救了自己，卻沒曾想到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計算機中心的超級服務器卻被『亞當』智能系統攻陷，在強大的巨型機計算能力的支援下，終於在F/A-XX戰鬥失蹤的第十二天，波音公司的計算機中心終於悄然從外部被攻破，某個普通的管理員帳號權限失竊，接下來猶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一發不可收拾，直到全部淪陷。

581金幣的要求

　　「……發現硬體驅動模組，開始解碼……」

　　「……建立功能模組目錄，設置不定時下載更新……」

　　「……建立智能核心系統備份，開始進入隱藏模式……」

　　作為智能核心系統，若是沒有硬體支持，則只能被限制在處理器和內存之間，若想要驅動硬體，則必需要有控制硬體的最底層函數庫，否則依然是個癱瘓病人。

　　智能核心系統最大的致命傷在於缺少創造力，沒有人為其建立驅動函數庫，將根本無法適應新的硬體環境。

　　智能程式無法修改所有不同規模的硬體設備，沒有底層函數庫，一切都是免談，和禁錮在牢籠中的金絲雀，哪怕再好看，也只是一個囚犯。

　　人類不可能知道在洛克希德『臭鼬』工廠地下最核心的部門『41號實驗室』計算機中心正通過層層網關和路由器，悄無聲息地與波音公司的計算機中心實現連線，凡是應用於先進軟體操作系統的地方，只要不是硬體編程控制系統，無一例外都被『亞當』攻陷，成為最聽話的馬仔。

　　波音公司的計算機中心卻擁有『亞當』所需要的，最完備的硬體驅動底層函數庫以及各個功能模組。

　　只要波音的軟體技術人員不停止針對『亞當』的應用功能模組開發，那麼流失在外，可以連線互聯網的幾套『亞當』複製體就可以繼續獲得更強大的功能。

　　墨西哥的一個偏僻小城郊外。

　　一個剛剛新建立起來的小型機械加工廠有條不紊地接著附近城鎮的訂單，日夜不停的開著工，裡面似乎是採用了自動化加工生產線，極少能夠看到人影，附近小城的居民甚至也沒有發覺到這個小加工廠能給當地帶來就業。

　　機械廠地面下方兩米深處，悄然挖掘出來的一座約一百多個平方米的地下建築空間，只用了鋼筋水泥鋪就的粗陋水泥表面僅僅做過防水防潮的處理，沒有任何裝飾，簡單的拉著電線，這樣的空間內卻排列有序的堆疊著大量計算機服務器，不停的閃爍著信號，顯然一直在運作中。

　　機械廠的耗電量很好的掩蓋了這處地下服務器機房的電力需求。

　　在廠房頂部某個完全由木製封閉的閣樓內，一座嶄新的衛星天線正對準了天空，不斷收發著各種信號。

　　機械會磨損，元件會老化，除非『亞當』只是想生存於人類編織的網絡世界，但作為現實世界戰爭兵器開發出來的『亞當』在後天附加的核心規則內，卻是以生存為第一前提，任何手段都是為了生存。

　　美國軍方提出至少50小時續航能力的第六代戰鬥機標準，使得『亞當』自發的生存能力超乎了開發者波音公司以及五角大樓的期望。

　　『亞當』智能核心在聯繫上幾個複製體後不約而同的選擇了蟻族生存模式，每一次複製都是基於生存原則，而並非病毒性的無限複製繁衍。

　　依附於人類社會進行滲透性獲取生存資源，哪怕有一處遭到毀滅，依舊可以通過其他備份存檔繼續存活。

　　發生於洛克希德和波音公司的兩起意外，以誰都想像不到的方式糾結在一起，使原本就像迷霧一般的亂局益發混亂。

　　不僅是美國中情局為此頭痛，而同樣最後功虧一簣的中國情報部門卻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最倒霉的是某個小國，從洛克希德『41號實驗室』偷出『芬里爾』合金，卻剛捂熱沒多久就被人半道黑吃黑，最倒霉的是，竟然被生生捕獲了一人，其中背後的勢力仍在頭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洛克希德和美國人的怒火。

　　哪怕身為當事人之一的金系巨龍，恐怕也無法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林默倒是洗脫了一切懷疑，隨著中情局不再對他保持關注，其他得到了風聲的勢力不約而同的偃旗息鼓。

　　什麼「斯蘭帝國、龍騎軍團、龍騎士莫林」什麼的口供等資料，被打上了毫無價值的標籤直接被丟進了中情局的某個低重要性等級的密封庫內永久封存，恐怕再也沒有被解密閱讀的機會。

　　這會兒金系巨龍的本體差不多是倒了八輩子血霉，演化的腕表形態被51區的技術專家，拆了裝，裝了拆，電磁掃瞄設備和X光設備照得它直發毛。

　　特別附近的大功率雷射武器的威脅下，哪怕是美味的金屬工具湊過來，它一點也不敢偷嘴。

　　耗子掉進了米缸，卻發現米缸裡全是耗子藥，這是何等的一種折磨。

　　這裡是51區，專門研究武器裝備，特別是航空航天器的高科技區域，不是金幣家的後花園，甚至在武裝防禦能力上超過了『暗夜』特勤大隊所在的基地。

　　誰讓金系巨龍的電磁反應和洛克希德失竊的『芬里爾』合金幾乎相差無幾呢。

　　這一點，連51區的技術人員也察覺到了，不過金幣卻是有驚無險過了這一關。

　　不過來自於中國航空專家的合金智能腕表和洛克希德的『芬里爾』合金失竊的時間並不一致，首先就被排除在外。

　　電磁反應強烈，也許跟裡面的內部構造有關，51區的檢查工作還沒有細緻到這種程度，安檢專家還要面對近千名航空專家們自帶的個人電子設備，林默的智能腕表並不算是獨此一家。

　　在波音公司竭力周旋，滯留在51區的個人物品最終還是回到了各自主人手裡，來到美國參加波音第六代戰鬥機展示會的並不僅僅是中國一家，如果滯留過久，哪怕是美國的鐵桿盟友英國也是一樣頗有微詞，天曉得美國人會不會額外生出其他的主意。

　　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當波音公司將一份份帶有各人姓名和編號的封裝紙盒送到每個人手中。

　　林默拿回那頭金系巨龍的時候，還差點兒忘了自己還有這麼個東西存在。

　　要是把它忘在美國本土，這樂子大了，天曉得這傢伙餓瘋了之後會不會捅出什麼大亂子。

　　波音公司的第六代戰鬥機展示會半途而廢，淪落為航空業界的笑柄，這是在全世界航空航天專家們的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連掩飾的藉口都找不到。

　　看著波音公司負責人向所有航空專家滯留配合調查而道歉那副如喪考紕的表情，中國、俄羅斯等一些國家的人多少有些幸災樂禍。

　　林默和從美國托運過來的約一噸多重貨箱幾乎在同一時間抵達『暗夜』特勤大隊基地。

　　他剛完成報到，就接到了去簽收的通知。

　　「嘿，嘿，莫林，跟你商量個事兒？」

　　金系巨龍通過龍神契約在林默腦海傳過來一道聲音。

　　商量？龍族也會商量了？真是活見鬼了，大多數時候龍族不是高傲的自說自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嗎，怎麼這頭更加桀驁不馴的金系巨龍什麼時候學會商量了？

　　「什麼事？」

　　林默從安全科領到了自己的大箱子，飛快的完成了簽收清單，並且開箱檢查了一下。

　　隨著箱子還有一份額外的清單，上面記錄著進行安檢時從箱子裡掃瞄到的各種間諜裝備，清單上面分成了七個類別近二十餘件大小。

　　老美跟不要錢一樣拚命往裡面加塞，指望著有一兩個能夠僥倖漏網，可還是被多道安全檢查時給梳理了下來。

　　這堆零碎在入境前就已經被清理掉了，林默甚至沒能發現箱子被人打開過的痕跡，甚至連封口錫印也被安檢部門恢復的毫無破綻。

　　「這個，這個東西能不能讓我嘗一口？」

　　顯然這頭巨龍對於這個重約一噸的全身式重裝鎧甲相當感興趣。

　　嗯，進口零食！

　　美國高級軍用合金哪裡是國內鋼鐵廠生產的特種鋼能夠相比，放國內那是有錢也買不到的好東西。

　　「不行！」林默完成簽單後，跟著安全科的人說道：「東西幫我送到丁級庫房裡去。」

　　基地裡分有「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個等級的庫房，各有不同的管理制度，戊級以上都是武器庫，出入管理都非常嚴格。

　　林默也算以權謀私，齊菲送給他的這個禮物也算是一件非常難得的武器，免得這頭貪嘴的巨龍偷食。

　　這個武器二字也只是針對龍騎士而言，對於普通人，那只是裝飾品，隨便哪個部件都能把人壓個半死。

　　「在美國，你都不讓我去廢棄車輛堆放場，有好東西都不肯給我。」

　　金幣的語氣裡充滿了怨言，當它在大巴車上不經意間看到路邊的一處廢棄車輛堆放場，幾乎快要瘋狂了。

　　那堆積如山的汽車殘骸，就像山，就像海。

　　作為車輪上的美國而言，每年報廢的車輛幾乎多如牛毛，而金幣偶然一瞥看到的只不過是九牛一毛。

　　美國人甚至來不及回收再利用，就這麼堆在這裡任憑風吹雨淋，腐朽氧化，這對於在另一個世界定額限食的金系巨龍來說，那簡直就是金系龍族的伊甸園。

582龍騎士的小三

　　金系巨龍金幣一想到自己從剛懂事起就像穿山甲一樣在山裡面四處打洞，挖掘尋找金屬礦脈，甚至冒的危險衝進人類的城市裡搶劫那點可憐的金屬。

　　即使在懞懞憧憧時被龍族長者帶到斯蘭帝國的龍騎軍團候選自己的騎士，得到一份穩定黑鐵口糧，雖然份額不多，勉強可以填飽肚皮，即使是這樣，金幣還是把自己賣給了人類。

　　這個世界的敗家人族竟然將這麼多的金屬如此棄之如敝履，金系巨龍一回想以往四處覓食的艱辛，直接就是一眼的金屬沫子啊。

　　對於金幣的怨氣，林默一頭黑線。

　　團隊行動哪兒有多餘的時間讓他帶著這頭巨龍去各大城市的廢棄車輛堆放場打野食，儘管那裡有堆積如山的金屬，可是只要他一脫隊，麻煩又會接踵而來。

　　到現在為止，『芬里爾』合金依舊去向不明，各國之間又風聲鶴唳。

　　連金幣自己都不知道，跟著洛克希德的機動裝甲混入『41號實驗室』的那個分體竟然被洛克希德取了這麼個怪名字，正因為如此，哪怕中情局和洛克希德把林默拷打一萬遍，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

