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傲九天 作者:秋烜 (已完成)

 
li60830 2017-9-5 15:54:2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4 65905
li60830 發表於 2017-9-5 18:47
第十章喚魔
洞府內星石羅列,散發著夢幻的色彩,莊無法彷若來到了星河之間,沐浴其中,有一種身心空明的神奇感。更為重要的是洞府內充斥著濃郁的天地靈氣,是一處修煉寶地。

“銀翅猿修煉地不簡單,難怪那麼強大。”莊無法嘆道,雙眼盯住了洞府中央一方道台。

這道台通體銀白,不足尺高,台體上鐫刻著陌生晦澀的紋絡,隱約間有銀色光點在紋絡間跳躍。走到近前,莊無法明顯感覺到道台周圍的靈氣更濃郁了,紋路間的光點似有一種魔力,凝聚來了天地靈氣,由此可見,這銀白道台肯定價值不菲,是一宗寶物。

“既然如此,我就在這裡把星紋芝蘭的藥力煉化。”莊無法走上道台盤膝端坐下來。“神引奧義”經運轉,全身血氣沸騰如潮,眉心金光熠熠,一盞金燈若神陽橫空於明堂內,道火燎燎,錘煉著經過明堂的每一滴血液。

很快,莊無法就進入了物我兩忘的修煉狀態,那積聚在小腹處的星紋芝蘭精華被血液和道力沖刷,一點點化開,融進他的血肉、骨骼、經脈、穴竅中。

時間在指尖流逝,一盞金燈浮現在莊無法的眉宇間,映照得他通體明淨無瑕,晶瑩生輝的血管宛如一條條河在他體內蜿蜒,這一刻,血液咆哮,猶如萬馬奔騰,聲勢極其浩大。

莊無法感到自身血液更加凝練,血脈之力愈加雄渾,同時肉身得到大幅度提升,今非昔比。他相信以現在純肉身的力量也能戰勝築道境第二階段祭骨的武修。

“星紋芝蘭不愧是一株寶藥,經過此番煉化藥力精粹,我的道力和肉身都增強了不少。”莊無法睜開雙眼,神采飛揚,轉而又低語道:“原本以為可藉助星紋芝蘭的藥力一舉衝進祭骨之境,可萬萬沒料到還是差了一點。”

莊無法並不沮喪,顧長風曾經叮囑過他,強大的肉身是他的資本,邁進任何一個境界前,最好把肉身錘煉到相應境界的最強狀態,哪怕是一個小境界。

“此道台能凝聚天地靈氣,頗為神奇,對修行大有裨益,我得扛回去。”莊無法眼中精光爍爍,立馬抱住道台,就欲搬走。

“哐當!”

道台晃動,震得整個洞府都晃了起來。這一抱才發現道台的分量,無比沉重,此時的莊無法絕對擁有萬斤之力,卻只稍微撼動了一下道台,根本沒能如料想的那般舉起來。

“究竟是什麼材料鍛造成的道台,居然如此沉重!”莊無法吃驚,沒想到尺高的道台竟愈萬鈞,匪夷所思。

“你越是讓我意外,我越喜歡!”莊無法咧嘴大笑,深知遇到了一宗秘寶,他運轉築道的力量才抱起道台:“恐怕有兩萬五千斤,還真是小覷了你。”

“咦!”

莊無法眼神猛然一凝,道台下方有一個長方形凹槽,裡面藏著一個古色古香的盒子。

把銀白道台擱置一旁,莊無法彎腰取出盒子,觸手溫潤如玉,盒子裡放著一個紫色捲軸,隱隱間泛發著淡淡的幽冷光澤。

“喚魔印?”

一片紫芒從打開的捲軸中飛出,在虛空中烙印下三個充滿了魔性的古字,震懾心魄,莊無法的神情都因此變得凝重起來,他在那三個古字上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壓抑。

哧哧哧……

“喚魔印”三個古意盎然的字爆射出漫天光華,似紫色瀑布墜落,灑在銀白道台上。此時此刻,道台上鐫刻的紋絡發光,似有生命一般飛上虛空,化成萬千小字,料想這就是喚魔印的修煉秘法。然而這些小字卻似神陽當空,射出縷縷針尖般的光絲,刺得莊無法眼淚縱橫,根本不能看清喚魔印的經。

“我境界不夠,不能看到具體的經,難道就要失去這場機緣?”莊無法嘗試著睜開眼睛,去閱讀虛空中洋洋灑灑的經,可那絲絲縷縷的光芒如尖針,扎得他差點失去光明。

莊無法想到了某種可能,趕緊把打開的捲軸裹起來,剎那間,“喚魔印”三個古字化成一片紫光飛回捲軸中,虛空中萬千字亦飛回道台。

“築道祭骨,熔煉祭台,喚魔自開!”手中捲軸顯現出這十二個字。

“太好了!”莊無法心中大喜:“只要我晉升到祭骨小境,就能修煉喚魔印。有了喚魔印,就可召喚來異度空間的諸魔力量結印而戰。明玉公主,肅宗皇帝,你們都給我等著吧,要不了多久我莊無法就會來找你們算賬。”

僅憑現在的力量,不足以抗衡皇族強者,若能喚來異度空間的諸魔之力相助,孰弱孰強就不一定了。

“不知銀翅猿為何沒施展喚魔印?”莊無法驚喜同時也有一陣疑惑:“或許這座洞府本身就不屬於銀翅猿,它也是偶然發現後作為了修煉閉關之所,道台至始至終沒挪移過,它自然失去了一場大機緣,否則我絕不能將其燒死。”

他收好“喚魔印”捲軸,再次在整個洞府之中搜尋起來,星輝瀰漫,充滿著夢幻色彩,洞府深處橫七豎八躺滿了各種凶獸的骨頭,其中也不乏人類白骨,這都是銀翅猿血食所致。

除此之外,洞府中再也沒發現其他有價值的東西。莊無法扛起萬鈞喚魔台,龍行虎步,閃耀間奔出了洞府。

喚魔台不知為何種材料鍛造而成,台體鐫刻滿了喚魔秘,看似不大,卻十分沉重,他每步落下,腳下隕石紛紛破碎,根本無法承受萬鈞之力。

現在莊無法煉化了星紋芝蘭精粹,半步祭骨,力量雄渾無比,即便扛起萬鈞喚魔台,速度也迅捷如箭。

夜幕已降臨,一路上他並未遇到皇族、天外樓和東來殿的武修。也不曾見到謝浩、朱倩倩等同門。黑夜下,星墳內星輝繚繞,恒河沙數的隕石都在流轉光輝,一陣陣獸吼聲從星墳深處傳盪出來,使得整個星墳更加壓抑,充滿著無限的危險。

夜色掩護,莊無法避開皇族、東來殿和天外樓的武者,很快離開了星墳。

此次莊無法進入星墳,可謂收穫巨大,星紋芝蘭讓他鞏固了道基,肉身和道力更加強大。而且在銀翅猿的洞府中,得到了喚魔台和開啟喚魔經的捲軸,一旦邁進祭骨小境,就可開始修煉喚魔印了,可以說,此種秘術是莊無法今後的一大依仗。

之前和天外樓韋一水交手,莊無法已估量出自身戰力,在不動用道力下,可與對方大戰片刻,卻不能力壓。而他現在戰勝祭骨武修已不算難事,對上韋一水也有取勝的把握。

回到劍閣,即便對上謝浩,不動用道力也能一戰了。

“哼,謝浩,你竟讓兩個劍奴擅闖碧水湖,輕視我師,你定要自食其果。”莊無法黑髮飛揚,雙眸精光沸騰,全身上下透發出旺盛的戰意。

不過他也不會無端亂來,總要找一個出手的藉口才行,況且他也不能暴露已經築道修行的真相,這件事還得隱忍一段時間。

就在莊無法離開星墳後,突然間,星墳中傳盪出震天怒吼,一股汪洋般的煞氣直沖霄漢,“轟隆”一聲巨響,整座隕石峰都崩碎了,只見一頭銀光粼粼的爆猿衝上夜空,雙眼爆射出利劍般的光芒。

這亦是一頭銀翅猿,渾身澎湃起浩瀚的兇戾氣息,雙翅一展,遮蔽長空圓月,那種氣勢比莊無法焚燒而亡的銀翅猿還要旺盛數倍,修為究竟有多深實難揣測。

“可惡的人類,居然焚燒我的兄弟……我要活吞了你們。”

這頭銀翅猿暴怒,雙眸如魔燈,殺氣瀰漫,凝視著星墳外的一個方向,雙翅一震,狂風大作,崩碎了漫天星輝,凶煞之氣洶湧,它向著星墳外圍正在休憩的人類武修殺去。

“啊啊啊啊……”

慘叫聲不絕於耳,鮮血在夜空下飛濺,猶如盛開的淒美花朵,一條條人類武修的生命被收割。

“嗷吼……”

銀翅猿仰天狂吼,張嘴猛然一吸,吞噬漩渦遮攏這片區域,籠罩處沒有人能逃過那種狂暴的吞噬力量,皇族、東來殿、天外樓的修士慘叫,全都祭出兵器奮力抵抗,可他們如怒海中的小舟,根本無濟於事,全都化成了銀翅猿的食物。

血花綻放,白骨森森,這是一個淒美而又恐怖的夜晚,來到此處尋找寶物的人族修士全都後悔了,不但寶物未嘗尋到,還搭上了卿卿性命。

十息後,慘叫聲戛然而止,沒有人逃過這場劫難,全都化成了銀翅猿的美食,他們到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做了何事,從而得罪了兇戾的爆猿。

“哼!”銀翅猿舔了舔嘴角的鮮血,冷哼道:“其中並無燒死我兄弟的兇手,待我找到此人,一定要將其抽筋撥骨,與他相關人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慘絕人寰的一幕,莊無法自然無緣相見,趁著夜色,他抗著沉重的喚魔台急速朝碧水湖飛奔。

剛臨近碧水湖,他就發現密林中隱伏著兩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9-5 18:48
第十一章強勢
夜黑風高,密林間隱伏著兩人,一個胖臉上耷拉著招風大耳,另一個朝天鼻如土丘般嵌在兩眉間。

這兩人,赫然是凌煙谷的劍奴肥貓和猴六,鬼鬼祟祟,賊眼四顧,一看就沒憋什麼好屁。

“胖子,給老子打起精神來,別總是一副睡神附體的頹樣。”密林藤蔓間,猴六一巴掌拍在肥貓的後腦勺上,使其頓時清醒起來。

“該死!”肥貓微瞇著雙眼,誶罵了一聲:“莊無法搶到了星紋芝蘭,是真的嗎?”

“朱倩倩親眼所見,豈會有假!”猴六轉動著眼珠子,極為精明,道:“少主命你我二人在此守護,就是防備他回到碧水湖。”

“銀翅猿那麼兇殘,我想他是回不來了。”肥貓咧嘴笑道。

猴六雙眼一瞪,道:“死胖子,別小看了那個畜生,朱倩倩可是說了,他在星墳中與銀翅猿大戰,爆發出了難以想像的戰力,千萬別掉以輕心。”

“一個將死之人,竟有如此威勢,我現在對他擁有的煉體術法產生了濃厚興趣。”肥貓皮笑肉不笑。

“那是屬於少主的東西,我們想都不要想,不過要是莊無法真的帶傷回碧水湖,我們兩人趁機下手,倒是有機會奪取那篇煉體術法。”猴六摸了一把朝天鼻獰笑道。

“不知死活的賤奴!”

一聲冷哼,傳自肥貓和猴六二人身後。

兩人急忙回頭,就看見一個身穿白衣,臉孔清秀的少年,嘴角泛起一縷冷笑,正一步步逼迫而來,黑髮舞動間,他恰似少年魔王降臨,渾身上下盪出一股凌厲殺意。

白衣少年自然是抗著喚魔台回來的莊無法。

“你、你要幹什麼?”肥貓驚恐的瞪著眼睛,看著緩緩逼迫到身前的莊無法,如同見到了一尊殺神。

昨日前來碧水湖送聚靈丹,被對方一頓狂揍,牙齒橫飛,骨斷筋折,現在全身都劇痛難當,此時見到莊無法,心中就湧起一陣懼意。

“自然是鎮壓你們!”莊無法逼視著兩人,臉色冷若寒冰。

“自身難保,還如此囂張!”猴六眼珠子骨碌碌轉動,他十分精明,觀察入圍,一眼就看出莊無法步履沉重,一副很吃力的模樣,以為對方大戰銀翅猿身受重傷,此刻出現在他們眼前,完全是被方才自己和肥貓的低語議論激怒了,才衝動的不顧安危現身。

“哈哈哈……姓莊的,交出寶藥和你的煉體術法,念在你和少主相交的份上,我們最多讓你吐幾口血而已,絕不會要你性命。”

肥貓與陳六平日里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他第一時間領會猴六言中之意,立馬就叫囂了起來,狂得都能飛天了。

“一個不能點燃道火築道修行的人,有什麼資格做執劍主事顧長風的親傳弟子?辱沒了自己不要緊,若辱沒了五爺神威,丟的可不是碧水湖的臉,而是有損整個劍閣顏面。”猴六露出譏誚之色,輕蔑的看著莊無法,在他眼中,莊無法已被銀翅猿擊成重傷,攪不起風浪了。

“一點都不長記性的狗東西,老虎不發威,你們還真當是病貓了。”莊無法扛起萬鈞喚魔台,腳下一動,唰,原地留下一道殘影,真身已欺到肥貓眼前。

莊無法果斷出擊,搶到肥貓身前,掄起拳頭轟擊向他的鼻翼。

兩個劍奴如此辱他,這一拳凝聚了莊無法所有的憤懣之氣。

嗚嗚嗚……

拳風呼嘯,迅若流星。

“該死,為什麼又是我?”

