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大自在天尊 作者︰零下5度01 (連載中)

第九章︰天龍寺！


    「師傅，你說的是真的？」林雲問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為師既然說了，自然便是了。」老和尚道。

    林雲先是一喜，但轉瞬之間好似想到了什麼，又是有些低迷。

    「可惜了，李叔一家不知道搬去了何地，要是讓他們知道，如今我真的已經拜入天龍寺中，想必也一定會心中高興的。」林雲淡淡的說道。

    而老和尚則是微微搖頭。

    「痴兒，既然已經放下，又何必多想，我佛門正講究因果，他養你成人是善恩，李平害你是惡果，因果抵消，你們之間的因果緣分，已經到此終止。」老和尚說道，語氣很嚴肅。

    額……

    林雲微楞，自己不過一句話，卻不曾想到會引起老和尚這麼大的反應。

    正此時，忽然听老和尚再次說道︰「前塵往事，就讓他隨風飄過吧。入我佛門，要六根清淨，為師這也是為你好。六年時光，好不容易才打磨出來這無垢菩提，可要好生維持，切不可讓雜念所染，到時候滋生心魔，反倒是害了自己的修行。」

    老和尚，苦口婆心，一本正經說道，好似是真的為林雲好。

    林雲也只能木訥的點頭，對于老和尚的話沒有絲毫的遲疑。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且去收拾一下，這便雖為師上山吧。」老和尚說道。

    「恩，師傅稍待，林雲這就去做。」

    林雲說著，便轉身回到魚艙之內，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裹，便來到了老和尚的身邊。

    「你的東西就這麼少？」

    老和尚一愣，就他所知，林雲這幾年來，除卻自己贈送的一些衣物之外，這常年累月的撐篙，自然也博得了很多不明白真相的人的同情。

    數年下來，已經積攢了不少，包括衣物等東西。

    而林雲則淡淡一笑，現學現賣︰「師傅剛才不是說，要六根清淨嗎？所以林雲，已經放下了，那一段過往，」

    林雲笑著說道，末了，又補充一句︰「倒是師傅你，又著相了。我都放下的東西，師傅卻還放在心上。」

    而這一瞬間，老和尚的臉色變得有些難堪。

    「阿彌陀佛，孩子，你說的不錯，是為師著相了，那既然如此，就此隨為師入山吧。」老和尚輕聲說道，而後不待林雲有更多的反應，便已經一步跨出，朝著天龍寺的方向而去。

    翌日，天陽高掛，梵音籠罩。

    此時因為是仲夏之季，縱然已經是日出東天，但時辰卻還早。不過還不到卯時。

    但這個時候的林雲，卻是早就已經醒來很久，想到昨夜老和尚所說的，今日要在大雄寶殿之上，徹底將自己收入天龍寺門下，他的心中就是激動不已。

    尤其是在听到房門之外傳來的哼哈之聲，心中更是激動不已。

    曾幾何時，多少次在夢中才能看到的場景，如今，真的做到了。

    「總有一天，我會習得一身本領。」林雲心中想到。

    忽然，房門被人推開，一瞬間進來了三個青年。

    這三人，其中最大的一個，已經二十五六歲，最小的也才二十左右。

    「呵呵，這就是我們的師弟嗎？」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應該是吧，已經忘了多少年，師尊他老人家都沒人住進這禪房之內，而如今他既然已經在這里過夜，那麼就表明，師尊他老人家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們……真的多出了一個小師弟。」

    年齡最小的那一個笑著說道，而後吟了一句佛號。

    「小師弟，師尊讓我等三人來召喚你起床，而後跟隨我們上早課。之後變回將你引入大雄寶殿之中。」此人說道。

    「王青果，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是不是覺得有了小師弟，你就可以拜托老⼳的位置了，可以找到一個接替你做功的了？貧僧告訴你，不要痴心妄想。」為首的和尚說道。

    「李後生，你夠了。不要捕風捉影，我哪里有這樣的想法。」最年幼的那一個，也就是王青果，直接反駁說道。

    「阿彌陀佛，王青果，如今你未曾度過師傅的考驗，還不算我密宗真正傳人。倒是貧僧，已經被賜下了無生之名。雖說我佛門大義，眾生平等。但畢竟長幼有序，師弟還是不要逾越的界限。」無生有模有樣，雙手對合立于胸前，說道。

    「哼，不過才是修為突破靈台，被師尊賜下名號，牛氣什麼。如今我也已經坐忘巔峰，想要突破，根本就是一念之間。只要念頭通達，坐忘引靈台。到時候，同樣會被師尊賜下名號。」王青果憤恨說道。

    他們三人具都是澄光上人坐下，三個嫡傳弟子。

    但真正被下名號的，卻只有眼前的李後生一人，法號無生。

    要知道，如今他們，無生已經二十二歲，而張小花也將近二十歲，王青果，則是十九歲。

    雖然他們已經在寺廟之中呆了十幾年的時間，但說道真正的修行時間，卻是不過才短短幾年。都不過是在十五歲的時候才開始修行。

    而在那之前，澄光上人不許他們接觸修行一道，只是錘煉他們的肉身之力，砍柴擔水，誦經打坐，磨礪心性。

    「阿彌陀佛。師弟此言差矣。如你所說，終有一日都會達到一個程度。難道說，日後我能達到神通，就能對寺廟之中的長老不敬嗎？當然不行。所以說，師弟，你要尊重我。」無生一本正經說道。

    「哼，」王青果冷哼一聲。

    不過這一幕幕在林雲看來，一切都極為新奇，這就是自己所要融入的世界嗎？看起來……也蠻有趣的樣子。

    正此時，無生的目光迎向林雲微微一笑。

    「阿彌陀佛。小師弟，可千萬不要被王青果這番錯誤的言論引導。我天龍寺上下，各個都是心懷蒼生，慈悲心腸的高僧。相信不久之後，你也能達到這一天。」無生以一個長者的姿態，對林雲說道。

    林雲卻是不甚了解，只能乖巧的點頭。

    「不過，接近我佛，遠離王青果。你要切記。」

    無生又道了一句，便讓林雲收拾自己，跟隨自己去上早課。

    而至于張小花，和王青果兩人，卻是不言不語，尤其是王青果，被無生如此編排，甚至說什麼的證我佛，遠離王青果……。

    這讓他心中十分委屈，更是產生了些許生氣。

    但想到無生說這話的原因，心中又有些氣惱，惱怒自己不爭氣。

第十章︰密宗一脈！




    雲霞遍染，佛音嗣繞。

    整個天龍寺上下，都是一片忙碌景象。

    林雲的心中空明，恍若置身在一個另類世界，遠離一切喧囂。

    這種寂靜，與自己在日常之中，撐篙擺渡的那種沉靜不一樣，那是一種環境之上的變化，引動心境變化。

    而如今，卻是一種心靈之上的一種空明，而使得環境隨心變化。

    所謂相由心生，說的就是這般道理。

    林雲的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了一種所謂我佛慈悲的心腸，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修行，心中想要生出雜念都是困難。

    咚咚咚！

    正此時，佛鐘響起，將林雲從深陷其中的心神拉了回來。

    三聲佛鐘一聲蓋過一聲，好像在督促人們一般，而在鐘聲停止，整個寺院之內的和尚，全都已經消失不見。

    「無生師兄，這鐘聲是做什麼的？為何這些人听到這鐘聲，好像都消失不見了。」

    林雲問道。

    「呵呵，小師弟，這是晨課的鐘聲，鐘過三聲，若是誰還沒有在自己的早課位置做好，可是要受到懲罰的。」無生回答道。

    「那…….你們幾人，會不會因為我而受到懲罰？」林雲問道。

    聞言，幾人都是相識一笑，臉上有些莫名的笑意。彼此之間更是對望而來一眼，然後都擺出一副老城的模樣，尤其是王青果，更是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

