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陰間商人 作者:道門老九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7-10-18 12:37:3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236 980952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4 10:55
第一千三三七章 敬老院


    國慶節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安安穩穩的睡個懶覺,舒舒服服的窩在家裡看電影,可尹新月卻一大早便把我從床上叫了起來。

    我迷迷糊糊的問她怎麼回事兒?

    尹新月衝我笑著說道:「我報名參加了一個愛心社團,今天的社團活動是關愛老人,我們要去敬老院獻愛心。你快點起來洗漱……」

    我揉了揉眼睛:「你去獻愛心,跟我有什麼關系?」

    尹新月面不改色地答道:「夫妻本是一體,分什麼你我?何況我幫你也報了名。」

    我一聲哀嚎,差點一個跟頭摔下床。尹新月居然還做出一副事事為我考慮的表情:「你不是常常說要做好事積陰德嗎?好事不分大小,快點兒起床!」

    可這明明是兩碼事好嗎?

    最後鬧不過尹新月,我只好簡單洗漱一番,換好衣服和她出了門。

    愛心社團的集合地點位於武漢公園的大門口,離我們所住地方並不算遠,我和尹新月閑庭信步的走過去時,路邊已經停了一輛中巴車,車上貼著標語和愛心社團的標志。中巴車的一旁站著幾個人,打扮得花枝招展,離遠了看根本不像去敬老院獻愛心的,更像是走T台的模特。

    等走近了一看,愛心社團裡除了司機是個大叔外,全部以女性為主,且年齡基本都在四十歲以上。她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還是被我聽得清清楚楚。

    「聽說今天會有電視台的人跟蹤拍攝,你看我這件外套,是我女兒從國外代購回來的,可貴了!」

    「不是說報社的人采訪嗎?怎麼變成電視台的了?我是不是穿的太素氣了?我的妝容花沒花?」

    我啼笑皆非地看著尹新月,只見她也一臉尷尬。

    我只好安慰她道:「做善事靠的是誠心,她們做她們的,我們做我們的。」

    尹新月這才釋然,輕輕點了下頭。

    愛心社團的負責人是個中年胖太太,長得格外豐滿,笑容可掬,看外表就是個一心向善的好人。她大概也是除了尹新月之外,整個社團中唯一一個貨真價實想要為那些生活在敬老院的孤單老人們做點貢獻的人了。

    作為整個團隊中唯一的男人,我不但收獲了許多注目禮,還被胖團長安排成了苦力,負責幫著搬運這次的活動禮物。

    等我將大箱小箱的搬完後,已經到了出發的時間,胖團長笑著向我道謝,和我一起上了車,告訴司機可以開車了。

    尹新月已經幫我占好了位置,清淨的最後一排,我急忙走過去跟她彙合,車裡其他的團員卻不干了,紛紛向胖團長質問起來。

    「不是說有電視台的人要來嗎?不等他們了呀!」

    「要不是為了上電視我才不來呢,昨天還有牌友邀請我去打麻將。」

    胖團長的眼神裡閃過一抹狡黠:「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是電視台那邊有別的安排吧?這樣好了,等到了敬老院後我打電話聯系一下那邊……」

    眾人聽她這樣說,這才勉為其難的安靜下來。

    尹新月偷偷在我耳邊道:「我打賭這位胖團長連電視台的大門向哪開都不知道,她就是拿上電視的事情做幌子,讓這些成員獻一份愛心。」

    「見招拆招,她能有這樣的辦法也很了不起。」我衝尹新月擠了擠眼,彼此默契的笑了。

    敬老院在江北新區,過長江後空氣都清新了不少了。中巴車停在大門口,敬老院負責人迎了出來,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婦女,看得出來她和胖團長很熟,兩個人一見面就有說不完的話。好在有幾個年紀不大的大學生也在這裡義務幫忙,總算有人幫我搭把手,把那些禮物抬了進去。

    敬老院總共生活著二十幾位老人,他們中有兒女不在身邊無法照顧的,也有兒女不孝不肯贍養的,還有很多兒女都在身邊,卻因為忙碌的工作和生活不得不將他們送到這裡來的……

    所謂的獻愛心,其實就是陪著這些老人說說話,幫他們梳理梳理頭發,剪剪指甲。

    別看那些愛心團員在車上還一肚子牢騷,好像沒有電視台的人就不工作似的,但真到了敬老院,看到那些滿頭白發的古稀老人孤單寂寞的身影,她們卻搖身一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熱情洋溢,拉著老人的手噓寒問暖,看得我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或許是她們良心發現了吧?

    因為是周日的關系,也有子女來探望老人,一輛車就停在了敬老院門口,從車上走下來一對三十左右的男女,兩人手中都提著禮物,看到院長還熟悉的打了個招呼,就徑自走入院內。

    院長還在和胖團長介紹:「那個女的是陳伯的女兒,那個男的是她丈夫,他們工作特別的忙,每天都在飛來飛去的不在家,實在是沒經歷照顧陳伯,就把他送到這裡來了。別看他們忙的不可開交,只要一到周末就會來探望陳伯,可孝順了。」

    胖團長笑嘻嘻的,什麼都沒有說。

    老人年紀大了,有些行動不方便或者不喜歡到外面曬太陽的就會躲在房間裡聽收音機,保持著同樣的動作一坐就是一天,像是一座座石像,充滿了無人訴說的孤單。

    我把胖團長用團費買來的月餅和蛋糕按照人頭發放,走到一間房的門口時,我看到一個面色枯槁的老人躺在床上,剛才進來探望的男女就在床邊噓寒問暖。

    看來這位臥病在床的老人就是陳伯了!

    陳伯本來有些迷迷糊糊的,但一看到女兒和女婿的到來還是一驚,瞪大了眼睛,眼神裡充滿了恐慌。

    奇怪,正常的父親見到許久見到的女兒,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

    為什麼陳伯顯得這麼恐懼?

    就在我提著裝有糕點的禮物盒在門口發愣時,身後忽然傳來一個陰嗖嗖的聲音:「這些討債鬼又來討債了,再這麼下去,老陳非被他們榨干逼死了不可!」

    這聲音就在我耳邊響起,氣息噴濺在我的臉上,嚇了我一跳。

    我轉過頭,就看到一張干屍一般恐怖的醜臉。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4 10:55
第一千三三八章 降魔杵(加更)


    眼前的老人貼得我很近,她瘦得可怕,每一根骨頭都清晰可見,慘白的皮膚下青紅相間的血管像是一張密密麻麻的網,那張消瘦的臉上一雙眼睛精光四射,仿佛能看穿一切。

    我被她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她卻十分淡然的接過我手裡的禮物盒輕輕顛了顛,似乎有些嫌少的撇了撇嘴,就又步履艱難的扶著牆壁離開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奇怪。

    恰好剛才的一幕都被院長看到了,她就笑著向我解釋道:「人上了年紀脾氣都有些古怪,她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要是她說了什麼,你不用往心裡去。」

    我衝院長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房間裡的陳伯躺在病床上,眼神裡有種說不出的驚恐,偏偏他得了中風,嘴歪眼斜說不出一句話來。那個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女婿有些擔憂的和妻子商量:「岳父的身體這樣,我怎麼能放心出差?還是趕緊送他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陳伯的女兒反倒安慰他:「你不是說這次要簽的合同很重要嗎?你就放心去吧,我留下來照顧爸爸也是一樣的。」