肥貓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擊來的拳頭霸烈而迅捷,在眼中不斷放大,若鐵石撞來,大驚之下,他雙臂橫擋,護住面門。

然而,莊無法的拳頭更快,穿過兩臂間的空擋,重重的轟擊在了肥貓的鼻樑上,隨後砰嚓一聲,傳來鼻骨碎裂之音,只見兩股血柱從鼻腔中噴射出來,綻放出淒美的花,染紅冰冷的夜。

“啊!”

肥貓肉球一般的身軀橫飛出去,砸倒了一株古木,他口鼻間鮮血汩汩而湧,雙眼更是淌出悲憤的淚水,對方太可惡了,兩次都是先攻擊自己。

“狗奴才,不過築道煉血的修為而已,也敢在我面前犬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莊無法目光冷冽,搶步而上,一腳踩在肥貓的胸膛上。

“啊!”

又一聲悲催的慘叫,這一刻,肥貓覺得踩在自己胸膛上的不是一隻腳,而是一座巍峨大山,他強運全身道力,也難撼動分毫,且半個身子都陷進了泥土中,尼瑪的太憋屈了。

肥貓憋屈,僅一個照面就被對方踩在腳下,當然,他更多的是震驚,還有來自靈魂的顫栗。

乾瘦精明的猴六也愣住了,他完全沒料到,一個本身經脈盡廢且可能被銀翅猿擊傷的人,居然勇猛如斯,爆發出難以想像的戰力。

“猴六,你說我不配做老師的弟子?辱沒了劍閣?”莊無法靜如松,動似風,趁其震驚又目瞪口呆之際,身軀晃動,抗著喚魔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搶在了猴六身側,探出一隻手掌,一把攥住了他的脖子。

煉化寶藥星紋芝蘭後,莊無法的肉身達到煉血極致,純肉身之力就能一戰築道境刻紋的武修,現在出手擒拿猴六,自然手到擒來,只要他願意,隨時可奪其性命。

“咳咳……啊……”

猴六面紅脖子扭曲,喉嚨間發出的聲音淒厲悲涼,直翻白眼。

“你倒是囂張啊!”莊無法雲淡風輕,一隻手握住猴六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你、你放開我……”猴六雙腿劇烈蹬踢,奮力掙扎,喉嚨間發出殺豬般的淒慘聲。

“奴欺主,罪該萬死!”莊無法神情冷漠,掄起猴六,在原地轉了一圈,然後像扔稻草人一般狠狠地甩了出去。

咔嚓、咔嚓……

一縱排樹木轟然斷裂,猴六重重的摔在土石中,正準備翻身躍起時,一隻腳已在前一瞬間踏了上來,狂霸的踩在自己的臉頰上,頓時,滿口牙齒脫落了大半,血泡子湧出,嵌著朝天鼻的臉嚴重變形。

“咔擦!”

不再是樹木斷裂,一隻腳掌狂踩而下,猴六的一條手臂轟然碎裂,白骨茬刺穿肌肉,血水噴湧,淒美而悲慘,觸目驚心。

這是一幅極其淒慘的畫面,鮮血染紅蒼茫夜,刺鼻的血腥味在隆冬時節的密林間飄蕩,悲呼聲撕心裂肺,剛剛回過神的肥貓嚇得屁滾尿流,臉色蒼白得無一點血絲。

“狗仗人勢的東西,居然在背後打著謀奪術法的歪主意,不廢掉你們就是禍患。”

莊無法狠下心要廢了兩人,說話之間,提起猴六摔在肥貓身旁,然後抬起一隻腳,猛地踩在肥貓的大腿上,腿骨崩斷之音如夜空下的收魂曲。

現在的莊無法,抗著萬鈞喚魔台,一腳踩下,就是一頭凶獸都能活活踏死,更不必說是人了。

“你如此對待我們,來日定讓少主活劈了你!”肥貓咬牙切齒,無比憤懣,眼角都淌出血來了。

“少主不會放過你的!”猴六恨欲狂,眸子中充滿了濃重的恨意。

“哼!到現在還敢威脅我,留你們不得。”莊無法冷聲道,眸子殺意沸騰。

聞聽此言,肥貓和猴六臉色劇變,渾身哆嗦,對方澎湃出來的殺意凌厲果斷,已籠罩了他們,殺生頃刻就會降臨。

這一刻,魚肉刀俎顛倒,面對死亡,靈魂顫栗。

“莊少饒命啊……以後只要莊少一句話,刀山火海,我們兄弟都不會皺下眉頭。”肥貓和猴六像搗蒜一般,不住磕頭,連呼饒命,眼中滿是祈求之色,再也見不到半分倨傲跋扈。

“牆頭草!”莊無法冷笑:“像你們這等兩面三刀的奴才,任何話都不足為信。”

聽到這裡,兩人的心涼了半截,莊無法已動殺意,斷難改變,此刻他們才知道對方手段果決,遠非表面上的清秀無害。

“莊少,針對你並非我們的本意啊,求你饒了我們吧,今後再也不敢胡亂非為了。”肥貓和猴六幾乎絕望了,似小雞啄米般不斷磕頭,眉心都破了,血漬斑斑。

“說什麼都無用,去死吧!”莊無法揚起巴掌,狂猛的抽向肥貓的大腦袋,掌風滾滾,強勢而霸道,若被抽中腦袋,非死不可。

“住手!”突然,密林中傳出一道嬌喝,旋即一個曼妙的身影從林間走出,衣袂飄飄,彷若夜色下最美麗的精靈,她正是凌煙谷的朱倩倩。

“莊無法,你竟要殺我凌煙谷的人!膽子未免大了些!”朱倩倩嬌顏蘊怒,神色有幾分清冷,美眸布寒霜,逼視著莊無法喝道。

“你還是按捺不住了!”看見走來的朱倩倩,莊無法冷冷的道:“你雖走了出來,但依舊改變不了他們的命運。”

“你敢?”

“有何不敢?”莊無法沉聲道,殺氣瀰漫,揚起的巴掌轟然抽出。

啪!

血水沖起數丈高,彷若噴泉,衝上夜空後,又似血色瀑布墜落,淒美而血腥,肥貓的大腦袋在那一巴掌下爆碎,兩隻招風耳也化成肉泥。

無頭屍體栽倒,肥貓喪命。

“你……”朱倩倩連跺玉足,臉色難看到極點。

“殺了就殺了,有什麼大不了的!”莊無法拍拍手,扛起喚魔台,一腳踩向猴六的胸膛。
li60830 發表於 2017-9-5 18:49
第十二章染血夜(上)
咔嚓、咔嚓……

一腳狂猛踏下,力沉勢夢,跺穿了猴六的胸膛,肋骨根根斷裂,鮮血如泉水噴湧,淒美而悲涼,猴六魂飛魄散。

夜風嗚嗚,淒愴蒼涼,仿似一曲收魂魔音在夜空中飄蕩。

“哼,背後算計我,就該死!”

莊無法未有半絲不忍,心中升起無比暢快之情:“擁有力量的感覺真好,能隨意操縱別人生死!”

自從不能點燃道火築道的消息傳開之後,莊無法遭受了諸多白眼,體會了人情冷暖,這段時間以來,他都在隱忍,而今夜他終於爆發,一泄心中怨恨,酣暢淋漓。

他並非嗜殺之輩,而是肥貓和猴六背後的謀害之心觸怒了他的底線。

“變強,我要變得更強!築道只是起步而已,我要盡快踏進天脈境,如此面對謝凌晨以及皇族強者才能一較長短。老師常說這是一個以武為尊的殘酷世界,必須擁有絕對力量才行。戰力、戰力,無匹戰力才能力壓諸敵。”

這一刻,莊無法的心境發生了很大變化,對強大戰力無比渴望。

“你、你竟真敢擊殺凌煙谷的人?”

朱倩倩臉色劇變,感受到莊無法身上湧動的瘋狂殺意,嬌軀微顫,她覺得自己所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人形凶獸,眸子開闔間似乎能讓人沉淪。

要知道,劍閣戒律森嚴,即便對劍奴處以死刑,也得上報刑律堂,賜予法旨允許後方可執行,否則會被戒律堂嚴懲!而莊無法全然不顧戒律,無情出手,一殺就是兩人。

“我身為碧水湖傳人,作為執劍主事親傳弟子,豈容劍奴羞辱?若不殺他們,碧水湖威嚴何在?老師的顏面何在?”莊無法轉過身來,冷冷的逼視著擁有曼妙身材的朱倩倩,喝問道:“莫非你要為兩個奴才和碧水湖為敵?”

“藐視劍閣法度,無故對劍奴痛下殺手,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另一側密林中傳來厲喝聲,幾個身背長劍的年輕人呈弧線朝莊無法包抄了過來。

幾人差不多都在十七八歲,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冷意,使得這裡的空氣驟降。

莊無法冷冷一笑,雙目射出兩道厲芒,逼視著他們道:“碧水湖擎執法劍,自當掌法度,今日我無非替老師出手擊殺冒犯碧水湖的奴才,刑律堂也無話可說!”

“真以為自己是執劍主事了?可笑!”一個擁有修長身軀,長髮捲曲若雄獅的背劍青年雙目蘊毫芒,盯住莊無法冷冷的道。

“一個經脈盡廢,不能築道修行的人竟敢大放厥詞!”

“肉身再強,在武修的鬥術面前也得趴著!”

“以為擊敗兩個劍奴就能和我們真傳弟子抗衡,不知天高地厚。”

這些人神色冷冽,皆毫不留情面的諷刺,根本未將莊無法看成是執劍主事的親傳弟子。

“莊無法褻瀆我凌煙谷,三師兄,請出手鎮壓他!”朱倩倩看著捲曲頭髮的青年,咬牙道。

莊無法暗自一嘆,感覺武修的世界真是殘酷,同門間都不分青紅皂白,顛倒是非。

擁有一頭捲曲長發的青年點點頭,倨傲的盯著莊無法,露出一絲冷笑:“殺我凌煙谷的人,罪不可恕。不過只要你貢獻出寶藥和煉體術法,我可為你向師尊求情,讓他從輕發落。”

莊無法平靜的站在那裡,很隨意的拍拍白衣上的塵土,從容不迫,道:“寶藥已被我吞了,煉體術法乃我的根本,豈能給你們!方才兩個傢伙也說了與你同樣的話,卻為此付出了血的代價。你若識相,趁早給我滾。”

說話之間,莊無法看了看腳下的兩具屍體。

“你竟敢以這種口氣對我講話?今天神來了也救不了你!”聞得莊無法最後一句話,捲曲長發青年雙眉倒豎了起來,眼神無比毒辣,臉色顯得非常陰沉, “滾”字似一根尖針扎中了他的心臟。

“牛瓊,你不是我的對手,滾吧!”莊無法很沉穩,看著捲髮青年揮揮手道。

“大言不慚!鎮壓你何須牛師兄出手,我們就能將你挫骨揚灰。”

另外幾個身穿黑袍,背負長劍的人冷笑,逼近莊無法,就要動手。

朱倩倩趕緊攔住了幾人,勸道:“幾位師兄不可魯莽,他遠非看上去那般簡單!”她可是親眼見到莊無法大戰天外樓的韋一水,不落下風,後來又短暫的見到他對戰銀翅猿,能從銀翅猿口中脫險,必然有獨到之處。

“師妹多慮了,一個廢物而已,掀不起風浪!”其中一人面露不屑之色,不顧朱倩倩相勸,率先出手襲向莊無法。

妖嬈嫵媚的朱倩倩和擁有捲曲長發的牛瓊見到笑意盎然的莊無法,心中猛烈一沉,暗道不好。

“滾開!”莊無法站在那裡不曾移動,手捏拳印,八荒意動,在對方那一掌拍來前的瞬間,一拳轟向王姓弟子的手掌。

“不知死活!”王姓弟子譏誚的道,掌指間血光陣陣,血脈之力完全爆發,欲一擊拍碎莊無法的拳頭。

“喀嚓”

一聲脆響在掌印與拳印碰撞間傳盪出來,那是骨頭崩斷的聲音。

“哈哈,王師兄真生猛,一個照面就拍碎了他的手骨!”

