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大王饒命 作者:會說話的肘子 (已完成)

   
noriko1026 2017-9-18 17:26: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33 9639526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5 16:32
大王饒命 1280、將死之人

  西都城內,呂樹清晰的感受到西都行宮中只剩下一束能量存在,那能量猶如沖天的火炬一般讓人無法忽視。

  只是這火炬從未晃動過,就算對方手下的兩個大宗師都死亡了,對方也從未有走出行宮殺敵的打算,只是靜靜的旁觀著,就彷彿外面的震天喊殺聲都與自己無關一樣。

  呂樹忽然在想為什麼端木皇啟如今像是放棄了抵抗似的,甚至他曾以為端木皇啟是不是已經死了,不然為什麼始終都沒有露面。

  可是能量波動不會有假,死人是不會有能量波動的。

  呂樹一步一步的走進西都行宮,穿過紅牆灰瓦的高聳圍牆,這裡已經沒有守衛了,守衛盡數戰死。

  御龍班直便跟在呂樹的身後,盔甲摩擦的嘩嘩聲就像是實質的殺氣,張衛雨等內殿直則身穿撼山鎧逡巡在天上,他們巡視著地面,防止行宮內還藏著什麼漏網之魚。

  所有人拱衛著呂樹,這個時候呂樹便像是一個真正的神王,終於回歸。

  張衛雨他們發現西都行宮的女眷已經不見了,端木皇啟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年年都有選秀女的活動,有人戲稱西州的美貌女子早就盡數被端木皇啟納入宮中。

  西都行宮,雖然稱為行宮,但那只是因為神王宮的存在,導致四方天帝取名有所避諱而已,事實上天帝行宮甚至要比神王宮更加恢弘與奢華。

  要論奢華程度,神王宮反而要相對簡陋一些。

  張衛雨等人落在后宮之中,有人推開一座寢殿的大門時差點嚇一跳,那寢殿中有數不清的白綾,竟是端木皇啟早就將後宮女眷全部賜死。

  那些從屋頂懸墜下來的白綾,每一條都懸掛著一個剛剛逝去的生命,曾經她們是多麼的美艷動人,而如今也不過是一具屍體而已。

  張衛雨嘆息一聲,但是並沒有多麼動容。

  這人世間比眼前景象更加慘烈的事情比比皆是,他們來不及同情誰,也無意同情誰。

  同情在戰爭中便是最無用的情緒,勝者生,敗者死,這就是命!

  當年老神王征戰的時候,端木皇啟他們同樣將別人逼到絕境,一國君主連同皇后一起自刎的事情都不止一件,比這更殘酷的事情也不是沒有。

  只是問題在於,難道端木皇啟從來都沒想到自己會勝利嗎,為何早早的便賜死了她們?

  這世上向來只有斷定自己大勢已去的人,才會做這樣的選擇吧?

  此時再回想起來,不管是將虎營陣亡還是西都的大宗師身死,端木皇啟那冷眼旁觀的姿態,就像是在親眼見證自己的衰落一般。

  只是平靜的看著。

  張衛雨等人搜尋整個西都行宮的時候,忽然發現了一處奇怪的地方,他們來到西都行宮後院的時候,這裡赫然有一片墓地。

  張衛雨數了一下,數量剛好九十九個。

  這寬廣而幽靜的院子裡面有著酒味,他看向墓地前面的地面,好像有人之前帶酒來到這裡祭奠了亡魂。

  是端木皇啟來祭奠的嗎?除了端木皇啟好像整個西都行宮也沒有別人了吧。

  殺了活人,轉瞬卻來祭奠亡魂,這讓張衛雨有點徹底看不懂端木皇啟了。

  「這些都是什麼人?」有人疑惑不解:「端木皇啟竟然專門為他們在皇宮裡設置了陵寢,我以前聽說過西都行宮裡面有一處尋常人不得靠近的院子,但卻沒深究過裡面有什麼。」

  張衛雨看著墓碑上的名字嘆息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麼我知道他們是誰了,當年神王最終一戰便發生在西州,當時慶國實力強勁,老神王在西都外面便遭到了瘋狂抵抗,那個時候神王便派端木皇啟率一百死士來西都斬首,最終慶國國主身死,而端木皇啟他們也只剩下最後一人,也就是端木皇啟。」

  旁邊的內殿直看著九十九座墓碑愣住了,因為數量是能對上的!對於內殿直來說,那場戰爭要比他們出生還要久遠,他們許多人也不過活了幾百歲而已,就算曾經吃過稀釋的洗髓果實,但實力受限導致御龍班直更新換代過幾批。

  如今的張衛雨等人根本沒有親身經歷過那場戰爭,一直心嚮往之。

  有人不解:「端木皇啟還能有如此重情義的時候?」

  在大家印象裡端木皇啟從來沒有信任過誰,就連自己親兒子都能無情殺死的人,竟然會惦念其他人?

  張衛雨搖頭道:「就算是我們口中相傳的聖人也會有缺點,也會犯錯,那麼一個惡人又怎麼可能沒有讓人敬畏的地方?我們誰敢說真正的了解端木皇啟?只能說這世間的人和事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我們都是矛盾的集合體。」

  有人看向墓碑,只見每一個墓碑上面都孤零零寫著墓主人的名字,這時候有人驚訝了一聲:「那邊還有一塊墓地和墓碑,只不過墓碑還沒豎起來而已。」

  內殿直看去,赫然發現那墓碑上寫的竟然是端木皇啟自己的名字!

  大家面面相覷,一代梟雄竟然給自己留了一塊墓碑。

  「走吧,不論如何這場戰爭必須結束了。」張衛雨說道:「而我們只需要堅定的站在吾王身後即可。」

  此時呂樹來到主殿門前,裡面一片黑暗,他站在門口,就像是與黑暗中的端木皇啟無聲對視。呂樹的身後有御龍班直跟在身後,內殿直也回到了他的身邊。

  而此時,宮殿忽然開始沙化,裹著琉璃的瓦片轉瞬間開始變成沙土,沙沙的從屋頂滑落下來。

  整個奢華的宮殿就像是被時間風化了一般,瓦沒了,牆也沒了,樹立的石柱也沒了,滿是衰落的滄桑感。

  當宮殿消失時,才顯露出裡面的景象,不再黑暗,而端木皇啟便坐在主殿上位的龍椅上閉目養神。

  對方神態平靜,穿著與文在否一模一樣的天帝袞服。

  呂樹凝視著對方,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袞服穿在端木皇啟身上,才像是真正的天帝一樣。

  印像中很多帝皇多疑且暴虐,本該就是端木皇啟這樣啊,反而是文在否不太像一個天帝,更像是老神王的御前侍衛統領似的。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5 16:41
大王饒命 1281、深淵凝視

  黑暗的宮殿已經不存在了,安東尼將整座宮殿都給土崩瓦解,餘下的只是一個孤獨的龍座,和孤獨的端木皇啟。

  平日裡那龍椅便像徵著端木皇啟的權柄,西都眾臣都需要對那龍椅的位置頂禮膜拜。

  然而現在,那龍椅與巨大的孤獨感讓它就像是一尊墓碑一樣。

  呂樹看著端木皇啟說道:「你猜到自己今天會死,對嗎?」

  張衛雨已經把後宮中的發現小聲的告訴了呂樹。

  端木皇啟慢慢睜眼看向呂樹:「誰也猜不到自己的未來,但我向來會做最壞的打算,當年征戰時,每一次我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但這樣反而置之死地而後生。兩千多年前,我奉命斬首慶國,從西都東面一路殺到皇宮裡,我知道沒人會來支援我,我們這一百人死了便是死了,不會像說書先生嘴裡的故事一樣峰迴路轉,所以我就只能為自己掙命。」

  端木皇啟回憶道:「西都的那些士兵看著我們孤零零的一百人,就像是在無聲的嘲笑,但他們想不到的是,我們就在那千軍之中,當著他們的面殺死了慶國國主。我站在慶國國主屍體旁邊,將他的頭顱挑在我的黑龍矛上,回頭看向身後,只有屍山與血海,我想這大概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了。」