    有了她的保證和安慰,丈夫沒有多說,只是找了水盆和毛巾,打算為陳伯擦拭身體。

    女兒則將買來的鮮花替換掉花瓶裡早已枯萎的那束,一邊忙一邊和陳伯說話:「爸爸,你喜歡今天這束花嗎?是百合,對身體健康最有好處了。」

    陳伯吃力的瞪大了眼睛,驚恐萬分地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可怕的怪物。

    女兒衝他笑笑:「爸,你怎麼了?要吃蘋果嗎?我幫你削一個。」

    女婿則拿著暖水瓶准備打熱水,正巧看到了門口的我,有些詫異地問道:「你找誰?」

    我連忙衝他笑笑:「我是愛心社團的成員,我們准備了一些禮物和糕點慰問老人家。」說著,我將手裡的禮物盒客氣地遞了過去。

    「哦,謝謝。」女婿的口氣帶著幾分生疏,接過東西後沒有再說什麼,甚至看我的眼神還有些懷疑。我也不好繼續逗留,轉身去了別的房間。

    禮物很快就被分發完畢,其間還有個年邁的婆婆誤把我當成了她的小兒子,一直拉著我的手埋怨最近為什麼沒有來探望她。直到院長過來才把我從她的手中救走,尹新月找到我時,我正蹲在角落裡喘著粗氣,她好奇地問我:「你這是怎麼了,遇到大灰狼了?」

    「比大灰狼還要可怕!」想到剛才那婆婆死死抓著我的手,一邊數落一邊抹眼淚的情景,我真是特別無語。

    尹新月拍了拍我的肩膀算是安慰:「這裡的人年紀大了,又孤單了太久,精神難免有些問題,我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張大掌櫃就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了。你跟我來,交給你一個簡單又安全的任務。」

    尹新月所謂的簡單又安全的任務其實是去後廚幫著洗菜,算上愛心社團和義工大學生在內,敬老院這邊忽然多出這麼多張嘴,單靠這裡的工人肯定不夠。

    尹新月因為長著一張賢淑的臉,所以被胖團長安排到了後勤部,身為她的家屬,我自然要跟過來了。

    洗菜這個活比較適合我,最起碼可以離老人遠一點兒。

    不過午飯還沒有做好,陳伯的女婿就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神色匆匆的離開了。陳伯的女兒將他送到敬老院的大門口,一臉微笑的向他揮手告別。

    等陳伯女婿開車離開後,陳伯女兒的笑臉在艷陽下一點點的消失了。

    她冷著一張臉,眼神裡沒有一絲多余的感情,仿佛撕去了一直遮擋在臉上的面具,露出真容。她輕輕嘆了口氣,顯得有些累,面無表情的回到了陳伯的房間。

    尹新月見我走神,好奇地湊過來問道:「怎麼了?香菜都要被你洗成臭菜了。」

    我衝陳伯的女兒使了個眼色:「那個女人有點怪怪的。」

    「哪裡怪了?」尹新月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會不會是你太敏感了?自從你做了陰物生意之後,看什麼都怪怪的。」

    「不不不,這次不是陰物,就是這個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對勁。」我看著陳伯女兒的背影,一臉費解。

    尹新月笑道:「算了,別想啦,你盯著別的女人就怕我不舒服?」因為她的玩笑,我也就無心再去理會別的,安心陪在她身邊摘菜洗菜,忙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午飯的時間。

    老人們的飯量都很少,但因為來人陪他們說話的原因,大家都很高興,胃口也比平時大了不少。

    陳伯的飯菜由胖團長親自送過去,回來時她說:「陳伯的女兒已經走了,陳伯蔫蔫的沒什麼胃口,等他好點了我再去喂他。」

    走了?女婿前腳走,女兒後腳就離開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飯後大家聚在活動室裡閑聊,老人們都在回憶年輕時的苦難生活,我聽得無趣,悄悄找了個機會跑到外面曬太陽。

    正在百無聊賴之際,忽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那個人又瘦又小,賊眉鼠眼的像是一只耗子,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難道是來偷老人們東西的?

    原本不打算管閑事的我想到這裡就再也坐不住,悄悄地尾隨了上去。

    只見那個耗子一樣的人貓著腰去了陳伯的房間。我微微一愣,卻仍舊情不自禁的貓到了陳伯的窗下,此刻窗子半敞著,剛好可以聽到裡面的對話。

    我小心地探出頭,只見耗子般的男人半跪在陳伯的床前,獻寶似的從懷裡掏出一個髒兮兮的布包。原本精神萎靡的陳伯看到那個布包後立刻眼睛一亮,有些焦急的想要撐起自己的身子,無奈怎麼都使不出力,只能張著發出咿咿呀呀的怪聲。

    耗子笑嘻嘻的展開布包,露出裡面一根被包裹的很嚴實,很有年頭的降魔杵。

    前端雕刻著一個代表著佛教護法的怒目金剛,後端則是寒光閃閃的三棱刺,這降魔杵是純銅打造,又因為年代久遠,生了些許銅鏽,而且刺尖上還有些殷紅的血跡,顯得格外詭異。

    我看著降魔杵,心中一動,這明顯是件陰物,而且上面的血跡似乎在提醒我這是一件十分難搞的陰物,陳伯一個古稀老人,為什麼會和這種東西攪和在一起?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4 10:55
第一千三三九章 錮魂釘


    帶著這樣的好奇,我繼續偷窺下去。

    只聽那耗子男人賊溜溜的貼到陳伯的耳邊,小聲道:「我按照您老吩咐的位置找了過去,挖了大半夜,總算找到了您說的東西。不過大概是您記錯了,我沒挖到什麼棺材,而是挖到了一床腐爛的破棉被,裡面裹著一具女人的屍體,我按照您的指示,把插在她頭上的這枚降魔杵拔了下來……」

    原本瞪大了眼睛的陳伯忽然嗚咽著哭了起來,他吃力的舉起手,似乎想要將那根染著血漬的降魔杵握在手裡。

    我忍不住皺了皺眉。

    降魔杵屬於佛教的聖物,是菩薩降服魔王的時候使用的兵器,號稱有鎮壓萬鬼的功能。

    但聽耗子男人的話,他手中這跟降魔杵居然是從女屍的天靈蓋上取下的,那就說明這根降魔杵的作用不再是降魔了,而是封印靈魂,懂行的前輩都稱這種降魔杵為:錮魂釘!

    就是把降魔杵視作一根釘子,從死者的天靈蓋釘入,只要有錮魂釘的壓制,屍體的靈魂就永世不得超生,只能世世代代的困在葬身之地,無法動身。

    那個死者跟陳伯是什麼關系?為什麼陳伯要雇人拔掉這根錮魂釘?他想要釋放的靈魂是誰?

    帶著許多的疑問,我屏住呼吸繼續聽了下去。

    雖然陳伯極力想要將錮魂釘拿在手裡,但耗子男人卻賊笑著挪開手,不緊不慢地提醒道:「老爺子,您交代給我的事兒我已經辦成了,當初說好的條件呢?」

    陳伯一愣,立刻指了指自己的身下。

    耗子男人點了點頭,伸出手探入陳伯的身下,不一會兒就取出一個用手帕包好的小布包,耗子男人精明的解開,露出一疊厚厚鈔票。

    他頓時笑得沒了眼睛,也顧不得其他,急忙將錮魂釘塞到了陳伯的手中,自顧著點起錢來。

    陳伯則握著那根錮魂釘老淚縱橫。

    耗子男人點了一遍錢發現數額都對,心滿意足地彎腰對陳伯道:「老爺子,這次的買賣就算完了,你要是還有什麼事兒需要幫忙就找我,我保證給你辦得明明白白。」

    陳伯像是沒聽到似的,握著錮魂釘發呆。

    耗子男人也不以為意,笑眯眯地將錢收好,又賊溜溜的躥了出來。我不敢耽誤,急忙追了過去,故意放輕了腳步,等衝到他身後的時候一把扣住他的嘴,這一下兔起鶻落,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耗子男人的那聲尖叫硬是被我按在了嘴巴裡,他掙扎了幾下發現於事無補,只好任命地被我拖到了角落裡。