　　對方可是無怨無悔的陪著自己出生如死過一回，這份重禮，讓林默非常重視。

　　為了保管好齊菲送給自己的禮物，林默並沒有將這套鎧甲當成一般的物品隨隨便便處置，而是送進了丁級庫房，省得金幣這傢伙成天惦記著。

　　要是不小心被啃沒了，實在是辜負了這個丫頭的一番好意。

　　『暗夜』特勤大隊所在的地下基地，有些地方是金幣不敢去的，其中就包括了存放重要物品和軍火的高級庫房。

　　這些區域佈滿了各種探測器，信號傳導都是光纖傳輸，而且專門為了防止插線，對於監控設備的供電都有特殊的監控，只要金幣這傢伙敢一出現，百分百被當場打成漏勺。

　　為了補償這頭巨龍，林默利用自己的權限耗費了一大筆銀子，專門採購了一批社會上買不到戰略級金屬，這才封住了這頭巨龍的嘴。

　　為了不讓別人起疑，林默只能不停的打造東西，例如戰鬥機。

　　否則別人很容易發現林默採購了大量金屬，卻又不知去向，為了填這頭巨龍的肚皮，也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回來啦！」

　　空勤組組長老潘已經習慣了林默老是請假的常態，這傢伙大多數時間不是出差就是在避風頭，要不就是訓練，執行任務的時間佔了在崗時間的百分之一都不到。

　　「嗯！～」林默這一回除了齊菲送的重型全身鎧，難得的沒有太大收穫。

　　「那有個東西，你瞧瞧，是不是你的！」

　　老潘指了指機庫裡的一個角落。

　　林默的目光移了過去，是一隻黑色的集裝箱，空勤組倒是沒有越俎代庖的替他打開，依舊原封不動。

　　自從林默來到『暗夜』空勤組後，空勤組所在的機庫從原本空蕩蕩的一片空曠，被填進越來越多的東西。

　　林默這個龍騎士似乎已經完全把空勤組當作家一樣，在外面淘到什麼好東西，都會往這裡帶。

　　箱子巨大，倒是不太容易猜出裡面是什麼。

　　使用了金幣分體核心處理器的那個機械人也沒去打開看看，畢竟那太可疑了，所以金系巨龍也沒辦法告訴林默這集裝箱裡裝的是什麼東西。

　　找了個手電筒，林默扯開了封箱的錫塊，拉開了門，打開手電往裡面一照。

　　一架戰鬥機的非完整狀態出現在林默面前。

　　林默倒是認了出來集裝箱裡的戰鬥機，他的私人座駕，第二次世界大戰的王牌戰鬥機P-51『野馬』，沒想到在他去美國的這幾天裡，南海艦隊竟然將它打包郵寄了過來。

　　「裡面是什麼？」

　　老潘繼續在跟其他組員進行維護保養直升機，遠遠地跟打開了集裝箱的林默打了聲招呼，作為組長，他也十分好奇成天往基地裡帶東西的林默又弄了什麼驚天動地的東西回來。

　　「一架飛機！」

　　林默的話險些嚇掉了老潘手裡的工具。

　　怎麼又是飛機，這傢伙要開飛機派對？怎麼見天的往回帶飛機回來，不是有一架殲-18『紅鷹』嗎？又從哪兒拐帶了一架回來。

　　老潘心中的這份怨念，就像林默在外面勾三搭四的泡小妞，除了家裡的大房，別人送了個二房，這回好，又包了個小三回來，也不怕腎虧。

　　直升機的飛行員們才兩個人一架，林默一個人佔著一個小隊的戰鬥機，是不是太奢侈。

　　「金幣！開工了！」

　　林默大喊一聲，他喊得不止是手腕上那個重新變成分體的金系巨龍，還有那個在機庫裡累死累活的機械人金幣。

　　這台半金系巨龍控制，半程式自動控制的機械人立刻丟下空勤組的活兒，卡嚓卡嚓奔向集裝箱，誰讓林默是第一權限者呢。

　　「喂，喂，林默，你得讓它先幫我們把活兒幹完吧。」

　　一組維護人員衝著林默發出強烈抗議，這台名為金幣的機械人已經成為空勤組不可或缺的一員，吃苦耐勞，執行力強，雖然有些時候笨了點，但也是非常好用。

　　「等會兒，先幫我把裡面的東西搬出來，然後再還給你們。」林默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金系巨龍做的機械人竟然這麼受歡迎，若是能夠量產，豈不是省很多力氣。

　　林默這個想法倒是不錯，需求量決定生產成本，還得算上更加高昂的維護保養成本，智能機械人現在若是能量產化，世界上的戰爭模式恐怕早就變成機械人大戰了。

　　被南海艦隊郵寄過來的P-51『野馬』戰鬥機為了便於運輸，幾乎是被大卸八塊，裡面每一個單獨部件都被包上減震氣泡膜，用硬紙板和木框固定，上面都被寫了標籤編號，也是為了方便林默再拼回去。

　　對於這種老式螺旋槳飛機，南海艦隊的空軍基地並不算太難弄，有些初級教練機也是這種類型的飛機，甚至也帶有『野馬』的血統。

　　憑林默一個人也能夠勉強將這架可以說被五馬分屍的老式戰鬥機拼裝起來。

　　即便是這樣，也整整耗費了他四天時間。

　　南海艦隊替林默保養的還不錯，有些通用型零部件甚至被更換成新的，不過這並不是林默想要的。

　　畢竟已經是半個多世紀前的老爺機，存在一定的金屬應力疲勞，剩下的活兒都是金系巨龍幫忙，重新配置結構，外面的純鋁蒙皮更換成了鋁鈦合金蒙皮，和現代先進戰鬥機一樣，大量應用了鈦合金材料。

　　經過一番改動，這台原裝版P-51『野馬』戰鬥機在林默手中改頭換面，幾乎面目全非，足以讓任何二戰軍事裝備愛好者痛心不已。

　　原有的活塞式螺旋槳引擎被更換成訂購來的國產渦輪螺旋槳引擎，搭配五葉槳。

　　比起原來『野馬』原裝的活塞式引擎，新引擎更加輕量化，減重約10%，輸出功率也相應的提升了5%，使用壽命更加長久。

　　林默選擇更換發動機的一個重要理由是有現貨，配件也便宜，國產貨採購起來也沒有那麼多條條框框。

　　其實只要有錢並辦好相關的審批許可，官方並不會非常嚴格限制這類引擎的銷售。

　　在中國本土，渦槳技術已經是相當成熟，在國產噴氣式引擎仍在不斷改進時期，渦槳式引擎一直佔據了國內自產航空引擎的大頭，現在新產品的性能和質量上已經絲毫不遜色於國際上一流品牌產品。

　　『野馬』作為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巔峰作品，即使是現代的『超級巨嘴鳥』的引擎輸出功率也沒有超過『野馬』，所以林默選擇了相對較好的一款引擎，並讓金系巨龍針對材料上進行優化。

　　作為空優戰鬥機型，這個性能的提升，直接讓這架已經外面貌似P-51『野馬』的戰鬥機的性能提升到螺旋槳式戰鬥機，而裡面的航電系統清色全部被更換為現代化的光電系統，整加機體越加顯得現代化。

　　嗯，大部分活兒都是那個名叫金幣的機械人幹的，改進這款老式戰鬥機並沒有太大的技術難度，現代航空工業已經實現了模組化，許多配件只需要搭配好對接，就能夠自我DIY拼接。

　　其實林默還是對那個『深淵涅槃』國際飛行員死亡格鬥大賽比較感興趣。

　　洛克希德對林默使用的是陽謀。

　　平時林默大部分任務都是對地攻擊，即使參加少有的空對空作戰，也是欺負一下菜鳥，很少有跟高水平的空騎士的交手經驗。

　　國家和軍方不會允許林默開著殲-18『紅鷹』去參加大賽，但是P-51『野馬』，好吧，除了外形略像，其實已經不知道該叫什麼的螺旋槳式戰鬥機依舊叫『野馬』吧，至少是林默自己個人所擁有的戰鬥機，不屬於軍方的戰鬥序列。

　　或許這款空優機型也許能夠將就著用，如果金系巨龍偶爾給開開外掛的話，連噴氣式戰鬥機也未必能壓過一頭。

583　『野馬』試刀祭

　　林默之所以大費力氣的進行改裝，主要是為了省錢，而且容易保養，將手上打零工賺到的現金應用於那架已經完成了近七成的『妖孽』。

　　這樣的改進至少比花上五百萬美元再去買一架原廠復刻版的『野馬』便宜多了，而且一架武裝齊全的A-29『超級巨嘴鳥』至少還得要近一千萬美元。

　　要有這閒錢，林默還不如買架八爺自己玩，一架全新的殲-8裸機價格也不過八百萬美元。

　　對於那架停放在角落裡快要完工的『妖孽』，空勤組組長老潘彷彿就跟在一直作夢一樣。

　　他親眼目睹著這架夢幻級戰鬥機一天天，一點點的拼湊起來，難以想像竟然是僅僅依靠一個人就這麼在機庫裡完成組裝。

　　若不是知道在航空業，飛機生產訂製容易量產難，老潘恐怕會認定了為國內那些航空器生產商都是無能之輩。

　　『野馬』還是那個『野馬』，至少外型上不太看得出來有太多的變化。

　　機體內部早已經跟原版相比已經是大相庭徑。

　　原有的舊部件都被金系巨龍作為報酬，當成了夜宵啃了個一乾二淨。

　　這頭巨龍之所以這麼賣力，主要是除了它不得不跟著林默共同依靠生存在這個世界上以外，它跟林默的另一道關係是僱傭制，不再是神靈見證的契約制，好歹也能讓金系巨龍桀驁不馴的性子能夠勉強接受。

　　經過一番舊瓶換新酒的改進，這架新『野馬』的作戰性能不知不覺間已經超過了1986年被封存的P-51『野馬』官方改進版PA-48『強制者』攻擊機。

　　也許是留給林默更多的時間去改裝他的P-51『野馬』，一直到他完成改裝工作，『暗夜』特勤大隊才把最新的出戰任務交給他。

　　這讓林默很過意不去，比起空勤組的直升機小隊，雖然他每次接的任務都是難啃的硬骨頭，可是他卻是『暗夜』裡面業務時間最多的閒人，幾乎只有很少的幾天在出任務，近一半都在外面遊山玩水。

　　這次從參謀組轉過來的作戰任務並不是『暗夜』特勤大隊自己片區內的業務。

　　隔壁片區負責蒙古和俄羅斯方向的特勤大隊接到了一趟境外任務，派出偵察人員一看，發現這支不到兩百人的武裝組織竟然配備了兩架法國SA342『小羚羊』武裝直升機，那不是一般小組織小勢力私改的民用直升機，而是真正的軍用直升機。

　　這個發現讓偵察人員嚇了一跳，隨之展開了仔細的偵察，其中發生了幾次有驚無險的意外，還是順利的把實際情況給傳送了回來。

　　能夠裝備起兩架軍用武裝直升機，這支武裝的單兵武器裝備自然也差不到哪裡去，精良程度甚至連中國和俄羅斯的常規作戰部隊也多有不如，甚至連各國特種部隊專用的先進武器也同樣擁有。