  說完,端木皇啟仔細端詳著張衛雨他們身上的撼山鎧:「沒想到,同樣是在西都,同樣是撼山鎧,只不過我端木皇啟竟然成了要被殺的那個。這世道真是離奇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這次可不太一樣。」呂樹笑了笑說道:「我很想知道,你被拋棄的感覺如何?」

  端木皇啟陷入沉思,而後忽然開口說道:「這世上很多人都曾以為自己才是那個執棋的棋手,結果到頭來卻發現自己只是一枚棋子,我端木皇啟不是第一個這樣想的人,想來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與你同謀者是誰。」呂樹聲音漸漸的冷了下來:「你告訴我,我讓他下去與你作伴。」

  端木皇啟忽然詭異笑道:「這就想要從我端木皇啟嘴中問出秘密,是不是太簡單了一點?」

  「你不恨他嗎?」呂樹平靜說道:「這場戰爭裡我一直在等著有人出手救你,結果並沒有人出手,似乎你的同伴認為你死了要更好一點。」

  「不不不。」端木皇啟搖頭道:「起碼你說錯了一點,我與他不是同伴,我端木皇啟也不需要同伴。我從未指望過會有人來救我,我也不需要誰來拯救。」

  呂樹默然,他忽然感覺,不像是這世界拋棄了端木皇啟,更像是端木皇啟拋棄了整個世界,連同自己。

  「你這輩子就沒有過同伴嗎?」呂樹問道。

  「有,我的同伴是隨我出生入死的那九十九人,只不過他們如今都已死去,就葬在我這行宮的後面。」端木皇啟笑道:「這世上只需要有他們陪伴我,便足夠了。」

  不知為何,呂樹忽然覺得這個傳說中的西方天帝心中有著太多的矛盾,原來那個多疑暴虐的天帝,心裡也有可以信任的人。

  只不過那信任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呂樹想了想說道:「你有沒有想過,有時候你的孤獨,其實只是你不能信任別人而已?」

  端木皇啟反問道:「這世上有可以信任的人嗎?」

  呂樹平靜道:「我以前跟你想的一樣,覺得這世界上並沒有什麼值得信任的人,但後來我發現自己錯了,若是這世界再也沒有可以信任的人,那才真的很無趣。」

  端木皇啟笑了起來:「你都能起死回生,這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真的?什麼又是假的?你若是想在此時勸說我,還不如與我打一場來的痛快。」

  呂樹忽然覺得,有時候一個人四十歲的時候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就已經定型了,更何況端木皇啟是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誰勸說恐怕都沒什麼用處。

  而且他也沒必要勸說,因為端木皇啟今天就得死。

  很多人希望別人認錯,其實是希望別人認同自己的觀點,而呂樹不需要端木皇啟認同自己,他只需要殺死對方,殺死那些想殺他的人,然後回到地球,就這麼簡單。

  呂樹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那個人呢?」

  「撼山鎧都在你手裡了,還用說嗎。」端木皇啟淡定道:「張衛雨也在你身邊,劉宜釗也在你身邊,你還能是誰?他們又會臣服於誰?」

  呂樹忽然發現,忠誠就是張衛雨身上的標籤,只要誰帶著張衛雨,誰就是神王啊……

  「當初你也為神王出生入死,可有想過今天自己會背叛他?」呂樹好奇道。

  「那時候哪裡想過這些。」端木皇啟手指敲擊著龍椅:「能活著就不錯了,不過你以為只有我是這樣嗎?」

  「還有誰?」呂樹問道。

  端木皇啟笑道:「你不是也在改變嗎?一場輪迴之後,還不是殺了這麼多人?」

  「你知道我為何輪迴?」呂樹好奇道,老神王應該不會與端木皇啟說這種事情吧。

  「以前我以為你是真的死了,現在才明白只不過是一場輪迴而已,至於你為何輪迴,能殺死你的,不是只有你自己嗎?」端木皇啟語氣開始變的輕鬆起來,甚至不再有那麼多的陰翳與黑暗:「你的心病,不是在征戰時就已經有了嗎,這個我還是能感受到的。」

  呂樹搖搖頭:「實際上你錯了,我不是他,他也不是我。」

  「這個不重要。」端木皇啟搖搖頭:「重要的是,你最終仍舊走回了這一條老路,又殺了這麼多人,又製造了這麼多的殺孽,你與他又有什麼區別?你需要明白的是,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

  李黑炭忽然舉手打斷道:「這句話我聽過,當你凝視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視你,尼采說的!」

  場間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默默的看向李黑炭,而李黑炭有點心虛的慢慢把手收了回去……

  端木皇啟說道:「準確講,是你凝視深淵時,可能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變成深淵。」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6 17:11
大王饒命 1282、一場好夢

  呂樹愣了一下,就像是那些為了拯救公主的屠龍勇士最終會變成巨龍一樣,凝視深淵的人也終究會變成深淵,端木皇啟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也許老神王重新進入輪迴時並沒有想到,這一世的自己仍舊會重新走上正途,手上也重新染上鮮血。

  「他不會。」此時有人擲地有聲的說道。

  呂樹轉身看著身邊的呂小魚,他沒想到這時候呂小魚會忽然開口,而且他也不知道對方為何會如此篤定。

  呂小魚看著端木皇啟冷冷說道:「他就是掉進深淵裡,我也會親手把他給拉出來!」

  呂樹轉頭看向端木皇啟笑道:「聽到了嗎?」

  端木皇啟陷入沉思:「這大概才是誰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吧,讓我意外的是,你們今日真的沒死一個人,你確實和他不一樣。可能你以為我是忌憚撼山鎧,其實我只是不想打壞它們而已,那撼山鎧裡面的心口位置,刻著他們每個人的名字。」

  呂樹沒聽懂這句話具體什麼意思,然而下一刻端木皇啟竟是暴起出手,一步之間便來到呂樹面前,悍然一掌按向呂樹的胸口。

  袞服震動間,端木皇啟就像是一頭怒髮須張的獅子,一隻窮途末路卻仍願殊死一搏的獅子!

  只是當他踏入虛空的那一刻,雀陰灰線便已經在呂樹面前編織起來,呂樹從來都沒有放鬆過警惕,即便再大優勢他也不想給對方任何機會。

  大宗師之間出手都是電光火石之間,如今這裡真正的大宗師也不過呂樹和呂小魚兩人而已,而且呂樹也沒想過讓別人出手。

  下一刻端木皇啟袖中兩柄黑色的袖劍落在手中,他整個人的衣袖翻動起來,御龍班直所有人都感覺像是地動山搖一般,整個世界都好像顛倒了。

  張衛雨面色一變,這是端木皇啟的殺招黑白顛倒,能頃刻間讓白晝變成看不見的黑夜,也能讓天穹在敵人意識中變為地面!

  只不過就在此時,呂樹心臟中的那團白色火焰受到這劇烈的危機感逼近,竟是自己出手燒向了端木皇啟!如今的白色火焰因為除穢的回歸已然徹底復生,所以它比以往更加主動,也更加的暴烈!

  呂樹愕然發現,當這團火出現的時候,端木皇啟忽然收手了,似乎臉上還有微笑一般,坦然等到白色煙火飛臨自己的身上。

  為什麼?端木皇啟這是要幹什麼?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呢,白色焰火已經飛入了端木皇啟的眉心,而端木皇啟則微笑著閉上眼睛盤膝坐地,像是進入了一場夢境。

  對方好整以暇的模樣,就像是原本就在等待著這場夢似的。

  呂樹愣住了,對方此時此刻竟然求的……只是一場心劫。

  端木皇啟想要回到自己的心劫夢裡,是因為他那些消失的兄弟們也在那夢中?

