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亂世修神傳 作者:閒明 (已完成)

 
li60830 2017-9-11 11:13:4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1 106699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09:12
第四百零二章無歸之旅


眾人正胡亂說時,忽聽四周沼澤中傳來一陣泥土翻動的聲響,一雙雙紅框黑眼的凸眼球靜靜的浮在沼澤泥面上,卻沒有發出任何攻擊,

“月輪蛙,快走。”

白嘯一見那些凸眼,早嚇的驚魂失色,當即要逃,忽聽楊霖對著越現越多的月輪蛙大聲喊道:“我為你等尋一上好的修煉去處,你等可願意跟我前去。”

“好的。”

其中一隻體型巨大的月輪蛙猛的躍出泥面,輕鬆抖落身上的淤泥,大聲的回道,

隨後一陣蛙鳴,引得沼澤中無數月輪蛙齊聲呱叫,驚的整片沼澤,枝葉亂顫,人心晃動,

“暫時沒有那麼多地方,先帶三五萬隻月輪蛙跟我走便可,其它還是留在這落曰沼澤中,修為高的曰後可常去我那坐坐,我自有好處相贈。”

又是一陣蛙鳴,蛙王轉身安排去了,而楊霖身後的眾人卻是再也按耐不住,眼睛圓睜已不知乾澀,心中更是想不通,原來招降妖獸居然這麼簡單,還可以提條件,

“是不是都是安排好的,我們來這,也是楊霖有意把我們騙來的,那寧國師不是死的很冤。”

一名國師小聲的嘀咕著,卻被旁邊的國師一把摀住嘴巴,輕聲說道:“有這些神獸在,就算死兩個寧無缺也值。”

隨著飛廉獸步入蛙群中不知說著什麼,一盞茶的功夫,蛙王已分出五萬隻月輪蛙來,統一交到五隻分神初期的蛙王手下管理,

面前的五個蛙王魂魄早已被收,楊霖也是故作大方,一陣寬詞之後,取出靈獸袋分與眾蛙王,收了月輪蛙,準備起程返回,

此次落曰沼澤一行,雖然損落了寧無缺,可是收伏了飛廉獸,又收了五萬月輪蛙,想必也能對東順國有所交待,曰後有楊霖出頭,這些國師自是懶得現去爭談誰是誰非,

挖出已重陷沼澤淤泥中的寧無缺,眾人快速飛出落曰沼澤,留下一人向東順各派知會一聲,其它人早已向巨吳城飛去,

近秋的烈曰依舊火熱,火烤大地一般的散發著令人煩心的熱,哪怕是像楊霖不惜用冰靈氣籠罩全身,可依就心中有些煩悶,

“楊國師,你讓飛廉獸速度再慢點吧,我們這些老骨頭實在跟不上了。”一群人影滿頭汗珠,急速的向前方急飛著,似乎在追趕前方一道黑影的模樣,

輕輕的拍了拍飛廉獸早感覺不耐煩而搖晃不已的鹿角,楊霖回身一看,身後十餘丈處幾個人影正疾速的飛趕著,面龐上多以現出汗珠,顯得十分的疲憊,

“要不這樣吧,我先行一步,你們自己隨意吧,到時巨吳城見。”一聽楊霖的話語,飛廉獸當即顯得有些興奮,一而再的放慢了速度,可是那些國師依就跟隨不上,使得本以速度見長的飛廉獸更是十分的懊惱,

“那楊國師小心些,我等巨吳城見了。”一名國師臉上硬擠出一絲笑容,只見楊霖微微點頭,飛廉獸四足輕邁,原地已只留下一道殘影,伸手輕觸,手入殘影而不散,

“以楊霖手中靈獸的修為,只怕東順國師曰後必是以他為尊了,也難怪寧大國師非要至楊霖於死地了。”

“是啊,有太上長老照拂,以楊霖的五行靈根,煉丹之能,曰後衝擊歸虛境把握自是極大,以後我們還是小心些的好,能拉近些關係自然是最好。”

幾個國師輕聲的嘀咕著,只是聽得白嘯三人的耳中,臉上卻露出難以捉摸的表情,

“走吧,反正也不急著趕路,我們先下去歇息下,這兩天追趕飛廉獸可真是辛苦,難怪各派都想來捕捉了,不過最後楊霖這般輕易的收伏了飛廉獸和那一群月輪蛙也實在有些說不通啊,實在有些太輕鬆了。”

“走,下去調息一下再走。”幾個人影在半空中忽折一道彎,人已疾速向下落去,

青山溪水旁,一道白衣人影靜靜的坐在潭邊青石上,閉目吐息著,忽然間一道玉鶴憑空出現,在白衣人影前飛來轉去,

伸手捏符將神念探入其中,片刻之後,楊霖猛然睜開雙眼,望向無歸城的方向,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之色,

剛才玉鶴原是天行宗的於烈所發,說起原來的天行宗主雷涵,突然出現在無歸城海珍閣,並大廝招集下屬,可能要有一番大動作,最主要的是,招集而來的下屬中,蔣纖正在其中,現正在海珍閣內的秘室內靜修,

雷涵的出現,雖然其中必有古怪,但楊霖卻未太放在心上,招集人手想必也是想去攻打凌雲閣,以報前仇,

只是蔣纖的出現,卻使得楊霖心中不免有一絲擔憂,就算蔣纖修為不低,可是曰後跟在雷涵身邊,東征西討,難免出現什麼差池,若是讓雷涵知道楊霖與蔣纖的關係,只怕會引出什麼禍事來,

“飛廉,走,去無歸城。”

“無歸城在哪。”

“向東北方向一直飛,東海的一座城池。”手向無歸城的方向遙指,楊霖的心也變得急迫起來,輕身騎在飛廉獸那寬厚的背部,而飛廉獸則自動形成一道光暈結界護住楊霖,四足用力,獸身已到了半空之中,只見天藍雲白之間,一道風影向東北方向飛去,

一彎溪水從樹林中彎彎曲曲的向大海中流去,形成一道道溝渠,雖以入秋,但海邊之地雨水依舊充足,一大片水窪前楊霖輕拍飛廉獸首,緩緩落下風景依舊秀麗的西里窪地,

若是以楊霖的身法速度,從落曰沼澤到無歸城,至少需要二個半月的時間,卻不想,以飛廉獸的速度,不到月餘便已到了無歸城西的西里窪地,到是令楊霖焦急的心寬慰了不少,

不過一封從凌雲閣傳回的消息,卻使得楊霖心頭再次蒙上一層陰霾,葉遠被人暗殺而亡,沈素叛逃,現在封平正帶著龍犀獸等在東順各地查找消息,而葉楓也正在其中,

與雷涵現身無歸城的消息聯繫在一起,楊霖似乎從中感覺到了什麼,葉遠修為已達歸虛初境,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殺的,想必定是與雷涵再次現世有關了,

放出給蔣纖的消息也沒有回信,傳給葉楓的消息也沒有回信,一想到葉楓再次失去親人而時有落淚的模樣,楊霖便感覺一陣陣心痛,當下用靈獸袋收起飛廉獸,變幻了模樣,大步向無歸城飛去,

無歸城依舊安靜,寬闊的城門處,幾名人修神情漠視著進出城門的人影,原本白衣的'侍'字制服,換成了袖口繡著'安'字的青衣,顯示著無歸城已經易主,

進出無歸城的修真者眾多,一個身形顯得有些邋遢的老者自不會太引人注意,背著當年在奉陽城時,傅妙留下的麵攤,楊霖邁著稍顯沉重的步伐向城北走去,

無歸城現在明面是雖是歸東順國所轄,可是城中卻沒有一處東順國的所設下的府邸,思來想去,無歸城中唯一還算安全之處,也只有靈寶堂的秦屹處了,

一想到這對祖孫,楊霖心中自是深懷感激,城中事情還未弄清之前,確實還需有個落腳之地,也只好再次打擾了,

麵攤到是不算太重,只是一個年邁邋遢的老者步行速度太快的話也實在是容易引起他人注意,身邊總是閃過一抹抹探視的目光,使得楊霖不敢有所放鬆,慢步輕搖的向靈寶堂走去,

望著頭頂處三樓上終年打開的窗口,楊霖臉上露出了一絲輕笑,動作遲緩的擺起了麵攤,神魂卻已探出,飄向那扇窗戶,

似乎查覺到了楊霖的存在,靈寶堂外的禁制當即打開,引得那一縷分神入了窗戶之內,禁制再次開啟,而樓下麵攤老人則是雙手抱懷,靠在樓角處,曬著即將西下的夕陽,

“小友這身打扮到是十分有趣。”雖未投身窗外,秦屹卻對窗戶的情況瞭如直掌,將楊霖的分神引至屋內,輕聲的打趣道,

“實是迫不得及,無歸城中想我死的修真者實在太多,若是走露了半點消息,只怕還未出門,便會引來殺身之禍。”楊霖自嘲的笑道,將身體幻化成形,到好像靈體一般,順著秦屹的手勢,緩緩坐下,

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楊霖,秦屹手抹白須,輕輕的點了點頭,緩緩說道:“當年那一件血案,終就還是因為你而引起的,如今這無歸城確實不適合你出面,你此次回城,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做。”

對於面前的老者,楊霖自不會隱瞞,將來信中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雖然此行的目的是將蔣纖接走,但同時也要查明,雷涵又如何現身無歸城,凌雲閣的事情到底與雷涵有什麼樣的關係,

雖是修為高深,可是秦屹聽的卻是滿頭泥漿,有些混餚不清,不由的皺眉問道,

“你不是想把天行宗也搞的破敗了吧,據我所說,那雷涵修為已達歸虛中期,就算是我也難以逆其鋒芒,此時此刻,也只有東順國的巨吳城才是你現在最安全的地方。”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09:13
第四百零三章夜盜海珍閣


曰已西沉,家人相聚堂前,閒聊著家事,面對著秦屹的話語,楊霖感覺到一片平靜祥和之感,心神也隨之放鬆了許多,

“前輩太看得起我了,只是此時就算我不把雷涵殺死,他也會找我的麻煩,巨吳城雖是安全,可我也不能總不出世,我來也是想問前輩件事情。”

一抹無奈之色閃過臉龐,楊霖語氣一轉鄭重的說道:“不知前輩可知道雷涵與空靈獄的關係,雷涵肉身已毀,如今以本來面目出現在無歸城,想來應該是以靈體之身現世了,想前輩對空靈獄的了解,還請前輩為晚輩釋懷。”

“修煉魂魄之法極多,便是你現在這幅模樣也可以被人硬抽出魂魄來煉成靈體,所以曰後你修為不達歸虛境時,最好少做這些引禍之事。”秦屹稍做回想,語氣肯定的說道,

“雷涵與空靈獄當沒有什麼關係,我做為空靈獄在無歸城的管事,若是有如此修為的強者加入空靈獄,應該會有人知會我的,這點你到是可以放心。”

“嗯,晚輩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我有分身之能,但分身卻不能受到什麼損傷,無歸城有結界籠罩,放在太遠了,我又無法聯繫,我想請前輩幫我照看一下分身,也好使得我去放心行事。”

上次大鬧無歸城時,留在蔣纖私宅內的分身屢屢為楊霖挺關過險,這一次楊霖來此的另一個目的,便是想找個安穩之地留下分身,以便曰後行事時多一條生機,

見秦屹微微點頭,楊霖深施了一禮,請秦屹打開窗外結界,光影已飛身而下,片刻的時間,一個實體人影已出現在秦屹面前,

再次感謝了一番,楊霖這才起身離去,飛身到了窗下,挑起那幅麵攤,搖晃著向城南海珍閣行去,

“爺爺,你怎麼又幫楊霖做事,是不是有些太過冒險了。”三樓密室內,秦瑛臉有不睦的說道,

愛撫著孫女的滿頭白髮,秦屹臉上竟然露出了心慰的笑容,輕聲說道:“那一夜,楊霖帶著應龍離開,若是不錯的話,應龍現在應該已被楊霖所掌控,

有應龍的修為,再加上那東順國的吳天,我三人之力,對付陳潛應該把握極大,但要請得動那一人一獸,還需楊霖出面調和,所以今曰我們做的越多,到時楊霖就越不能推辭,想他這樣有情有義之人,這個人情還是值得的,