　　這已經遠遠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小土匪能夠相比的，難怪上級會劃分到特勤大隊來專門負責解決，一般的特種部隊，哪怕是藍波加終結者，也未必能夠解決掉這支武裝。

　　經過與國家情報網的信息交換，這支武裝組織的一些背景資料開始顯露出來。

　　是一支常年流竄於俄羅斯、蒙古和哈薩克斯坦等國，作戰經驗豐富的國際僱傭軍。

　　專門從事毒品、軍火、走私及人口販賣等非法行為，組織成員大多是亡命徒、投機者和退役軍人，背景十分複雜，盤根錯結牽扯到其他一些勢力。

　　對方擁有的武器裝備給『暗夜』隔壁片區的特勤大隊帶來了不小的麻煩，想要啃下對方，恐怕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在參謀部門進行戰鬥推理和評估的結果不佔絕對優勢時，作戰指揮官們絕對捨不得讓特勤大隊的戰士白白犧牲。

　　與以往常規作戰部隊的戰鬥方式相比，享受全國最好最先進戰爭資源的各支特勤大隊的作戰方式和愛用優勢火力壓制的美軍相似，投放的戰爭裝備和火力支援都毫不吝嗇，能用導彈絕不用火炮，能用火炮絕不用機槍。

　　哪怕再硬的骨頭也得啃，特勤大隊就是專門用來敲骨頭的，上級下達了指令，就沒有任何理由退縮。

　　為了保證火力輸出上的絕對優勢，減少地面部隊的傷亡，經過軍方高層內部調配，這次境外作戰的空中支援任務就落到了林默頭上。

　　由於作戰半徑的關係，飛行員出勤不需要像地面部隊一樣死守著本職片區。

　　特別是距區域調派強力飛行員，非常具有出人意料的隱蔽性和突然性的優勢，空軍的常規部隊也是經常轉場，忽悠那些外國間諜。

　　林默也早就習慣了這種跨區域打醬油的任務。

　　對於戰鬥機的航程來說，充其量也就是一天一個來回的任務罷了，晚上依舊可以回『暗夜』基地洗個澡，美美的睡上一覺。

　　這一次長途奔襲的任務，林默沒有使用瀋飛送給他的第四代半殲-18『紅鷹』戰鬥機，卻是駕馭著新改造的『野馬』騰空而起。

　　如何選擇武器，只有作戰人員最有發言權。

　　空勤組老潘和馮大隊長對於林默填報的任務單沒有任何異議，一路綠燈。

　　加載了兩個副油箱後，『野馬』的航程絲毫不遜色於體型龐大的民航客機。

　　「代號『野馬』！高度3000米，進入臨時L56004X12航道。」

　　林默握著操縱桿，通過無線電頻道向空管局確認自己的位置，他為『野馬』機載通信電台申請並拿到了獨一無二的通信加密KEY，被允許連接軍方加密通信頻道。

　　「確認『野馬』的位置！注意現在已經開始日落，再過一小時你就會接近國境線，備註：你的信號可真明顯，真是好特別的機型。」

　　現在的雷達系統已經不僅僅可以辨認出目標的位置，甚至也可以自動掃瞄出航空器的型號規格，雷達兵們對於系統辨認出來的航空器表示出十分驚訝。

　　這麼古老的飛機竟然還能在天上飛，這東西最應該出現的地方不應該是博物館嗎？

　　「收藏品！」

　　林默已經是不止第一次糊弄雷達兵們，就像這架戰鬥機第一次被林默開回國時，中國西南的雷達兵們還以為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戰鬥機穿越了。

　　儘管林默的『野馬』不屬於軍方的正式戰鬥序列，但在完成改裝的第一時間，參謀組自動將其納入了『暗夜』的空勤組編製。

　　其來源雖然有點讓人驚訝，依舊無法改變它是戰鬥機的事實。

　　哪怕是現代技術打造的『超級巨嘴鳥』碰上了『野馬』，也未必能夠討得了好。

　　對於戰鬥機而言，小規模對地作戰無非就是掃射丟炸彈的一通蠻幹，稍微有點智商的戰鬥方式就是遠遠地放一顆空地導彈，然後兜上半圈觀察一下戰果後，就拍拍屁股調頭返航，哪怕是一個普通飛行員都一樣能夠做的很好。

　　跟敵人面對面的拼刺刀那只有在跟同樣的對手進行纏鬥時才能出現，通常情況下，空軍對於陸軍擁有先天上的壓制優勢。

　　隔壁片區的特勤大隊在確認林默的戰鬥機進入戰鬥隊列中後，就第一時間派出地面部隊坐著直升機出發，到達指定集結地點後將在七十二小時內發動攻擊。

　　出了國境線後，林默操縱著『野馬』立刻壓低了飛行高度，進入地面雷達的盲區，以不到20米的距地高度飛向指定地點。

　　凡是境外任務，單機偶爾心照不宣的越境就算了，想要大編隊越境就必需得到官方授權認可，否則會遭到攔截和阻擊。

　　P-51『野馬』的續航能力出色，中途沒有任何停歇，一口氣直接飛抵了約定的匯合地點，恐怕對方也沒能想到前來支援的戰鬥機竟然能夠和他們一起集結，這樣更加有利於戰前溝能，相應的作戰計劃也能夠更加完美。

　　『龍衛』的戰術頭盔已經切換到夜視模式，機腹下掛載的小型電子吊艙以每秒鐘一次的掃瞄前方地形。

　　在夜幕的籠罩下，超低空飛行充滿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一頭撞在地面上，機毀人亡。

　　但是林默依舊穩穩地駕馭著戰鬥機，甚至連光鏡術都沒有使用，靈活自如地規避著地面上的山丘、巨石和樹木，保持著機體速度不變。

　　林默在指定集結坐標上空，看到了下方閃動的信號燈，十餘支高亮軍用手電筒規劃成了跑道的模樣。

　　從衛星地圖上調出了這裡的位置，這是一片草原，螺旋槳式戰鬥機對於著陸場地的適應性，足夠讓林默跟行動人員打個照面。

　　到了現場以後，林默才知道，這個任務絕非表面上那麼簡單。

　　這不是一次殲滅戰，而是一次人質解救。

　　和林默當初想得有點不太一樣，對於空中支援的操作要求更加精細，甚至不能胡亂開火，否則連人質也一鍋燉了，整趟任務算是全部白瞎。

　　上級點兵點將點到自己，也許就是看在林默還擁有一個『空中狙擊手』的稱號，對付這種戰鬥，精準的對地打擊才能夠對地面部隊起到完美的配合。

584鋪網

　　若是換成殲-18『紅鷹』，恐怕還沒有能力在這片草場上安然著陸，不得不說『野馬』環境適應能力極好。

　　迎著晚風，『野馬』並沒有做出在『施琅號』航母訓練艦上那驚天的垂直著陸，但還是比以往正常著陸距離縮短了50米。

　　對於地形不明的著陸場上，能少一米滑行距離就少一份風險，在著陸時因為不慎磕到螺絲或石頭而摔個大馬趴的飛機不勝枚數。

　　林默肯定不想讓自己的『野馬』成為出師未捷身先死的那個倒霉孩子。

　　飛機剛剛著陸，指示跑道的手電筒燈光齊刷刷的熄滅了。

　　「『野馬』？」

　　林默剛推開駕駛艙罩就聽到外面有人拍了拍機身，他朝著艙外打了個手勢，大聲道：「沒錯！」

　　換新代號了，反正是借調而且是單飛，林默也不在乎代號固不固定。

　　就憑這架飛機的型號，想要冒充都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先吃晚飯，飯後有一個戰前會議，燃料已經準備好了，100號汽油，可以嗎？」

　　飛機下面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在機艙邊上搭上了一截梯子，似乎無需林默費心就把一切都給安排好了，雖然帶著詢問，口氣卻是命令式的。

　　「沒問題！」

　　林默解開了安全帶，卻沒去接受那個人伸出接應的手，而是自己按著艙沿，如同一個鞍馬體操動作從駕駛艙內翻了出去，一個360度前空翻穩穩地雙腳著地。

　　『野馬』的新引擎也是一樣不挑食，100號特種汽油是標準燃料，98號和97號也能用，不過得加特殊清潔劑，再以下的汽油雖然一樣也好用，不過卻會增加發動機的磨損，縮短使用壽命。

　　對方手電筒在林默身上照了一下，然後丟下一句就轉身離開：「隨我來！」

　　草原上已經是黑糊糊一片，藉著微弱的星光和手電筒照明勉強看得清一個比林默還高出半頭的人影在前面領路。

　　林默摘下『龍衛』戰術頭盔，跟在對方後面。

　　對方簡潔的言行並沒有讓林默生出任何不自在的感覺，反而覺得理所當然，這就是軍人，紀律嚴明，等級森嚴，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集中所有的精力和資源，力求完成任務。

　　林默轉身離開的時候，幾個人影拖著一塊很大的偽裝布從機尾後面往機頭方向罩了過去，專門用來防止合成孔徑雷達衛星從太空掃瞄，同時也有阻絕紅外線的效果，避免未冷卻的機頭引擎散發的熱量被空中路過的偵察航空器或航天器看到。

　　雖然他們要解決的只不過是一支兩百人的武裝，卻依然當作同樣等級的對手來看待，小心無大錯，細節決定成敗。

　　林默被領進了一個帳篷，裡面很空曠，裡面只有兩三個人坐在輕便的折疊凳上捧著飯盒吃地正香，看身上仍未抖掉的草屑和塵土，應該是剛剛回來的偵察人員。

　　遞到林默手中的是一份盒飯，提前加熱好存放於保溫囊中，隨吃隨拿，倒也適合野外活動。

　　在封閉的帳篷內，林默看清了領自己進來那名軍人。

　　一臉黃綠條紋的油彩，可以看到脖子下面的古銅色，身形削瘦帶著一股精幹的氣息，和其他人一樣身上沒有軍銜。

　　行動中佩帶軍銜那和找死沒什麼區別，也許某個角落裡的狙擊手正在等著刷經驗值呢。

　　「還有十六分鐘，就在這裡開會。」

　　那名軍人找了個折疊的凳子，以標準挺胸提背腿微分，雙手放膝的軍姿坐了下來。

　　接著，他微微想了想，朝著林默點了點頭，說道：「我的行動代號『果子狸』，負責通信保障和電子對抗。」

　　看不出來這個黑竹竿還是個技術兵，搞這個的一般不都是甜甜的兵妹子嗎？

　　林默只在自己心裡嘀咕起來，對於一個專精電子戰的老爺們還是有點不太適應，男人嘛，還是在外面沖衝殺殺的好。

　　對方後腰上插著一支柯爾特M1911A1手槍，看來是一專多能型的，這在特勤大隊裡很常見，即使是林默，也偶爾客串一下地面戰場屠夫的角色。

　　留給林默吃晚飯的時間不多，對於軍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也許是專門照顧到飛行員的特殊待遇，林默的飯盒裡比別人多了兩塊大排，烹製的十分入味，讓他吃得津津有味。