  心劫是很危險的,呂樹當初感覺自己如果沒有渡過心劫,恐怕一輩子就這麼沉睡了,而端木皇啟不怕,他知道自己已經是窮途末路了。

  時間過的很漫長,呂樹並沒有出手直接殺掉端木皇啟。

  端木皇啟的表情時而快樂,時而憂傷,時而憤怒,時而絕望。呂樹知道,端木皇啟與他一樣,一定在這場夢裡重新經歷了一次新的人生。

  呂樹很想知道這心劫夢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而端木皇啟又為何執意要做一場大夢,但是卻無從得知了。

  足足二十分鐘後端木皇啟平和的坐在地面上睜開雙眼,眼中慢慢的流出兩行血淚來,端木皇啟像是看著呂樹,又像是透過呂樹看著遠方,他空洞的笑道:「恨不能夢迴三千年,不涼熱血,兄弟們,我來了。」

  說完,端木皇啟氣息斷絕,這場心劫,他沒能走過去。

  一代梟雄端木皇啟並沒有轟轟烈烈的力崩而卒,也沒有將這世界攪的天翻地覆。他出手不是為了殺人,只是為了做一場夢而已。

  這種死法太奇怪了,甚至讓呂樹有種拳頭落空的感覺,可又說不出什麼來。

  對方在權力與慾望裡面沉淪了上前面,最終卻是在一場夢裡擁有了最清醒的狀態。

  這讓呂樹不禁反思,人到底何時才是清醒的,到底現實與夢裡,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

  呂樹讓張衛雨卸甲,大家果然在撼山鎧胸口的位置上看到了小小的名字,那名字歪歪扭扭的,呂樹甚至能想像到寫它的人可能並沒有什麼文化,寫個字都緊張到手心是汗。

  而他刻完自己的名字後抬頭,看到兄弟們也坐在地上跟自己一樣的笨拙,於是大家哈哈大笑起來互相嘲笑說,彷彿連笑容都刻在了盔甲上。

  一起戰鬥,一起喝酒,然後等時間將一切都風化,變成了沙土。

  從那以後,端木皇啟就變了。

  「將他埋葬在那九十九人身邊吧。」呂樹嘆息道:「讓他如願以償。」

  「遵命。」張衛雨拱手道。

  此時孫修文提著另一名西都大宗師的頭顱來到呂樹身邊:「幸不辱命。」

  呂樹看著孫修文說道:「但願你不會成為下一個端木皇啟。」

  孫修文愣了一下,他以為呂樹是在告誡他要真誠,於是立馬跪了下去:「臣絕不會做那不忠不義……」

  呂樹把孫修文拉了起來打斷道:「快樂點就行了。」

  說完呂樹朝外面走去,御龍班直跟在呂樹的身後,只剩下孫修文一個人站在那裡一臉茫然。他如今是王城豪門裡最清醒的人了,可是他竟然一時間沒聽懂呂樹在說什麼。

  快樂點就行了?在這位新王眼裡,快樂比忠誠還重要嗎?

  呂樹站在西都行宮門口對張衛雨、呂小魚、卡洛兒等人說道:「我先走一步,你們大軍隨後全力進發,還有好幾筆賬沒有算,時間緊任務重,所以你們要辛苦一點了。」

  沒人對此提出異議,御龍班直的下一站是王城,從西都趕過去還需要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哪怕全速趕路也無法更快了。

  這個時候呂樹一步便能過去,他當然要先去打前站了。

  沒人擔心呂樹,因為呂樹今時今日真的不需要誰來擔心他的安危,需要擔心的,是他的敵人。
本帖最後由 noriko1026 於 2019-5-12 00:11 編輯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6 17:19
大王饒命 1283、後悔的宋家

  王城是個名利場,王學家向來都喜歡往王城跑,因為在他們看來,只有被王城主流權貴接受,那才是真正的王學家。

  這裡有太多的名流,也有太多的利益,有時候王學家都會因為一個名聲爭的面紅耳赤,更何況那些真正站在名利場中心的王城豪門。

  九五豪門已然成為歷史,孫家在王城豪門大軍離去之後沒兩天,所有嫡系子弟便悄悄跟著貨車離開了。

  他們的行動就像是事先演練好的一般,孫修文在奪取家主之位前,就為整個孫家想好了退路。

  當然,這一切退路的前提都是孫修文能夠成功,不然呂宙之大也沒有他們可以退的地方。

  一開始王城豪門都還沒有反應,因為孫修文所做的準備實在太充分了。

  當他們發現孫家的嫡系已經很久沒有在王城露面時,便得到了孫修文宣布自己奉神王旨意成為西方天帝的消息。

  而與此同時,武衛軍攻克西都、端木皇啟身死的消息也隨之而來。

  什麼情況?神王旨意?

  西都不是被武衛軍打下來的嗎,孫修文不是站在武衛軍那邊殺了西州大宗師嗎,為什麼孫修文敢說自己是奉神王旨意?

  王城餘下的九四豪門都不是傻子,他們忽然發現事情開始朝著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了。

  如今西都破滅,據說連城池都已經不復存在。

  可是那個發出聖旨的神王宮,再也沒了動靜。

  王城九四豪門時至今日也不敢去神王宮裡確定情況,可是他們明白,武衛軍沒有被任何人出面制裁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武衛軍,那個把賭徒逼進龍隱河裡的武衛軍,原本只是豪門茶餘飯後的談資而已,如今竟然連一方天帝都殺死了!

  以前孫修文苦心修行想要晉升大宗師的時候,王城豪門私下里還在嘲笑說,你晉升了大宗師還不是要與大家為伍?他們覺得,王城豪門沒有大宗師也一樣是王城豪門,多一個大宗師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然而這時候孫修文為他們擺出了一條新路,原來天帝也會消亡,原來王城豪門也能主宰一方。

  現在的孫家,已然與王城豪門不是同一個層次了,他們王城豪門從此以後要看孫家的臉色,但凡還想在西州做生意的豪門,都得尊稱孫修文一聲天帝!

  可這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低個頭又怎麼樣,他們又不是沒有低過頭?當初能把王城豪門當狗遛的人還少了嗎,他們平時在百姓眼裡高高在上,可是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自己的處境,想活著,就別裝什麼滿門忠烈了,不然等來的搞不好是滿門抄斬。

  但他們現在需要小心的絕對不是孫修文,而是武衛軍,以及那位武衛軍之主!

  有消息說武衛軍攻克西都當天便朝著王城而來,這個時候王城豪門已經意識到,他們必須要在武衛軍抵達王城之前有個決斷。

  到底是跪神王宮,還是跪呂樹!

  不是站著還是跪著的問題,他們只是不知道該跪誰!

  有人覺得還是應該相信神王宮,畢竟神王宮就在王城,若是武衛軍打來王城,宮裡那位總歸要出手的吧?

  這不是有人愚昧,到現在還猜不到神王宮裡面其實有人裝神弄鬼,而是當初傀儡師都被人追殺,這位幕後之人本身就是勝利者啊。

  當然也有人覺得應該開城迎接呂樹,因為他們的命還沒有端木皇啟硬,就連端木皇啟都死了,他們有什麼資格裝硬氣?

  有人去跪在劍廬外面,想要受到劍廬的庇護,然而劍廬始終都沒有表態,那層雲霧籠罩之下,劍廬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態,似乎並不打算參與這場爭鬥。

  只不過劍廬真能置身事外嗎?劍廬子弟裡面可是有好幾位王城豪門的子弟,雖然進了劍廬之後,他們就和豪門有點疏遠,就如同陳祖安一樣,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那些只講利益不講感情的豪門就像是一個牢籠。

  但凡有能力從牢籠裡掙脫出來的人,都不會選擇回去。

  而且比較有意思的是,能進劍廬的王城豪門子弟曾經都不太被家族重視,沒有資源沒有偏愛,自己歷練多年最終在軍中熬出了一身鐵骨,反而那些資源多多的在晉升一品後,反而無法面對那些凶狠的孤狼。

  一邊是惜命的千金之子,一邊是不拼命就被遺忘的庶子,心底裡的戰鬥力都會不太一樣。

  劍廬選拔不是兒戲,如果資源堆出來的溫室花朵都能進劍廬,那就真的太小看劍廬大管家顧凌緋了。

  這些劍廬子弟對於家族關係很淡漠,他們有些人的父母甚至在他們的幫助下脫離了家族,在外地安安心心的當一個小貴族。王城豪門裡有人求了很久的情,終於通過傳訊鏡子問出了想問的話:劍廬到底什麼態度?