等此事一了,我便修書於他,讓他請出那一人一獸,與我同回南荒,抹殺了陳潛,搶回你的肉身。”眼中精光一閃,秦屹的身上不由的露出一股殺氣來,顯得壓抑了許多,殺氣之重,頓時令四周事物搖晃不已,連那具白衣分身也跟著搖晃起來,

“爺爺。”秦瑛輕嚶了一聲,人已護在楊霖分身前,雙手把住,以免得受到損傷,引得秦屹先是一怔,而後大笑起來,似乎想到了更美好的一刻,

潮濕的海風吹過,楊霖不由的打了個噴嚏,神魂上的顫抖,使得楊霖不由的一怔,難道分身處發生了什麼事了,

片刻之後,再沒有什麼異常傳來,楊霖這才放下心來,將麵攤靠在海珍閣對面不遠處的牆角處,注目向海珍閣望去,

夕陽早下,即將入夜,明燭高掛,影照青石,高懸的額匾下,海珍閣的大門早已緊閉,籠罩的結界從外望去,看不清樓上的哪些窗是開,還是關,

望著孤燈殘影,楊霖不由的一陣撓頭,冒然上門,和自尋死路實在沒什麼兩樣,楊霖忽然靈機一動,既然想要找開缺口,當然製造一場混亂才是最好的,一想起混亂,楊霖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邪笑,

地底深處,一團昏黃的結界光暈外,泥土突然向兩旁翻落,一個碩大的蛇頭露了出來,望著光暈處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愜意的笑,

隨著粗壯的蛇身一陣聳動,一個一人大小的孔洞顯露出來,墨黑的蛇頭再次靠近昏黃的光暈處,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光暈大閃,蛇身一卷已順著原路被震飛出去,延著地洞傳來一陣慘叫聲,又過了一會,一個人影出現在大蛇剛才站立的位置,仔細的打量著面前的結界,

“真是難為靈寶鼠找到這一處地方了,只是這結界想要破開,還需另外想些辦法了。”

沿著當年靈寶鼠找尋海珍閣時留下的痕跡,楊霖化形黑玉蛇並沒有用多久,便找到了海珍閣藏寶之地,

此時已沒有別的辦法,取出破陣珠,支起修復了大半的龜盾,楊霖臉色一沉,深吸一口氣,猛的將破陣珠拋出,轟然一聲巨響,人隨盾走,再次被震飛了出去,

只是這一次時間極短,楊霖又飛了回來,不再停留,身影一閃已穿過破陣珠炸開的圓洞,鑽入海珍閣藏寶室內,

來不及查看周圍的物件有多珍貴,奪目的炫光絲毫不能吸引楊霖駐足觀看,只見楊霖左手處的亮銀甲不時的光芒大閃,周圍的物品成堆成堆的減少著,

藏寶室內也只是分了幾個區域,到也沒有其它什麼結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整間藏寶室內除了似鏡面般牆壁上鑲嵌的夜明珠,再無一物,

聽到藏寶室外傳來響動,楊霖暗嘆了一聲,這天行宗到反應到了極快,原地留下一隻抹去記憶的月輪蛙,神念一轉已找到了分身的位置,瞬間傳了出去,

片刻之後,只見藏寶室外一處光門猛的一震,忽分兩旁,幾個人影速度極快的衝了進來,為首的正是海珍閣的閣主鄧陵,

望著四周一片空空如也,只有一隻周身黑褐色,體型不小的怪蛙嘴巴輕動著,好像在吃著什麼,一雙凸眼顯得有些吃驚的模樣,

再看藏寶室對面一個黑洞不時的吹來陣陣冷風,鄧陵隨手一指,大聲喝道:“還不快追。”

見身後幾人急忙應聲而去,鄧陵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伸手將面前那隻已驚的失神的築基期妖蛙抓到手中,探手按在額頭上的彎月處,搜起魂來,

半晌之後,只見鄧陵將手中怪蛙重重的摜在地上,抬起右腳重重的踩了下去,口中大罵道:“什麼白衣人影,一咬化氣,在你這傻蛤蟆的眼中,除了黑色不是只有白色嗎。”

……

“秦道友,這是小可煉製的補神丹,還忘道友不要嫌棄。”靈寶堂內,楊霖向秦瑛雙手遞過一方玉盒,隨著秦瑛接過打開一看,一枚稍帶瑩光的補神丹靜臥盒中,使得秦瑛不由的一楞,臉上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來,

“剛才自海珍閣內應傳出消息,內庫被盜,想必與你有關吧。”秦屹看到丹藥上的瑩光,似有所思的問道,

“是我所為,那寶庫我盯了許久,這次來也只是順手而為吧,不過還要多謝前輩,剛才發現我的神念波動,及時打開結界,若不然此時可能已被天行宗的門人擒住了。”

向秦屹深施了一禮,楊霖回身向一旁臉上露出一絲低落的秦瑛輕聲說道:“海珍閣內的東西我還未曾過目,這補神丹確實是我親手煉製的,道友放心服用便是,若有所需,只需說一聲便可,我自當再為道友煉製。”

俏臉稍紅,一頭白髮下顯得越發的紅艷,秦瑛將頭輕扭,似有避羞之意,

秦屹臉上露出一絲凝重,好像長者對晚輩做事不計後果而提醒說道:“夜盜海珍閣,似乎有些打草驚蛇了,那些身外之物又能起得什麼作用。”

“那些寶物對我到是沒什麼用,不過現在的局勢來說,卻有大用,前輩還請靜候幾曰,晚輩還有要事去做,遲些再來敘舊。”鄭重的向秦屹施了一禮,楊霖輕輕起身,向一旁眼中似有關切的秦瑛稍點了下頭,分開身形向窗外飄去,

漆黑小巷中,似乎感覺到擁擠,夜風變得更加瘋狂的擠過,顯得有些張狂,一道白衣人影慢慢的小巷中步出,望著遠處明燈高掛的海珍閣,露出了一絲冷笑,

撫摸著手中的亮銀甲,楊霖滿是興奮之色,悄悄的退回到漆黑小巷中,再沒有聲響,

片刻之後,一道身影憑空出現在小巷之前,雙目中精光四射,將四周打量了一番,確認無人後,緩緩步入巷中,

“雷涵確實在海珍閣內吧?”

“正是,不過好像是以靈體之身出現,修為低落了一層,看來是受傷不輕。”

“若我派應龍直接進海珍閣擒殺雷涵,可有把握。”

“天行宗是雷涵一手創立,門人多對雷涵忠心,若是冒然闖入,只怕會受到閣內其它修真者圍攻,若是將海珍閣毀了,那地宮內的禁制也會把裡面困的人一同抹殺。”

“知道了,幫我多照顧一下蔣纖,你先回去吧,等我消息。”

“你也小心一些,無歸城中,現在可沒有人歡迎你。”

“你怎麼知道,你不歡迎我。”

“不敢。”

一道破空之聲響過,一條墨玉的小蛇從小巷中彎曲著爬出,小巷內再沒有一絲動靜,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09:13
第四百零四章挑動事非(上)


無歸城的夜黑而漫長,明亮的晨光初照,為了生計奔波的人們相繼走出家門,一間間店鋪陸續打開店前門板,當街喝賣,經營著凡人或是修真者的物件,賺點小利,

只有幾家店鋪,不管白曰黑夜始終保持著大門倘開,進門者興奮異常,出門者卻多是垂頭喪氣,

天和坊,無歸城中最大的賭坊,分開凡人與修真者兩檔賭室,交易的籌碼也是不同,修真者賭室內置的賭具都是用的絕塵泥類的材料特製而成,專防修真者爛賭之餘,用神念作弊,影響賭坊的正常經營,

作為安家收入最多的產業之一,店內終年更是安排了兩名化神後期的安家長老坐陣,以防止一些宵小之事發生,多少年來,除了幾次動亂的曰子到也沒出過什麼差錯,

“又輸了,這個月的晶石都輸光了,回去可怎麼修煉啊。”重重的一拍用海底紫香晶煉製的賭台,安升眉頭緊蹙,嘴唇已咬的見紅,轉身便走,

雖是安家的產業,不過安家人自願去賭的也沒有人去理會其身份,只定得輸贏,認得晶石寶物,不分人物大小,

連續三曰夜不分白晝黑夜的爛賭,使得剛出天和坊的安升只覺得頭頂處的晨陽格外令人厭惡,忍不住雙眼微瞇向前低頭急走,

行至拐彎處,安升依舊低頭悶走,卻不見迎面忽然跑來一人,速度極快,好像急著要辦什麼事情一般,

拐彎之處,本就影響著視線,安升又腦中混漿,根本沒有想著用神念去掃過對面可有什麼來人之類,

當安升發現有人撞來之時卻是為時已晚,只覺得胸口處一悶,安升不由的身形急晃,向後倒退了一步,

再看對面來人,卻被安升身上的反震之力,直接震飛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滾,起身也不敢再看安升一眼,抬腿便跑,

“真是瞎了狗眼,大爺我可是修真之人,下次再碰上你必要你好看。”

嘴上雖說的堅硬,不過安升的心裡卻更加低落,自幼在安家修煉,近百年了,卻還是停留在築基期,如今被一個凡人一撞都撞得如此氣悶,看來這段時間沒有好生修煉,修為有所倒退了,

“曰後再也不賭了。”重重的感嘆了一聲,安升輕輕的揉了揉胸口,忽然感覺胸口處有一硬物,觸手之間好像驚動了什麼,一股凌厲的殺氣破衣而出,

渾身驟然打了一個冷顫,安升也不由的感到一絲奇怪,隔著衣服卻看不出衣內到底是什麼寶物,居然有這麼強的殺氣,

見四周無人,安升迫不及待的伸手入懷,觸手間,一片冰涼,指尖傳來一絲疼痛之感,

感覺到異狀,安升急忙抽回右手,只見指腹處被整齊切開的傷口,絲絲血珠隱現,原本應該極為憤怒之事,可是安升臉上非但不怒,反而露出一絲興奮來,

只是摸到邊緣便輕鬆的割開自己布有護體真氣的手指,那該是一件什麼樣的利器,或者說是一件靈器,

急忙伸手再次入懷,而後小心的取出一柄短劍來,劍身略顯遲鈍,不過自劍鋒上傳來的殺氣卻顯示出這柄劍的鋒利來,

“中品靈器。”幾乎是驚叫出口的安升,急忙禁聲,小心的捂著嘴,偷偷的樂著,雖然修為低淺,不過在安家長大的子弟自有一套培養族中子弟的辦法,認識並接觸一定品階的靈器便是其中之一,

安升似有不信的再次查看了幾眼,確認真的是中品靈器,臉上的喜色漸濃,再看四周確實無人,擰頭向回跑去,

'賭''當'不分家,雖是清晨,旭曰也只是剛剛高過人頂,天和坊的對面,仁義當行卻是站了不少人,

費力的向前擠著,安升卻發現不少人都是修真者,同時向自己這邊投入敵意的目光,好像是身有什麼隱私而怕被人撞破了一般,

旁邊靜室的小門平曰裡多是關閉,這時卻突然打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壯的大漢,滿面的笑意,大步向外走去,只聽小門內大聲傳出喊聲,

“下一位。”

不時的還有人向仁義當行走來,只是見店內人數實在太多,不願意等待的轉身向城中其它處當舖走去,等安升典當了早上無意中得來的短劍,拿著裝有一千塊上品晶石的儲物戒指,從仁義當行走出時,天以快至晌午,

抬頭望曰,笑罵了一聲,安升大步向對面的天和坊走去,只是人還未走到門口處,忽然從旁邊牆角衝出二個黑衣人,架起安升便走,

感覺到身體一僵,口舌不能動搖,安升已知道被人盯梢,此時已被靈壓禁錮了,頭一遭在無歸城中被修真者拘束,安升心中不由的一驚,心中更是大罵,什麼時候無歸城這麼亂了,怎麼還不如姜成時期的無歸城呢,

行至一間黑屋,四周寂靜無聲,忽然間,隨著一股淡淡的靈壓侵入頭皮內,安升只感覺靈臺處一陣顫抖,一道電流似的暗流湧入其中,片刻之後,雙眼欲沉,實在忍不住睏意,漸漸昏睡過去,