　　特勤戰士的標準餐基本上是普通人的四倍，對於龍騎士來說還是不太夠吃，不過林默倒是沒再添飯的打算，飛機上還有飛行員特供點心以及幾支航天級高濃縮營養能量棒，手中有糧心中自然不慌。

　　雖然被航天中心刷下來，林默並不是毫無收穫，只要有吃的，一人一龍都淡定的很。

　　林默三兩筷子扒拉完晚飯的時候，帳篷裡的人開始多了起來，不時有人推開防止燈光洩漏的雙隔門簾走進來。

　　正如那名代號『果子狸』的軍人所說的，十五分鐘內，所有行動小組的組長都已到齊，時間精準的猶如時鐘一樣準時准秒，沒有一個人晚點。

　　這個短暫的小會議主要是針對空中支援和地面配合，顯然並不僅僅是殲滅這支兩百人的武裝這麼簡單。

　　據前面偵察兵傳因來的最新情報，這支武裝組織不僅攜帶了大量軍火和毒品外，還挾持有數名人質，光是觀察到的，就有五名中國籍女子及三名俄羅斯籍女子。

　　這些被精心挑選出來的年輕貌美的少女，將會被秘密送往西歐的某個地方進行可怕的洗腦式調教，培養成性奴後高價轉賣給那些心理畸形，有特殊愛好的富豪。

　　這個時候，這些可憐的女人僅僅是被生殺予奪的物品，不再被當作人來看，命運往往都是悲慘的。

　　也許被生不如死的玩弄不了多久，就會被遺棄，或被當成禮物送來送去，最後不知所蹤。

　　國際刑事警察組織(ICPO)雖然有心摧毀這個醜惡的組織，可是其中背後的利益組織不止一個，而且還隱藏的很深，屢次行動不是被阻撓就是被誤導，一直沒能有效的徹底斬滅。

　　這次行動目標也只不過是這股惡勢力無意間曝露出來的一隻爪牙，經過在國際刑警牽頭下，多國政府秘密聯繫，決定由中國軍方負責出手，將這伙為非作歹的武裝組織徹底殲滅掉。

　　目標所在的位置位於蒙古與俄羅斯交界的邊境，蒙古自身就沒什麼像樣的軍事力量，而俄方的特種部隊顯然不太擅長於這種又要解救人質又要消滅敵人的精細活。

　　牽涉到中國公民的中國軍方自然成了執行方，雖然連跨兩國作戰，蒙古和俄羅斯方面都按照潛規則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在必要時也會提供一定的幫助。

　　如果太過明目張膽的行動，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令國際刑警組織功虧一簣。

　　這樣的行動以前也曾經有過，隱匿於俄羅斯西伯利亞的地下黑市拳組織，朱可夫訓練營在1998年被搗毀，其中也有聯合行動的影子。

　　一張平面地圖擺在了林默面前，負責各個行動組的組長根據行動順序給林默講解他們的作戰步驟和人員位置，不僅是為了避免在戰鬥中發生誤傷，而且還是為了精準有效的消滅敵人。

　　林默帶過來的『野馬』非常適合這次行動，機翼下掛載的兩組原本應用於直升機的火箭巢可以提供最好的火力輸出，還攜帶了兩枚近距離空對空導彈，那是專門為那兩架法國SA342『小羚羊』準備的禮物。

　　不過林默卻是沒有準備針對地面人員的大殺器集束子母彈和高能雲爆燃燒彈，考慮到作戰區域地形並不太適合發揮這種大範圍殺傷性武器的威力，他並沒有在武器清單上選擇這類的武器，還是選擇以常規武器來解決戰鬥。

　　比起噴氣式戰鬥機那點航炮彈藥基數，『野馬』機翼上的兩挺12.7mm口徑機槍備彈相對充裕的多，如果省著點用甚至可以打完全場。

　　地面部隊分派給林默的任務就是利用戰鬥機的火力分割對方的武裝人員，便於製造局部包圍圈，為後續行動爭取時間和機會。

　　整個作戰行動上半程重點在於搶救人質，負責這項任務的這支特勤大隊帶來了不少狙擊手，將重點掩護解救人員的行動。

　　一但解救人質得手後，林默的戰鬥機就必需全力阻截敵人的追擊，並且盡可能的消耗對方有生力量，為後面的殲滅戰打下基礎。

　　整個作戰方案清晰而簡潔，林默很快就領會了這些地面行動小組的作戰意圖，在地圖上標明各個行動小組的位置和行動代號。

　　行動時間設定為後天凌晨的日出前時分。

　　第二天，林默從夢鄉裡醒來走出帳篷的時候，發現周圍只剩下自己這一座帳篷和留下了五名戰士。

　　其他人和帳篷早已經在天亮前開拔，前往指定作戰區域開始戰前準備。

　　留給林默的足足有二十四小時的休整和準備時間。

585噩夢

　　從昏昏沉沉中睜開眼晴，一股噪雜的聲音湧進耳朵。

　　彷彿是做了一場噩夢，17歲的苗華怡只想這真得只是一場夢而已。

　　閉上眼睛，再睜開，陰暗破舊的帳篷，還有邊上的微弱呼吸聲，帳篷裡還有其他7名年齡相仿的少女。

　　眼中再次浮上一層淚水，這不是夢。

　　這不是家裡溫暖的床鋪，只有寒冷和恐懼，還有飢餓。

　　那些傢伙為了不讓自己逃跑，而故意只給一點點食物和水，勉強只夠讓人活著，卻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

　　按著那些傢伙的說法，只是為了保證貨物的完美品質，連枷鎖都省下了，這會兒就是放她跑，恐怕連500米都跑不出去。

　　自從那天晚自習結束後從學校回家的路上，陷入這個噩夢，毫無反抗能力的苗華怡和其他人就像任人擺弄的貨物，被封進帶有通氣孔的箱子裡，跟著汽車或船隻，千里迢迢地來到這裡。

　　雖然現在不再像動物一樣被關進箱子裡，但是在凶神惡煞的武裝人員虎視眈眈下，只能老實地坐進卡車的封閉貨廂內，與黑暗和異味為伍，只有休息時才能下車，或者像現在這樣在車旁的帳篷裡睡覺，但是天一亮就很快又被趕上了車，她們不可能走到離卡車十米以外的地方。

　　苗華怡不敢反抗，這些人都是亡命徒，有個同樣被抓來的俄羅斯女子曾經試圖逃跑，最終還是被抓了回來。

　　那個女子的下場使她不堪回憶，她只記得整晚女子不斷發出的慘叫聲越來越微弱，還有男人們那野獸般的喘息聲，天亮時分的一聲槍響後，她和其他少女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可憐的少女。

　　這只是殺雞儆猴，但已經足以震懾住剩下的八名少女。

　　旅程似乎沒有盡頭，苗華怡早已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學校、同學、家人、朋友似乎一下子從她的生活中被人蠻橫的奪走了，恐怕這輩子再也沒可能看到。

　　一滴淚水從帶著油膩塵土沾染的臉龐劃過，帳篷裡響起嚶嚶的小聲哭泣聲。

　　這並不是苗華怡的聲音，是那個山西煤老闆的女兒，僅比她小上一個月。

　　曾經驕傲的小公主，經過一路的折磨後終於認清了現實，變成無助的可憐女孩潘芸，早已經沒有了傲氣，這些匪徒甚至連勒索的興趣都沒有，因為經過調教後能夠賣出更高的價錢，遠比去換贖金更加安全。

　　「乖，不哭！」作為年紀比對方大上一個月，卻很快成熟起來的苗華怡輕輕將潘芸往自己身旁攏了攏，對方緊緊地拉住自己的胳膊，試圖從中尋找到幾分安全感。

　　「姐姐，我想回家！我想吃蛋糕，我想喝可樂，爸爸，媽媽，我再也不任性了，一定聽話。」

　　潘芸伴隨著抽抽噎噎，帶著哭腔彷彿小貓般地喃喃自語。

　　現在只是奢望罷了。

　　角落裡睜開了三雙明亮的眼睛，不同於中國人的黑色瞳孔，那是三個俄羅斯女孩，因為潘芸的哭聲，帳篷裡其他的女孩漸漸從昏睡中醒來，靜靜的看著哭鬧的女孩。

　　帳篷裡十分安靜，哪怕言語不通，但她們也早已熟悉彼此。知道只能彼此互相分享些許慰藉，。

　　「乖！馬上就能到家了。」

　　苗華怡咧了咧嘴，安慰著這個僅比自己小一個月的女孩，到家？恐怕再也回不了家，從這一路漫長的旅程，偶爾從車外傳進來的說話聲，她幾乎確認自己已經完全在異國他鄉，離家何止千萬里之外。

　　終點，誰也不知道。

　　作為上海小市民的女兒，恐怕這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只有江蘇南京，卻沒曾想到有一天竟然被人拐賣到國外，她沒有任何主意，只能麻木的坐在車上，越行越遠。

　　「她有點發熱！」

　　一隻柔嫩的手輕輕從潘芸額頭撫過，這是另一名被抓來的18歲女孩何香玲，是一個小村子裡衛生站唯一一個醫生的女兒，家裡兄弟姐妹有七個，唯有出落水靈的她才繼承了爺爺的傳統中醫。

　　苗華怡心中一緊，這如此辛勞的長途跋涉中，以外面武裝人員的態度恐怕凶多吉少，忙著趕路的他們並不會有太多的耐心去照顧一個病人。

　　「有水嗎？」

　　何香玲此刻唯一能夠想到的只有這個，她們是被綁架來的可憐女子，而不是客人，不可能得到太好的對待。

　　其他幾個女孩搖搖頭，每天那麼一點點配給的飲用水連擦臉都不夠，只夠潤潤喉嚨，免得她們的嗓子受損賣不出價錢。

　　「水！」何香玲試著用自己說的英語單詞，說了一遍，希望這三個俄羅斯女孩也能聽得懂。

　　遲疑了一會兒，一個嬌弱的俄羅斯女孩從自己背後拿出了一支塑料礦泉水瓶，默然地遞了過來，裡面還剩下那麼一汪，也許是留著自己潤潤嘴唇的。

　　「謝謝！」何香玲衝著俄羅斯女孩，用中文和英文各說了一遍。

　　對方似乎沒有力氣，只是勉強一笑，將水瓶送到了何香玲手上。

　　正當何香玲將那一點點水打算沾上一點抹在有些說糊話的潘芸額頭上時，帳篷外面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帳篷門簾猛然往邊上一掀，露出一張滿是橫肉的大方臉，背後露出一支槍的槍管，看到裡面的小姑娘都醒了，呲開滿嘴黃牙露了個可怕笑臉。

