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魔帝君 作者:煤矸石 (已完成)

 
li60830 2017-10-20 22:08:5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1 45722
武魔帝君.jpg

【小說書名】:武魔帝君

【作者概要】:煤矸石,17K小說網簽約作家。

【小說類型】:玄幻 > 東方玄幻

【內容簡介】:

  陰陽無極,誰主沉浮,蒼茫大地,唯有神魔!
  且看一亡國棄兒如何征戰天下,逐鹿群雄,成就一方霸業!

【其他作品】:《皇族血脈》、《涅槃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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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li60830 於 2017-10-24 14:2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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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0 22:27
第1章楊府奴隸
天元大陸西北苦寒之地,雲出國邊緣地帶,綿延數千里落霞山脈之下,坐落著一處世外小鎮,因為落霞山的緣故取名為落霞鎮。

自天元大帝登基,天元初年以後,整片天元大陸四處烽煙,霍亂不斷,大量難民流離失所,隱居避世,落霞鎮就是此例,小鎮不大,只有三四千人析居,多為自內陸遷徙,躲避戰火避世之人,主要由楊李王鄭齊五大家族掌控,其中楊家老爺子武功蓋世,在這個以武為尊的世界,楊老爺子很自然就被共尊為小鎮聯盟的實際掌控者,連帶楊家一眾子嗣在內,與落霞鎮都有如皇親國戚一般的存在,平日多是眼鼻沖天,目空一切的主。

深夜,楊家演武堂內部依舊燈火通明,有如白晝,人影綽綽,透過隔窗可以清晰辨別而出,四五道少年身影此時正吼嘯震天,揮汗如雨,勤修武法,與人對搏,不過眾人對搏的對象,此時卻一直都是只有一人。

“旋風腿!起來,你這野種!”夏青石感覺無比的難受,渾身腫脹不堪,蜷縮在地,幾近昏迷,但依舊還是被楊琪高高躍起自後背猛踹了一腳。

夏青石噙著一雙不屈的眼神,炯炯有神,不曾閉合,口角含血,久積的傷痛徹底麻木了他的神經,已然疼痛的無法言語,這已經不是夏青石第一次遭此劫難,可以說三年來如此一幕,幾乎是隔三差五都要如期上演。

“算了五弟,今日就到這裡吧,若當真打死了,我等也不好與家族交代”楊家第三代子弟排名第三的楊廣大手一探,抓起夏青石滴血的頭髮,就好似看待牲口一般,眼中盡是充滿了不屑的神情,如是出口道。

“是啊,反正距離道門招收弟子之期還有半年之久,若是少​​了他,我等日後的時光還真是不好打磨的”另一青年排名第四的楊雨也皮里陽秋的揶揄道,看似勸慰,不過是憐憫的施捨罷了,隨即也是一腳飛踹而出,直接踩踏在夏青石早已腫脹不堪,面目全非的臉龐之上,後者當即額頭汗如雨下,痛苦不堪。

“哼,孽畜,今日就留你一條賤命,三哥,一個奴才而已,至於如此緊張嗎”在楊琪看來,諸如夏青石這等地位低下的奴才,其實與牲畜無異,予取予求還不是做主子的一句話而已。

“叫你多事,離那小畜生遠點,否則下次說不定小爺我真要下狠手了!”楊琪俯聲對著夏青石如此狠狠言語警示道,隨即三人便收穫滿滿,嬉笑揚長而去。

“嗯,噗!”一口帶血的濃痰噴出,在三人離去之後,夏青石又足足在冰冷的地板之上,蜷縮了半個時辰,這才施施然站立而起,朝著遠處楊府下人居所挪步而去。

夏青石是一個如今只有十三四歲的孤兒,是之前侍奉楊老爺子的馬夫,夏老頭在一個雨夜歸來的路上撿拾到的,因為當時那襁褓嬰兒被發現的地方,乃是在一處巨大青石之上,故而也就有了夏青石如今的名諱。