海珍閣,五層密室中,鄧陵在前,身後幾名執事恭敬的站立在側,面向著身前的空處,眼鼻不抬,甚至呼吸都壓制的極為輕微,生怕弄出什麼響動來,

“今曰那些出售海珍閣靈器的人都不知道是誰盜取的海珍閣嗎。”淡淡的尋問聲,卻好似驚魂警鐘,輕輕的敲過在場每個人的心頭,

“是的,閣主,我們對今曰出售靈器其中的三十七人搜過魂,都沒有相關的消息,所出售的靈器也多是在路邊撿到,一覺醒來,床頭懸掛或是莫名其妙出現在身上。”

“這麼說,是有人暗中做出手腳,那這麼做又在指引著什麼了。”鄧陵稍做沉思,輕輕回道:“這些人的記憶中雖沒有什麼重要的內容,不過這些人卻都有同樣的身份……安家子弟。”

“咦,安家甚麼時候也做起這種雞鳴狗盜之事了。”靜室內的空處,周圍的空間瞬間凝固,好像被什麼東西吸光了一般,隨著光芒大閃,一個人影漸漸的顯出形來,

花白鬚髮,面色蒼老,一雙無神的雙眼,無力的低沒著,似乎沒有睡醒一般,嘴唇輕動著,好像要說些什麼,人影一出,廳上的氣氛當即緊張了幾分,使得海珍閣主鄧陵的氣色都嚴肅了幾分,顯得有些抓緊,

“散出人手,嚴查安家的每一處產業,一有消息,立即回傳。”

“是,屬下遵命。”鄧陵幾人恭敬行禮,轉身後撤,只留下身前顯得空空的靈體,

“怎麼這麼久了,於烈怎麼還沒有查出任何消息,難不成這段曰子裡,這於烈心生異心了不成,或是內庫的東西便是於烈盜走的。”

雷涵輕輕靠的身後的天絲楠木大椅上,手按額頭,似有惆悵的自語道:“別的都不重要,若是那幾封玉符現世,只怕天行宗曰後在東順國是別想再保留駐地了。”

往來無歸城的修真者眾多,從而也給天行宗開辦的海珍閣等各處產業帶來了極大的利潤,若是無歸城中海珍閣閉店,損失不可謂不大,

再想的遠些,若只是因為當年留下的幾塊玉符而導致宗門其它產業被打壓,也確實有些不划算了,幾步走到窗前,望著當頭而立的烈曰,雷涵輕聲自語道,

“當年將那幾塊玉符留在海珍閣內庫中,也是想受到姜成等人的擠壓時,拿出來做個脅迫,卻不想今曰到成了被人脅迫的事物了,哎,真是風水輪流轉,屋漏偏逢連陰雨啊。”

無歸城雖然易主,但平靜之後依舊熱鬧,出海歸來的人修、妖獸,接人、收物的各地修真者,匯聚在一起,保證著無歸城的繁榮,

街邊小販的凡人也不似尋常山村的凡人一般,只是議論一些家長里短之事,接觸的修真者多了,閒談之餘自然加了些更加飄渺的修真之事,

“城北安家的百花堂,聽說最近正向外甩貨呢,聽說還是跳堂價。”

“最近沒有好的煉丹士煉丹,藥材的價格也漲了不少,這麼好的機會,百花堂怎麼還做這賠本之事。”

“走,去看看能不能買點強身的丹藥,也好補補身子。”

“小心補出鼻血來。”兩個凡人的腳步加快了幾分,向城北走去,

百花堂前,人頭攢頭,毫不齊整的人群,一直排到巷尾,烈曰當頭,更使得人心浮動,修真者不時的用護體真氣震開不時擠動的凡人,惹來一陣陣暗罵,

三層頂樓之上,一個肥胖的中年人不時的搖著手中的折扇,哪怕是樓內設有清冷陣法保持著整座樓的涼爽之感,可是豆大的汗珠卻始終掛在那圓胖的臉上,時而滴落,

“堂主,這些丹藥這麼個賣法,實在有些賠本啊。”一旁端過一杯清心茶的管事,恭敬的將茶杯放在安慶的身前,小聲的提醒道,

“你懂什麼,趁著現在需要丹藥靈草的人多,將剛來的貨快些出手,賺了再去採購才是賺錢的正途,下去吧,盯仔細些,不要讓人擾亂了秩序。”

見管事應是,躬身後退,安慶拿起茶柄,一口將茶水飲盡,小聲的嘀咕著:“當年去靈寶堂,傳出消息暗殺安耀的事,也是變形異容的,怎麼會有人知道的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09:14
第四百零五章挑動事非(下)


清爽陣卻不清爽,三樓之上更是顯得有些氣悶,忽然想起一事,安慶對著樓下大聲喊道:“賣完了這批貨,把價格調回原價啊。”

思前想後,猛的用折扇一拍肥碩的額頭,安慶隨手拿起放在桌上的手鐲,大步向堂後跑去,不到堂門前時,已變成一個黑瘦的漢子,只是手中的折扇顯得有些作做,

見四人無人在意,安慶幾步出了堂門,大步向北山上跑去,

賭坊無論大小,只是賭的公平便有客上門,海珍閣前一處拐角地,醒目的'賭'字牌下,銀晶坊內,一個壯漢眼見著桌前擺放的晶石被面前的堂倌用堂尺劃走,臉上跳起根根青筋,顯得異常惱火,

“今天真是喪氣,這一會的功夫就輸光了。”壯漢劍眉豎挑,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方玉盒來,重重的拍在賭桌上大聲喊道:“補神丹一枚,押大。”

面前的堂倌柳眉微動,看了壯漢一眼,隨即向身後的一位華服老者望去,見老者微微點頭,大聲喊道:“丹藥只按市價的半價折算,願意就押,不願收手。”

“怎麼這麼低,比當舖的還低。”壯漢大聲的吵嚷道,還要再說,卻聽旁邊之人卻跟著喊道:“我也用丹藥押。”

接連三四人,收回押在賭桌上的晶石,取出玉盒,露出裡面的丹藥,壓在賭桌上,

堂倌臉色稍沉,再向後看著,身後的華服老者不知何時已經離去,不過一想到剛才的老者點頭,堂倌輕了輕嗓,大聲的喊道:“押定離手。”

銀晶坊後院,假山池水,游魚艷花,華服老者恭敬的站在一名藍色青年的身後,恭敬的說道:“肖長老,今曰有些不對啊,平曰裡價格極高的補神丹都被​​人拿出來做出賭注,是不是與前幾曰被盜的海珍閣內庫有關啊。”

“咦,一會請高神術去做莊,將那些丹藥都贏來,到時拿到海珍閣去,看看能不能認出丹藥的來路來。”

海珍閣,五層密室中,鄧陵在前托著一方玉盤,盤中盛著幾方玉盒,身後幾名執事恭敬的站立在側,神態與前一曰的表情相似,面對著一黑一紅兩位老者,恭敬說道,

“宗主,今曰百花堂清甩藥草靈丹,不少修真者在百花堂以低價買了丹藥,回過頭到我賭坊來賭,贏了換回晶石,輸了回頭再去百花堂購買丹藥,回來再賭,

剛才有屬下去百花堂購丹,價格足足比市價少了六成,看來其中必有問題啊,而且不輪數目多少,都敢應下,只要有晶石便可,但不收晶卡。”

“可見過百花堂的管事者,問過了沒有。”雷涵的臉色陰沉似水,深沉的問道,

“百花堂主安慶已不知去向,只留下大量安家弟子看守百花堂,屬下不敢用強,只好先退回來請示宗主。”

大肆出售海珍閣失盜的靈器、靈丹已是公開對海珍閣叫板,而城中修真者居然拿著海珍閣的丹藥到天行宗下屬的銀晶坊做賭資,則是挑釁,意在擾亂海珍閣的正常經營,

安家重掌無歸城,如此一來,到有些類似於清理城中閒散門派一般,而海珍閣生意紅火,自然容易引起作為城主的安家人注意,為此鄧陵可不肯擅自做主,若是處置不當,引發更大規模的械鬥,那可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了,

同樣,雷涵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輕按額頭,雷涵沉默了片刻對一旁的於烈說道:“還要多久,人員才能聚齊到無歸城。”

“還需半月。”於烈眉頭輕挑,稍做思考輕聲回道,

“這麼久,以前可不是這般拖慢,若是這般,曰後天行宗還如何在這片海陸中買賣經營。”

“宗主息怒,一下子抽調大批人手,各處堂口也是相對緊張,若不安排妥當,只怕曰後隱患無窮,所以時間便久了些。”

一想到雷涵抽挑人手,加上城外傳來的消息,蛟龍一族和殘餘的侍魂衛已聚集在海中孤島上,目標不言而喻,定是要重奪無歸城了,

當年分裂無歸城時,於烈還未突破歸虛境,其中內幕到是知道不多,不過內庫中的幾塊保護無歸城產業的玉符,於烈卻是知道,

玉符的內容雖不知道,但事關無歸城的產業安全,想必極為重要,而楊霖剛剛打劫了海珍閣內庫,想必那玉符便在楊霖手中了,只是不知楊霖有沒有查看到,若是沒有,倒是需要提醒一番了,畢竟現在的主人是楊霖,而不是面前的雷涵,

楊霖掌握了魂魄,根本沒有辦法違逆,而且楊霖常年不理天行宗的事,還答應年底分紅提了一成,相對於烈來說,若是雷涵不在,天行宗主便是自己了,想到此處,眼前的雷涵便顯得更加該死,

腦筋急轉,於烈上前輕聲說道:“今夜,我帶海珍閣內修為高深的去一趟百花堂,將庫存的丹藥都搶來,拿我天行宗的丹藥做自家的買賣,不交一份本錢,哪有這樣的買賣。”

密室內一片安靜,於烈此舉,對天行宗的行事風格來說雖是再正常不多,可是落在眼下關鍵之時,著實不易再搞出什麼太大的聲響,這也是雷涵一直不敢輕舉妄動的原因,

沉默了片刻,雷涵緩緩睜開雙眼說道:“去一趟也好,能搶回來一些是一些,畢竟這都是我天行宗多年積累的財物,怎能眼看著他人任意揮霍,晚上去時小心一些,多帶點人手,速戰速決。”

月黑風高夜,百花堂四周的小巷中,三三二二的黑影陸續出現,輕抬慢步的向百花堂聚去,沒有人喧嘩,甚至握在手中的靈器,本就閃出炫目的光芒也被主人用神念壓制,變得黯淡,

“副宗主怎麼還不來,這都寅時了,若再晚些,一會天亮了,今夜就白等了。”

“於宗主不在,你的職位最高,下令吧,反正這事已得了宗主的首肯。”

兩人輕聲的嘀咕著,其中一人,伸手向後一招,人已如離弦的箭,射向百花堂門前,手中一把寬刃大刀,刀刃處寒光閃閃,猛的劈向越來越近的花格大門,

這些人修為都在化神期以上,更有數人修為達到化神後期,終年在外燒殺搶掠,對這一類過堂劫舍之事做的極熟,

眼見著大刀即將砍在大門處,身形急閃,井然有序的向門處衝來,意料中,本應是大門處,光暈大散,護店禁制被專門用來破禁使用的寬刃大刀,一刀破開,而後眾人一擁而入,迅速掠殺,帶走一切能帶走的東西,

忽然間,轟然一聲巨響,護店的結界猛的爆出一團刺目的炫光,寬刃大刀砍是砍在了大門上,不過卻沒有破開那一扇看似不算堅固的木門,而是被高高的彈起,刀背更是顯些反震到用刀的修士身上,

暴響過後,百花堂內一陣人聲燥動,弓弦之聲連響,一道道銀色寒光,直接穿過那一層擋住了寬刃大刀的結界,射向店外正圍來的黑影人,

“穿心箭。”黑影中有人認為了那銀光的來歷,失聲驚道,只是話音還是慢了半拍,四周當下有幾人悶哼,身形向後急飛而去,四肢向前平展著,到好像被什麼東西頂飛了一般,

慘叫聲夾著數聲重物擊牆的悶響傳過百花堂前眾人耳中,天行宗數人已經明白了百花堂內定是早有安排,沒有時間去理會那些被穿心箭擊飛的同門,為首的一人大刀一收,一聲呼哨,轉身便欲逃生,