    我放開他的嘴,冷著一張臉看著他。

    耗子男人嚇得縮了縮肩膀:「好漢饒命,不知道是哪條道上的?兄弟不知道做錯了什麼事惹到了您?您說話,我馬上就改。」

    我輕輕哼了一聲:「你是什麼人?剛才鬼鬼祟祟的干什麼。」

    耗子男人小心地打量了我幾眼:「你問我,我還想問你是什麼人呢?你不是敬老院的人吧?抓我做干什麼?信不信我報警。」

    我忍不住笑了兩聲:「好小子,你還敢報警?好呀,你報吧!現在就報!我看警察來了你怎麼辯解,你口袋裡還揣著陳伯的錢呢。」

    「這筆錢是他自願給我的,因為我幫他……」耗子男人機靈地閉上了嘴,顯然他和陳伯的交易是不能見光的。

    「說啊,怎麼不說了?你幫他干嘛了。」我抱著胳膊冷冷看著他。

    耗子男人躲閃地退開了兩步:「你到底是誰啊?干嘛要管這件事。我又沒坑蒙拐騙,那老頭自己下不了床,委托我幫著辦了件事,那錢就是我的辛苦費。」

    「辛苦費?是封口費吧?什麼事兒還要去挖屍體。那屍體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殺的?」我故意越說越嚴厲,嚇得耗子男人急忙搖頭:「不是,當然不是!我怎麼敢殺人呢?我根本不認識那老頭和那具屍體,連埋屍體的位置都是老頭親口告訴我的,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

    好人?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長著好人的臉嗎?

    我決定繼續嚇唬耗子男人:「我已經盯了你半天,看你鬼鬼祟祟的就不是好人。你剛才給陳伯的東西是什麼?從哪來的?你不把話說明白,我就將你送到警察局。」

    耗子男人哀嚎一聲:「我說你這人怎麼這麼愛管閑事!」他任命地從口袋裡掏出陳伯剛才給他的錢,數出十張來遞給我:「行了吧?」

    敢情是把我當成了敲詐的。

    我無語地嘆了口氣,掏出錢包取出一疊錢看都沒看的甩給他:「只要你把話說明白,這些也都是你的。」

    耗子男人的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望著我:「真的嗎?」

    我點了點頭。

    耗子男人急忙接過錢,笑眯眯地講述起來。

    「我其實和這老頭根本就不認識,我這個人不學無術也沒什麼本事,平日裡就靠著小偷小摸過日子!之前跟個土耗子混了兩年,稍稍懂些盜墓挖墳的門道,後來土耗子嫌我手腳不干淨就不用我了,我就自己單干。不過因為沒有名氣又學藝不精,所以根本挖不到好東西。後來我想出個主意,找了個打字社印刷了很多名片,見人就發,吹噓了一下自己的本事,不過來電話的人很少,能做成的生意就更少了。」

    「一個月前我接到這個老頭的電話,他說想請我幫忙尋一具屍體,並且從屍體上帶一樣東西回來。我當時窮得吃了上頓沒下頓,有買賣上門哪有不接的道理?當時就在電話裡應下了,然後偷偷來敬老院見了他一面。」

    「那時候老爺子中風還沒現在這麼嚴重,雖然吐字不清,但還能勉強交流。他自己好像也不能確定屍體到底在哪兒,只給了我幾個大概的位置,還付了定金。我拿著錢原本就想一走了之,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這活接了。」

    我哼了一聲:「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

    「那當然!咱們江湖中人,最講究的就是信用兩個字。」耗子男人居然大言不慚地跟我吹噓起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重點!」

    耗子男人連忙點頭:「因為埋屍的地點不能確定,我可沒少做費力,挖了三天三夜,好幾次都想放棄了。直到上周,我終於在老頭說的最後一個地點找到了他說的那具屍體。依我的經驗來看,屍體起碼有四五年以上了,腐爛的只剩下骨頭,包裹在一床破棉被裡,最奇怪的就是她的天靈蓋上插著一根降魔杵,老頭就是要我把這根降魔杵拿回來交給他。當時正好是半夜,我挖到屍體也嚇了夠嗆,手忙腳亂的拔下降魔杵把屍體一埋就跑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5 10:52
第一千三四零章 陳伯之死


    耗子男人的臉色微微發白,顯然是回想到當時的畫面還心有余悸。

    我卻察覺到他話裡的漏洞:「你既然上周就找到了降魔杵,為什麼不立刻給陳伯送回來,而是要等這麼多天才來?」

    耗子男人盯著我訕笑道:「兄弟一看就是個精明人,我不敢欺騙您。其實我拿到降魔杵之後,還以為這東西值點錢,要是比老頭開給我的價錢高,我就轉手把它賣了。誰知道問了幾個人,都說這東西邪乎的很,是鎮壓惡鬼用的,沒人敢收,我就只好給老頭送來了。」

    這話倒不像騙人,我點了點頭:「陳伯有沒有跟你說那具屍體是什麼人?」

    「那倒沒有!」耗子男人茫然地搖了搖頭:「我這個人做事,只要開價合理,基本不會去多嘴,知道的秘密越多死的就越快。」

    「那埋屍的地方在哪,你還記得嗎?」我繼續問道。

    耗子男人有些懷疑地盯著我:「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關心這件事?你和那老頭有什麼關系?」

    我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既然收了我的錢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哪那麼多話?」

    耗子男人縮了縮脖子:「埋屍的位置挺偏僻的,你讓我找我能找到,但讓我說,我可說不明白。這樣吧,我給你留一張名片,要是回頭有需要你就找我,只要價錢合理,沒有我不能做的事兒。現在我得趕緊溜了,不然被敬老院的人發現我就死定了。」

    他一邊說,一邊塞給我一張做工簡陋的名片,頭也不回地翻牆跑掉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無語地笑了起來,想著或許將來還有能用到他的地方,就把名片收起來去找尹新月彙合。她看我回來,有些擔心地問道:「你去哪兒了?我都找了你一圈了。」

    我只好隨意地道:「哪也沒去,就在敬老院的周圍轉了兩圈,這兒的風景不錯,空氣也很好。」尹新月也沒有多想,拉著我走進活動室,又和老人們聊了起來。

    愛心社團的成員雖然都是一群中年大媽,但唱跳俱佳,把老人們逗得歡天喜地,看得出來,他們應該很久沒有這麼高興過了。

    只是這樣其樂融融的景像只維持了片刻,就有一個做義工的大學生慌慌張張地衝進了活動室,驚魂未定地叫道:「死人了,死人了!」他慌亂地指著身後,臉色蒼白地說道:「陳伯……陳伯死了!」

    陳伯死了?

    活動室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院長首當其衝地跑了出去,幾個員工也立刻跟了上去,大家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陳伯的死會不會和那根錮魂釘有關?想到這裡,我再也坐不住了,安撫了尹新月幾句,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陳伯死在了他的房間裡,大張著嘴,臉色灰白地躺在床上,那根錮魂釘此刻正插在心口,鮮血蔓延了一大片,染紅了他的衣襟和床單。

    他的右手輕輕握著錮魂釘的一部分,顯然是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將釘子插入了自己的心髒。

    這樣的場面嚇壞了院長和工作人員,好在院長還算冷靜,吩咐員工趕緊聯系陳伯的家人。

    我慢慢退出房間,站在走廊裡看著陳伯安詳的屍體。之前在活動室我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陳伯癱瘓在床已經有近兩個多月了,他自從進敬老院後身體就一直不好,而且精神也很萎靡,幾乎從不跟別人打招呼說話,就一個人坐在房間裡,一坐就是一整天,別人都說他性格古怪冷漠,很難親近。

    他只有一個女兒,但彼此的關系也很奇妙,女兒雖然表面上對陳伯噓寒問暖關心備至,但陳伯卻不領情,總是板著一張臉,也從不和女兒說話。

    女婿一看就是事業有成的好男人,對陳伯非常客氣,但陳伯卻對他視而不見。

    這世上誰願意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久而久之,陳伯的女兒和女婿也只是偶爾過來看看,坐一小會兒就走。直到兩個月前陳伯中風癱瘓在床,敬老院值班醫生檢查後通知了陳伯的家屬,也只有陳伯的女兒一個人過來,確定沒什麼問題後離開了。

    那之後陳伯的身體就越來越虛弱,可他心裡卻像是裝著什麼未了的心願一般,一直在堅持著。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將他這個所謂的最後堅持和錮魂釘聯系到一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一個身患重病的古稀老人在得到它之後自殺而亡?