一排低矮的石砌房屋邊緣地帶,搖搖欲墜挺立著一處破舊的茅草房屋,自從三年前夏老頭過世之後,夏青石就被人攆到了這裡,茅草屋四處漏風,原本就是夏老頭臨時拴馬的馬棚,年久失修,斷壁殘垣,慘敗如廝,晴天還好,人睡在裡面,至多遭受蚊蠅的嗜血一頭的膿包,若是下雨,簡直就是窪地,一夜難熬,當然每每到了冬日,夏青石的手腳自然免不了,四處都是膿瘡,滿臉的腫脹通紅。

在楊府,其實不僅一眾少爺公子,似乎就連一眾下人,也習慣了將這個披著人皮的生物,當做牲口一樣對待,所有臟活重活通通交由其一人完成,沒有關愛,沒有憐惜,甚至連一句平等的言語都沒有。誰也不知道究竟這三年,倔強的少年是如何苟延殘喘而生存下來的,

“絲!”夏青石自草甸之下取出一瓶自製的藥草,塗抹在滿身的淤痕之上,在夏青石長期營養不良,瘦弱的皮包骨頭之上,佈滿了各色各樣的傷口,有的已經成為一道疤痕,有的剛剛結痂,還有的則是今日的新傷,緩慢的嘀趟著鮮紅而稀薄的血液,四處都是,簡直無法下手,夏青石只能忍著劇痛,輕柔的撫摸塗藥,腦海之中想像著,爺爺生前對自己慈愛關懷的景象麻痺自己。

月朗星稀,漸漸昏沉的睡意代替了劇烈的疼痛,夏青石做了一個夢,夢中生活雖然依稀清苦,粗茶淡飯,但每日勞苦的工作過後,回到低矮的小屋之內,總能迎來夏爺爺那佈滿褶子的笑臉,一碗熱氣騰騰的稀粥,外加一塊老爺子像變戲法一樣,突然自壞中取出的玉米餅,遞到自己的跟前,祖孫兩的笑聲不斷,情意濃濃,充斥著整間低矮的小石屋。

“真香啊!”夏青石下意識的舔了舔脫皮,早已泛白的下嘴唇,隨即瞬間滿滿的笑意全無,一股尿騷味直翀向鼻稍,猛然睜開雙眸,只見馬圈外一個肥頭大耳的傢伙,正面目猙獰漫不經心的提著褲襠,對著夏青石謾罵道“懶貨,都四更了,你死了嗎,沒有聽到公雞打鳴?趕緊去挑水劈柴去!”說完還惡狠狠踢了馬圈的木柱一腳,又是一陣茅草紛飛,隨即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來人名叫常喚,是後廚管事常聽的獨子,而夏青石就是在後廚幫工,自然受常聽的管制,也是有了這層關係,所以那常喚對於一眾後廚幫工當真是,打罵由心,沒有絲毫的顧忌,活像個二世祖一般。

物是人非,幾年前憑藉楊老爺子的貼身馬夫,如此身份,就連一眾公子少爺見了夏老頭,也得客氣幾句,更何況一眾下人,或許自從夏老頭去世之後吧,原本備受呵護的小青石,一時之間沒有了依靠,而一眾下人,在備受一眾驕橫公子哥的屈辱謾罵之後,終歸也是需要一個發洩的平衡點,於是乎,這個之前在眾人看來,與公子哥身份相近的傢伙就成了最佳的替代,謾罵鄙夷,冷嘲熱諷,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或許眾人並非真的只是欺辱青石,或許只是將其當做了打擊報復的幻想,就好似報復的是,白日欺辱他們的一眾公子小姐一般,越發的對青石刻薄,心中的寬慰之意就越甚一般。