  被追問的劍廬子弟感覺很好笑:「呂樹是我劍廬師弟,難道還不夠說明劍廬的態度?」

  王城豪門鴉雀無聲,是啊,劍廬時至今日就算神王宮發出聖旨都沒有跟呂樹撇清關係,已經足夠說明態度了。

  他們甚至在想劍廬那位大師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麼,呂樹進入劍廬本身就不是一個偶然。

  「王城豪門唇亡齒寒。」宋家家主在庭院深處說道:「必須要在一起談一談了,在武衛軍抵達王城之前,要商量出一個結果來。」

  王城豪門已經有太久沒坐在一起商量事情了,彼此有彼此的利益,如今外力迫使他們重新團結,可問題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團結到底有沒有用。

  眼界局限了他們對於局勢的判斷,一場王城豪門家主之間的會晤即將開始,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危險。

  宋家家主小聲對管家交代道:「趁著大家專心商談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聚集在我們這裡,你趕緊把幾個出色的子弟偷偷送出去,一刻都不要耽誤!」

  這時候管家才恍然明白,到了這個時候家主還在動著小心思,他甚至沒法確定自己這位家主是不是真心去跟其他豪門談事情的,或者這場會晤也只是一個掩護而已。

  「宋長贏這個蠢貨。」宋家家主嘆息道:「要是肖明澤和趙帥還在我宋家,哪至於落到如今這個地步?」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肖明澤早已遠走高飛,趙帥更是加入了御龍班直!

  管家想說的是您宋家這麼多年也並沒有多麼優待這兩位,這兩位離開也是情理之中。

  但不管是宋家家主還是宋家這位管家都沒想到,他們還在擔心武衛軍提前抵達王城的時候,呂樹早就到了。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7 18:00
大王饒命 1284、土雞瓦狗

  王城西北的一個小小院落裡,正有白色的水汽不斷從院子裡面蒸騰起來,而後一股濃郁的食物香氣讓旁邊的街坊鄰居都忍不住在想,這裡面到底幹什麼呢?

  呂樹坐在一個小火爐前面拿筷子翻騰著銅鍋裡的油汁和肉,旁邊的肖明澤正忙活的一腦門汗,又是給火爐添柴,又是忙著切呂樹給他的食材。

  很多豪門都在尋找肖明澤,因為他們都得知這王城裡面與呂樹關係最好的恐怕就是這位曾經的賭坊大掌櫃,消息從宋家裡面傳出來,這些年來王城豪門彼此之間沒少往對方身邊安插眼線。

  宋家以為殺了管庫存的小奴隸就能瞞住天下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尤其是這種最敏感的時間。

  在呂樹尚未崛起時,便站到了呂樹這一邊,如今肖明澤便是王城豪門最想找到的人,因為他們想對肖明澤許以重利,換取肖明澤的加入。

  這樣一來,大家就能給自己的家族加上一層保險。

  肖明澤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成為王城裡面最炙手可熱的人物,但他也明白,他被看重也不過是因為面前的這個少年罷了,並不是因為他自己有多高的價值。

  他身為一個賭坊大掌櫃太明白這世間的人情世故到底是怎麼樣了,一個王城豪門的子弟過來打白條,他們就願意借錢給對方,若是一個乞丐過來,他們當然不會理睬。

  為什麼有這樣的差別對待呢?還不是這王城子弟背後有著王城豪門?

  大家現在之所以看重他,不過是因為他能與呂樹對話罷了。

  只不過所有人都沒想到,肖明澤竟然還敢留在王城裡面。

  現在王城豪門裡尋找肖明澤的人早就放棄了王城範圍,也不是沒有找過,只是肖明澤這種賭坊裡天天跟三教九流打交道的老江湖,怎麼可能被他們找到,這小院子還是早年間肖明澤悄悄買下的,這樣的小院子,他手裡多的是!

  狡兔尚有三窟,肖明澤這種老狐狸連十窟都不止。

  在王城豪門想來,肖明澤不過一個二品實力的小修士,這種時候必然早早的離開了王城投奔武衛軍啊,但是他們沒有換位思考,如果是肖明澤,他甘心這麼離開嗎?

  趙帥有著一品的實力所以能被武衛軍立刻收編,而他呢?武衛軍現在又不做生意,肥皂的工廠都停了,他肖明澤對於武衛軍來說有什麼用呢?

  這個時候他必須留在王城,證明自己的價值!

  如果說肖明澤只是想當個富貴閒人也就罷了,可他也有自己的野心,變革將至,肖明澤知道這就是自己一生裡最重要的機會到了,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仍舊不過是一隻螻蟻罷了。

  所以他不僅要留在王城,還有成為呂樹的助力。

  此時肖明澤一邊給火爐裡添柴一邊說道:「王城豪門想要齊聚一堂商量如何面對武衛軍,大王有什麼打算?」

  呂樹不置可否:「你覺得呢?」

  「不過土雞瓦狗而已。」肖明澤想了想說道:「連個大宗師都沒有,臣都不知道他們聯合的意義在哪,只不過我的人已經發現有豪門正在將子弟偷偷送出王城,路線與送走的是誰我都掌握了。」

  呂樹點點頭,這肖明澤能從宋家全身而退也是有理由的,宋家這邊為了防止意外,本身就派了奴隸監視肖明澤。

  結果當天晚上肖明澤不僅消失了,就連負責監視他的奴隸也全都慘死街頭。

  這樣的老江湖,手裡有錢有資源,籠絡一些亡命之徒和心腹死忠,再正常不過。

  或者說肖明澤正是有自保的手段,才敢往呂樹身上押賭注。

  王城豪門這麼多年想要扮成一頭沒有威脅的豬活在老神王的身邊,這樣才能不被忌憚,殊不知扮豬扮久了,真的會變成豬。

  如今就連肖明澤這樣的角色都有點看不起他們了,肖明澤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耍的手段,根本沒被發現過。

  呂樹笑著看向肖明澤:「你倒是準備的挺充分啊。」

  肖明澤憨厚笑道:「臣不過為了活命而已。」

  肖明澤憨厚嗎?憨厚的人可活不到現在,但呂樹不在乎肖明澤到底憨厚不憨厚,對方既然做出了選擇,那他當然不介意身邊多一個助力。

  呂樹說道:「把那些王城子弟的信息告訴趙帥,至於王城豪門那邊暫且先不用管他們,他們的會議不是七天后才開始嗎,我後天親自去一趟,看看熱鬧。」

  呂樹說的是看熱鬧,其實他心底裡也和肖明澤一樣,並沒有把這些王城豪門放在眼裡。

  一群連大宗師都沒有的選手,憑什麼與他平等對話?王城豪門怕是得了失心瘋吧。他更願意相信,這不過是王城豪門想要扯的幌子而已,別說有子弟悄悄逃出王城了,恐怕有些家主都想藉此機會逃出去呢。

  「你這邊盯好他們就行,易潛會跟你聯繫的。」呂樹笑了笑:「你在做的事情,他也在做。」

  肖明澤感受到了一股壓力,他聽說過易潛的名字,那可是曾經呂宙裡面真正的亡命徒啊,當初刺殺孫仲陽的事情易潛都敢接,雖然易潛不如肖明澤圓滑,但相比凶狠程度來說易潛可是比肖明澤強了太多。

  之前再次回到呂宙的時候,李涼便派易潛悄悄的離開了隊伍,來王城附近重新籠絡人手,強行收納了不少奴隸。

  如今易潛做起這種地下勾當來簡直得心應手,所以肖明澤知道的事情,易潛也知道。

  這就是肖明澤的壓力所在,他想努力證明自己的價值,結果自己的價值在呂樹這裡仍舊不是獨一無二的。

  而且他發現呂樹不一樣了,與起初聯手做局時的呂樹相比,現在的呂樹更加像一位上位者了。

  呂樹拍了拍肖明澤的肩膀笑道:「行了,在我這裡做事不需要那麼多複雜的心思,你想要什麼我不在意,你也不需要害怕我,若是某一天你想離開,只要不是背叛都可以隨你,吃飯吧。」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7 18:09
大王饒命 1285、崩潰的密諜

