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韓娛之影帝 作者：榴彈怕水（已完成）

第107章消除障礙（上）

　　「我反對。」JK-CUBE公司的會議室中，張恩赫作為金鐘銘之下的最高決策者直接做出了一個否定的表態，此時是6月5日，也是電影《我愛你》正式殺青的第三天，劇組剛剛從高陽那邊撤出來。「我們公司是一家新公司，什麼事情都要求穩，如果拖到寒假年關的時候，這部電影肯定已經製作的非常完備了，而且那個時候我們公司的關係網也早就鋪設到了院線中去了，到時候我們的排片什麼的也肯定可以獲得一個較好的結果。更何況，我們自認為我們的這部電影還是很不錯的，一定可以嘗試下衝擊獎項，而放在年末是可以從容的參加所有獎項的評審的，放在暑假一個不好就會錯過大鐘獎。大家要明白，大鐘獎畢竟是韓國目前最受觀眾信任的電影類獎項啊！」

　　說完以後，張恩赫看向了張敏雅，如今張敏雅雖然還掛著金鐘銘經紀人的身份，但實際上這個工作已經被移交給了李靜怡，她實際上負責的是這個公司的日常運作，所以是這裡列坐的人中僅次於金鐘銘和張恩赫的第三把手。只是，張敏雅卻似乎是沒感覺到張恩赫的目光一樣，事實上她今天一上午都是一言不發，像個木頭人一樣坐在那裡。

　　為什麼會這樣呢？原因很簡單，張敏雅知道自己是定位是什麼。她是金鐘銘的經紀人出身，可是卻沒有公司的專營方向也就是電影方面的專業能力。所以她可以得到金鐘銘的信任從而參與到公司的財務支出、辦公規劃、文員調配這些事物中去，但她卻很難在這種專業性極強的事情中插嘴，因為她插的話越多，所消耗的金鐘銘的耐心和信任就越多。當然了，話說回來，她也沒必要管這事，反正她有著金鐘銘的信任，在自己職責內干的也不錯，趟這攤子渾水乾什麼？吃力不討好！

　　「關於這一點，我有著一些不同的意見。」說話的是金英碩，他在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和辛苦解決了公司第一部電影的製冷難題後立即就獲得了金鐘銘的賞識，那邊電影一殺青，這邊作為公司最年輕的僱員的他就被升任了公司的電影製作部門的室長。新公司，各種齊備的結構還沒被全拉起來，這個室長其實就是一種被金鐘銘認可，可以參與到電影相關事物的管理層成員了。

　　「你說！」一直低著頭看文件的金鐘銘聞言面無表情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讓人搞不清他是怎麼想的。

　　不過，僅僅憑著金鐘銘的這個回應的速度，金英碩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金鐘銘應該是想盡快通過這個決議，把電影直接放到暑期來解決！

　　「吭，首先張部長的意思確實很清楚也很有道理。」金英碩清了下嗓子後開始闡述自己的觀點。「一個是新公司太新的問題，一個是院線的問題，最後一個是獲獎的問題。」

　　除了金鐘銘以外，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準備好好聽聽這個年輕人是怎麼反駁這三個問題的。

　　「首先，公司太新不應該作為拖慢速度的理由，最起碼新電影的面世速度對於我們一家新的公司而言，應該是一把雙刃劍。」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金英碩這一說很多人立即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說迅速的把電影推出去，如果成功的話就會給我們公司帶來極高的聲望，這樣有助於迅速的奠定我們公司的地位？」張恩赫也明白過來了。

　　「是的。」金英碩點了下頭。「我就是這意思，事實上哪怕不成功，只要保本，以目前的市場環境我們都會立即證明自己。更何況我們自己剛才都說了，我們這部電影拍得不賴，都有理由獲獎那就沒有理由在市場和業內不被認可啊？而且省出來的這半年整的時間我們甚至可以再拍一部電影！」

　　張恩赫為之默然，這個道理他當然懂，只是作為一個從業幾十年的攝影師，他對犧牲電影質量哪怕是一丁點電影質量來獲取商業上的優勢都覺得難以接受罷了。

　　「更何況，我們還要看到另一點。」金英碩掃了一下會議室，提出了一個在場的人都意想不到的思路。「這部電影真的能夠讓我們公司確立地位的話，那不只是在業內，我們在整個立方體內部都將會獲得相應的話語權。」

　　金鐘銘忽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並看向了這個人。

　　「諸位，咱們立方體公司中是分電影類和歌謠類兩種業務的。」似乎是感覺到了金鐘銘的目光，金英碩說的更起勁了。「而且相比較於我們，有著半個JYP公司的人組建的歌謠類業務是從來沒有被懷疑過的，所以我們更需要證明自己。甚至如果我們真的在暑期檔就完成了上映並取得了成功，那我們以後的話語權和財務權力都會獲得極大的好處。」

　　「我同意！」張敏雅在金英碩這句話之後迅速的第一個表態，這個其實是理所當然的，她是這個公司日常運作的實際操作人，她必須要從普通文員這邊的角度來說話，而為本公司在整個公司中爭取地位也毫無疑問是她的基本職責。這無關感情或利益，這是立場，她張敏雅必須要同意。

　　張恩赫這次依然沒有反駁，他依舊保持了沉默的狀態。這位當初在金鐘銘眼裡以大鬍子為形象的中年人本能的伸手想要摸摸自己的鬍子，但他卻好笑的想了起來，自己當年為了表現藝術家的氣質而留的大鬍子其實在自己孩子還沒出生就被自己老婆逼著給剃的乾乾淨淨了，他張恩赫現在是個公司高層外加一個父親。事實上當初他接受金鐘銘的提議過來還是要為自己的孩子考慮，上學、就業、結婚、房子，這些孩子將來需要的種種一切都需要他這個父親來負起責任。

　　「至於評獎。」金英碩明顯感覺到了張恩赫態度的變化，於是趕緊繼續說了下去。「我只說吧，首先公司的公關能力未到，事實上哪怕到了年末我們公司也還不夠格去公關相關的獎項。唯一能對獎項起到作用的，從頭到尾我們只有三個東西。第一是電影的質量，這點不用說了，我相信真的認真的去做的話，那電影的質量不會因為剪輯和後期製作時間延長半年而產生質的變化。第二是金鐘銘代表和安聖基先生、崔岷植先生這三位的面子，說真的，哪怕是有些公司有了公關能力，未必在某些獎項能起到比這三位的面子還要大的作用。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我們放在暑假是擔心獎項的評審的話那我們受到影響的獎項是哪個呢？是大鐘，但是我們最有把握的獎項以前可能是大鐘，但是現在是青龍！自打06年初之後，安聖基先生、崔岷植先生以及金鐘銘代表對青龍獎的影響都遠遠地超出了其餘的兩個獎項。」

　　「哈湫！」拿著一個什麼文件的金鐘銘突兀的打了個哈欠，算是終止了金英碩近乎陰謀論的某些廢話。

　　「當然了，還有時間的問題，獎項的評審是有熱度影響的，哪怕是我們放到年末，可能不會錯過三大獎的評審，但是實際上離我們最遠的青龍很可能也不會有太大的關注。」金英碩自知失言，於是趕緊把話題往下走了一點。

　　「說的對。」金鐘銘點了下頭。「而且我得到確切消息，第46屆大鐘獎將會在明年的年底舉行，他們已經跟電影振興委員會報備了，事實上，明年的百想也會前移到2月份。換句話到了09年年底三大獎會在一個相互比較接近的時間段舉行，就像是之前那樣。」

　　「換句話說，這個月底的大鐘獎之後將會等上一年半的時間才會舉行下一屆評審了？」張恩赫詫異的問道。

　　「沒錯。」金鐘銘繼續點下頭。「所以那一屆大鐘獎不會刻意的忽視較早出品的影片的，這首因為有太多的影片都隔了相當的時間，他們不敢。」

　　「那就好辦多了。」立即有人聽出了金鐘銘的態度予以附和。「我們甚至可以在7月初就開始上映的，最起碼暑假上映的話大鐘獎評審的問題是不用擔心了。」

　　「而且院線的問題我也給大家說一下。」金鐘銘拿起一支筆在面前的文件上寫了點什麼。「我得到消息，Sidus  HQ之前聽到我們的新電影進入拍攝後似乎是準備了在院線上阻擊，而且樹藝人似乎也參與進來了。」

　　會議室立即死一般的寂靜起來。

　　金鐘銘略顯奇怪的抬頭掃了會議室一圈，然後繼續低下頭面無表情的解釋道：「但是他們倆家現在沒有合適的片子，所以如果我們暑期就上映的話他們是沒有阻擊的準備的，最起碼他們是不會拿原定於暑期中後部分的王牌片子來阻擊我們的，因為他們不捨得，也不敢。」

　　「這樣的話，那我們暑期上映反而顯得勢在必行了！」張恩赫面色複雜的看了金鐘銘一眼，主動地改弦易轍。

　　「那就這麼定了。」金鐘銘站起來吩咐道。「片子的剪輯我親自來負責，張恩赫部長負責組織一個後期製作的技術團隊，金英碩室長你去聯絡一下院線，記住要快，一定要迅速的拿定時間和銀幕數量。以上，散會！」

　　眾人立即起身，準備各自行動。

　　「大叔，你等一下。」就在這時，金鐘銘突然拉了一下手邊的張恩赫。

　　「哦！」張恩赫愣了一下，隨即點了下頭，他以為金鐘銘是要他留下呢。

　　「已經下班了，我送你回家。」金鐘銘並沒有選擇在這裡說話，他直接穿上披在座椅上的西服，然後直接往外走了出去。「咱們車裡慢慢聊。」

第108章消除障礙（下）

　　金鐘銘在汽車裡也沒跟張恩赫談論什麼，這是因為他突然來了心思，跟著張恩赫一起去了對方在蠶室的新家裡，他決定趁機看一看把自己帶進這一行的李廷香阿姨，順便在飯桌上和張恩赫聊一聊。

　　「這麼說你其實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了？」張恩赫詫異的放下了碗筷。「那你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也，也應該沒跟公司的人通氣吧？你完全可以直接說出來，然後直接做決定的，沒人會反對你的！」

　　「我不能這麼做。」金鐘銘夾了一塊排骨後邊啃邊答道。「因為這個決定是有問題的，無論多少，這肯定是有一定概率犧牲影片質量的。我不是那種可以以代價來向商業利益讓步的人，這個道理9年前那個夏天我就學會了，所以這對金鐘銘而言是違心的；而且我身為這部電影的製片人以及導演，我也不應該說出來類似的話的，因為這是違背職業理念的；最後，同樣的道理，我身為這家公司的代表，我也不允許自己主動提出有損於企業文化的提議的。」

　　「那你？」張恩赫完全有些慌張了。

　　「但是過兩天我有一些不能分心的事情要去做，不得已。」金鐘銘略微解釋了一下。「希望大叔你能夠理解。」

　　「我當然可以理解。」張恩赫重新端起了飯碗，但是他馬上又放下來了。「還是不對，你到底為什麼不偷偷的直接告訴我，那也省的我反對了，今天我跟那個金英碩....你懂我意思？」

　　「我懂的。」金鐘銘看了一眼好奇的盯著自己和張恩赫的兩個孩子，大的是男孩，如今已經是個光榮的小學生了，小的是女孩，如今才剛會自己拿筷子，呃，不過也不是很熟練。「但是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個提議是錯誤的，不對的，所以我才讓那個金英碩來提這個建議。嗯，那是個聰明人，而且很有適應能力，如今看起來他這個大學路出身的人已經完全適應了忠武路的那些東西。」

　　「鐘銘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張恩赫愣神了一下後不由得苦笑了一聲。「而我呢？我居然還在那裡裝文藝青年呢。原來....」

　　「所以我過來了。」金鐘銘坦然的答道。「過來告訴你信任和使用是兩回事，你大可安心的在這家公司保持著你的初心和能力，同時獲得榮譽和財富。我沒變，你也沒必要變。事情就是這麼簡單。至於金英碩，他的想法或許跟我們不對路，但是能力毋庸置疑，我作為一個電影人很難接受他，但是作為一個公司代表，我會給他加薪升職，讓他因為自己的努力而獲得足夠的回報。」