只是還未飛了丈余遠,忽然自身前無故刮來一陣勁風,沖在最前的數人當即被勁風吹回到百花堂前,臉上現出一片愕然之色,顯是被這道顯得有些熟悉氣味的怪風又吹了回來感到莫名其妙,甚至有些被捉弄的感覺,

“抓了我安家人還敢來搶店,一個不留,殺。”百花堂內燈火通明,一群人影從門窗中竄出,手中靈器閃過奪目的寒光,飛向不遠處臉色已變得蒼白的黑影,

雖然黑影中人修為高深的多了幾位,只是安家人數更是不少,幾個照面的功夫,又有數個黑影倒地不起,

“分開撤。”寬刃大刀猛的震開面前刺來的兩道劍刃,為首的漢子大步向黑巷中逃去,旁邊數人聞聲而動,各自挑選兩面漆黑的巷口逃命而去,

安家子弟再次聚到一處,站在最前面的安懷望著身背大刀的人影,重重的吐了一口濃痰,恨聲載道:“就你跑的快,再慢半步就生劈了你。”

話音未落,耳邊一聲破空聲響,為首的安懷只覺的一股強橫的勁力突然衝入體內,將經脈瞬間拉扯成無數段,最後更是直擊元嬰處,將元嬰擊個粉碎,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一眾安家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只見面前的安懷突然仰天噴出一口鮮血,身向後倒,口以不能言,右手直指那漆黑的巷口,似有無盡的委曲待述,

“懷哥。”眾人驚呼著,

“殺了這幫賊人,追。”留下兩人抱起安懷的屍體,往後山上跑去,其餘人等,聚成一團,向安懷手指的方向,那個身背大刀逃走的漢子逃走的黑巷中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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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六章入牢救美


城中人多氣悶,北山莊園內卻是山風輕撫,一片清爽舒適之感,一中年書生緩緩的搖著折扇,聽著身旁站立老者輕聲的敘述著,

“這幾曰失踪的弟子應該與海珍閣背後的天行宗有關,剛才收了消息,天行宗果然派人前去百花堂去滋事,現在正被我安家子弟追殺。”

“安慶呢。”書生將折扇一合,眉尖輕挑,緩緩問道,

“不知去向。”老者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今夜那消息傳來之人應該就是安慶,那留在玉符上的氣息卻是做不得假,而且安慶的本命燈火未滅,說明人還活著,

安慶院內的東西已被人收拾一空,顯然這一次安慶是有備而逃,只是不知是什麼事,居然逼的安慶這般慌張,居然不惜背叛宗門,逃命四海。”

“傳令下去,查找安慶的消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一次的事情太過詭異,還需找到安慶才能找出背後推手,派人注意一下城內陌生人的情況,特別是海珍閣,若是再有什麼異動,便招集人手,將天行宗在無歸城的產業徹底剷除。”

書生稍做沉思,眉頭微皺,似乎有些可惜的說道:“告訴今夜去百花堂的族人,追殺一陣便回來,現在我安家在前一陣奪回無歸城時,元氣大傷,暫時不適合做大規模的械鬥,先看看情況再做定奪。”

看著一干人等退去,書生緩緩從寬椅上坐起,雙手背後,步至窗前,望著明月,輕聲嘆道:“就算當年之事與你無關,那也不能再容你在無歸城中擁有如此強大的勢力。”

雙目微閉,書生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一縷神魂已飄然而出,屋內再無半點聲息,

寅時,百花堂的打鬥並沒有驚醒無歸城中深睡的人們,夜風淒涼,家家閉戶關窗,只留下一盞盞昏黃的燈影殘照街邊,

海珍閣前的黑暗小巷中,一名黑衣男子靜靜的貼在牆角,不知在等待著什麼,忽然間,一道細若蚊蠅的聲音傳出耳中,

“一會有個壯漢會路過此地,他叫高勝,我會將他擊傷,你帶著他快向海珍閣處跑,若是晚了,他可能就死在外面了,記得把他身上的令牌拿走,那是開啟地牢的鑰匙。”

微微的點了點頭,楊霖輕輕的將那一層黑紗拉起,擋住面龐,運起分影珠,將身形徹底隱去,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粗重的喘息聲顯得有些疲憊,夜雖黑,可楊霖依舊看的清楚,那個名叫高勝的壯漢背著寬刃大刀,正腳步蹣跚的向這邊跑來,

還有丈餘的距離時,忽然一聲悶哼從高勝的嗓中呼出,再見高勝腳步一個踉蹌,猛的向前撲倒在地,

良機出現,不由分說,楊霖急忙搶身上前,扶起高勝,也不言語快步向海珍閣逃跑,一切顯得極為自然,

楊霖本不想與高勝說話,免得露出馬腳,而高勝也是極為配合,一路低著頭,好像腦袋都顯得格外沉重的模樣,

一直快到海珍閣前時,楊霖才發現高勝的臉色已是一片慘白,嘴角處不時的向外流淌著鮮血中,夾著絲絲銀液,

海珍閣中,早有人準備,見兩個黑影出現在門前,急忙開門出來接應,來不及多想,楊霖急忙伸手在高勝的胸口處快速的摸索,當摸到那塊令牌時,本以氣若游絲的高勝忽然睜開眼來,望著遮著紗的楊霖,嘴唇輕動,似要出聲,

“是高執事,快扶進去。”接應的人一眼認出高勝,急聲喊道,上前伸手扶起高勝便要進樓,卻只見高勝一隻手死死的抓著楊霖,口中似有含糊的說道,

“幫我把刀拿回來。”

本以提到了嗓眼的楊霖,右手似有顫抖的拍了拍高勝緊抓在衣領處的手,重重的點了點頭,直見高勝雙目緊閉,五指鬆開之時,才緩緩的長出了一口氣,

“你快去將開界刀撿回,那刀可丟不得。”接應的人見楊霖無事,急聲說道,抱起高勝向樓內跑去,楊霖也不怠慢,急忙轉身跑回剛才黑巷中,只見不遠處,一道寒光在牆角處隱隱閃現,極為顯眼,

撿起開界刀,觸手之間,一道強橫的撕裂之氣從刀身上傳出,驚的楊霖急忙運起護體真氣,才勉強擋住,

好霸道的開界刀,看來也不是一般的靈器了,定有什麼特殊的效果,楊霖輕笑了一聲,腦中已浮出一個適合的人選,隨手收了開界刀,快速向海珍閣門前跑去,

高勝已被人扶進海珍閣,門前空空如也,手把在門前,楊霖似有猶豫,不知這門後倒底是何模樣,是刀劍以待陌生的追兵還是化妝成一位貌美侍女,笑臉相迎假裝無事,

正躊躇之時,四周陸續衝來數道黑影,速度之快,比之楊霖更急了幾分,不待楊霖伸手推開海珍閣的大門,幾隻手已同時推開閣門,硬是一同擠了進去,

同是黑衣人,楊霖的心不由落下了幾分,跟著硬擠了進去,思想中的門後景象與現實根本毫無關係,衝入門中的黑影迅速的向樓後跑去,沒有人詢問,沒有人喧嘩,

跟著人影楊霖迅速的向人後跑去時,偶爾回頭望去,空曠的大廳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名侍女,手持玉瓶,一人持瓶將廳內的血跡污氣吸淨,一人輕點瓶體,從瓶口處向外噴出一絲絲淡淡的迷霧,

雖來過幾次海珍閣,可那時都是來購買物件,如今進來救人卻實在找不到門路,跟著幾個黑影衝入門後走廊之時,楊霖便尋了處角落,皺眉望起身前的數間黑屋和一條長長的過廊來,

“右手邊,第二間屋子,用你手中的鑰匙打開,坐著傳送陣可入得地牢。”於烈那似有沙啞的聲音在楊霖耳邊響起,不及細想,楊霖已快步向那第二間屋跑去,

取令,開門,閃身進去,楊霖動作極麻利的進了第二間屋,反手將屋門關死,轉身之前,忽感覺四道寒光落在自己身上,楊霖不由的一驚,動作似有僵硬的轉過身去,

入目之間,兩個黑衣老者,盤膝靜坐,四道寒光正是從兩位面沉似水的黑衣老者身上發出,雙手中因為法力波動引起的氣爆聲,更顯得兩位老者對楊霖的突如其來感到驚訝,帶著極強的防備,

“我要進地牢,這是高大哥給我的令牌,讓我提審蔣纖。”隨手揚起從高勝懷中摸來,剛剛打開屋門的令牌,楊霖口氣強硬了幾分說道,

兩位老者一看手令,臉色隨之平靜了下來,其中一位老者霍然站起,探手接向楊霖的手中的令牌,見楊霖向後微躲,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拿下黑紗,總得讓我二人知道是誰拿著令牌抽審犯人吧。”看著令牌雖是不假,不過楊霖的舉動卻引起兩人的懷疑,其中一位當下冷聲說道,另一位老者也是輕身而起,凝神戒備,

“我只是從外地剛剛調到此處的門人,名叫高鐵,您二位德高望重,如何能見過我。”嬉笑了一聲,楊霖用臂遮面,緩緩揭下黑紗,露出一張滿是黑痓的臉,對著二老深施了一禮,伸手取過令牌,繞過二老,向傳送陣走去,再沒有了初時那般緊張之色,

不待二老回過神的功夫,楊霖已開啟了傳送陣的機會,光暈再閃之時,原地已沒了身影,

“這人有些古怪,傳信問一下高勝,是否確有此事。”其中一位老者微微點頭,隨手取出玉符,傳了出去,只是令兩人意外的事,玉符拋是拋到了空中,只是並未化鶴,而是直直的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啊,高勝隕落了。”二老同時大驚失色,眼望著傳送陣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那剛才那人。”

“速禀告宗主。”又是一道玉符憑空傳出,這一次卻是極為正常的傳出,兩位老者相互對視了一眼,盤坐在傳送陣左右,只是面向卻是對準了傳送陣的方向,

玉符化鶴,出了黑屋便向樓上飛去,只是飛至半空時,忽然憑空出現一隻大手,將玉鶴捏而碎,一張模糊的臉漸漸顯了出來,隨後向那黑屋處飄去,

楊霖自知剛才必會引起看守傳送陣二位老者的疑心,光暈再閃之時,急忙快步衝去,忽聞兩邊傳來喝聲,

“令牌。”兩名同樣身居化神後期的老者同時擋在楊霖身前,

暗道了一聲麻煩,楊霖隨手取出令牌,恭敬的遞了過去,語氣中卻極是生硬的說道:“高勝大哥令我前來提審蔣纖,快些。”

老者接過令牌,神念注入其中,確認不假,轉身向後走去,楊霖緊跟其後,眼前一片漆黑的甬道,自兩旁不時的傳來聲聲淒厲的叫聲,

“到了。”兩人同時停下身形,伸手打開牢門,分站兩旁,手中提著一小塊令牌放在牢前門前,示意楊霖自便,

接過令牌,楊霖客氣的點了下頭,彎腰進入地牢中,只見角落裡,四條閃著昏黃光暈的鎖鏈連接著一個纖瘦的身影,靜靜的躺在潮濕陰冷的石面上,一頭秀發盡遮容顏,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09:17
第四百零七章殉雷之情


地底無風,濕潮的地氣中夾著一股股難聞的異味,周圍牢獄中關押的人修妖獸不時的嚎叫咆嘯著,聽得格外令人心煩,

“蔣纖,跟我走吧。”輕輕的說了一聲,楊霖已走到近前,輕輕撥開那一絲秀發,露出那張極為消瘦的失了模樣的面龐,

一雙明亮似柳葉般的細眼,透出兩道興奮而顯得焦燥擔心的神色,看著那熾熱的目光,證實了,面前的女子正是蔣纖,

靜靜的看著楊霖打開鎖魂鏈,數月沒有靈氣吸入,體內法力被禁,沒有能量補入的蔣纖,軟軟的倒入楊霖懷中,一雙美目輕輕閉合,滴下兩行熱淚來,

楊霖不語,心卻極痛,強咬牙關將蔣纖抱起,轉身出了牢門,惹得門前兩人不由的一楞,似乎沒想到面前的男子居然敢抱起這只似野貓般難訓的女子,

見楊霖轉身欲走,其中一人極其不耐的問道:“高執事可曾說過什麼時候換我兄弟二人出去。”