  肖明澤心裡五味雜陳,但不論如何他都明白自己的選擇沒有錯。

  「對了,最近王城裡面還有什麼事情嗎?」呂樹一邊夾肉一邊問道。

  肖明澤猶豫了一會兒:「不知道大王說的事情是指哪些方面?王學家明天要辦一場盛會算嗎?」

  呂樹眼睛一亮:「當然算!」

  肖明澤忽然就開始替那群王學家默哀起來了……當天夜裡,易潛悄無聲息的來到呂樹所在的院子裡,而後又匆匆離去,包括肖明澤也在躲藏已久之後,頭一次離開小院,他們都帶著各自的使命。

  王城豪門此時自顧不暇,可這種關鍵時期,他們必須對王城裡一切風吹草動更加留意,以防出現他們來不及應對的事情。

  昨天情報傳來,武衛軍分明是以全速在行軍的,恐怕很快就能抵達王城。

  只不過王城密諜也不知道武衛軍具體什麼時候會到,首先是沒人敢真的靠近武衛軍,畢竟已經有太多密諜莫名其妙的失蹤,這就導致密諜們對武衛軍有種莫名的恐懼,因為他們不知道武衛軍是如何將身邊所有密諜一網打盡的。

  明明大家都很謹慎,可是只要有人嘗試靠近武衛軍方圓百里,就會離奇失蹤,連屍體都找不到。

  也有人終於發現圍繞在武衛軍周圍的老鼠有問題了,可是小兇許藏的很深,密諜們只是覺得有問題,卻仍舊沒發現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所以,王城豪門手裡那些關於武衛軍的情報都有些滯後,這不是他們想看到的,但是又沒有辦法。

  後來更尷尬的事情發生了,因為西都一戰吸引了大部分密諜前往,武衛軍出發前往王城的時候密諜們就在後面跟著。

  結果他們發現……武衛軍的行軍速度太快了,他們壓根就跟不上啊!

  這種情況特麼還是大家頭一次遇到,尋常那支軍隊能有密諜速度快啊?畢竟大部分軍隊的平均實力比密諜差遠了,而行軍速度又是以下限來決定的,下限是六品,那行軍速度就是六品。

  密諜之所以能成為密諜,本身就是實力過人才行,就像是特種部隊選拔似的,沒有四品、三品都甭想做密諜的事。

  可是到了武衛軍這裡,平常的精銳密諜在武衛軍面前,連人家武衛軍的平均實力及格線都搆不著。

  武衛軍裡面,二品起步!

  這就太讓人絕望了啊,密諜們第一次因為速度跟不上而跟丟了對象……

  沒辦法,王城豪門只能臨時抽調沿途的家族成員來沿途設置哨所,觀察武衛軍的行軍速度,這些臨時抽調的人員可能之前還在做生意買賣,結果現在突然就變成了暗樁。

  可武衛軍又不是只走大路,密諜們還沒跟丟的時候,就發現這武衛軍非常尿性,別人行軍都是走大路,因為這樣最省事。

  而武衛軍不同,武衛軍走的是直線……

  正所謂兩點之間線段最短,李涼在得到『全速行軍』命令的時候,就沒打算拘泥大路。

  要知道,修路的時候可不是直線,畢竟遇到大山大河你必須繞路,不然這路就修不成啊。

  但大山大河這種東西在武衛軍面前根本就不算什麼,平趟就完事了,當初青龍學習小組還是青龍寨的時候,大家在山里連修行的時候都跋山涉水呢,這會兒又算什麼。

  而且武衛軍還來勁了,李黑炭穿上撼山鎧的事情,激起了許多人的爭強好勝之心,撼山鎧可沒幾件了啊,五千多個人爭那剩下的四十多件,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誰先一品誰先穿,落後的連屁都撈不著。

  這種時候,御龍班直全體未達到一品的將士恨不得自己天天走火入魔,這樣才能重塑經脈。

  他們倒是不擔心經脈出問題,因為他們也知道自己的飯菜裡面加料了,還是自家大王親自給小魚大管家的神秘配方。

  御龍班直並不知道飯菜裡面具體加了什麼,反正能讓他們走火入魔不出事就行……

  起初李涼還挺擔心高強度行軍會出問題呢,畢竟就算御龍班直的整體素質再高,也扛不住這麼遠的距離啊。

  然而他發現自己真是多慮了,自從這群選手被李黑炭刺激了以後,李涼想讓他們休息,他們都不樂意。之前是為了快速行軍才翻山越嶺,現在是讓他們走大路他們都不樂意,必須爬山!

  一般情況都是李涼覺得實在不能再行軍了,不然會影響作戰狀態了,才強行讓御龍班直全體休整。

  雖然這樣一來洗髓果實消耗的速度有點快,但是呂小魚在這事上真是一點都沒替呂樹省著。

  御龍班直是一支完全無法用常理來判斷的軍隊,也是李涼帶過最輕鬆的軍隊,不用他操心太多事情,不用擔心執行力,不用擔心士氣,什麼都不用擔心,只需要他在最正確的時間裡做出最正確的決定就行。

  一大群人嗷嗷的衝在山野裡直線前進,後面的密諜們都瘋了,這特麼天底下哪有這樣行軍的隊伍啊?

  他們遠遠的站在一處山頭觀望,只聽見嗷嗷亂叫的聲音,就看到李黑炭他們一路翻山越嶺著越來越遠了……

  另一邊王城豪門被迫組織起來臨時拼湊的密諜隊伍安插在山野和大路,但關鍵問題來了,尋常軍隊你可以安插暗哨在必經之路上,但是面對李涼帶領的御龍班直,誰能判斷他們的必經之路在哪?

  根本就不走大路的好嗎……

  沒辦法之下,王城豪門剛剛組成的密諜隊伍只能向山野間進發,然而有些人正伏在樹林裡等待御龍班直呢,就聽到有人嗷嗷的衝了過來。

  這時候想跑就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他們的速度比御龍班直慢了太多!這邊才剛聽到聲音,御龍班直就已經出現在視野裡了,業餘密諜們也不敢跑,只能繼續老老實實的趴著。

  這些業餘密諜就像是被野牛群從身上踩踏過一樣,御龍班直壓根都沒刻意針對他們直接踩著臉、踩著後腦勺就過去了……

  然後,密諜們還要面對緊隨御龍班直之後的鼠潮大軍……

  基本上,御龍班直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推土機,他們路過的地方是樹也倒了,石頭也碎了,密諜也死了……

  原本李涼覺得按照他的計劃,大概需要18天才能抵達王城,但是現在看來可能根本就不需要那麼久。

  在此之前,王城豪門定下的是7天之後舉行豪門會議,現在大家都慌的一匹,會議時間直接提前到2天,有人甚至提議直接開會吧,還等啥呢,再等下去就不用開會了。

  不過王城豪門還有自己的利益訴求,因為他們需要時間和這個幌子來轉移核心成員和財產!他們當然要商量事情,但是在此之前要把損失減到最小!

  這時候並沒有人注意到,內殿直早就不在御龍班直隊伍中了。
本帖最後由 a6830316 於 2018-11-8 00:15 編輯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8 17:02
大王饒命 1286、天帝之子

  原本王城豪門定下的時間是七天後進行會議,然而他們現在全都知道武衛軍行進的速度非常快,每天行進路程恐怕千里都不止,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他們不能再等了。

  當然,若是讓他們知道內殿直早就脫離了武衛軍的大隊伍,恐怕他們會更加慌張。

  事實上他們想用這場會議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呂樹何嘗不是在用御龍班直在吸引人耳目?

  御龍班直就像是一盞明燈一樣,他們的行進軌跡都暴露在王城豪門及其他勢力的眼皮子底下,誰又能想到呂樹已經到了王城,而且內殿直早早的就脫離了隊伍?

