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煉屍成聖 作者:陌上青青草 (已完成)

 
li60830 2017-8-31 22:54:2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5 36004
li60830 發表於 2017-9-1 18:58
第十卷四界傳說_第兩百二十九章禁器的對決
黃金巨龍穩穩的站在血色城牆上,一臉冷漠的看著城牆底下不計其數的荒魔大軍,那滾滾鐵流和震天撼地的咆哮,都沒有讓他的眉頭皺一下。

在他身後是守城的二十萬將士,這些將士看裝甲並不是精銳,身上也沒有百戰老兵的氣勢。

事實上,楚天攻打長生天,帶走的都是精銳,留守的二十多萬大軍,要么是傷員,要么是實力羸弱。

站立在炎火莫猿上的丹羅斯一臉戲謔:“就憑這一群綿羊,來抵擋我們的雄獅麼?”

他聲音陰鳩,卻傳遍了整個月不落,立在他身側巫師巴嘎適時的配合道:“我王的光輝,就連九天上的飛龍見了都會恐懼,更何況這群綿羊呢?依臣看,要破此城,如探囊取物爾。”

丹羅斯大喜:“好好好,說的好啊!”

“三軍將士,擂鼓攻城,魔象營為前鋒,給本王拿下此城。”丹羅斯吹響號角,隨著'嗚嗚嗚……'蒼涼的號角聲響起,魔族大營自行分開成兩條洪流,露出一支極具震撼的兵種。

這一支兵種是一種混合魔兵種,每一頭大若山岳,長滿黑色倒刺的魔象背上都坐著兩到三位手執碧綠色長刀的螳魔,這樣的組合可謂完美,在魔族的體系裡,魔像是力量,防禦最強的種族,但是它們的軟肋在於速度和靈活,而螳魔卻偏重靈活和技巧,它們的大刀是身體的一部分,劈砍之時,如臂使喚。

按照黃金劃分法,這一支混合魔兵種威力是槓槓的,雖然它們數目並不多,整體上算也只在五千左右,卻給人一種千軍萬馬的錯覺!

黃金巨龍看著緩緩移動的象山,感受著地面傳來的劇烈抖動感,不由的眉頭微皺,它並不懼怕,王城的底牌還有數張,是不可能被那麼容易攻破的,他真正擔憂是己方的士氣和軍心。

果不其然,隨著魔象營的緩緩移動,彷彿千山崩塌的威壓,一浪浪的疊合到月不落王城駐守的二十萬將士身上,這是一種心理上的摧殘,要硬生生的將他們拖入恐懼的深淵。

很快,這些並不精銳的戰士出現了身軀發抖,呼吸困難,四肢無力的戰場恐懼症。

“佩,佩洛思長老,要不我們撤,撤……”方玄站在黃金巨龍身側,結結巴巴的想說撤退,卻被黃金巨龍冷厲的眼神嚇的噤若寒蟬。

“方玄啊,就你這幅上不得檯面的嘴臉,也想在月不落奪權?我真想不明白那小皇帝哪兒來的信心?”黃金巨龍戲謔的話語,讓方玄心中邪火直冒:“佩洛思長老,憑什麼楚天可以當兵馬大統帥,我就不行?還有造成眼前的局面,可都是楚天那小子的錯誤,你說話有失公允吧?”

看著突兀咆哮的方玄,佩洛思一愣,隨即啞然失笑:“真是無知啊,死到臨頭了,還在糾纏蠅頭小利。”

“什麼!”方玄心臟一縮,生出不妙,轉身就欲逃跑,卻出一隻巨爪牢牢掐住:“在我佩洛思面前逃跑?你以為你擁有巨龍的翅膀麼?”

“你不能殺我!”

方玄的尖叫,吸引了所有將士,他們眼中都冒出了不解,這一刻反而驅除了不少膽怯。

黃金巨龍露出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我偉大的聖龍,才不會殺你這一隻爬蟲呢,記住,殺死兵馬副統帥,南雀監察使的是荒魔大軍。”

說完,佩洛思雙翅一振,高高飛起,他屹立在長空中,兩爪一鬆,將方玄直接投入底下的荒魔大軍。

“不,你不能…………”

“轟!”

魔象的鐵蹄直接淹沒方玄的驚叫,只一個呼吸的瞬間,方玄就被肢解,踐踏成血泥。

佩洛思心中大笑:“哈哈哈,月帝這一招借刀殺人可真是妙啊,做的光明正大,卻又滴水不漏,不過接下來是時候處理眼前這群醜陋的魔鬼了。”

他召喚出一根金黃色的權杖,沒有用爪子握住,只是用意念懸浮在面前:“偉大的龍神啊,請聆聽你子民的祈願,降下神魔的力量,將眼前醜陋的魔鬼,變成白骨吧…………”

黃金聖龍奇妙,似呢喃,似經誦的聲音傳盪整個月不落,在他面前的黃金權杖熠熠生輝,頂端的金黃色光珠悄然散發出磅礴氣息,在長空中凝聚出一頭巨大無比,渾然呈土色,生三隻巨爪的天龍。

這天龍不同於洪荒界的神龍,卻擁有跟燭龍神一樣燦爛,深邃,明亮的藍色眼眸。

這天龍一出現,黃金聖龍手中的黃金權杖神威大作,一波波金黃色的光雨不停灑落,所有被沾染到的魔族,全部皮肉腐爛,化作膿水,只留下累累白骨,維持著生前的姿態。

只頃刻之間,連霸道無匹的魔象營都死傷一半,但是在一波詛咒之後,黃金聖龍佩洛思身上的聖光也變的黯淡了,連帶著巨大的龍軀都搖搖欲墜,顯然發出這詛咒是需要很大的代價。

“天啊,是大威大德天龍神!”月不落王城的二十萬將士紛紛驚呼,興奮的難以自持,而荒魔大軍則出現了巨大混亂,不計其數的魔族來回奔跑著,踐踏著,連在正在前行中的魔象營都停了下來,局勢竟然向楚天一方倒轉。

魔王丹羅斯面色冰冷:“巴嘎,你說該怎麼辦。”

巫師巴嘎睜著一對鬼眼,心有餘悸的看著天空中的大威大德天龍神,最後將目光投射在聖龍神面前的黃金權杖上:“按老臣的估計,這一波白骨詛咒,全是那一件龍族至寶-聖天龍之祝福的威能,不過看樣子也該壽終正寢了,所以大王可放心的進攻。”

“嗯。”丹羅斯點點頭,片刻眼眸微冷:“也該讓這群卑賤的綿羊,看看我們魔族的禁器了。”

巫師巴嘎身軀一震,片刻醒轉,黑袍一楊,乾脆利落的走到場中。

這一刻的他竟然少有的果敢,一頭稀疏的黑髮在火光裡搖曳,彷彿在懷念著過去的英雄。

老巫師巴嘎枯老的手臂高高舉起,兩團血紅色的魔火映射了整個月不落,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連同暴躁混亂的魔兵都重新穩靜下來。

在空的佩洛思心頭生起一絲不妙,可是看了看眼前黯淡無關的聖天龍之祝福,只能無奈一嘆,轉而快速的飛回月不落王都。

在他的雙爪堪堪落上血紅色城牆,一道如夢似幻,如哭如訴的蒼涼之音驀然響起:“偉大的魔神啊,請護佑你們的子民,賜予他們忘記生死,忘記痛苦,永燃戰血的神性吧。”

“狂化祝福!”聖龍王面色驚變,雙手連連揮舞:“快,你們快去開啟法陣。”

“是!”一波小隊快速的轉身,朝月不落王城的中心跑去。

就在這時,隨著巫師巴嘎一聲落定,他胸口位置出現一個血洞,一顆砰砰直跳,還散發著餘溫的黑色心臟飛了出來,立在他頭頂,散發出波瀾壯闊的黑光。

隱隱約約,還有一頭身軀接近萬丈,眼睛大如銅鈴,渾身長滿黑刺的青面獠牙魔神影,在巫師巴嘎身後迎風而舞。

頃刻間,整個荒魔大軍發出驚天動地的狂熱吶喊:“加達魔神,加達魔神!”

“魔神,魔神!”

驚天動地的呼喊,讓月不落王城的將士面色更加慘白,先前好不容易凝聚起士氣一落千丈,黃金聖龍氣急,巨爪狂揮,大地上冒出不計其數的土刺,將幾百位魔兵刺成血泥:“給我搭弓上箭,死命的射,若守不住月不落,剛才死去的魔族就是你們的下場。”

守城將士們身軀一顫,這一刻盡皆爆發出求生的潛力,快速的搭弓上箭,朝底下的魔族將士射去。

但是速度依然慢了一線,巫師巴嘎頭頂的黑色心臟,黑光滾滾,一位位魔族將士彷彿新生了一般,骨骼開始拉大,身軀變的粗壯,身上還長出一幅幅黑色肉甲,連同他們的兵器都變的更加殘暴冰冷。

“狂化完成了!”黃金聖龍面色難看,耳邊傳來一聲聲箭頭與鋼鐵撞擊的咯崩聲。

再看城牆下,不計其數的魔族將士,揮舞著他們的兵器,悍不畏死的衝過來,那高高飛揚塵土,和時不時濺射而起的累累白骨,更加村托出他們的瘋狂。

月不落王城上的將士早就嚇的癱軟了,現在就憑著一股求生的念頭,在瘋狂的搭弓上箭,即使所有的箭頭落在魔族兵士身上,只能彈起一縷火花。

可這卻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事!

“轟!”

大地崩裂,血紅色的城牆搖搖欲墜,一塊塊血琉璃砂屍希律律的滾落,而第一波撞擊的魔像已經撤退,第二波魔獅狂戰士正在摩拳擦掌,引弦待發。

“該死的,為什麼萬象玄天輪轉陣還沒有激發,那群龜兒子到底在幹什麼?”黃金聖龍連連咆哮,兩隻巨爪卻在不停揮舞著,一株株藤蔓從城牆底下生出,扭曲著纏繞住衝上來的魔族將士。

眼下,他只能用這個辦法拖延!

可是很快,這些藤蔓就被巫師巴嘎的黑魔法破解,只見他兩手一揮,一陣白色粉末抖出,那些藤蔓頓時跟見了鬼一般,快速的縮回地底。

“可惡!”黃金聖龍氣急,卻迎來了第二波城牆的搖搖欲墜,這一次形式更加危險,大半的血色紅琉石滾落,許多位置更是被撞出猙獰的大洞。

“哈哈哈,天佑我魔族!”丹羅斯血袍狂舞,舉起一柄二十丈長的天雷錘,一手青筋暴鼓,無匹的勁氣壓縮在雷錘頂端,震的虛空以極限的速度龜裂著。

“給我破吧!”

天雷錘沖天而起,帶起無邊狂雷,重重的轟上血色城牆最薄弱的方位。

這一刻,駐城的所有將士都絕望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9-1 18:59
第十卷四界傳說_第兩百三十章勝利的曙光
“轟!”的一聲,飛火四賤,伴隨著滾滾天雷音,整面城牆發出老掉牙的嘎吱聲,彷彿壽終正寢的老人,在死守著最後一口氣。

但就是這最後一口氣,竟然帶來了逆轉的生機!

無數血紅色的鎖鏈沖天而起,在空中快速的交錯著,*的鏈條彷彿有生命的血龍,不停的翻滾,不停的散發著磅礴的符咒之光。

一頭頭巨龍、飛虎、狂獅、雷象、林林總總的洪荒巨獸踏著血紅色的鏈條,在空中猙獰咆哮,組成一副震天撼世的異像。

原本搖搖欲墜的血色城牆,在這群洪荒巨獸的法力加持下,當下變的硬若大山,原本就血紅色牆體,此刻更散發出琥珀一樣的晶瑩。

丹羅斯氣的目眥欲裂,暴跳如雷:“三軍攻城,給我不顧一切的拿下。”

無數荒魔大軍,以丹羅斯為中心,發起了自殺式的攻擊,他們完全放棄了防禦,再也不管守城士兵的弓箭,滾石,熱油,他們此刻只有一個信念,拿下月不落王城,取得這一場胜利。

狂化的狀態下,不僅大幅度的提高了魔族士兵的體力,攻擊,也讓他們本就不高的智慧變的更低了。

但是這種缺陷,在此刻卻發揮出了無與倫比的奇異效果,隨著他們自殺式的撞擊,原本穩定下來的城牆再次搖搖欲墜,這一次連萬象玄天輪轉陣都出現了大幅度的崩解。

在絕對的力量前,再強大的法陣也是有限的!