“自不量力的人就應付出骨斷的代價!”……

幾個凌煙谷的弟子哈哈大笑,譏誚聲連綿起伏。

不過,他們的臉色立馬就凝固了,看到了瘋狂的一幕。

“轟”的一聲,王姓弟子出乎眾人意料倒飛出去數丈,重重的摔在古木間,砸斷了數株大樹。

“啪啪啪……”

莊無法如人形暴龍,身影一閃,極速沖向王姓弟子,掄起巴掌就在對方臉上接連抽打,耳光異常響亮。王姓弟子那張俊臉很快扭曲變形,然後滿嘴牙齒脫落,口噴鮮血,整個人被打得只有出氣,沒有進氣。

牛瓊和朱倩倩眼皮抽搐,他們出手阻擊,可速度卻慢了半拍。

其他人誰都沒想到是這樣一個難以接受的結果,那個王姓弟子似一灘爛泥在地上蠕動,雙耳嗡嗡作響,被抽得鼓膜都破了。而且眼冒金星,臉頰骨也被抽裂了,滿口血泡子橫飛,含混不清的道:“大家一起上,給我宰了這個小畜生。”

“哼!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

莊無法的臉色冷了下來,抓住王姓弟子的一隻腳掄動起來,當成人形鬥寶向蠢蠢欲動的幾人橫掃過去。

這一刻,莊無法生猛的一塌糊塗,雙目內充滿了野性神彩,看上去彷若從大荒中奔跑出來的人形蠻獸,強勢和霸道。

眾人心有餘悸,臉色慘變,對方根本不像將死之人,肉身力量無比雄厚,而且每一步落下,腳下都會崩裂出一條裂縫,由此可見,他肩頭扛起的道台異常沉重。

“肉身怎會擁有如此大的力量?”朱瓊非常震驚,臉色變得十分凝重。

“在星墳中他吞了星紋芝蘭,肯定是寶藥精粹成全了他!”朱倩倩眼神充滿了怨恨。

“砰!”

莊無法衝到了一個弟子麵前,掄起人形兵器,直接將對方砸得倒飛出去。

“大家一起施展鬥術殺了他!”那被砸中的弟子爬起來,抹掉嘴角的鮮血,怨毒的道。

“哼,你們儘管出手好了,我不介意將王天當成人形鬥寶迎擊你們!”莊無法黑髮舞動,眼眸中精光沸騰,舉手投足間都瀰漫著無比旺盛的戰意。

“大家小心,不要傷著王天師弟!”牛瓊喊道。

“殺!”幾個凌煙谷的弟子忍無可忍了,莊無**動起王天,肆無忌憚,朝他們橫掃而來,再不出手輾壓的話,恐怕都要受傷。

錚錚錚……

劍鳴貫穿長空,劍光映照夜空,一道道劍芒沸騰,全都帶著殺氣。

一時間,劍芒縱橫,“靈犀一劍”這種鬥術劈斬出來,威力無匹!

“啊……師弟們,你們怎麼全都劈到我的身上了啊?”王天淚水長流,眨眼間,他的身上就中了數道劍氣,鮮血直流,劇痛讓他差點昏過去。

“若不要王天的命,你們都來吧!”莊無法揮動著王天的身體,阻擋劈來的劍氣。

“哼!王天師弟就算死,也是因你而起,大家都不要顧忌了,先鎮壓下莊無法再做計較。”牛瓊的臉色冷如寒冰,吩咐同門下殺手,不再顧及王天的性命。

“三師兄,救我!”王天的心都冷了。

“王師弟,你就安心的去吧,師兄不會讓你白死的。”牛瓊淡漠的說道。

“三師兄,你不能這樣啊!”王天祈求道。

“殺!”其他弟子仗劍出手,劍光縱橫,佈滿了夜空,璀璨的光華瀰漫,霸道的劍氣肆掠,不再顧及王天,“靈犀一劍”施展得更加得心應手。

“啊……”王天慘叫連連,撕心裂肺,劍氣斬來,幾乎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僅僅十多個呼吸間,王天的身體已經四分五裂,他也帶著不甘魂飛魄散。

“大家不要有所保留,即便殺了他,有師尊擔著,五師叔也不敢拿我們怎樣!”朱倩倩喊道,話語中,她向莊無法的背心刺出凌厲一劍。

“鐺!”

莊無法舉起喚魔台撞在了朱倩倩刺來的劍芒上,頓時火星四濺,劍光崩碎。

身影閃動,莊無法矯健迅捷,抱起喚魔台朝牛瓊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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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染血夜(下)
劍鳴震耳,劍氣縱橫,劍光沸騰,幾大凌煙谷弟子都施展出了強大斗術,劈刺向莊無法。

靈犀一劍!

這是劍閣一種凌厲鬥術,修煉到極致,施劍者能藉來日月之輝化劍芒,劍氣排牛斗,威猛絕倫。

莊無法從容而鎮定,掄起喚魔台,舞起重重銀光,不斷封擋刺來的劍芒。

砰砰砰……

莊無法舞起漫天銀光,他像一道銀色閃電,快速移動,喚魔台無堅不摧,崩碎了縱橫交錯的劍氣,他更是把幾個殺意騰騰的弟子撞翻在地。很多人都口鼻溢血,在巨大的衝撞力下受了重傷。

“啊……”其中一個弟子被喚魔台砸中,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然後在一片銀光中化成一灘血泥。

錚!

劍鳴震長空,牛瓊捲曲長發舞動,狀如怒獅,凌空劈出一劍,只見一道雪亮的劍芒斬破了漆黑的夜,宛若一道狂霸的閃電,向著莊無法的腦袋立劈而下,欲將其斬成兩半。

牛瓊是築道境祭骨巔峰的武修,全力斬出一劍,虛空顫抖,威力無匹,一般武修在這一斗術下必將化成血霧,魂飛魄散。

然而,面對這凌厲的一劍,莊無法抱著銀光爍爍的喚魔台無所顧忌,不退反進,如人形凶獸,眸子開闔間精光四射,他主動沖向了牛瓊。

“喀嚓”

當閃電般的劍芒裝上銀輝燦爛的喚魔台,剎那間破碎,化為一片光雨,凌空威猛絕倫的一劍,根本難以傷到莊無法一根毫毛。

哧!

一道劍氣破空,刺向莊無法的後背,朱倩倩在關鍵時刻凌厲出手,殺伐氣驚天動地。

“哼!”

莊無法面沉似水,揮動拳頭,若有若無間,血氣繞拳頭,毅然轟向後方刺來的一劍。

砰!

那一劍似刺在了一塊神鐵上,火星四濺,隨後那一隻拳頭陡然砸在劍身上,一聲脆響,朱倩倩手中的靈級鬥寶寸寸斷裂。

“天啊,我沒看錯吧,僅憑拳頭就崩碎了師妹的鬥寶,他的肉身為何錘煉得如此強悍,遠超靈級鬥寶。”被撞翻的弟子見到這一幕,無不震驚,眼中的廢物肉身強大得離譜。

靈級鬥寶雖說是武修最不入流的兵器,但其堅韌和硬度都遠超世俗間的刀槍劍戟,一拳就崩碎了靈級鬥寶,這是築道境的武修根本不敢想的事情,可莊無法卻做到了。

“找死!”

莊無法戰意不減,在崩碎靈級鬥寶​​的瞬間,變拳為掌,擊向朱倩倩的肉身。

這一刻,朱倩倩感覺自己在擊來的呼嘯掌風下變成了一段朽木,又像狂風暴雨中的一葉小舟,根本承受不起那一掌中蘊含的雄渾力量。

“砰,嚓!”

朱倩倩被剛猛的一拳擊中,柔弱嬌軀橫飛而起,在空中就傳出了胸骨斷裂的聲響,口中噴出一串血花,劃出一道淒美的弧線,然後重重的摔在地上,再也難以爬起來,頃刻間就失去了一戰之力。

從出拳崩碎長劍到把朱倩倩擊成重傷,發生在電火石花間,快過眾人的思維。不遠處被撞翻的弟子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莊無法超過了他們的預料。

“殺!”牛瓊狂吼,眸子冷冽似萬年寒冰,陡然間氣勢暴漲,殺伐氣充塞滿了蒼茫夜空。

這一刻,一股驚天殺意從牛瓊雄健身軀中澎湃出來,只見他捲髮怒揚,血液沸騰,四肢和脊柱骨都在發光,築道祭骨的力量爆發,如滾滾江河之水。

靈犀一劍!

這是劍閣的一種強大斗術,不同境界的武修施展,自然會發揮出不同的效果。一道璀璨的劍芒從牛瓊手中的長劍中劈斬出來,旋即整個夜空都被劍芒映照得如同晴天白日。

一劍斬出,劍氣化成一團璀璨的白光,似大日懸空,朝著莊無法碾壓而來。

莊無法內心一顫,他在那團懸空的光華中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更是感受到了一股非同尋常的力量。

“這就是靈犀一劍的真正威力嗎?”莊無法神情凝重,蘊藏在**中的力量也完全調動了起來,雙拳捏八荒意境,一絲絲血氣在其拳頭上繚繞。

“哼,一個踏不上修行之路的人,也敢妄論靈犀一劍!這不過是靈犀一劍的皮毛而已,真正的靈犀意境只有踏進築道刻紋才能稍微理解,可惜你今生注定不能參悟。”牛瓊話語寒冷,手中長劍一震,那碾壓向莊無法的白光愈加熾盛了。

“原來如此!我也不再擔心!”莊無法古井無波,猛然間,他把萬鈞喚魔台擲出。

銀光炫目,喚魔台上摹刻的紋絡亦在發光,破開虛空,像是一顆最耀眼的星辰撞向牛瓊。

喚魔台擁有摧枯拉朽之勢,勢猛力沉。

“區區破石,能奈我何?”牛瓊獰笑,未握劍的手捏拳印,硬撼撞來的喚魔台。

“砰”

牛瓊臉色慘變,擊向喚魔台的整條手臂都炸開了,鮮血噴灑,骨茬子四濺,而喚魔台去勢不減,依舊撞向他的左半邊身子。

牛瓊嚇得亡魂皆冒,慌忙側移,腳下接連踉蹌,差點栽倒。

與此同時,莊無法施展八荒拳,把碾壓而來的白光轟得粉碎,而後他如出籠的猛獸,飛撲向了牛瓊。

在這一刻,牛瓊感覺自己就像倉皇而逃的受驚小獸。

“咔嚓!”

然而,戰鬥持續到現在,他根本躲無可躲,兩隻繚繞著血氣的拳頭已擊中了他的胸膛,瞬間而已,一根根肋骨崩斷,骨頭刺穿肌肉,鮮血汩汩而湧,所幸的是避開了喚魔台。

若非如此,牛瓊已被喚魔台砸成一團血霧。因為就在他遭受拳頭擊中的那一剎那,喚魔台自他身邊飛過,將不遠處一方十丈巨石撞成了齏粉。

“三師兄也敗了!”躺在地上的弟子都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這麼多人,竟全敗在了所謂的廢物手上,這是對他們最大的諷刺。

莊無法看著躺在地上不斷呻吟的弟子,然後坐在喚魔台上,道:“你們能築道修行又能怎樣?還不是被我揍得像豬頭,有什麼可傲的?”