  這就是呂樹必須讓呂小魚留在隊伍裡面的原因,如今呂小魚身邊帶著五位大宗師,可不是誰想動手就能動手的。

  原本呂樹和呂小魚商量的是讓呂小魚拘了端木皇啟的魂魄,畢竟端木皇啟才是西州最強的戰力,甚至還有顛倒黑白這樣的天賦神通。

  可是到了最後關頭呂樹又改了主意,讓呂小魚拘了另外兩位大宗師的魂魄,如今時間已經過了三天,那兩個大宗師已經從黑洞中具現而出。

  雖說他們二人相比起端木皇啟來說戰力弱了點,但是加上呂小魚的話,御龍班直裡就有六位大宗師了,這天底下還真沒哪個人能輕易傷到御龍班直的,畢竟御龍班直本身也不是什麼弱者。

  如今的御龍班直早就不是修行世界尋常意義上的軍隊了,這才是王城豪門最害怕的事情。

  王學家們倒是很輕鬆,反正在他們看來再大的波瀾也不會影響到他們,他們又不需要爭權奪利,平日裡也沒招惹過什麼權貴。

  他們是現在最不擔心武衛軍的人,畢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啊。

  在王學家們看來不管是誰來顛覆政權,最終大家都必須對老神王恭恭敬敬的,這是政治正確啊。

  這群王學家如今走哪去都是享受禮遇的,有些王學家甚至開始往非常難纏的方向進化著:但凡有人不尊敬王學家,就會被扣上不尊敬老神王的帽子。

  當然他們也不會特別過分,因為王學家也怕死……

  王城豪門商議著提前召開會議的時候,王學家們仍舊按部就班的準備著這一場討論會,而且還大張旗鼓的宣傳,比如某某名師蒞臨現場,比如某某名師宣布有重要論點出現。

  王城裡不光有豪門,還有尋常的富家子弟,附庸風雅的人比比皆是,眼瞅著這場王學討論就要成為一場盛會了。

  老百姓對於政治是遲鈍的,不管上面如何交鋒、如何波橘雲詭,他們始終都後知後覺,或者有種置身事外的感覺,因為這種上層鬥爭通常都和他們關係不大。

  歷史上經常會出現這種情況:其他地方腦漿子都快打出來了,一些仍未經歷戰爭的繁華城市裡,富家子弟還忙著唱曲狎妓呢,簡直太正常不過。

  所以最近西都破滅的消息傳過來以後,王城豪門都慌了,但中低階層還惦記著現在是不是已經可以重新泛舟龍隱河了。

  不,準確的說是真的有人開始泛舟龍隱河了。

  王學詩詞會地點定在了桃花會館,據說這桃花會館取名的歷史還是取自老神王的詩詞『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桃花會館的東家是個王城的一個富貴人家,平日里也不圖著藉此賺錢,反而喜歡結交王學家一起探討王學。

  結果沒想著賺錢的小會館,卻越來越多附庸風雅的人聚集在這裡,每天幹的事情就是吹捧老神王,然後論一論自己的見解和新寫的詩詞。

  慢慢的百多年過去了,這裡竟然成了王城裡最大的會館,也成了王城百姓心裡最『雅』的地方。

  會館的東家對此是始料不及的,原本就是玩一玩的東西,結果現在成了他們家最賺錢的營生。

  當然,桃花會館的成功不可複製,因為老神王曾親自微服私訪到這裡,給牆壁上題了兩個字:懂事。

  這事一出,天底下的王學家們就像是瘋了一樣來到這裡朝聖。在呂樹看來,這世上最會拍老神王馬屁的人,非王學家們莫屬。

  到了這一日,桃花會館門外熙熙攘攘的聚滿了文人才子,呂樹在旁邊樂呵呵的看著他們,那些個文人才子相見了打招呼,先開口的說一句帶桃花的詩詞,對面的人就得回一句不一樣的帶桃花的詩詞。

  好好的一場詩會搞得像是大型密諜接頭現場一樣,對不上詩都不敢開口說話,而且還必須跟桃花有關!

  呂樹混在其中,雖然他修行這兩年多的時間裡把上學那會兒的詩詞都給忘的差不多了,但他覺得一句桃花依舊笑春風就夠了嘛。

  跟呂樹打招呼的人還是不少的,這會兒大家認識不認識都會笑著打個招呼。

  對方打招呼:「桃花一簇開無主。」

  呂樹回:「桃花依舊笑春風。」

  對方打招呼:「山桃紅花滿上頭。」

  呂樹回:「桃花依舊笑春風。」

  甭管對方說啥,呂樹回這一句就足夠蒙混過關了。原本呂樹心裡還有點犯嘀咕呢,打過兩次招呼就覺得已經穩了,這次的人設並沒有崩那麼快嘛,自己還是有進步的!

  這時忽然有個年輕人從呂樹身邊經過,他看到呂樹後笑著打了個招呼:「桃花依舊笑春風!」

  呂樹嘆息道:「……你把路走窄了啊。」

  年輕人:「???」

  還沒等年輕人反應過來呢,呂樹就給這貨塞進星圖裡面去了,旁人就算看到這一幕也會懷疑是自己眼花了,更何況本來就太熱鬧,沒人會注意這個。

  此時孫仲陽正在星圖裡面寫作業呢,一個年輕人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孫仲陽頓時便激動了起來:「敢問兄弟可是呂宙人氏?」

  那年輕人還處於懵逼的狀態:「對啊,我是。」

  「敢問如今西都可破?何人在西都做主?」孫仲陽急迫問道。

  「西方天帝已經換了孫修文啊,我這是在哪裡?」年輕人臉上的表情就是經典的: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然而他發現對面的孫仲陽已經狂笑起來,而且他忽然覺得孫仲陽非常眼熟:「等等,你不是孫家那位孫仲陽嗎?!天帝之子!」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8 17:08
大王饒命 1287、古詩詞大全賞析

  孫仲陽自己也有過猜測,自己的父親孫修文所謀甚大,如今既然鋌而走險站在了呂樹這邊,那必然不甘心繼續做一個王城富貴閒人那麼簡單,但是他孫仲陽就算膽子再大,也沒敢往天帝這個方向猜。

  他知道自己跟父親的差距,父親孫修文是真正有大魄力的人,而他如今也不過是個比王城子弟強上一點的年輕人而已。

  可是如今等父親孫修文真的當上了天帝,孫仲陽才忽然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有點不了解自己的那位父親,對方的魄力要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大一些!

  四方天帝向來都是這呂宙裡至高的權柄,平時神王宮壓根就不怎麼行使權力,所以天帝本身就是最有權勢的人。

  而現在,孫仲陽發現自己竟然成了天帝之子?

  他還不像其他家族,需要和許多兄弟姐妹爭寵奪位,孫修文只有他一個兒子!

  孫修文曾有一位妻子,但早年的時候他妻子便得了怪病離世了,自此以後孫修文再也沒娶過新人,子嗣也就孫仲陽一個。

  孫仲陽很清楚自己那位父親是真真正正將母親愛到骨子裡的,他也時常感慨,在王城豪門裡,能生於一個有溫度有感情的家裡是多麼的不易。

  如今,自己是天帝之子了啊!

  以後王城豪門但凡想要在西州做生意的人,就必須要看孫家的臉色,以前大家還平起平坐呢,現在孫家已然高高在上,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孫仲陽告誡自己不要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但他哪有那樣的城府?

  轉頭一看,孫仲陽忽然發現父親派給自己的那十二位死士已經單膝跪在地上齊聲道:「恭賀太子殿下。」

  這些死士跟著孫修文上百年了,他們很清楚孫家根本不會出現奪嫡的戲碼,所以抱緊孫仲陽的大腿就可以安枕無憂!

  孫仲陽有些感慨,如今自己是子憑父貴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想到這裡孫仲陽揮揮手:「平身吧,繼續寫作業,你們誰作業寫完了,把我的也給寫了。」

  現在他說話終於可以硬氣一點了,敢讓人幫自己寫作業了!以前這些十二位死士都是父親的心腹,在得到對方的認可之前,他哪敢使喚人家?