黃金聖龍面色冷厲,再次揮手:“給我放陷天珠。”

“是!”

雙方的戰鬥到了這裡,早已是你死我活,所以駐城的將士很清楚,城破唯有死亡,在死亡的壓力下,他們甚至連恐懼的勇氣都沒有,此刻剩下的唯有死戰的念頭。

很快,他們紛紛掏出腰間的陷天珠,朝地面瘋狂甩去。

隨著一顆顆陷天珠,彷彿倒豆子一般的落下,城牆前的地面發生了劇變,不停的顫栗著,不停的起伏著,彷彿有​​千萬條地龍在掙扎扭動。

很快,地面上就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坍塌,一塊塊地面彷彿中空了一般,快速的分裂,坍陷,一個個天坑不停顯現,而魔族將士再次死傷慘重,最靠近城牆的一波士兵,甚至全部被清空,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

“可惡!”丹羅斯氣的身軀發抖,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楚天一方的底牌怎麼這麼多!用了一張還有一張!

“我看你們還有多少底牌用。”丹羅斯大手連揮,灑出一顆顆黑色的樹種,頃刻間,一株株黑色古木拔地而起,徹底填平了天坑。

“給我接著衝啊,將士們!記住我們魔族的榮耀,我們是無敵的!”丹羅斯一馬當先,再次率領著魔族士兵發動自殺式的撞擊。

“該死的!”黃金巨龍暗感刺手,看著不停坍塌的血色城牆,他咬了咬牙,取出一枚銀色鈴鐺。

“最後一張底牌了,能不能支撐到最後,就看天意了。”黃金聖龍有些凝重的撫摸著手中的銀鈴,他很清楚這鈴鐺意味著什麼。

攝魂煉心鈴!

控制著月不落最強大的底牌,卻也是最難控制的底牌!

“嗚嗚…………鈴!”一縷縷飄渺悠揚的鈴音,從黃金聖龍指尖不停蕩漾而出,傳遍整個月不落。

“茲!”一聲牙器摩擦的聲音,彷彿從地底最深處傳來,讓場中所有人不由的一滯。

巫師巴嘎心臟劇跳,隱隱感受到一種危機。

“偉大的魔神在上,我彷佛嗅到了腐爛的生靈氣息,它們比惡魔還要恐怖,它們比吸血鬼還要可怕!”

“老傢伙,你到底在說什麼呢?丹羅斯一把提起巫師巴嘎的脖頸,以凶戾殘暴的眼神警告著:“敢擾亂軍心,信不信我現在就解決了你。”

可是等了半響,都沒有等到巫師巴嘎的回應,定晴細看,發現他瞳孔呆滯,面色慘白,連呼吸都變的若有若無,顯然是見到了什麼異常恐怖的東西!

“有什麼能讓這老傢伙都產生恐懼?”丹羅斯心裡升起疑問,不由自主的轉身,朝巫師巴嘎凝視的方向看去。

一波漆黑色的雲流漸漸B近,無數刺耳的'茲茲'聲在眾人耳膜裡穿梭,令人生出躁悶厭世之感。

“該死,是嗜血月蝠!”丹羅斯還是有眼力的,這種記載在魔典上的遠古惡獸,是每一個魔王都知道的基礎知識。

“退,快退!”丹羅斯一邊大吼,一邊揮手,奈何狂化了的魔族將士根本不聽他的使喚,他們燃燒著潛力,機械而又瘋狂的撞擊著血壁。

就在這時,哪一波漆黑色的雲流現出了真身,一頭頭兩翼狹長,牙器尖銳的嗜血月蝠興奮的茲茲大叫,防禦聞到了腥味的貓,瘋狂殘忍的撲擊而下。

“啊,天啊!”一位狂化的牛魔戰士從痛楚中覺醒,捂著被撕的粉碎的臉頰瘋狂奔逃,在他身後是數只咬嚼著腐肉的月蝠。

這一刻整個戰場亂成了一團,不計其數的荒魔被嗜血月蝠撕咬著,抓擊著,每一息,每一刻,都有鋒利刺眼的爪光落下,帶起猩紅色的血液和腐肉。

這些惡魔,常年生活在黑暗裡,飢渴,寒冷,苦難日日夜夜的侵蝕,不僅沒有消除它們的戾性,反而讓它們對鮮血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嗜血月蝠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興奮,甚至已經不需要聖龍神的鈴音控制,它們此刻都本能的追逐著鮮血,眼前這群狂化的魔族士兵,氣血是那麼的龐大,血肉是那麼的鮮美,它們已經餓了很久了…………

看著眼前彷若黑色蝗蟲的嗜血月蝠,在它們所過之處,只有累累白骨,不見絲毫血肉,這一刻連大魔王丹羅斯都生出了恐懼,他不敢停留下去了,眼前的嗜血月蝠從數目上看,最少接近萬隻,再拼下去,連老本都會沒了。

他隨手放出幾個禁法,轟掉一波嗜血月蝠後,率先跳上炎火魔猿的肩膀,指揮著三軍將士後退。

很多狂化了魔族兵士已經甦醒,他們巴不得退的遠遠的,此刻在魔王丹羅斯的指揮下,第一次秩序嚴謹的後撤著,老巫師巴嘎是唯一會黑魔詛咒的人,此刻當仁不讓的肩負起斷後的任務,他骷髏權杖連連揮舞,一句句咒語從口中跳出,很快一面面土牆拔地而起,將嗜血月蝠層層攔下。

就這樣的,荒魔大軍一邊防禦一邊後撤,在一刻鐘之後竟然退後了一千里,可是他們卻無法再退了,因為就在這一刻,楚天的戰隊回援了。鐵蹄飛揚,塵沙亂舞,最先的一位人傑騎著九尾天馬,逐龍弓高舉,一襲紫袍,勾勒出多少英雄傳說。

這一刻,大魔王丹羅斯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懊恨,更有一種日暮西山的感觸。

看了看身後的殘兵敗將,帶出去的時候是二十萬,帶到這裡只剩下八萬,還都是士氣大跌,狀態不佳的兵士。

“天亡我也啊!我真是不甘啊。”

“不甘?”一聲冷漠的嘲諷從空響起:“你確實是不甘,可是結局注定了。”

十支天羽飛箭頂著兩顆碩大的人頭,重重的拋進荒魔陣營。

“尤烈和比索!”大魔王丹羅斯驚呼:“這不可能,他們有八十萬大軍啊,怎麼會死,怎麼會死!”

“真是無知啊,你們荒魔不是最重武力的麼?這兩個頭腦簡單的傢伙,自然是被我們單挑刺死的。”

塵沙落定,楚天的鐵騎從三軍中緩緩走出,居高臨下的看著大魔王丹羅斯。

“單挑!”丹羅斯面容上泛起一絲苦澀,但是瞬間就被猙獰取代:“楚天,我要跟你單挑。”

“跟我單挑?”楚天露出一絲訝異,好像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話:“我沒聽錯吧,你要跟我單挑?”

“哼,我們用勇士的方式來分個勝負。”丹羅斯一臉傲然,從魔猿上一步步走下,血紅色的飛袍隨風而舞,在這一刻也頗有幾分豪氣。

但是楚天卻連眼皮都懶得抬:“單挑,好吧,如你所願。”

他慢幽幽的轉了一下側臉,對著三軍懶洋洋的做了個手勢:“群毆吧,將士們,誰取下這魔王的獨角,我封他為萬戶侯,賞一億紫晶幣。”

“吼!”

三軍狂暴,悍不畏死的沖向大魔王,將進四十萬的洪流,彷若一把重型大刀,直接撕裂魔族的防禦。

頃刻間,鮮血四濺,無數魔族將士倒下。

大魔王丹尼斯大怒:“楚天,你個卑鄙小人,懦夫,膽小鬼……”

“真是無趣呀。”楚天牽動韁繩,禦使著戰馬,朝一處相對安靜的角落奔去。

南宮月和千門虎神相視一眼,盡皆苦笑,不過都沒說什麼,眼下確實是塵埃落定了。

“哎,總算告一段落了,我也可以回帝國好好泡個澡了,真是懷念我的玫瑰露浴啊。”

“嘖嘖,小月你還是這麼講究啊,依老夫看啊,你還回什麼帝國?直接在月不落住下來吧,到時候弄個王妃噹噹,別說玫瑰露浴,你就是每天用六品玉蘭花泡澡都沒問題。”

聽著藤達開的調侃,南宮月俏臉微紅,嗔道:“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胡說八道,明月小妮子可饒不了你。”

藤達開大笑:“饒不了我老頭子就饒不了吧,我都這把年紀了,生死早置之度外了。”

“老是把生死掛在嘴邊,我聽著都膩歪了,要我說啊,你這一次回去後,可要加官進爵呢?弄不好,還能撈個異姓王噹噹。”

南宮月這話可沒開玩笑,這一次他們這群人可是立下驚天動地的功勞,回去後絕對少不了封賞。

但是奇異的是,藤達開並沒有露出笑容,反而臉色有些陰鬱,這讓南宮月非常不解:“千門虎,難道你還不開心?”

“哎,有什麼好開心的?荒魔的隕落,只不過是另一場戰火的開啟,你也不想想,空出來的四大帝國,該是多麼大的肥肉啊。”

南宮月聞言,驟然一驚:“沒錯,這荒魔一平定,接下來就是三大帝國分割老勢力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9-1 19:00
第十卷四界傳說_第兩百三十一章重定格局
這一場戰爭歷時一個多月,以楚天一方殲敵荒魔七十四萬,一舉收回北武、東青、碧華、西玄四大帝國疆域。而大獲全勝。

這一場胜利震驚天下,也徹底將楚天的聲望推到了頂點,而月不落王城更被稱為勝利之都。

與楚天的勝利相比,天霜、南雀、盤虎三大帝國的皇帝,日子並不好過。

按照道理來說,荒魔大敗,北武、東青、碧華、西玄四大帝國疆域屬於無主的狀態,正是他們大展拳腳的時刻,然而他們卻不敢妄動,因為楚天這隻雄鷹,依然牢牢佔據著玉泉星的中心-月不落王城。

而更讓他們憤怒又無奈的是,這個月不落王城光明正大的侵吞起他們的兵馬,即管這很荒謬,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勝利後的月不落王都公然發出號令:“不願意回返家鄉的將士,可以自行留下,月不落王城舉手歡迎。”

楚天的威望本來就很高,號稱湛藍第一人,經歷過這一場戰爭後,更是被民間稱做戰神,軍中男兒素來敬重豪傑,他們更佩服楚天的手段,所以楚天號令一出,當下就有十萬左右的將士投入月不落的懷抱。

對此,南宮月、千門虎神、林斌等三大帝國高層很不爽,卻也無可奈何,楚天這傢伙歷來霸道,跟他講道理是沒用的,與此糾纏這個問題,還不如趕緊回帝國。

多待一刻,就有將士多叛變一分的可能。

月不落王城的地理位置很奇怪,雖然屬於北武帝國的門戶,卻亦是天下的中心,基本上任何一個帝國出兵,都要經過這條路線,所以無形中,月不落的政治意義和軍事意義都達到了巔峰。

更何況,如今的月不落是由楚天這頭雄獅掌管,而這一頭雄獅還擁有十萬兵馬。

但是很快天下再次震動,因為月不落又有了新的動作。

楚天親自號令,以月不落為中心,劃界自治,自封月帝,此消息一出,三大帝國王室驚怒,而整個玉泉星的小勢力卻喜上眉梢,楚天的崛起,就意味著新勢力的成型,不就是他們這些小家族,小宗門的機遇麼?

很快,不計其數的小勢力奉上拜帖,請求入駐月不落之都,對此楚天全部應允,他也正式將所有的事物交付給駱冰兒,更發出公告:“封駱冰兒為月不落內相,統管一切事物。”

而駱冰兒也在這個時候,給了湛藍王室當口一刀,直接率領整個萬寶閣併入月不落,並且在王城中心,宣誓效忠。

至此,整個月不落勢力成型,正式虎踞一方,無人敢撩其鋒芒。

月不落帝府,經過一段時日的重建,已經開始符合起它的身份,變的恢弘高大,威嚴堂皇。

此刻,在月不落帝府的議事殿內,楚天高坐主位,在他的下端,站著駱冰兒和一位衣著華貴,身形中短,略微發福的中年人。

此刻,這中年人正一臉謹慎細微,微微發胖的身軀佝僂著,對楚天做足了恭敬的姿態。

駱冰兒有些好笑,輕輕的咳嗽道:“我說張澤大掌櫃啊,你好歹也是丹霞閣的掌門人,與我萬寶閣齊名啊!見過的帝王沒有三位也有一兩個吧,何至於這般膽怯?”