一聽這話,眾人均有吐血的衝動。

“大師兄不會放過你的。”朱倩倩怨恨的道,她口中的大師兄自然是謝浩。

“聒噪!”莊無法一把抓過朱倩倩,“啪啪啪……”一連串的耳光抽得她暈頭轉向,眼冒金星,那張引以為傲的美顏指痕累累。

這一刻的莊無法無一點憐香惜玉之心。

“你、你打我……”

朱倩倩口鼻溢血,雙眼中瀰漫著怨毒之色。

“打的就是你!”莊無法冷笑,又一記耳光扇了上去,道:“在星墳你就對我不利,現在更是顛倒是非,打你算得了什麼,不殺你就算很客氣了。”

朱倩倩臉色刷白,嬌軀顫抖,萬萬沒想到落得這般慘境,淪為對方任意抽打的靶子,她差點昏死過去。

“還有你口口聲聲要殺我,不讓你長點記性,還真對不起自己!”莊無法對牛瓊無絲毫憐憫之心,抓起來就猛chou一頓耳光,抽得對方口鼻噴血,牙齒橫飛。

“你……”牛瓊恨欲狂。

“不服?”莊無法眼神一寒,掄起巴掌就狂扇,一邊抽一邊說:“給老子長點記性,今後見了老子就繞著走,否則我卸了你的雙腿。”

“還有你們!”莊無法像扔死狗一般將牛瓊甩了出去,又盯住了其他弟子,走上去就一陣**,全都被扇得慘叫了起來。

“姓莊的,大師兄饒不了你!”朱倩倩無比的怨恨,現在哪有一絲迷人風姿,鵝黃裙衫沾滿了鮮血。

“哼,到了這個境地還要威脅我,那我留你不得!”莊無法最反感的就是別人威脅自己,留著這樣的人就是後患,他抱起萬鈞喚魔台就要朝朱倩倩的腦袋上砸去。

“不要啊……”朱倩倩花容失色,死亡威脅面前,她再也顧不得顏面了,不斷磕頭求饒。

“去死吧!”莊無法手擎喚魔台,猛然砸出。

“師弟,不要!”就在這時,一道嬌美的倩影突然出現,如一片極薄的蟬翼劃過密林,拉起朱倩倩急速躲避了出去。

“轟”

一聲震天巨響,喚魔台落下,方才朱倩倩跪立之處被砸出一個巨坑,蛛網狀的裂紋蔓延向四面八方。

“師姐,你為何阻我?”莊無法看著突然出現的詹小月問道。

“師弟,不要再鬧出人命了!”詹小月趕緊說道:“已經死了兩個真傳弟子,若再有弟子死亡,你要遭到刑律堂嚴懲!”

“師姐,你可要為我們做主了,莊無法殺了王天師弟,現在更是要殺我們!”牛瓊艱難的撐起半個身子,一臉憤恨之色。

“住口!”詹小月呵斥道:“你們幾個的所作所為,我在林間親眼所見,是非曲直,你們自當清楚,現在居然惡人先告狀,再冥頑不靈的話,我也保不住你們。 ”

“師姐,牛瓊要找死,我就成全他!”莊無法很直接,掄起喚魔台就要砸下去。

見到這一幕,詹小月的神色都變得很緊張。

“不要啊,無法師兄,都是我們的錯,求你放過我們吧!”牛瓊哪裡還有半分囂張氣,渾身顫抖,襠下都濕透了,一股濁氣在夜空下飄蕩,使得詹小月都屏住了呼吸。

“丟人現眼的傢伙!”莊無法扛起喚魔台,沉聲道:“今後再敢對我動殺意,別怪我心狠。”

“不敢了,我們再也不敢了……”所有人都在告饒。

“砰砰……”

莊無法很乾脆,一腳一個,將牛瓊等人踢到了十多丈外的藤蔓間,然後揚長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9-5 18:52
第十四章云鐘響
夜如黑幕,碧水湖,緻小木樓內。

詹小月秀眉微蹙,嬌顏有幾分凝重,道:“師弟,你連殺三師叔門下兩個真傳弟子,已闖下大禍。”

莊無法點點頭,沉吟了片刻,而後低聲道:“是他們主動招惹我的,殺了兩個弟子也好,正好藉此試探一下謝凌晨的底線。”

“看來你太不了解三師叔了!”詹小月美眸閃動,內蘊幾分擔憂:“對於他來說,只要當上劍閣之主,即使犧牲所有門人也在所不惜,他一定會趕在五師叔回來之前採取行動。”

聽詹小月一說,莊無法雙眉立了起來,雙拳一握:“歷代閣主,莫不是劍閣最強者,這一代當屬我師最強,閣主之位輪不到謝凌晨。況且擔當閣主之人,其門下弟子也勢必為同輩最強,閣主非我師莫屬。”

詹小月如夜空下的一彎清月,出塵淡然,不過感受到莊無法語氣中散發的無敵氣概,被深深感染了。她略微沉思了一下,然後提醒道:“別忘了,現在你可是劍閣人眼中的廢物,自從不能築道修行後,連師祖都對你失望了。”

莊無法望瞭望凌煙谷的方向,道:“今夜我鎮殺真傳弟子,抽打牛瓊等人,謝凌晨恐怕已猜到了什麼!就讓我替老師一戰吧。”

劍閣凌煙谷,一座宮殿在朦朧霧靄中若隱若現,仿似仙闕。

凌煙谷諸多弟子都背負著長劍朝凌煙殿奔去,此時此刻,凌煙殿中的氣氛異常緊張,一股殺意瀰漫,令趕來的諸多弟子莫不心悸。

“這次咱們凌煙谷顏面盡失了。就在一個時辰前,執劍主事顧長風的弟子莊無法,在碧水湖外的密林中,先是斬殺了肥貓和猴六兩個劍侍,又連斬王天、吳波兩個真傳弟子。然後將牛群師兄、小師妹等人抽得皮開肉綻。若非關鍵時刻二師叔的女兒小月師姐現身,恐怕出現在密林的人都會被莊無法斬殺。”一個得到消息的弟子繪聲繪色的說著,語氣雖壓得極低,但依然被其他弟子聽見了。

“莊無法不能點燃道火,自然不能走上武道修行路,他究竟是怎樣做到的?”另一個弟子心中充滿了疑惑。

“少年修羅啊,出手殘酷無情,我劍閣創建數百年來,同門相殘,恐怕還是頭一次吧!”

“顧長風一直就強勢無比,從未把我們凌煙谷放在眼中,如今他的弟子又心狠手辣,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是讓顧長風做了閣主,今後凌煙谷恐怕不會有好日過。”有弟子為日後擔心。

“聽二師叔說,莊無法最多還有三月可活,顧長風門下沒有了弟子,自然做不成劍閣之主。閣主的位置遲早都是師尊的。”

“二師伯向來與五師叔交好,他的話不能當真!試想一個將死之人,怎麼可能戰敗築道境祭骨的武修,前幾日傳出的消息,極有可能就是給大家造成錯覺,才釀成了今夜的慘案。”

“師尊不能在忍讓了,必須要莊無法付出代價。”

在趕往凌煙殿的途中,弟子間發出了一陣轟鳴聲,像熱鍋上的螞蟻沸騰了,對傳聞中命不保夕的莊無法充滿了濃烈殺意。

在凌煙殿上,謝凌晨如一桿標槍站在那裡,面沉如水,眼眸中殺機無限,他盯著大殿中央四具殘破不堪的屍體,額頭青筋暴露。

“三爺,五爺調教出來的弟子竟明目張膽擊殺我凌煙谷的真傳弟子,太肆無忌憚了,還請三爺為死去的弟子討回公道。”一個長著山羊鬍鬚的老人憤恨的說道。

“顧長風,縱容門人屠殺我的弟子,欺人太甚!”謝凌晨怒不可遏。

砰!

他身軀一震,盪出一股山岳般的力量。

正前方一根精心鐫刻著盤龍的石柱爆碎,無數粉末瘋狂飛旋,龐大的壓力使得走進大殿的弟子全都後退,有些臨近的弟子更是栽倒在地。

“你我之間的爭鬥,根本沒必要延伸到下輩身上去,以前我一直忍讓你,而今你卻得寸進尺,教唆門人屠殺我的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必須要你付出代價。 ”謝凌晨痛心疾首:“王天、吳波,兩位愛徒,你們安心去吧,為師會為你們緝拿兇手。”

“三爺,只要你一聲令下,老奴立馬去把莊無法小畜生擒來,將其抽筋撥骨,以告亡者的在天之靈。”長著三羊鬍鬚的老人陰沉沉的道,他叫福伯,是謝凌晨的劍侍,乃築道境刻紋的高手。

“福伯,別莽撞。這件事要交給刑律堂去處理,我們不能落人話柄,我想大師兄會秉公執法的。”謝凌晨眼中閃爍著深邃的光,隨即暗忖道:“這是扳倒顧長風的機會,我豈能錯過?”

話語中,謝凌晨手掌一翻,一張土黃符紙在掌中焚燒,把所發生的事傳到了刑律堂。

“我的徒兒們!”謝凌晨朝前走出一步,眸光爍爍,掃視著趕來的數十名弟子,鏗鏘而言:“你們五師叔真是調教出了一個好徒弟,絲毫不顧忌劍閣律法,連斬爾等同門。你們說,這件事如何是好?”

“血債血還,殺了莊無法,用他的人頭祭奠亡魂……”

所有弟子都在咆哮,其勢震天,隆隆之音傳盪出去,在整個紫雲峰迴響。

“好,為師很欣慰你們能同心同德,不過我們不能藐視劍閣法度,你們現在就去刑律堂,請求你們的大師伯主持公道,緝拿莊無法。”謝凌晨慫恿道。

旋即,數十名弟子如洪流一般沖向紫雲峰的刑律堂。

“父親,我們的機會來了!一旦父親當上閣主,即便顧長風再強,也不敢胡來。”

眾多弟子離開後,一個身穿黑袍的青年從大殿後走到謝凌晨身邊,眼中瀰漫著傲然之色,他正是謝浩。

“浩兒,你的計劃已成功一半,接下來就看大師兄那邊了!”謝凌晨拍拍謝浩的肩膀,欣慰的道:“我兒大才也,稍微設一個坑,莊無法就掉進了進來。”

“父親謬讚,小師妹從星墳帶回莊無法大戰銀翅猿的消息,孩兒就猜到莊無法十有**不曾受傷,我們正好利用莊無法不顧後果的性格,施出這條妙計。用兩個蠢材的命來牽制顧長風,何樂不為?”

“哈哈哈哈哈!甚合我意!”謝凌晨放聲大笑:“在五個師兄弟間,大師兄貴為刑律堂主事,一向秉公執法,雖對顧長風略有偏袒,但數十名劍閣弟子前去施壓,他不想法辦莊無法都不行。”

咚咚咚……

突然間,一陣急促的鐘音在紫雲峰敲響,震盪整片夜空。

“雲鍾奏響,難道劍閣發生了大事?”緊鄰紫雲峰的雲斷峰上,一個中年男子赫然睜開雙眼,他身穿金色羽衣,站在那裡宛如一輪金陽,以他為中心,爆發出一股熱浪,使得周圍隆冬的冷空剎那間變得燥熱難當起來。

金衣男子就是劍閣排行第四的葉照天,此人修煉的大日劍典,在他所處的境界已登峰造極了,其真正戰力只遜色於顧長風,是劍閣第二高手。

聽見鍾聲的瞬間,他的腳下騰起一朵金雲,載著他以極速趕往紫雲峰。

“父親,這次只有你能幫無法師弟了,不然他很可能死在刑律堂。”紫雲峰詹一天的住處,明眸善睞的詹小月搖動著詹一天的手臂,請求道。

“無法膽子忒大了,公然殺死劍閣弟子,按照戒律當處以極刑。”詹一天眉頭緊鎖,道:“放心,為父會竭力保護無法的,即便要處以極刑,至少也要等到五師弟回來。”

“其實我讓無法師弟趁早離開劍閣,可他卻主動去了刑律堂,真是一個傻瓜!”詹小月暗暗磨牙。

“無法和五師弟的性格太相似了,發生的事,就算天塌下來,他也不會逃避。”詹一天嘆了一口氣:“希望五師弟早點回來,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隨後,詹一天腳下浮現一朵白雲,也快速趕往刑律堂。

“希望你不會有事!”詹小月默默祈禱。

與此同時,謝凌晨和謝浩嘴角拉出一抹冷酷的笑,腳下黑雲騰起,沖向紫雲峰刑律堂。

莊無法還在趕往刑律堂的途中,聞聽到夜空中悠揚的鐘聲,他悠悠的道:“竟敲響了雲鍾,真是瞧得起我啊!放心,不需要你們前來擒拿,我自會趕來。”

莊無法肩頭扛起銀光爍爍的喚魔台,稍微運轉力量,速度更快了。

剛剛登上紫雲峰,他就看見了數百人站在刑律堂外的廣場上,這些人大多數是劍閣的真傳弟子,也有少部分修為不低的劍侍。

整個夜空,因數百柄長劍閃爍寒光,變得沉悶而壓抑。

嗒嗒嗒嗒……

莊無法踩在厚重的廣場上,每一步落下都會傳出一聲巨響。頓時數百人回頭,當看到他的那一瞬間,眾多弟子心思不一。

凌煙谷的弟子幾乎都是怒火熊熊燃燒,銳利目光匯聚在一起,給人造成很大的精神壓力。

不過所有的威壓臨近莊無法的瞬間,他明堂內的金燈一晃,所有精神壓力都煙消雲散,對他起不到半點作用。

“哼!小畜生,犯下滔天大罪,還敢來此!”就在這一剎那,凌煙谷眾弟子中走出一個面色白皙,身子略顯單薄的青年,他手持一柄長劍,遙指莊無法,戰意沖天。

這是一個不容小覷的武修,乃謝凌晨除了兒子最喜歡的弟子——傲正,實力強大。

“不想死就給我滾開!”莊無法喝斥道,他的聲音如驚雷,響徹在紫雲峰的山水之間,即便麵對凌煙谷第二弟子,也無所顧忌,令聞聽者心中一驚。
li60830 發表於 2017-9-5 18:53
第十五章第三種人
“好強的氣勢!”