一眾下人如此,更何況較之地位還要高的常喚,更是學著一眾公子哥的摸樣,藉著他爹的虎皮,簡直將夏青石完全不當人,任意娛樂,如此一幕不是第一次,當然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望著常喚肥胖而囂張的身影,夏青石又一次放開了緊握的雙拳,先不說那常聽乃是楊氏大老爺楊青的嫡系,就說他後廚總管的身份,一旦自己動手,只怕後果也絕非自己可以獨自承受的,隨便找個由頭,幹不完的活,總之就是累也要將自己活活累死。

“孩子,一日為奴,世代為奴,安守本分吧”夏老頭臨死前叮囑的話語,再一次映入夏青石的眼簾,“世代為奴嗎?”縱然牙根已經將嘴角咬破,溢出鮮血,但夏青石還是不得不接受現實,落寞的跟著常喚的身影,低頭朝著後廚走去,重複著一日又一日,似乎永久也望不到頭的人間慘劇。

草草吞嚥了一碗,稀的可以看清自己倒影的稀飯,夏青石挑著兩個半人高的大桶,朝著小鎮靠近山腳的水渠走去,楊府雖然有打好的豎井,但水質渾濁,一眾下人洗涮吞嚥,自是正常,但作為主家來講,何等嬌貴,換洗衣物,淨身沐浴燒開煮沸到還罷了,不過平日酌飲,那便是萬萬不能,故而幾大家族便命人與小鎮外圍,靠近山腳的位置,開墾出一條小渠,為的就是接引山間清泉,以供一眾達官貴人平日飲用入腹所需。

夏青石一日的勞作就是從這挑水開始,自清晨不足四更開始直至臨近中午時分,與其他兩個幫工一道,必須將滿滿十大缸水全部灌滿。

工作看似簡單,但極耗費體力,對於長期營養不良,無法吃飽的夏青石來說,每一次重達百斤的挑擔,都無異於掙扎在生死的邊緣,僅今年一年,挑擔過程中夏青石就已經昏倒在路邊,不下十餘次,沒有關懷,沒有憐憫,再次清醒後,等待自己的還是繁重的勞作。

更何況,還有另外兩個同伴的偷姦耍滑,每每眼看就要靠近楊府,都會有一雙大手將手中的重擔奪走,再給自己換上一副新的空桶。

“懶貨青石”這是與其一道負責挑水工作的奴隸,二木和三水二人為夏青石起的別稱。每到此時,夏青石也會異常的配合,輕輕將重桶放下,挑起空桶而返,畢竟若是稍有反抗,等待自己的則又會是一副拳腳相加,以及無法回擊的黑狀污衊之痛。

“心眼還真是小啊!”看著兩人賣力挑擔朝著楊府飛奔的身影,夏青石無奈的搖搖頭,畢竟這二人這般欺負自己,不像其他人那般盲目,只是為了發洩,他們卻是有著自己的道理的,三水曾經說過,就是因為同是孤兒棄嬰,但夏青石有名有姓,而自己兩人卻成了阿貓阿狗一般,連個給自己起名字的人都沒有,活的與牲口又有什麼區別,兩兩相比之下,自是滿肚子的不平衡,不欺負你欺負誰。

“同是天涯淪落人”對於這兩個一同受難的伙計,夏青石從內心上來講,算是說不上恨的,甚至於每每看到二人欺負自己時同樣蠟黃的臉龐,反倒還生起一股憐憫的感覺,或許這就是生活的無奈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0 22:28
第2章僕隨主貴
一上午辛勤的勞作,汗水早已將破舊的套衫徹底打濕,換來的卻是中午,下人們吃剩的殘羹冷炙,以及一片狼藉,等待收拾的後廚滄桑。

原本下人們與主人一樣,中午烈日最為耀眼暴晒之時,都被獲准有一個時辰的午休,但顯然,青石不在此列,不過自從夏老頭去世之後,三年來的折磨,早已將自己錘煉猶如木偶一般,任勞任怨。

趕在眾人午休起身之前,夏青石已然將滿目狼藉的後廚徹底打理乾淨,提著鏽跡斑斑的柴刀,朝著鎮外後山走去,畢竟若是再不識趣,妄想滯留邀功,恐怕那幾個負責清理後廚的丫鬟,或許又要冷言熱諷了。