　　「我懂，我懂。」張恩赫連連點頭，他是真懂了，說一千道一萬，金鐘銘還是孩子的時候就在他們夫妻面前晃蕩了，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太透他也懂對方的意思。

　　「那好，我們趕緊吃飯吧。」李廷香看到這倆人談完，於是立即催促了一下。

　　「阿姨有沒有興趣出來工作？」金鐘銘隨便吃了兩口後又開始了一個新的話題。

　　「我嗎？」李廷香一下子就笑了。「不是你說的嗎？我們那一代著名的新浪潮導演都是流星，閃一下光就沒了，郭在容拍了一部《我的野蠻女友》，然後馬上就開始全是爛片了。我拍了一部《愛，回家》然後乾脆息影了。現在我再去還能幹什麼？」

　　「拍那種幾十萬觀影人次的純藝術片啊。」金鐘銘平靜的答道。「一個電影公司想要立足當然是需要商業利益，但是那種賠本賺吆喝的藝術片卻是電影公司做大過程中的必需品。你要是來的話我還讓你當導演，人員什麼的你自己拉人，我可以提供資金，然後你再去拉一個想轉型的大腕，一個藝術片不就出來了？」

　　「當初公司成立的時候為什麼不找我？反倒是現在才提起這個話題？」李廷香明顯有些奇怪。

　　「很簡單。」金鐘銘坦然答道。「當時我就已經準備拍姜草先生的純情作品了，無論如何你的《愛，回家》都是韓國純情電影的最高峰，我要是當時把你拉進公司的話，阿姨你自己說我是向你請教呢還是不向你請教？你是會向我提出建議還是不會？而後來確定了《我愛你》之後就更是如此了，因為這部電影的題材和溫情和《愛，回家》更加相似，所以我更不敢找你了。」

　　「你還是這麼倔。」李廷香苦笑著回應道，坐在她對面的金鐘銘是在小學的時候被自己夫婦倆人從洛杉磯帶回首爾的，自己更是他的第一部電影的導演，可是對方卻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剛才的回答更是有一種我怕你的存在會搶走我的名聲的意思在裡面。

　　「那麼阿姨你來嗎？」金鐘銘笑著避開了對方這個類似於指責的說法，他有資格這麼耍滑頭，因為坐在他對面的這兩個人是他可以排進前十的值得親近的長輩。

　　「當然。」李廷香想了一下。「如果是和恩赫一個公司又有充足時間的話我確實可以把照顧兩個孩子的時間給調配好，我確實想再試試，看看是不是你說的那樣。」

　　「什麼？」金鐘銘不解的問道。「我說的哪樣？」

　　「像流星一樣的新浪潮電影導演，還是什麼已經廢掉了的之類之類的話。」李廷香撇著嘴答道，同時幫自己的小女兒擦了下嘴，這個小傢伙雖然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麼，但是很顯然她聽得太入神了，口水和湯汁順著嘴就流了出來。

　　「你也是夠倔的。」金鐘銘笑著回敬了那句話。

　　賓主盡歡。

　　「對了，鐘銘。」出門送金鐘銘離開的時候張恩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之前在會議上提及過樹藝人和Sidus  HQ似乎要擠壓我們，這件事是真的還是說為了盡快順著金英碩做出決定編的假話？」

　　「半真半假。」金鐘銘冷笑（這次真的要冷笑）一聲道。「Sidus  HQ的車勝宰確實有類似的想法，但是樹藝人的金鐘道還在猶豫，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我馬上就能解決這個問題了，所以大叔你安心準備電影後期工作就是了。」

　　「我明白了。」張恩赫點了下頭，放心的回家了。

　　屋外已經華燈初上，金鐘銘驅車回家準備好好地休息。不過，同一時刻，卻有人陷入到了舉止失措的地步。

　　「不是，鄭會長，您可不要被自己手下人給糊弄到啊？那群人個個盤根錯節，今天您要是遂了他們的意，那以後您這個剛上任的新會長還怎麼當下去？」就在忠武路的某個高檔餐廳裡，車勝宰已經滿頭大汗了。

　　「車代表也知道我是今年剛跟著李總統新上任的？」韓國電影振興委員會的新會長鄭進周皮笑肉不笑的反問道。「那你說我拿什麼去跟振興委員會裡的人談？他們這群人對上政府的時候就拉住電影人不放手，對上電影人的時候就拉住政府不放手。你也知道他們盤根錯節不好對付？」

　　「但是，但是我覺得我應該沒問題啊！」車勝宰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這位在韓國娛樂圈穩壓李秀滿一頭的大佬是真心急了。

　　「有沒有問題我說的真不算。」鄭進周笑眯眯的拉住了車勝宰的手。「老鄭啊，我自打十年前開始在首爾市政府當旅遊觀光部門的一個室長的時候就跟你認識了，我今天跟你坦誠的說一說。舉個例子吧，要是你我審查委員會從上到下，幾十號人異口同聲的說你們公司這部電影只能19禁，那你說我能怎麼樣啊？」

　　「那只能19禁。」車勝宰哭喪著臉答道。「我也沒辦法，您也沒辦法。不過那群人還是很講道理的，他們會眾口一詞的話那說明那部電影真的只能19禁。可是我呢？我都出品了多少部電影了？在這個圈子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馬上退休了，想混著大學教授難道不應該嗎？我這輩子不缺錢也不缺名，臨到人生末期拿個教授名號混點社會地位不是理所應當的嗎？我對韓國電影界的貢獻當不了一個教授嗎？」

　　「當然可以！」鄭進周眯著眼答道。「從哪方面來說你都可以當這個教授，但是是東國大學教授，不是中央大學教授。你去當個東國大學教授那邊馬上聘書就下來。可是中央大學電影系教授不是這麼好當的。第一，我們剛才說了，那群委員就是不願意給你寫這個推薦署名。第二，中央大學那邊似乎也有點那個在等著你表示什麼呢？」

　　「我不缺錢。」車勝宰聞言立即精神了起來，他會錯意了，事實上他和鄭進週一起的時候大部分都在討論錢的問題。

　　「不是錢的問題。」鄭進周拉住了車勝宰的手解釋道。「我現在混到這個位置了，所求跟你一樣，我也想幹完這五年任期然後去混個大學教授，再加上我們交情，所以我特意的仔細的詢問了這裡面的事情。老車，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同時得罪了對韓國電影圈子影響力巨大的安聖基和一個不知名的但卻能對中央大學理事會造成影響的富豪？不然你絕對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的同時居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也知道是誰了！」車勝宰一下子撥雲見日了，他站起了捋了捋頭髮，之前的那種氣度立馬就回來了，因為謝天謝地，他知道這回自己的中央大學電影系教授算是又回到手裡面了。

第109章夢想演唱會（上）

　　「前輩想到哪裡去了？」金鐘銘是在家裡接到車勝宰的電話的，當時他正準備洗澡睡覺。「我怎麼可能不給您面子？只是新電影的剪輯工作已經要開始了，我今天從早上一直忙到剛才，然後又跟公司的人一起吃了晚飯，所以真的是很抱歉。這樣吧，明天吧，明天中午，我請您一起吃頓飯。對，叫上韓進集團的趙顯龍先生，呃，他是中央大學的常務理事。」

　　「那就有機會吃頓飯吧！」車勝宰嚥了口口水，直接痛快的答應了。

　　放下電話，金鐘銘也有點難以理解，像車勝宰這種人怎麼會想到退休？而且居然就一門心思的想去當一個大學教授，而且這種願意如此強烈，居然就能今天晚上就立馬打電話過來服軟。不過這是好事，要是這種級別的人物個個都像李秀滿那樣難纏自己還混不混，他真要是一咬牙拎著一大堆超級明星堆出來的片子來阻擊自己自己也沒辦法啊。

　　不過，無論如何他終究還是服軟了。

　　香甜一覺，第二天中午，金鐘銘做東，邀請了和自己的電商企業有直接合作關係的趙顯龍以及車勝宰在弘大的一家豬蹄店裡啃了兩個豬蹄。啃完之後趙顯龍直截了當的表達了對車勝宰才華的認可，而車勝宰也直接了當的表達了對金鐘銘新公司新電影的期待，呃，最後金鐘銘也代表一眾普通的韓國電影從業者表達了對車勝宰為韓國電影做出的貢獻的認可，同時許諾一定要親自前往電影振興委員會向一眾委員說明一下情況。呃，於是皆大歡喜，三人立馬起身離開各自去吃各自真正的中午飯去了。

　　「鐘銘，你要的門票，兩張。」一直到下午四點，金鐘銘才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受到了自己等了半天的東西。

　　「很難搞嗎？」金鐘銘詫異的問道。

　　「不是難搞不難搞的問題。」李靜怡不滿的攤開手抱怨道。「你要是想要貴賓席我立馬可以給你搞到十連排的，可是你要普通觀眾席，我就得去網上找。而且最可怕的是這次其實是義演，門票是靠搶的，三萬五千個座位一下子就沒了，然後各個組合的粉絲群體還要相互調票。就這兩張票還是靠著賢恩姐在網上冒充仙后又花了十萬塊才給騙過來的，所以你就知足吧！」

　　「辛苦了！」金鐘銘不以為意的點了下頭，又拿起桌子上的這兩張票看了一眼，然後他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抬起頭問道。「仙后也有男的嗎？我要是坐到那裡面會不會被打死？」

　　「我覺得打死你這種情況應該不會發生的，她們不敢，而且不要說是打死你了，哪怕只是打殘你東方神起都得從韓國滾出去然後一輩子回不來。」李靜怡居然認真的想了一下。「但是你要明白，你往那兒一坐挨罵是肯定的，而且估計要被從頭罵到尾，然後你要明白那群初中、高中女生罵人的水平。」

　　「是啊！」金鐘銘再次不以為意的點了下頭。「所以我得找一個和我臉皮一樣厚的男人一起挨罵，這樣我心理才會平衡。」

　　「你怎麼就想著要去看這場演唱會的？而且還非要坐在仙后裡面？」李靜怡還是有些搞不懂。

　　「靜極思動而已。」金鐘銘抬頭看了李靜怡一眼。「我在片場一呆就是兩個月，怕有人忘了我罷了。」

　　「隨你吧！」多年的相處讓李靜怡本能的從金鐘銘的這種玩笑式的態度中感覺到了一點說不清的東西，但是她也知道金鐘銘的性格，所以也就沒有多說什麼。

　　「前輩。」等李靜怡一出去，金鐘銘就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是我。」

　　「難得啊，怎麼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你不是最近忙著電影的事情嗎？」對面那人對金鐘銘的電話明顯有些措手不及。

　　「再忙也要享受生活啊。」金鐘銘隔著電話笑眯眯的答道。「我最近搞到兩張特別難搞的高雅慈善音樂會的票，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什麼時間啊？」對面那人還是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語氣明顯已經調整好了。

　　「明天晚上。」金鐘銘看著手上的票念道。「6月7日晚，蠶室主競技場，離我的公司就幾步遠。」

　　「韓國夢想演唱會？」那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是啊。」金鐘銘淡然的答道。「反正你明天總是要看的吧？在家裡看在辦公室看總比不過在現場看吧？而且我這可是花了好大力氣才專門為您老人家搶來的票。」

　　「你等下。」對面那人明顯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你為我搶的票？」

　　「對啊。」金鐘銘點開自己面前右側的電腦顯示器的一個網頁。「你前幾天接受採訪的時候不是說了嗎？『與人相處時應該坦誠相待，在我看來，公司的每個藝人都像是我的孩子一樣』。還有這句，『我會像東方神起的粉絲一樣到他們的演唱會上應援，拿個應援燈隨著音樂的節奏吶喊』。這個是你說的吧？還是這個SBS的報導有誤？」

　　「哎，那個是我說的。」沒錯，電話那頭的正是S.M公司的『慈父』外加韓國歌謠祭的第一人李秀滿。

　　「那不就得了。」金鐘銘興奮的一拍桌子。「我好幾次看到類似的報導了，但是都沒親眼見過呢，所以我這次專門買了兩個連在一起的票，還都是屬於仙后群體的位置，咱們一起去為東方神起應援吧！應援燈你應該有吧，不需要我去買吧？」