    他說道︰「誒，時光匆匆，從小師弟的身上，我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誒，歲月不饒人啊。」

    王青果的話充滿一種感懷，若不是他的這番模樣，真的太過年輕，林雲甚至會認為，這是一個飽經滄桑的人才會說出的話……才怪了，那一臉戲謔的模樣。

    「滾犢子，沒個正經！」無生強忍著笑意，笑罵道，而後對林雲道︰「小師弟，我們與他們有所不同。一般情況下，他們上早課的時間，就是我們去用膳的時間，而他們中午的時候，除了誦念經文，打坐參禪，便是參加一些寺廟之內的勞動，補充寺廟的日常所需。

    而我們不同，這是他們的早課時間，但卻是我們的用膳時間，用膳之後，才是我們早課開啟的時間，總之，等你真正入門的時候你就知道了，不過師尊既然已經交代，想必這一天也就不遠了，待會吃完飯後，你便和我們一起，由本師兄親自指教你們。」

    聞言，林雲則是點點頭。

    很快，幾人便到達了用膳的地方，盡管都是齋飯，但林雲依舊吃的很可口，或許是心性的原因，第一次進入天龍寺這等莊嚴聖地，心中激動。

    不過，讓林雲不曾想到的是，他才剛吃到一半的時候，卻被無生給制止了。

    「小師弟，吃飯也是有時間限制的，為兄之所以沒有提醒你，便是要讓你吃些苦頭，長點見識，免得日後還會犯如此錯誤。」

    無生說著，不管林雲作何態度，根本不理會林雲眼中的不解，直接拽起凌雲，朝著一方向趕了過去。

    林雲雖然不明所以，但心中卻是也沒有多問，而是在眼前的地方駐足，認真看著無生以及張小花和王青果三人，站在一片木樁之上，如同睡著一般，保持這一個姿勢，紋絲不動。

    「這就是早課嗎？」林雲心中猜想著，不過卻很老實的呆在一旁。

    「小師弟，上來吧。我密宗一脈，向來以肉身為主，雖然同樣修行法力，但終究還是以肉身之禮為主。所以，這木樁，就是我等必不可少的一門功課。」

    無生說著，便指點了一個地方，示意林雲上來。

    見狀，林雲沒有絲毫的遲疑，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一處木樁之上。

    「呵呵，可以啊小師弟，身手還是挺敏捷的。」無生說道。

    林雲訕訕一笑，不過確實將目光看向王青果二人，看著對方的動作，自我演示。不過，這東西畢竟是他第一次接觸，身體上的掌控，還相差太遠。所以，他所模仿出來的動作，倒是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甚至好幾次，都忍住將要跌下去，但每一次都在林雲的強力控制之下，回到正軌。

    看到這一幕，無生的臉上閃過一道精光，暗道︰自己的師尊這次還真是撿來一個天才。

    ……

    轉眼之間，便是一個時辰過去。

    而在這個一個時辰里，包括林雲自己在內的，除卻林雲自己之外，其余三人都好像是睡著了一般，根本動都不動。

    「好了，時辰到了。今日的早課就到這里吧」無生淡淡的說道。

    而張小花和王青果，則在這個時候，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而此時正好遇到了迎面而來的大和尚。

    「師尊！」無生三人同聲說道。

    而林雲自然也不敢怠慢，這大和尚正是引他入門的和尚，法號澄光。

    「恩，你們幾人去做自我修行吧，到晚上的時間，記得不要忘了打坐參禪，洗去心中的污垢。」澄光和尚看著三人，吩咐道。

    「是，師尊。」無生三人一本正經的回答道。

    不過卻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在老和尚的背後做出一個調皮的動作。

    不用想，做出這動作的，自然便是王青果。

    而無生和張小花二人卻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至于，老和尚，好似感知道什麼一般，手掌微微抬起，拂袖一甩，便看到一道光芒，從老和尚的袖口之中甩出，盡皆著，便傳出了王小果的一聲慘叫。

    林雲看去，之間張小果，竟然被老和尚隔空打倒在地，整個人四腳朝天，臉上依舊掛著方才挑釁的動作。

    「哼，真是胡鬧。既然你這麼喜歡玩鬧，那今日，為師便讓你鬧個夠，保持著這姿勢，便等著你林師弟回來吧。」說著，老和尚將目光看向林雲，問道︰

    「感受了一番，我天龍寺的日常，覺得如何？」

    林雲臉上閃過方才種種，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說道︰「師傅，弟子感覺到，心中如同置身在極樂世界之中，佛音穿耳，心中便會感覺到莫名的輕松。還有，就是飯菜和可口。」

    林雲沒有絲毫的隱瞞，將自己心中的感受說了出來。

第十一章︰佛目開光！


    「阿彌陀佛！」澄光道了一句佛號，微微搖頭，倒是沒有點評林雲所說的，到底怎麼樣，而後一步跨出，朝著一個方向而去。

    林雲不知道老和尚是否滿意自己的回答，但也沒有遲疑，直接追上了老和尚的步伐，片刻之後，在澄光的引領之下，林雲跟隨其來到天龍寺的正殿之中。

    只見門口的匾額之上，赤紅色的朱砂，刻著四個大字——大雄寶殿。

    不知為何，僅僅是看到這四個大字，林雲心中便肅然起敬。

    從外表上看，這大雄寶殿的外觀和世俗之中的神祠有著幾分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世俗之中的神祠，卻是沒有這幅莊嚴的味道。

    站在這大雄寶殿之前，如同朝聖一般。

    但在世俗之中，卻是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再加上如今時光已經久遠，林雲的記憶之中，想要找到當年的記憶，卻是也是有些模糊。

    旋即，林雲收攏心神，覺得在這莊嚴的大殿之前，竟與世俗之中的神祠廟宇相提並論，似乎有些不妥，心中忙到了幾句罪過。

    接著，林雲將目光偷偷看向大殿之內，只見佛香高燃之間，一縷縷煙霧騰空而起。繞過大殿之內的諸多佛香，迷夢之間，使得這些佛相，看起來更具威嚴。

    而此時大殿之中，往來的佛門中人不是很多。

    除卻自己的師尊澄光上人之外，只有寥寥數個弟子，在打掃門庭。

    對于這一點，林雲也能猜測道是為何，畢竟方才無生已經給他講過，這個時間，寺內的人大多應該都在參禪悟道，或者修行，或者為了寺廟的生息勞作。

    「徒兒，想什麼呢？還不跟為師進來？」正在林雲心神沉迷之際，耳中忽然又出現了一道聲音，正是自己的師尊澄光上人。

    茫然間，林雲放下心中的想法，快走了幾步，追上自己的師尊。

    而這時，林雲才知道，原來這大雄寶殿之後，才是真正的乾坤。

    「方才那大殿，是給世俗之中的人，敬香拜佛用的，而此地，才是我天龍寺，真正的正殿，號萬佛朝宗。」

    澄光解釋著，似乎孜孜不倦，並沒有怪罪林雲此時所表現出來的好奇模樣。

    「萬佛殿……好氣派啊！」林雲驚嘆一聲，點頭之間，忽然感覺到心神之上，出現一抹驚悚，好像被無數道目光注視著一般。

    「師尊……我怎麼感覺，有好多雙眼楮在盯著我看，好難受！」林雲低聲說道。

    這種被人注視的感覺極不舒服，更為可怕的是，他竟然不知道這些目光的來源。

    「無妨，這是我天龍寺的根本，所謂萬佛朝宗，是每個天龍寺弟子入門之時，都必然要經過的一道程序，入我天龍寺，便等于是接引入佛門，這遍地的佛祖之相，自然是要審視一番。」澄光解釋了一句，而後隨手打出一道佛力，才使得林雲身上那種不適之感，消失不見。