    隨後警方到場,現場勘查,對所有人做筆錄。

    等應付完警方後,在胖團長的帶領下,人心惶惶的團員們坐上了中巴車,准備離開這個讓人覺得倒霉的地方。原本就因為電視台沒有到來的團員們,都在責怪胖團長選的日子不對,出門沒有看黃歷。

    胖團長有口難言,一邊安慰大家的情緒,一邊有條不紊的組織離開。幾個膽小怕事的義工大學生提議要跟我們一起離開,胖團長爽快地同意了。

    走出敬老院大門時,我剛好與匆匆趕來的陳伯女兒擦肩而過,她依舊妝容精致,腳步雖然急促,臉上卻看不出一絲難過,我甚至在她的眉眼之間敏銳地察覺出一絲釋然。

    我忍不住停下腳步,有些奇怪的盯著她的背影。

    無論她與陳伯有什麼隔閡,在聽到父親去世消息的那一刻,她居然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親人離開的悲傷,這中間到底有什麼秘密?

    沒等我想出個結果,尹新月已經拉著我坐上了車,還嘆著氣說道:「你現在都快變成柯南了,走到哪都死人,以後可怎麼辦啊!」

    和我有個毛的關系啊?我一陣無語。

    我們坐上中巴車,因為陳伯去世的關系,原本還熱鬧非常的氣氛變得消極有冷靜,大家都心事重重地坐在位置上,只等著車子趕緊發動,離開這個鬼一般的地方。

    車裡陷入了一種可怕的安靜之中。

    只有一個女大學生坐在最後一排小聲的抽泣著,旁邊的幾個人還在安慰著她:「別哭了,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也不要太難過。我們都知道你很關心陳伯,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女學生點了點頭,抹了抹眼淚。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5 10:52
第一千三四一章 雙胞胎


    這件事兒雖然讓我奇怪了好一陣子,但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愛心社團都沒有再組織活動,我和尹新月都開始了忙忙碌碌的生活,敬老院的陳伯也逐漸被我們遺忘在了腦後。

    後來有一天,尹新月在幫我洗衣服的時候,從口袋裡翻出了那張耗子的名片,還來問我要不要留著?

    我看了看,原本隨手想丟進垃圾桶的,但仔細向了想,還是把它收到了書桌上。

    日子看似平靜的過去,差不多半個月後,有人找上了我!

    來人是陳伯的女兒和女婿,看到他們後我有些意外,想不通他們有什麼事情會找到我?

    他們顯然已經認不出我們曾在敬老院有過一面之緣,相比上次見面,兩個人都顯得十分疲憊。尤其是陳伯的女兒,臉色蒼白,模樣格外的憔悴。

    我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們:「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到你們的?」

    陳伯的女婿客氣地向我介紹了一下,他叫王珂,是本市比較有聲望的投資人。他的妻子就是陳伯的女兒名叫陳冰清,是廣告公司的經理。他們最近被一些煩心事兒擾得生活不寧,每天都活在崩潰的邊緣,再這樣非出事兒不可。

    受過高等教育的王珂從前並不相信鬼神,但最近家裡接二連三發生的怪事卻又讓他不得不信,沒有辦法,他只好把苦惱和一個比較要好的哥們說了。恰好這個哥們認識李麻子,從前我和李麻子還幫過他的忙,他就把我介紹給了王珂,王珂連忙帶著妻子找上門來。

    我看了陳冰清幾眼,好奇地問道:「你們遇到了什麼事?」

    陳冰清想了想,有些不安地看向自己的丈夫,猶豫著到底該不該說。

    王珂卻長長地嘆了口氣:「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她已經害死了爸爸,難道還要讓她繼續作亂,把我們也統統害死嗎?」

    陳冰清眼圈一紅,咬咬牙道:「算了,說就說吧!原本我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再大的怨恨也該放下了,可沒想到她還是不肯放過我。」

    「其實我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名叫玉潔,我們出生時出了一點兒狀況,造成了母親大出血死亡,之後就一直跟著爸爸生活。我和妹妹自小生活在一起,形影不離,關系非常的好。隨著時間推移,我們慢慢長大,如果沒有發生那場事故的話,我們大概永遠都不會分開……」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神情古怪地看了王珂一眼,王珂則一句話都沒說。

    直覺告訴我,這對夫妻正在極力隱瞞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們有秘密不想告訴我。

    沒等我發問,陳冰清繼續道:「二十歲生日的那天,我的妹妹溺水身亡了。當時我和爸爸都很難過,卻也不得已接受了這個事實,可之後家裡卻一直在發生可怕的事情,地板無緣無故的向外冒水,半夜常常能聽到奇怪的聲音,我的衣服無緣無故的被人換了位置,我甚至常常能看到鏡子裡有另一個自己衝我做古怪的表情……」她說到這裡,急忙捂住自己耳朵,驚恐的道:「她來了,她又在我的耳邊說話了……」

    王珂急忙將她攬在懷裡,溫柔地安慰了她幾句,陳冰清一副怕到了極點的模樣,靠在王珂溫暖的懷中瑟瑟發抖。

    王珂無可奈何地接過話頭:「當時我妻子和岳父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騷擾,他們每天都活得像驚弓之鳥一樣,後來沒有辦法,只能找了個游方和尚,向和尚說明的情況。那和尚說我小姨子已經成了厲鬼,如果再不鏟除,就會將全家人統統害死。他還留下了一根降魔杵,吩咐務必將它插在屍體的天靈蓋上,封住死者的靈魂不許它四處游蕩,方能免去血光之災。」

    「我岳父心痛女兒當然不同意,我妻子也不贊成,可家裡的怪事卻一直發生著,甚至我岳父養得兩只狗也被殺了,被肢解成無數塊擺放在客廳裡。我岳父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為了家人的安全,他終於同意了。可等他們挖開我小姨子的墳墓時,裡面的屍體卻早就不見了……」

    屍體不見了?如果不見的話,陳伯又怎麼會告訴耗子屍體的位置?

    這中間陳伯到底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我覺得這一家人都很奇怪,似乎每個人都藏著秘密。

    我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打量著王珂。

    王珂一愣,趕緊低下頭,根本不敢與我對視,這更加變相的證明了他此刻非常心虛。

    我很想告訴他們,如果不相信我根本就不用來找我,而我也沒有那麼多閑工夫,去跟他們玩猜謎游戲。

    只是還沒等我開口,陳冰清已經一把抓住了王珂的手:「是她!一定是她!是她回來了,她從小就嫉妒我,嫉妒我的裙子,我的娃娃,她嫉妒我的一切!現在她死了,我還活著,所以她來找我了!連爸爸都是被她害死的。」

    王珂安慰她:「你別著急,慢慢說。」

    陳冰清急忙轉向我:「我妹妹就是個瘋子,她害死了我爸爸!那個和尚留給我們的降魔杵插在了我爸爸的胸口上,我爸爸是被她害死了。」

    她剛才還說她和妹妹自小生活在一起,形影不離關系親密,這才一眨眼的功夫就又變成了相互嫉妒,前言不搭後語,我到底該相信哪一句?