在莊無法踏上紫雲峰狂吼的一剎那,劍閣數百名弟子就感到莊無法澎湃出的高昂戰意,雖無道力湧動,但那種舍我其誰的氣勢卻令人無比心悸。

他們均是點燃道火,踏上了築道修行路的武者,至少擁有煉血的修為,不過和莊無法的氣勢比起來,似有云壤之別。

築道境煉血、祭骨、刻紋三個小台階,每一階都有天差地別,每晉升一個台階,其戰力都是之前的幾倍甚至十倍,而他們卻在一個未能點燃道火的人身上感受到了威脅,真是匪夷所思。

“他要是能點燃道火,踏上武道修行路,恐怕能逆階而戰,整個劍閣年輕一輩中誰能攖鋒?所幸上天並不垂憐他,即便再強,今夜也在劫難逃。”

眾人莫不倒吸冷氣,想到最後的結果,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莊無法腳步鏗鏘,他清晰地看見凌煙谷弟子的憤怒、仇恨,還有一些同輩高手的鄙夷目光。

雲鍾敲響,劍閣年輕一輩的真傳弟子都趕到了刑律堂,整個夜空都因此變得沉悶而壓抑。

莊無法目光很冷,不屑的看著仗劍遙指的傲正。

“哼!莊無法,你殺我凌煙谷真傳弟子,還如此囂張,真是可惡。待我擒拿了你,看你還如何狂妄?”傲正哼哧道,旋即他一震略顯單薄的身軀,就看見他的氣勢猛增,周身血氣翻湧,四肢浮出一片朦朧紋絡,凜然殺意從靈魂中蕩了出來。

這一刻,整個刑律堂的夜空都充斥著一股肅殺之氣。

修為在煉血的武修,莫不驚顫,面對滾滾的肅殺之氣,渾身戰栗,那種殺意令他們難以抵抗,全都在後退。

不過大家也因此而變得興奮起來。一場決戰可能因此而展開,大家都知道,莊無法肉身強大,築道祭骨的武修都非其對手,或許他真有實力一戰築道三階刻紋的高手。

大家也很好奇莊無法為何抗著一個銀色道台來到紫雲峰,難道是一件神秘鬥寶不成?

兩人間的大戰一觸即發。

“殺了就殺了!你能奈我何?”莊無法譏誚道:“別人畏懼你,我卻把你當成土雞瓦狗。”

“你……”傲正氣得不輕,白皙的臉顯的更蒼白了,他眸子迸射冷電,渾身殺意越來越盛:“這次不僅是你要遭懲處,就是你的老師也脫不了乾系,將面臨責罰。我凌煙谷弟子豈是你能隨便殺的,今晚我要當著劍閣數百名師兄弟的面親手鎮壓你,然後交給刑律堂裁決。”

“把你的本事全都施展出來吧!”莊無法抗著喚魔台,目綻毫輝,道:“你身為劍閣後輩,竟妄論我師,今天只打斷你的一條腿,算是給你一個教訓,若有下次,定殺不饒。”

“大言不慚!”傲正怒不可遏,對方太輕視他了,陡然之間,道力爆發,一劍斬出,頓時一道劍光似從天外飛來,殺氣驚人,可以看見,在劍芒中有一道道神秘的紋絡,它們透發逼人的殺氣,那是築道境刻紋力量的外部顯現,瞬間而已,劍氣就斬到了莊無法的左前方。

錚!

劍鳴脆響,劈斬出的劍芒,破開空間束縛,直刺莊無法的左胸心臟處。

莊無法目光一凝,暗自運轉《神引奧義》,千分之一個瞬間,他的右臂上布上了一層血色光暈,直接揮動臂膀硬撼刺來的霸道劍芒。

“區區一道劍氣就想斬我,未免太小覷人了!”莊無法似有怒氣,手臂揮動間,血光沸騰,足以斬殺祭骨強者的劍氣轟然爆碎開來。

兩人之間的交手只在電火石花間,但也足夠讓劍閣弟子震驚了。

“莊無法,沒想到你的肉身錘煉得如此強大,竟有生出血脈之力的跡象,手臂更是堅若靈級鬥寶,倒是讓人意外。”傲正狠狠瞪了一眼莊無法,戰意愈加高昂:“不過你終不能點燃道火,肉身再強也只是小道而已。”

“傲正,我雖不能點燃道火,但就憑你想和我抗衡,卻是不能。”莊無法淡淡的道,絲毫未將傲正放在眼中:“若謝浩前來,或許能和我一戰。”

其他弟子看得心馳神往,幾乎都被驚住了,傲正的強大在他們的意料之中,可莊無法以手臂震碎凌厲劍氣,他們震撼得無以復加,很難相信一個人的肉身能錘煉到這般境地。

“莊無法,你真是好大的氣魄!”就在這時,天邊飛來一朵黑雲,承載著謝凌晨和謝浩降落在寬闊的廣場上。修為到了天脈境,就可凝聚天地之勢,結祥雲而行。

謝凌晨目光清冷,作為老一輩,他自然不會有**份出手鎮壓莊無法。

謝浩身穿黑袍,長發飛揚,眸子中閃爍精芒,整個人散發出如春風拂面的氣息。

他是築道境巔峰的高手,已在體內刻出一百零條道紋,一身道力沉凝雄渾,更是修煉有劍閣的傳承鬥術“大自在劍法”,平時給人一種俊逸灑脫之感。

可以說,謝浩是劍閣眾多女弟子傾慕的對象。

“謝浩,你終於來了!”莊無法抗著銀光熠熠的喚魔台,平靜的道:“我殺了你的兩個師弟。不過是他們咎由自取,怪不得我,想為他們報仇,就出手吧。”

“無法師弟,你置劍閣戒律而不顧,殘忍殺害同門,已入魔。”俊逸灑脫的謝浩,看著莊無法,頗為失望的搖搖頭,話聲中更是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感染了在場很多弟子。

莊無法心中一嘆,謝浩真是好手段,好心機啊!這番話,其一把自己置身在了魔的位置,其二,寥寥數語,已收買了人心。

他淡然相對,溫和的笑道:“謝浩,世上有兩種人,一種好人,一種壞人,而有了你,世上就多了第三種人。”

“第三種人?”謝浩似笑非笑,頗感興趣的問道:“那是什麼?”

“你夾在中間,屬於好壞的人!”莊無法嘴角泛起一縷譏誚之色。

“你!”謝浩臉色微變,隨後又溫爾,笑道:“不要逞口舌之利,隨我進刑律堂,接受大師伯懲罰吧!放心,我會為你向大師伯求情的。”

“笑面虎也有這般好心?”莊無法恥笑道:“謝浩,不要擺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你接近我,無非想得到老師的《神引奧義》篇章和我的煉體大術!你這個人啊,太陰險了,別人看不透你,而我在幾年前就看透了!”

莊無法話語一頓,接著說道:“就拿今天晚上的事來說,也是你精心布的局,坑我殺同門弟子,以此來對付老師。”

“莊無法,飯可亂吃,但話卻不能亂講!”謝浩沉聲道:“說話要有證據。”

“證據?”莊無法抗著銀色的喚魔台,笑道:“其一,我在星墳與銀翅猿大戰,只有朱倩倩知曉,一定是她告訴給你的,由此你派人到碧水湖外圍的密林監視我的動靜!

其二,你在派出肥貓和猴六後,暗中遣出牛瓊等人,你知道我能回來,試想一個擊殺銀翅猿的人,戰力絕對強悍,說得直白一點,你就是讓他們來送死。

其三,我一旦出手擊殺真傳弟子,刑律堂必然介入,老師是你父親競爭閣主的最大對手,此事牽連到老師,也就解除了你們的心腹大患。”

“你說我的分析有道理不?”莊無法嘴角的笑容漸漸濃了起來。

“你休要胡說!”謝浩心中一顫,不曾想自己的計謀被對方一眼看穿。

“我是否胡說,你心知肚明!”莊無法拍拍衣袖:“你既然要他們來送死,我殺幾個又何妨?”

“藉口!”謝浩冷然道:“你不再是我認識的無法師弟了,手段殘忍,殺同門不皺眉頭,我看你就是被惡魔附體了,否則一個大傷之人,怎可力敵築道祭骨的武修?”

一個大帽子給莊無法扣了下來。

一聽這話,周圍的弟子都紛紛議論起來,大家覺得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行得通,不然很難解釋莊無法的強大,沒有人相信一個人的肉身能錘煉到那般境地,徒手崩斷靈級鬥寶,即便築道境巔峰的武修都難做到,區區一個不能點燃道火的人究竟是怎樣做到的?

謝浩的一席話驚醒夢中人!大家恍然的點點頭。

“你真會調動人心,也很會善辯!”莊無法雙眉倒豎,喝道:“我問你,你們凌煙谷的弟子為何要出現在碧水湖的密林中?難道不知道碧水湖周圍不允許任何人踏足嗎?”

“最近星墳異動,我凌煙谷的弟子自然是途經碧水湖密林,不知他們如何得罪了你?或者他們發現了你身上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就殺人滅口!”謝浩這話說起來陰狠毒辣,是要把莊無法向魔王附體上面推,其心可誅。

“你狡辯,無非是讓大家認為我真的魔王附體了!”莊無法洞悉了一切。

“我看你肩頭抗的道台,就充滿了魔性!”謝浩嘴角彎出一抹殘忍陰毒的笑。

“他就是用魔台砸死了吳波師弟,若非小月師姐相救,我也死在魔台下了!”朱倩倩咬牙切齒,怨毒的逼視著莊無法,把當時所發生的一幕清晰的講了出來。

“果然是一件魔物,鎮壓了才行!”謝浩喊道,就欲出手。

“哈哈哈……”莊無法豪放的笑起來,陡然間眼神變得無比的犀利,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同門:“看來小賤人的一番話,讓你們都認為我是魔王附體了。”

“既然如此,我是魔王我怕誰,來吧,謝浩,我抬手鎮壓你!”這一刻,莊無法黑髮舞動,如少年修羅降臨。
li60830 發表於 2017-9-5 18:54
第十六章肆無忌憚
左肩抗著銀光熠熠的喚魔台,莊無法黑髮舞動,雙眸綻冷電,透射出高昂的戰意,如少年修羅降臨塵世間,給人一種瘋狂殘酷的錯覺。

眉心雖無道火燎燎,但那種舍我其誰的霸道令人膽戰心驚,他不懼劍閣第一驕子謝浩,一腳踏出,就欲動手。

正如他所說,我是魔王我怕誰!這一刻,他無疑是最孤傲的!

“如你所願,抬手鎮壓你!”謝浩臉色一寒,內心湧起一股凌厲殺意,同輩中還從未有人如此輕視過他,彈指間,俊朗飄逸的身軀震出浩瀚的能量波動,冷聲道:“不給你一點教訓,還真以為自己是劍閣第一強者了!”

“浩兒,別被小畜生激怒了!”一直不開口的謝凌晨攔住自己的愛子,道:“他殺我徒弟,自有刑律堂懲罰,我相信大師兄和諸位長老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結果。現在對上他,違反劍閣戒律不值得。”

謝浩按捺下衝動,冷冷的掃視了莊無法一眼,沉聲道:“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拉我下水,真是可惡。”

謝凌晨轉身,眼眸透射出兩道凌厲的光,逼視著莊無法道:“我已將你屠殺同門之事上報刑律堂,雲鍾之聲代表了長老們​​對這件事的高度重視,現在就隨我去見你的大師伯和諸位長老吧。”

其實,謝凌晨很想一巴掌拍死莊無法,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莊無法竟敢獨自來刑律堂領罪,總覺得他有什麼依仗。但為了扳倒顧長風,他扼制住了殺意。

“不勞三師伯帶路,我自己會去刑律堂接受懲處。”莊無法嘴角拉起一彎詭異的笑意,眼角余光掃向了面色白皙的傲正,悠悠的道:“不過,在我走進刑律堂之前,要打斷傲正一條腿。”

轟!

一聲震天大響,莊無法的聲音還不曾落下,只見一道銀光宛若閃電劈落,破開時空,猛地朝傲正的雙腿砸了過去。

眾人始料不及,謝凌晨在場的情況下,他竟然我行我素,肆無忌憚的把肩頭的喚魔台砸向了傲正。

此時此刻,數百名劍閣弟子才想起之前莊無法所說的話,他要在今夜打斷傲正一條腿。

真是說到做到啊!