    而澄光此時，停下了腳步。

    「弟子，澄光，今日欲引弟子林雲入門。請掌門師兄和首座師兄佛目開光。」

    佛目開光……所說的自然便是要經過對方的同意，讓林雲過一遍法眼。

    佛目開光，也稱過法眼，是天龍寺審核弟子最為根本的一項。

    這在天龍寺之中，是一種傳承。由天龍寺首座執行，以佛力調動佛像開眼，洗滌人面，若是心術不正之輩，定然無法過的了這一關。

    當然，也有一種意外，那便是天生佛緣之人，能夠不動之間引動佛祖變色之人，自然可以避開這一關。

    而這一關最主要的目的，則是一種篩選的過程。

    佛法無邊，能開法眼。

    受檢驗的人立在佛像之前，心中虔誠者，自然能夠引動佛像異相，而這異象卻有不一而定，有的能引動佛音繞梁，有的則能引動彼岸佛光，更有甚者，能夠引動佛跳牆。當然，所謂佛跳牆，並非俗世的菜肴。而是說，能引出佛法凝聚出來的佛祖之象，蒞臨世間，親自為應試者洗滌靈台，接引前往彼岸。

    不過這種情況，只存在于傳說之中。

    至少，在如今如傳承下來的佛門三個勢力之中，不曾有過一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此時的林雲則是淡淡的矗立在大殿之中，心中空明。隨著澄光一語秉承，當即使得大殿之內的氤氳之色，更加的濃郁了幾分。

    繚繞之中，更是使得眼前的大佛之象，越發的莊嚴逼人。

    而此時，大殿之外，隨著日上三竿，有些弟子，已經從忙碌之中回歸，準備繼續打坐參禪，繼續修行，但卻同樣被眼前的一幕所牽引。

    「這是……過法眼？是誰直接被收回親傳弟子了？」

    有小和尚驚駭出聲，他們表現出極為驚訝。

    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過法眼。

    一般來說，唯有被定為親傳弟子的人，才有資格有此殊榮。

    在天龍寺之中，分為密宗和禪宗兩脈。

    禪宗人數眾人，可以說寺廟之內，絕大部分的弟子都是禪宗，修禪宗，打坐參禪，修佛法，修為進境要遠超密宗，這也是絕大多數人選擇禪宗的原因。

    而密宗不同，除了要修行佛法之外，更是要打磨肉身，主修肉身，輔修功法。這樣的人一般進境極為緩慢，這也是被大多數人放棄的原因。

    可以說，如今的天龍寺密宗，澄光上人，是唯一的祖師，而傳人卻是只有三個。那便是無生，張小花，和王青果。

    更甚至說，目前為止，還只有無生一人，擔得起傳人二字。

    也只有他一人，目前已經度過了坐忘境，達到了靈台。

    而眼下，林雲將是第四人。

    「誒，以後又要多一位師兄了。不過能否成為師兄，還尤未可知。密宗一脈，終究是太過苛刻了。真不知道此人，怎麼會選擇密宗。雖然入門的門檻高一些，直接就是親傳弟子。但想要真正成為親傳弟子，卻是難上加難。」

    「誰說不是呢？感覺，又一個上當受騙的。」

第十二章︰禪、密之分！




    「噓！噤聲。要是被無生听到了，我們肯定會少不了一頓皮肉之苦。難道你們忘了慧茹了，覺得自己已經坐忘巔峰，一步靈台。在年前竟然去挑釁不過坐忘境界後期的王青果，一番言語，直接讓王青果爆發，竟然直接將慧茹胖揍了一頓。」

    驚嘆之聲此起彼伏，有惋惜的，也有遺憾的。當然，也有想到過往，而心驚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密宗還真是強悍，雖然修為進境緩慢，但肉身和元力同修，卻是使得他們同境界無敵。除非是在境界上高出對方一個層次，否則，根本沒有制勝的可能。」又有人開口說道，表現出驚嘆。

    「可是那又如何？你看，如今多年過去，不過才無生一人達到了靈台境界，其余的都不過徘徊在坐忘後期，甚至連一個法號都不曾得到。相比之下，還是我禪宗，修唯一法，才是得見我佛的正確道路。總而言之，他們……走偏了。再者說，我出家人慈悲為懷，要那麼高的戰力做什麼。如果打打殺殺就能解決所有問題，我們還修什麼佛呢？阿彌陀佛。」

    又一個小和尚開口說道，立即就得到了不少人的應承和認可。可見，禪宗之中，很多人都對密宗有偏見。

    可就在此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使得幾人竟直接臉色巨變。

    「是嗎？這麼說，你們幾個是瞧不上我們密宗了。怎麼著，要比劃比劃？」

    這聲音之中充滿了戲謔，更伴隨著一種指節卡卡作響的聲音，更是讓眼前的幾個小和尚，心神都被撼動，臉色難堪。

    「無生，你要干什麼？雖然我們是兩個派系，但歸根究底。我們都是隸屬天龍寺。」剛才開口貶低密宗的和尚開口說道，深情有些慌亂。可見，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無生為難。

    「哼哼，慧心，多少次了？你自己說說吧。好像我密宗真的得罪你們禪宗一樣。還有，論身份地位，我是要高你一級的。也就是說，你們禪宗之中，只有普相那個輩分的人能夠與我相提並論，平輩論交。你，不過是一個普通弟子，見面要尊稱一聲無生師兄。莫非你師尊就是這番教你的，眼中還有沒有佛門禮儀了。」無生嘴角冷笑說道，帶著無盡嘲諷。

    而他對面那人，卻是心頭恍然，臉色如同豬肝。

    「所以，現在，我給你一次機會，重新阻止你的語言。記住，機會只有一次，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如果你再犯錯誤，說不定本師兄也只能代替法明師兄，將你帶到執法堂，將你方才的言語說教一番。你覺得如何？」無生淡淡說道。

    刷刷刷！

    隨著無生聲音落下，包括對面那個弟子在內，齊刷刷色變。

    他們本都是十幾歲的年輕人，縱然常年沉浸在佛光之中，但本性的傲慢又如何能夠說清淨就清淨。

    他們心中同樣有爭鋒的欲望。

    所以，此時無生說的話，才是讓他們真正恐懼的地方。若是往常，他們大可以硬著頭皮，堅持下去，大不了就是挨無生一頓拳腳。

    但如今，無生卻是以佛門教義來壓迫你，你若是不照著做，便是無視師兄，敗壞佛門教條。到時候，縱然鬧到佛門執法堂那邊，他們也是無理。說不定還要面臨懲罰。

    「你……你……你！」

    慧心心中焦躁，被情緒左右，已經口不能言，連說話都結巴起來。他感覺自己這次，是真的被無生給抓住了死角。

    若是認錯，則必然表示自己低頭。那麼日後，所有禪宗弟子都將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抬不起頭。到時候縱然無生不動手，禪宗的師兄也會排擠于他，這讓好不容易爭取過來的一點威望，頓時會消散無蹤。

    而……若是不認錯，無生真的將他帶道執法堂。那極有可能，會面臨被逐出寺院厄可能。

    這兩個結果，無論是哪一個，于他而言，都是不能接受的。

    而無生卻是儼然沒有就此罷休的表情，一臉怪笑的看著他，分明就是在等他做出選擇。

    須臾之間，慧心的額頭之上，已經布滿一層層的冷汗，心中焦慮，沉默之中，眼神已經充斥了血絲，好像劇烈的心理掙扎一般。

    「慧心師弟，你這修行還是不到家啊。這是怎麼了，怎麼無生師弟三言兩語就將你的佛心擊潰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還不快去醒心堂里面壁，自抄百遍心經，克服心魔。」