    而她話裡還有最重要的一句破綻,被我立刻抓住了:「剛才你丈夫不是說你妹妹的屍體已經不見了嗎?那麼那根降魔杵應該用不到才對,後來是誰收著的?」

    陳冰清眨了眨眼:「可能是我爸爸吧!」

    我微微一笑:「既然在你爸爸手裡,他用降魔杵自殺,又跟你妹妹有什麼關系?」

    陳冰清臉色一僵,眼神裡飛快閃過一抹後悔。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6 16:23
第一千三四二章 誰在說謊?




    王珂聽了我的話,有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對呀,後來那根降魔杵一直在岳父的手裡放著嗎?」

    陳冰清茫然地點了點頭:「可能吧!你也知道,他被我妹妹折磨的幾乎發瘋,後來連我都不認了,每次跟我說話都是兩三句,眼神也是凶巴巴的,我都不敢問他,怕他發火。」

    王珂點了點頭。

    我想了想,又問道:「這些年你們就沒有去找過你妹妹的屍體嗎?」

    「當然有!」陳冰清想都沒想的便答道:「一直都在尋找,可是一點兒線索都沒有,而且過去那麼多年了,還哪有消息。所以最終我和爸爸都決定放棄了……」

    放棄?陳伯可沒有放棄,甚至在他身體最為虛弱的那段時間他都沒有放棄,一直堅持到耗子找到了那根降魔杵。

    王珂,陳冰清,陳伯他們中一定有人在撒謊,甚至有可能每個人都撒了謊,他們都在極力隱藏一些不想被人知道的事情。而這樣一來,就讓我對這次的事情更加感興趣了。

    我點點頭:「那你們的家裡最近發生了什麼怪事?」

    王珂道:「家裡倒是還好,只是我的妻子總是被騷擾……」

    「是她,是她回來了!」陳冰清驚恐地衝我叫道:「我經常可以看到她,似乎無處不在,哪裡都有她的影子。她一直在折磨我,她害死我爸爸,現在又想害死我!她永遠都是這麼的自私,從不會為別人考慮。」

    她一邊說,一邊往王珂的懷裡逃,似乎那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甚至有些眷戀地蹭到王珂的脖子處,仿佛一旦離開了王珂的懷抱,她就會瞬間跌入地獄一般。

    以他們目前的情況,想要得到有價值的信息已經不可能了,我只好找了個借口打發掉他們。王珂有些不敢置信地問我:「你不需要去我家看看嗎?或者做做法事之類的。」

    「我不是道士,不負責幫人清理家宅。照我來看,目前還是先找到你小姨子的屍體為妙,畢竟她才是整件事的關鍵所在。」我的話剛一說完,陳冰清就一臉震驚地抬頭看向我:「你說什麼?你要去找我妹妹的屍體?」

    她的表現再一次讓我覺得她在隱瞞什麼,或許她妹妹的死也和她有關?

    「怎麼?」我笑著問她。

    王珂也察覺到了妻子的不對勁,費解地看著她。陳冰清干巴巴地笑了兩聲:「沒……沒什麼,我就是在想,這些年找了那麼多次,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你能找到嗎?」

    「你們找不到,是因為雇的人不對。」我胸有成竹的說完,便打發他們離開。

    王珂夫婦狐疑地走後,我連忙跑到書桌前找到那張耗子留下的名片,把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片刻才被接起,耗子那賊溜溜的聲音響在耳邊:「你好,這裡是幫你忙公司,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辦不到的,不知道有什麼能幫到您?」

    我忍不住哼了兩聲:「是我,敬老院抓你的那位。」

    耗子想了想,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還有事兒嗎?」

    我擔心把實情告訴他,他會立刻掛掉電話玩人間蒸發。畢竟他那張粗陋的名片上連個正經地址都沒有。我想了想,索性哄騙道:「有筆大買賣介紹給你,做不做?」

    「大買賣?」耗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致:「什麼大買賣?有多大,結錢快嗎?」

    「當然了,不是好活我能介紹給你嗎?」我故意說得自信十足。

    耗子忙笑道:「那可太好了,我最近手頭正緊呢。什麼樣的買賣,怎麼做呀?」

    「電話裡說不清楚,這樣吧,我給你個地址,你到這裡來跟我面談。」我告訴他一間茶樓的地址,讓他一個小時後到那找我。

    耗子滿口答應了。

    結果等我閑庭信步的走到茶樓時,這小子竟然已經在等我了,看來腰包是真緊了,為了錢都開始拼命了。

    我衝他笑笑,領他去了二樓的雅間。

    耗子不安地打量了下四周:「這地方喝杯茶要花不少錢吧?」

    「放心吧,我請客。」我大方地讓耗子入座,點了一壺碧螺春,又叫了些茶點。耗子看我的眼神瞬間更亮了:「哥們,上次走的匆忙,也沒來得及細問,您在哪兒高就呀?」

    這是要打聽我的家底了。為了震懾住他,我也沒有隱瞞,指著前方不遠的古董一條街道:「看到那條街了嗎?整條街都是我的生意……」

    耗子一愣,然後哈哈大笑:「哥們,您要是不肯說實話,我也不能把您怎麼著,但您也別信口胡謅啊!您知道那條街是誰的買賣嗎?我告訴您一聲,免得您以後出去胡吹丟人,那條街的主人叫張九麟,在武漢古董圈子裡那是扛把子一樣的人物,您吹之前是不是也得打聽打聽啊!」

    我干脆從錢包裡掏出身份證往桌子上一丟:「睜開你那耗子眼好好看看,老子就是張九麟!」

    耗子懷疑地接過身份證看了兩眼,頓時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震驚的張大了嘴巴:「張……張大掌櫃,真是您啊!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人一家人了。」

    「呸!誰和你一家人,別和我拉關系。」我白了他一眼:「這次叫你過來,是有話問您,你要是能幫上我的忙,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真的?」耗子賊眉鼠眼的湊過來:「有事兒您說話,我肯定為您拋頭顱灑熱血,不撞南山不回頭!」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倒是和李麻子如出一轍。

    恰好茶點送了上來,我讓耗子吃了兩塊,這才說明了此次的用意:「你還記得敬老院那個陳伯交給你的任務吧?你給我仔細回想一下,從他給你打電話到你們見面,最好事無巨細的給我說明白。」

    耗子不解地撓了撓頭:「張大掌櫃,那老頭怎麼得罪你了?你為什麼非盯著他的事不放。」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6 16:23
第一千三四三章 埋屍地點(加更)


    耗子這種人屬於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如果不嚇唬他一下,他必定不會老實。

    我一本正經地盯著他道:「還記得陳伯雇你找回來的那柄降魔杵嗎?那東西是件不折不扣的陰物,你走後沒多久陳伯就用降魔杵自殺了,現在降魔杵又找上了她的女兒,所有和那東西有關的人都會死於非命,是你讓那東西出土的,你說它能放過你嗎?」

    耗子嚇得臉色一白:「這件事兒和我可沒什麼關系啊!我完全是照著那老頭說的做,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威逼之後,接下來就該是利誘了,我拍了拍耗子的肩膀:「有我在,你怕什麼?我的專業就是解決陰物,再說了,就算降魔杵要找,也會先找陳伯的女兒。你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嗎?本市最大的廣告公司就是她開的,她托人找到我,只要我能幫她解決掉這個麻煩,就給我這個數!」我隨手在耗子面前比劃了一下,看的耗子一愣:「臥槽,這麼多?」

    我衝耗子擠了擠眼:「你要是能幫上我的忙,我分你一成!」

    「真的?」這一下耗子眼睛裡幾乎可以放射出激光了,他感激涕零的撲到我的身前:「張大掌櫃,以後我這條命就是你的了……」

    我要你命干什麼?一個李麻子就夠我煩的了,再多出一個你來,還要不要我活了?