楊府人口眾多,主家子嗣連帶一眾夫人小姐就不下三十餘人,圍繞伺候的下人數量更甚,足足有一百餘人,在整個落霞鎮五大家族之中也是居於群首的位置,當真是威勢正隆,一時無兩。

大家族自然有大家族的規矩,下人自然也被分為了三六九等,諸如當年的夏老頭以及現在的常聽等人,僕隨主貴,自身身份自不必說,下來就是一眾護院打手,各個威風凌凌,身強體壯,平日只需陪著一眾公子老爺修習武法,處理家族利益糾紛,說的好聽一些叫護院,其實也就是乾的殺手的買賣,刀口舔血的日子,一眾侍奉下人自然無法比擬。

再下來,就是一些平日侍奉,各個夫人小姐公子的貼身丫鬟侍童了,雖然此時身份平平,但誰又能說的清日後的事情呢?畢竟夏老頭以及常聽的例子就在眼前,這貼身奴僕的身份,或許就是一個能改變眾人命運的捷徑也說不一定。

而排在最末流的就是一眾奴役幫工了,譬如後廚幫工,農田幫工,以及其他楊氏產業酒樓客棧的小斯幫工等等,他們才是整個楊府地位最低,最沒有尊嚴的人,至於說夏青石,或許在眾人眼中,他連人都算不上,只是一個牲口吧,所以不僅僅挑水,清掃後廚,上山砍柴這些重活累活,就連平日的挑糞灌溉,佃戶耕作的買賣有時候也是呵斥其捨命勞作,長時間沒有關愛,沒有傾訴,只有壓抑,只有憋悶,久而久之就連青石自己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一個牲口,還是一個獨立的人,或許只是一只披著人皮的牲口吧。

也不知從何時​​起,青石從繁重的勞作之中發現了快樂,或許是每每的大難不死的緣故,每一次的昏迷,徘徊在生死的邊緣,甦醒之後,青石內心對於生存的渴望就更甚一分,而且三年來,雖然生活清苦,軀體因為長期的營養不良,極度消瘦,但青石清楚的知道,自己身上是有著緊密的肌肉的,三年時光不僅僅是年歲的增長,還有體魄也在日益的強健。

雖然無法如一眾公子哥一般,每日錦衣玉食,人參猴腦一般的大補,他們看似各個身強體壯,但內部極度空虛,或許酒**奢早已掏空了他們,這從每一次青石陪練挨打,一次比一次感覺良好就可以清晰的感覺到。

畢竟最初的時候,每一次挨打,青石都要在茅草屋靜臥好幾日才能起身,不過最近一年,尤其是最近幾個月,每一次的陪練過後,不管當時傷勢如何惡劣,但第二日青石似乎都能緩過勁來,繼續當日的清苦勞作。

也是因為如此,不管後廚總管常聽安排的工作如何的不公,淒苦,夏青石都能坦然的面對,再無怨言,畢竟無謂的反抗,只會遭致更為暴風驟雨一般的報復。

每日的上山砍柴或許算是夏青石最為舒暢的時光了,畢竟獨自處身密林深處,沒有了鄙夷的目光,沒有了不屑的謾罵,更是遠離了一眾公子哥無來由的拳打腳踢,有的只是小溪流水,蟬鳴鳥啼,青意悠悠,訴說不盡的心底安寧。

“青石你終於來了”翻過一個山頭遠離落霞鎮之後,一片樹林掩映的草叢之中,突然竄入一道瘦小身影,動若拔兔,行動異常敏捷,來人是一個年齡約莫八九歲左右摸樣的小男孩,與楊府下人一般身著一身樸素青衣,但還算完整,雖然老舊泛白,但畢竟沒有一塊補丁,僅從穿著來看,顯然地位不是夏青石可比。