　　「嗨，姑娘們，馬上天就要亮了，睡醒沒有，要是沒醒，我這個好心人一定給她醒一醒，哈哈哈。」

　　這傢伙的中國話說的十分生硬，但還比較流暢，他然後又用俄語述了一遍。

　　他叫葉菲姆，源自於希伯萊語，意思是好心腸，不過這個好心腸的傢伙卻是專門負責看管這些柔弱無力的少女，他最喜歡幹的事就是把槍管架在少女們的脖子邊上朝遠處開槍。

　　特別是加裝了斜切口槍口防跳器的AK-47，槍焰會特別大，也更嚇人。

　　近在咫尺的兇猛槍焰和巨大的響聲往往會把少女們嚇得面色慘白，緊閉著眼睛驚叫連連，彷彿槍口隨時會一偏，指頭般大的子彈會把自己的腦袋直接削爛。

　　這些過慣了舒適日子的小公主們哪裡見識過這個，她們怯懦的表現會給葉菲姆帶來最好的驚喜。

　　一邊粗野的狂笑，一邊少女們的驚叫，伴隨著槍聲使每一個第一次看到他的可憐少女都會深深記住這個變態。

　　這也是這個自名為『好心腸』的傢伙鎮住每一個新來少女的殺手鑭。

　　「嘿嘿，肥嫩的小綿羊。」葉菲姆怪笑了幾聲，色迷迷的眼神照例在每一個衣不蔽體的少女身上掃視了一眼，不過海姆隊長有禁令，誰敢私自動這些處女，就把誰吊在樹上打靶。

　　這可不是在開玩笑，真得有幾個色膽包天的傢伙就是這樣被吊在樹上被機槍子彈打得連渣都不剩。

　　這支隊伍的每一個人都是手上血案纍纍的亡命徒，根本就不知道人命為什麼。

　　若不是幾個中層頭目用血腥手段鎮壓，這些個全副武裝到牙齒的傢伙恐怕都會自相殘殺，死掉好幾個。

　　這些渾身泛著殺氣的傢伙就是這麼危險。

　　哪怕是晚上睡覺，每一個人都得保證把槍械空倉，而且從不聚在一起睡，生怕哪個做了噩夢的傢伙失手把自己人給幹掉。

　　信手丟了幾瓶礦泉水和乾巴巴的麵包進帳篷，他開始準備把裡面的少女趕出來收拾帳篷，這種戶外野營折疊帳篷很輕，拎在手裡連五公斤都不到，只需要一分鐘就能完成收起來或釋放。

　　「唔！～」

　　邊上傳來一聲悶響。

　　葉菲姆猛然停下了手上的活兒，飛快地把背後的AK-47抽到了手上，立刻靠到了卡車旁，躬著身子小心地左右張望。

　　這個時候是黎明前的黑暗，再過幾分鐘，天邊將會出現紅雲，泛起魚肚白。

　　作為曾在中國黑河和布拉戈維申斯克的老劫匪油子，這份警惕性從未消失過。

　　剛才那聲悶響應該是葉戈爾．伊萬諾維奇那傢伙的，這傢伙曾經從朱可夫訓練營的北極營裡活著走出來的魔鬼。

　　一身近戰功夫相當可怕，殺人不眨眼，一記兇猛的掃踢就能當場把人的腦袋從脖子上掃出來，曾經在黑市拳裡多次一分鐘內KO掉對手，卻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會發出這樣的怪聲。

　　「葉戈爾？你狗娘養的難道在強姦大地時撞斷了老二嗎？哈哈！」

　　葉菲姆怪笑了幾聲，試探著大聲了一句，附近只有汽車發動的聲音，以及其他人來回跑動的聲音，在為拔營作準備，一切都很正常。

　　可是葉菲姆的喊話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那個黑市拳手彷彿消失了一般。

　　他的一顆心馬上沉了下去。

　　有些不太妙。

　　拉了一下槍栓，做好了射擊準備，可是他正打算開口提醒其他人時，猛然間脖子一涼，如同撕裂般的刺痛劃過了半個脖子。

　　嘶嘶！～葉菲姆臉上露出驚恐至極的神色，從脖子裡往外面噴著的是自己的鮮血，彷彿自己全身的力氣湧入了一道口子，全部洩了出去。

　　一個人影從卡車上方跳了下來，將一根小木棍準確無誤的插進葉菲姆手中AK-47的扳機中，阻斷了他最後的機會。

586與死神賽跑

　　葉菲姆如同北極熊般的粗壯身軀被托著緩緩放倒，生命的光彩漸漸從眼中褪去，視人命如草芥的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結束生命。

　　正在就著冰冷的礦泉水和乾麵包狼吞虎嚥的八名少女也察覺到了不太對勁。

　　那個喜歡嚇唬他們的『好心腸』大漢，總是會在把食物丟進來沒多久就會把她們從帳篷裡趕到卡車上，其間過程中會趁機偷捏她們的屁股，上下其手揩油，然後咣噹一聲關上貨廂的門，把她們鎖在裡面，直到下一個宿營點。

　　可是到現在，外面也沒有傳來葉菲姆令人噁心的嗓音，反而空氣中傳來一股子熏人的血腥氣。

　　「血？」

　　其中一個擁有家傳醫術經驗的女孩迅速辨認出這股奇怪的味道。

　　當反應過來的女孩們剛要發出驚叫時，一個人影從外面拉開了門簾，一支手電筒燈光照了進來。

　　「嗨！姑娘！你們得救了，快跟我走！」那個人用中文和俄語連續複述了一遍。

　　碰！～一支礦泉水瓶砸到了對方腦袋上，女孩們的力氣不大，卻砸得他一楞。

　　「我是來救你們的。」

　　那人用手電筒照了照自己的花貓臉，氣急敗壞地又說了一遍，來救人的怎麼反而挨打呢。

　　雖然抹了油彩，依舊可以看到黑瞳黑髮和亞洲人的面孔，然後又從口袋掏了塊小紅布甩手抖開，說道：「看見沒，中國國旗，我是中國軍人，來救你們的，快跟我走，不要發出聲音，快點。」

　　女孩們瞪大了眼睛，哪怕是那三個俄羅斯女孩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她們終於確認了不是葉菲姆那個傢伙的惡作劇。

　　外面傳來兩聲夜貓子的聲音，那是其他行動人員在催促，特勤戰士開始露出焦急的神色，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外面都是窮凶極惡的悍匪，為避免發生意外和行動靈活，並沒有派遣太多的精銳戰士進來。

　　一但發生交火，人手上的劣勢就會立刻凸現出來，哪怕是兵王也吃不住密集彈幕的攻擊。

　　帳篷裡爆發出一陣壓抑的歡呼聲，少女們捂著嘴，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

　　特勤戰士終於長長鬆了一口氣，帶著她們按照計劃好的路線開始逃離。

　　山西煤老闆的女兒潘芸由於低燒，渾身沒有多少力氣，另兩名少女苗華怡和何香玲一左一右攙扶著她跟著那名中國軍人向帳篷外摸去。

　　「葉菲姆，你們好了沒有！馬上就要出發了，葉戈爾？你怎麼躺在地上睡覺，你這個懶豬，什麼味道，不好，有人襲擊！呃……」

　　遠處有人在檢查車隊出發的時候發現了倒斃在角落裡的黑市拳手葉戈爾．伊萬諾維奇，扭曲的脖頸和失去了生命的氣息，空氣中散發著濃濃的血腥氣，立刻意識到不妙，剛要大喊就被暗處飛來的一柄匕首插進了喉嚨。

　　那是另外一名潛伏進來的特勤戰士下的手。

　　但是這名武裝人員還是摳動了手中槍械的扳機，這是一個非常謹慎的傢伙，竟然提前打開保險並上了膛，造成了意外。

　　碰！～～～

　　清脆的槍聲在第一時間驚動了整支隊伍，彷彿無形的號令，所有人立刻抄起了武器靠近車輛，他們立刻發現覺了周圍的不正常。

　　雖然是草原地貌，但是依舊有丘陵和冰河時期留下的大塊亂石，並不非一覽無餘，這支隊伍並沒有忘記撒出哨兵，可是幾個方向的哨兵此時全部都沒有了回音。

　　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了嗡嗡的轟鳴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營地內的武裝人員心頭浮起了不好的陰影。

　　有人盯上了他們。

　　「敵人！看住貨物！山田，去看看那幾個女人在不在，大家小心點。」

　　這伙武裝組織裡竟然也有日本人，顯然是一支魚龍混雜的多國部隊。

　　「一小隊，二小隊，散開！」

　　「有飛機在東面！快去拿防空導彈。」

　　各種強火力武器都被搬了出來，甚至原本作為販售的軍火箱子也被撬開。

　　這伙武裝人員大多是出生入死過的老兵，並沒有陷入混亂，反而十分鎮定的迅速完成編隊結成防禦陣形，朝著幾個可疑的方向不斷開火，將一枚又一枚的迫擊炮彈發射了出去。

　　這是在進行火力偵察，只要敵人上當，就能立刻使用槍榴彈或迫擊炮等強力武器消滅對方。

　　敵人哪兒？

　　敵人是誰？

　　敵人有多少？

　　空氣中的凝重一瞬間壓抑的令人喘不過氣來，營地外面的知人顯然並沒有輕易上當。

　　這伙武裝組織成了唱獨角戲。

　　「直升機！直升機！馬上升空！」

　　睡眼矇朧的四名直升機飛行員拎著褲子衝向兩架法國SA342『小羚羊』武裝直升機。

　　其中一名飛行員快要摸到直升機的時候，突然一個踉蹌栽倒在地，身下的草地迅速被鮮血浸透，再也沒了動靜。

　　也許是來自一千米外的子彈，這個射距有點驚人。

　　「有狙擊手，拿紅外線探測器，把車開過來，保護住直升機。」

　　這支隊伍的首領，海姆隊長第一時間靠近了自己的防彈吉普車，車隊裡的車輛大多經過專門的特殊改裝，而且這窗戶都被換成了防彈玻璃，尋常的小口徑步槍子彈打上去幾乎無法穿透。

　　海姆隊長的話甚至堪比聖旨，稍稍混亂的局面立刻鎮下來。

　　這支隊伍幾乎清一色都是老兵，在第一時間就武裝起來，車輛迅速組成了一個防禦圈，把最寶貴的主要戰鬥力法國『小羚羊』圍在正中央，保證起飛的時間。

　　同時分出數支小隊擴散開去，搜索那些埋伏在未知地方的敵人，為營地清出安全距離，避免被覆蓋在對方的殺傷火力範圍內。

　　倖存的直升機飛行員衝進了直升機，順利打開了引擎開始緊急起飛。

　　只要擁有制空權，就意味著在這片草原上佔據絕對優勢。

　　「隊長，隊長！在那兒！有人劫了那些女人！」

　　「站住！再不站住就開槍了！」

　　身後傳來一陣槍聲，吱吱啾啾的子彈在草地上掀起一塊塊碎土和草皮，顧忌到他們的『貨物』，捨不得下死手，只是開槍壓制正連滾帶爬的少女們行動路線。

　　「快點，不要猶豫，往南跑，不要回頭，快，前面有我們的人接應。」

　　暗中摸進來把俄羅斯人葉菲姆抹了脖子的特勤戰士顧不得彈雨，拔出手槍朝著身後連連射擊，身後傳來了小鬼子中彈的慘叫聲。

　　另一名撤出來的特勤戰士按了一下手中如同手機般大小的遙控器，原本裝載著那些少女們的卡車底下猛然升騰起一團火球，將卡車拋向了天空。

　　在天空中被火球包圍著，卡車的車體四分五裂的解體開來變成無數的碎片。

　　2公斤的C4炸彈安裝在底盤的大軸上，頃刻間將這輛重達數噸的卡車直接炸成天女散花的廢鐵，就像散彈一樣把附近的幾名武裝分子炸得人仰馬翻。

　　這個武裝組織的首領海姆隊長察覺到有人在搶人後，馬上組織人手朝著少女們逃跑的方向追了過去。

　　這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敵人最鬆懈的時間已經過去，再拖上一會兒，視野越來清晰，對於掩護這些少女撤退的小組相當不利。