    但眼下耗子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我只好耐著性子點了點頭:「好好好,你趕緊坐下冷靜冷靜,然後把事情的始末說明白,一點點枝葉細節都不要落下。」

    耗子嗯了一聲,一邊喝著碧螺春,一邊回憶起來:「我記得特別清楚,那老頭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是下午,當時還下著雨,催債的人剛走,我正愁怎麼應付過去,老頭的電話就進來了。我當時還以為這是老天在幫我,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甚至連他讓我辦什麼事兒都沒有細問。」

    「老頭當時說話就有些不清楚,電話裡也沒有具體說,就是想要委托我幫忙找一具屍體,然後從屍體上拿回一樣東西。當時我被催債人逼得有點兒狠,實在沒辦法,只好答應了。老頭就告訴了我敬老院的地址,讓我抓緊時間過去一趟。他的語氣十分緊迫,這件事兒對他來說似乎特別著急,我心想越是著急越好抬價錢,就答應他第二天中午去敬老院和他見面。」

    「然後呢?」我認真地聽著,想從他的話裡找到一些對我有用的信息。

    耗子繼續道:「我第二天如約去敬老院見到了老頭,老頭給了四五個地址,說屍體很有可能就埋在這幾個地方,看樣子他自己都不確定。我隨口提了個價錢,他居然想都沒想就同意了。我當時特別意外,誰買東西還不講個價?早知道老頭這麼好說話,我就該把價格開得再高一點了。我又是後悔又是心疼地接過了老頭給我的地址,就趕緊從敬老院離開了。走之前老頭特別交代我要盡快,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看來陳伯已經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想要在自己臨死之前完成這件事。如果錮魂釘的作用是封印惡鬼,那麼他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他想釋放自己小女兒的靈魂,讓她可以自由自在,甚至是轉世投胎。

    這件事對他的意義重大,也讓他在所不惜,所以只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他都會同意耗子的要求!

    「老頭給我的地址特別奇怪,有兩處已經開發成了高檔住宅小區,剩下的幾處不是在郊區就是在野外,高檔小區我進不去,但荒郊野外就任我橫行了。我挖了兩處什麼都沒有找到,心裡還琢磨那老頭是不是的了老年痴呆,拿我涮著玩呢?只不過當時催債的人催得特別急,我只好賭上一把,咬著牙挖了下去,結果真的就在最後一個地址挖到了屍體。那個破地方地圖上都沒有顯示,特別的隱秘,單是找位置就花了我三四天的功夫。那塊以前應該是個湖,不過已經干枯了,我就在湖邊的一棵大樹下挖到了屍體。」耗子說完,眨巴眨巴眼睛:「就這麼多了,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我嗯了一聲:「那陳伯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麼要找那具屍體?」

    「沒有!」耗子十分果斷地答道:「他沒說,我也不會問。你想啊,這裡面說不定有什麼官司呢,要是正常死亡,干嘛不把屍體埋到公墓,怎麼會隨便找個犄角旮旯埋了?我又不是警察,這種事情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吧。」

    「要是讓你再去一次,你還能找到那個地方嗎?」

    聽我這樣問,耗子有點兒傻眼:「啊,你還要去啊?」

    「打蛇打七寸,不找到屍體怎麼能解決問題?枉你還說跟著土耗子混了幾年,看你這德行,也沒學到什麼真本事。」我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耗子尷尬地嘿嘿直笑:「我那點兒小伎倆,哪能入您老的眼。那地方雖然難找,但我肯定能找到,您要是想去,我就給您帶路。」

    我對他的態度十分滿意,又問了一些關於他和陳伯交流上的問題,無奈陳伯當時已經重病,話也不利索了,和耗子說過的話都有限,更別提有價值的線索。

    我只好作罷,留了耗子的電話就離開了茶樓。

    那具屍體既然是陳冰清的妹妹,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失蹤?是誰把屍體運到埋屍地點藏起來的?又是誰將游方和尚留下的降魔杵插在了她的天靈蓋上?陳冰清說她妹妹是溺水而亡,這裡面會不會有什麼文章?陳伯又為什麼會在得到降魔杵後自殺?

    謎團一個接著一個,我覺得這次的陰物事件相當棘手。不過這也非常有挑戰性,大大的刺激到了我的興趣。

    陳伯的死是個關鍵,看來我有必要了解一下他過去的生活習慣,看看其中有沒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回到家後,尹新月正在院子中曬太陽。我走過去問她:「最近愛心社團沒活動嗎?」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6 16:23
第一千三四四章 疑雲重重



    尹新月有些詫異地看著我:「你不是不喜歡參加活動嗎?上次叫你起床你還不樂意,怎麼現在這麼主動了?」

    「我認真考慮了一下,這種積陰德的事簡直是一本萬利,應該長期做,長久做!」我無比認真地說道。

    尹新月甜美一笑:「上次陳伯去世後,團員們都有點兒受打擊,最近根本不響應活動,胖團長組織了兩次還是沒結果,我看非要把電視台的人請來才管用了。」

    我計上心頭,胸有成竹地向尹新月道:「你去聯系胖團長,就說電視台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尹新月懷疑地問道:「你認識電視台的人嗎?我怎麼沒聽你提起過,你不要胡亂開玩笑,答應別人的事情又做不到,那就是說謊了!」

    「你老公是那樣的人嗎?」我衝他揮揮手,急忙跑進房裡給李麻子打電話。這家伙最近異常逍遙,居然帶著夏琴去了海邊度假,吃海鮮曬照片,幸福得不要不要的。接到我的電話他居然還有些不爽:「小哥,你能不能不要做這種棒打姻緣的缺德事兒?我正要和夏琴去游泳呢!你不知道,夏琴的身材簡直完美到爆,她穿比基尼的樣子太美了……」

    我直接打斷他:「李麻子,我有事兒請你幫忙,你人脈比我廣,認不認識電視台的人,給我介紹一位。」

    「靠!你當我是孫悟空啊,哪路神仙都認識?」李麻子不客氣地拒絕了我。

    我哼了一聲:「我再問你一遍,認不認識?你要是敢說個不字,我現在就衝到你家一把火燒了你的房子,等你度假歸來看到一片廢墟,希望你還能笑得像個2b一樣,那麼開心。」

    「算你狠!」李麻子咬牙切齒地罵道:「等著,我翻翻通訊錄。」

    「無毒不丈夫!」丟下這麼一句話,我得意洋洋地掛斷了電話。

    五分鐘後,李麻子將電視台的編導電話發了過來。我也沒客氣,直接打過去自報家門,然後拜托了他一下道:「其實就是走個過場,你派個記者來就行,攝影機開不開都沒關系,更不用播在電視上。就當我欠你個人情,以後有事兒我決不推辭。」

    原本還有些猶豫的編導聽完之後,立刻就同意了。畢竟我張九麟的一個人情,那是非常不容易得到的。

    第二天一早,因為有記者加入,愛心社團的團員甚至比上一次增加了一倍以上。所有大媽都紅唇烈焰看似無心實則有意的走到攝影機跟前露個面,還追著記者屁股後面求采訪。

    等我們順利抵達敬老院後,陳伯去世的悲傷已經衝淡了許多,我甚至覺得老人們已經遺忘了這個曾經與他們共同生活過一段時間的人。

    尹新月有些不解地問我:「為什麼會這樣呢?一個人在他們面前死去,他們怎麼會這樣無動於衷?」

    「因為老了,他們身邊的朋友都在逐漸死去,已經見怪不怪了。」我看著四周的景致,有些感慨地說道:「這裡是敬老院,生活在這裡的都是些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

    尹新月長長地嘆了口氣,轉身跟著團員們忙去了。

    我則趁著機會向老人們打聽起陳伯的事情,和我預想中不同,老人們提到陳伯,基本上都是一問三不知,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是姓陳的。這讓我無比失望,就在我決定放棄的前一秒,一個熟悉的聲音陰嗖嗖地響在耳邊:「你打聽陳伯的事情做什麼?」