“不,不,他們如何能與月帝相比呢?”張澤大掌櫃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液,大為緊張的解釋道:“月帝可是古來無一的人物,老朽當然,當然的恭敬一點了。”

端坐主位的楚天聞言,頓感好笑,不過依然抬了抬手,指著一側的桌椅:“坐吧,不用這麼拘束。”

“額。”張澤大掌櫃微愣,隨即面上泛起一絲激動:“是,多謝月帝。”

楚天看著雖然坐下,卻依然保持著恭敬的張澤大掌櫃,微微一笑:“本座聽說你打算將丹霞閣總部設在月不落,是這樣麼?”

“是,是的,不知道月帝有什麼條件?”

“條件?”楚天微微低頭,陷入了思索,片刻抬頭:“要說條件,本座還真有一個,不知道張澤大掌櫃能不能應下。”

“月帝但說無妨,只要我們丹霞閣能辦到,決不推辭。”

看著一臉嚴肅的張澤大掌櫃,楚天擺擺手:“你不用這麼緊張,我這條件對你丹霞閣來說,或許還是一個機遇。”

說完,他從袖中取出一卷玉筒,示意駱冰兒遞給張澤。

“這是一卷上古「丹經」,裡面有不少丹方,都是玄獸界沒有的,我的要求就是你們研究出這麼丹藥,並且優先提供給我,不知道張澤大掌櫃能不能應下。”

“上古「丹經」!”

張澤大掌櫃眉頭一跳,急忙從駱冰兒手上接過,迫不及待的展開。

甫一展開玉筒,他的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而且越看越吃驚,越看越驚駭,到了最後,當場拍案而起:“妙呀,這裡面的煉丹古方,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呀,比我們玄獸界的正統丹方要精妙許多倍呀。”

楚天只是微笑看,卻沒有反駁,他自然是知道張澤大掌櫃的激動的,這「丹經」得自千夢山上古洞府,而且還是由最頂階的煉丹師所著,品階自然極高。更何況洪荒界的煉丹文明,比玄獸界高了好幾倍呢,所以這「丹經」在張澤大掌櫃眼裡是異常珍貴的東西,擁有它,他們丹霞閣起碼能更上一層。

但是在初始的驚喜後,張澤就陷入了深思,楚天敢把這麼珍貴的東西交給自己,難道真的只有那麼一點要求麼?

楚天和等人也,一看張澤的臉色,就明白他心裡所想,他沒有直接解釋張澤的疑惑,只是幽幽起身,看向帝府之外:“天要亂了,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所以要提高整個修道界的實力啊。”

張澤一怔,隨即面上浮現驚駭:“月,月帝,你是說…………”

“哼,你以為我大哥是真的貪圖月不落麼?他為什麼要劃界而治,還不是為了整個玉泉,乃至整個玄獸界,荒魔蠢蠢欲動,這一次的入侵只是開始,還有無數的災難等在後頭,我大哥宅心仁厚,要為玉泉民眾尋一條生機,這個月不落,就是我們的一線生機。”

說到這裡,駱冰兒又是一臉憤怒:“可笑三大帝王的皇帝,鼠目寸光!光顧著眼前的蠅頭小利,全是扶不起的阿斗,若不是如此,我大哥也沒必要扛起這擔子。”

一席話下來,張澤是什麼都明白了,楚天之所以劃界而治,是為了控制住局勢,再徐徐提高整個修道界的力量。

想明白了了張澤,面上流露出欽佩,他朝楚天深深的鞠了一躬:“月帝的這一份胸懷,當真讓老朽無地自容,請月帝放心,我們丹霞閣必定誓死效忠,絕無二話。”

說完,他就要拂袖跪拜,楚天急忙一手拉住他:“不用這麼客套,說到底幫你們也是幫我自己啊,未來時局紛亂,少不得你們出力的地方呢。”

“是!”張澤一臉恭敬。

楚天擺擺手:“你去吧,好好研究這丹經,有什麼問題找冰兒吧,她能代替我。”

“多謝月帝。”張澤一臉恭敬的緩緩後退,他的面容上流轉著壓抑不住的激動。

今天的收穫,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不僅成功入主月不落,更得到了曠世丹經秘錄,丹霞閣的崛起無人能擋了。

待張澤走後,駱冰兒有些不解的看向楚天:“大哥,你這一份禮會不會太重了?畢竟張澤還是外人呢。”

楚天搖搖頭:“冰兒,非常時刻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啊,不僅是我要這麼做,以後你也要這麼做?”

“以後?”

“不錯。”楚天認真的點了點頭:“等時局穩定下來,我就要重返天元了,離鄉太久了,我實在是放心不下。”

“哎,也是。”

駱冰兒幽然長嘆,一時間殿中鴉雀無聲,寂靜可聞。

就在這時,一陣涼風從窗外掠過,驚醒了沉思中的楚天:“哦,冰兒,我險些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事?”

“是一件大好事?”楚天臉帶神秘,起身走到背後的書櫃裡,上下擺弄了一陣,摸出一方紫盒。

“你看看吧。”

“嗯。”駱冰兒將信將疑的接過,打開一看,只見紫紅色的盒底,輕輕的放著幾個光彩流轉的乾坤袋。

她拿起其中一個,用神識一掃,頓時被其中琳瑯滿目,堆積如山的魔晶核驚住了。

“這,這都是荒魔的晶核,竟然這麼多!”

看著素來寧靜的駱冰兒都結巴了,楚天臉上露出一絲自得:“不錯啊,這一次我們收穫很多呢,高級魔晶三千,中級魔晶兩萬,低級的更是接近十五萬,這是一筆寶貴的財富,而且經過老怪物的研究,這些魔晶里天生蘊含著純粹的力量,可以用來煉器。”

說到這裡,楚天嘴角流露出一絲莫名:“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

“大,大哥,你是說這些魔晶全部給我們萬寶閣?讓我們煉器!”

楚天點點頭:“,沒錯,不僅是這些魔晶,還有這一次所有的戰利品,只要能煉器的,全部劃分給你們萬寶閣。”

“真的!”駱冰兒驚喜:“這太好了,這麼多的材料,萬寶閣的那群老傢伙肯定要歡喜瘋了,你是不知道他們多想煉器,多想研究新產品!”

楚天微笑,不過還是不忘提醒道:“別高興的太早啊,你們的任務很重啊,月不落王城有十萬將士,他們的鎧甲,兵器,以後就落到你們身上了。”

“這沒問題,大哥你就瞧好了。”駱冰兒拍著胸脯,連連保證,渾然沒發覺自己胸部的驚濤駭浪,甚至讓楚天都出現了剎那的失神。
li60830 發表於 2017-9-1 19:01
第十卷四界傳說_第兩百三十二章血魔秘錄
是夜,整個月不落進入了一天中最安寧的時刻,連最熱鬧的商坊都披上了月華的輕紗,整個月不落呈現出一種靜謐的美感。

但是在這片寧靜裡,有一處地方卻是閃耀著幽幽燈火,那就是王城的中心—月帝府。

楚天並沒有睡,此刻他正在研究一本秘錄。

這一本秘錄是楚天從所有的戰利品中著重挑選出來的,經過老樹和黃金聖龍的鑑定,這一本秘錄屬於血魔族的隗寶,其中記載了許多魔族的精妙法門。

在荒魔界,魔族的傳承更古板,他們通常是父傳子,子傳孫,所以一般高級的功法都掌管在那些傳承千萬年的魔族世家手裡。

一般的魔族是沒有資格得到好功法的,如果想要得到好功法,那麼只有一個辦法,加入軍隊,用軍功去換,所以在荒魔界,軍營是所有有志於成為強者的底層魔族的選擇。

而也正因為如此,才養出了魔族好武善戰,嗜血殘忍的秉性。

在魔族的種族排名里,血魔是絕對可以進入前十的高等魔族,所以這一本功法在意義上是非常重大的,它彌補了楚天對荒魔界的空白。

楚天撫摸著血魔秘錄上極具質感的符文,眉頭高高皺起,這些文字完全脫胎於甲骨文,跟荒魔界的文字非常不同,它們更像是數字的草創,一如荒魔的秉性,粗糙、簡單、卻強硬。

“真是麻煩啊,還得從老怪物留下的玉筒開始學起。”楚天非常不爽,卻只能無奈的從儲物戒裡取出一卷玉筒,將神識浸入其中。

不得不說老樹雖然神棍,但是活得久,眼界不是一般的廣,尤其是對宇宙文明上,和對各個種族的了解,比小青這個幾億年都在打瞌睡的傢伙強的不是一丁半點。

就比如眼前這一卷玉筒,就詳細的介紹了荒魔的文字,讀到後面,更是出現了珈藍界一些高等種族的文字。

楚天沒有看其中涉及到精靈、地精的文字,他只對荒魔的文字進行剖析。

通過兩個時辰的研習,他大概掌握了這些文字的真正意思,也有了充足的信心去解讀血魔秘錄。

就在楚天準備趁熱打鐵,一口氣吃透血魔秘錄時,一陣充滿焦慮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計劃。

明月夜面帶焦慮,推門而入:“楚哥哥,你快來幫我看看,小金出事了!”

“小金!”

楚天一怔,隨即恍然,小金就是明月夜的獸魂金麒麟啊,不過能出什麼事?

明月夜梨花帶雨,一雙絕美的紫眸都紅腫了:“楚哥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在剛才我失去了對小金的感應,正在我手足無措的時候,它又變成了這幅模樣。”

明月夜邊哭,邊從腰間解下一個袋子,取出一顆雪白色的珠子放在桌案上。

楚天定晴打量,這一顆珠子有拳頭大,通體雪白剔透,正中盤踞著一團金火,這金火模樣古怪,時而呈火焰形,時而呈獸形,時而模糊,時而明亮,但是從氣息上感覺,依然是金麒麟的本源。

“在你們玄獸界的歷史裡,有發生過這種情況麼?”楚天一臉凝重的問向小月亮,他也感到了不妙,按理來說,獸魂已經是屬於擁有者身體的一部分了,斷然不可能發生這種變化的。

小月亮雙目垂落:“沒有啊,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害怕,也不知道小金到底出了什麼變故?哎,楚哥哥,你說它會不會死?”

看著突然拉著自己衣袖,一臉焦急的明月夜,楚天暗暗苦笑,這可真是關心則亂啊。

他急忙按住小月亮的纖手:“放心吧,我叫天黎過來,這老怪物見多識廣,應該能看出端倪。”

“嗯,那快叫吧。”

看著迫不及待的小月亮,楚天粲然一笑,不過依然快速的掐了個印決,一隻手指粗細的光鶴飛天而起。

“訊令我已經發出去了,應該過一會就可以趕來了,你也不用太焦急。”

明月夜輕“嗯。”了一聲,彷彿楚天的安慰起到了作用,她也從焦慮的狀態穩定了下來,只是一雙紫色晶眸依然一眨不眨的看著桌上的光珠。

這一顆光珠,在燭火的映射下煞是好看,而且怪異的是每過幾個呼吸,這一顆光珠就會蕩漾出一層幽藍色的光華,雖然這光華很細微,可是楚天依然感應到了。

“好奇怪啊,我似乎感受到了無比精純的水靈氣!”

楚天喃喃自語,陷入了短暫的迷茫,就在這時,他的耳畔陡然響起老樹的聲音:“沒錯,確實是水靈氣。”

他轉身一看,老樹正從房門中邁進,只是一雙老眼卻死死的盯著桌上光珠,彷彿看到了驚天秘辛。

明月夜見老怪物來了,急忙從椅子上站起:“天黎前輩你總算來了,快幫我看看,小金是不是出大事了!”

“不錯,是大事。”天黎老怪物凝重的點頭,不過在明月夜還未反應過來時,又是緊接著道:“有利無害,一場機緣。”

“機緣?”楚天眉頭微皺:“此話怎解?”