    正此時，一道充滿佛性的聲音傳來，讓人听後都感覺到心頭一震。

    「普相！」無生口中呢喃一聲，臉色也嚴肅起來。

    說話之間，只見一長相極為秀氣，如同閨中女子一般，貌美之色，讓人感覺到邪異的男子走來。

    此人，正是如今禪宗一脈的大弟子，普相。

    「無生師兄，什麼事情值得如此大動肝火。竟然逼的慧心師弟心魔滋生，這可不利于我天龍寺的發展啊。要知道，我們雖然分為兩個派系，但本是同根相生，理應共同扶持才是。而你又身為密宗一脈親傳大弟子，這般與師弟計較，豈不是有些失了體統。」

    普相淡淡說道，雙手交合在胸前，然人說不出的自然。這感覺就如同是一尊現世佛，站在自己的面前。

    無生沒有接話，但也不如剛才氣定神閑。

    不知為何，縱然是他面對眼前的普相，都會感覺到心中不舒服，尤其是這一張俊秀非常的臉，明明看來頗具佛面，如同千幻一般，總能讓所有人感覺到舒適。

    但越是如此，越是讓無生感覺到不對勁。所以在天龍寺之內，無生一直避免和普相發生交集。不過如今卻是避無可避。

    「普相師弟說的是，不過這番話還是要多告訴你禪宗弟子。我密宗一脈，只有我師兄弟三人。哦，不對，馬上就是四人了。畢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佛都說，不度有緣人。而我密宗一脈，都是佛開眼入門，自然便是有緣人。而你禪宗一脈，能經歷佛開眼的，卻是除了師弟這普字輩的。」

第十三章︰普相！




    無生控制自己，不去看普相，淡淡表露出自己的心思。

    但言下之意，卻是已經十分明了。意思就是說，這一切，都是你禪宗的人，心思齷齪，才引導出來。

    一時之間，在這廣場之上，無生三人面對禪宗數十弟子，劍拔弩張。

    虛空之中，有濃濃硝煙味道彌漫。隨著時間的推移，反倒越發的凝重。

    無生雖然不去看普相，但氣勢上依舊不弱。

    至于張小花和王青果，同樣是不曾有半分退步。

    你以人多示眾，我有佛法在胸。

    你有大義壓迫，我有身心自定。

    你以普相如妖……我有淡定無生。

    總而言之一句話，我們絕不退步。

    張小花還好一些，知道普相詭異，也不去看，而是怒目掃向普相身後的禪宗弟子。以他如今已經半步靈台的修為，面對這些禪宗弟子，沒有絲毫畏懼。

    而至于王青果，更是唯恐天下不亂，哼哼唧唧之中，竟然還表達自己心中的憤怒。

    「無生師兄，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不若各退一步，我們就此了解如何？」普相再度開口說道。

    無生臉色一變，眉頭皺起。本以為普相會出頭，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是提議各退一步？

    「不應該啊，普相此子，不同尋常，長的妖冶也就算了，還頗得禪宗看重，明顯是要當做接班人來培養。這個時候，不是正是他收攏人心的好時候嗎？難道是我誤會他了，他真的有一顆要為佛門發展的慷慨之心？」無生心中琢磨著，未曾開口。

    但其身後的王青果，卻是已經按捺不住，當即高聲說道︰「憑什麼啊，各退一步？我們為什麼要退步，分明就是這慧心不識好歹，之前就屢次在背後造我們密宗的流言。以前我們不曾听到也就罷了，至于如今，被我們抓個當面，就想要退一步了事？這…..這……這是在欺負人啊。」

    王青果表情夸張，前一刻還挖著鼻孔，點動腳尖。這一刻卻又表現的極致委屈，好像心中有無盡的冤屈無處傾訴，卻已經要別人扼殺。

    「我們密宗，同為天龍寺一脈。但我們知道，你們才是天龍寺的主力，畢竟，我們只有四人。所以，我們處處忍讓，恨不得已經是見面就退避三舍，可你們呢？」

    「你們是明理挑釁，暗里挖苦。我不服，我王青果雖然只是一個未得法號的弟子，可我的心中，卻是早就已經將天龍寺當做我的家。」

    王青果義憤填膺，表情委屈之中，竟釋放出一種悲涼，真的是讓人聞著傷心，听者落淚。

    無生表情錯愕，臉上表現出一種莫名的糾結感。使得他的五官都有些扭曲。

    這……眼前說話的，真的是王青果嗎？他竟然還有這麼正義的一面。

    但…這遠遠還不是結束，只見王青果一抹臉上的悲愴，變得更加的悲憤，說道︰

    「我們是一家人啊，你們欺我，辱我，我受了。除了那一次，我恨鐵不成鋼，恨你們眼中門類派別的觀念，我出了手。可……你們誰又直到，我的心是多麼痛。打你你們身，傷的是我心。」

    王青果說著，偷偷用眼神看了一眼場中的眾人，眼底之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笑意，然後繼續說道︰「我以為你們會悔改的。古佛青燈，無上佛法，哪一個不能讓你們頓悟。但……你們終究還是讓我失望了。我不恨你們，也不怪你們。但，我需要一個交代。我不能讓我的小師弟在承受這樣的環境壓力，我要給他一個無限寬松的成長環境。」

    王青果說到這里，暫時停頓下來，眼神望向幾人，悲痛欲絕。

    普相自始至終都掛著微笑，但臉上偶爾的抽搐，使得他的笑容也變得有些不自然。甚至心中也覺得，是不是禪宗這邊，做的有些太過分了。竟然能讓王青果說出這番話。

    「青果師弟……不要激動。」普相勸慰說道。

    「不激動？普相師兄，你不知道，我心中憂慮禪宗和密宗之間的關系，已經積勞成疾，不然以我的資質，怎麼會到現在都突破不了靈台境？誒，你說慧心剛才要滋生心魔。卻不知道，心魔在我心中，早就已經深中，如果今日沒有一個交代，怕是今後……師弟的心魔就要徹底爆發了。」王青果回應道。

    聞言，禪宗一方的人，都是臉色巨變。別看如今的王青果還沒有突破道靈台境，但一身修為同樣不容小覷。

    而且肉身又極為強悍，禪宗這邊，除非是早就已經跨入靈台境一段時間的人才能夠與之抗衡，一般的哪怕是出入靈台境，也奈何不了他。

    「師弟，哪有這麼嚴重。如你所說，禪宗和密宗，本就是一家人啊。有什麼不能放下的啊。」普相道。

    「不……不能放下。我心中執念成魔，如果今日不得解脫。明日之後，天龍寺之內，再沒有這個天真可愛的王青果。我要上戰台，我未入靈台，我要戰所有禪宗之中，靈台之下弟子。既然他們不能給我交代，我便有我的雙全，去要來一個交代。」王青果氣勢一變，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

    而隨著他這句話說出，不說普相，就算是無生，都感覺道詫異，好像已經不認識了眼前的師弟。如果不是礙于現在的場景，他真的是想要開口問一句︰

    這特麼真的還是眼中對自己唯唯諾諾的王青果嗎？今日這霸氣側漏的程度，連他都自愧不如。

    而一旁的張小花，好像也受到了感染，淡淡補充了一句︰「師弟都已經執念成魔，我作為師兄，心中更是悲痛。我要將他從入魔的邊緣拯救回來。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那麼這惡果就有我來承擔吧。所以，今日若是沒有一個交代，明日我上戰台，挑戰禪宗之下，所有未入靈台的弟子。」