　　「那個，鐘銘啊！」李秀滿感覺自己有點心慌。「你確定你要去當個仙后給東方神起應援？」

　　「不是，只是想體驗一下那種氣氛罷了。」金鐘銘興致盎然的答道。「尤其是看了你的這篇報導之後，我的興趣就更明顯了。怎麼樣，來不來？」

　　「我要是說我明天沒時間呢？」李秀滿尷尬的答道。「你明天不需要去參加《兩天一夜》的錄製嗎？那可是週六。」

　　「怎麼可能每週都去錄製？」金鐘銘笑著解釋道。「上週我們錄製了一個足足可以播放三週的旅行，下周才會進行下一次錄影呢。當然了，您要是真心忙那就算了，我一個人去看好了。」

　　「我陪你去看好了。」李秀滿愣了半響，最終還是答應了。「你一個人去看的話恐怕要出事，我可不想再看到你跟仙后之間出事。而且真要是出了什麼刑事案件我倒時候怎麼辦？」

　　「那就來吧！」金鐘銘嘴角彎成了一個嘲諷的弧度。「明天下午三點，我去接你，咱們要像個真正的粉絲一樣從正門入場，看完所有的節目再離開。」

　　「那就這樣吧！」李秀滿茫然的掛上電話，他想了很長一段時間，總是想不通金鐘銘的意圖，不過最終他還是讓助理去庫房裡拿了兩份東方神起的標配應援物，然後繼續投身到第二天的夢想演唱會的準備工作中去了。

　　不過，第二天一早李秀滿就似乎大概的理解了金鐘銘的意圖。

　　「你是說他是想向我們示好？」李秀滿拿著一份報紙詫異的朝面前的公關部部長問道。

　　「應該是吧！」這名部長略顯茫然的答道。「又是報紙又是網絡媒體，昨天夜裡還有SBS電視台的一個深夜節目。」

　　「深夜節目？」李秀滿有些發暈，韓國深受美國文化的影響，深夜節目和深夜電台裡可是什麼話都能說的。「他都說了什麼？」

　　「就是那些話了。」這位部長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反正就是誇一誇我們公司，誇一誇您，然後說自己當初在有些事情上顯得有些不懂事，但是現在他成熟了，所以愈發理解起您的辛苦和無奈了。而且還說他們立方體公司也願意和我們公司開展進一步的深入合作。」

　　「是嗎？」李秀滿迷迷糊糊的坐下來想了一下。「會不會是他的電影遭遇到了極大的問題，所以主動找我們服軟？」

　　「這也是大部分人的猜測。」這位部長趕緊解釋道。「網絡上的討論都是如此，說很可能是他這個菜鳥導演真正的工作起來才發現想當好一個導演加製片人有多難，所以才會在電影殺青後感到頹喪，主動找我們服軟，從而希望我們的《純情漫畫》到時候能放他們一馬。不過，也有很多人認為金鐘銘這是眼光不同了，之前因為西卡的事情跟我們撕了兩回後覺得這樣對西卡和少女時代都不好，這是一個願意為了自己妹妹彎下腰的好哥哥。」

　　「是嗎？」李秀滿再次拿起了手邊的那個韓國財經報。「那你是怎麼看的呢？拋開電影和少女時代這個利益和感情的因素，你從信息公關的專業角度來看這次算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還是覺得金鐘銘應該是刻意在向我們示好。」這位部長立即解釋了起來。「首先這次輿論風波人為的痕跡太明顯了，韓國財經和金鐘銘的關係您也知道，而網絡媒體也明顯的非常不正常，一夜之間各種消息就湧了上來，我猜....」

　　「你猜金鐘銘花了錢？」李秀滿反問道，這個手段他自然也懂，事實上他就經常幹。

　　「沒錯，而且絕對不是小數目，網絡上的這股子風潮格外強烈，除了金鐘銘做過一陣代言人的Neowiz網站我可以理解，其餘甚至連NAVER、Hanggame、雅虎、甚至新興的SNS類網站全都一擁而上，這個就絕對不正常了。」

　　「普通人的態度是怎麼樣的？我是說態度。」李秀滿有些頭疼的揮著手指問道，他對金鐘銘雖然說不上是知己，但是瞭解絕對是有的，所以他有些本能的害怕。

　　「不管理由是什麼，但是最起碼九成的人都相信金鐘銘是在刻意向我們示好。」這位部長也有些惶惶然，作為一個專業人士他現在還沉浸在這種強大的輿論推動力上面呢。「舉個最簡單的例子，今天晚上夢想演唱會的主持人不是希澈、朴秀洪和宋智孝嗎？我是說宋智孝和希澈。」

　　「是啊。」李秀滿略顯茫然的問道。「這個有什麼值得討論的嗎？這可是SBS安排的啊，而且兩個月前就定下來了，宋智孝和希澈是人氣歌謠的MC搭檔。」

　　「宋智孝不是金鐘銘新電影的一個演員嗎？」這位部長解釋道。「所以這個人選居然也被網民認為是金鐘銘故意推上去向我們示好的，他們甚至自己猜測了好幾個原來版本的MC人選。」

　　李秀滿：「......」

第110章夢想演唱會

　　「哎，金社長想多了，這個社會需要的是與人為善和共同合作，對不對？老是盯著人家不放算怎麼一回事？如果你要是有那個心情，我做東請你和李秀滿先生一起喝一杯....」電話被金光洙近乎憤怒的給掛掉了，而金鐘銘則不以為意的收起了手機。

　　「如果你要是也想跟我聊聊金光洙的話我也沒那個心情。」李秀滿說著話從自家公司的後門走了出來。「你不會是看到我來了才故意跟金光洙那麼說的吧？」

　　「沒必要。」金鐘銘看了看對方手裡的應援燈後答道。「那個聯盟裡現在已經彙集了十四家韓國歌謠界的娛樂經紀公司，換句話說就是十四位代表或社長，可是他卻是唯一一個打電話質問我的。從這點就能看的出來，不管他到底有多恨你，最起碼他是最沉不住氣的。所以我沒必要對他說什麼真話假話的，他還不夠格。」

　　「確實。」李秀滿點了下頭。「金光洙這個人志大才疏，眼高手低。要論鑽營手段和小心思他確實很有一套，但是要獨當一面的話他還不夠格。看著吧，那個CCM遲早會出問題，CJ也遲早會對他失去信心。」

　　「誰知道呢？」金鐘銘有些好笑的答道，這倆人真是相愛相殺，有機會一定要扒扒內幕。「走吧前輩，我們去蠶室主競技場。」

　　「真的要去？」李秀滿還是有些不明所以。「我的意思是我們真要是談事情的話可以去那邊的中餐館裡聊聊，沒必要.....」

　　「還是去一趟吧！」金鐘銘說著從自己車內取出了一部《論語》，還朝李秀滿晃了一下。「我可是對這次演唱會很報期待的，為此我連演唱會後的禮物都給您準備好了。」

　　「我們這是要談戀愛嗎？而且你怎麼能把我當成了梨花大的學生？」李秀滿哭笑不得的坐進了車裡。歐美地區有男女約會去看高雅音樂會之後贈送禮物的傳統，不過這個傳統早就在歐美消失了，而附庸風雅的韓國人卻把這個東西給學了過來。一直到現在，很多所謂的名流一直都喜歡玩這一套，很多梨花大的女大學生相親之後也都能受到相似的待遇，所以李秀滿自然也不會對這個東西陌生。只是，呃，送論語實在是有點那個了，而且他們去看的也真心不是什麼高雅音樂會，而是一個擠滿了idol和瘋狂粉絲的流行音樂慈善演唱會。

　　說到這裡，多說兩句介紹一下這個韓國夢想演唱會，即所謂的Dream  Concert了。

　　這是一個由韓國文化體育觀光部及韓國演藝人製作者協會（KEPA）等機構攜手在1995年創辦，旨在讓韓國青少年們擁有更多夢想和希望的演唱會。換句話說這就是一個韓流內部推介會。呃，由於是文化體育觀光部牽頭，沒有哪個當紅組合不敢不來，所以勉強算是韓國年度韓流音樂的一次盛會了。你比如遠在美國的Wondergirls，她們就是不顧繁忙的日程，專門飛回來參加這場演唱會的，而且只和少女時代隔了一個位置而已。

　　「這怎麼進去啊？」李秀滿一到目的地就傻眼了，只見首爾蠶室主競技場外密密麻麻到處都是人潮湧動，各種各樣服飾的年青人你來我往就差把所有的道路給封住了。要知道他平時很少來這種場合，就算來了也會提前進去，哪經歷過面前的這種場景。

　　「當然是排隊進去了。」金鐘銘把應援燈插進腰帶裡，左手拎著那本論語，右手掏出了那兩張票看了一眼。「去D口排隊吧！」

　　「前面那個！」就在兩人與周圍人的目瞪口呆或者是拍照的動作中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尖細的女聲突然從身後傳來。「說的就是那個高個子，要不要臉？怎麼能把我們oppa的應援燈插腰裡呢？懂不懂禮貌？仙后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告訴我你的名字，我回去就把你的名字從俱樂部裡面除名！」

　　金鐘銘和李秀滿詫異的扭頭看了過去，原來是一大群仙后從身後殺到，領頭的一個大餅臉女生憤怒到了極點，看來應該是她喊的。

　　不過，作為一名仙后這個女生無論如何都會認得面前這倆人的，畢竟這可是仙后們在這個世界上最恨的兩個男人。呃，當然她也知道，這倆人只能在心裡恨恨罷了。一個臭不要臉的動輒就說什麼『粉絲做事，偶像買賬』，並以此威脅她們，而且逼得幾位oppa多次懇求她們不要再惹這位。另一個就可惡了，這個老不死的乾脆動輒就在辦公室裡打她們的oppa，每次看到oppa們身上不明所以的傷痕她們這群仙后就個個對著電腦屏幕流眼淚。

　　所以，攝於這兩個人對仙后這個群體的震懾力，全場幾乎是一下子就陷入到了詭異的安靜中，最起碼剛開始氣勢洶洶的仙后們一下子就不知道手該往哪兒放了。

　　「那個...」李秀滿馬上上前，準備和這群仙后來個將相和。

　　「走吧！」金鐘銘卻伸手拉住了他。「今天人特別多，咱們趕緊進去，不然位子被搶走了怎麼辦？」

　　「轟」的一聲，在場的其他各個組合的粉絲們終於算反應過來了，手上有手機的趕緊拍照，沒手機的趕緊掏手機。

　　於是乎『金鐘銘和李秀滿帶著東方神起應援燈卻遭到仙后圍堵』的消息立即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網絡新聞。

　　「伍德來了？」後台裡帕尼看著少女時代fanclub裡面的照片有些不解。「他來為什麼不給我們應援而要帶著東方神起的應援燈？」

　　「鬼知道，說不定腦子燒糊塗了。」sunny瞥了一眼後答道。「當然了，也有可能是我叔叔給他的應援燈，不是說立方體要和我們公司和好嗎？所以他就捏著鼻子接受了叔叔的邀請。」

　　「哦！」帕尼恍然大悟。「sunny你真聰明。」

　　「是你太傻！」泰妍拍了一下帕尼的屁股。「傻T啊，什麼時候才能聰明點呢？」

　　「我的心臟怎麼感覺有點不對頭。」就在少女時代待機室的對面，東方神起的金在中也看到了這個經紀人遞過來的手機上顯示的消息。「是不是心律不齊？」

　　「至於嗎？」朴有天看了下這個消息後有些難以理解金在中的反應。「這算是好事吧？」

　　「是啊！」鄭允浩仔細辯駁了一下圖片上李秀滿和金鐘銘的應援燈。「應該算是好事，總不能算是壞事吧？」

　　「我還是有些擔心。」金在中還是扶著自己胸口亂想。「這太不正常了！」

　　「非得這倆人過來打我們一頓才正常？」沈昌玟笑著反問道。

　　「我寧可他們過來打我們一頓。」金在中嚴肅的答道。

　　「犯賤！」沈昌玟沒大沒小的轉過頭低聲嘀咕了一句，引得全場怒目而視。

　　「這個話題到此為止。」新的經紀人站出來終結了這個話題。「準備演出。」

　　「兩位不去後台或者貴賓席嗎？」此刻，蠶室競技場D口驗票處，一名SBS的高級工作人員有些尷尬的第三次重複了這個問題，之前兩次分別是普通驗票員和負責D口的小組長的問的，他是被總pd臨時派過來繼續問這個事情的。