老怪物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在房中緩緩踱步,彷彿在組織著語言,片刻他才不緊不慢的道來:“我在太陽神殿幾億年,瀏覽過不計其數的玄獸界秘錄,從一本古老的手札裡得到一個驚天秘辛。”

說到這裡,老樹的聲音變低了不少:“這秘辛裡說,在玄獸的遠古時代,獸修的最終境界不是與獸魂合一,成就獸神位,而是分離,共生。”

“分離,共生!”楚天和明月夜齊齊驚呼:“這是什麼意思?”

“這意思很簡單,說的是在獸修的最後一步,會剝離出獸魂,讓獸魂再生,重新由虛返實,具備實體,具備靈智,是為共生。”

“什麼!”明月夜花容失色:“這怎麼可能,我們開始引魂入體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一隻靈獸死亡了,成為了我們身體的一部分,沒理由能再生啊!”

老樹眉頭微皺:“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在很漫長的歲月裡,我都認為這只是傳說,但是今天看到了這一顆獸卵,即管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我知道,你折騰出了一個奇蹟!”

說到這裡,老樹的聲音帶上了劇烈的激動:“秘辛裡還說,一旦分離成功,獸魂由實返虛,一定會產生脫胎換骨的變化,看你眼前這一顆金麒麟獸卵,竟然誕生出了水靈精華,顯然印證了秘辛的記載。”

明月夜聞言,艱難的吞了一口唾沫:“前,前輩,你是說我的小金可能會發生驚天動地的變化?”

“不是可能,是一定會,五行之中,木生火,金生水,你這一顆金麒麟有可能成為雙系寵獸!”

“雙系寵獸!”明月夜被嚇住了,一張絕美的容顏出現了呆愣,許久她才本能的問道:“那我應該怎麼做呢?”

這時候,老樹得意的笑了:“問的好,這才是關鍵。”他不緊不慢的在儲物戒裡摸索著,兩刻鐘後,掏出一卷古鏽的皮紙,扔給明月夜:“這是那一卷秘辛的最後部分,記載的是最後的煉獸手段,你看看對你有沒幫助。”

明月夜急忙接過,皮紙不厚,至多也就兩寸,但是材質非常古怪,像是一種獸皮,卻有金玉的質感,更令人震撼的還是記載在上面的文字,一看就是滄桑古老,歷經無數歲月了,可是依然很清晰,上面的墨跡猶如昨日。

老樹彷彿看出了明月夜的想法,微笑著解釋:“我查過典籍,這墨水是一種古獸的血液,可以歷經無數年不褪色,而且其中還有防腐的秘術,具體是什麼秘術,我沒看出來。”

“原來如此。”明月夜點點頭,轉而一臉認真的研讀起秘錄。

楚天和老樹都沒有打擾她,他們各自走到一邊,探討起血魔秘錄,對這一卷魔族無上功法,兩人有不同的見解,楚天認為可以吸收裡面的法門,加進自己的修煉體系,而老樹則一直勸戒他,魔族的法門太過霸道,跟其他功法屬於水火不相容,你修行了,不僅起不到幫助,還很可能拖累其他功法的進展。

最重要的一點是,古往今來,但凡有大成就的修士,無不是專精一面,而不像楚天所學甚雜。

“我看你有空還是好好研讀你師傅留給你的天問三卷吧,依老夫看,那功法你一旦吃透了,這天下也幾乎無敵了,不說成聖,也就是聖人之下第一。”

“屁話,我能不知道麼?”楚天翻著白眼:“問題就在於我摸不透啊,我感覺我適合魔族的功法,你說呢?”

看著楚天有些不確定的眼神,老樹攏了攏金袍,以特別嫌棄的眼神看著楚天:“你這種說法,純屬於為自己的無腦找藉口,誰都知道魔族的功法直來直去,就講究個剛猛,算了,老漢我不跟你多說了,你也就適合練練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功法。”

楚天張了張嘴,半天憋不出一個詞來,心裡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老樹得意的笑了,轉而從袖中取出一套茶具,又折騰出天青紅楓悟道茶,在楚天面前悠然自得的用黃金聖火烹煮起來。

“鄙夷。”楚天翻了翻中指,一臉不屑。

老樹慢悠悠的抿著冒著香霧的茶湯,還意猶未盡的砸咂嘴:“享受啊,此等雅韻,當真是人間少有,人間少有啊…………”

一陣感概之後,還故作熱情的看向楚天:“來,這天青紅楓悟道茶可是東青帝國火雲山-赤霄宗的珍藏,我聽說啊,它們那一株老樹是三千年一開花,五百年一生葉啊,每次新茶下樹都要珍而重之,滿打滿算,也不過一百三十片,可是珍品中的珍品啊!不,是神品中的神品,你真的不試試?”
li60830 發表於 2017-9-1 19:02
第十卷四界傳說_第兩百三十三章半聖獸
好在,一陣沖天而起的波瀾水光,止住了老樹滔滔不絕的口水。

楚天惶恐的鬆了一口氣,轉而將目光投向桌案,在那裡,一顆雪白無暇的獸卵正蠢蠢欲動,一道道裂縫在上面不停蔓延著,彷彿有​​什么生靈在其中掙扎。

明月夜彷彿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一指沾血,按在雪色獸卵上,眉心亮著三十六角金芒星印,隨著獸卵的起伏,眉心的金印也在閃閃發光,兩者之間好像存在著一種特殊聯繫。

隨著時間的點點流逝,雪色獸卵上的裂縫越來越多,而明月夜指尖的鮮血也開始一點點滲透進獸卵的裂縫,很快這一顆雪白的獸卵上,就布滿了血色的裂紋,看上去非常的詭異,但是一種強大的氣息卻在緩緩升騰。

“我彷佛嗅到了聖獸的靈魂波動。”

老樹語不驚人死不休,說出來的鬼話讓楚天嚇了一跳:“老不死的,你可別嚇唬我,有這麼瘋魔的事麼?才一個晚上的功夫,一顆八品獸卵就進化出了了聖獸?”

“哼,你懂什麼?小市民。”黃金老樹整了整自己的金袍,一臉頤指氣使:“看到小月亮額頭的金芒星印了麼?按照上面的紋路來分析,應該屬於最後秘錄上的精妙法門。”

說到這裡,黃金老樹露出一副你不懂的模樣:“這法門是玄獸界最早的聖賢研究出來的,精妙程度還在你的問天三卷之上嘍。所以能生出諸般無窮造化,我是一點也不驚訝的,我現在最期待的反而是這一顆金麒麟獸卵到底會孕育出怎樣的怪胎。”

明月夜一臉恬靜,身上的氣息卻開始變的狂暴,她的法力在五指間奔湧起伏,隨著鮮血不斷的輸入獸卵。

很快,這一顆獸卵碎裂的速度更快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出現了密密麻麻,不計其數的裂縫,而隱隱約約的,楚天聽到了一頭小獸的呢喃聲。

其聲清脆,猶如稚兒,卻帶著一種獨有的威嚴。

“九星造化術,給我現!”明月夜雙眼驟然睜開,兩道極致燦爛的紫芒落在獸卵上,響起一道悅耳的崩裂聲,與之同時,兩道金藍光柱從獸卵正中沖天而起。

“轟隆隆!”的巨響下,楚天的帝府被撅飛了頂蓋,兩道猶若蛟龍癡纏的金藍神光,亮徹整個月不落,將寂寞黑暗的天空染成一片通明。不計其數的修者被驚動了,他們紛紛從入定中醒來,跑出房門,震撼無比的仰望著天空。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誰知道呢?或許是神蹟吧,我有一種直覺,即將見證到此生最震撼的畫面。”

“那好像是月帝的府邸,難道是他弄出的異像!”

…………

整個月不落都處在沸騰裡,他們在這一刻,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那正中的帝府,在那裡有一金一藍兩道通天光柱在噴湧,隱隱約約現出一頭巨獸的魅影。

一定有奇蹟,要誕生了!

“吼!”的一聲,稚嫩微弱,卻充滿無匹霸道,彷彿是天地主宰者的聲音,徹底點爆了眾人心中的激昂。

“天啊,那是什麼!”

“瘋了,我看到了麒麟,但是比麒麟還要神秘的生靈!”

“我敢發誓,這是我見過最強大,最神秘,卻又最聖潔的生靈!”

…………

在眾人驚聲失語的目光下,一頭身長兩翅,形體巨大,目光清澈晶瑩,生一金一藍雙角,似麒麟又似獨角獸的生靈,沐浴著金藍二光,在楚天帝府之上的天空振翅而立。

它彷彿天生就是主宰,天生就代表著神秘,在它的身上,所有的羽發都皎潔的像明月,在它的額角,刻繪著不計其數玄奧的符文,偏偏這些符文又以無比尊貴嚴謹的九芒星排列,但是最讓人震撼的還是它一金一藍,不同色彩的翅膀。

“這到底是什麼玩意?”楚天眉頭緊皺,他遍覽「山海經」、「奇獸志」都找不出這獸的資料。

看模樣輪廓還是麒麟,但是麒麟是沒有翅膀的,也沒有這種奇怪的氣息。

在我的記憶裡,麒麟代表著威嚴,霸道,卻少有這般神聖的意蘊。

“應該還是麒麟,不過發生了異變,他的兩對翅膀分別代表著金、水兩系力量,看品階已經進化到九品中階了。”

“什麼!,九品中階!”楚天一臉驚駭的看著老怪物:“那豈不是達到了半聖獸的品級!”

“沒錯,確實是半聖獸。”老樹點點頭,不過緊接著補充道:“但是品階是衡量一隻寵獸的成長潛力和資質,並不等於力量,這一隻麒麟的力量,目前還只是在王階二重天,相當於洪荒界的準聖二重天。”

“哦,那還好。”楚天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惹來老樹滿臉鄙夷:“你個小市民,就是見不得有人比你強。”

楚天面色一窒,正欲回言,卻發現一直靜立不動的明月夜竟然也發生了變化,只見她皎潔如玉的眉心上,那三十六角芒星印此刻竟然開始濃縮,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轉換成一顆形似瓜子,一半金黃一半幽藍的晶鑽。

而她的修為也嗖啦啦的上漲,僅僅幾個呼吸不到,就爆增到帥階八重天!

“唔,竟然改變了體質,由後天返先天!”黃金老樹彷彿見到了寶藏,一雙老眼不停在的明月夜身上打量著,片刻他又是神色一變:“不對,沒這麼簡單。”

“還有什麼門道?”

“有,門道大了,她竟然改變了靈根,變成金、水二系先天靈根,逆天了!”

老樹囉囉嗦嗦的解釋,讓楚天險些暈厥。

金、水二系先天靈根!這他娘的是煉屍的極品材料啊!

楚天心臟發抖,片刻又覺得不對,煉屍!自己怎麼能有這樣的想法,心虛的看了一眼小月亮,發現她還在感應自己的力量,並沒有醒轉,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罪過,罪過。

今晚的月不落,注定難免,帝府前的異變讓整個月不落的修者震驚,隨後有很多有眼力的修士看出了那一隻異獸的端倪。

半聖獸!

這是何等恐怖的詞語,當此判斷一出,一夜之間天下嘩動,月不落再次成為天下的中心。

而就在半聖獸的餘溫未褪時,一則消息再次讓眾人的視線聚集在這一座建造不足三月的血色之都上。

消息是天霜、南雀、盤虎三大帝國的皇帝將親來月不落,對外,他們宣傳是為了商業合作,但是在天下人眼裡,這只不過是掩飾,真正意圖的還是分割天下。

“這些皇帝就是虛偽啊。”月不落王城的最好酒樓-邀月樓中,一位錦衣華服的少年正一臉鄙夷的對著身側的同伴說道:“要我說啊,月帝就乾脆別理他們,我們月不落怕誰啊,鳥都沒必要鳥他們。”

“哧,誰說不是呢?我們月不落兵馬強壯,月帝更是赫赫戰神,何必要買這些狗皇帝的賬。”一位中年書生如是回應道,他年紀略長,菱角分明,身上帶著一股書卷味,說出去的話卻是很張狂,但是整個酒樓中的人都不覺得過分,反而覺得理所當然。

“就是,要我胡三藍來說,這個天下還是應該讓月帝來坐,那些皇帝沒有一個能跟月帝相比的,大家說,是不是啊?”一個滿臉絡腮,年歲在三十左右大漢,穿著一件半綠的晶鎧,看模樣像個軍官,此刻正端著手中的酒碗朝四周喊叫著。

這漢子明顯人緣口碑甚好,此言一出,引來滿堂喝彩:“是,說的好啊!”