    張小花沉聲說道，不似王青果，一定要說的這般大義凌然。但其口吻之中所表露出來的一種決絕，卻是毋容置疑。

    無生一愣，看著自己的兩位師弟，大腦有些轉不過圈。這還是當年的豬隊友嗎？

第十四章︰兩脈之爭！



    剎那之間，他覺得有必要去做些什麼了，只是讓他一個初入靈台境的人去挑戰禪宗所有人的靈台高手，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那個……作為他們的師兄，我覺得，我必須要發聲了。但……我佛慈悲，我心中空明。我會向師尊請命，同上戰台，我要戰指名挑戰不分靈台初期的人。恩，對，只是初期。」無生一臉堅定的說道。

    這轉瞬之間的形式轉變，讓場中的禪宗弟子一臉蒙蔽，他們覺得，今日，可能會被載入天龍寺的史冊，甚至是在若干年後，成為天龍寺的一段笑談。

    密宗三弟子，義薄雲天，大義凌然，要維護密宗的名聲，力壓禪宗無數弟子。

    若是如此一來，他們禪宗的名聲，豈不是就要被重重，踐踏在地下。

    對于此，他們同樣不能容忍。

    「狂妄，既然你要戰，那就戰。王青果，明日我在戰台之上等你。」

    一個未入靈台，但卻已經坐忘境圓滿的弟子大聲說道。

    但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普相給制止了。

    「誒，無生師兄，你是密宗的親傳弟子，怎麼能如此不以大局為重呢？既然你們要交代，那麼今日，我給你們一個交代。」普相臉色微變，笑容已經變成了一種正容。

    接著，他一步跨出，走到一片空地之上，竟直接深做佛禮。

    「密宗三位，今日我禪宗弟子，一時沖動，說了混話。普相這邊，給三位道歉了。」普相真誠說道。

    「師兄！」慧心驚呼一聲，眼中閃過無限的悔恨，以及一道不易察覺的寒光。

    這寒光，自然是對無生三人的怒意。

    「諸位師弟，還不前來，給無生師兄以及兩位師弟道歉。是我們的錯，我們就得認。佛說，回頭是岸。如今隨我道歉，我們的身後，依舊是佛祖之懷，榮耀之光。」普相不為所動，制止了慧心的動作，說道。

    一瞬間，場中的禪宗弟子，都移動過去，站在普相的身後。甚至包括慧心在內，在此刻都沒有絲毫的異常。

    「三位師兄，對不起！」

    齊刷刷的整整幾十道道歉的聲音，響徹在廣場之上。

    無生色變，這是在道歉嗎？當然是，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逼迫。

    「好一個以退為進！」

    無生一種一嘆，知道今日，終究還是成全了普相。若是他們依舊不依不饒，反倒會顯得密宗不識好歹，不知進退，墮了密宗的名聲。

    一念及此，無生連忙上前一步︰

    「哎呀呀，普相師弟何須如此。這件事情，本就是一句玩笑話。我不過是看我們在這邊太過無聊，不過是配合師弟，說句笑話，怎能擔的起師弟如此大禮。快起來，快起來，這要是被寺內的長老看到，還以為我密宗怎麼諸位師弟了呢。」無生說道，連忙又給張小花和王青果打眼色。

    只是……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年的豬隊友事件，再次上演，整個過程根本沒有一人理會。只顯得無生夾雜在最中間。

    「白痴，真是豬一樣的隊友啊。」

    無生欲哭無淚，心中將張小花和王青果再次打罵了數百遍。

    此時，他們在這邊還在爭執的場景，卻是早就被大殿之中的人看到。

    「澄光師弟，你這弟子……」

    天龍寺首座臉色難堪，有些難以啟齒，但終究還是說了出來。

    那一幕幕之間，他自然看的通透，雖然過錯在于禪宗的慧心，但王青果的表演，卻是讓他心中生出一股憤怒。

    倒是普相的反應，讓他心中感覺老懷欣慰，因為王青果而帶來的一絲心靈上的波動，才漸漸被淹沒下去。

    「玄苦師兄不要見怪。這幾個孩子也是這幾年被我關壞了。日常之中，管教太過嚴厲，使得他們，對于密宗的名聲看的無比重要。況且，剛才的提議倒是也不錯。我佛門雖是不爭之地，但想要傳承下去，刺激這些弟子上進。戰台的事情，我覺得倒是可以考慮一下，不要只是為修行界十年一度的修行盛典而立，我佛門之中，也是可以好好利用起來的嘛！」澄光淡淡說道。

    「恩？你說的倒也不無不可。可你密宗一脈，肉體強悍，而禪宗卻是精修佛力，這要如何比較？」玄苦說了一句。

    「玄苦師兄，這還不簡單。我那幾個弟子皮糙肉厚，抗揍。以他們的實力為準，往上直接繞過以個小段位。也就是說，如今的王青果，以坐忘巔峰，對手就應當是靈台初期巔峰。至于突破坐忘境界的無生，則直接對戰靈台後期。」澄光沒有絲毫遲疑，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而玄苦微微遲疑，也算是認可了澄光的說法。

    至于此時的林雲，則依舊淡淡坐在大殿之內的蒲團之上。

    方才外面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越看心中反倒越是激動，覺得自己的三個師兄，雖然外表不顯，尤其是王青果，甚至說有些奇葩。但剛才的舉動，卻是讓他心中大震，有種作為密宗弟子的自豪感，油然在心底滋生。

    「日後，我也一定要如同三個師兄一樣，臨危不懼，踫到有損我密宗的事情，絕不低頭。」

    林雲心中暗暗發誓，卻不知道，因為今日這一幕，給他心中種下了一個信仰的種子。使得林雲在日後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在為了密宗的存亡而做斗爭，甚至是……人盡敵國。不過這是後話，這里不再多說。

    畫面回轉，再轉道澄光和玄苦的身上，此時二人之間的交談也已經結束。

    「此子有些詭異，心中竟然如此空明，如同一張白紙，純淨如蓮，師弟，這麼好的苗子，怎麼被你找到的？」玄苦這才收心，認真打量著眼前的林雲。

    當看到林雲眼中清澈，不然污垢，更是情不自禁用佛力探查了一下心靈。

    這一看不要緊，自己的佛力竟然產生了一種親睞之感，好像林雲的身體，讓元力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都發出雀躍之感。

    而玄苦更是意動之下，催動自己的神通，想要一探林雲的靈台，這一看不要緊，直接嚇了一跳。

第十五章︰過法眼！



    靈台如煉，清澈如玉。

    根本就是心中見菩提的資質。

    這種資質，若是修禪，根本就是一日千里。

    故而才會有著剛才的一句話說出。

    澄光恍若未聞，只是淡淡說道︰「師兄謬贊了，不過是機緣巧合，有些因果。」

    而玄苦卻是依舊難以放下︰「師弟，商量一件事。不如將此子讓給我，我天龍寺菩提洞，我便允諾你密宗弟子可以進入一個月。肯定能讓張小花和王青果一步入靈台，而無生，則更有可能進入靈台中期。怎麼樣？」

    玄苦心中生了心思，覺得林雲的資質，更適合修禪，若是修煉密宗，反倒了明珠蒙塵。

    澄光一愣，臉上露出了笑意︰「師兄，這次可還真是給師弟出了難題啊。這因果是師弟種下，引其入門，才是最好的化解之法，你也不希望師弟的來路，就到底為止吧？」

    澄光說道，反正就是一個意思。

    人……我不讓。

    「師弟，你不妨再考慮一下，我可以讓禪宗和密宗之間，資源共通。你要知道，如今的密宗可是被法智幾人很是抵制啊。但你放心，只要我一句話，就能讓他們乖乖閉嘴。不再有任何不和諧的聲音。」玄苦繼續爭求，顯然是不想就此放棄。