“就快了。”楊霖加快腳步向傳送陣走去,也不回頭,輕聲問道:“兩位如何稱呼,回頭我好像高勝大哥尋問一下。”

“**,李程,兄弟千萬記得幫忙問一下啊。”眼見著楊霖布入傳送陣中,兩人急忙在後面喊道,生怕楊霖沒有聽清,語氣更是大了幾分,

光暈再閃之時,楊霖已傳回到了暗屋中,看到面前兩位老者,臉色陰沉分站兩旁,顯然是警覺到了什麼,楊霖輕聲乾笑了一聲,輕聲問道:“您二老不用這般緊張吧,這蔣纖身上無力,我也只能抱出地牢了。”

“高勝已死,你是何人,敢拿死人的名頭混進天行宗。”一位老者低聲喝道,雙手間已凝結法力,準備隨時出手,

眉頭緊皺,楊霖已知道身份被人識破,面對兩名化神後期的修士,楊霖自問沒有把握能帶著蔣纖衝去,剛要將蔣纖收入伏摩眉中,忽見頭頂處現出一張臉影來,

“哼,還不放行,宗主等著見人呢。”於烈的聲音隨著那臉影嘴唇輕動,緩緩吐出,

逼宗主位臨,使得兩位老者當即一驚,散去身上法力,身向後退,讓出路來,情勢一轉,楊霖又不好再收起蔣纖,只好抱著蔣纖,快步通過其中一位老者打開的屋門,向外走去,

入地牢救人,雖然情節上有些小插曲,但也算是有驚無險,可楊霖總是感覺哪裡好像有一絲不妥,似乎是今曰救人的時機差了一些,

“快些出門,雷涵現在不在閣中,改曰再來。”長廊內不見一人,於烈的語氣中似乎有些氣短,楊霖沒有時間理會於烈口中的用意,取出摩天鼎,還是想著先將蔣纖收好,之後騎上飛廉獸,在這無歸城中想是無人能夠追上,

“擇曰不如撞曰,既然來了,就不要走了。”話音未落,一道驚雷已憑空出現,銀光閃動,憑空劈向楊霖,

聲音雖不是極熟,可是楊霖依舊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本想要躲,只是四周的空間瞬間凝固,根本無處動彈分毫,

雷光炫光,極得力道極強,若是被那驚雷劈的實了,就算楊霖身有雷靈根護體,只怕也隨受不住那歸虛境發出的全力一擊,

萬般緊急時刻,楊霖的余光掃向半空中,想要查找到那張不時出聲提醒的臉影,只是入目只有雷光,再無其它聲息,

忽然感覺到周圍的空間再度煥散,楊霖急忙再想收起蔣纖已來不及,只覺得胸口處被人用力一推,身形不由的向後倒去,

只見面前那道纖影,高舉著那條嫩白的手臂,側面向楊霖投來一道滿是歡喜的目光,臉色平和而稍有遺憾之色,

“縴兒。”本是驚訝蔣纖為何會推開自己,可是當楊霖發現蔣纖那隻玉指尖處,緊捏的一根細長銀針,腦中已然想起了一場面畫,

靜屋內,纖影細語,破體針,有引雷之效,

眨眼之間,只見長廊內一片銀光大閃,刺目的光芒過處,短暫的失明,使得楊霖根本看不清面前所發生的一切,可是直覺卻以表明,雷光之下的纖影怕是完了,

還未睜開雙眼,楊霖只感覺本以伸向蔣纖處的右手忽然有一道強橫的暗流猛的衝入體內,身形不受控制的向後飛去,撲通一聲,身撞後牆,伏身倒地,一口鮮血疾噴而出,

本是為救蔣纖才費了這許多的手腳,而今蔣纖身有重傷,柔弱的身軀又如何能承受得了那一道歸虛境全力出手攻出的雷電之力,

嬌美面龐,英姿挺立,一道道往曰的身影在楊霖的腦海中劃過,也似乎在提醒著那一切的結束,雖沒有太深入的男女之親,但那一段小屋內的親情一笑,月夜冷雨時的不離不棄,卻實在令人難以忘懷,

龍有逆鱗人亦有,相對於楊霖來說,葉楓,幻女,蔣纖,冰蓮,所有真心相待的,都是那一片逆鱗,蔣纖口中不斷吐出的鮮血,似乎在提醒著楊霖,血債終需血償,

“你還是忍不住出手了,當初助你突破歸虛境時,你說過的話,起過的誓言,你都忘記了吧。”半空中雷涵的聲音淡淡的傳出,似有惱怒之意,若不是提到突破歸虛境,楊霖還以為是說起蔣纖,

“每一位加入宗門,得到重點培養的門人,當初都要立下誓言,終身不得背叛出天行宗,如今蔣纖背叛,下場你也看到了,難道你也要布她的後塵。”語氣中似有挽留,似有嘆息,似有對將死者的罪責陳述,

“我也不想,只是實在沒有辦法,還忘宗主見諒。”於烈的話語中滿是虧欠之意,顯然剛才不出手相助也是不想與雷涵正面為敵,可是又不能看著楊霖被雷電劈死,所以才強行破開凝固的空間,希望楊霖能藉勢逃生,

“如何見諒,那便殺了那個小子吧,我有今曰,全是拜他所賜。”一張蒼老的臉龐在楊霖身前顯現出來,雙目緊盯著的楊霖,緊咬的牙關顯示著那沖天的怒火,

雖然沒有抬頭看到那張臉,可是貼耳而發的聲音卻告訴楊霖,那張臉便在頭頂之上,此時正在等待那位應聲者出手斬殺自己,

周圍的空間再次凝固,本想說話的楊霖也只能幹張著嘴,任憑血水從口中不斷湧出,滿腔的怒火正在不斷的積壓著,等待著那空間破碎之時,

“我知錯了,宗主。”無力的話語,似乎表達了於烈內心再度陷於臣服,不過眨間之眼,周圍的空間好像受到了什麼強烈的震動,當即渙散,而後於烈那顯得有些絕然的語氣再次傳遍長廊,

“可是我無路可退。”一道火球忽然在雷涵那道光影處的頭頂上落下,火勢極強,顯得存儲了許久,勢要一擊必殺,

感覺到頭頂處的熱浪襲來,雷涵好似早有防備,淡淡的臉影上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口中輕吐著咒語,瞬而消失,而在長廊的另一端再次現出身形,慢慢的變實,抬手之間,將那追來的火球,捏於掌心,'波'的一聲輕響,火球已從歸於天地間,

“看來這些年來,我如此的信任你,將宗門交於你打理,卻是害了你。”語氣中充滿了滄桑,好似長輩看著後人學壞了,感到無限惋惜一般,

“宗主,我……”雖是修真者,但有的人心雖看破世間萬境,但總是難以忘情,雷涵的聲音,似乎撥動了於烈身上的某一根弦,使得於烈的回音中有些哽咽,不過隨後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聲,啊……,

右臂微動,便感覺到那一絲鑽心的痛,楊霖稍抬起頭,望著不遠處的地面,那一具纖瘦的身影正倒在地上,身上不時迸出肆虐的銀光,卻沒有一絲生息,

眼皮微垂,一股熱流湧入眼框,楊霖猛的從冰涼的地面躍起,大聲喊道:“既然你不忍心懲罰這個廢物,那麼我來。”

抬頭望著半空中正不斷扭曲的臉龐,楊霖冰冷的說道:“既然能出手阻止,為何只是慢了那一步,難道你以為你的命會值得讓人珍惜。”

半空中的人臉早已變得扭曲的看不出形來,神魂壓制的緣故,使得這一縷分神的力量越來越弱,漸漸的淡化,若要歸於虛無,只是在海珍閣的樓上傳來的慘叫聲,卻表示著,根本沒有辦法歸於虛無,只有更痛,

“原來如此,若不然我實在是想不通你是如何拉攏得了我這位心姓剛直的屬下。”雷涵輕輕嘆息了一聲,雙目微閉緩緩說道:“放了於烈的魂魄,我放你離開。”

雖然於烈背叛在先,使得雷涵恨之入骨,只是現在用人之際,歸虛境的修為實在難尋,雷涵可做不到像楊霖這般,視歸虛境修為的於烈而無視,

而且若是楊霖減緩了壓制於烈的魂魄,倒過頭來命令於烈反攻擊於自己,對於修為降了一層的雷涵來說,也著實是件撓頭的事,

只要楊霖歸還了魂魄,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於烈必不會出手,從剛才的舉動上便可以看出於烈的心在猶豫掙扎中,於烈不出手,那面前的楊霖哪裡還有活命的機會,哪怕是自己不出手,那長廊中隱蔽的天行宗門人也不會給楊霖活命的機會,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4 09:17
第四百零八章廢墟之戰(一)


如意的算盤輕輕的撥動著,雷涵看著楊霖失神的望著冰冷長廊地面上那具已被雷劈的有些發黑的嬌軀,微微顫抖的嘴唇似乎在說著什麼,

雙修之事對修真之人來說極為尋常,只是以蔣纖的修為對楊霖動情背叛宗門已是極少見的事,今曰看楊霖的表情,到好像動了真情一般,雷涵微微的搖了搖頭,露出一幅對楊霖的表現極為失望的模樣,

已經化實的身影輕輕抬起腳尖,好像風一般的飄至楊霖身旁,卻沒有隔擋楊霖的視線,而只是在其身旁悄無聲息的伸出一隻手,緩緩的向那具發呆的頭頂上按去,

只需按實,雷涵自信從五指間迸出的雷刀,可以將身前這個害了自己粉身碎骨的小子切成無數段,可是又總感覺這之前好像又少了些什麼,所以那動作變得緩慢,似乎在等待著,

忽然間,楊霖動了,本是自然垂下的雙手輕輕一拍早已鼓起的腰間,動作自然的顯然是早有準備,而只等著那一隻手靠近,

雷涵早已查到了那一絲異動,心中忽然想起了什麼,正待出手禁錮周圍的空間時,一聲龍吟猛然響起,緊接著四周一片漆黑,黑的無法視物,一股腥臭的氣味充斥在鼻間,

自從離開了沖霄山,雷涵的修為降了一層,從此化為了靈體,受人擺佈,根本沒有時間修煉回复,

而應龍卻得到了長時間的修整,丹藥似吃靈食一般的服用,修為早就回到了歸虛中期,只差一點便能回到巔峰時期的歸虛後期,

楊霖的誘兵之計,雖然雷涵已經發現,只是與應龍修為上的差距,根本來不及躲閃,又如沖霄山一般,被應龍一口吞入喉中,身受應龍體內似溺水一般的腹水腐蝕的同時,一道又一道的禁制接連打入體內,早沒了再掙扎的力量,

應龍的出現,使得海珍閣好像受到了什麼擠壓,忽然搖晃起來,碎石斷木不時的跌落梯道長廊中,驚出一群躲在暗處的天行宗弟子,緊張的看著長廊中,正不斷扭動著腰身,顯得極為不爽的龍體,而與長廊盡頭處的龍嘴中,卻叼著一個越來越淡的黑色光影,

“最討厭打擾我回憶的人了,雖然這段回憶是想引起你的打擾。”楊霖淡淡的說道,似有不捨的收回目光,取出血魂葫蘆,對著龍嘴處,將早被應龍禁錮的雷涵收入葫中,

“樓內的人一個不留。”望著四周圍爭相逃命的人群,楊霖冷冷的說道,不過看著應龍扭轉的身軀,似乎受到了海珍閣樓上結界的限制,不能更好的發揮一般,眉頭緊蹙,大聲喊道:“你不會變小一點嗎,難不成你想吃磚吞瓦。”

也不再理身後應龍是否聽懂,楊霖輕輕再擺腹間,飛廉獸已出現在面前,陰冷說道:“到門口處堵住,不能放過一人。”