“胡統領說話,就是中聽。”

“屁話,要不,咋是統領!”

……

聽著一聲聲略帶恭維的喝彩,叫胡三藍的大漢連連擺手,舉起手中酒碗:“來來,兄弟們再喝一杯,喝個痛快,我們不管這些勞什子事,反正我們月不落,無人可以招惹,誰招惹誰死!”

“哼,也不怕風大了,閃了舌頭。”

一聲冷哼,引來滿堂驚怒,眾人紛紛轉過頭,發現一位錦衣華服,腰配瓔珞,手執雪扇的少年正從酒樓外跨步而進,在他身後跟著三位姿容不凡,衣著尊貴的男女。

這些男女從年歲上看,都在十八九歲左右,菱角都顯的很猙獰,渾身上下洋溢著一種生人莫進的貴氣,一看出身就是非貴即富。

但是在月不落這地兒,胡三藍又怕過誰呢?不說胡三藍,就是四周民眾也膽氣很足。

先前那出言的中年書生,此刻從座椅上走下,搖著折扇,朝為首的少年微微行禮:“敢問兄台是何來頭?不知對先前胡兄的話,有何高論?”

“高論談不上,淺見是有的,在下盤虎帝國高讓,家父為盤虎左丞相,這幾位分別是天霜大司馬長子-羅信,南雀天舞宮宮主-時如玉,至於這一位麼?我就不說了,怕說出來,你們月不落的城主都要無地自容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9-1 19:03
第十卷四界傳說_第兩百三十四章無地自容?
楚天自封月帝,也同時被天下人認可,所以在名頭身份上,等於一國之君,這高讓一開口就火藥味十足,不稱月帝稱城主,可謂極盡藐視。

中年書生的臉當下跨了下來,他是萬寶閣的執事,在駱家排行第三,喚叫駱老三,論關係,還是駱冰兒的三叔呢。眾所周知,駱冰兒如今是月不落的內相,更是楚天的三妹,這高讓貶低楚天,不是變相著貶低他們萬寶閣麼?

連帶著也貶低了我駱老三?

就在駱老三面色陰晴不定之時,一道中氣十足,充滿戲謔的聲音從閣樓上輕飄飄傳下:“高讓公子稱楚天為城主,那麼你父親是不是應該叫七品牽馬溫。”

此言一出,當場引起滿堂笑語,說起來這一段話還藏著一位典故,高讓的父親早年是七品牽馬溫,一位給皇帝牽馬的小官,後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得到了皇帝賞識,所以才一步步高升,當到了左丞相,但是這一段歷史畢竟不光榮,在盤虎,外人攝於丞相府的威嚴,倒也不敢多說。

但是在月不落,誰又怵誰?管你什麼盤虎丞相、南雀天舞神女,在這裡只有月帝最大!

高讓面色陰晴不定,一雙拳頭摞的死緊,父辱子死,這樣的侮辱讓他失去了理智!

一道道凝練的殺氣從身上溢出,捲起衣袍如雪,很快,他的頭頂就聚集出一頭渾身雪白,生兩對羽翅,四爪金黃的玄虎。

這玄虎大若山岳,極致恢弘,偏生又暴戾異常,一對血眸不停的掃視著場中眾人,四蹄在空中劇烈翻踏著,壓出一道道金黃色的疊浪,在空中激流起伏。

遠遠看去,高讓就像頂著一片金色的汪洋,而汪洋之上又傲然的立著一頭雪虎。

如此氣象,可謂是年輕一代中極強!

眾人當下色變了,胡三藍更是一把抽出腰間戰刀,橫在駱老三面前:“俺可告訴你,這裡是月不落!你要是亂來,哼,後果自負!”

“後果自負!”高讓雙眸通紅,牙齒咬的咯噔咯噔做響:“我就是殺了你們,月帝又能拿我如何?難道他還會為了幾個凡人,與我盤虎鬧翻。”

高讓此言一出,在場之人都沒底了,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說白了也也就一介平民,換做任何當權者,都不會為了幾個下三濫的平民,而得罪一個根正苗紅的官二代。

胡三藍縮了縮脖子,強硬著一口氣:“我是月不落黑狼衛的中統領,這身份足夠讓你掂量掂量了吧,識相的快……”

“噗……”

胡三藍話語未盡,就被一陣銀鈴般的輕笑打斷了:“哎呀,真不枉費我從天舞宮出來,沒想到一到月不落就見到這麼有趣的事,聽到這麼有趣的話。”

眾人紛紛被這甜膩的聲音吸引了,目光嗖啦啦的轉過去,見是高讓身後一直沉默的一個女子-時如玉。

時如玉一身雪裝,黑髮欣長,腰肢曼妙,兩條美腿在雪衣下擺的輕紗遮掩下若隱若現,勾勒出撩人的曲線,目光上移,是她的高頸雪脖,如畫容顏,更絕是,一對秋水剪眸彷彿藏著千般情話,令人見之傾心。

胡三藍這人雖然魯莽,可也重面皮,被佳人這般取笑,當下有些掛不住了,支支吾吾的質問道:“我的話哪裡有趣了?你這姑娘家家的,忒的不尊重人了?罷了,我也不跟你計較,你且叫這位高公子滾蛋吧,我們邀月樓不歡迎他。”

“咯咯咯……這我可做不了主啊。”時如玉掩嘴輕笑,流波暗轉,朝高讓輕輕瞥了一眼,轉而風度自成的輕吟道:“依我看啊,除非叫閣樓上的哪一位高人下來,給我們高公子親自磕頭認錯,才能皆大歡喜。”

“時如玉,你不在南雀好好呆著,來月不落攪風弄雨,莫非是嫌狗命長了不成?”

依然是先前那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但是這一次是聞聲見人,在滿堂食客好奇的注視下,一位身材高大,面容猶若刀削,充滿風霜之色的男子,從閣樓上緩緩走下。

他走的極慢,彷彿每一步都踩在輕風上,顯的小心又柔和,隨著他一步步走下,他背後的一襲血色披風也開始無風自動,一頭血色巨狼彷彿煙霧一般,隨著披風的搖擺,若隱若現。

“是血狼騎風統領!”有食客認出他的身份,立馬驚呼,很快整個堂中就亂作了一團。

血狼騎風統領是楚天座下三大狼騎兵-血狼騎的大統領,絕對的位高權重,有外界傳言,風統領原名風嘯天,是南雀帝國的一民百夫長,後來響應楚天號召,自願歸屬月不落。

但是這一次歸屬卻成了他將運的轉折,楚天欽佩他的才華和為人,一口氣提拔他被血狼騎大統領,掌管一萬血狼騎!

這在月不落都屬於絕對的高層了,眾所周知,血狼騎是楚天真正的嫡系,因為每一頭血狼都是由小青和小黃馴養出來的,不管是戰鬥力,還是裝甲,都不是其他兩個狼營能比的。

“我道是誰?原來是帝國叛徒風嘯天,呵,背主之人,也配對我時如玉說三道四?”

話至最後,殺機陡然浮現,一曲桃花,化作滾滾煙波,極速無比的刺向風嘯天的咽喉。

“叮!”的一聲脆響,彷若玉珠崩裂,眾人定晴細看,只見風嘯天五指如爪,曲張極限,上面泛著深深血紅,猶如套了一個巨大的血狼爪,此刻正牢牢的擋在咽喉之間。

而那一曲桃花,彷彿受到了無匹的阻力,不得寸進,只能死死徘徊在他脖頸周圍,來回搖曳,勾勒出一幅落花美景。

桃花雖美,卻最是亂花漸欲迷人眼,更何況,是在最能長袖善舞的南雀神女時如玉掌控中。

“桃花一夢斷腸人。”時如玉張口嬌喝,於雙眸冷然間,再次舞動殺機,她身形如風,一襲雪衣伴隨著飄渺舞步,凝成一朵初開的盛花。剎那之間,漫天花雨分落,無窮無盡的桃紅織羅,彷彿來去無踪的劍氣,在風嘯天周身上下翻舞著。

這些花雨看起來毫不著力,可是片片皆帶殺機,只要風嘯天有一個鬆懈,它們就能隨時硬若鋼劍,一舉刺進他的咽喉。

“如玉的「秋夢桃花醉」可以算是登堂入室,便是距離大成,怕也不遠了。”天霜大司馬長子-羅信對著高讓一臉感概,俊秀的臉頰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愛慕。

事實上,時如玉不僅天姿國色,更是地位超然的天舞宮宮主,素來就是世家子弟、王族貴子的夢寐佳人,甚至連高讓都有一絲遐想,此刻他看出羅信臉上的愛慕,並沒有嘲弄,反而一場贊同的點點頭:“不錯,「秋夢桃花醉」號稱天舞宮的無上絕學,非大天資,大智慧的人不能練成,如玉仙子確實了不得啊。”

“天舞宮有有史以來第一人。”從頭至今都沒正眼看場中,被高讓稱做楚天見了都會驚呆了的男子,難得的抬了一下眼皮,總結道。

羅信和高讓面面相覷,隨即一臉恭敬的問向男子:“依原師兄看,這兩人誰能勝?”

叫原師兄的男子,只是抬了抬眼皮,平凡的面容上流露出一抹沉思,片刻,搖搖頭:“時如玉敗多勝少。”

他話語初落,場中變化陡生,只見落在下風的風嘯天身軀驀然放棄了抵抗,轉而陷入了迷離的狀態。

只見他雙眸空白,彷彿陷入了癡呆,雙手變掌為拳,在四周緩緩揮舞著,速度非常的慢,彷彿在打著一套拳法。

在場之人紛紛眉頭緊皺,這種拳法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啊,軟綿綿的,毫不著力,能有用麼?

看著慢悠悠的風嘯天,一直關注這一場戰鬥的胡三藍和駱老三急了:“大統領,快醒醒啊!”

“大統領,你到底怎麼了啊,你可不能敗啊!”

兩人的呼喚,不僅沒有喚醒風嘯天,反而讓他更加的迷離,只見他雙拳越來越慢,整個人彷彿睡著了似的,在微微搖擺著,但是奇蹟的是時如冰的一夢桃花,卻始終沾不到他的衣角。

一直在邊上沉默的原公子雙目圓睜,精光爆射,他可不是那些無知的人,這風嘯天這一套拳法看起來凌亂,卻猶如羚羊掛角,神機暗藏,他的每一次行拳,都在周遭圈出一道細微的力。

這力非常的弱,用眼睛是看不到的,也是原公子神識強大,才感應到這力的輪廓。

單一的力非常的弱,甚至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這一套的拳法的精妙之處,就在於綿延不息,後勁十足,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將一道道力銜接,疊加,到了最後無形之中就形成了一個力場,這力場的強大,連原公子都震驚了。

起碼接近了準聖的「界」!,真是太奇妙了,創造出這一套拳法的人簡直是個鬼才,能讓王階都不到的人物,提前用出跟「界」相似的東西,這完全違逆了天道規則。

「界」不管在哪一個界,都是稀罕的,因為不是所有的準聖都能領悟,至少王階四重天的時如冰,和王界五重天的羅信、六重天的高讓沒有領悟。

場中唯一一位領悟「界」的高手只有原公子,因為他是來自獸魂殿的第一繼承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9-1 19:05
第十卷四界傳說_第兩百三十五章水木相生無定界
場中一片靜寂,眾人都能夠聽到自己'呼呼'的喘氣聲,他們太震撼了!眼前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這到底是什麼拳法?

只見風嘯天身形飄逸,隨著雙拳的舞動,一輪陰陽太極圖若隱若現,所有的桃花碎瓣,在這一刻彷彿都成了他掌控中的東西,指哪打那,隨波逐流,毫無抵抗之力!

時如玉面色非常難看,這一曲桃花是她的法力凝聚的有形之物,在這一刻卻被別人完全掌控!

世上還有比這更大的諷刺麼?

“好,這是你*我的!”

在眾人的驚嘆聲裡,時如玉身形搖曳,彷若蛇魅流轉,頃刻間,一道道氣息相同,容顏絕豔的時如玉從本尊身上跨出,以四面八方之勢對著風嘯天狂轟亂炸。

她的術法已經不再局限於一曲桃花,時而是三千飛劍,時而是萬千青絲,時而是天魔魅掌、林林總總,竟然不下三十!