    「師兄，這是我的因果啊。」澄光只是淡淡回應，死咬這一個借口。笑話，林雲是他從襁褓之中就已經開始培養的種子，怎麼可能輕易就讓出去。

    再者說，林雲的身上可是存在一個大秘密。這秘密若是暴露，莫說是天龍寺，怕是整個修行界都再無他容身之地。

    「師弟，我可以給此子一個機會，讓他能夠成為禪宗未來的領路之人，給他一個和普相競爭的機會。這代表著什麼，想必我不說你也能夠猜到。如此？你還要拒絕嗎？」

    玄苦沉吟了片刻，又說道。說實話，他是真心不想放棄。

    「師兄，這因果之強，若不化解，我難見佛祖啊。」澄光一臉無奈說道。

    反正自始至終，都只堅持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這是我的因果。如果你要強行要人，那就是在破壞我的因果。

    破壞了我的因果，就等于是斷我度彼岸的根本…

    玄苦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當然也有一些氣節。

    「罷了，罷了。還望師弟你好生培養他啊，不要辜負了這樣一個好苗子。」

    玄苦無奈說道，已經認清了眼前的形式，知道就算是自己說的再多，也不可能讓澄光讓步。

    「這一點師兄還請放心，我是一定會好好培養林雲的。」澄光當即回應道。

    「不過現在，還是請師兄為林雲開佛眼吧，連師兄都認為此子與佛有緣，我倒是想要看看，他究竟能夠引出什麼異象。」澄光說道。

    而玄苦此刻也不再有遲疑，開口說道︰「弟子玄苦，今敬請佛祖開眼，為我天龍寺傳承弟子，法眼過目。」

    玄苦手持一道法器，畢恭畢敬歸到在佛像之前。

    而這法器，在其話音落下之後，竟爆發出一道玄光，直接和眼前的大佛之象牽連在一起。

    而此刻堂下的林雲，一瞬間好像感知到似乎有一種無比雄渾莊嚴的力量，降臨在自己的身上，他的目光驟然之間，抬頭，看向眼前的佛像。

    佛像……竟然睜開了雙眼。

    林雲心中一驚，雖然心中早就被澄光告知，今日帶他來，是要請佛開眼。唯有經過佛開眼之後，才能表明，他是一個良善之輩。

    起初，他只是以為是要天龍寺內的高僧來審視，卻不曾想，卻是真真正正的請佛開眼。

    而眼前的大佛，在此刻也釋放出無盡的玄光，從周身之上，直接四散蔓延，一圈一圈之中，竟然已經是金光遍布大殿。

    不過此處大殿，卻是天龍寺的別有洞天，這一幕幕自然不會被外界所感知。

    大殿之上的無生三兄弟，以及普相和一眾禪宗之人，也都停下了彼此之間你推我讓，目光同時注視著金佛之光。

    「開始了？不知道小師弟這次能引來什麼異象。」無生雙全緊握，充滿了期待。

    而張小花和王青果，同樣是一臉期待的看了過去。這期待之中，帶著無盡的渴望，好似有什麼事情壓迫他們，讓他們心頭一直沉重一般。

    無生的心情也是如此，甚至在無形之中，將眼神望向了普相。

    普相此時的目光也迎了過來，笑著點了點頭，而後望向大殿的方向。

    「小師弟，一定要給我們師門長臉啊。」無生心中低語了一句。眼神充滿堅定。

    而此時普相所在位置的禪宗弟子，卻是一臉的輕松愉快。

    「誒，有什麼好看的，要知道，並不是每一個開佛眼的人，都能夠引出異象。況且普相師兄所引出的異象已經達到一個巔峰，十八羅漢開道，佛祖金蓮降世，更有綿綿佛音滌蕩。這在我天龍寺內已經是不可打破的的神跡。」

    「是啊，反正有普相師兄在，定然無人能夠超越。不堪也罷，走了走了。」

    禪宗的弟子冷冷說道，雖然沒有任何針對的意思，但字里行間。卻是分明在講給無生幾人听。

    那就是，不要再抱有任何的幻想了，有普相當年的異象在，密宗的人想要在這方面超越，根本就是不可能。

    此時，普相听到這些言論，並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但他的心中，同樣是鎮定自若。

    他也認為……他曾經創造下的記錄，根本不可能被人打破。

    想到這里，普相好似又想到了什麼一般，嘴角的笑意更濃烈了幾分。

    而在大殿之中，林雲的心神已經被眼前的種種牽引，甚至是情不自禁的敞開心扉，想要進入……這佛祖的懷抱之中。

    而眼前的佛開眼，已經越來越大，從最初的一條縫隙，已經完全睜開。

    在這佛祖之象徹底睜開雙眼的一瞬間，這玄光再度蔓延而去，轉眼之間，又一座佛像之上，一尊佛陀，雙眼異動，換換將要睜開。

    等到這尊佛陀雙眼之後，緊接著，是三座……第四座。

    轉瞬之間，便是玄光一道道，充斥天地之間。

    玄光蔓延，如夢如幻。

    但……這只存在于林雲的面前。

第十六章︰羅漢舞、佛國現！



    玄光蔓延，如夢如幻，唯林雲獨見！

    因為唯獨是他，才是請佛開眼，所針對的對象。

    至于旁人，只是在大殿佛像睜眼雙眼的剎那，能夠看到金光舞動，其余更多的，卻是根本就看不見。

    不過，隨著林雲感觸的更多，他們同樣能夠感覺到，這惶惶佛威，好似真如同佛祖降臨一般，浩瀚如海。

    「這種威視，縱然不敵當年的普相，怕是也不會相差很多了，此子，果然與我佛有緣。」玄苦道了一句，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澄光，顯然心中還是不能放下。

    「師兄，我和此子……有大因果。」

    澄光依舊只是淡淡一句，但態度上卻是更加堅定。

    不說之前，他就不會放手，如今感受道這股浩瀚的佛韻，更是認定，林雲將來必成大器，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手。

    而此時在大殿外的廣場上。

    普相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以他們這群人的修為，想要感受道這股氣息，根本不可能。

    但普相不一樣，因為他……曾經接觸過這道氣息，所以心靈之上，竟然在此刻發生了共鳴。

    「不可能，以我的身份才能做到這種程度，此子不過是世俗中的來人，怎麼可能做到這一點？決然不可能。」

    普相心中想到，臉色變得越發陰沉，看向大殿的方向，釋放出絲絲冷意。

    畫面再轉，回歸到林雲身上。

    此時林雲的眼中，所看到的一切一切，都讓他感覺如同做夢一般。

    眼前哪里還有什麼大殿，分明就是到了一個國度。

    不錯，他……看到了一個國度，一個全都是佛的國度。

    三千佛陀，十八羅漢，無盡僧、無盡佛。

    這……根本就是一個佛國。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出現這一幕？不是佛開眼嗎？怎麼變成了……佛國！」

    林雲心中越來越驚駭，從最初的震驚，已經變成了驚恐，甚至說……心頭之上滋生了一種叫做恐懼的情緒。

    不錯，此時林雲的心中，真的誕生了恐懼，他所看到的，雖然是佛國，雖然是散發出無盡神聖氣息的佛祖神僧，菩薩羅漢。

    但面對著漫天諸佛，他心中滋生的卻是恐懼。

    而且這恐懼之感，竟然在一絲絲的蔓延，好像這佛國離自己近一分，他便會感覺到壓抑，感覺到恐慌，感覺到……大難臨頭。

    甚至是林雲自己，都不知道，為何自己心頭之上，會出現這種感覺。

    佛法無邊，佛像莊嚴……

    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分明是佛門之中，無限向往的一個永恆國度，西方佛國……

    可就是這一幕幕，竟然讓他的心頭出現了恐懼之感。好像自己所看到的，根本就是假象，跟本就是不存在的一種虛妄。

    甚至說，就連林雲的心頭之上，都出現一種悲愴之感，好似冥冥之中，有些東西的故去再現在眼前，那種淒涼，那種緬懷，那種無奈……

    一瞬間都充盈在他心頭之上，好像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在訴說一段段悲傷。

    佛陀淺笑，但卻是曾經。

    佛音吟唱，但卻是過往。

    莫名之間，林雲感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一種虛妄，都是一種無盡信仰所組成的這一幕幕的畫面。

    而，就在此時，當這佛國之上距離林雲的距離越來越近的時候。

    佛國之中，十八羅漢，竟然騰空而起，金剛怒目，降龍羅漢，擒龍而武，翱翔九天，伏虎羅漢駕著白虎，騰雲而起……

    一時之間，十八羅漢的身影，閃爍虛空，在這充滿佛性的佛國之內釋放出無盡的威能。

    林雲不知為何，但隨著十八羅漢的起舞，他的雙眼，死死盯著。好像要將這十八羅漢所舞動的姿態，銘記在心頭之中。

    這幾乎是一種本能的行為，是他思緒反應之下，就要做出的動作。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在外界之中，大殿之內，已經供奉的十八羅漢的雕像，在此刻轟然之間，迸發出璀璨光芒。

    龍吟虎嘯，獅吼象吟，芭蕉舞動，沉思起身…….