　　「不用！」金鐘銘連連搖頭。「李秀滿先生對待每個S.M公司的藝人都像是對待他家親兒子一樣，經常性的舉著應援燈坐在台下應援，所以我們哪兒都不去，這個票的所在位置就很合適。」

　　「是啊！」李秀滿乾笑一聲吼答道。

　　「我.....但是.....」這名工作人員還是有些難以理解。

　　「趕緊的吧！」金鐘銘有些不耐煩了。「這後面排了多長的隊？要是入場晚了發生踩踏怎麼辦？」

　　「那行吧，兩位注意安全。」這名工作人尷尬的揮了下手，讓一名手下人親自領著金鐘銘和李秀滿去找座位去了。

　　「怎麼回事？」就在兩人往裡走了不到十幾步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哭鬧聲和打罵聲，李秀滿本能的就回頭看了過去，但是被檢票口給堵住，兩人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兩位安心吧！」領著兩人的那名工作人員解釋道。「肯定是粉絲之間發生衝突了，這種事情在夢想演唱會也不是第一次了。誰碰壞了誰的應援燈了；誰坐到誰的橫幅了；誰無意間認出來對方是在網上罵過自己偶像的誰誰誰了。兩位安心坐著，這些事情不用管它就好，我們有經驗的，放著不管他們自己就能安生下來。」

　　「哦！」李秀滿捂著胸口點了下頭。「確實，這種事情太常見了，時間一過去什麼都會過去的。」

　　「而且因為夢想演唱會歷年來都是免費票，所以很多之前沒領到票的人都會覺得心有不甘，然後在現場和自己認識的粉絲聚在一起後還會嘗試著組團衝擊現場，待會還有的是亂子呢。」這名工作人員明顯談話的興致挺高，他一邊領路一邊繼續說道。「不過這也不用太擔心，反正現在的中學生都那樣，除非是整個檢票口全都失控了，否則的話能趁機擠進來的也就是寥寥幾個，而且進來後也會在自己偶像的應援區裡呆著，不會特別的影響秩序。」

　　說話間，只聽到遠處傳來『轟隆』一聲巨響，然後三人眼瞅著大批的人群從遠處的A口湧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金鐘銘詫異的問道。

　　「A口整個檢票口都失控了。」這名工作人員茫然的答道。「這一下子估計就要湧進來上千人！」

第111章夢想演唱會（下）

　　「不過兩位放心。」這名工作人員隨即就笑了。「上千人而已，分散到各個應援區就顯不出什麼來了。」

　　「是啊，是啊！」李秀滿擦了下汗附和道。「我們組織演唱會的時候也遇到過類似的場景，三萬五千人的場地呢，擠進來萬把人都沒問題，更何況只是一個出口被擠破了而已，等馬上堵住的時候又能進來多少？」

　　金鐘銘和李秀滿坐到了他們的位置上，然後兩人均一言不發的盯著A口附近的情況。而正如李秀滿所料，很快，各個其他驗票口的人紛紛騰出手來堵住了A口，並開始重新驗票，之前湧進來的人群確實顯得很幸運，她們呼朋喚友很快的按照偶像的應援區域散開，秩序似乎很快就恢復了。

　　「真熱啊。」李秀滿掏出手絹再次擦了擦汗。「沒想到這種地方這麼熱。」

　　「人這麼多當熱了。」金鐘銘嘲諷式的翹起了嘴。「你不是經常舉著應援燈來給東方神起應援嗎？怎麼就不知道演唱會的內部經常熱的像蒸籠？」

　　「得了吧，這裡就咱們兩個，有什麼話直接說好了，哪來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李秀滿沒好氣的繼續擦著汗。「怎麼，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聽人說你的電影出問題了，想找我聊聊？」

　　「沒出問題，我就是想趁機跟你闡述一個道理罷了。」金鐘銘一邊說一邊打量了一下四周，慢慢的已經有人開始落座在兩人周圍了，不過很多仙后看到是他們倆後，主動地就躲得遠遠地了。

　　「你給我講道理？」李秀滿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你準備跟我講什麼道理？」

　　「關於韓國粉絲文化的特徵，以及在這個事情上你犯下的一個巨大錯誤。」金鐘銘說著指了周圍一圈仙后們的區域。「你懂我的意思吧？」

　　「哼！」李秀滿不滿的扇著汗冷哼了一下。「我當然懂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說我這個始作俑者建立了一種韓國粉絲文化的模板嗎？然後今天的這種情形我也有責任，不過這事輪不到你來教我！有些東西也不是你能搞得懂的！」

　　「哦！」金鐘銘不置可否的點了下頭，竟然是不準備聊下去了。「咱們看完以後再說吧。」

　　「行吧。」李秀滿沒好氣的答道，他願意來這一趟其實是以為金鐘銘的電影真遇到問題所以來找自己服軟呢，而現在呢？非但知道了不是這麼一回事，甚至對方連跟他談話的興致都沒了，那反過來他李秀滿也是什麼興致都沒了。idol唱歌？拜託，這對於那些粉絲是盛事，對於他而言可什麼都不是。

　　「轟隆！」又是一陣相似的聲音傳來，李秀滿和金鐘銘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這聲音既不是哪兒塌了也不是哪兒打雷了，這是某個出口又被衝破了而已，而這種聲音則是大群人湧入出入口的時候發出的。

　　「是C口。」李秀滿看了一眼後不滿的抱怨道。「SBS怎麼搞得？再這麼下去那個總PD明天就得撤職。」

　　金鐘銘沒有理會他，只是平靜的盯著身後的C口，只見其餘幾個入口處再次抽掉了一些人手強行再次堵住了C口，只是由於人流的緣故，這次C口新的檢票處和A口一樣不得不後移很多，對應的新的臨時檢票口的受力面也不得隨之變大很多。

　　「要出大亂子！」金鐘銘突然扭頭向李秀滿說道。

　　「別胡扯！」李秀滿沒好氣的答道。「出亂子是你高興還是我高興？」

　　「你自己看看。」金鐘銘指著幾個入口處解釋道。「兩個入口雖然被堵住了，但是由於要結成人牆建立新的檢票口，其餘幾個入口的人手是一少再少，要是真的再被擠破了一處那很可能引發連鎖效應，搞得所有的入口都崩潰起來。」

　　說完，金鐘銘直接掏出了手機。

　　「你要干嗎？」李秀滿愣了一下。

　　「報警！叫警察過來維持秩序。」金鐘銘嚴肅的答道，而且他也並不是開玩笑，雖然他今天晚上是準備坐在這裡帶著李秀滿感受一下黑海的，但是如果真的有可能發生踩踏事故的時候他也不能顧忌太多。甚至說句沒營養的話，有些私人的計畫和想法在這種人命關天的事情面前是應該主動放棄的，金鐘銘可以殘酷到眼睜睜的看著少女時代去遭受黑海，卻無法允許自己見到這種場景卻無動於衷。

　　「不好吧！」李秀滿卻尷尬的抓住了金鐘銘的手。「所有人都看到我和你一起進來了，然後你去報警那群記者也肯定聽得出來，到時候文化部和SBS恨起來的話肯定會找我們的！真心沒必要！」

　　金鐘銘冷冷的看著李秀滿，他已經準備好突然發力把對方給推開了，這中情形下真的不能多想。

　　不過，就在這時候兩人突然再次聽到身後一聲『轟隆』巨響，無論是金鐘銘還是李秀滿都直接本能的扭過頭去，原來，剛才剛剛被堵住的A口再次被衝破了。而且就在兩人有些茫然的時候，C口的人流看到這邊的場景也立馬有樣學樣趁著工作人員失神的狀態下強行突破了人牆。與此同時，就如同金鐘銘所料的那樣，其餘幾個入口也紛紛失控，由於之前被抽掉了兩次人手，當場的工作人員根本無法處理，隨即幾乎所有的入口都被擠開了，粉絲們一擁而入，唯一能夠限制人流的就只有入口本身的大小了。

　　「趕緊報警！」李秀滿嚥了口口水，最先反應過來，他推一下金鐘銘反過來催促了一聲。

　　三分鐘後，臨時搭建的後台裡，一名官員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他掏出手機哆哆嗦嗦的打給了警察局：「張局長，我是文化部的李科長，趕緊拜託你抽調警力過來幫忙維持下秩序，這要是踩死了人怎麼辦啊？」

　　「還沒出問題是吧？」那名局長很高興的反問道。「太好了，你放心吧，我們的人還有消防的人以及駐軍服務處的人馬上就到了。太好了，居然沒出問題！」

　　「張局長，我這裡是蠶室.....」這位李科長茫然的想解釋一下。

　　「蠶室主競技場對吧？」那名張局長鬆快的答道。「安心吧，你們那邊剛出問題的時候就有人打電話報警了，聽說還是李秀滿和金鐘銘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現在我的人應該已經差不多趕到了，你們配合著喊下話，嚇唬一下那群中學生。」

　　「哦！」李科長茫茫然的掛上了電話，然後果然他馬上就在監控中見到了氣喘吁吁的制服人員。

　　這下子整個後台指揮室立即從死寂變得興奮了起來，所有人不用被指派就各自開始了工作，喊話的喊話，調派人手的調派人手。而由於制服人員對中學生們的強大威懾力，幾乎是幾分鐘後，秩序就得到了控制。不過，還擠在門口的人馬上被清理了出去，少有的幾個受傷的也被抬走了，而已經進去的人他們也沒轍。

　　「演出還要繼續嗎？」主持人宋智孝有些發懵的問道。

　　「必須要繼續。」SBS派出的總PD申長俊尷尬的解釋道。「初步估計現在場內已經擠到了五萬人，如果不演出的話那這五萬人要是出了亂子的後果會更嚴重，所以哪怕是很難看也必須要繼續下去。」

　　「而且警察來了以後我們可以迅速的出動制止一些小亂子。」李科長也回過神來了，他也張口補充了一個理由。

　　「又出亂子了。」亂子說來就來，就在李科長話音未落只是，對講機裡立場傳來了喧鬧聲，這其中還夾雜著來源不明哭喊聲，而在場的人也在監控裡看到了一些情況。

　　「怎麼回事？」有了足夠的警力撐腰這次李科長的話也有了足夠的底氣。

　　「好像是少女時代的粉絲和SJ的粉絲發生了衝突，SJ的應援幅被少女時代的粉絲給踩了，好像金希澈的照片也被撕了。」對講機裡傳來了一名工作人員的聲音。「不過不要緊，警察已經過來幫忙了，馬上就應該好了。」

　　金希澈也在這裡，他尷尬的應對著周圍一片看向他的目光：「應該不至於，估計是座位的問題，這才是根本。」

　　「是啊。」宋智孝也不懵了，她連連點頭附和。「而且SJ都是女粉絲，少女時代都是男粉絲，一嚷嚷起來肯定是只能聽到女粉絲的話，把他們分開肯定就好了。」

　　金希澈立即閉口不言了，他當然知道宋智孝這麼說的意思，她參與了金鐘銘的電影，自然知道西卡是金鐘銘的妹妹，所以她必須要表態。只是作為一個idol他知道一些宋智孝不懂得事情，那就是有些東西和事情是不需要證據和解釋的，對情緒中的粉絲尤其如此。所以，這麼說沒有意義，況且他金希澈立場尷尬也沒法多說。

　　「又出岔子了。」過了一會對講機裡再次傳來了工作人不耐煩的聲音。「這次打起來了，還是SJ的粉絲和少女時代的粉絲，現在好像還把東方神起的粉絲給扯進去了。這不都是一個公司的嗎？鬧什麼啊？」

　　「別說廢話，警察去了嗎？」申長俊尷尬的質問道，他生怕這話透過宋智孝和金希澈的嘴傳到了金鐘銘和李秀滿的耳朵裡。

　　「已經來了，不過SJ最大的那個橫幅被從二層看台直接扔了下去，全場都看見了，也都在傳少女時代粉絲打人的事情。」那名工作人遠無奈的報告道。「呃，現在好了，警察把這裡的幾個情緒激動的粉絲都給分開了。」