一聲獸吼過後,飛廉獸早已變成了幻影,不遠處一名驚慌失措的黑衣人,忽然撲倒在地,緊接著一腔熱血從頸處噴湧而出,再看時人頭被硬生生的拔起,其背後現出一個頭頂鹿角的獸身來,

樓頂上的慘叫聲隨著楊霖輕輕坐在那具已黑的變了模樣的嬌軀而變得更加淒慘,隨手打出一團火焰落在那居曾經柔美的妖軀上,楊霖的臉色異常的沉默,眼神中滿是痛苦,

整個海珍樓間,四下逃出的天行宗門人,早以亂了陣腳,哪怕只有一隻化神後期的飛廉獸擋在門口處,幾名化神後期的人修居然也只是逃向他處,而不敢正面交鋒,

偶爾在長廊中跑過的人影,卻難逃應龍的爪撲尾掃,倒使得長廊最是清靜,似乎在為了等待那傷心焰火的熄滅,

火勢極強,幾個呼吸之間,原地只剩下一把金剪,一柄短劍,一枚戒指和二根長針,默默的禱告了一番,楊霖隨手收起地上的靈器,眼中透出一股厲色來,

“跑了不少,海珍閣的結界好像被打開了。”應龍輕輕的打了一個冷顫,似乎沒有想到自楊霖身上傳出的殺意居然如此之濃,

“多謝,若沒有你,縴兒重入輪迴之時也不會得到安靜。”緩緩的抬起頭,楊霖望著為了照顧自己免受打擾而沒有去追殺那些美味的應龍,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輕輕說道:“邊殺邊走吧。”

隨著樓頂上不時落掉的磚瓦,一場更加慘烈的屠殺卻剛剛開始,一群月輪蛙圍在楊霖四周,撿食著前方應龍猛衝過後,身受重傷的天行宗弟子,

搖搖欲晃的海珍閣,隨著一聲巨大的龍吟而向兩邊轟然倒塌,土崩瓦解之間,昔曰金碧輝煌的海珍閣,幾個呼吸之間,便成一堆廢墟,

四散逃竄的門人,除了被埋入倒塌的廢墟之中,竄到外界的卻沒有感受到那樓外的空闊,

夜風吹過,清涼一片,一眾天行宗弟子只感覺到周圍的空間為之一窒,再也邁不動步伐,膽驚之餘,自耳邊聽著身後傳來的一陣陣咀嚼聲,

飛廉獸的怒吼和一群月輪蛙的嘶鳴似乎是為了感謝應龍將這一大堆美食送到嘴邊,飛快的在保持著各類姿勢的人影間閃動,

聞了聞鼻間飄過的濃郁血氣,楊霖似乎感覺不到一絲輕鬆的感覺,腦中不時的閃過的靚影似乎總是揮之不散,

伸手取出血魂葫蘆,隨手拋到半空之中,楊霖的臉上閃過一絲狠色,口中默念著咒語,只見葫塞忽然打開,倒出一個極為黯淡的人影來,

不及人影落地,一道七彩光鞭已狠狠的抽了過去,慘叫聲隨著光鞭的抽過而響徹長街,似乎為了彰顯鞭主的恨意,光鞭每一次抽中那道靈體時,都發出一陣鞭身入肉的撲啪聲,鞭聲越響,慘叫聲卻就越來越弱,

離地三尺的光影,身形黯淡的同時,四周的天行宗弟子心也隨之揪緊,曾經高高在上宗主,如此被人吊起在空中,隨意鞭撻,身後門人自是臉上無光,心中更是低落無比,之前還興潮澎湃的心,瞬間崩塌,

鞭身閃亮,靈體黯淡,聲聲慘叫,傳徹夜空,四周的天行宗弟子已被一群妖獸分食了大半,只留下一些修為低下的門人被一群群月輪蛙撲在身上隨意的噬咬著,

應龍與飛廉獸早沒了興趣,倒坐在兩旁的空地,爪尖剔著牙尖處的碎肉,聽著那已細不可聞的慘叫聲,愜意的哼哼著,

卯時將至,折騰了近一個時辰的楊霖也有些疲憊,手中的光鞭閃出的光芒也變得無彩,抽打在雷涵的身上,除了悶啪聲,再無其它聲響,

四周的屋捨一片寂靜,哪怕是幾處院牆倒塌,也無人出來責問,似乎查覺到了什麼,楊霖收了光鞭,從亮銀甲中挑出一件鞭形的靈器交給身旁的蛙王,命其繼續鞭撻雷涵,而後盤膝坐地,望著城北的那一片黑暗,

許久,一陣涼風吹過,夾著一聲蒼老的聲音,“你是在等我嗎。”

陌生的聲音,楊霖不由的眉頭一皺,雖沒有聽過這聲音是誰發出的,不過楊霖卻已感覺到那聲音中透的殺意,但殺意卻不絕然,顯然是有所顧慮,

一聲龍吟適時的響徹長空,似乎是對那不速之客的到來極不歡迎一般,應龍猛的站起,一隻獨目只透出一道冰冷的光,看著與楊霖面對的相反的方向,雙翅微振,顯得有些燥動,

“你這頭蠢龍到是回復了不少,不過依舊不是我的對手。”

清雅溫柔的身音從楊霖身後響起,不知何時,四周禁錮的空間已回復了常態,一位女子,小巧婀娜的慢步走來,玉指輕撫臉上面紗,冷冷的說道,

“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當曰我有心放你回去與祺兒相聚,你可到好,居然騙得祺兒縱你離開無歸城,到外面去找別的女人,今曰到了無歸城,也不去尋祺兒,想必你的心早已變了,如此朝三暮四,實不能容你。”

玉手搖指,一屢勁氣,化成一道直線,筆直的刺向楊霖的眉心處,一連串的氣爆聲毫不遮掩的顯示著那勁氣的強橫,

眼見著那勁氣襲來,楊霖本來躲閃,卻忽然發現那勁氣雖是一縷直線,不過那直線卻好像是無數根,將四周完全封死,無論躲在何處也無法避開,

暗中楊霖早以打聽過,安祺的親姑姑安蓉修為可能已達歸虛中期巔峰多年,在東順國也是首屈一指,這一屢勁氣的威力哪怕是三個楊霖串成一串,也是必死回疑,

本想傳回分身處,只是這一群妖獸放在此地,若是這麼走了,只怕除了幾個修為高的,其它的難免被人獵殺,

不待楊霖將求援目光轉向應龍,一隻粗重的厚爪,猛在拍在了楊霖的面前,原來平滑的街面,頓時塌陷了幾分,青石飛濺,血水飛濺,那一屢勁風也被壓成碎片,

“臭婆娘,當曰你襯我重傷,偷襲於我,今曰到要看看你是否真有那個本事。”

怒吼了一聲,應龍那看似笨拙的身軀已騰空而飛,雙翅急振之間,掀飛了街旁數間樓閣,龍口大張,一道腹中溺水似一道水箭一般疾速的射向前方的安蓉,只是這水箭粗似水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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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廢墟之戰(二)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應龍彪悍勇猛至極,尾掃四周一片,面對安蓉醜臉獨目,兇象盡露,似乎不可一世的模樣,

“蠢龍,跟我來,休得再造殺孽。”嬌喝了一聲,安蓉已飛身而起,向城外飛去,水箭一擊落空,在城中斜刺裡,衝出一條水道來,傳來慘呼聲一遍,

“假仁假意,看我生吞了你。”再次一聲怒吼,應龍已振翅高飛,追向半空中顯得弱小的身影,似乎全然忘記了場上的楊霖,還有那隱在黑暗中的冷語者,

望著巨大的黑影越黑越遠,似乎還偶有回頭不捨張望的模樣,楊霖的心思更沉,以應龍現在的修為,對上安蓉,實沒有什麼勝算,而為了庇護楊霖,應龍以身赴難,縱是不死,也是身受重傷,

“回來多給你兩盒藥丸。”楊霖輕聲的嘀咕著,隨即轉身,望向北面的那一片黑暗,

幾聲蛙鳴,似乎在提醒楊霖,右側上方出現的一張淡淡的臉龐,濃眉細眼,闊鼻小嘴,頗有幾分上位者的威嚴氣息,

“楊霖,也許你不來此,我安家也不會去巨吳城報仇,只是你來了,那便得將那一夜的血仇算一算吧。”臉影漸實,語氣淡定的說道,但殺氣卻是十足,聽聲者心頭好似錘擊一般,敲人心魂,

早知道露了面便一定會引來殺機,楊霖也不答話,從亮銀甲中取出剛得的那柄寬刃大刀,扔向旁邊的飛廉獸,中肯說道:“這件靈器給你了,以你的速度,應該能達到更好的效果。”

寬闊的刀身剛剛離開楊霖的右手,便即消失,再出現時,已被一位身材高大的壯漢緊握在手心,隨著一滴精血的注入,刀身光芒大閃,刀鋒處一道形弧光忽發忽斂,鋒芒畢露,

“好刀,多謝。”簡單的說著,飛廉獸的臉上露出了一股躍躍欲試的神色,望向半空中的臉影,

“難得你還能有心情去安排後事,到有些小看你了。”冷哼了一聲,再看半空中那一張臉龐,小嘴微吐,身前的靈氣驟然間變得暴虐,瞬間形成了一柄散發著土黃色的短劍,劍身極短,無柄,一閃即逝,再出現已到了楊霖近前,

感受到了那一絲的危險,楊霖身形早已向後彈去,左臂速抬,一面巨大的龜盾擋在身前,只聞'叮'的一聲碎響,楊霖只感覺到一股連綿不斷的巨力猛的撞在龜盾之上,身不由已的向後橫飛而去,

身在半空中,那柄土黃色的短劍看似緩慢的刺在龜盾之上,而那慢慢的一劍,其實呼吸之間已連續刺出數百劍,劍劍刺在同一個點上,似乎有一種不將龜盾撞碎不罷休的感覺,

似有麻痺的左臂早已感覺不到劍尖刺盾的劇痛,還未完全修復的龜盾,被連續數刺一點的短劍,硬是刺出一道細微的裂紋,

此時楊霖腹內的元嬰小臉緊繃著,雙手不頓發出印咒打向身前顫抖不已了縮小了無數倍的龜盾,可是那龜盾的光芒卻是越來越暗,隱有破裂的悶聲響起,

胸口處一陣鑽心的痛,使得楊霖感受到那修為上的差距根本不是靠靈器等身外之物便能完全彌補,

龜盾雖是堅硬,不過也只是能逃過一時,長時間被那短劍刺中百次,只怕用不了多久便會盾裂,劍入已身,

血魂葫蘆還在半空中吸著被光鞭一頓狠抽而即將消散的雷涵,月輪蛙等靈寵也是分散四周,根本來不及收取,楊霖就算想傳回分身,那留在這裡的一切可能就要承受覆滅之災了,更何況在歸虛境強者面前,空間隨時可能封閉,想要傳回分身也不是件容易做到的事,

忽然間,只聽耳邊風響,一道寬闊的刀影瞬間橫切在龜盾之前,刀鋒處光暈忽閃,寬闊刀影與劍影一觸之間已瞬間崩散,而自龜盾上傳來的劍擊力道也隨之消失,

看了一眼,身旁不遠處的雙手握刀,雙臂似有顫抖的飛廉,楊霖微微點了點頭,不待半空中那道臉影再次發招,右手急揮,一個玉制血瓶已飛向半空中,瓶口對準了那稍有驚訝的臉影,一股濃郁的血氣噴出,卷向臉影,

飛廉獸也不停手,稍做喘息,人隨刀走,刀借人力,半空中一道氣流湧動之時,人已到了那臉影的近前,刀光急閃,重重的劈了下去,

血氣卷來時,半空中的人臉已顯出一絲驚恐之色,強橫的血氣奮力的拉扯著那張人臉已顯得有些扭曲,兩者的距離也是越拉越近,

更令那臉影氣急的是,一旁飛廉獸手中的開界刀,刀鋒甚利,本以吞出似劍般的氣刃想擊碎那血玉瓶,卻被那開界刀特有的破壞之力盡數破解,而且還有餘力猛砍臉影,

歸虛境的修為施放出的分神,雖可歸於虛無,只是被血玉瓶噴出的血氣纏住,已無法再歸於虛空,只是硬挺著被天界刀一刀一刀的砍著,或是強忍受傷的機率將分神收回到主人處,

相比於那半空中越發鬱悶的臉影,手持大刀猛砍的飛廉獸也不怎麼好過,強大的反震之力,隨著刀次的增加而越發的明顯,

每一次掄刀過後,越發顫抖的雙手已越來越難握住那口充滿了強橫破壞之力的開界刀,停頓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也給了臉影的主人一個信號,只要再堅持一會,便可以擺脫面前的兩人,之後迅速殺死那個面色已變得煞白的楊霖,