太瘋狂了,眾人心中冒出無限感概。

“小畜生,你敢……”謝凌晨怒火沖天,打斷傲正一條腿不要緊,最不能忍受的是莊無法當他如同空氣,絲毫不畏懼他的威勢,竟要當面打斷二徒弟的腿,若是成功,他的顏面恐怕是丟到家了。

哧!

謝凌晨探出一隻手,一道黝黑的光芒,好像匹練一般卷向破空的喚魔​​台,那黝黑的光芒在空中化成一隻漆黑如墨的巨掌,朝著喚魔台拍擊而去,要在第一時間將其震碎,給傲正瓦解危機。

“砰”

漆黑如墨的手掌迅若浮光,結結實實拍在了喚魔台上,然而,這蘊含著謝凌晨雄厚法力的一掌,根本沒能拍碎喚魔台,而且對喚魔台起了推動作用,使得銀色的道台撞出的速度愈加迅捷了。

“嗯?”謝凌晨瞪圓了雙眼,眼珠子都差點凸出來,他很難相信見到的一幕,自己威猛絕倫的一掌,卻沒能將那一尺見方的道台震碎。

“它究竟是什麼材料鑄成?”謝凌晨無比吃驚:“就算是靈級鬥寶在我一掌下也得化成粉塵,可這道台……”

他似乎忘記了喚魔台對二徒弟的危害,完全被它的抗擊打力驚住了,暗忖道:“必然是一件秘寶,我得想法弄到手!”

“啊……”

慘叫似收魂鬼音,傲正的雙腿橫飛而起,空中噴濺,綻放出一朵朵淒美的血花。傲正的上半截身體也倒在血泊中,他白皙的臉孔呈死灰色。

傲正根本沒想到莊無法敢在自己的師尊面前痛下殺手,他一點防備都沒有,在師尊和師兄出現後,他甚至幸災樂禍,完全被那種喜悅沖昏了頭腦,在莊無法朝自己擲出喚魔台後,他才驚醒。

可為時已晚,加上謝凌晨對喚魔台的推波助瀾,他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躲避。

傲正僅只來得及做出邁動腳步的反應,破空而來的喚魔台已砸中了雙腿,旋即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便傳向腦際,一雙引以為傲的腿拋飛,然後他就栽倒在了血泊中。

“說了要打斷你的腿,就一定要做到。”莊無法如人形猛獸,肉身力量完全爆發,遠離了謝凌晨,在遠處抱起喚魔台,重新抗在肩上,冷冷的看著只有半截身體的傲正。

“你……”傲正眼神充滿了怨毒,氣得臉龐扭曲,不知是因劇痛,還是被莊無法氣的,腦袋一擺昏了過去。

“小畜生!”謝凌晨臉龐一陣抽搐,眼中怒火洶湧:“小小年紀,手段這般殘忍,留你不得!”

他衣袂飄舞,獵獵作響,身影閃動間,擋在了莊無法身前,掄起巴掌猛地拍了下去。

掌風震耳,爆發出一陣陣嗡嗡聲,速度更是快到極致,一下子就到了莊無法頭頂上方。

要是被這一巴掌拍中,非死不可!

莊無法臉上殺機陡現,趕緊抱起喚魔台就迎了上去,暗中更是運轉了築道境的力量,對方修為遠遠高於自己,而且掌風剛猛,幾乎超越了築道境的力量,不慎重應對,恐怕身殞在此。

“啪”

壓來的手掌力量之大超乎想像,直接拍飛了喚魔台,而且莊無法先前立身之地,也被餘力拍出一個大手印。

所幸莊無法的神念在經過金燈之火錘煉後,凝練壯實,遠超同齡人,生死關頭捕捉到謝凌晨的運行軌跡,才避過這一掌。

饒是如此,他的嘴角也溢出了一縷鮮血。

莊無法抹掉嘴角鮮血,收斂殺機,並不動怒,重新拾起喚魔台,道:“究竟誰手段殘忍,誰設下圈套,我想三師伯心裡最清楚。”

謝凌晨威武霸氣,眼眸流轉怒火,逼視著他,道:“你殺我門人,廢我得意弟子,倒是有理了?”

“謝浩陰狠毒辣,布陷阱引我入局,我只殺了你兩個弟子,廢除一個而已,要怪也只能怪他們識人不清,敗錯師門。當然,他們更是技不如人。現在三師伯又朝我下殺手,怎麼看都覺得師伯的人品存在很大問題。”莊無法語不驚人死不休。

周圍數百弟子臉色都很怪異,尤其是看向謝凌晨時,眼神更是帶有一種說不出的光彩。

“找死!”謝凌晨沒想到莊無法敢這般頂撞他,剎那功夫,臉色變得非常難看。渾身氣勢一變,雙掌黑光流轉,兩條形如蟒蛇的黝黑光帶纏繞在雙臂上,爆發出了無以倫比的威勢。

“轟”的一聲,只見纏繞在他手臂上的黝黑光帶炫飛而出,化成兩柄陰森的長劍斬向莊無法的脖子。

“鐺、鐺!”

莊無法早有防備,抱起喚魔台迅速倒退,簡直就像是一道閃電般,同時舉起喚魔台擋在身前。

斬來的陰森劍光雖凌厲,但伴隨著距離拉大,威脅也大幅度降低,劈在喚魔台上,擊起一連串銀色火花。

“噗!”

遠處,莊無法抱著喚魔台,噴出一大口鮮血,瞪著謝凌晨道:“這就是天脈境的力量嗎?”

謝凌晨面帶輕蔑之色,道:“小畜生,你哪有資格感受天脈之力,這不過是天脈境的一絲氣息而已。你真以為躲得過?”

的確,莊無法受傷了,不過卻無傷大,吐出的血僅僅是數日前遭閃電劈後留下的一團淤血,一直驅除不了,今夜倒是藉謝凌晨之手逼了出來。

“也不過如此,依然殺不了我!”莊無法面帶揶揄之色,更有一分挑釁,反正他是替老師一戰而來,大不了暴露自己的真正修為,必要之時,祭出一縷火焰,燒了謝凌晨一脈的人。

謝凌晨面色陰沉似水,眉頭緊鎖,看著對面囂張得不可一世的那張臉,殺意湧動,最後下定了決心,眼瞳中透發出狠色,道:“如此不尊重長輩,我就親手殺了你!”

莊無法暗道一聲好,對方終於被激怒了,如此他倒是有逃過刑律堂懲處的機會。

話音未落,謝凌晨氣勢如虹,黑髮舞動,玄功運轉,他的身體從頭到腳閃爍著數十個光點,映照得身體一片通明,每一個光點間都由不同形狀的光帶連接起來,生生不息。

天脈,數十條不同形狀的光帶,就是天脈境體內衍生出來的天脈。

始一出現,數百弟子都感受到了山岳般的威壓,根本無法抗衡,他們只能選擇踉踉蹌蹌倒退。

莊無法神情很凝重,默默運轉《神引奧義》相抗,自謝凌晨身上澎湃出的威壓,幾乎都湧向了他,稍不留意,就可能神魂俱滅。

“天脈境的力量果然可怕,僅僅是一股威壓,我就差點承受不住!”莊無法雙瞳收縮,體內築道煉血的力量消無聲息的運轉了起來,作用在喚魔台上,抵抗鋪天蓋地的天脈威壓。

“去死吧!”謝凌晨一步踏出,如洪荒猛獸衝出茫茫大山,殺意卷天席地,中食二指併攏,劈斬出一道驚天劍意!

靈犀一劍經天脈境強者施展出來,似截取了一段閃電,凌厲、霸道、殺氣驚人。

“我能擋下嗎?”莊無法雙瞳幻滅不定,氣勢攀升,到了這一刻,他不得不全力出手了,明堂內金燈搖曳,道火燎燎,馬上就要施展出築道境的修為。

“謝凌晨,你過分了!”

就在這一刻,一朵白雲從天而降,擋在了謝凌晨和莊無法之間。白雲旋轉,罩向靈犀劍芒。
li60830 發表於 2017-9-5 18:55
第十七章刑律堂
“轟”

白雲粉碎,靈犀劍芒潰散,旋即一個身穿白衣,頭戴綸巾的中年男子降落夜空,他正是詹一天,擋在莊無法和謝凌晨之間。

“老三,你越來越不像話了,竟對一個後輩下殺手!”詹一天眼中閃過一抹厲色,瞪著謝凌晨,語氣頗為冷淡。

“哼!”謝凌晨一甩袖袍,沉聲道:“莊無法目無尊長,殺我弟子,何曾把我當成師伯。他一點教養都沒有,方才只是出手替老五教訓一下而已,難道二師兄也要管?”

“老三果真威風八面啊,連我也不放在眼中了!”詹一天正色道:“無法是老五唯一的傳人,他若有恙,你能承受得起老五的怒火嗎?別忘了,老五是一個將大唐皇帝都不放在眼中的人,更何況是你!”

“你是在威脅我?”謝凌晨腳步一跨,渾身透發出陰沉的氣息,眸中寒芒瀰漫,對詹一天無一點尊敬之情:“殺我門人,罪當該誅!一會進了刑律堂,自有大師兄和長老做主。就算老五回來又怎樣,依舊改變不了劍閣戒律。”

“三哥,發生什麼事了?”突然間,一朵金色雲朵,好像一輪金陽從夜空中盤旋而下,把夜色都映照成了金色。只見一個身穿金色羽衣的中年漢子走下云朵,來到謝凌晨身前詢問道。

劍閣閣主第四弟子葉照天來了,修為精湛,戰力驚人,整個劍閣,除了閣主和顧長風之外,無人能與其爭鋒,曾是劍閣閣主的候選人之一。

不過在三年前外出歷練中,差點殞落,所幸生死攸關之際謝凌晨趕到救下了他。自此以後,他就退出了閣主競爭之列,成了謝凌晨的一大臂膀。

見到葉照天,謝凌晨氣勢更加盛了,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二哥,無法膽子未免太大了,劍閣禁止同門相殘,他倒好,一連殺了三哥兩名弟子,你可不能因無法是老五的傳人,就出言偏袒。”葉照天勸道。

“老四,無法殺同門實屬不該,但你想過沒有,他為何不顧劍閣戒律?是非曲直,老三最清楚不過了!”詹一天眼眸中光芒一閃,直視著葉照天道:“我並不反對懲處無法,但卻不是現在!”

“你的意思是要等老五回來?”謝凌晨盛氣凌人,寒聲喝問。

“不錯!”詹一天點點頭,道:“老五犯險去封神崖尋找聖藥,就是為了給無法師侄療傷!老五不顧性命找藥,只是為了自己的徒兒,若這個時候懲處無法,待老五回歸,我想除了師尊,整個劍閣無人能擋下他手中的神鋒!你們也知道,五個弟子中,師尊最喜愛的就是老五。”

“不行,他的弟子是命,難道我的弟子就是草芥?”謝凌晨一口拒絕,道:“我就不信老五敢血屠劍閣!”

“好狠的心!”莊無法站在詹一天身後,咬牙暗語。

“咚咚咚……”

也就在這時,鐘聲再次敲響,如同憑空震驚雷,音波擴散,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嘎嘎嘎……”

刑律堂厚重的大門也在鐘聲中緩緩打開,一股威嚴的氣息從刑律堂內傳蕩了出來,由此可見,刑律堂在數百年間一直剛正不阿,凝聚出了天然威嚴。

“既然來了,都進來吧!”威嚴的聲音從刑律堂內傳遞出來,響徹在劍閣的山水間。

刑律堂很寬敞,數座道台矗立,聚來四面八方的天地靈氣,供常年居住在內的長老和刑律主事簡道臨修煉。

走進刑律堂,莊無法就感受到了大廳中瀰漫的威嚴氣息。

大廳中央,一個身穿藍袍,面若冠玉的中年男子站在那裡,眸光很柔和,不過仔細一看,就會在柔和中感受到難以抗拒的威嚴,他正是刑律主事簡道臨,也是詹一天、謝凌晨、葉照天和顧長風的大師兄!

在簡道臨的左右方,各站著兩名老態龍鍾的武修,白髮蒼蒼,眼神很渾濁,似乎隨時都會羽化升天。然而這四個人卻不容小覷,乃當今閣主的師兄弟,修為不凡。

“拜見大師兄!”

“拜見大師伯!”

“拜見長老!”

這一刻,無論是詹一天、謝凌晨、葉照天,還是莊無法、謝浩都上前拜見。眼前五人,可以說是除卻閣主外,劍閣最有威望的人了,你要是想做劍閣之主,必然要徵得五分之四的人點頭同意才行。

“都坐下吧!”簡道臨的聲音很柔和,就像冬日里的一縷陽光拂過眾人的心!