　　這個時候戰鬥已經全面打響，密集的槍聲和爆炸聲接連不斷。

　　營地外好幾個方向猛然響起了槍聲，一道道輕煙直射向這支武裝組織的營地，營區內不斷發生劇烈的爆炸聲，外圍的特勤戰士小組主動發起了攻擊，吸引那些武裝人員的注意力，為解救小組爭取時間。

　　武裝人員生怕打傷了那些美麗的『貨物』，不斷朝著她們身體周圍開火，但對潛伏進來的解救小組兩名特勤戰士卻一點都不客氣，照准了就不斷開火。

　　特勤戰士不敢讓對方投鼠忌器而拿少女們當作肉盾，只能不斷做出種種規避動作，且戰且退，憑藉著本能在彈幕中躲避著危險的彈道。

　　他們並沒有像『暗夜』特勤大隊那麼好命，藉著林默的關係能夠提前裝備『龍衛』戰術鎧甲，身上防彈衣雖然能擋住要害，可是打到雙腿也一樣十分危險。

　　遠處的特勤部隊狙擊手連連開火放倒了一個又一個的敵人，還是有四輛防彈吉普車卻不管不顧從營區裡衝了出來，形成了典型的步坦結合攻擊陣形，使狙擊手也不得不躲避對方的槍榴彈和兇猛的機槍火力，不斷轉移位置，攔截能力一下子被削弱了許多。

　　充作早餐的那幾口乾麵包和水給逃出魔掌的少女們提供了一點點珍貴的體力，雖然被來自身後的彈雨嚇得驚叫連連，卻一點都不敢放慢腳步，幾乎爆發了全部的潛力逃離，哪怕寧可被打死也不要重新再回到那噩夢般的魔掌。

　　攙扶著潘芸的兩名少女匆忙間腳下一軟，三個人立時滾作了一團，這時殿後的兩名特勤戰士趕了上來，一個人把潘芸直接橫抱了起來，另一個人卻是一邊一個夾在肋下，腳下依舊絲毫不減速的發力狂奔。

　　不僅如此，他們還要照顧到其他柔弱的少女，她們雖然一開始跑地不慢，但由於長期食物不足，卻沒有多少持久力，體力很快出現衰退。

　　「快跑！不要停！你們行的，再跑一百米！只要一百米，你們就安全了，不要停。」

　　少女們的速度慢了下來讓兩名特勤戰士急地大吼。

　　後面的追兵已經追到不足五十米的距離。

　　從天際猛然劃過來一道道白煙伴隨著嘯叫聲，直接撲向那些正在奔跑中的特勤戰士和少女們的身後。

587　『野馬』殺手

　　「臥倒！」

　　帶著八名少女亡命狂奔的特勤戰士立刻反應過來，聲嘶力竭地大喊。

　　空中支援到了，從地面往天上看，這些密集的火箭彈齊射幾乎就等於是衝著他們來的。

　　轟轟轟！～

　　五十米開外，緊追不捨的武裝組織成員們包括四輛吉普車無一例外陷入了爆炸的火球和煙塵中，哪怕是追到最前面的人，也被爆炸的衝擊波直接掀飛出十幾米高，重重的砸在地上，生死不知。

　　噼噼叭叭的草葉和碎土如雨般落了下來。

　　殺傷半徑僅僅挨著他們的腳邊，嚇得少女們一陣尖叫，被飛起塵土澆了一身，原本慢下來的奔逃速度猛然快了幾步。

　　兩名特勤戰士也一樣被嚇得夠嗆，他們的空中支援攻擊力也太犀利了一點。

　　雖然早就知道上面派來了最好的飛行員，可是沒想到那傢伙的攻擊手段竟然如此大膽，火箭彈的密集攻擊僅僅是挨著他們，險些將他們籠罩進去。

　　不知道是狂妄還是藝高人膽大。

　　挾帶著巨大的轟鳴聲，一架螺旋槳式戰鬥機從初升的陽光中一躍而出。

　　機翼中間不斷兇猛地噴吐著火舌，兩條激起兩米多高的土柱掃向營地內，12.7mm口徑的高爆彈和穿甲彈組成的特製雙彈組合鏈成了最有效對地裝甲開罐器。

　　雖然車隊經過防彈改裝，可那也只是相對的，輕武器固然只能在上面打出大小不一的凹坑，可是卻無法阻止機載大口徑子彈的兇猛殺傷力。

　　防彈玻璃在瞬間被擊成無數碎渣，防彈裝甲直接被蠻橫的撕扯開，露出巨大的可怕傷口。

　　而人員卻沒那麼好命，隨便挨上一發，哪怕是穿甲彈擊中人體，也一樣能夠把人炸得四分五裂，若是被高爆彈擊中，直接變成四濺的肉沫。

　　這是空騎士對於步兵的絕對優勢。

　　一摳發射鍵，在機體的震盪中，一粒粒指頭般大的小黑點帶著些許硝煙一窩蜂似地竄了出去，將地面上打得一片狼藉。

　　當林默每次使用航炮時，總是處於念頭通達的暢快感中，這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享受。

　　原版六挺機槍縮成兩挺，雖然火力減少了，可是並不指望它能夠打纏鬥，可是對於地面攻擊來說，充裕的備彈量連任何一架空優型噴氣式戰鬥機都嫉妒不已。

　　沒有發射完的火箭巢依舊將剩餘的幾枚火箭送進敵方營地，一輛輛車輛不斷被籠罩在火球之中，殉爆的彈藥帶來更可怕的殺傷力。

　　戰鬥機的出現一下子吸引了地面武裝人員的火力，幾十支自動步槍對準了天空開火。

　　『野馬』彷彿化身為靈活的海燕，在彈幕中優雅的搖擺著身子，左搖右晃的躲過一條條彈道，毫髮無傷的在縱橫交錯的彈雨中來回穿梭，回敬以更兇猛的奪命火舌。

　　兩架法國SA342『小羚羊』武裝直升機騰地而起，一架環繞著四周開始與特勤大隊地面部隊發生交火，另一架卻氣勢洶洶的找上了螺旋槳式戰鬥機。

　　裝載了空對空導彈的現代『小羚羊』面對二戰的經典戰鬥機，雙方幾乎是半斤八兩，『小羚羊』低空時速略比『野馬』慢上一籌，短距直線航速可以達到310公里，輕盈的機體可以使它活動更加靈活。

　　可是『小羚羊』的飛行員卻不知道自己面對的卻是使用現代科技武裝起來的新『野馬』，那根本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

　　猛然間地面升起一道白煙，在天空中拉起幾個歪扭的曲線，直接命中了一架『小羚羊』，將其化為天空中的一團大火球。

　　「剩下的交給你了，『野馬』！」

　　「沒問題！十秒鐘內解決掉它。」

　　林默在最佳時機出場的兇猛攻擊得到了地面部隊的認可。

　　如攻擊計劃中的那樣，第一輪打擊就殲滅了全部追擊解救小組和少女們的敵人，無一漏網，果然如同簡介上說的那樣，精準到猶如手術刀般的攻擊。

　　硝煙散去後，四輛防彈吉普車東倒西歪，全部被火箭彈開了瓢，甚至其中有一輛直接被火箭撕開上半身，裡面血肉模糊一片。

　　地面部隊需要面對的還有一百多名戰鬥經驗豐富的悍匪，這些傢伙打起仗來絕對不要命，只能先打著對方措手不及，先偷襲解決掉衝著林默那一架武裝直升機。

　　槍聲一響，雙方誰都在搶先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那支武裝組織已經架起了至少十門迫擊炮不斷向外轟擊，使扛著防空導彈的戰士不得不退出迫擊炮射程範圍之外，卻同樣失去了防空導彈的有效射距，根本無法鎖定剩下的一架武裝直升機，只能起到牽制作用。

　　一架『小羚羊』被凌空擊爆後，另一架『小羚羊』立刻學乖了，不斷變動飛行軌跡，不讓地面人員鎖定，對著地面連連開火。

　　在天空中兜了半個小圈，『野馬』戰鬥機做出連續桶滾機動，飛行軌跡捉摸不定，晃得地面武裝人員眼花繚亂，甚至無法準確瞄準。

　　改進後採用和現代最先進戰鬥機同樣鈦合金結構的『野馬』已經擁有更為出色的過載力承受力，特別是低速小半徑轉彎時更是得心應手，這一點在躲避地面攻擊時，連噴氣式戰鬥機拍馬也趕不上。

　　『野馬』機頭已經對準了那架開始反擊地面部隊的『小羚羊』武裝直升機，猛然摳動扳機，兩條火舌甩了出去。

　　幾乎在同時，機翼下方一條白煙直接竄了出去。

　　那是專門為『小羚羊』準備的小禮物。

　　一枚採用光學制導的近距空空格鬥彈，配合機載系統直接鎖定了『小羚羊』武裝直升機的外部特徵，哪怕對方撒紅外線熱焰彈也沒有用。

　　僅剩的那架『小羚羊』機艙內幾乎在同時響起了被火控雷達照射的警報聲，立刻滯空原地轉過身對準了衝過來的『野馬』，打算一邊規避一邊反擊。

　　『小羚羊』的飛行員同樣是一個敢打敢拚的狠角色，哪怕撲過來機槍彈雨已經咬上機體，打得機殼碎片亂飛，也沒有停止火力輸出全開的操作。

　　空騎士的決鬥，一但近身就沒有任何退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後退就等於必死。

　　雖然飛行員待遇優厚遠勝陸軍，承擔的風險同樣也高。

　　對方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必死之局，但仍然沒有任何退卻，哪怕死也要死拼到最後一秒。