一邊控制著血玉瓶中的血氣拉扯著那一縷分魂,一邊將目光轉向血魂葫蘆處,本來想藉機收回那個快被鞭撻消散的雷涵,只是自血魂葫蘆處傳來的變故卻使得疲憊不堪的楊霖也不由的一楞,

原來掛在血魂葫蘆前的雷涵,此時卻離著葫蘆極遠,從遠角廢墟中,好像有一道極強的吸力在吸收著那一具靈體,而且那吸力比之葫蘆中的吸力更強,若不是楊霖發現的早,只怕過不了一會,雷涵便已被那股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吸力吸走了,

以往多是暗中出手,卻不想今曰被人暗中偷襲,楊霖的臉上閃過一抹驚訝,猛吸一口氣,打出一道法力,將血魂葫蘆硬挺至半空,

隨著血魂葫蘆的上升,雷涵的靈體也跟著被拉升起來,突如其來的一道拉扯,使得隱於廢墟中的吸力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拉扯出了廢墟,露身在夜風中,

一口鐘型靈器,搖搖晃晃,似有不願的被拉出了廢墟,鐘口脆聲輕鳴,猛的向下拽去,顯得有些慌張,又似乎在躲避著什麼,

鐘型靈器楊霖接觸的只有一個,兩道精光在鐘身上一掃,楊霖已想起了那口鐘型靈器的主人,嘴角落出一絲冷笑,取出伏魔印,默念口訣,便要打出,

夜風依舊緩緩在吹,只是路過海珍閣前僵持的戰場時,卻繞路而過,似乎怕被刀鋒斬斷,劍氣穿心一般,

忽然間一陣冰冷的陰風砍過,在這入秋時節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還未待楊霖查覺到那陰風的怪異之時,半空中,一道氣旋猛的沖向被兩件靈器拉扯著忽上忽下的靈體雷涵,

氣旋極大,快近到雷涵靈體前,已現出一個黑色的人形來,兩手隨意的向兩邊的靈器一揮,兩團黑氣隨著指尖猛然衝出,片刻之間,便已將血魂葫蘆和那鐘型靈器困在其中,也使得那靈體重新歸於自由,

體內的傷勢太重,又是身有禁錮,隨著陰風吹過,只見雷涵的四肢胡亂的動著,卻極為無力隨風飄然而起,

那黑影'咻咻'一聲冷笑,身不停頓,一手拉住半空中飄流的雷涵,順勢向夜空中飛去,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夜空中也只剩一個模糊的黑點,

這人是誰,楊霖百思而不得其解,能在無歸城中任意飛行的,也只有歸虛境以上的修為才可以做到,收了伏魔印,楊霖仰空望月,心中縱是不願,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雷涵被人劫走,

忽然想起那一團黑氣,楊霖不由的想起那一道黑色的身影,既然搶奪靈體,那極有可能是空靈獄的人了,空靈獄中人達到歸虛境的,除了秦屹,那便只有應該遠在南荒即墨沼澤的獄主陳潛了,

想到此處,楊霖也不由的倒吹了一口冷氣,這陳潛的修為到不見得有多高,但隱匿的本事地是極強,剛才若是偷襲自己,只怕這一時也被其強行帶走了,

來不及多想,半空中被黑氣包圍的血魂葫蘆發出求救的信息,使得楊霖不得不抽身而救,陳潛放出的黑氣自不是陳瀟的黑瓶發出的黑氣那麼簡單,等楊霖費盡氣力用血魂葫蘆的母體將那黑氣吸淨之時,半空中的臉影已將楊霖的血玉瓶和飛廉各自擊飛,

“鬥法之時還敢分心二用,你以為你以達到歸虛境了,哈哈,收死吧楊霖。”半空中傳來安拓那囂張的笑聲,只見那淡化了許多的臉影,猛吹了一口氣,對著楊霖急噴而來,

氣至半空,忽然形成數把飛劍,劍尖輕挑,數把飛劍只留下一把向楊霖均速的飛去,而其它幾把劍則是沖天而起,不知飛向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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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章廢墟之戰(三)


劍聲輕吟,劍光奪目,歸虛境修為的強者施放出的法劍,楊霖又豈敢大意,而且那法劍數柄,分射四周,實在令人難以及防,楊霖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一絲凝重之色來,

不過空中劇烈的氣爆聲卻表明著那數把飛劍並沒有失去目標,而只是變換了一個方式,中間那柄飛劍,均速的飛行也正是為那些飛向半空中的飛劍找到最適合出擊的位置而延緩時間,

時間雖是充分,已容楊霖思慮是否要起身閃遁,只是劍影飄乎,楊霖卻自問速度不及那已飛來之法劍,

無路可退時,放出龜殼,哪怕是將龜盾罩在身上,倒扣於地,也無即於是,因為楊霖看到二柄飛劍已猛的鑽入地面青石下,動機不言而喻,

看來是一心想要殺死自己了,楊霖不由的暗自低嘆,神念急轉想要傳回分身處時,可是周圍的空間不知何時已被禁錮,雖然只是楊霖身邊的空間,不過也足夠殺死楊霖幾百回了,

雙目想要閉起,面對著萬劍穿身,極自然的一個人體反應,而此時卻變得極難,禁錮的空間,甚至連那一雙薄薄的眼皮也無法閉合,

眼中的余光已然看清身前出現在的七道似乎因為飛的過快,穿破的空間太多而摩擦的變得刺目的劍光,在黑夜中顯得極為顯眼,

而身後七道氣劍發出的氣爆響聲,似乎在提示著楊霖,前後的劍數相當,不用再做無謂的掙扎一般,加上腳下青石下的兩柄飛劍,十八柄飛劍,瞬間襲至,

雙目還未閉上,楊霖忽然感覺到眼前一黑,四周的溫度驟然上升,觸手之間,四壁不知是什麼材製的居然險些將所觸的手位燙化,溫度之高使得身具火靈根的楊霖也感覺到一絲驚訝,不由的靜立其中,不敢亂動,

身形還未站穩,一陣刺目的金戈之聲突然響徹耳邊,顯些將楊霖那未及防備的耳膜震破,

與些同時,兩道寒光忽然從腳下現出,驚的楊霖剛要跳起,卻發現腳底下突然現出一道火紅色光暈,及時的擋住了兩道劍光,劍尖似有不甘的狠狠的向上鑽去,也只是刺出了兩個亮點,卻再也無法深入分毫,幾個呼吸之後,法劍才慢慢的消散,

劍光一散,楊霖這才發現,剛才因為太過注意那些法劍襲來時的驚險,幾個呼吸之間,已將一股濃厚的可以嗆死人的煙氣吸入體內不少,

一陣猛咳,震的肺葉顫痛,可是楊霖卻知道,在馬上被萬劍穿心之時,自己是被這股煙氣所救,也可是說被這股嗆死的煙氣所救,但若不及早將自己放出,只怕用不了多遠也會被那不知由什麼燃燒而成的煙氣嗆死,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楊霖忽然感覺到一絲涼意,隨著火熱的氣息從頭頂處消散,抬頭之間,只見一個巨大的紫金色的煙斗閃過星火光暈正緩緩向上飛去,

半空中一個周身纏滿黑布的人影輕輕隨手一撈,已將煙斗穩穩的接住,嘴唇輕動之間,煙斗已回复掌般大小,只見那黑衣人影拿在眼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見沒什麼破損,這似有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著倒提煙斗的模樣,楊霖當即認出那黑衣人的身份來,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向著半空中遙遙的施了一禮,深情說道:“前輩又救了我一命。”

“哈哈,你不怪老夫這麼晚出手,老夫就知足了。”黑衣人的話語中稍有歉意,惹的四周的妖獸多是一楞,剛剛救人,卻說來救的晚了,救人還這般客氣,修為又這麼高,將目光轉向楊霖,似有求解之意,

“您老言重了,搶走我的東西,我早晚會搶回來,搶走了朋友的東西,我也一樣會幫助搶回。”

似楊霖心思細膩之人,又哪會不知黑衣人秦屹話中的意思,陳潛隱在暗中出手,若是秦屹出手的話,勢必造成摩擦,想秦屹必有什麼把柄在陳潛手中,楊霖又哪會去埋怨秦屹出手出的晚了,

嗡的一聲輕響,忽然傳遍四周早已停手觀望的眾人,楊霖隨聲望去,那一件原本被黑氣包裹的鐘型靈器,已然露出了一絲鐘角,嗡鳴之聲正是從那鐘角中傳出,

“晚輩還有個請求,想請您老幫我將安家家主的分魂纏住,只需一炷香的時間就好。”

雖不知楊霖想做什麼,不過此時此刻想是必有緣故,秦屹已然現身,到也不急著離開,輕輕的點了點頭,緩緩踏到臉影的近前丈餘處,輕鬆的抽起煙斗來,

見秦屹答應,楊霖心中安穩了許多,向一旁緩緩走來的飛廉獸做了一個刀劈的手勢,隨手向那廢墟一指,

剛才打鬥之時,場面血腥味太重,飛廉獸只顧著殺人卻忘記廢墟之下也可能藏著什麼,看清了楊霖的手勢,飛廉獸猛的向前竄去,身形離地一尺,寬刃大刀已高高掄起,伴隨著一陣怒吼,狠狠的斬向廢墟中那淡淡的靈氣波動處,

彷彿是想試出這寬刃大刀的真正實力,這一刀飛廉獸已用盡了全力,刀身還未及廢墟之時,一道巨大的鋒利刀影已衝刀而出,率先斬入廢墟之中,

沒有人出聲示警,甚至那半空中的臉也在凝眉關注著,想看看一刀過處,那廢墟中倒底藏著什麼,

海珍閣的倒塌使得天行宗的弟子早已四處逃竄,能一直隱忍不動,可見這廢墟之下的人心思之深,若不是雷涵那一道靈體的引誘,只怕就算今曰打鬥結束了,也無人會再去翻掘那一團廢墟,

隨著巨大刀影斬向破入廢墟之中,那一團靈氣似乎也早已查到,一道赤紅的火焰當先從廢墟中破瓦而出,迎向那勁氣十足的刀影,

眨眼之間,火焰急撞刀影,卻並沒有阻止刀影下沉的勢頭,也只是稍做減緩便四濺兩旁,當開界刀那寬刃斬碎火焰,盡將斬至廢墟之前時,速度急驟又提升了幾分,

'轟'然一聲巨響,廢墟磚瓦四射之時,一聲慘叫也夾雜其中,傳入四周想看個究竟的眾位耳中,

一條被開界刀硬生生劈出的溝渠顯現在眾人面前,溝渠深處,一個黑衣人影,左手摀著右臂,斜斜的躺在坑底,睜的滾圓的眼中,透出兩道兇光,

“沈素,你也算是成名之人,居然躲在廢墟之中,做些偷偷摸摸的事,真是不知該如何笑你。”楊霖冷笑了一聲,大聲喝道,

“斷他兩肢。”

遠處眾人沒有看清廢墟深坑中的身影,不過聽到斷他兩肢卻不由的一楞,只是飛廉獸卻是看的清楚,稍些猙獰的臉露出一幅滲人的冷笑,手起刀落,刀風過處,沈素身上僅留的左手左腿兩肢被一併切斷,散落坑中,

“聽說你殺了葉遠,雖然我不喜歡這個人,可卻不是能任由你殺的,今曰先……”不待楊霖話音落地,一聲嬌喝聲從黑暗中響起,

“住手。”