    而恰恰好，十八羅漢所對應的特征，在此刻同時出現了一種異象。

    而這異象，瞬間沖破了大殿的桎梏，盤旋在虛空之上。

    「羅漢動……這異象，竟然直接就出現了羅漢動！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竟然繞過了菩薩蠻，駝鈴引，八部天龍嘯九天，直接就出現了羅漢起舞，不可思議，師弟，無論如何，這弟子必須要跟我走，你也看見了，他的資質絕對是禪宗所需要的。」玄苦在此刻又一次爭求，依舊不死心。

    「師兄，你就不要在費心機了，我密宗一脈，好不容易出一個異象能夠達到這種程度的，你再來挖牆腳，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再者說，你禪宗已經有了一個普相，莫非還不知足？我將林雲培養出來，日後讓二人攜手，楊我天龍寺威名，振興我佛門，豈不是更好？」

    澄光自然是不肯答應，在這一刻更是直接拒絕，甚至是連他方才所謂的因果，都沒有再提。

    「可是……」

    玄苦欲言又止，想要說些什麼，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沒有說出。

    澄光雖然是滿臉紅光，感覺到激動，但心中卻是在期盼，林雲……不要引出更多。，他不求跟普相比，只要引出異象即可。

    但卻沒有想到，林雲竟然給他一個大驚喜，竟然第一個引出的異象就是十八羅漢舞長空，甚至說……極有可能引出更多。

    但，澄光心中不願。

    他雖然此刻和玄苦交流的極為隨意，但心中卻是知曉。天龍寺內，禪宗和密宗之間的分派越來越透徹，終有一日會因為利益的分歧而爆發矛盾。雖然此刻兩宗依舊友好，但他卻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故而，他希望林雲就此打住，否則，木秀于林，禪宗的長者，又怎麼能夠容忍。

    但這一切，終究不是他能夠阻止，只能緊迫的望著已經進入佛眼之中的林雲。

    而此時，在大殿外的廣場上，無生三人激動無比。

第十七章︰坐忘！




    「羅漢舞長空，想不到小師弟的資質竟然如此之高，開佛眼就能夠引動羅漢異象。」無生激動說道。

    「恩恩，是啊是啊，我們之中資質最好的無生師兄，當初好像也就是引動了八部天龍嘯九天，小師弟比我們爭氣多了，不知道這是不是小師弟的極限，若是能引出佛道金蓮，佛音滌蕩，就最好不過了。」張小花說道。

    此刻他同樣激動非常。

    王青果雖然沒有接話，但神色上已經表明了他此時心中的所想。

    他同樣震驚，同樣激動，同樣希望林雲，能做到普相所不能達到的那一種程度。

    因為……他們是密宗。

    而與之相反，禪宗所在，除了普相還能保持震驚，甚至略帶笑容之外，其余的人，早就已經被眼前的一幕，撼動心神。

    「什麼？一出場竟然就引動了羅漢舞，這怎麼可能？」

    「不會的，不會的，是不是我眼花了……恩？你為什麼想要打我，要不是我躲閃及時，怕是已經被你打到。恩……這麼說不是我眼花了？真的是出現了羅漢舞的異象。」

    「天啊，這是羅漢舞啊。當年普相師兄不過才走到佛綻金蓮，佛音滌蕩啊。」

    「放心好了，此人的異象應該就到這里了，畢竟我佛講究是緣。你不要忘了，密宗一脈，最為正統的功法，就是羅漢金身訣，此子能夠引動羅漢舞，怕是只說明他比較適合在密宗修煉而已。」慧心冷冷說道。

    他此時心中依舊對無生幾人充滿了怨恨，故而根本不希望密宗之中出現什麼天資逆天的人。

    不過這話一說，倒是贏得了很多人的認可，便是無生三人，也都覺得他說的有些道理。

    唯獨此時的林雲，心無旁騖，他的心神烙印，將這十八羅漢的舞動痕跡牢牢記在心中。

    終于，在半個時辰之後，十八羅漢銷聲匿跡，各自歸位。

    「結束了嗎？這算是代表我已經被認可了嗎？」

    林雲不知曉，自己的經歷算不算已經得到了認可，不過此時，在十八羅漢消散之後，心中竟隱隱有一種感覺，好像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的周身都感覺到一種力量在充盈，好似在不知覺間，自己已經達到了某種程度。

    如果他此時從這佛眼之中退出，定然會讓澄光瞠目。

    因為此時的林雲，赫然已經是坐忘，一個從未修行之人，一場開天眼，竟然就地坐忘，真正踏入了修行世界。

    「可是……都已經結束了，為何還不能退出這方世界。」

    林雲心頭不明，他很想離開這里，這里的氣氛太過壓抑，那種濃重的悲傷之感，讓他的心中總有種落寞，他不想面對這種情緒，總覺得天地在哭訴，蒼穹在喋血。

    那種感覺……很痛。

    然而，事與願違，正當林雲以為一切都已經結束的時候，他的眼神之中，陡然出現一種錯愕。

    那佛國，非但沒有退去，反而逼臨自己，此時距離他，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這是要干嘛？難道要接引我入佛國？」

    林雲心中想到，連忙退後，佛國沒近一分，林雲就退後一步，直到退無可退。

    隱約之間，林雲心中感覺到一種悸動。

    不過這悸動，卻不是興奮，而是恐懼。

    先前所生出的那一種悲涼之感，一消而散，此刻看著眼前原來越近的佛國，林雲心中，竟生出了無限的驚恐。

    他雙目睜大，看著已經瀕臨面門的佛國，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想要吶喊，想要掙扎，想要擺脫這佛國的靠近。

    但是卻是顯得無力，他雙手揮舞之間，雖然雜亂無章，但已經坐忘的他，還是打出了一部分天地元力。

    隨著這元力的打出，這逼近的佛國，竟然被梳散了幾分。

    見此，林雲的眼中出現一抹興奮的光芒，慌亂之間，更是瘋狂舞動自己的雙手，只是連他自都不曾發現，他手中所揮舞的動作，竟然在不知覺間形成了一種軌跡。

    似乎龍龍舞，如虎躍，如鹿縱……

    但這一切，林雲並不知曉。

    他依舊在盲目的揮舞之中，幾乎腦海之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絕對不能讓這佛國靠近。

    而此時，這一幕幕在外界的表現之中，卻是不盡想同。

    外界看來，隨著十八羅漢的舞長空之後，林雲的佛開眼，似乎已經結束，一切都波瀾無驚，似乎所有的一切道這里已經是一個終止。

    「看吧，我就說了，最多也就到此為止。」有禪宗弟子說道，露出不屑的笑容。

    「如此看來，倒是真的只是適合密宗的功法，別的也沒什麼起眼的地方。十八羅漢，雖是佛門大能。但比起師兄的佛開眼，佛陀綻金蓮，佛祖開音，卻是差的遠了。」禪宗弟子迎合道。