　　「現在天色已經開始慢慢的黑了，上燈，然後智孝和希澈先別出去，朴秀洪先生麻煩你現在就出去暖場。」申長俊立即抓住時機準備解決掉這個尷尬的傍晚，真要是演唱會開始了那群粉絲就沒得鬧了。

第112章夜色涼如水

　　「還真是夠激烈的啊！」看著警察們迅速的控制住了場面，金鐘銘很是感慨了一句。他和李秀滿全程觀看了這場全武行，而且那個爆發了劇烈衝突的二層看台就在，呃，就在倆人的頭頂，他們是一層看台的最上方，看的是清清楚楚。

　　「現在的年輕人火氣真大。」李秀滿今天不知道第幾次擦汗了，他現在都搞不清楚為什麼自己難得來一次觀眾席看自己的藝人表演怎麼就能遇到這麼多狀況，是以前手下人瞞著自己還是今天純粹是個個例？

　　「是啊。」金鐘銘贊同的點了下頭，他對李秀滿的這句話非常認同。「年輕人火氣就是大。」說道這裡他話鋒一轉，略帶擔心的問道。「不過現在全場都看到了SJ的應援橫幅被扔下來，待會會不會出事？」

　　「應該不會！」李秀滿斬釘截鐵的答道。「SBS不是吃素的，他們馬上就會派人出來暖場，然後進入表演，等表演一開始這群粉絲就沒力氣搞事了。」

　　「原來如此。」金鐘銘看著走出來的朴秀洪敬佩的朝李秀滿點了下頭。「果然是前輩，一語中的。」

　　「台下的觀眾們，下面我喊組合的名字，大家來回應好不好？一定要讓我聽到你們的聲音。」朴秀洪是個經驗豐富的MC，他當然懂得該怎麼處理這群激情過剩的中學生。「東方神起？」

　　「在這裡！」朴秀洪的話音還未落，金鐘銘就覺得耳旁滾過了一大陣雷聲，而且身邊一下子就亮起了一片紅海，把他給刺激的眼睛都閉上了，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才發現頭頂的照明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掉了，全場只剩下佔據了核心位置的仙后群體們的紅色海洋還在發出光芒。

　　不過，隨著朴秀洪喊出的一個又一個名字，現場再次產生了變化。

　　「Super  Junior？」

　　「是！」一片寶藍色的海洋隨即出現，而且和紅色的仙后群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S.M公司的兩大當家男團果然了不起。

　　「SS501？」兩大主力男團之後朴秀洪明智的選擇了一個跟兩個團體關係都不錯的大前輩男團，這樣有效地避免了不和諧的聲音。

　　「是！」SS501畢竟經營日久，一片規模不小的綠色海洋隨即出現在舞台左側的一片區域裡。

　　「Wonder  girls？」

　　「是！」現場的八成的男粉絲都高喊了起來，無敵的氣勢可不是吹出來的。

　　「少女時代？」

　　「是！」頭頂不遠出的那片區域也亮起了一片粉紅色，不過和周圍的這幾家比起來實在是有些不中看，而且很明顯的，一陣起鬨聲從全場各地跟著響了起來，看來剛才橫幅掉落的事情他們是犯了眾怒。

　　同時，就在這個時候，金鐘銘很清晰的看到腳下的紅海裡很多人都拿出了手機，看來應該是有心人注意到了這個場景並產生了一些想法。

　　暖場結束，宋智孝隨即上場，她和朴秀洪搭檔報幕從而引出了第一個節目，赫然是S.M公司家族合唱。坐在金鐘銘身邊的李秀滿也鬆了一口氣，他隨即打開了應援燈跟著仙后們揮舞了起來，而讓這位意想不到的是，金鐘銘居然也神情自若的打開了應援燈。

　　不過，兩分鐘後隨著開場音樂聲響起金鐘銘實在是忍不住笑了，因為SJ的主唱圭賢、厲旭、藝聲還有少時的泰妍、西卡以及S.M公司的新團SHINee主唱金鐘鉉，這幾個人聯手演唱的開場歌曲居然是金鐘銘上個月為《兩天一夜》寫的主題曲《去旅行吧》！他可不記得自己授予了誰誰誰演唱的權利，事實上這首歌的命運和金鐘銘的其他歌曲一樣，只是授權了節目使用並發布了音源而已。

　　「這個其實我可以解釋。」李秀滿尷尬的朝金鐘銘說道。

　　「不用解釋，我懂。」金鐘銘戲謔的答道。「金泰妍和西卡在那裡嘛，我怎麼好追究？」

　　「其實使用費用我們是可以好商量的。」李秀滿更尷尬了。

　　「不用。」金鐘銘瞥了對方一眼後答道。「西卡在少女時代，她們這個組合在的話我的歌統統可以唱，無所謂的。」

　　「那就好。」李秀滿乾笑了一聲。

　　「不過要是少女時代不在的話你們還敢用我的歌，那我就把你們告的傾家蕩產！」金鐘銘笑眯眯的攬住了對方肩膀繼續說道。「到時候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用了我的給我送回來！怎麼樣？」

　　「你放心！」李秀滿恨恨的答道，他其實是覺得金鐘銘寫了歌不去唱不去商業化太浪費了，所以才起了這個心思的，沒成想這次居然被他逮了個正著。

　　這段小插曲過去之後似乎一切恢復了平靜，甚至之前的衝突也好像被人淡忘了。慢慢的，隨著演唱會的繼續，氣氛也變得和諧了很多。

　　演唱會的前半段是Baechigi  、Buga  Kingz、Peter  、Mighty  Mouse、Maya一眾歌手挨個登台表演，隨後以SHINee的出現為標誌，今晚上的高潮開始出現。先是SJ的表演，然後是SS501的表演，緊接著韓國著名搏擊選手秋成勳居然也上台來了一首歌，這次直接引得全場歡呼。要知道韓國人對體育選手的尊重可是不得了的，而體育選手中像秋成勳這種台前悍勇出色，幕後和和氣氣懂的相處和生存之道的人更是商業的寵兒，所以他的出現真的是個意外之喜。

　　而下一首歌也就是Wondergirls的《Tell  Me》出現之前，金希澈在台上直接來了一段模仿《Tell  ME》的即興表演更是引發了一陣陣尖叫。隨後近乎無敵的Wondergirls正式登場，歡呼、吶喊，以及男粉絲因為自己的偶像馬上就要返回美國而不顧規矩喊出的『安可』聲都再次把氣氛引向了高潮。

　　緊接著就是Epik  High的表演，不過哪怕是這個老牌組合也依然難以抵消Wondergirls粉絲們的熱情，時不時的安可聲讓他們有些尷尬，不過嘛他們也說見慣了風浪的，死忠粉的應援也不賴，很快的一首歌結束後他們就行禮離開了。

　　一切都顯得那麼正常。

　　最起碼下面兩首歌，《少女時代》和《再次重逢的世界》的表演者少女時代出來之前是這樣的。

　　音樂聲還未響起，少女時代剛剛登場，剛開始的時候李秀滿的注意力還在wondergirls的粉絲那邊，時不時響起的安可聲讓他有些心煩意亂。不過馬上他就發現了意思不對勁的事情，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漆黑一片！是佔據了舞台正前方的仙后和妖精們整齊劃一的關掉了應援燈，並且報以沉默。

　　很快，僅次於這兩大群體的wondergirls的粉絲們注意到了這個情況，他們有樣學樣的關掉了手裡的應援燈，並且繼續時不時的喊著自己的偶像wondergirls的名字，看來他們是準備藉機起鬨看看能不能再看到一眼自己數月不見的偶像。不過這個努力似乎得到了回報，妖精和仙后們也跟著喊了起來。哼，最起碼wondergirls在美國是不會跟自己的oppa們出緋聞的不是？

　　而隨著這三個群體的熄燈和起鬨，整個第一層的座位幾乎全盤黑暗了下來，於是，善於追隨和anti非本家偶像的韓國粉絲們立即產生了連鎖效應。首先是毫不相干的SS501粉絲也關燈了。因為wondergirls的粉絲們的吶喊感覺不滿的Epik  High的粉絲們也趁機以此出氣，他們也關燈了。最後，就連新人組合SHINee的湖水藍色也隨之熄滅了。

　　到此為止，整個韓國蠶室主競技場裡居然只剩下了那可憐巴巴的一小片粉紅色還在支撐著少女時代，除此之外就是那齊刷刷的wondergirls的喊聲和。而這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在少女時代登台後的二十秒內發生的。

　　「怎麼回事？」宋智孝站在後台的一個入口處茫然的朝身邊兩個人問道。

　　「不知道。」金希澈沒撒謊，他是真的不知道這算是怎麼回事，剛才不還好好地嗎？

　　「這是直播！讓攝像不准拍觀眾席！」總pd申長俊馬上下達了命令。

　　「我TM就知道今晚上要出事！」得到消息來到後台另一個入口處的金在中捂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金鐘銘那王八蛋不會放過我們的，他就在下面。」

　　「是啊。」旁邊MC夢贊同點了下頭，他是下首歌的表演者，所以早早的就在這裡候著了，甚至他剛才還跟西卡幾個人打了聲招呼，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看到了全部場景。「我打包票，金鐘銘不會放過你們的。」

　　而此時，李秀滿也本能的看向了身邊的金鐘銘，他不在乎這個場景，這個場景當初SES也遭遇過，不過當時是HOT的粉絲干的。所以這對他而言這只是一個商業性的東西，他回去調整少女時代的營銷策略就可以了。但是他卻不能不在乎身邊的這個年輕人，因為這個年輕人如今已經有資格為此發怒並給S.M公司造成極大的麻煩了。

　　但是奇怪的是，金鐘銘居然也把手裡的那個紅色應援燈關掉了，僅憑著李秀滿手裡那根孤零零的應援燈光他是看不起此刻金鐘銘的表情的。

　　「鐘銘啊！」李秀滿嘗試著主動搭話。

　　「安靜點，不要打擾我欣賞表演。」金鐘銘輕聲的呵斥道，同時伸手關掉了李秀滿手裡的那個燈。

　　這下子全黑了。

　　黑暗中李秀滿茫然的盯向了台上的少女時代，九個女孩的職業素養非常不錯，她們雖然惶恐但是沒有任何失格的表現。但是此刻李秀滿心裡卻撲通撲通的在跳，因為剛才他清晰的感到，金鐘銘關掉自己手裡這個燈的時候，他的手是顫抖的。

　　而多年的生活經驗告訴李秀滿，一個身體健壯的年輕人出現這種情形只能代表一種可能性：這個男人在刻意的壓制自己的情緒！

第113章夜色涼如水（下）

　　金鐘銘面無表情的盯著台上的表演，而且他看的、聽的都極度認真，所也他清晰地看到一開始允兒就出現了站位失誤，也看到了侑莉的一個舞蹈誤差，同時他還清晰的聽到了泰妍和西卡全都出現了一絲破音。

　　這些東西在舞台上其實經常出現，而且原因各種各樣，但是在今天出現它只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台上的九個女孩慌了。

　　慢慢的，《少女時代》這首同名曲慢慢的要結束了，而『wondergirls'的喊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當然了金鐘銘頭頂上的那個面積不大的粉紅色區域還在聲嘶力竭的應援，只是這股子聲音在能容納3萬5千人的開放式大體育場裡實在是掀不起什麼波瀾。

　　九人站定在台上，幾乎每個人的目光都有些茫然，自己到底做了什麼會惹得這麼多人一起抵制？這個問題是她們目前最迫切想知道的，可是同樣的，這個問題也不是一時半會可以說清楚的，更何況她們還有一首《再次重逢的世界》需要表演。

　　九人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起鞠躬致意，不過還是沒有燈光沒有聲響，總之沒人理會。音樂聲響起，依舊是死寂一片。舞蹈開始，侑莉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失誤，但是甚至嘲笑聲都沒有出現。而這種無言的anti更讓她們感覺到恐懼和害怕。說句不好聽的，她們此刻甚至希望面前的這股黑色的海洋中有人能夠出聲罵她們幾句，哪怕是像剛才那樣喊『wondergirls'她們也認，因為這樣也比此刻的感覺要好受的多。

　　而此刻坐在仙后們後方的金鐘銘也確確實實的感覺到了，這是一個真正的『黑海』，黑色的海洋，沉寂無聲、漆黑一片。任何一個人處於這種境況的時候，恐怕度秒如年都是一個非常恰當的比喻。