大廳兩側早就準備好了古木座椅,大家依言落座。

莊無法選擇了最末的座位。

“你給我站起來,在你大師伯和諸位長老面前,豈有你的位置!”謝凌晨指著莊無法,黑著一張臉道。

“謝凌晨!你別倚老賣老,大師伯和長老都沒發話,豈有你說話的份!別忘了,這裡不是凌煙谷,而是劍閣最莊重神聖的刑律堂,由不得你霸道行事!”莊無法嘿嘿笑道,就是要故意氣欲殺害自己的師伯。

“你……”謝凌晨氣得眉毛顫抖,那張臉黑得能擠出油來了。

“好好坐在那兒,別喧賓奪主!”莊無法無所謂的聳聳肩。

“無法,不得無禮!”大廳中央端坐的大師伯簡道臨看著莊無法,然後有看著大廳中其他人,說道:“都坐下來,有什麼話好好說。”

“大哥,四位長老。五弟縱容弟子莊無法行凶,屠殺門下弟子和劍侍,按戒律當誅!”謝凌晨雙目充滿了憤然之色,渾身盪出凜然殺意。

“老三,你的話太武斷了!無法殺人自有原因,劍閣雖戒律森嚴,但也會根據實際情況量度行刑,做決定之前應該讓無法講明因何殺人!況且,你不能把老五牽扯進來。”詹一天擺擺手,反駁謝凌晨的話,他身穿白袍,頭戴綸巾,一副書生打扮,看起來有些弱,但實際上也是一位強大的武修,站起來的瞬間,身軀內澎湃的威勢不弱於謝凌晨。

“二哥,不論任何原由,都不應向同門下殺手!更不能置劍閣戒律而不顧,三哥說得對,當給無法嚴懲,老五也拖不了乾系,恐怕要擔上監督不嚴之罪!你不用再偏袒無法了!”葉照天站起來,金色羽衣熠熠生光,眼神閃爍出逼人的鋒芒,周身似有烈焰跳動,與謝凌晨站在一起,掃視著詹一天和莊無法。

“不誅無法小兒,戒律何在?”謝凌晨手指一點,一道幽黑的光在手指跳躍,瞬間瀰漫出一股冰冷的氣息,剎那間,大廳內的空氣似乎都凝結了。

有劍閣第二高手站在身邊,謝凌晨的底氣一下子膨脹起來。

“北冥神功?居然被你修煉出了一團冥神之光,倒是小覷你了!”見到謝凌晨指尖跳躍的黑光,詹一天臉色凜然:“你是想以氣勢逼大師兄和長老處決無法嗎?你還不是閣主就如此囂張,倘若來日坐上閣主位,是不是要把長老團和刑律主事都殺了?”

詹一天以進為退,逼視著謝凌晨和葉照天,如此才能逼大師兄簡道臨站出來。

“老三,老四,這裡是刑律堂,不得造次!”一直面帶笑容,彷彿一個旁觀者的簡道臨站起來開口說話了,叮囑二人不要太過放肆。

“是,大師兄!”謝凌晨和葉照天自然知曉輕重,又重新坐下。

“無法師侄,你有何話說?”簡道臨一直都帶著暖陽化雪的笑容,總是讓人如沐春風。

莊無法握了握手,暗忖道:“終於問到我了!”

他緩緩站起來,微微施禮道:“大師伯,師侄沒殺錯人。若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會多殺幾個!”

語不驚人死不休,眾人聽見此言,皆露出震驚之色,就是詹一天、簡道臨和四位長老都露出了異色,頗感意外。

“哈哈……大師兄,四位長老,你們都聽見了吧!到現在為止,小畜生都未有一點悔改之意。按律當誅,你們不會有意見了吧!”謝凌晨大笑,一張黑臉因此而變得陽光起來。

“無法,你不可亂說!”詹一天拉過莊無法,告誡道。

“無法說的都是真心話!再給我一次機會,無法會把圍堵我的人皆殺了!”莊無法認真的道,不像在說笑話。

“無法,你這樣說,大師伯和長老也只好按照戒律嚴懲了!”簡道臨搖搖頭,頗為無奈。

“大師伯!”莊無法走到大廳中央,看著簡道臨,鄭重的道:“弟子無罪,不接受任何懲處!”

一聽這話,大廳中的人都怔住了,方才已承認殺人,而且還後悔沒多殺幾個!瞬間而已,難道要臨時改口?

“無法師侄,殺害同門就是大罪,就應受到戒律制裁。”簡道臨轉過身來,平靜的道:“既已承認,就要擔當起來。”

“我若有罪,謝凌晨父子更是罪大惡極,理當魂飛魄散。”莊無法喝道,聲音似一道驚雷炸開了,響徹在大廳內,回音久久不絕。

“小畜生,休得胡說!”謝凌晨氣得吹鬍子瞪眼,可惜的是他嘴唇上根本沒一點鬍鬚,倒是眉毛立了起來。

“死到臨頭,還要狡辯!”謝浩沉聲道。

“大師兄,四位長老,請馬上懲治莊無法,我看他是瘋了。”一身金色羽衣的葉照天吼道,渾身上下金光熠熠,似火焰在燃燒,澎湃出驚天的威勢,覆蓋向莊無法。

莊無法抗著銀光閃閃的喚魔台,運轉《神引奧義》,體內力量開始沸騰,明堂內的金燈旋轉,一縷金色火焰燎燎,準備在關鍵時刻給予謝凌晨父子,葉照天生死一擊。

“哼!”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頎長,眸若朗月的人若謫仙走進大廳,來到莊無法身旁。
li60830 發表於 2017-9-5 18:56
第十八章北冥有魚
顧長風身材頎長,皮膚晶瑩生光,濃密黑髮披散在胸前背後,紫袍上還沾染著腥紅的血液,一看就知道他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

他渾身上下透發出逼人的殺意,尤其是眸子開闔之間,射出的冷電撕裂了時空,懾人心魄。

誰也想不到,顧長風回來了!

“老師,你……”望著渾身浴血的老師,莊無法哽咽了,滿眼的擔心,顧長風若不是為自己尋找聖藥療傷,怎會如此。

“放心,我沒事,都是敵人的血!”顧長風欣慰的拍拍愛徒的肩膀,隨即轉身,眸中射出兩道冷電,怒視著謝凌晨,喝道:“你憑什麼懲處無法?你有什麼資格教訓無法?你算什麼東西?你動一根無法一根毫毛試試……”

被顧長風劈頭蓋臉一陣呵斥,謝凌晨那張老臉更黑了,額頭青筋暴露,仿似要氣得炸開:“老五,你教導的小畜生殺了我的門人,按劍閣刑律,理應當誅!”

同時,謝凌晨身上的黑光越來越盛,大廳的空間都因寒意而凝結了,眾人的心似乎都跟著冰冷了下來。

刑律主事簡道臨和四名長老運轉玄功抵制雙方的威勢,皆重新坐回古木椅上,保持緘默。

顧長風現身是一個變數,眾所周知,他是一個將大唐皇帝都不瞧在眼中的人,手中神鋒無比霸道。什麼戒律在他眼中狗屁都不是,他做事只憑本心。

誰要動他的弟子,就要做好被滅亡的心理準備。

簡道臨和四位長老均知曉,顧長風的“胡亂非為”,就算閣主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外人不明真相而已。

所以當莊無法親自來刑律堂時,簡道臨就在琢磨要不要懲處莊無法,其實他滿期待莊無法矢口否認。可問題的關鍵是莊無法當眾承認了殺人之事,對此他也不得不做出決定。

“謝凌晨,作為師伯,你最好留點口德,否則別怪我無情!”顧長風嗤笑道:“你擁有數十門人,殺兩個不成氣候的又有何不可?”

“哼!”葉照天一聲冷哼,直接站了起來,金色羽衣抖動,似有一片烈焰在燃燒:“老五,你還以為自己能一手遮天?莊無法屠殺同門,手段殘忍,這是大罪,難逃戒律制裁。今夜刑律堂就要給劍閣數百弟子一個交代,更要給凌煙谷一個結果!還有你老五,督促弟子不嚴,理應剝奪閣主候選資格。”

“早就知道你們心中打的算盤!”顧長風聞言,神色平靜,身軀挺拔得如一方磐石,道:“其實,我本無心閣主寶座,但現在卻改變主意了,非做閣主不可!不然劍閣落入爾等手中,那還不把數百年的基業推向毀滅的深淵?”

“大哥,長老,請為凌晨做主!”謝凌晨被顧長風的話差點氣暈過去,迴避過顧長風,轉而朝大廳中央的五人道。

四位長老表無表情,彼此對望了一眼,最後把目光落到了簡道臨的身上。

簡道臨面若冠玉,眸光柔和,至始至終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只是眸子深處閃爍著不易察覺的威嚴。他本就無意制裁莊無法,但劍閣刑律又不能作為擺設,思量再三道:“老三、老五!無法殺害同門實屬不該,念在他有重傷在身,就罰他到思過崖面壁三年,緩期一年執行!”

“大哥,這……這不公平!”謝凌晨喝道,說得好聽一點是製裁,其實就是對莊無法有意開脫,他斷難接受。

“怎麼?謝凌晨,你是在質疑刑律主事和長老的裁決嗎?”顧長風身軀一動不動,眼神卻非常凌厲,猶如兩柄利劍刺進了謝凌晨的胸腔中。

“顧長風……”謝凌晨額頭青筋暴露,眼神無比怨毒,他不甘接受這種等若無的處罰。

他和謝浩的佈局成空,他高估了自己,簡道臨和四名長老壓根就不在他的計劃中。針對顧長風的計謀算是徹底破滅了。

“大哥,長老,你們不能如此偏袒……”葉照天憤然。

“好了!”簡道臨一甩袖袍,道:“前些日子無法被閃電劈中,本就朝不保夕,老五就這麼一個弟子,就讓他們在最後的日子中好好相處吧!”

簡道臨一錘定音,不容置疑。

“小畜生!”陡然之間,謝凌晨狂吼,身軀一震,黑光沸騰,他爆發了,一指點出,黑光跳動,頓時衍化出一柄冰冷的光劍,通體閃爍著一條大魚花紋,始一出現,殺氣捲動長空。

錚!

黑色的光劍嘶鳴,大魚擺動,光劍刺開空氣,宛若一道凌厲閃電,對著莊無法的眉心疾射而去。

北冥神功,取自上古聖賢《逍遙遊》其中的一段,這一劍暗含有“北冥有魚,其名為鯤”的意境!

雖說真意難顯,但也足夠驚人,造成的危險是巨大的。

“放肆!”顧長風不愧為劍閣第一強者,一聲呵斥,雙目猛然一縮,旋即彈出一指,頓時一抹紫光好像是從天外飛來,橫切鯤魚劍芒。

“不過是一篇殘缺不堪的動法而已,竟敢在我面前造次!”顧長風漠然開口,彈出的一抹紫光後發先至,那黑色的鯤魚劍芒宛如瓷器一般,瞬間破碎。

交手只在呼吸之間,雙方勝負已分,顧長風的強大毋庸置疑,可以說完全力壓謝凌晨,一擊之下,顯得輕描淡寫。

莊無法被兩人的交手深深感染了,他覺得即便施展所有力量也扛不住任何一擊,天脈之力太過可怕,幸好有老師化解刺來的鯤魚劍芒,不然他必要殞落。

這一刻,莊無法變強的**越加濃烈了。

“謝凌晨,偷襲晚輩,你太**份了!不過倒也難為你了,撿到一篇不足原百分之一的《逍遙遊》經,竟也修出了北冥之氣,天資還算可以!”顧長風嗤笑道:“但你丟棄了劍閣本源傳承,這輩子也難有寸進了。”

“顧長風,北冥神功的強大遠非你想像的那般簡單!”謝凌晨冷冽而傲然。

“是嗎?今天我倒要好好領教一番!”顧長風紫袍獵獵作響,眸子開闔間,戰意滔天,就欲出手。

“三哥退後,讓我來領教老五的高招!”葉照天攔在謝凌晨身前,一步邁出,刑律堂大廳都跟著顫動,他的身軀中震盪出綿綿不絕的至陽氣息,衣袂飄動,金光熠熠。

他修煉劍閣無上傳承“大日劍典”,熾烈而霸道。

“葉照天,你當真要和我動手?”顧長風沉聲問道。

“有何不可?”葉照天很強勢。

“葉照天,我奉勸你一句,重新認識身邊的人,千萬別站錯隊!”顧長風話中暗藏玄機,衣袂飄動,豐神如玉。隱隱間,他周身紫氣氤氳,戰意浩如淵海。

“你什麼意思?”葉照天身形一滯。

“你可曾記得數年前外出歷練途中,遭遇神秘殺手圍攻的事?”顧長風提醒道。

“哼!永不會忘,這麼多年一點線索都沒有,我若知道何人所為,必滅其滿門。”葉照天當年差點身死道消,想到昔日慘烈的一幕,他的殺意就席捲天地,此時憤憤不已,眸中精光乍現,凝視著顧長風問道:“難道你知道是誰幹的?”