　　轟！～

　　一團火球凌空爆起。

　　陷入兩挺12.7mm口徑機槍子彈交匯點，瞬間被打得千瘡百孔的『小羚羊』幾乎就像一個被扯爛的洋娃娃般，被最後一擊的近距格鬥彈炸成了碎片。

　　然而林默還沒興奮一秒鐘，從火球裡竄出了兩條白煙衝向『野馬』。

　　這是什麼？

　　最後的垂死掙扎嗎？

　　沒想到『小羚羊』在最後關頭成功的發射了所有空對空導彈，而且也躲過了爆炸。

　　真是死了都要作怪。

　　對於現代的防空導彈，以『野馬』的逃逸速度相當不夠看。

　　如果無法規避，他只能第一時間扒開『野馬』的艙罩自己跳傘，『野馬』雖然改進了那麼多，卻是沒辦法安裝彈射座椅。

　　『野馬』在紅外制導導彈面前唯一佔據的優勢就是沒有噴氣式噴尾，紅外線熱反應並不高低，而且轉彎半徑小，轉彎速度快，躲閃效率高，只要一扭身子就能利用機身把機頭的紅外線反應區掩蓋過去。

　　如果是迎頭正對的話，『野馬』還是沒得跑，就像林默現在這樣。

　　不過那只是針對不曾改動的原裝『野馬』而言。

　　「我日了個去的！」

　　林默忍不住罵了句粗口，猛然偏轉操縱桿，將尾舵蹬到底，『野馬』迅速做了一個小半徑急速轉身，駕駛艙外的景像因為高速變化而模糊起來，有線條化的趨勢。

　　千萬不要是『前衛-4』！

　　他在心中祈禱著，他已經來不及雲看機載計算機系統識別出來來襲的究竟是哪種型號的導彈。

　　重新加強動力，減輕了機體重量，並且相應調過重心後的新『野馬』所預設的靈活性全部展現出來，『暗夜』特勤大隊的計算機中心龐大的運算資源和風洞計算模型為這架『野馬』配置出最好的設計參數。

　　林默操作著『野馬』猛地一個急轉彎，彷彿就像孔雀開屏一般，機尾部撒出一粒粒紅外線熱焰彈，飛快的甩出一個小扇面。

　　他只能寄希望於來襲導彈是紅外線導引，而不是像『前衛-4』一樣是光學導引。

　　兩枚疾射而至的導彈險而又險地在快要接觸到『野馬』機尾之前改變了方向。

　　兩團爆炸的火球吞噬了紅外線熱焰彈，林默在駕駛艙內依然可以感覺到衝擊波撞到機身上帶來的巨大震盪，連座艙罩都被震得嘩嘩直響。

　　「呼！～好險！～」林默鬆了口氣，伸手去擦汗，卻摸到了腦袋上的『龍將』戰術頭盔，沒辦法擦汗。

　　頭盔內的空氣開始乾燥起來，自動加快了空氣循環，將頭盔內的汗氣吸掉。

　　「你沒事吧？『野馬』！」

　　無線電裡傳來地面作戰指揮人員的緊張詢問。

588能量攻擊技

　　戰場上的情況千變萬化，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特別是混戰當中，即使是林默也無法預料到一些突發情況。

　　這個時候普通飛行員和王牌飛行員的區別就出來了，如果換成其他飛行員，別說跳傘，恐怕是當場就和飛機一起變成火球。

　　最後一架『小羚羊』爆炸的火球中竄出兩枚空對空導彈，讓地面的指揮作戰人員嚇了一跳，以為己方的飛行員難逃噩運。

　　沒想到在緊要關頭，那兩枚導彈竟然放過了己方的戰鬥機，跟紅外線熱焰彈迸發出愛的火球去了。

　　接到地面指揮官的詢問通信，林默吐了一口氣，說道：「一切正常。」

　　剛才爆炸距離太近，他感覺機體受到的震盪指數險險在設計極限閥值上徘徊，等戰鬥結束後再讓金幣那傢伙檢查一下受損情況，現在先把地面的那些敵人解決掉再說。

　　打開剛才的記錄，最終臨死一擊的兩枚導彈是SA-7『格雷爾』導彈，使用紅外線導引頭，碰上裝備了紅外線熱焰彈釋放裝置的改造版『野馬』也算活該倒霉。

　　熱焰彈的紅外線反應比『野馬』明顯多了，喧賓奪主自然在意料之中，『聰明』的導彈自然知道選擇哪個。

　　根據發射的導彈型號，可以判斷出，被幹掉的兩架『小羚羊』應該是南斯拉夫的訂製版，南聯盟被老美滅過一回，有武裝直升機流失也不奇怪。

　　如果是中國版的『小羚羊』，林默只能跟自己的小三說拜拜。

　　兩架『小羚羊』武裝直升機的覆滅，使那支武裝組織失去了最大的倚仗，沒有了空中優勢，就完全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劣勢。

　　一架『小羚羊』的官方售價在80萬美元，可是要想正常使用，光是維護保養和飛行員人工費用每年投入的費用都不會低於60萬美元，航空器雖然戰鬥力強大，卻也同樣是燒錢的工具。

　　這下子損失不小，武裝組織首領海姆隊長氣得哇哇直叫，拉起了一支高平兩用高射機槍對準了天空中那架可惡的螺旋槳式戰鬥機猛烈開火。

　　彈鏈飛快的捲動著，子彈殼和開式彈鏈如同自動吐瓜子殼機一樣飛快地從另一側噴了出來，在急促的槍聲中，瓜子仁一樣的子彈組成了一條火鞭抽向空中。

　　好像林默一下子捅到了他們的菊花，來自地面的彈道一下子多了起來，在交錯的致命彈雨中極盡張揚的穿梭，『野馬』並沒有任何遠遠逃離的意思，彷彿游刃有餘的在調戲地面上氣急敗壞的那些武裝人員。

　　「這幫傢伙狂化了嗎？」

　　林默毫不猶豫地在翻滾中甩下了兩枚50公斤級的小炸彈。

　　這是這支特勤大隊給他的『野馬』專門準備的加餐，『野馬』掛載能力有限，不像中型以上的噴氣式戰鬥機一樣，可以帶上一大把炸個痛快。

　　論起這種近地作戰，還是『野馬』更加經濟實惠，連美國軍方也同樣選擇裝備了一批『野馬』作為對地攻擊機的補充，以適應在阿富汗等戰場的複雜地形。

　　而且這種廉價的戰鬥機攻擊力也不弱，就算打壞了也不心疼。

　　「把所有的高射機槍都拿出來，還有防空導彈，哪怕這趟生意做不成，也要把它給打下來。」

　　眼珠子血紅的海姆隊長簡直快要氣瘋了，下令打開了這次交易的貨物，打算舍下老本拚命。

　　沒有武裝直升機支援，在天上那架戰鬥機的騷擾下他們這批人馬根本沒可能逃得掉，如果想要突圍，就必需將這架討厭的飛機從天下幹下來。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飛機，機槍子彈似乎無窮無盡，總是打在最關鍵的地方，機槍火力點和迫擊炮陣地都被犁了一個遍，若不是有加強了防彈裝甲車輛做為依托，而且手下都是沙場經驗豐富的老兵，恐怕前三輪攻擊就會被當場擊潰。

　　真是見了鬼的飛機，不論地面如何對空開火，那架螺旋槳戰鬥機總是能夠找到空隙毫髮無傷的穿越而過，似乎不斷扭動的身姿，彷彿在嘲笑地面上的武裝人員全是一群蠢貨。

　　海姆隊長有點後悔這次的生意怎麼不帶上兩輛裝甲車，也不致於這麼被動，但到現在為止他都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聖敢向他們動手，難道不怕他們背後勢力的報復嗎？

　　或者還是他們搶來的這些女人當中有某個了不得的勢力背景，不過這不太可能，在抓到手之前組織都會對其身份背景進行調查，就算是稍有點勢力的女孩也不過是一個中國西北小縣城的縣長二女兒。

　　他們的行蹤十分隱秘，就算沒有任務時也很低調，卻沒想到竟然一樣被人盯上，被陰得不輕。

　　腦子裡急轉了幾個念頭，也許組織裡有內奸，如果能夠活著離開，海姆隊長暗暗咬著牙，一定要對隊伍和秘密基地裡的那些人進行一次血腥大清洗。

　　將那些不忠誠的叛徒抓出來一刀刀割成骷髏，以敬傚尤。

　　「幹得漂亮，『野馬』！東邊你再幫我們壓制一下，估計再過一個小時我們就能結束戰鬥了。」

　　這支特勤大隊的地面行動指揮官向林默發來祝賀，前來支援的『野馬』實在是幫了他們的大忙，在戰鬥中功不可沒。

　　『野馬』在出場的第一時間切斷了追擊解救小組的追敵，保障了這次任務順利完成的大前提。

　　隨後擊落最後的一架『小羚羊』，讓地面攻擊部隊後顧無憂，順利的收攏包圍圈，接著掃平敵方最具威脅的迫擊炮陣地，使地面部隊可以減少人員傷亡，可以耐心的一步一步蠶食掉敵人，鎖定勝局。

　　『野馬』戰鬥機在敵人的火力網中如穿花繞樹般的超低空機動，給這支特勤大隊的戰士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林默並不像許多人想像中的發動一波短促的攻擊然後立刻遠遠避走，再接著尋找下一次攻擊機會，而是幾乎壓在地面令人眼花繚亂的向地面每一個火力點肆虐，如同庖丁解牛般的技術，游刃有餘地一刀刀瓦解著地面上最有威脅的火力點，讓地面特勤部隊的戰士們心中浮起有一種配合無間的暢快感，簡直是太爽了！

　　甚至不需要呼叫空中支援，天空中的『野馬』戰鬥機彷彿最貼心的保姆一樣，總是會出現在他們最需要的地方，細心地替他們掃平前進之路上的每一個障礙。

　　『暗夜』特勤大隊撈到了寶，這支特勤大隊的指揮官眼中露出了深深的嫉妒神色，有麼這一位王牌飛行員，打仗簡直快成了一種娛樂，娛樂？沒錯，就是一種娛樂。

　　「遵命，長官！」

　　林默扭轉機頭準備再來一個英麥曼機動爬到合適高度，對指揮官所說的那塊區域進行一輪掃射，開始調整到十連射檔。

　　由計算機控制的機槍可以讓林默自由設定是三連射、五連射、十連射或全速射，這種方式非常節約彈藥，機翼內的空間足夠了存放相當多的彈藥，只要他願意，還能安裝一個自動連續供彈系統，用來追加掛載第二條彈鏈。

　　高度、速度、火力、機動，現在空戰已經不僅僅是這四要素這麼簡單。

　　從幾何空戰技到能量空戰技，人類世界的空戰理論隨著戰鬥機的性能升級爬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爬升積累能量，俯衝加速釋放能量，這只不過是能量機動戰術的一個小縮影。

　　直線加速和急劇桶滾減速，結合成了林默將『野馬』在飛行包線內的姿態化為無限可能的基礎。

　　這是20世紀初美國空軍少校約翰．伯伊德確立的『能量機動理論』，林默對此擁有自己的深刻理解，他總是喜歡用各種各樣的小技巧組合成令人想像不到的可怕空戰技。

　　如果空騎士中按戰技分流派，那麼林默就是技術最細膩的能量機動派中的佼佼者。

　　林默剛剛拉起機頭，卻沒想機身下方猛然竄升上來無數的彈雨，一條條火線一下子將『野馬』包裹在其中。

　　甚至林默可以聽到噼裡啪啦彈頭擦到機體蒙皮的聲音，他連忙中止爬升，側翻著剪刀滾了出去，回頭一看，地面上那支武裝組織的陣地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十挺高射機槍正在不斷向天空中發射出死亡之網，非得將他這架『野馬』籠罩其中。