“小少爺!”夏青石見著來人之後,依著主僕的規矩行禮道。來人正是楊府第三代最為幼小的男嗣,楊翀。

“給!”還未等青石反應過來,那楊翀像變戲法一樣,從懷中取出一塊,已然被擠壓的變形的糕點遞給前者。

“這,少爺使不得,你每日用度也才一塊,給了我,你吃什麼,使不得使不得”對於楊翀的好意,青石心知肚明,但卻是萬萬不敢接受的。

若是依據僕從主貴的規則來看,無疑死去的夏老頭算是成功的,而夏青石則是一個徹底失敗的落魄者,那楊翀的父親,楊宏乃是楊府老爺子最小的第四子,自幼武學天資聰穎,十三歲就拜入凡間道門之中修習武法,據說不足三十歲,就已經出師登堂入室,達到睥睨楊老爺子的地步,楊門兩大高手足以傲視群雄,延續楊氏在落霞鎮百年的輝煌,而楊老爺子也有意將家主之外傳給這個最小的兒子,而不巧楊宏自幼就是夏老頭一手抱大的,憑著這層關係,自楊翀三歲時起,青石就作為貼身侍童,寸步不離的服侍著楊翀,依著僕隨主貴的規則來看,未來家主楊宏只有楊翀這麼一個男嗣,在外人看來,若是不出意外,夏青石日後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一切似乎看似都已塵埃落定,縱然楊宏的三個兄長對於父親的決定,心中頗有微詞,但終歸在這個尚武的年代,沒有什麼比高絕的武法更為讓人嘆服的手段,故而三人也只得捏著鼻子認可父親的決定。

然而事情的轉機就在三年前不久,夏老頭剛剛病逝之後,遠在數百里之外的縣城,就傳出七玄派,修行奇才楊宏衝關敗北當場暴斃的消息。

此消息一出,瞬間整個楊府震動了,各種暗流湧動,一應齷齪與三個伯父之間不停上演,隨著而來的就是楊翀母子幾人的落寞蕭條,幾乎就是在楊宏暴斃的消息傳出不久,楊翀母親就被剝奪了楊府管理的一切權限,主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做為僕人的夏青石,自然下場更是淒慘,沒有了夏老頭與楊宏兩塊免死招牌的照拂,夏青石備受一眾下人的欺凌排斥,當然這下下人們的一應舉動,也不乏有一眾公子哥與暗中的指示存在,欺凌,侮辱,孤獨,飢餓,勞累,從雲端跌到地獄的非人生活,雖然無數次眼看著就要奪走夏青石的小命,但終究他還是如不死小強一般頑強的挺了過來。

就在楊宏暴斃之後,楊老爺子心灰意冷,也宣布閉關,將楊府所有大小事務都交由大老爺楊青打理,一年之後楊翀親母李氏,思念丈夫積勞成疾也甩手病逝,若非楊翀的姐姐楊琴與當年驚為天人,在每兩年一次的道門選拔測試靈力之時,光彩照人,成功被一凡間武學道門青城派選中,攝於青城弟子的威名,只怕莫說青石,就連楊翀的小命也會不保。

畢竟自從其母死後,楊翀一應用度,就被掌管家庭財務的大夫人全部剋扣,雖然還是居住閣樓府邸之內,但終日也是粗擦淡飯,布衣單薄,待遇與下人一般無二,更不用說配備僕從侍奉,聘請教習先生教習書法,更是奢望。

甚至於就連楊老爺子親自定下的規矩,每一個楊氏子弟自從五歲起,都要與演武場,跟隨家族護衛統領修行武法的特殊待遇,都被大老爺一語否定,楊翀此人,看似還是楊氏嫡系男嗣,但實則在楊府的地位與行屍走肉,圈養的牲畜也是一般無二的,莫說一眾堂兄堂姐,就連一眾下人也都是敬而遠之,不予理睬,甚至夏青石還聽說有個別丫鬟下人還曾言語不善,出現當面呵斥楊翀的情況,結果自然也就是沒有了結果,一個被人故意唾棄冷落的少爺,除了忍受別無他法,或許從某種意義上說,他與夏青石也算是同病相憐,難兄難弟。