顧長風微微沉思,旋即搖搖頭道:“我並不知內情,或許謝凌晨知道一些線索。”

“三哥,老五所說可屬實?”葉照天轉身看著謝凌晨問道。

“顧長風,你居心叵測,竟挑撥我和老四的關係!”謝凌晨聽得此言,臉色陰沉似水,反應顯得有點激烈,轉而看著葉照天道:“老四,別聽顧長風胡說,若我知曉真相,怎麼可能不告訴你。別忘了,當年可是我救了你。”

葉照天的眼神在二人身上瞟了瞟,他也知道,做為劍閣第一強者,顧長風不會無的放矢,但找不到任何證據,他沉吟了一會後說道:“終有一日,我會弄清楚這件事。不論是誰所為,我都饒不了他。”

“好了,同門師兄弟,不要因一時不和而大打出手,生死相向。”簡道臨站起來,走到詹一天、謝凌晨、葉照天和顧長風之間,神色肅穆,道:“今後誰也不許再提無法殺同門之事,否則別怪我無情!”

“啟禀師尊……”

就在這一刻,大廳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旋即一個白衣男子匆匆走了進來,臉色凝重,一看就知道發生了大事。

莊無法心中猛烈一顫,感到很可能與自己有關。

“仲兒,發生了何事?”簡道臨冠玉般的臉也猛地一搐,自己的徒兒向來沉穩,可現在卻俊臉潮紅,肯定是發生了大事。

此白衣男子名為連仲,乃簡道臨的大弟子,他身材修長,不過二十歲的樣子,身上擁有一種獨特的親和氣質,平時話語不多,性格沉穩冷靜,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

但現在連仲的臉色潮紅,呼吸急促,竭力壓制住內心的不平靜,走到簡道臨身前,道:“師尊……”

“慢慢說!”簡道臨的臉上難得出現了凝重之色。

“今日天外樓弟子在星墳內死傷慘重,聽說是無法師弟所為,要我們交出兇手。”連仲說出一則衝擊眾人神經的大事。

聞聽到這則消息,謝凌晨和謝浩父子暗笑不已。
li60830 發表於 2017-9-5 18:57
第十九章碧水湖的兄弟
“嘿嘿,都是你幹的好事,給劍閣惹來了天大禍端,看你如何應付?”謝浩冷笑起來,譏誚的盯著莊無法。其實他從朱倩倩口中知道星墳內發生的一切後,就料到天外樓會找上門來,只是沒想到來得如此快。

莊無法無所謂的聳聳肩,自有一副大風起兮雲飛揚的飄然之感。

連仲帶來的消息,無異于晴天驚雷,炸響在眾人頭頂上方,饒是簡道臨和四名長老所經之事諸多,也震得一愣一愣的。他們看向莊無法的目光充滿了難明的味道。

“我建議把莊無法交給天外樓,以此緩解他們給劍閣帶來的壓力。”謝凌晨眸光一閃,不失時機的道,他陰狠毒辣,心腸焉壞,徹頭徹尾的小人。

“謝凌晨,你再施壞心眼,當心我不顧同門之情,把你剁成肉醬!”顧長風殺氣沖天,冷眼逼視著謝凌晨。

謝凌晨縮了縮脖子,不再多說什麼。此時他壓根不敢和顧長風正面衝撞了,葉照天在聽了顧長風一席話後,早已收斂了氣勢,隱藏了戰意,再難出手。

“老師……”莊無法吐了吐舌頭,望著顧長風。

“真的和你有關?”顧長風簡直被氣樂了。

莊無法點點頭,道:“誰讓他們搶奪我的星紋芝蘭!我不得已才出手的,只能怪他們太大意了,肉身也不夠堅實,被我打爆了一個!”

“他們搶你的寶藥?”顧長風眉毛一掀,怒氣湧動,道:“爆的好,我的徒弟就該強勢一點,是他們對你不利在前,多爆幾個都沒什麼。 ”

“額?”一聽顧長風的話,眾人都有一種暈菜的感覺,有這樣教徒弟的嗎?難怪連同門都敢殺。

“天外樓的人呢?”簡道臨略微平復心緒後問道。

“在碧水湖,已經和龍霸、虎威幾人戰到了一起!口口聲聲要我們交出兇手,不然要殺向紫雲峰!”連仲回禀道。

“什麼?”聽到此言,顧長風披散在胸前背後的濃密黑髮都瘋狂的舞動了起來,紫衣飄動,其上醒目的血漬泛發出森嚴的光芒,一股浩瀚戰意透體而出,怒道:“媽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闖進我的碧水湖,還欺負我的兄弟!天外樓,你們攤上大事了。”

顧長風氣勢如虹,腳下紫光熠熠,騰起一朵紫雲,拉上莊無法就盤旋飛出了刑律堂大廳。

“大哥,長老,你們為何這般縱容老五?”謝凌晨不甘接受計謀粉碎的現實,黑著一張臉問道。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事有輕重緩急,碧水湖安危要緊!”簡道臨斥道,腳下浮現一朵潔白的雲,率先朝碧水湖趕去,其他人見狀,也不敢怠慢,頓時各色雲朵冲起,盤旋向碧水湖。

紫色雲朵上,莊無法和顧長風剛剛衝出刑律堂大廳,就听見碧水湖傳來的打鬥聲,由此可揣測戰鬥的激烈。

“龍叔他們不會有事吧?”莊無法有些擔心,天外樓趕來劍閣,必然有所依仗。

“哼,誰敢傷害我兄弟,我定斬他個魂飛魄散。”顧長風眼眸中精光陣陣,全身瀰漫著滔天殺氣。

墨黑夜空上,一朵朵雲彩盤旋,載著劍閣強者疾速而行,數百弟子仰望蒼穹,皆知發生了大事,若非如此,刑律主事和長老定不會離開刑律堂。

“走,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何事?”數百弟子叫嚷,雖無法駕雲而行,但做為劍閣真傳弟子,短距離行走的秘寶還是有的,一時間各色光華沖天,全都朝著雲朵方向追攆了下去。

砰、砰、砰……

巨響震天動地,碧水湖人影閃動,殺氣席捲蒼茫夜空,天外樓來了數十人,修為都很精湛,其中不乏天脈境的強者,打得碧水湖浪潮沖天,水中生靈滅亡。

“虎威,放開手腳,來犯碧水湖的人,無論是誰,我們都當斬殺!”龍霸威猛高大,一雙手臂足有別人的大腿那麼粗,渾身肌肉呈古銅色,即使在隆冬時節,也**著上半身,此時殺氣沖霄,一桿長槍泛起千重光芒,橫掃殺來的天外樓強者。

虎威人如其名,身材算不上高大,一雙眼睛卻特別有神,尤其是穿著一件虎皮縫製的褂子,更是顯得威勢滾滾,他手持一柄寬厚幽冷的長刀,在夜空下耀起冰冷的光,大開大合間,卸掉了天外樓一個築道境巔峰強者的手臂。

血水沖天,綻放起朵朵淒美的花,染紅了碧波蕩漾的湖面,慘叫聲在碧水湖小樓前連綿不絕。

另一個方向,依然是顧長風的兩個兄弟,一人掄動黑炎滾動的神拳,一人揮動長劍,縱橫擊盪,相互配合,與天外樓的人大戰在了起來。

四人都承受了太大的壓力,他們雖強,但天外樓來了數十位武道高手,其中大部分都是築道巔峰的強者,還有六人已經達到了天脈之境。

天脈境的人,攻擊力強大無匹,每一擊都會帶來死亡的威脅。

還好龍霸、虎威四人皆晉升到了天脈境,才能堪堪抗擊。饒是如此,他們在對方的合圍之下,也是傷痕累累,其中掄動黑炎神拳的漢子名叫孟昆,在與對方鬥寶的碰撞之下,一雙拳頭血肉模糊,都露出了森森白骨,不過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如狂神降世,大殺十方。

嗤啦!

手握長劍的白羽,陡然間那柄長劍仿似有了生命,破開長空,直接斬中了天外樓一名天脈境強者的前胸,差點將其斜劈成兩半。

“啊……”

那名天脈境強者撕心裂肺,怒髮倒豎,一雙眸子中充滿了怨毒之光,劈中他的劍氣肆掠進了身體,摧毀著他一身的生命精氣,更是掠奪著他的本源。

僅僅一個瞬間而已,他就失去了一戰之力,疲軟的倒在地下,若非同門相救,可能會再遭一劍,必然魂飛魄散。

“交出殺害我天外樓弟子的兇手,我們不為難你們!”天外樓中,一個身穿大耄耋的中年人雄姿偉岸,同樣持一柄戰刀,殺意驚動茫茫夜空,怒視龍霸、虎威、白羽和孟昆四人。

“為難我們?就憑你們是天外樓的人?簡直是笑話!不想死的都給我滾出碧水湖,遠離劍閣,否則別怪我們兄弟無情。”四人雖被天外樓的強者圍困在中央,依舊戰意高昂,渾身上下透發出無敵的風采,無絲毫畏懼之意。

他們跟隨顧長風多年,早已養成顧長風的脾性,有我無敵。

“哼!那你們都為我天外樓死去的弟子陪葬吧!”那個身穿耄耋大衣的中年人怒氣沖霄,戰刀劈出,光芒璀璨,好像是一掛絢爛的浮光,照亮了天上地下,斬向龍霸!

其他天外樓四個天脈境的強者也展開了凌厲的擊殺,或長矛,或長鞭,或戰斧……鬥寶光華肆掠,殺伐氣籠罩了碧水湖的夜空,無分別的殺向龍霸等人。

“欺我劍閣無人嗎?”紫雲降落,顧長風一手探出,紫光沸騰,五道從指間衝出的光華如天柱一般倒塌下來,呼吸間就崩碎了各色殺光,他帶著莊無法站在了龍霸、虎威、白羽和孟昆四人身前,無比冷漠的掃視著天外樓諸人。

“大哥!”龍霸等人喜出望外,澎湃出的戰意更加熾盛了。

顧長風就是他們的精神支柱,只要有大哥在,他們的戰力都會飆升,殺起來時就肆無忌憚。

“無法,謝凌晨沒難為你吧?”虎威溺愛的看著莊無法,細聲問道。

“他的算盤落空了!”莊無法人畜無害的笑道。

“師叔,就是他殺了我們天外樓的弟子!”看見莊無法的瞬間,天外樓一方,韋一水走了出來,臉上瀰漫著怨毒之色。

“顧長風,交出殺我天外樓弟子的兇手!”身穿耄耋大衣的中年男子冷聲喝道,看著莊無法的眼睛透射出凌厲的殺光。其他天外樓的人亦是如此,恨不得將莊無法大卸八塊,剁成肉泥。

“不過殺你一個弟子而已,有什麼大不了的!”顧長風嗤笑道:“說白了,是你天外樓的人學藝不精,才被我的徒弟打爆腦袋,你倒好,不以為恥,還來到我劍閣撒野。”

“你……”身穿耄耋大衣的男子氣得渾身顫抖,完全沒想到顧長風是這麼一副態度。

“刑塵,別一副恨天的模樣!識相的話趁早滾出碧水湖,我可以當成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若然如此……”顧長風故意停頓了一下,周身紫氣繚繞,戰意澎湃,那意思不明自了!

“你真當自己天下無敵了嗎?”刑塵怒吼,道:“聽說你的弟子遭受閃電劈刺,早已成了廢物,只要你交出來,我天外樓的人自當離去。”

“我的話你還不明白嗎?”顧長風眼神冷了下來。

“哼!你說我是廢物?”莊無法逼視著刑塵,譏誚道:“我看你們天外樓弟子才是徹頭徹尾的廢物,不然為何被我打爆?”

“你……”刑塵很憋屈,不曾想被一個少年奚落了,對面的少年很清秀,笑容燦爛,很難和殺害弟子的兇手聯繫在一起,但韋一水不會認錯人。他瞬間就被莊無法激怒了:“小畜生,死到臨頭還敢出言不遜!”

“別一副所有人都欠你的樣子!”莊無法灑脫的笑道:“我的確殺了天外樓的人,但這是屬於小輩間的爭鬥,我給你們天外樓一個機會,想報仇的話,就派同輩高手和我決戰!如此也不失了天外樓的顏面。”

“無法……”龍霸、虎威、白羽和孟昆四人都擔心的看著莊無法。

“這個主意不錯!”顧長風眼中閃過一抹精芒,他非常了解自己的弟子,一天之內連殺天外樓弟子和謝凌晨的門人,他離開的這幾天,說不定有什麼奇蹟發生自己的愛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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