  說實話,十二死士也沒想到有一天會淪落到幫人寫作業的地步……

  要知道,他們可是立志媲美十二蟒服客卿的大供奉人啊。

  此時呂樹正往桃花會館裡面走去,在門口就已經能聽到裡面的高談闊論了,桃花會館在亭台水榭之中放了數不清的蒲團,來者都可以選一個蒲團坐下聽講。

  而亭台水榭中間有一小塊最突兀明顯的地方,則是用來講道的,得是主講人才能坐上去。

  講道之處坐著三個老者,只聽其中一人說道:「白日依山盡這種過分解讀,實則是旁門左道的雜談,各位以後休要提及。鋤禾日當午這種勸農的美好詩詞,怎可隨意玷污?」

  有一個老者趕緊說道:「這是那位提出的論點,張老慎言!」

  張老生氣了:「就是他帶著武衛軍再走一次王城,我還是要這麼說,他就是個無知小兒,怎敢如此曲解神王詩詞?」

  當初呂樹在田埂鎮提出的觀點早就傳到了王城,畢竟王學家的流動性還挺大的,他們喜歡四處跑。

  在這個論點慢慢變成一個小分支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這是那位武衛軍之主提出來的奇怪言論,而現在武衛軍如日中天,有些王學家就開始鼓吹這種言論了,當然也有更多的人反對……

  有人小聲道:「有人說,那位才是正統……」

  「放屁,你當聖旨是假的嗎,他不過一介亂黨而已!」

  「噓!」有主講者面色大變:「此事是我們可以談及的嗎?」

  旁人大笑:「怕什麼,他還沒到王城呢,而且就算他在我面前我也敢這麼說,咱們呂宙何時出過殺文人的事情,他不怕天下文人對他口誅筆伐嗎?」

  呂樹在旁邊聽著,都有點搞不明白這群選手哪來的自信心……

  不過呂樹現在也沒搭理他們,而是變換了面貌的細節,起身去人群之中走動起來,每見一個人,就給對方發一本書。

  那些書都是呂樹當初即將離開地球時讓鍾玉堂給他準備的,那個時候鍾玉堂還有點不理解呂樹為什麼要讓他準備這些書籍。

  而那些坐在蒲團上的王學家接過書籍後一看書名便愣住了,那厚厚的書籍封面上寫著:古詩詞大全賞析……

  這古詩詞大全裡面不僅有詩詞,還有註釋,以及文章詩詞的出處,極為詳盡。

  王學家們看到這些書籍的時候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因為這書籍的裝訂技術可要比呂宙的線裝書籍強多了啊,拿在手裡就像是看著兩個時空的產物……實際上也確實如此。

  不是說線裝書都不精緻,而是線裝書他們還能看明白怎麼製作出來的,可地球現代的裝訂技術就已經超出他們的能力了,比如這印刷技術就不是呂宙能搞定的。

  撇下技術不談,他們打開書籍看到裡面的內容時就有點眩暈,怎麼開篇就和自己認知的東西不太一樣呢?

  李白是誰,杜甫又是誰,這些詩詞不是老神王寫的嗎,怎麼作者變了呢?

  這個時候他們想要找呂樹理論一下,或者問問情況也好,然而呂樹這個時候滿場亂跑,早就找不到人影了。

  每個人這時候只能看著自己手裡的古詩詞大全賞析發呆,慢慢的主講台上的三位老者也發現不對勁了,怎麼下面的人都在捧著一本書發呆呢!?

  他們的目光逡巡過去,畢竟坐的位置要高一點,俯視間更容易縱觀全局,於是便看到了正在發放書籍的呂樹。

  他們其中一人愣了半晌對呂樹喊道:「那小子,你幹嘛呢?」

  呂樹才不管他們說啥,當然要把書先發完再說!

  這是王學家的聚會,而且全呂宙最出名的王學家都在這裡了,只要他先摧毀了這裡的信仰,那麼還怕沒有負面情緒值嗎?

  損人利己的事情呂樹是不大樂意做的,畢竟還有底線,但他發明了一個新的負面情緒值收入,叫做損己利己……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9 19:58
大王饒命 1288、完美的條件

  其實,發放古詩詞大全賞析這種東西,並不是什麼十全的辦法,畢竟王學家們完全可以說這個東西是編造出來的。

  即便這些書籍的製造工藝超越了呂宙,不管是裝訂工藝還是印刷工藝都超出了王學家們的想像,他們拿到手裡的時候很多人就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然後瞬間就對裡面的內容信了一半。

  人就是這樣,對未知且看起來很高端的東西會有種盲目的信任感,所以呂樹並不擔心所有人都會不相信。

  然而粉絲這種存在可不是一件東西就能打擊的,真正的神王鐵粉哪怕見到了鐵一般的事實仍舊會狡辯,這一切都是針對老神王,甚至是針對他們王學家的一場陰謀。

  這本書裡對老神王的詩詞造詣進行了全盤的否定,基本上他們能想起來的詩詞,這裡都標明了其他的出處和作者。

  咋的,這是指責老神王在抄襲嗎?誰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指責老神王?!

  不,不可能,這一定是在污衊!

  而對於呂樹來說,他壓根不在意對方信不信,不管這群王學家信不信,他都要這麼幹。

  以前他最羨慕的人是誰?是腰纏萬貫的大款嗎?不是。

  是實力絕強的聶廷嗎?也不是。

  是一步登天的石學晉嗎?也不是。

  他最羨慕的人,是那些跟某個流量明星粉絲展開罵戰的勇者啊。

  流量明星小鮮肉之所以被稱作流量明星,可不就是因為粉絲眾多嗎?這個時候去罵他們一兩句,自己分分鐘被成千上萬人圍攻,而且還是連綿不斷式的攻擊。

  那個時候呂樹看到有人被圍攻一個星期,心裡就在感慨……被圍攻的人真幸福啊……

  可是讓他無緣無故的去挑釁別人、謾罵別人,他有不願意,如果他連這點底線都沒有,現在的他會變成什麼樣就不好說了。

  有時候惡事與惡念就像是堤壩上的蟻穴,起初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但積少成多最終會讓整個堤壩垮塌。

  呂樹時至今日仍舊能夠堅守本心,不是他有多麼高的道德標準,只是他足夠堅定。

  而現在不同了,老神王是誰?就是他自己啊!

  不管是黑流量小鮮肉還是黑普通人,那都是呂樹不想做的,但現在黑自己有什麼問題嗎?沒問題!

  天大地大,這世上還有人能攔著老子黑自己嗎?誰也攔不住!

  這個時候呂樹一點道德壓力都沒有,甚至還有一種挖到寶藏般的喜悅,呂樹從來沒有如此輕鬆過,甚至還有一點想笑!

  呂樹琢磨著不管老神王千算萬算有沒有算到今天,不管前世的自己到底是為了今天做準備還是其他的,他都非常感謝對方辛辛苦苦的抄詩……

  不對,是感謝自己,這個思維要轉變,這樣才能更加沒有心理負擔……

  所以這個時候,不管是堅信老神王沒抄詩的人,還是信了呂樹的人,都會給呂樹提供負面情緒值。

  堅信老神王的,會認為呂樹就是個噴子,隨便污衊老神王。

  這就像是黑了流量小鮮肉一樣,粉絲自然會給呂樹提供茫茫多的負面情緒值。

  而信了呂樹的,則會對老神王提供負面情緒值,最終也會歸攏到呂樹這裡。

  也是這樣一個神奇的歷史背景,為呂樹創造了『損己利己』的完美條件!

  某一刻,呂樹真的在想這個完美條件實在是太完美了,不是有人刻意設計出來的都感覺有點假了,呂樹從未遇到過如此適合吸納負面情緒值的時候,所以呂樹非常懷疑,這個條件真的是老神王謀算出來的結果。

  對方可能早就料到了這一天,然後為自己留下了一個無比完美的賺負面情緒值的機會。

  當然,呂樹現在不打算深思這個,他只需要這些王學家將這裡的一切都給傳播出去。

  這些王學家放在地球上就像是一個個大V和大咖,他們宣揚出去的事情必然會立馬成為全呂宙的焦點,然後呂樹能夠獲得的負面情緒值,將足夠突破第六層,到達第七層!

  想到這一切,呂樹便開始心花怒放了!