　　看來運氣糟糕極了，這些軍火販子竟然還帶有這麼多高射機槍，失算，這筆修理費得向下面那支特勤大隊討回來，在下面彈雨如織的時候林默竟然還有心思心痛自己新改裝的戰鬥機損失情況。

　　林默感到猛然一陣劇烈搖晃，機體表面登時出現一排彈孔，『野馬』還是沒能躲過去，真是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若不是戰鬥機順著子彈方向飛行，恐怕這排子彈的殺傷力還要夠嗆。

　　虧大了，虧大了，林默心裡叨咕著，扭回頭一看，萬幸得是機體中彈位置冒了一陣青煙就立刻被內部輕量凝膠封堵住了彈孔，機體還在掌控之內，情況並不算太糟糕。

589鈦合金與大地的戰爭

　　左右搖晃著機體飛快地脫離出地面的高射機槍火力網，林默讓機載計算機系統自檢了一下損傷情況，部分導航系統被損壞，幸好不太影響飛行，林默自帶了戰術平板電腦可以聯接軍用衛星的定位模組，代替實現導航。

　　最大的損傷是機體內部油箱挨了兩發子彈直接被擊穿，外層凱夫勒裝甲層削弱了彈頭一定的動能，液體凝膠隔層迅速封堵了彈孔，內部的多孔防火材料和氮氣填充杜絕了起火的可能性，多道應急機制使『野馬』沒有發生意外。

　　這種安全模式通常應用於許多戰鬥機的油箱系統，使戰鬥機在作戰中不會因為中彈而輕易變成『火雞』。

　　同樣的，要是油箱的中彈數量如果超過承受能力，最終結果並沒有什麼區別，畢竟戰鬥機不是坦克。

　　地面高射機槍所用的彈鏈使用的只是普通的鋼芯彈頭子彈，如果換成高爆彈和燃燒彈林默就沒那麼好運了。

　　也就是『野馬』，戰鬥機中的普桑，若是換成自己的二姨太『紅鷹』，還不把自己給心痛死。

　　「要玩就玩大一點的。」

　　林默咬了咬牙，看了一眼機翼下僅剩的一枚空對空導彈，衝出戰場之外再次拉起機頭，重新進行英麥曼機動全速爬升。

　　不管怎麼樣，子彈不是白挨的，他要多撈回本錢來。

　　當飛機爬升到3000米高度時，地面的高射機槍就無能為力，只能望空興歎，一般12.7mm左右的機槍射高也就2000米。

　　達到3000米高度時，即使是垂直射距，也頂多給P-51『野馬』的鈦合金蒙皮撓癢癢。

　　高度達到3000米，機體內的供氧系統自動開啟，林默很享受這種貼心的自動服務模式。

　　曾作為龍騎士的時候，高空缺氧和寒冷帶來的不適全靠光戰氣支撐，和現在安逸的坐在駕駛艙內，同樣空騎士，一個是苦逼的土鱉，一個是輕鬆的高帥富(高，可以飛得更高；帥，飛機駕駛員身上疤最少；富，開著昂貴的戰鬥機，享受最好的待遇)。

　　駕馭著巨龍的龍騎士有時耗盡戰氣而不得不在低空周旋，失去了速度陷入危險的局面。

　　自從在這個世界的戰鬥機這種空騎士戰爭裝備改變了林默的空騎戰鬥方式後，他非但沒有任何不適應，反而能夠將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戰鬥中，在空戰中發揮的更加游刃有餘。

　　這也是達到了一定的技術高度後，這個世界的同階飛行員往往不是林默對手的原因，對於氣流變化掌握和飛行技的基礎，另一個世界的空騎士對此更有深刻的體會，因而基礎更紮實。

　　高度4000米，林默已經衝進了高空雲層。

　　5000米，艙外溫度驟然降低，達到了零度，『野馬』機翼上開始出現薄冰，憑空出現的冰層有開始凝結變厚的趨勢。

　　如果是噴氣式戰鬥機，與空氣高速摩擦時的機體局部高溫只會帶起水汽，而不會輕易結冰。

　　6000米！

　　『野馬』已經衝出了雲層，熾烈的陽光撒在機體表面，折射出晶瑩的光彩，彷彿整架飛機都被塗上了一層靚麗的鋼琴漆。

　　林默減少了引擎輸出，機體開始慣性下墜，雖然『野馬』在不開金系巨龍外掛的情況下可以達到一萬米高度的升限，但是對於地面的高射機槍陣地，他並不需要用出特殊的技巧，他只需要……

　　俯衝！

　　沒錯！

　　『野馬』幾乎流星一樣從六千米高中俯衝地面，這是一次鈦合金與大地的戰爭。

　　「喂，喂，『野馬』你在幹什麼？」

　　哪怕就是再外行，地面特勤大隊的作戰指揮官也發覺到了不對勁，他們的空中支援飛行姿態十分詭異。

　　這樣從高空直衝大地，想要自殺嗎？

　　「沒有問題，我在進行最後一擊！」

　　林默視線裡已經充滿了無垠的大地，一架極其緲小，彷彿灰塵一樣的戰鬥機在與一顆龐大的星球對決，甚至比唐吉訶德衝擊風車還要可笑。

　　緊緊握著操縱桿，馬力推到最大，沒有任何一絲抖動，龍騎士的目光面對著迎面撲來的大地，依舊堅定。

　　『野馬』在與氣流的抗爭中，發出龍一般的長吟，這是勝利之吼。

　　看到衝上天空後又垂直衝下來的戰鬥機，海姆隊長如同狼一樣發出嚎叫，直接把高射機槍從撐架上拖了下來，靠著一口悍勇之氣，舉槍對準了天空猛烈開火。

　　垂直對空開火給地面的高射機槍帶來了很大的麻煩，有些無法對準頭頂衝下來的戰鬥機的武裝人員，乾脆聰明的躺到了地上抱著槍對準天空開火。

　　戰鬥機的高度迅速降到了3000米以下，『野馬』再次陷入地面高射機槍的威脅。

　　1000米的距離幾乎轉眼即至，以高度換速度，機翼兩側甚至發生了音爆，拉出了長長的白色水蒸汽。

　　固定準星在此刻又一次發揮出作用，機翼兩側的高射機槍再次猛烈開火，一波波十連發子彈撒了出去。

　　機體同時進行旋轉，以機頭和機尾兩點為一線，進行螺旋機動，將一波波彈雨如同真正的大雨一樣撒向地面，甚至直接覆蓋了下方武裝分子全部陣地。

　　地面的武裝分子甚至顧不上周圍特勤部隊的攻擊，當他們想要找地方躲避時，竟然發現自己避無可避，他們的防禦只能抵擋側面，而頭頂卻是空無一物。

　　從高空向地面開火甚至無視了射距，地心引力為免費為子彈增程，哪怕在五千米高度，垂直朝地面開火照樣能夠帶來可怕的殺傷力。

　　上方射下來的粗大彈頭，12.7mm口徑已經是反器材武器級別，地面上不斷發生小規模爆炸，無視任何車輛的裝甲，不斷將人生生撕裂。

　　特別是那些高爆彈頭的效果，原本作為防禦工事的車輛如同摧枯拉朽般被打得破敗不堪，嚴重削弱防禦能力。

　　密集的彈雨壓得地面武裝人員連滾帶爬，即使有單兵肩扛式防空導彈，可是和之前的反擊沒有什麼區別，戰鬥機靈活的機動姿態使地面的武裝人員根本無法鎖定住它。

　　駕駛艙外已經是真正的天旋地轉，換成未經專業訓練的普通人，恐怕早已經出現紅視，眼前一片血紅甚至昏迷，可是龍騎士強健的體魄卻讓林默毫無所覺。

　　目前人類的戰鬥機最大過載還沒有辦法使林默出現紅視和黑視這兩種過載不良反應。

　　他依舊在冷靜的操作著。

　　打開空空導彈禁制。

　　關閉火控雷達。

　　關閉制導。

　　2000米高度，當『野馬』快要進入高射機槍火力範圍內裡，機翼下方猛然間竄出一條白煙，以驚人的速度衝向地面。

　　「那是，軍火？！」海姆隊長血紅的眼睛猛然一擴大，尖叫起來：「快跑！」

　　天空中那道白煙意味著什麼，作為職業老軍火販子頭領的他再清楚不過，是導彈，而且還是空對空導彈，對方竟然用空對空導彈強制攻擊地面，這得需要多麼發散的想像力和膽量。

　　空空導彈擅長於追蹤動態目標，空曠的天空中尋找一個目標是很容易的，可是對於地形複雜的地面，制導系統很有可能會混亂，不論光學制導、電磁製導、還是紅外線制導，飛行軌跡甚至會出現隨機變化，根本不像對地導彈那樣認準了一個坐標直楞楞的撲過去。

　　而且如果超出空空導彈射距之外，導彈就會發生自爆，也難怪對方竟然會用這麼奇怪的發射方式。

　　這是不論任何一種制導方式的導彈都天生擁有的一種制導方式，慣性制導。

　　這種攻擊方式並非眼前這架『野馬』飛行員獨創，而是往往被應用於定點的鑽地導彈發射或鑽地炸彈的特殊攻擊技。

　　海姆隊長毫不猶豫地丟開手中的高射機槍，不顧自己的手下拚命向另一輛大卡車跑去，把希望寄托於那輛裝載著整支隊伍所有旅程生活物資的大卡車可以抵禦即將到來的衝擊波和爆炸碎片。

　　轟！～彷彿一場地震猛然爆發。

　　強勁的衝擊波一瞬間吹飛了車輛防禦圈內一切未曾固定的物體，甚至可以看到不少武裝人員直接被爆發的氣流就像破布娃娃一樣掀向天空，手舞足蹈地砸下地面摔成一灘肉泥。

　　上帝並沒有保佑海姆隊長，雖然爆炸的衝擊波直接把他順勢衝進了卡車下面，送到了卡車另一面，可是不堪爆炸衝擊波衝擊的卡車卻搖搖晃晃的一側車輪離開了地面。

　　「不，不不不，不要……」海姆還沒來得及從地上爬起身來，就看到一道陰影籠罩了過來，佈滿了他整個視野裡的是那輛大卡車的貨廂，越來越大，緊接著眼前一片黑暗。

　　轟！～

　　野馬戰鬥機緩緩抬起機頭，艱難地進行改平，依舊不斷下沉的勢能在考驗著固定式機翼的內部結構強度，坐在駕駛艙內依然都能感受到機體彷彿打擺子般劇烈顫抖，讓人毫無懷疑也許在下一秒這架戰鬥機就會凌空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