這妖女的手段當真厲害!竟然將法術修行到了這個地步!

駱老三是有眼力的人,平日里自負見過不少高手,此刻卻依然嚇了一跳,術法這玩意,可是貪多嚼不爛,貴精不貴多啊!這妖女卻修行了三十多種,而且看上去,還都修到了登堂入室!

風嘯天能贏麼?

一時間,他的心和在場之人一樣,充滿了忐忑……

“哎,樹欲靜而風不寧,莫非真的以為我月不落怕了你們麼?”一直處在迷離中的風嘯天驀然睜眼,一改先前頹廢,整個人如同一柄出鞘利劍!

鋒芒四射!

時如玉目光一縮,心頭隱約生出不妙,但就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一聲震天狼嚎,驚艷滿場。

只見一頭沐浴著茫茫血光,卻渾然雪白無暇的巨大天狼,從風嘯天后背緩緩升騰,凝若實質,它的一雙眼睛呈月形,此刻卻充滿了殺伐的冷厲,在它的足下是滾滾流轉,時不時響起濤聲的驚天駭浪!

“八品上階血月貪狼!”

這一刻,連同羅信、高讓在內都不可置信的發出了驚呼!

他們太震撼了,一個小小的月不落統領竟然有八品上階的獸魂,還是血月貪狼這種專為戰鬥而生的獸魂!

玄獸界雖尚武,但不是所有的獸魂都是為殺伐而生,他們的天賦決定了它們的側重面,比如林水的木系寵獸,就側重防禦,吸收,而不精於戰鬥!

又比如七品水系靈獸-天藍鯨鯊,雖然名字威風,但實際上是側重治療的。

而像血月貪狼這樣的寵獸,在玄野界基本屬於萬金難求,傳說一百萬頭月嘯血狼中,才有萬分之一的機率產生異變,衍生出一頭血月貪狼。

這是當之無愧的狼王,不說血狼一族,就是其他狼族見了,也會尊它為王,這也是為什麼在月不落王城裡,三大狼騎營是以血狼騎為首,而三大統帥中,又是以風嘯天為首!

血月貪狼踏著滾滾血浪,兩隻前爪硬化如剛刃,在空中瘋狂霸道的揮舞著。

它的每一爪落下,都帶起滔天血浪,將虛空壓的嘎嘰作響,而它所過之處,所有術法皆如塵埃落定,絲毫不存。

時如玉感受到了血月貪狼身上那無所畏懼,殺伐一切的凌厲,面色不由的白了,連著一雙蓮足也不由自足的朝後移動。

就在這時,場中再次響起輕微的碎裂聲,將眾人的心神再次提起,只見不知何時,血月貪狼竟然分身錯影,衍變出不計其數的分神,以三五一群的格局,對著時如玉的分身圍毆著。

“好一個孽畜。”

時如玉俏臉冰寒,卻不敢妄動,只能眼睜睜的見著自己的分身在狼爪下破滅。

好在這些分身是她的一門秘法-「千念神王決」所化,以神識為鋪,靈力為主,衍變出的化身,並不算真正的身外化身,死也倒也不可惜,只是可恨,這畜生辱我?

時如玉的咬牙切齒自然落在風嘯天眼裡,他眼皮都懶得抬,只是緩緩舉起了手掌朝下一壓,一輪陰陽太極圖變若無窮大,以漩渦的方式擴展著​​,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就將時如玉剩下的幾尊負隅頑的分身絞成殘碎。

場中鴉雀無聲,片刻轟然響起掌聲,以駱老三、胡三藍帶頭,人人開懷的歡呼著。

這不僅是因為風嘯天保全了他們的性命,也是因為風嘯天保全了月不落的榮譽!

時如玉、羅新、高讓面色鐵青,猶如豬肝色,他們無不位高權重,家世顯赫,何等受過這樣的奚落和侮辱!

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是無法接受有朝一日驀然轉換的處境,一時間,他們竟然惡向膽邊生,紛紛取出獸寶,祭出獸魂,想來個魚死網破。

一襲素雅青袍悠然擋在他們身前:“夠了,以多欺少,贏了也無意義,還是讓我來吧。”

“原,原師兄!”時如玉、羅新、高讓三人結結巴巴,面上羞怒一片,卻依然順從的收回了獸寶和獸魂。

有他出手,應該十拿九穩了吧!

風嘯天雙眸微瞇,與原公子的眼睛交觸,見到的是一片幽藍色的世界,其中深邃無邊,無窮無盡,只有幽藍色的汪洋在微微起伏。

他心中當下一凝:“這樣的眼睛我曾在月帝身上見過!為什麼他也有?”

風嘯天在看原公子,原公子也在看他,只不過相比風嘯天的震撼,他要從容很多。

一襲素雅青袍披在他身上,除了胸口位置的象玉環佩外,別無他物,勾勒的他,竟然有了一絲禪修的氣度。

於恬靜中從容,又於從容中特立獨行!

有了一小會,原公子驀地笑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知道。”風嘯天看起來比原公子還要鎮定,此刻竟然像久別老友,平和交談:“還未請教閣下名號?”

“姓原名天衣。”

原公子含笑,雙手卻緩緩抬起,一襲青袍鼓盪如月,在他背驀地出現滾滾疊浪。

很快,這綿延起伏的疊浪越來越浩蕩,僅僅一會兒的功夫就瀰漫了整個酒樓,而更玄異的是這些幽藍色的疊浪裡,開始生出一株株通天古木。

古木每一株都大如萬年龍松,古老的樹身上的斑駁密布,活像一個老人臉上的皺紋,悄然的渲染出古老的意蘊。

“「界!」”

風嘯天聲音嘶啞,彷彿是硬生生的從咽喉出擠出來。

他的臉色非常凝重,血月貪狼很快就收回了體內,化作一柄血色狼刃,牢牢的握住五指間,月刃形的劍尖閃爍著冷魅的血光,正以詭異的角度對著原天衣的胸口。

這是一戰艱難的戰鬥,因為原天衣竟然是修出了「界」的高手,據風嘯天所知,「界」在月不落也只有寥寥幾人掌握了,傳聞,連楚天的紅顏-明月仙子都沒領悟出「界」。

“把那一套拳法精要告訴我,你可以不死。”

原天衣冰冷徹骨的聲音讓風嘯天面色驀地起了變化:“你想要太極精義?”

“太極精義?”原天衣微微低頭,在他背後的「界」明暗不定,彷彿隨著主人的思緒在起伏:“原來這一套拳法叫太極精義!很貼切的名字,我想要。”

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渴望,一出口就點明自己志在必得。

看著原天衣如鷹似虎的眼神,風嘯天輕蔑的大笑起來:“哈哈哈,真是荒天下之大謬啊!”

“很好笑麼?”

“不好笑麼?”風嘯天髮絲倒立,硬若鋼針,而他手中的血刃驀地浮現出一頭貪狼,正以狠戾的眼神瞪著原天衣:“你連月帝的東西都敢覷覦,你以為你是誰?”

最後一句你以為你是誰,風嘯天幾乎是竭盡法力,張*喝,這一刻間,竟然連半個月不落都聽到了!

原天衣面色冰寒,牙齒咬的緊緊的,他出手了,沒有一點廢話,雙袖一舞,在他背後的驚天駭浪轟然爆碎,變作無窮無盡的雨滴,朝著風嘯天劈頭蓋腦的砸下。

“元磁無量水!”

風嘯天瞳孔一縮,這水他在典籍裡讀過,傳說每一滴都是由地心元磁精華凝聚,不僅重若大山,而且還有奇怪的吸力。

果不其然,漫天雨滴還未落下,風嘯天就感覺自己的肉身蠢蠢躍動,彷彿被奇妙的偉力牽引著,根本難以自持。

“哼,真是不自量力,我的水木相生無定界,乃是水木二系融合的「界」,可以模擬天下無數的水和木,你在我面前就是一隻爬蟲,給我跪下。”

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尊神明,手指下壓,漫天雨滴凝聚成兩頭冰龍,猙獰可怖的龍口朝下,輕蔑又冷酷的抵在風嘯天的臂膀上。

頃刻之間,風嘯天竟然雙腳彎曲,堂堂七尺男兒身,在這一刻竟被壓的直不起身來!

他手中的血月貪狼刃不停的發出淒厲的狼嚎,彷彿在響應著內心的憤怒,劇烈的掙扎著,劇烈的咆哮著!爆發出潺潺血光,撐起一片猩紅色的圓形光界。可是這光界連一個呼吸都防不住,就被蛟龍的龍息一噴一吐,絞成一片血花。

風嘯天目眥欲裂,身軀彎曲呈九十度,兩條手臂死死扛著背上的冰水大蛟龍,他的一雙眼睛甚至滲出了觸目驚心的血液!

“除了月帝,誰都不能讓我下跪!”
li60830 發表於 2017-9-1 21:34
第十卷四界傳說_第兩百三十六章月不落的法則
風嘯天青筋暴鼓,身軀驀地彎曲,如同一條魚蝦,死死的弓起,而他身上的萬千毛孔瘋狂的溢出嫣紅血霧,染紅了周遭十丈空間。

“嗷!”

一聲蒼涼的狼嚎,驚艷了在場所有人,他們感到一股有死無生,百折不饒的氣勢從風嘯天身上沖起。

這一刻的他彷若迴光返照,身上的氣勢比全盛時還要強大萬倍,壓的在場之人踉蹌後退。

他手中血月刀刃再次變成貪狼,只不過不復先前狂妄,而是充滿戒備的盤旋在他頭頂。

“唔,在我的水木相生輪轉界的壓迫下,竟然有了突破的跡象!”原天衣面上浮現出一絲驚艷,彷彿被風嘯天折服了,但是很快他就笑得更為陰鳩:“可是我最喜歡捏殺你這樣的人才呀。”

“是麼?本座倒要看看,你獸魂殿的奴才敢不敢在我面前動刀?”

一聲清冷無比的威喝,響徹場中,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快若流光的掠影。

“咔”的一聲輕響,彷彿是雪天的旅鼠輕輕踩到了松枝,發出那一聲幽轉的暗響,聲音很輕,卻驚艷了滿場,因為那一道人影已輕輕的立在風嘯天身前,眾人卻連他的衣角都沒看到。

這是何等的速度?

這一道人影並不高大,一襲紫袍飄逸隨意,不算華麗,卻別有風度,一束星冠,將他滿頭烏髮攏的工工整整,卻更加村出他的威嚴。

此刻,他就像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身上帶著主宰一切的氣度,他的手指略微彎曲,依稀可見一點陰冷的星芒,在他身前的三寸,是無窮無盡的驚濤駭浪,兩條冰藍色的怒蛟嘶吼起伏,無數的參天古木紮根深海,又催生出不計其數的潮浪。

可是這生生不息,輪轉不滅的水木相生輪轉界!此刻卻被這人一指定住,不得寸進。

而看這人的神色,是多麼的寫意,多麼的飄逸。

生當做人傑,死亦為鬼雄,做男兒,就要做這樣的,這一刻,場中很多人心中都浮了這樣的心思。

但就在這時,風嘯天的一個稱呼,讓他們身軀驀地巨震。

“月…………帝!”風嘯天吐字很慢,臉上洋溢著濃濃的感激,更多的卻是羞愧。

“屬下無能,累帝尊親自出手。”風嘯天雙膝跪地,驕傲的頭顱緊緊的貼著地面。

這一刻所有人都動容了,連原天衣這樣的人物都感到一絲驚悸,眼前的這紫衣男子,到底有何等的魅力?可以讓一個不跪天,不跪地,連生死都忘懷的人誓死相隨,甘願俯首。

他們永遠不會理解風嘯天的心,一如沒有人能理解楚天當初為什麼唯獨看上了風嘯天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兵,並且親自授予他拳法,親自提拔他為血狼衛,允許他任意進入帝府!

這已經不是普通的知遇之恩,而是半師半徒的情義!

“起來吧,這怪不得你。”楚天沒有回頭,只是輕蔑的揮了揮袖袍,將眼前的水木相生輪轉界掃成一灘黃水:“我好幾年前就玩不要了的東西,有什麼可賣弄的。”

原天衣蹬蹬後退,一張平凡的臉上帶著濃濃的驚詫:“這怎麼可能?我的水木相生輪轉界生生不息,無窮無盡,可以引發天下萬水萬木的力量,你如何破得了!”