　　所以金鐘銘有些後悔了，他後悔讓西卡和其他幾個女孩承受這種東西，不過有些東西已經來不及了，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過度的表達不是什麼好事情，所以他抓住了腕錶，靜靜的聽著滴答聲，準備沉默著熬過這幾分鐘。

　　音樂聲結束了，少女時代茫然的遵從著訓練時的習慣再次聚攏在一起鞠躬致意，不過回應她們的依舊是黑色的海洋。但是，就在她們退場的那一刻，也就是金希澈、朴秀洪和宋智孝這三人出現在舞台上的時候，所有的燈一瞬間就亮了起來，說笑的聲音也隨之響起，而同時，為了調節氣氛後台也打開了頭頂上的日光燈。這一切的鮮明對比都被少女時代的九個人看的清清楚楚。

　　MC夢一言不發的盯著從自己身邊走過還不忘行禮的九個人，他有點擔心這九個人會在過道里就哭出來，不過還好，她們的素質很不錯，最起碼知道要哭也要回到待機室裡面自己對著自己哭。這讓他很是鬆了一口氣，不然的話這群孩子在他面前哭了出來他是留在這裡安慰呢還是去上台繼續演出呢？那他就真的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金鐘銘了。

　　「金鐘銘會想以前那幾次直接衝進來跟我們打一架嗎？」二十秒鐘後，在門縫中看著少女時代九人走進了自己的待機室後的沈昌玟有些不安的回頭問道。

　　「應該不至於吧？」朴有天有些不自信的答道。「他現在是導演了，是影帝了，是一家公司的代表了，怎麼還會像以前那樣跑過來找我們打架？」

　　「我倒是覺得他現在跑進來跟我們打一架不是壞事。」金俊秀面色不安的抬頭講道。「你也知道他現在不同以往了，過來打架的話總比被這麼一個人物給惦記著強很多。」

　　「這個時候我們要不要去對面安慰一下？」朴有天想了一會，問了一個讓全場沉默下來的問題，當然，金在中一直在沉默。

　　「準備好演出的事情，我們今天晚上是壓軸。」隊長鄭允浩冷冷的出言打破了沉默。「這件事交給公司處理，誰都不許多想。」

　　與此同時，相似的議論在後台還有很多，SJ、SHINee，甚至已經準備離場的Epik  High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只是，相比較於始作俑者SJ和東方神起，其餘的人就安心了很多。SHINee剛出道不久，多想無益，事實上他們也沒什麼發言權；而Epik  HIgh直接了當的給和自己在中韓歌會有過交集的金鐘銘發了個短信致歉，然後再走到S.M公司這邊的待機室附近找到了一個少女時代的助理再次表達了一下慰問，最後就直接拎東西走人了；至於wondergirls，她們是在去機場的路上看到助理提供的網絡上的視頻，然後她們只能趕緊的給金鐘銘發個短信，但是也只能如此了，因為馬上她們就要重新回到那個讓她們心累的美國去了。

　　不過，和所有人想的不一樣，金鐘銘並沒有去後台，他竟然直接丟掉了手邊的應援燈，背著手拿住那本《論語》，然後面色平靜的沿著過道離開了。而李秀滿猶豫了一下，也丟掉應援燈追了上去。

　　「總算是把這兩個整天欺負我們oppa的王八蛋給氣走了。」坐在不遠處的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憤恨的盯著這倆人發洩道。

　　「他們回去會不會找我們oppa的事情啊？」旁邊的另女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我們就再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力量，讓那個整容時代根本沒法出門！」又一名女生回頭接上了話茬子。「他們走了，我們去他們的座位吧，剛才因為他們倆在這一大圈地方都沒人坐，真是浪費了。」

　　「是啊！」最開始說話的女生站起來挪了過去。「天下仙后一家人，姐姐最粉誰啊？」

　　「當然是我家最可愛的毒舌忙內了。」

　　「這樣啊，我們倆是在中oppa的粉，要不前輩回去坐吧？」

　　「你什麼意思？」

　　「你說我什麼意思？」

　　此刻的金鐘銘和李秀滿當然不知道他們的座位上發生了一場新的衝突，這時候倆人正在體育場外的金鐘銘的車子裡說著剛才的事情，而且很快就要和他們座位上的那兩個女生一樣爆發一個新的衝突。

　　「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公司的處置方式有些問題。」李秀滿率先開口。「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這種粉絲文化不是我乃至於整個S.M公司可以決定的，哪個國家的女粉絲不瘋？再加上韓國的這種anti文化，誰又能控制的了呢？」

　　金鐘銘默然不語，他在翻看著手裡的論語，並且在拿著一支筆寫著什麼。

　　「再說了，當時那種緋聞炒作方式你也是默然了的。」李秀滿繼續信口雌黃，就好像當日指著金鐘銘的鼻子說什麼不許你插手少女時代的運作的人不是他一樣。

　　而果然，被這句話氣的無語的金鐘銘放下了手裡的書和筆，並轉而冷冷的盯住了對方。

　　「行吧！」李秀滿尷尬的揮了下手。「這個策略確實是我定下來的，但是你要明白，老團帶新團，通過這種炒作方式提升人氣是我們公司向來的政策，事實上這種方式也確實被證明是有效地。Anti而已，放寬心，慢慢的這群anti粉會變成真正的粉絲的。」

　　「可是今晚上給她們九個造成的傷害怎麼辦？」金鐘銘終於開口了。「你不心疼sunny？」

　　「我當然心疼，但是事情也沒你想的那麼嚴肅。」李秀滿板著臉答道。「你要知道，當初SES也遭遇過類似的事情。而FIn.k.l就因為在表演前和HOT、水晶男孩說了幾句話，然後也遭遇過類似的事情！」

　　「時代不同了！」金鐘銘冷笑著扭頭答道。「那是八九年前，那時候你還天天跟神話那群人打架呢，現在怎麼不打了？打不過了？」

　　「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說出來好了！」說著這話，李秀滿的面色徹底嚴肅了起來，金鐘銘的話怎麼聽都不是什麼要跟他好好聊下去的態度，這更驗證了他之前的猜想，對方是真的發火了，而如果這件事情今天晚上不能妥善解決的話那他就得全力應對對方的怒火，而且，雖然他不想無端惹上這些事情，但是真要是解決不了的話他也不怕這小子！

　　「前輩。」金鐘銘想了一下，決定採用這個最能體現兩人關係的稱呼。「我理解你，完全理解你，都說你是韓國idol的教父，但是這個產業的發展並不是被你一個人所控制的。歸根到底，韓國有韓國的國情在這裡，一個國家被分成兩半，北邊的壓力又那麼大，而在這種壓力下一些畸形和奇怪的東西的出現是不受控制的。你比如對古代史的過分美化，你再比如對國家榮譽的過分認同。當然，還有娛樂業的發達，畢竟嘛，八卦和娛樂有助於緩解壓力。最後還有所謂的anti文化，這種在別的國家看起來近乎可笑的行為卻普遍性的出現在韓國人身上，這不是偶然的，這是強大的外部壓力和內部的社會壓力下催生的一種心理扭曲的產物。」

　　「你能理解我很高興。」李秀滿嘆了口氣。「就業難、貧富差距、仇富、前後輩的壓制，這些東西都是anti的生存土壤。可是很多人卻把事情怪罪到我們這些從業者身上，說我們這些人才是萬惡之源。不過話說回來，我也不會因此生氣，因為我知道在韓國哪一行哪一業都有自己的難處，就連李健熙不也被逼的辭去了三星會長的職務嗎？聽說政府還不願意放過他，我這個小人物又有什麼可抱怨的呢？」

　　「哼！」金鐘銘先是贊同的點點頭，不過隨即他就發出了一聲刺耳的冷笑。

第114章勿謂言之不預也

　　什麼三星什麼李健熙金鐘銘並不想理會，哪怕這件事情金鐘銘知道更多，也跟他有些厲害關係，但是他今天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向李秀滿宣佈，自己會在這次的黑色海洋事件後如何做出反應。僅此而已。

　　「你笑什麼？」李秀滿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問道。「我的話很好笑嗎？」

　　「那倒不是。」金鐘銘連連笑著搖頭。「我只是想起了您剛才說的一件事情的後續而已，然後就忍不住笑了。」

　　「是嗎？」李秀滿氣急敗壞的問道。「我剛才說的哪件事情的後續這麼好笑？我怎麼不知道？」

　　「就是水晶男孩的粉絲對FIN.k.l玩X海的那次。」金鐘銘笑著解釋道。「那群粉絲不是在演唱會上看到FIN.K.L的四位大姐和水晶男孩有說有笑嗎？然後就生氣了，於是那群女粉絲就拿出螢光棒做出X的形狀一言不發的抵制FIN.K.L，這應該就是今天黑海的兩個來源之一吧？」

　　「沒錯！另一個來源就是SES被HOT的粉絲抵制的事件。」李秀滿黑著臉答道，然後靜靜的等著金鐘銘繼續說下去。

　　「SES是什麼反應我不知道，但是我跟殷初丁還有孝利姐關係都很不錯，所以我知道這件事情的一些後續。」金鐘銘扭頭看著李秀滿解釋道。「孝利姐那個人怎麼可能受這種氣，她當天晚上就踹開了水晶男孩的待機室大門，然後發生了什麼我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死活都沒說過，喝醉酒了都不說，但是據我所知從那之後DSP的這兩個王牌組合一直到他們解散之前就再也沒好好的說過話。」

　　「這倒是蠻合情合理的！」李秀滿抬起頭看著前方的夜幕答道。「以李孝利的性格絕對是干得出來這種事情的，事實上也就她能整的出來這種事情。所以呢，你想說什麼？」

　　「所以，你不覺得我跟孝利姐有很大的共同點嗎？」金鐘銘側過頭來答道。

　　「個子都很高？」李秀滿打量了一下金鐘銘，決定緩和一下氣氛。

　　「No！」金鐘銘冷笑著搖搖頭。「我們都很快意恩仇。」

　　「什麼意思？」李秀滿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學長，這個道理很簡單。」金鐘銘盯著對方的眼睛答道。「你的難處我很理解，你的道理我也非常明白。但是這又怎麼樣？我忘了有沒有跟您說過這句話，如果有，那您就加深一下印象，如果沒有，那您就記住。」

　　「什麼話？！」李秀滿不甘示弱的盯住了對方，他此刻已經明白金鐘銘這小子打一開始就沒準備原因嚥下這口氣，那他也沒必要多想了。

　　「我的妹妹，我自己不捨都欺負，怎麼可能讓別人欺負？」金鐘銘一字一頓的把之前向Krystal說過的那句話給重複了出來。

　　「那你又能怎麼辦？」李秀滿冷笑道。「這麼多粉絲一起做的事情，你能怎麼辦？」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金鐘銘仰著頭答道。「事情一分為二，首先，這件事情先是妖精和仙后搗鼓出來的，那我就找他們！我不針對任何具體的人，我針對這兩個組合！今天是08年6月7號，以兩年為期，這兩個組合要是還能保持原本的陣容我就跟你的姓，我也姓李！」

　　「我等著！」李秀滿嘴角的嘲諷怎麼都擋不住，在韓國歌謠界裡面向來只有他封別人的路，從來沒有人能封他的路。

　　「第二！」金鐘銘沒理會對方的嘲諷，繼續說了下去。「那群粉絲數以萬計，而且大部分都是未成年的中學生，我當然不會找她們的岔，我會從根本上動搖一些規則性的東西給你看。」

　　「那你就得辛苦了！」李秀滿的嘲諷意味更濃了。「我以為我們剛才聊得很清楚，造成今天的局面有很多規則性的東西，但是它們都不是人力所能撼動的。你說能夠消除韓國的前後輩文化還是能夠讓韓國娛樂圈更加公平？」