    「哼，早就已經猜到。諸位師兄弟，都散了吧。哦，對了，密宗三位師兄，慧心為剛才的事情再次抱歉。然後，還請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

    諷刺，這是赤裸裸的諷刺。

    無生冷眼相望，若非多年的佛門修養，怕是此刻已經翻臉。

    而普相此時臉上的笑容也舒緩過來，似乎剛才，心中同樣在意林雲，到底能夠達到一個什麼樣的標準。

    「呵呵，只是十八羅漢？倒是憑白讓本僧擔憂了一下。不過想來也是正常。這世間，誰能有真正的佛心。」

    普相心中想到，嘴角閃過一道釋懷的微笑。既然此時，開佛眼已經結束，並沒有出現他所擔憂的結果。他自然不會再放在心上。

    而且，剛才無生三人咄咄相逼，反倒是讓他反將一軍，為自己樹立威望。如此一舉多得的意外之喜，倒是讓他心中極為興奮。

    雖然他心中對無生三人，同樣是嗤之以鼻，但眼下，卻是開口說道︰「慧心，說的什麼話。密宗和禪宗本為同根，都是我佛門不可或缺的力量。如今密宗之中，出現能招來十八羅漢舞長空，已經是極為了不得。縱觀我天龍寺上下，能有此成就的不過寥寥數人。我們應當表示祝賀。」

第十八章︰恐怖佛國！



    不過說是斥責，但話語之中所蘊含的別樣情緒，卻是讓人怎麼听，怎麼心中懊惱。

    而後，他轉身對無生三人說道:「無生師兄，師弟之力先行恭賀了，來日開天眼的師弟，定然能夠勢如破竹，成為我天龍寺的中流砥柱。」

    普相笑著說道，臉上的笑容和煦得讓人跳不出任何毛病，再加上這一張俊秀非常的臉，怎麼看，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心中安詳。

    但偏偏，這個笑容對無生三人來講，卻是生不出絲毫的好感，反倒是一心的厭惡。

    尤其是王青果，才是怒火中燒，雙眼冒火，恨不得當場就翻臉。

    而以無生的修行，此刻也同樣是握緊了雙全，直接卡卡作響，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大殿，而後拉著幾乎爆發的王青果和張小花，離開了此地。

    而普相等禪宗弟子，自始至終也未曾言語，可以說，普相一句話讓三人羞憤離開，使得禪宗眾弟子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惡氣，覺得方才的低頭認錯，似乎也沒有什麼。

    而在這之後，他們也同樣和普相告別，一一離去。

    普相師兄，多謝今日相助，日後若是有吩咐，我等定然萬死不辭。」慧心當即對著普相一拜，認真說道。

    畢竟這件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故而方才普相的一個鞠躬，已經讓他心悅誠服，心中滿滿的只剩下敬佩，根本就是再沒有其它的別的想法。

    誒，慧心師弟嚴重了，我等本就是一脈相承，師兄不幫你，誰來幫你。」普相笑著說道，一點都沒有所謂師兄的架子。

    師兄大度，佛性超然。我等修行還不到家，不能如同師兄一般，有如此絕無。不過慧心明白，有恩就是因，報恩就是果。總之，日後普相師兄一句話，慧心不會有絲毫的拒絕。」

    慧心也是玲瓏之人，知道此時正是巴結上普相大腿的關鍵時刻，自然各種討好的話都不會吝嗇。

    千穿萬穿，拍馬溜須，萬古不穿。

    只見普相的臉上也閃過一道意動，微笑之間，點點頭，這就等于是承認了慧心的表態。

    不過諸位師弟日後還是要小心一些，密宗之中，雖然只有無花是靈台境，但他們的肉身之力強悍，日後若是能避免沖突，還是不要沖突。畢竟，我們禪宗和密宗，一脈同源，都是天龍寺的修行。」

    普相說道。而禪宗弟子此時自然不敢有絲毫的反對，忙表態︰「師兄教育的是。日後我等，定然銘記在心。」

    恩，既然如此，諸位師弟就回去休息吧。反正……這天眼也已經結束了。」

    普相說著，淡淡回頭，再度望了一眼大殿，嘴角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冷笑，而後顧自離去。

    至于剩下的禪宗弟子，此時也早就收心，且經歷過和無生三人之間的不愉快，也讓他們心中想要留在這里的欲望煙消雲散。

    再者，如今的請佛開眼已經結束，大殿之上，不再有絲毫的佛的氣息存在，顯然也不會再發生什麼，所以此在普相走後，他們便一哄而散，各自離去。

    而此時，大殿之內的澄光和玄苦卻是彼此對視著。

    師弟，這就……結束了嗎？」玄苦問道。

    恩，師兄。結束了。」澄光認真回答道，眼中竟沒有絲毫的失落，反倒有一種釋然的深情。

    不應該啊，以此子赤子之心，空明之意，無垢菩提，怎麼可能只是引動了十八羅漢就結束了呢？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玄苦有些不肯相信，操控手中的法器，想要看看，是不是什麼環節出現了意外。

    而一旁的澄光，卻是一言不發，目光看向依舊在沉迷之中，未能甦醒的林雲，眼中閃過一道詫異，不過未曾多說什麼。

    而當他看到玄苦的動作，卻是忍俊不禁，忍不住笑出了聲︰

    師兄，這我的弟子，我都未曾感覺到失望，你這番，卻又是為何？」澄光問道，好像極為難以理解。

    澄光師弟，不對勁啊。你看看，此子道現在都還未曾醒來。如果是佛開眼真的已經結束，那麼如今，他應該早就已經醒來才對。還有，難道你沒有發現，他這周身之上氣息的變化嗎？未請佛開眼之前，他還只是一個凡夫俗子。但如今……卻是已經坐忘了。你不覺得，這太過匪夷所思嗎？」玄苦說道。

    而澄光的雙目之中，在此時同樣出現了一道詫異的目光，這個情況，他剛才倒是真的未曾注意。因為始終關心，害怕林雲表現的太過逆天，從而引起一些天龍寺內高人的爭搶，到時候對林雲來講，是禍非福。

    如今，听到玄苦這麼說，目光移動了過去。

    這一看……林雲赫然已經是坐忘境。

    他雙眼之中閃過迷茫，不過瞬間就已經恢復了正常，說道︰「玄苦師兄，實不相瞞。林雲這弟子，早在三年之前，貧僧便已經教導他打坐參禪，雖然未曾修行我密宗的核心功法，但可以說，他的身心，具都已經打好了基礎。而且你也說了，這是無垢菩提，或許正是因為這點，佛一開眼，使得其心中明悟，就突破到了如今的境界。而如今未曾甦醒，想來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這樣嗎？如此解釋，倒也能說得通。誒……只是可惜了，空歡喜一場。」玄苦搖頭說道。臉上有些遺憾，顯然是依舊未曾真正放下。

    而澄光則是微微搖頭，但眼底之中，卻是出現了一抹輕松之色，更甚至是常舒了一口氣。

    而此時，在林雲的眼前，在那個虛幻的世界之中。

    他的眼前，佛國依舊存在。

    這佛國如同粘上了林雲一般，揮之不去。哪怕林雲用力再大，卻也根本是無濟于事，只是讓對方偏遠一些，潰散一些。

    但潰散之後，卻又是重新凝聚，轉而繼續飄向林雲。

    佛爺爺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呢？」林雲大聲呼叫，但是顯然無法阻止。

    但現在的林雲，已經力竭，甚至是無力在去揮出雙拳，只能癱軟地坐在地上，等待這佛國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