    我轉頭一看,竟然是上次嚇了我一跳的老太婆。

    雖然只有幾天不見,但她的氣色卻更加糟糕,皮膚像是水泥牆壁一樣凹凸不平,整個人就像可怕的干屍一般。我情不自禁的退後一步:「不做什麼。」

    老太婆卻佝僂著腰對我詭異地笑道:「你跟我來。」

    我以為她知道陳伯的什麼秘密,硬著頭皮跟了上去,老太婆卻將我帶到了一個隱秘的角落,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陳伯是被他女兒和女婿害死的,我親眼看到的。」

    陳伯明明是自殺而死,而且當時他的女兒和女婿都不在場,老太婆怎麼可能會親眼看到呢?我狐疑地看著她,老太婆居然生起氣來:「你難道不相信我?這些子女都是孽債,跟你討命來的。」

    我覺得,這老太婆明顯腦子出現了問題。

    恰好有兩名員工快步跑了過來:「婆婆,你怎麼又出來了?醫生不是要你臥床休息的嗎?快回房間去,到吃藥的時間了。」

    原本還一臉倔強的老太婆聽到藥字之後,立刻變得像是個孩子,掙扎著要跑,卻還是被員工架著帶走了。

    敬老院的人根本沒有人關心陳伯,對他的事情也不了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呢?

    我想來想去,忽然想到了院長。她既然在敬老院工作,理應對這些老人了若指掌才對。可她會相信我嗎?會坦白告訴我一切我想知道的嗎?我猶豫著該怎麼開口,一抬頭就看到胖團長笑眯眯的從不遠處走過。

    我頓時眼睛一亮,快步追了上去。或許是因為我解決了電視台的問題,胖團長對我的態度異常親切,在聽說我要向院長打聽陳伯的事情後,她不解地問道:「你和陳伯不過是一面之緣,怎麼這麼關心他的事情?」

    我想了想,隨便編造了一個聽上去還算可信的借口:「或許是那天發生的事情太震撼,我一直沒有忘掉當時的畫面,最近我一直在做噩夢,每晚都會夢到陳伯,我想向院長了解一下,然後給他做一場法事。」

    胖團長果然沒有懷疑:「是這樣啊,那我帶你過去。我和院長是老朋友了,本來這些事情事關各個家庭,是不能隨便說的,但有我在,她不會隱瞞。」

    我連忙道謝,跟著胖團長進了院長的辦公室。

    她正忙著看文件,見到我和胖團長進來笑著站起身:「怎麼了?有什麼事兒找我嗎?」

    胖團長替我說明了來意,院長一臉為難,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一直在做噩夢嗎?這件事兒其實也是我們敬老院的責任,對老人照顧的不周到。其實我對陳伯了解的也並不是很多,他很少主動和別人說話,就算我去找他聊天,他也很少接話。我跟他的女兒接觸比較多,不過我也看得出來,他們父女的感情並不是特別好。來敬老院生活,也是陳伯自己堅持的,他的女婿根本不同意,我看陳伯的樣子……好像是想逃離女兒的身邊。」

    「他每次見到女兒都嚇得臉色蒼白,根本不願意跟女兒在一起。對了,有一次她女兒買了新衣服來探望他,原本想幫他試衣服,可陳伯一看只有他和女兒在一起,就驚慌失措的大叫起來,還說他女兒要殺了他……」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6 16:23
第一千三四五章 義工孫麗麗


    我一邊聽,一邊認真地點了點頭。

    院長卻沒怎麼往心裡去:「其實怎麼可能呢,陳伯的女兒對他非常孝順,每次陳伯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她也從不往心裡去。陳伯年紀大了,總愛胡思亂想,和自己的親生女兒都生分了……」

    我想了想,向院長問道:「陳伯其實有兩個女兒,這件事您知道嗎?」

    院長非常的意外:「是嗎?這我完全不知道,是誰告訴你的?我只見過陳伯的一個女兒,從來沒見另一個來探望過他。」

    當然不會來探望,陳伯的小女兒已經死了很多年了。

    我裝出一副苦惱的樣子:「是陳伯告訴我的,他在夢裡一直糾纏著我……」

    「啊?」院長發出一聲驚呼:「這可怎麼辦?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敬老院的老人太多了,人上了年紀,每一個都像是缺愛的小孩子似的,每天都吵著要我關心。陳伯對我又十分抵觸,所以我也沒跟他聊過天。」

    沒等我問,胖團長已經搶著說道:「那有沒有和陳伯關系比較好的?你快幫著想一想,這個年輕人是我們愛心社團的中流砥柱,幫了我很大的忙,我准備提拔他做副團長呢,可不能出事兒。」

    副團長?這還是算了吧。

    我心裡暗暗想到。

    院長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自從陳伯進入敬老院後,就一直獨來獨往,除了他的女兒和女婿之外從來沒見到其他人來探望他,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我奇怪了很久呢。要說關系比較好的話……」她想了半天,忽然拍手叫道:「我想起來了,有一個大學生義工,是個可愛的女生,很熱情,對陳伯非常照顧,陳伯對她也和別人不一樣,偶爾心情好的時候會和她說幾句話。」

    義工?

    我腦海中頓時回想到陳伯去世那天回程的大巴車上,坐在最後一排的一個女大學生一直在抽泣,她是真心實意的因為陳伯的去世而難過傷心,難道那個義工就是她?

    「有沒有那個義工的聯系方式?」我心急地問道。

    「沒有。」院長為難地搖了搖頭:「他們是大學的一個社團,假期的時候會來幫忙,是一群很好的年輕人。」

    我一臉失望,院長卻對我說:「我知道他們的學校,你去學院裡找她,肯定有人知道!」

    我連忙道謝,院長寫下了大學的名字和地址交給我。這一次收獲頗豐,總算沒有白費我請來電視台。

    我沒有等到愛心社團的活動結束就准備提前離開,尹新月有些擔心地拉住我:「九麟,你到底怎麼了?你沒事吧?」

    「沒事,放心吧,你老公什麼事情沒經歷過。」我安慰地抱了抱她,看她放下心來,這才快步從敬老院離開,直奔大學而去。

    進了大學的校門,我找人打聽了一下校園裡有沒有愛心社團,會去敬老院獻愛心的那種,一個女生指了個方向給我:「活動室都在第三教學樓裡,你去看看吧。」

    我向她道謝,快步而去。

    我在第三教學樓的二樓找到了所謂的愛心社團,社團的年輕團長招待了我,聽說我的來意後,團長坦白說道:「你要找的這個女生叫孫麗麗,她的確和陳伯的關系很好,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陳伯去世後她很難過,一直沒有走出陰影,最近身體很不好,還在寢室裡休息。」

    「我能不能見她一面?」我向團長問道。

    團長有些為難,但還是同意為我聯系一下,她打通了孫麗麗的電話,說明了我的來意後,孫麗麗同意去校園裡的咖啡廳和我見面。

    團長將我送到咖啡店後,直到孫麗麗到來才向我們道別離開。孫麗麗顯得十分憔悴,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望著我:「你是為了陳伯伯的事情來找我的嗎?」

    我點點頭。

    「他怎麼了?」孫麗麗有些不解地看著我。

    我道:「陳伯去世的那天我也在場,我一直有些疑點想不通。他之前飽受病痛卻一直堅持,為什麼會忽然自殺呢?你難道就不覺得奇怪嗎?」

    孫麗麗瞪大了眼睛:「你……你懷疑陳伯是被人殺害的?」

    「我只是有幾個地方想不通,所以來向你打聽一下陳伯的事情。」

    「你是什麼人?私家偵探嗎?」孫麗麗警覺地望著我。

    「差不多吧。」我隨口應付了一下:「你那麼關心陳伯,也不希望他死的不明不白吧?」

    孫麗麗傷心地點了點頭,眼圈也紅了:「陳伯伯雖然對人很冷漠,但他其實是個很好的人。我記得我第一次跟著社團去敬老院獻愛心的時候,沒有注意到二樓窗台上擺著的花盆,差點就被砸到了,就是陳伯伯把我救下來的。他當時看我的眼神特別奇怪,像是在看一個失去多年的親人。後來在我的追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還有個小女兒,可惜因為意外去世了,當時就跟我一般大……」