　　「不去做怎麼知道？」金鐘銘攤攤手答道。「8年前朴元淳先生要搞美麗財團的時候誰信過他？現在呢？你敢說他當年的那種類似於桃花源一樣的夢想沒實現嗎？」

　　「你拿自己跟朴元淳先生相比？」李秀滿被氣的都發笑了，他簡直就想直接甩手走開。「你今天的話太狂了點吧？」

　　「我只是通知你一聲而已。」金鐘銘淡淡的答道。「你沒資格讓我跟你證明什麼，記住我的話就行了！」

　　李秀滿再也受不了金鐘銘的狂勁了，他推開車門就要離開。

　　「前輩！」金鐘銘把那本論語遞了過去。「送你的禮物，感謝你陪我看了一場不錯的演唱會，我為什麼這麼狂的原因就在這本論語裡面。」

　　李秀滿目瞪口呆的接過了這本論語，然後眼瞅著金鐘銘啟動汽車直接離開了。

　　晚上十點，少女時代宿舍。

　　「小賢，你說伍德為什麼不去後台來安慰我？他當時就在前面啊？」西卡坐在客廳的沙發裡，徐賢被她強制性的抱在了懷裡。

　　「我不知道。」很顯然，徐賢對於西卡的強制並沒有什麼反感的意思，相反，經歷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她也迫切的希望有人能抱住她，當初把自己抱在腿上聽課的西卡姐姐就很符合她的要求，哪怕如今的西卡已經沒她高了。

　　「我想貝克了。」西卡說著這句話眼淚就下來了。「以前老是覺得貝克沒芬妮抱著感覺好，但是現在我才知道抱著貝克多有安全感。」

　　「別說了。」秀英推了一下西卡，然後指了指帕尼。「帕尼也要哭了。」

　　說話間門被打開了，泰妍紅著眼睛從外面走了進來。

　　「韓室長怎麼說？」sunny和秀英一樣算是少有的兩個能在極度的絕望中還能保持冷靜和行動力的人，所以她率先開口詢問道。

　　「還好吧。」泰妍揉了揉眼睛答道。「韓室長說按照經驗接下來我們恐怕會遇到成批次的anti言論和行為，他讓我們安心休養，具體通告的情況還要再看一下。」說道這裡她頓了一下。「希澈oppa在那裡等我呢，他也安慰了我幾句，並且讓我替他向你們轉告歉意。」

　　屋子裡詭異的沒人回應，雖然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跟金希澈那些人沒什麼大的關係，但是說一千道一萬她們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仙后和妖精掀起來的？她們的anti也十之八九來自於這兩個群體，更何況這次直接的導火索就來自於金希澈本人的應援橫幅。

　　泰妍委屈的低下了頭，她是隊長，但是她也是這個組合裡最自卑的那個小個，更何況她跟金希澈關係真的很好，所以這次隊員們的反應真的讓她有些難以接受。要知道，今天的委屈她也一樣承受了啊。

　　「泰妍，我們理解你的難處。」sunny見狀趕緊走過去安慰道。「沒人想讓你為難，只是這個時候大家都很困難，有些話沒必要說出來其實大家都懂得。」

　　「叮咚！」突然間一聲門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屋內九個女孩各自的心思。

　　「這個時候還會有誰？」秀英奇怪的問道。「小賢不是打了電話讓家裡人安心嗎？我爸爸媽媽最近都有事情。那個金鐘銘連後台都沒去。除了這三家能在今晚上趕過來看我們，難道還有誰會來嗎？」

　　「說不定是anti！」孝淵不滿的扯了扯懷裡的一隻兔子玩偶的耳朵，很顯然她對秀英的『那個金鐘銘』的稱呼沒有任何不滿。

　　不過，金十歲的這句話立即讓原本就是驚弓之鳥的女孩們給嚇到了。

　　「應該不至於追到這裡來吧？」允兒略帶驚慌的睜大眼睛問道。「今天晚上對門不應該有張俊大叔在嗎？」

　　「張俊大叔剛才去跟韓室長他們商量對策去了，送我回來之後就又去了.....」泰妍喏喏的答道。「所以現在應該不在。」

　　「是金鐘銘！」sunny湊過貓眼看了一眼後平靜的扭頭說道。「他還牽著貝克。」

　　滿屋子的人都來精神了，她們這個時候確實需要有人來跟她們說說話，哪怕是說說話。林允兒立即站了起來，她準備直接繞過sunny去開門。

　　「讓他站著！」西卡不滿的發洩了出來。「現在來這裡幹什麼？這個混蛋！」

　　「我聽見了！」金鐘銘隔著一堵房門答道。「不許罵人！」

　　「可以讓貝克進來，我想貝克了！」西卡對用詢問式的眼神看著自己的sunny說道。「讓金鐘銘站門口，大晚上的這又是女生宿舍！」

　　門打開了，貝克立即躥了進去，他直接撲向了西卡，而西卡也不顧自己懷裡還有一個忙內，直接把忙內和貝克摟在了一起，好在忙內也是養狗的，倒也不在乎這個。

　　「能進去嗎？大晚上的這又是女生宿舍，要不我就站這兒跟你們聊聊？」金鐘銘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屋內後問道，很顯然他聽見了西卡之前的那些話。

　　「鬧什麼彆扭？進來吧！」sunny拽了一下金鐘銘的胳膊，而金鐘銘也不在開玩笑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進來。

　　「本來是想等明天過來看看的。」金鐘銘看著sunny關上門又坐回到了沙發上，然後又看著一直在打電話的侑莉也扔下了電話來到客廳裡，他這才對著面前的九人完全體少女時代解釋道。「其實就是想裝一下深沉了。但是回到家後怎麼都坐立不安，所以牽著狗走了過來，希望你們不要嫌我煩。」

　　客廳裡的九個人面面相覷。

　　就在同一時刻，S.M公司的會議室裡，李秀滿一邊聽著會議室中各種亂七八糟的討論聲一邊翻看著那本論語。終於，他發現了金鐘銘給他留下的標記。

　　這是《論語.堯曰》篇的一段話。

　　子張曰:「何謂四惡?」子曰:「不教而殺謂之虐；不戒視成謂之暴，慢令致期謂之賊；猶之與人也，出納之吝謂之有司。」  

　　金鐘銘用筆圈出了這句不教而殺謂之虐，他在後面寫道：善哉，不教而殺謂之虐，勿謂言之不預也！

　　李秀滿想了一下，然後立即站起來當眾撕碎了這本論語！

第115章心理輔導（上）

　　「怎麼了？」俞永鎮奇怪的看向了李秀滿。

　　「沒事。」李秀滿尷尬的對會議室裡的眾人笑了一下。「想起了一些事情，被金鐘銘那小王八蛋給氣到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跟他一個小年輕置什麼氣啊？」俞永鎮有些難以理解。「他這種年齡的人說什麼話做什麼事你都不要有太多想法。」

　　「說的是！」李秀滿調整了一下情緒，然後直接坐了下來。「咱們接著說，要怎麼應對少女時代即將到來的這股子anti風潮？大家都有腹案嗎？」

　　「不用，我站著就行。」與此同時，少女時代的宿舍裡，金鐘銘擺了下手直接拒絕了sunny搬來的凳子。「天色太晚了，我呆不長。」

　　「切！」sunny沒好氣的踹了一下被自己放下來的凳子，悻悻然的坐了回去。

　　「挺了不起的。」金鐘銘沒有理會sunny而是直接開始了正題，這麼做是因為他知道這個女孩其實根本沒生氣。

　　「挺了不起是什麼意思？」sunny固然沒生氣，西卡卻一下子被激怒了。

　　「就像是字面意思一樣。」金鐘銘擺了下手，因為《兩天一夜》的緣故跟他更親的貝克搖搖尾巴就跑過去蹲在了他的腳下。「我覺得你們其實很了不起，傍晚的時候在台上沒有因為那種情況過分失態，這就已經很了不起了。現在我過來發現你們9個人沒有一個回家的，這就更了不起了。」

　　「說話的時候不要把手扶在自己的皮帶上，搞得跟家長教導孩子一樣。」西卡似乎總是想說話，她不顧周圍幾個想開口的女孩再次搶先嘲諷了一句。

　　「不放這裡我不知道該放哪兒。」金鐘銘無奈的答道。「而且歸根到底，你有這種感覺是正常的。一來我是個已經完全踏入社會的成年人，你們終究還是在成年線上的孩子。二來，我這次就是來做心理輔導的，就是大人對孩子的那種。直說吧，你們誰先來？」

　　女孩們再次面面相覷。

　　「情況怎麼樣？」會議室裡，李秀滿有些頭疼的問道。

　　「不怎麼樣。」有人苦笑著答道。「就這幾個小時，各種視頻就已經滿天飛了，然後仙后和妖精們馬上就開始大規模的編造段子，而且她們有的人的水準確實了不起，那段子真的是惟妙惟肖。」

　　「目前最麻煩的有兩個方面。」馬上又有人嚴肅的接口道。「一個anti的手段的多樣性和密集型，這種東西一旦形成風潮根本就能以假亂真，所謂謊言說了一百遍就成真的了就是這意思。另一個還是之前的那個問題，粉絲信件被扔垃圾桶的那件事情，那件事情網絡上有很密集的照片，雖然我們知道很可能是有心的anti自己進去放的信件自己照的照片，但是網絡上是不需要證據的。」

　　「是啊，事實上這次黑海能得到那些中立粉絲的呼應，本身之前那些事情就是一個重要因素，總而言之，少女時代這次真的要五癆七傷了。」立即有人讚同的點了下頭。

　　「總不能放棄少女時代吧？」馬上又有人沒好氣的質問道。「這個組合是放棄的嗎？」

　　「我沒說要放棄。」之前的那人馬上反駁道。「這個組合集中了我們這些年最優秀的十代女練習生，這種組合要是都放棄了那我們公司還玩個蛋啊？直接解散算了。我的意思是適當的冷藏起來進行保護，孩子們都很年輕，等個半年讓風潮過去再重新運作起來。」

　　「韓室長怎麼看？」李秀滿越過了金英敏，直接朝韓勝浩問道。「你是少女時代的經紀人，你怎麼看這件事情，你同意冷藏嗎？」

　　「我也認為冷藏是必要的。」韓勝浩捂著額頭答道，他現在是真的焦頭爛額。「但是冷藏的目的是為了保護，我們好不容易趁著wondergirls去美國這小半年有了些起色，要是徹底的冷藏的話那豈不是要跟kara一樣重新來過？」

　　「少女時代目前的長期通告都有什麼？」李秀滿想了一下後問道。

　　「很多。」韓勝浩用明顯疲憊的語氣的答道。「不過最難動搖的是允兒的《你是我的命運》，她是這部日日劇的女主角，KBS電視台決不允許自己的日日劇女主角走人的，我們想違約都不可能。至於其他的，顯得比較重要的就是泰妍和強仁的那個電台了。」

　　「就這兩個了！」李秀滿立即做出了決定。「允兒是門面，泰妍是隊長，只要這兩個人還在活躍的話少女時代的名頭就不會崩潰掉。至於其他人，就.....」

　　「西卡.....？」突然間有人試探性的問道。「讓金鐘銘帶一帶西卡的話應該沒問題吧？他那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西卡交給他應該不會.....」

　　「不用！」李秀滿冷冷的答道。「鄭秀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第一自然要服從我們公司的安排，第二，哪怕是鄭秀妍有了合適的機會或者怎麼樣，那替她爭取這些機會也是我們責任，而不是什麼金鐘銘的事情。我這麼說你懂了嗎？」

　　「是！」

　　「很好！」李秀滿點了一下頭。「剩下的事情大家分頭去做，觀察anti的活動情況，適當的搞些媒體公關，保護好外出活動的這兩個成員，注意留下來的幾個人的心理健康，這些事情不需要我來教你們吧？散會！」

　　呃，不過這個時候李秀滿一定不知道那個把他氣得牙癢癢的金鐘銘已經幫著他把幹了不少活了。

　　「忙內啊，我倒是不擔心你，最起碼你三觀很正。」金鐘銘在客廳裡繼續像大人面對小孩那樣扶著腰帶側立在徐賢的面前，而徐賢也像個乖孩子一樣老老實實的坐在了他對面的小板凳上。

　　「三觀是什麼？」忙內奇怪的抬頭問道。

　　「別打岔，這個詞無關緊要，你知道是誇你的就行。」金鐘銘無奈的敷衍了一句。「」我猜你們公司會適當的冷藏下你們，你是忙內，本來被關注的就是最少的，也是被anti最少的，所以你一定要記住一件事情。」

　　「多照顧姐姐們？」不得不承認徐賢是個好孩子。

　　「是啊，但是也要照顧好自己。」金鐘銘點了下頭。「除此之外，以你的性格肯定是要去上課的，但是無論如何也一定要住在宿舍裡。懂我的意思嗎？你們是一個整體，今天過後我想你們應該就已經明白了，在這個圈子裡你們是一體的，從利益到榮譽再到承受的侮辱和打擊，這些東西你們都是要一起分擔的。所以，無論如何你一定要住在宿舍裡，和你的這八個姐姐在一起，哪怕每天只是背著書包去上課。」

　　「我懂了！」忙內乖巧的點了下頭。

　　「那就好。」金鐘銘親暱的揉了下對方的腦袋。「回房間去吧，順便幫我把允兒叫出來。」

　　「電視劇拍的怎麼樣？」金鐘銘對林允兒就問的更具體一點了。「那個劇組對你怎麼樣？」

　　「還好吧！」林允兒對這個問題稍微愣了一下，她搞不清楚這個時候說這話有什麼用，自己這群人傍晚的時候剛剛遇到了那樣的事情，你難道不該先安慰一下嗎?