楚天沒有理會原天衣的咆哮,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無知。”

說完,他拉起依然在地上跪著的風嘯天,並且從儲物戒裡取出一枚玉令:“拿著,去找張澤取療傷的丹藥吧。”

“是,多……多謝帝尊!”風嘯天身軀微微顫栗,卻沒有過多停留,直接轉身朝丹霞閣走去.只是在走至邀月樓門口時,他好像突然響起了什麼,驀地轉身朝楚天單膝下跪:“屬下斗膽請帝尊饒原天衣一命。”

“唔?”楚天微微訝異:“這是為什麼?”

不僅是他,此刻所有人都很好奇,紛紛把目光投射在風嘯天身上,想听他到底能說出個什麼理由來?

“在下想親刃此猿狗頭。”

聽著風嘯天的鏗鏹話語,在場之人面色變的極為豐富,原天衣更是咬牙切齒:“你行麼?有膽過……”

他的一句有膽過來,到底說不全,因為楚天淡然卻冷厲的眼神正輕輕的投在他身上,令人寒毛直豎,不敢再多言半句。

“在我面前,你們獸魂殿說到底也只是野狗道,有什麼值得張牙舞爪的。”楚天冷漠,不帶絲毫煙火的話,當下擊到了原天衣的痛楚,他雙拳緊摞,十指深深的掐進骨肉:“希望你能記住今天這句話。”

“唔,還敢威脅我?”楚天身軀一動,原天衣只覺一陣清風劃過,待看清眼前人影時,一隻巴掌已經“啪”的一聲刮在自己左臉上。

火辣辣的五指印,清晰的彷彿紅墨染就,原天衣依稀還能聽到眾人的驚呼聲,此刻他恨不得好個地洞自盡。

自己堂堂獸魂殿第一繼承人,竟然受這樣的侮辱!

原天衣受到侮辱,時如玉、羅信、高讓等同身受,紛紛祭出獸寶和獸魂,就慾和楚天拼個生死。

看著眼前玲瑯滿目的玄光,楚天眸光微縮:“很有膽子麼?你們向我動手一下試試。”

“今天只要你們敢動手,老子就屠掉你們整個帝國。”

“什麼!”

在場之人全部被他這一句充滿戾氣的話怔住了,時如玉、羅信、高讓三人更是汗如雨下,楚天身上的那凜然威勢,再配合這修羅一樣的話,讓他們的心中的防線層層崩潰,手中的兵器也不由的落了下來。

就在這時,一直隱在三人身後的原天衣驟然發難,手指一楊,一波黑色流光瞬射而出。、“哼,不自量力!”

楚天冷哼,原天衣這一手對別人來說的確是快,可是在自己的「四念一空」裡,這算得了什麼?

他手掌一轉,一輪陰陽太極圖砰然隱現,隨後快速的轉成漩渦,頓時原天衣射來的這一波黑光全被阻在外界,不得寸進。

“這都能擋住!”原天衣大驚,隨即毫不猶豫的運起獸魂殿的「千血萬煙遁」。

這一門秘法,是在生死的關頭自爆足下經脈,催動出無窮血煙,裹著他可以一息十萬里!

“砰砰砰!”一道道清脆的聲音接連響起,只眨一眨眼的功夫,原天衣的足下就生出滾滾血煙,而他本人的身影卻越來越模糊,彷彿已在萬里之外。

“哈哈哈,楚天,這仇我忘不了,他日必定百倍償還…………”聲至最後,越來越弱,而血煙中的原天衣已經暗淡的只剩下了個人形輪廓,彷彿此刻的他已經在虛空的另一端。

“跑的了麼?”楚天森然大喝,手臂一張一握,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他的一隻手快速的插進血煙。

從外界看去,他的一隻手就像生生斷裂了一截,但是羅信、高讓、時如冰卻在心頭劇跳,他們可以感覺,楚天正在使用一種秘法。

一種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秘法!

“給我滾回來!”

一聲巨嘯,楚天的手掌緩緩從血煙中拉出,不同的是,此刻他的五指膨脹的跟五指山有的一比,不僅如此,每一根手指上面還籠罩著滾滾青光,彷彿加諸了奇妙的偉力。

“楚天不要殺我,求求你!”

一聲淒厲,卑賤的求饒聲,讓眾人拉回了心緒,這時候他們才看到,楚天巨大的五指中,原天衣像一隻稚嫩的嬰兒,在羸弱的掙扎著。

“放過你?”楚天嘴角露出一絲殘忍:“你這是在做夢吧?我會讓你死的很爽的。”

說完他手掌一揮,在太極光圖前的黑針立即被他扣在了掌中。

看著手指之間,細若毫毛,流轉著燦爛黑光的毛針,楚天嘴角露出一絲戲謔:“真是看得起我啊,竟然用出了血融蠍尾針!”

血融蠍尾針!

風嘯天和在場之人齊齊驚呼,隨即都以無比憤怒的眼神看向原天衣。

“好歹毒啊,這血融蠍尾針是用十品血融蠍的尾針融合三生蠶絲練就而成,只要沾上一絲敵人的法力,就能隔空傳毒,若是擦了皮毛,那就更不用說,直接融入血液,立化飛灰!”

楚天五指緩緩縮小,轉而掐著原天衣的脖頸,另外一隻手控制著血融蠍尾針,緩緩懸浮到原天衣面前。

不偏不移,正對他的瞳孔!

“不,放過我吧!”

“放過你?”楚天嘴帶邪笑:“你們獸神殿打什麼主意,你以為我不知道麼?不就是想趁機降服我麼?可惜,獸神殿把你這廢物看的太高了。 ”

楚天再也抑止不住心中的殺意,五指砰然落下,“嚓”的一聲,不計其數的血融蠍尾針,彷若蠕蟲,瘋狂的鑽進原天衣的眼睛!

“啊!救命!”

原天衣在地上瘋狂的蹦躂著,但是隨著他的每一下蹦躂,都有一層層血肉從他身上剝落,化作腥臭的爛水。

誰說血融蠍尾針中者立死!這不是分明的在活生生的折磨中死去麼?

包括羅信、高讓、時如玉在內,眾人紛紛掩住口鼻,目露驚恐的後退著,生怕被爛水傳染到了血融蠍尾針毒!

楚天只是冷冷的掃了一眼在地上不停打滾,腐爛的只剩下一團肉胎的原天衣。他的眼神很快就投射到了邀月樓之外。

“幾位也是時候出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9-1 21:36
第十卷四界傳說_第兩百三十七章邀月樓中邀三王談笑之間分天下
“大哥還是一如當年,風采依舊啊。”

談笑間,四王子朱尤聞一身銀裝,瀟灑飄逸的從陰暗中走出,他的腳步輕盈,不帶一絲煙火,顯然這些年並沒有荒廢了武藝。

在他身後跟著兩個中年人,衣著很樸素,但面容卻很陰冷,眉眼狹小,嘴唇微薄,一看就是心機陰冷之輩。

這兩人是南雀的國老,同時是一對戀生兄弟,老大朱武情、老二朱武忘,都是王階六重天的人物,算是南雀朱家的的底牌了。

“你還真是小心呀。”楚天抬起頭,意味深長的瞄了朱尤聞一眼,轉而朝遠處的邀月樓掌櫃佟不顧招了招手。

“陛下?”

佟不顧身軀略彎,等候著楚天的旨意。

“你去叫他們離開吧,我有點事要在你們邀月樓辦。”說完楚天摸出一袋紫晶幣,丟在佟不顧手上:“拿著。”

“是,是!”佟不顧摸著手中沉甸甸的紫晶幣,心裡可樂開了花,急忙招呼來一幫伙計,吩咐他們將邀月樓清空。

僅一會兒的功夫,整個邀月樓就空出了一大片,只有楚天、風嘯天,以及朱尤聞一行人,不過時如玉三人卻沒有離去,而是跟在朱尤聞身後。

邀月樓的一層不算華貴,裝飾也很普通,但是勝在格局寬闊,可以容納數百人。

佟不顧吩咐幾個伙計,把幾張桌子拼湊起來,折騰出一張大型會議桌。

條件很簡陋,但是誰都不敢笑,楚天這樣的人到哪裡都是一種氣場,尤其是朱尤聞,此刻雙手在桌下竟然微微顫抖著。

不錯,他在恐懼,因為楚天冷淡的眼神彷彿能看穿一切,這讓他不僅驚懼,更感到無力,早在一年前,楚天就有這樣的眼神,一年後,他的眼神更深邃了。

難道在絕對的力量前!所有的王權都是一紙廢文?

沉默了片刻,楚天悠然出言:“會議開始吧,談談你們想怎樣瓜分這個天下。”

語不驚人死不休,他的一句直白無比的話讓朱尤聞一行人險些吞掉了自己舌頭。

良久,他們才從驚愕中醒轉,朱尤聞略顯猶疑:“大哥,還有天霜皇帝和盤虎大帝未至,你看我們是不是…………”

“哦。”楚天抬了抬眼皮,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來了。”

“來了?”

在場之人盡是不解,但是很快,他們的疑惑就解開了,因為幾架車馬的篤篤聲在樓外響起,而且從沉穩的腳步聲來判斷,來著非富即貴。

邀月樓的大門再次打開,第一位走進的卻不是兩國的皇帝,而是明月夜和駱冰兒,其次才是兩個身穿錦衣繡金袍,腰配玄龍沖天玉的中年人。

“三,三……妹,你還好麼?”

朱尤聞的一句微怯的問候,讓素來鐵血冷面的駱冰兒微微一怔,但只是轉瞬,她的面色就恢復如初,轉而迅疾的走至楚天身側:“大哥,天霜皇帝南宮勝。盤虎大地陳青帝都到了。”

“嗯。”楚天微微點頭,轉過臉對著明月夜身後的兩位皇帝抬了抬手:“坐吧。”

至始至終,他都沒有起身歡迎一下的意思,但是三大帝國的君王卻沒有多言。

這是在楚天的地盤,再無禮也的嚥下這一口氣!

天霜皇帝南宮勝年近六十,是三國皇帝中年歲最大的,卻是最精權謀的,和其他國王一樣,他也帶了護衛,不過只有一人,那就是南宮月。

“在會議開始之前,本王有一件禮物想送給月帝。”

天霜皇帝南宮勝的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了,朱尤聞和陳青帝心中一緊,暗罵南宮勝無恥。

楚天玩味的掃了一眼會議桌上的三大豪梟,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幾人的暗中較量,不過他也不點破,只是微微稽首:“天霜國王,說說你的禮物吧。”

南宮勝得意一笑,轉而對身後的南宮月揮了揮手:“這一件禮物啊,在我們天霜秘庫可有一些年頭了,不過本王想,這天下間,也只有楚天兄這等英雄豪傑才配的上這樣的至寶。”

在南宮勝的小小馬屁落定時,柔媚絕豔的南宮月已經端上了一個金盤。

這金盤非常華貴,四面繪金龍,盤雲繞四海,龍首朝正中,如拜無上佛。

只看一眼,眾人就被金盤中的輝煌氣象所吸引,金盤之中的九龍,雖是黃金雕刻,卻栩栩如生,彷彿下一刻就會活了過來,騰雲而去,但金盤再了得,也只是盛物的器,此刻楚天。明月夜、駱冰兒的目光都被九龍朝宗的那一顆圓珠所吸引。

圓珠大如紅橙,光潔燦爛若金丹,不同的是金丹是完全的渾金色,而這圓珠卻是外金內白,就彷佛是一顆無暇的白珠和黃金熔煉一起,所造成的雙層錯覺。

更讓他們震撼的還是這一顆珠子的正中,竟然盤膝坐著一尊古佛,這佛面目慈悲,雙耳垂落及肩,寬額濃眉,頭髮盤結如舍利子,腦後帶著大大的光圈,粗略一數,竟然有九重之數。

在佛的傳說中,腦門後的光圈又言功德佛光,光圈越多代表功德越高,成就越多。

看這古佛腦後功德佛光竟有九重,想來是修行極高的佛門大賢!

“貢巴瑪嘞!”

黃金老樹顫抖的聲音,在楚天識海內滾滾做響,連躺在棺材上吃椰子的小青都嚇的挺屍了:“什麼!貢巴瑪嘞!”

楚天眉頭微皺:“你們在說什麼鬼話呢?什麼貢巴瑪嘞!”

“閉嘴,快看看這古佛的眼睛,是不是一金一紫,一眼睜開,一眼閉合,而且他的眉心是不是有黑色蓮花印!”