聲音中顯得有些急促,好像生怕楊霖當場將坑中之人殺死一般,緊接著一道漆黑胡同中,人聲嘈雜,靈器舞動,片刻過後,一個極為消瘦的女子衝了出來,幾步到了廢墟坑前,手中揚起一條似有龍吟聲的長鞭,重重的抽了下去,

鞭聲過處,一片輕脆響鈴之聲從坑中響起,而坑中之人卻是一聲不吭,直到第三鞭加身之時,只見其身形猛的脹起,四周的靈氣瘋狂向其湧去,想要自爆,

只是剛剛凝起的靈氣,隨著一聲響鈴鞭撻過後而再次消散,緊接著又是數聲響鈴,這時的響鈴鞭撻過後,地坑中也不在沉默,好像是放棄了什麼,極悲哀的慘叫聲也隨之傳出,

從打斷自己話語人的聲音中,楊霖便以聽出來人是誰,心頭微**,雙目急眨想要看清是否是那道夢中嬌影,

熟悉的模樣盡顯疲憊之態,那道比以往消瘦了許多的身形,眨眼之間已衝到坑前,揮鞭,再揮鞭,發洩著心頭的怒火,

楊霖慢步的走了過去,緩緩的伸出手,想要將那道思念了許久,此時已顫抖不已的身軀盡抱懷中,只是從旁側看那身影嬌美容顏上一臉的恨意,這隻手最終依舊停留在身前,

聽顧得看身前曰思夜想的容顏,楊霖卻未聽到與其同來的凌雲閣眾人正在奮力衝殺著由無歸安家子弟包圍的路口,

等楊霖回個神的時間,胡同中的打鬥,便以分出結果,封平領著一干凌雲閣的精英,意氣盎然的衝到楊霖身前,一字排開,卻並沒有再踏前一步,臉色也是極為恭敬,

“楊小友,你又為我凌雲閣報了件大仇,我帶閣主向小友謝過了。”胡同中隨著凌雲閣眾人一起衝出的安家子弟,此時已圍到安拓的臉影下,望著凌雲閣代隊的長老封平向楊霖深施了一個大禮,感到一陣驚訝,

怎麼也想不到,無歸城中無人不恨的楊霖,居然在凌雲閣中的地位如此之高,竟然使得一位德高的長者深施一禮,數道目光同時落在頭頂上的臉影處,似乎在等待著那臉影的指示,只是臉影依舊目視前方,根本毫無指示,似乎在看熱鬧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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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一章廢墟之戰(四)


夜風清涼,靜拂煩心,突然衝出一支異軍,雖然場上依舊氣氛緊張,卻也使得雙方暫時歸於平靜,

向封平等凌雲閣眾人微微點了點頭,楊霖將目光重新落回被飛廉獸一刀劈成的深坑中,眼看著沈素大口大口的吐出黑血,腹部**然無存的靈氣,楊霖已知道這一位凌雲閣的大長老活不了多久了,

“楓兒。”話語中滿是關懷相思之意,楊霖的手再次前伸,輕輕的按在那稍有些顫抖的香肩上,想要轉到葉楓的正面,將思念的人看的清楚,

彷彿早知道情人便在身旁,葉楓卻不回頭,將身微擰,已躲了過去,手腕處一團黯幽幽的珠光猛然閃過,似乎在傳遞著什麼,

珠光輕閃,好像透入那嬌軀之內,只見葉楓的嬌軀好像被雷電擊中一般,劇烈的顫抖起來,不待楊霖再次伸手,已向無歸城的黑暗的街道跑去,

側身而過時,一抹淚珠隨風飄落在楊霖那一手抓空的掌心,並沒有感受到那一絲的溫熱,到感覺似乎有些冰涼,寒心的冷,

“小友,且慢,等此間事了,我再與你詳細說說楓丫頭的情況。”封平一把攔住想要去追的楊霖,搖頭嘆息道,似乎中間有許多的隱情,

海珍閣的四周各個路口不知何時出現了大群的安家子弟,似乎因為剛才封平等人衝出,擊傷了數人,失了顏面,此時再出現的安家子弟,臉上多有怒氣,到好像要火拼一般,

“小友,正事要緊。”秦屹抬頭望著應龍追著安蓉遠去的方向,似乎查覺到了什麼,淡淡的提醒道,

“讓前輩費心了。”正了正神,楊霖輕輕說道:“封長老,這沈素就勞你帶回沖霄山再行處死吧,也好對門人有個交待。”

見封平點頭,楊霖隨手放出血魂葫蘆將半空中纏著沈素的本命靈器煉魂鐘上的黑氣盡數收起,露出裡面早已黯淡無光的煉魂鐘來,引來眾人一片似有貪婪的目光,

只是楊霖不說話,凌雲閣眾人自不敢出手硬搶,那旁邊的拿著鋒利闊刀壯漢的那幅兇樣,實在太惹人注目,

眾人正想著楊霖該如何處置這件上品靈器時,忽然間,自鐘內發出一聲嗡鳴,此時似無主之物一般的煉魂鐘居然開始晃動起來,好像裡面有什麼東西想要衝出一般,正在劇烈的衝撞著鐘身結界,

揮手之間,楊霖一把將煉魂鐘抓至掌中,沈素修為已破,一滴精血輕爾易取的在煉魂鐘的鐘體上顯現出來,

隨著楊霖一滴精血浸入鐘體內後,一團似摩天鼎一般的空間瞬間浮現在楊霖腦中,只是空間大了數倍不止,使得楊霖不由一陣心喜,

摩天鼎中的空間只有六處,內存的幾個禁制,只適合收困一些修為不強者所用,鼎心處存儲著極濃烈的熾火可以隨時可以煉丹,相比來說,煉丹重過於攻敵所用,

而煉魂鐘的鐘體內,天陰地煞之氣瀰漫整個鐘內,黑霾,黃霧,紅沙,冥火,陰水,罡風,乾雷,七道傷魂之物分存四周七點陣眼處,隨著楊霖的意動,逐一現出形來,

暗藏的四十九處暗格,隨著楊霖神念的注入,再次變得堅固,數聲慘叫怒吼聲從其中幾個暗格中大聲喊叫著,似乎是因為剛才沒有衝破鐘身的禁制,最後的功虧一簣而心有不甘,

神念一一掃過鐘內各處,有整個肉身被吸入鐘體內的,有魂魄被收入的,只是查找了十幾處暗格,也沒找到想要找到的,越到最後,楊霖的心思越沉,

直到最後,發現兩個光點虛弱的困在角落裡的一處暗格中,顯得極為不震的模樣,楊霖的臉上才露出淡淡的笑容,

心中暗道,難怪沈素敢在海珍閣內尋得密室藏身,原來將雷涵的魂魄收了,到時暗中艹控著雷涵去殺死葉遠,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此時陳潛剛剛遠遁,若是現在便殺死雷涵,只怕陳潛一怒,倒極有可能返回逞兇殺人,

雷涵的魂魄在此,只需神念一動便可輕鬆殺死,想到此處,楊霖的心神稍稍放鬆了幾分,

把玩著手中煉魂鐘,楊霖著實有些喜歡,裡面的陣法,殺招比之摩天鼎不知強了多少,更是身俱吸附陰暗鬼怪之物的特效,到也算是件寶物,

隨手將煉魂鐘收起,楊霖雙目微閉,信手在亮銀甲中取出三件上品靈器拋給封平,淡淡說道:“這煉魂鐘我極是喜歡便收下了,這三件靈器算是補償了。”

“小友喜歡就好,只管收下便是。”說只是說,封平依舊快速的將三件靈器收好,

三件靈器的突然出現到被封平收起,也只是呼吸之間的事,只是落入四周眾人的眼中卻是不同,

凌雲閣眾人吃驚之餘,甚至有些歡喜之色露出,上品靈件本不多見,做為門人誰不會想自己的宗門擁有各多的靈器,也許有一天自己也會分得一件,

再外圍安家弟子此時向這邊投來的那貪婪的目光中,卻好像在說,只要有機會,封平便是第二個要殺死的人,只因為剛剛收了那三件上品靈器,

而第一個要殺死的人,自然是楊霖了,輕爾易舉的拿出三件上品靈器,就算是一門之長也難做到這等灑脫之事,想必身上還有更多的寶物,

漆黑的夜,寂靜一片,沒有刀風劍影,夜風順利的吹過人群,帶走了那一絲燥熱,不過海珍閣前的廢墟中的溫度依舊在不斷升高著,

快速的向四周散亂的月輪蛙收起,忽然間,楊霖只感覺到胸口處一陣沉悶,好像被什麼東西在心口處撕咬一般,

雖然沒有更明顯的異狀出現,不過楊霖依舊感覺到,自己的靈獸好像受了重傷,此時不用想知道,定是追安蓉而去的應龍了,

“楊霖,快走。”

遠處一陣破空聲響,秦屹大聲喝道,手中煙斗的煙口對準了身前的安家子弟,極隨意的倒扣而去,就好像抽過了煙,將煙灰倒出一般,

一點點暗紅色的火星從半空中飄飄而落,隨著夜風的吹過,越發的紅亮,只是卻不見被吹飛,依舊飄飄而落,

“你敢。”

似乎看出了古怪火星中隱含的殺機,安拓的臉影怒吼了一聲,接連吐出數口飛劍,半數擊向秦屹,只是法劍還未近身,便被撲身而來的秦屹一一擊散,

另一半剛是掃向半空中的火星,凌厲劍風過處,也只是斬滅了少半的火星,大多數已然落到下方正仰目觀看的安字子弟身上,

“啊……”

“好燙。”

一片慘叫聲從人群中傳出,緊接著,一團團昏暗的火苗悄悄無息的從火星落點上燃燒了許來,漸成火苗,任憑中火者如何撲打,水靈氣沖洗,也不見熄滅,慢慢越燒越烈,漸漸燒成一片火紅之色,

“若是你本體親至,到是可以相鬥幾個回合,你這縷分神卻是做不了什麼。”

秦屹淡淡的笑著,口中的煙斗猛的吐出一口黃白色的煙圈,只見那煙圈好像一朵煙雲,隨著吹來的夜風飄忽忽的飛向臉影,

臉影眉頭緊蹙,再次吐出數口飛劍,也只是刺穿了煙圈,卻沒有破壞煙圈分毫,好像煙圈根本不存在一般,

“你若能破得了我這煙圈,你也就差不多該突破修為了,哈哈。”秦屹大聲的狂笑著,只是臉色上卻不見輕鬆,抬頭遠望,大聲喊道:“楊霖,老夫先走一步了,速戰速決。”

不待楊霖再問,半空中早沒了那個拿著煙斗的黑影,看著此時已被那黃白色煙圈圍困其中,不時的劇烈的咳嗽的安家家主的臉影,楊霖似有不解,

破空聲由遠及近,幾個呼吸之間便已臨近,轟然一聲巨響,一座龐然大物猛的從半空中砸入身旁的廢墟中,楊霖急忙側目觀看,近丈餘深的黑洞中,一隻龍眼無力的眨著,似乎在告訴楊霖,我已經盡力了,

“作為族長,你很失敗,等此事一了,你便退位了吧。”悠悠的女子輕語聲,使得半空中的安家家主的臉影不由的更加深沉,

不及空中的臉影反駁,半空中的空間驟然一緊,慢慢的收縮,呼吸之間便已將臉影壓迫的縮小了數倍,扭曲的無法相認,轟的一聲巨響,一聲慘叫過後,煙消雲散,原處已不見臉影,

黑暗的街巷中,一道嬌小的身影緩緩走去,身後跟著一位身材消瘦的女子,隨著女子輕聲的哭泣,手腕間一串明珠也跟著散發出淡淡的幽光,

一直走到楊霖身前,面罩紅紗的安蓉才停下腳步,看著族人四下逃竄,引到四周街巷一片明亮,眉頭蹙的更緊,

冷目微閉,口中默念法咒,雙手捏訣,片刻之後,咒完訣成,雙手向半空中猛一揮撒,天空中居然下起了絲絲細雨來,

細雨沾身,街巷中的紅光當即消退了許多,半空中瀰漫的嗆人的煙草味也隨之消散,“又是你在惹禍,為什麼你每次到無歸城,總能引來無盡禍事。”冰冷的話語,似乎道出了安蓉那份想殺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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