  主講台上的三個老者看著傻笑的呂樹都怒了:「那小子,你笑什麼呢!」

  呂樹這時候反應過來後看著他們:「別急,一人一本,等會兒就發你們的。」

  老者:「……」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呂樹身上了,大家捧著書面面相覷,有人為三名老者送去了自己剛剛拿到的古詩詞大全賞析,那三名老者剛看沒一會兒便勃然大怒:「豎子爾敢!」

  「竟然敢玷污老神王的神名,你不怕遭天譴嗎?!」

  「來人啊,將他拿下,將所有人手裡的造謠書籍全都收繳起來!」

  這三人中,有人是真的憤怒,也有人是慌張。

  憤怒者是老神王的鐵粉,他真心容不得有人這樣污衊老神王。

  而慌張者則是為了利益,他們存在的價值便是研究神王詩詞,以及研究神王當時的寫作心境和心路歷程,結果現在直接有人跳出來說那些詩詞都不是老神王寫的,這叫什麼?這叫砸了一個行業的飯碗啊!

  詩詞固然精彩絕倫,可如果沒了政治背景,他們就少了王公貴族的青睞,原本很多人就是為了拍老神王馬屁才研究的王學,投機取巧而已。

  結果現在這些詩詞跟老神王沒了關係,他們這些王學家該怎麼生存?

  所以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想把這件事情的影響力控制起來,不讓它散播出去!

  可是那邊桃花會館的護院剛動身,就被呂樹隔空兩道劍氣給打暈了,完全不是對手啊。

  主講台上的老者看到呂樹這一手時便愣住了:「你是誰?」

  他們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呂宙裡會劍氣的人又不止呂樹一個人,劍廬之外都還有許多劍道家族呢。

  結果呂樹剛準備回答,忽然外面嘈雜起來,好像有什麼人正在往裡面硬闖似的。

  呂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次計劃是最完美的一次了啊,不會真有什麼詛咒吧!?
noriko1026 發表於 2018-11-9 20:05
大王饒命 1289、封城

  這個時候呂樹甚至都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也不知道對方來桃花會館是要幹嘛的,但是呂樹只有一個感覺:又有人要來壞他的計劃!

  這可不是什麼被害妄想症,也不是什麼捕風捉影,但凡一個在計劃面前已經快要絕望的人,面對局勢中的一切橫生枝節,都會往最壞的方向去考慮。

  桃花會館外面響起了巨大的爭吵聲,有人大喊:「這裡是王學討論會,你們要幹嘛?是要對老神王不敬嗎?」

  這就是典型的王學家扣帽子上綱上線,尋常人遇到這種王學家還真的不敢惹,畢竟呂宙裡老神王的威望實在是太厲害了。

  然而這次王學家們似乎遇到了硬茬子,外面一個尖細的聲音冷笑道:「我在這王城裡數百年,還頭一次遇到敢往九五豪門頭上扣屎盆子的王學家,還不快滾開?今日豪門議事需佔用這桃花會館,閒雜人等一律退避!」

  這時候反倒是裡面的呂樹愣住了,王城豪門不是說要五天之後議事的嗎,怎麼提前了這麼多,看來大家都感受到了危機感啊。

  畢竟他們御龍班直的行軍速度太快,搞得整個王城豪門都人心惶惶也很正常。

  只不過王城豪門為何會選擇桃花會館呢?呂樹恍然,也是,這個時候選擇去哪家議事都擔心對方暗中做什麼手腳,誰也不會閒著沒事在這種時候去別人的地盤啊,萬一被別人當做投名狀了怎麼辦。

  所以大家不如選擇一個中立的地點,那麼桃花會館作為王城內最好的場所,便成為了王城豪門的首選。

  他們倒不是看重了桃花會館的環境非要在這裡商量事情,而是對於王城豪門來說,他們出行時一切配套的東西都必須是最好的,這便是豪門的臉面。

  只是不巧,剛剛和王學會撞到了同一天。

  剛才那尖細的嗓音,呂樹一聽就知道肯定是某個豪門裡管家級別的人物,起碼也是後院裡主事的。

  「王城豪門了不起嗎?」一個王學家冷笑道:「你們來這裡怕是要商量如何面對武衛軍吧,你們大概還不知道,那位武衛軍之主可是我們王學會的一個分支!」

  呂樹聽到這句話時臉色當場就黑了,之前還說自己玷污了王學來著,現在竟然果斷拉著自己扯大旗,文化人果然夠不要臉的啊!

  不過這句話好像還真唬住了對方,現在全王城都知道豪門最忌憚的人是誰,所以開口就把呂樹的名頭給拉出來了。

  呂樹非常不爽的是,王城豪門都如此忌憚自己,這些王學家竟然還敢當面說他壞話……雖然王學家並不知道自己是當面說的……

  那管家被噎了半天沒說出話來,畢竟他不是太關注文化圈裡的事情,所以一時分不清這王學家所說的話是真是假,因為王學家說的好像確有其事一樣。

  就在此時外面有人指揮落轎,一個厚重的聲音響起:「讓你們滾,便滾,別等會兒就沒命滾了。」

  話音剛落,便有王學家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看來是外面的王學家遭了不測。

  這些王學家的話或許能唬住一個管家,但還真唬不住各大家族的家主。

  王城豪門的人魚貫而入,人人佩刀。

  相比起這些柔弱的王學家來看,王城豪門身上充滿了彪炳跋扈的氣質。

  王城裡面崇文棄武的風潮已經流行很久了,漸漸的這些文化人恐怕都忘了,這世界上誰拳頭大,誰說話的聲音才大。

  擋在路上的王學家們一個個被帶刀護衛推開,有些人猝不及防之下竟然被推了個跟頭。

  呂樹抓緊時間給王學家們發書,結果之前那說話的管家眼尖正好看到了呂樹,便感覺非常不順眼:「那小子快滾開,還在這裡發什麼東西呢,這裡是你發東西的地方嗎?」

  呂樹樂了,這還真有頭鐵的人往自己身上撞呢。

  王城豪門裡的大人物都已經進到桃花會館來了,一個個氣度雍容,旁邊伺候的人便數不勝數。

  呂樹看到一位家主腳不沾地的坐在一個小步輦上,隨便一個眼神,便立刻有懂事的奴隸遞上裝好菸絲的煙斗,旁邊還有人端著磕煙灰的小缽,氣派極了。

  呂樹想了想準備拿這位家主開第一刀,只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呢,忽然就有許多人氣喘吁籲的跑進來,來到各自的家主身邊匯報導:「不好了,武衛軍消失了,他們在幾個鐘頭前忽然開始加速,然後進入一個山谷之後便消失了。」

  那位原本坐在步輦上的家主突然沒了氣定神閒的氣度:「廢物,幾個鐘頭之前的事情你們現在才匯報過來?他們是在什麼位置消失的?」

  「他們忽然加速我們完全跟不上,雖然原本就跟不上……」匯報的家奴說道:「我們一路安插的暗哨偶爾還能觀察到他們的行進軌跡,後來到了山谷我們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派了大量的人手進去才終於確認他們確實消失了,只不過不知道是怎麼消失的。」

  「那他們現在到哪了?」家主問道。

  「家主,我也不知道啊。」負責匯報的家奴都快哭了,他原本就不想來觸這個霉頭,可是這事又太過緊急。

  家主們頭一次相視著傳遞眼神,大家都感覺都一絲不同尋常的緊張氣息,原本大家算好了時間覺得武衛軍明天才會抵達,結果怎麼忽然就加速了呢。

  而且還消失了!

  消失才是最可怕的啊,比如你在家裡發現了一隻帶毒的蜘蛛,但這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一眨眼它消失了,你還不知道它去哪了,只知道它一定在你身邊……

  下一刻又有一堆人衝了進來,還是王城豪門的家奴,他們這次顧不上一切豪門體統了,只是慌張的大聲喊著:「家主不好了,武衛軍出現在王城之外,開始封城!」

  「什麼?!」那位坐在步輦上的家主頓時驚了,武衛軍封城?!

  上一次只是縱馬王城而已,這一次竟然要把整座城池都給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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