　　「馬上就不好了。」金鐘銘的回答有些殘酷。「日日劇裡面人來人往，經常每隔幾天就出來一個新的角色，你本來就是個idol出身，那些連拿不到主角的人還有那些拿不到像樣角色的人本身就是你的天然anti，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情，所以你很可能明天就能感覺的到什麼叫做『牆倒眾人推』了。再加上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輩們又一般不會管事的，另一些能管事的人他們的心思又不單純，總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是嗎？」允兒有些慌亂，這些東西對她而言很陌生，但是卻同時不怎麼陌生。這麼說是她之前順風順水又有公司的襄助，所以很多片場的人對她總是很熱情的。但是反過來說，她在片場卻聽過太多見過太多類似的事情，所以幾乎是金鐘銘剛剛說了出來她就已經信了。

　　「是不是想問我自己該怎麼應對？」金鐘銘側著頭問道。

　　「嗯！」林允兒立即點了下頭。

　　「很簡單，如果只是嘲諷或者女性演員中的閒話而已，那你就受著。」金鐘銘給出的答案很出乎對方的預料。「誰在片場沒受過委屈？韓國的這種等級觀念擺在那裡，你紅他們就供著，你黃了他們就踩一腳，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你也被人欺負過嗎？」林允兒有些不忿。

　　「當然。」金鐘銘坦然的答道。「奉俊昊導演就當面給過我類似的侮辱。」

　　「那是奉俊昊導演。」林允兒還是有些不忿。「韓國的大導演進學校就是教授，進政府就是高官，李滄東導演不就是直接被任命為部長過？」

　　「所以這其實是同一個道理。」金鐘銘嗤笑了一下後答道。「大的欺負小的，老的欺負幼的，他要不是奉俊昊我會讓他欺負我？他要不是奉俊昊他能欺負我？」

　　林允兒一下子沉默了。

第116章心理輔導（中）

　　「允兒，你是不是一直很羨慕那種遊刃有餘的人？」金鐘銘想了一下後試探性的問道。「比如我，比如李勝基這一類的人？」

　　林允兒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我理解你的一些想法。」金鐘銘笑著看了面前的小姑娘一眼。「我懂你的意思，但是我告訴你，沒誰有資格一種遊刃有餘。看新聞嗎？堂堂李健熙不就像個孫子一樣在法庭上一次次的重複著『我贊同遺產稅』嗎？他難道不應該是韓國那個最遊刃有餘的人嗎？」

　　「那怎麼才可以儘量顯得遊刃有餘呢？我是說儘量，就是像你們這些人那樣在大部分時間裡都可以輕鬆應對一切的樣子。」林允兒鼓起嘴問道。「我不想以後在遭遇今天這種事情。」

　　「恐怕還是要再遭遇幾次的。」金鐘銘再次笑了。「不過，如果你能懂得如何度過這次的事情之後，那以後再遭遇類似的事情的時候就可以變得遊刃有餘、輕輕鬆鬆了。」

　　「哦！」林允兒不服氣的應了一聲。

　　「咱們剛才說到哪兒了？」結束了這個話題之後，金鐘銘略作回想了一下。「哦，如果你遇到的純粹是寫語言上的壓力，那就得試著自己扛起來對不對？」

　　林允兒點了下頭。

　　「但是如果你遇到了一些超出這個範圍的壓力的話可以找我。」金鐘銘笑著說道。「你說一個女孩子，沒必要直面一些東西，我這個首爾婦幼之友會幫你擺平的，一個電話我就會趕到片場或者之類的地方的。」

　　林允兒再次點了下頭，她是個聰明的小姑娘，事實上在金鐘銘看來少女時代裡面聰明的小姑娘有不少的，當然西卡絕對不是其中之一。

　　「那你可以回去了。」金鐘銘笑眯眯的指了一下林允兒後面的門。「順便幫我叫一下秀英。」

　　不過，林允兒卻站在客廳裡面一動不動。

　　「允兒？」金鐘銘有些不解。

　　「能摸下我的頭嗎？」林允兒仰著頭提出了一個讓金鐘銘有些意想不到的要求。「就像剛才你摸小賢那樣。」

　　「幫我把秀英叫來。」金鐘銘伸手摸了下林允兒的腦袋，並且善意的弄亂了對方的頭髮，他知道這個失去了母親同時總是渴求著父親的關愛的孩子是怎麼想的。

　　「我知道了！」林允兒一下子就破涕為笑了。

　　「首爾婦幼之友是什麼東西？」崔秀英一出來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我沒聽懂這是什麼意思。」

　　「外號。」金鐘銘臉不紅心不跳的答道。「我這人早在洛杉磯的時候就特別善於幫助女性和兒童為首的弱勢群體，而且身邊的女性朋友特別多，所以就有了這個外號，不過當時是洛杉磯婦幼之友，這不是搬到首爾了嗎？」

　　「是嗎？」崔秀英懷疑的看了這廝一眼。

　　「沒錯。」金鐘銘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秀英，我不止一次跟你說過，你這人除了八卦之外堪稱完美，或者說美中不足就是太八卦，這種事情有問的必要嗎？」

　　「能有心思八卦豈不是說我什麼事情都沒有？」秀英聳了聳肩膀。「我不需要你摸頭。」

　　「你們這群人一直都在看著嗎？」金鐘銘有些難以理解，之前林允兒是怎麼知道他摸了下徐賢的腦袋的，你又是怎麼知道婦幼之友的？

　　「不要你管。」秀英再次聳了下肩膀。「有什麼要說的嗎？沒有我回去了。」

　　「有一件事情。」金鐘銘立即收斂了一下，神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你要是想回家的話就多回家看看。不過我要多說一句，家裡的事情不要想太多，想太多也沒用。」

　　「哦！」秀英點了下頭，然後起身回去了。「我會幫你叫侑莉的。」

　　金鐘銘略微無奈的看了一眼對方，沒有多說什麼，正如他之前所說的那樣，這個女生某種意義上近乎完美，只是越是完美的東西越有些不可抗拒的壓力存在，雖然經歷過一次出道失敗的她可以承受這次的事情，但是有些東西卻是她不得不擔心的。要知道，隨著李明博向韓國精英階層的輸誠，先是鄭家後是李家，全都被扔進了監獄，所有的韓國財閥都受到了牽連，秀英家中最近也是如此，據金鐘銘所知，她的爺爺和其餘的那些富人一樣藉著考察業務的名義躲到了國外。

　　而且，估計這個大眼睛的女孩此刻還不知道她的父親到底為什麼這麼熱心於視網膜病變人士協會的公益活動。

　　「侑莉。」金鐘銘開門見山。「我最擔心的其實是你，你從一開始就有一種做什麼事情都搖擺不定的感覺，看到什麼想去爭取，但卻總是在遇到難題後變得畏縮和茫然，所以我對你的要求很簡單。」

　　「什麼？」權侑莉的茫然已經顯露無疑。

　　「在這段時間遭遇困難的時候一定要安安靜靜的等下去，你們有九個人，永遠不要做最先崩潰的那個。」金鐘銘對權侑莉交代道。「這就足夠了。」

　　「這就行了？」權侑莉愣了一下。

　　「這就行了！」金鐘銘點了下頭。「去吧，幫我把孝淵叫來。」

　　「孝淵。」金鐘銘側著頭問道。「有跟朴昭妍聯繫過嗎？」

　　「當然。」孝淵不安的挪動了一下座位。「我們聯繫過了，她說她在那邊過的很不錯，交了很多新朋友。那個，oppa，這件事情之後我們真的只能被冷藏嗎？」

　　「我想不到還有別的處理方式。」金鐘銘繼續用他那副學著horatio的pose答道。「不過孝淵你要信得過你的隊友和你自己，遲早會走出來的。」

　　「那就行了，我去幫你叫帕尼。」孝淵笑了一下，直接告辭，有時候保持這十歲的心情是一個了不得的優點。

　　「伍德。」帕尼的問候有些讓金鐘銘失神，因為她用的全英文。「謝謝你能過來。」

　　「不用謝。」金鐘銘搖了下頭，也用英文跟對方聊了起來。「我有來這裡的義務的。」

　　「是對西卡和她的隊友嗎？」帕尼一點都不傻。

　　「或許更多一點。」金鐘銘給出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你的父親在你去年生日的時候曾經拜託過我照料你。」

　　「你見過我父親？」帕尼詫異了片刻，然後眼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起來，不過她最終還是沒有再次落淚。

　　「沒錯。」金鐘銘點了下頭。「他當時躲在對面那個已經被拆了的廢棄樓頂上，拿著望遠鏡往這裡看的時候被我當成私生飯給發現了。」

　　帕尼居然是目前為止所有人中和金鐘銘說的最少的一個，因為她是唯一一個當著金鐘銘的面再次哭出來的人，事實上兩人九成的時間都是金鐘銘站著她坐著，金鐘銘看著她哭著。

　　不過，金鐘銘也並沒有太多的擔心，這個女生能拋下一切跑到韓國來本身就能說明她的堅強。

　　而可能是年紀越大越成熟，下一個sunny出來跟金鐘銘對視了一眼後連話都沒說，而且她還反過來拍了拍金鐘銘的肩膀，而這個動作讓金鐘銘好受了很多，sunny才是這個群體中自己最信任的人。

　　「叫泰妍出來下。」sunny走時金鐘銘如此叮囑道，他是準備暫時錯開西卡，放到最後再和這丫頭談談。同時，他估計此刻西卡也應該有很多話想要跟他好好談談吧。

　　「辛苦了。」金鐘銘的第一句話就讓金泰妍哭出了聲，也讓談話中止了足足五分鐘。

　　「對不起。」金泰妍低頭擦著眼淚說道。

　　「沒什麼可對不起的。」金鐘銘搖了下頭。「你想太多了。聽我一句勸，往後幾個月你的日子更難過，所以不要因為自己是隊長就把什麼壓力都放在自己身上。帕尼和sunny都是不錯的分擔者，要跟她們多聊聊。你們少女時代的隊員也都不是什麼一戳就破的氣球，她們比你想像的要堅強，有些事情要懂得和大家一起分擔，沒必要把自己擺在一個受氣包的位置。」

　　「謝謝，我知道了。」金泰妍點了下頭，不過她馬上就問出了一個比較較真的問題。「可是，可是這次的事情到底是為什麼呢？是因為我們和師兄們走的太近嗎？」

　　「跟你們沒關係！」金鐘銘馬上就變得嚴肅了起來。「這件事情本身具有很大的偶然性，而仙后和妖精的組織架構又比較嚴密，所以幾個anti一動了心思之後才能馬上造成這樣的效果。至於你們跟師兄之間的炒作，那些全都是你們公司的問題，你們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什麼責任。」

　　「可是，網上好多人都說....」金泰妍頭一低，眼淚又再次滴了出來。

　　金鐘銘終於發現今天晚上自己是來對了，因為來到這裡他才發現，問題最嚴重的不是他之前所想的權侑莉，而是馬上就要擔負起最大壓力的金泰妍。

　　「泰妍，能不能告訴我，你的這種莫名其妙的自卑到底是從何而來？」沉默了片刻之後，金鐘銘有些不解的朝對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