    我點了點頭。

    孫麗麗繼續道:「陳伯伯不是很喜歡說話,每次都是我主動找他聊天,他來了興趣時才會說幾句。陳伯伯的年輕的時候很喜歡釣魚,總帶著兩個女兒去釣魚,就在郊外的一個湖旁,有時候一釣就是一整天。他說他太太在生兩個女兒時去世了,從那天開始他就承擔了母親的責任,一直把兩個女兒養大。大女兒溫柔貼心,小女兒活潑可愛,都是他的心頭寶,他甚至為了兩個女兒,再也沒有再婚過。」她一邊說,一邊掏出錢包,從裡面取出一張照片:「這是陳伯伯送給我的,據說拍照的人就是他的兩個女兒,你看他笑得多開心。」

    我接過照片看了看,只見中年時期的陳伯豎起一根大拇指坐在蔭涼的樹下,他的另一只手提著一只非常大的魚,顯然是收獲頗豐。

    而他身前的地面下投著兩個並肩站立的嬌俏身影,雖然沒有出鏡,但卻從陳伯滿是笑意的眼神中看得出來,兩個女兒不知說了什麼笑話,逗得他非常的開心。

    明明是親密無間的一家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讓之後的事情變得匪夷所思?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10-29 12:22
第一千三四六章 別墅鬼影(加更)


    孫麗麗小心的收回照片,顯得十分愛惜:「這是我央求了很久陳伯伯才送給我的,也是我唯一的紀念了。」

    我腦海中滿是陳伯身後泛著耀眼光芒的湖泊,忽然想到了耗子之前對我說的話。

    他說埋屍地點從前可能是一個湖泊,但後來干枯了,難道就是那裡?

    想到這兒,我急忙向孫麗麗問道:「你和陳伯接觸的過程中,還聽他提過令你記憶猶新的事情嗎?包括她的女兒,女婿或者是已經去世的小女兒。」

    「沒有。」孫麗麗很肯定的搖了搖頭:「陳伯伯和他大女兒及女婿的關系很糟糕,每次他們來,陳伯伯都會顯得特別驚慌。如果提到小女兒的話,陳伯伯就會非常難過傷心,我根本不敢和他提這些話題。如果說讓我記憶猶新的事情……」孫麗麗仔細回想了半天,忽然對我說道:「對了,陳伯癱瘓在床的那段時間裡,有一次發高燒我照顧他時,聽他一直在重復著什麼左右顛倒了之類的話……」

    左右顛倒?

    這是什麼意思,謎語嗎?

    孫麗麗道:「我就知道這些了,如果你查到了陳伯伯的死因,請你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我答應下來,向她告別離開,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回想著關於陳伯和他小女兒的事情。

    陳伯有一對雙胞胎女兒,可是小女兒卻在一次意外事故中溺水身亡,之後家裡就一直在發生怪事,他和大女兒不堪受擾,請了游方和尚幫忙,打算用錮魂釘插在小女兒的天靈蓋上徹底封印她的靈魂。陳伯有些不忍心,直到自己養的兩只狗被小女兒的惡鬼分屍肢解後他才下定決心,可是開棺之後卻發現小女兒的屍體已經不見了。

    多年之後,陳伯找到了耗子,許以重金要他找到小女兒的屍體,並拔下壓制著小女兒靈魂的錮魂釘。

    可這中間也有很多疑點。

    當時棺材裡沒有小女兒的屍體,錮魂釘去了哪裡?又是誰插在後來被耗子發現的屍體之上的?

    陳伯為什麼一定要拔下錮魂釘?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到底是誰在隱瞞,是誰在撒謊?

    帶著種種疑問回到古董店,我卻看到了王珂。他正坐在車裡等著我,見到我回來急忙下車向我跑過來:「求求你!快……快去我家裡看看吧,再這樣下去,我和我太太都會被折磨死的。」

    「發生了什麼事?」我被王珂的樣子嚇了一大跳。

    「我太太的情況很不好,再這下去可能會出事。」王珂心急地拉著我往車裡推,我連個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帶到了位於市中心的私人別墅。

    別墅內的氣氛也很詭異,窗簾全部拉著,整個房間內沒有一絲光亮,所有能反射出人影的東西都被布遮擋住了。

    王珂進了門就緊張地叫道:「冰清!冰清你在哪兒?」

    沒有得到妻子的回應讓王珂十分不安,他急忙打開燈,向房間內衝去。我急忙跟上他的腳步,在二樓的衛生間內發現了昏倒在地的陳冰清。她臉色呈現出一種古怪的青灰色,嘴唇發紫,眼睛緊閉,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王珂嚇了一跳,驚叫著跑到陳冰清的身邊,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冰清,你沒事兒吧?」

    我探了探她的鼻息,雖然微弱卻還有呼吸:「沒什麼事兒,她就是太虛弱了,把她扶到床上去。」

    王珂嚇得六神無主,自然是我說什麼他做什麼,將昏迷的陳冰清安置在床上後,我又讓他將所有的窗簾都拉開:「越是這種環境越要見到陽光!正常人在這樣黑漆漆的房間內都會胡思亂想,何況是眼下你太太這種比較敏感的時期?」

    王珂按照我的吩咐把窗簾拉開,刺眼的陽光落入房間內,床上的陳冰清忽然尖叫著坐了起來:「是她!她來了!她來找我了!」王珂急忙將她攬在懷裡:「別怕,我在這裡,我在呢!你怎麼又看到她了?我不是把所有的鏡子和能反光的東西都用布遮擋住了嗎?」

    「沒用的,根本就沒用!她陰魂不散,到處都是她的影子!她纏上我了,這輩子她都不會放過我了。」陳冰清抓著自己的頭發:「吃飯的時候她在勺子上,喝水的時候她在水杯裡,洗臉的時候她在水盆裡……她無處不在,只要有我的地方就有她……王珂,我該怎麼辦?我……我會不會也像爸爸那樣,被她害死?」

    王珂連忙安慰他,我看眼下的氣氛不適合對話,就悄悄退出,到了一樓的客廳等他。

    把窗簾全部拉開之後,我發現房間內被打掃的很干淨,裝修風格也非常現代。一面牆壁上印著王珂和陳冰清的照片,一座美麗的海島,兩個人穿著泳衣相擁而笑,陳冰清的左背上還聞著半只天使的翅膀。

    過了片刻王珂從樓上走下來,看到我盯著照片看,頓時上前說道:「這是我們結婚後的蜜月旅行,現在想來,那段時間大概是最快樂的日子了。」

    王珂請我坐下,他現在全部心思都在妻子身上,自然沒有心情招待我,只拿了冰箱裡的純淨水給我:「對不起,請你擔待些。」

    我無所謂地笑了笑。

    王珂有些擔心地問道:「冰清目前的狀況很不樂觀,我真的很擔心她。你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決掉……解決掉我小姨子的鬼魂?再這樣下去,我妻子可能也會遭遇不測。」

    「想要解決問題,就必須了解當的年真相。」我喝了口水,笑著問他:「能不能請你告訴我,為什麼陳伯對你的妻子異常反感?在小女兒遭遇不測離開自己後,正常的老人難道不會將唯一的親人視作救命稻草一樣珍視嗎?為什麼你妻子和你岳父的關系卻異常糟糕呢?」

    「因為……」王珂想了想,還是決定對我說出實情:「因為我岳父一直覺得小姨子的死是我妻子造成的,甚至……他還說是我妻子殺了我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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