“嗯?”

楚天下意識的凝起太陰之眼,朝古佛的細微處看去。

一看之下,當下大驚:“沒錯,確實是一金一紫,一眼睜開,一眼閉合,真他娘的邪了,我看了也感覺心裡發抖,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在我靈魂裡賺出來…………”

“哈哈哈,沒有錯,沒有錯,是貢巴瑪嘞這一尊魔佛,小子發了,快答應那個南宮勝,不管咋條件都答應他。”老樹哇哇大叫,活像挖掘到了無窮黃金,不過這一次小青奇蹟般的沒有埋汰他,而是前所未有的一致:“沒錯,必須要搞到手,不行就強奪。”

楚天張了張嘴,正欲問這兩小鬼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那邊的南宮勝已經介紹開來了:“這一顆寶珠名喚大華九輪珠,不是獸寶,卻需要祭煉,一旦祭煉成功了,可以讓佩戴者免除九次肉身死亡。”

什麼!

在場之人都痴巔了,看南宮勝的眼神也帶上了一抹怪異,這樣的寶貝他竟然也拿出來,這老鬼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

不管是洪荒界,還是玄獸界,在有些地方是極度相似的,比如在對待保命法寶和秘術上,素來本著不共享,不交換,不傳授的原則,畢竟是保命的玩意,當然要藏的深深的。

像南宮勝這樣的魔痴,他們是見都沒見過,所以此刻完全把他當成了白痴。

南宮勝不屑的掃了一眼朱尤聞和陳青帝,完全不理會他們鄙夷的眼神,轉而侃侃而談:“這一顆寶珠自我們南宮先祖得到起已有三萬年,這三萬年裡我們南宮家族是無一人祭煉成功,因為這一顆寶珠是有一點靈性的,非特定體質無法被認可。”

這一下眾人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南宮勝不是傻子,但是陳青帝在此刻卻哈哈大笑:“南宮老鬼,你都說了,三萬年來,你們南宮家是無一人可以祭煉成功,你這寶貝再好,也就是廢物,還是拿回去吧,莫要丟人現眼,攪我和楚天兄談論天下的雅興。”

陳青帝這一番話說的極其激昂,再配上他粗豪的面容,倒顯出一份大帝的氣魄。

駱冰兒和明月夜相視一眼,盡皆點頭,陳青帝話粗理不糙,再厲害的寶物,不能用也是廢物。

“可惜了,若是可以祭煉,我倒是可以勸大哥側重你那一方。”駱冰兒在心裡暗暗道。

楚天倒是不動聲色,他觀人看物早已不是當年的毛頭小子,這南宮勝敢拿出這樣的至寶,若沒有幾分說辭,諒他也不會胡亂賣弄。

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一次換南宮月解釋了。她身材傲嬌,在場中緩緩踱步,一邊走一邊柔媚的解釋著:“這一顆大華九輪珠確實需要特定體質的人能夠祭煉,但是楚天兄這樣的人傑,你們就敢肯定他不行麼?就算他不行,難道整個月不落都不行麼?”

“寶貝始終是寶貝,一如你們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這種極端的判斷,還是不要出現在我們這群有身份,有教養的人身上。”

南宮月這一段話厲害,當下噎的陳青帝如同吃了蒼蠅一般的難受,連帶著朱尤聞都乖乖的沉默了。

待在陳青帝身後,一直沉默的藤達開不由得搖頭苦笑,心裡暗忖:“這丫頭素來牙尖嘴利,王上跟她打嘴仗,不輸才怪。”

這時候楚天這一位大佬發話了:“南宮勝,說說你的條件,這一顆珠子本座要了。”

南宮勝笑了,南宮月也笑了。

“不多,我們只要一個北武帝國。”
li60830 發表於 2017-9-1 21:37
第十卷四界傳說_第兩百三十八章跨界而來
月不落帝府的一處密室內,楚天盤膝靜坐,手結玄印,在他的頭頂幽幽懸浮著一顆金白交加的光珠。

這光珠正是大華九輪珠,此刻楚天正在用心念祭煉這一件無上至寶,隨著他循環有序的吐納,一縷縷神秘莫測的血白二色光絲從他的眉心溢出,與大華九輪珠相連。

從大華九輪珠內部看,已經溢滿了不計其數的血白二色光絲,這些光絲根根細若牛毛,用肉眼幾乎是看不到的。

這些血白二色光絲,是楚天以老樹傳授的「血魂神祭法」凝練出來的產物,其中包含了精血、神識、魂念。

據老樹所說,這大華九輪珠之所以難以祭煉,必須是特殊體質才可以,原因就在於這大華九輪珠之中的魔佛,需要吸收不計其數精血、神識、魂念,才能甦醒,從而為祭煉者所用。

大華九輪珠本身的材質並不怎樣,充其量也就是一顆下等蛟龍丹珠,它的一切威能都來自於其中的魔佛-貢巴瑪嘞。

從小青和老樹那裡,楚天知道了這貢巴瑪嘞的一點過去,傳說他曾為大雪上光明佛,擁有恒沙智慧,在諸佛之中也是千慧之人,但是有一天他在大雪山的一座山崖上靜修,見到了一隻老鷹在追逐一隻鴿子,而鴿子在走投無路之下,竟然跑到了他腿下,淒涼的對他說:“世人都言你有無窮智慧,無邊善心,你能救救我麼?”

貢巴瑪嘞點頭:“善,理當如此。”

可是這時候老鷹卻開口了:“你救了它,我就要餓死,你這樣不公平。”

貢巴瑪嘞問:“如何才能公平?”

老鷹舔了舔了嘴唇:“你割一塊跟鴿子一樣重的肉給我,這樣我就不會餓死了,你又能救下鴿子,是為公平。”

貢巴瑪嘞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於是割肉飼鷹。

如果故事到這裡就算結束,也算個皆大歡喜,可惜偏偏意外發生了,老鷹是和鴿子分別為兩大魔神所變,本就是串通好要壞貢巴瑪嘞修行的。

所以貢巴瑪嘞每割一塊肉,鴿子就重一兩,在老鷹的要求下,貢巴瑪嘞不停的割肉,而鴿子又不停的變重。

帶了最後,貢巴瑪嘞割無可割,渾身上下只有累累白骨了。

魔神所化的老鷹淒涼大叫:“不公平,我餓啊,我餓啊!”

貢巴瑪嘞這時候已經被迷了心智了,再聽老鷹的大叫,頓時由佛入魔,心生孽障:“我割肉飼鷹,可是鷹惡我不公,鴿子不憐我救命之恩?這是為何?值得否?不值得否。”

所謂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貢巴瑪嘞本就是智慧高絕,距離成就真佛也就一步之遙的人物了。

這等人物一旦成了魔,何等可怕,那一天整個大雪山血染成海,共三百四十二寺被屠,將盡三萬禪修屍骨無存。

貢巴瑪嘞徹底成魔,佛主驚怒,但是在算出事情的原委後,又憐貢巴瑪嘞修行不易,由善入魔,情有可原,於是使用無邊秘法,以三生石、萬年菩提心、輪轉阿難血融成一顆寶珠,將貢巴瑪嘞封入其中。

但是無意之中,卻成就了一顆特殊的寶珠,就是如今的大華九輪珠。

大華九輪珠的了得就在於可以讓祭煉者擁有九條命,這所謂的九條命異常的逆天,對敵之時,如果不幸身死,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大華九輪珠所造出的皮囊。

“有些類似於替身傀儡。”

楚天如是猜測,卻更加明白這大華九輪珠的珍貴,因為替身傀儡傳說只有玉虛宮會做,而且材料異常的珍貴,現在存世也不過五指之數,屬於消耗一個就少一個的至寶。

“這亂世之中,誰命多誰就是王。”

楚天嘴角浮現出一絲淡笑,再次將心神沉入大華九輪珠,距離完全煉化這一顆寶珠還要不少的日子,據老樹所說,要將所有的血白二色光絲填滿珠身,隨後凝結成珠心。

到時候珠心為你心,你心為珠心,才叫圓滿如意,使喚如臂。

但是要達到這一步,起碼要兩個月的時間,目前滿打滿算才過了半個月。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下當日的邀月樓會議,雖然過去了半個月,但是到現在楚天還對南宮勝這老頭記憶猶新。

實在是厲害啊!

當初誰都以為南宮勝會用這一顆「大華九輪珠」獅子大開口,要楚天幫他取得整個天下,再不濟也要三個帝國的疆域。

但是楚天等人怎麼也沒想到這老傢伙只要一個北武,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不成,這老傢伙再次提出了一個要求,要與楚天結為無限期的生死盟友。

這一條協議一出,陳青帝和朱尤聞的面色當下成了豬肝。

原來這老傢伙打的是這個算盤!

眾所周知,北武帝國是距離月不落最近的疆域,而月不落的本身的實力,絕不像他有限的領土一樣上不得檯面,相反,它全是濃縮的精華!南宮勝要跟楚天結盟,還挑選了北武帝國這一片疆域,表面上看起來是陳青帝和朱尤聞佔了便宜,其實質上是分去了最大的蛋糕。

疆域並不是越大越好,再大的疆域也得守的住,天霜是三大帝國中實力最弱的,如果不跟楚天結盟,便是拿下了無數地盤,又如何守的住?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和楚天結盟,北武和天霜會固若金湯,而又可以坐觀南雀、盤虎兩虎相爭,如果有機會,再來個漁翁得利也是可以的。

南宮勝這一手,幾乎可以算是將軍事、政治、外交三個面全部計算了進去,連楚天也不得不贊一句。

老奸巨猾!

不過他還是非常爽快的答應了,對他來說,誰坐天下,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真正在乎的是月不落。

在他的思維里,是要將這一塊地盤當做大後方經營的,在以後的界戰裡,甚至可以當做戰略縱深地。

一旦他回到了天元,第一件事就是要造傳送陣,將仙城和月不落相連,這樣一來,兩界即可以實現資源共享,又可以促進文明的進步。

楚天想的很美,但是他怎麼都不會想到,天元此刻正面對著前所未有的危機呢,能不能保全,都是兩說。

………………

“我說比干,你能不能走慢一點,我們已經走了兩個月了,也不急在這一刻?”

一處漆黑色的虛空隧道裡,萬年難見光明,只有微微掠過的流星,帶起一絲浪漫的火花,點燃起這剎那的光明。

此刻,一位身穿玄女水羅衫,黑髮如瀑,面容嬌媚的赤足少女,正和一位沉默的老者,在這漆黑寬闊的隧道裡前行著。

至始至終,老者的臉都帶著骷髏獨有的木訥,沒有露出一絲波動,但是他的身軀卻從未停止,一直在緩緩前行著。

“哎,也不知道我玉鈴兒上輩子造了什麼孽,竟然要跟你一起做搭檔,雪嫣也真是的,就是不能派暮雪來,再不濟讓玄無命陪我也好,他長的那麼帥,雖然我還是喜歡楚…………”

玉鈴兒到底沒能說全最後一句話,因為此刻她正結結實實的撞在一個人的後背上。

她的身軀本就嬌小,再加上這人一身鋼筋鐵骨,這一撞,讓她痛的險些掉眼淚。

“我說比干,你也太沒良心了吧!”

玉鈴兒此刻正摸著微微紅腫的鼻子,一臉委屈的看著轉過臉來的比干,卻發現這久不露笑容,猶如死人的老頭,此刻竟然笑了,笑的還甚是促狹。

“你笑了?”

正發笑的比干驀地聞聽此言,不由得面色一窒:“唔,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你這老不死的也能笑啊。”玉鈴兒不依不饒,許是在虛空隧道里呆久了的緣故,她的話很多:“你這老不死的,明知道我生性耐不住寂寞,也不陪我說說話,怎麼說我們也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人,別人都說美不美故鄉水,好不好故鄉人呢?你……”

聽著玉鈴兒的絮絮叨叨,比干一臉愁苦,生猛如他,號屍道第一人,此刻也感到心驚肉跳。

“咳咳,我說小狐狸啊,你就饒了我這把老骨頭吧,算我比干怕你了,有這吐口水的功夫,你還不如多養養精神,指不定等下就… …”

比干一語未落,隧道中猛然響起滔天怒吼,巨大的咆哮聲裡,兩人面色為之一變。

不同的是前者充滿怨念,後者則是凝重中帶著微微的尷尬。

這……確實是巧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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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