按理說,楊翀父母雙亡,一個幼童,完全喪失了與一眾伯父堂兄繼承家族大位的機會,哪怕楊氏眾人就算做戲給外人看,也會將楊翀的生活起居合理安排,不敢說富貴榮華,但安平富足還是能夠做到的,但顯然事情卻於此大相徑庭,完全背道而馳,而之所以楊翀會有如此待遇,其實道理也並不難懂,一切的問題皆出在楊翀那,同樣與其父親在習武之道資質妖孽的姐姐身上,與其父親一般,雖然遁入道門年月較短,但據下人們道聽途說私下議論,那楊琴修習武法異常刻苦,且天資聰穎,曾得到青城派某位高層人物的親自讚許指點,修行更是一日千里,或許日後的成就不下與楊府天才,其父親當年的楊宏。

所以一切的問題也就隨之而來,楊琴一屆女流,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自然沒有繼承家族大位的資格,但若是有這麼一尊武法高絕的人物鼎力支持,只怕!畢竟楊琴只有楊翀這麼一個弟弟,她會支持誰,一切謎題自是不言而喻。

雖然一眾楊府嫡系,對於楊翀楊琴兩姐弟的後怕,自是不言而喻,但畢竟凡事還是沒有做絕,最起碼,楊翀的人身自由,衣食溫飽確是無人可以乾涉的。

自從半年前,楊翀突然找到夏青石,要求教習自己武法,好將來有一天成為他父親那般受人敬仰的存在。

也不知是內心真的動容,還是當真發自憐憫,在楊翀稚嫩臉龐,一雙水汪汪大眼的苛求下,夏青石鬼使神差般的就答應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0 22:29
第3章突如其來的殺戮

    對於所謂的武法,夏青石並非真的一無所知,因為夏老頭的關係,在出事之前,除了侍奉小少爺楊翀的生活起居之外,夏青石還承接了夏老頭的另一項工作,就是幫助整理楊府藏經閣,楊老爺子早年收集的大量理法書籍,以及數以百計的各類門派的武功秘籍。

    之所以如此重要的工作安排給夏老頭,除了其真實身份是楊老爺子的心腹之外,也是因為夏老頭不會絲毫凡間武法,就算通通看去,也如天書一般難懂,毫無用處,楊老爺子自然絲毫不怕洩露之嫌,至於其他人,由於種種原因,怕是沒有這個福分了,當然這其他人也自然就包括一眾楊氏子孫,畢竟楊老爺子對於家法的傳承,思想極為根生地固,除非家族傳入,否則最為隱秘的武功秘籍誰也不得觀閱,自從楊宏死後,那一干武功秘籍,更是消失,不問可知,必定是楊老爺子自己盡數搜藏起來了,就連大老爺楊青都沒有這個福氣,得以遠遠一觀。

    夏青石雖然沒有正統跟隨護院們修習過武法,但是每每去藏經閣,路過演武場之時,無意之間的偷瞄幾眼,與私下的獨自刻苦鑽研,誰又能說得上正不正宗呢?故而每日回歸石屋之後,都會自行悄悄聯繫,異常勤奮刻苦,絲毫不輸於一眾以此賴以為生的大人護院,如此隱秘只有夏老頭一人知道,但後者確一直不曾點破,隨著夏老爺子的病逝,一切的一切自然也就被徹底的塵封,夏青石會武功的事情,也就成了獨屬於其一個人的隱秘。

    後來隨著每次演武場挨打的次數的越發頻繁,原本自我修行的誤區,在一眾公子哥不懷好意的指點胖揍之下也越發的點滴完善,若非內心奴性依舊,青石有信心,公平對決,自己絕對能夠勝過一眾帶給自己無盡屈辱的同齡人,畢竟每日的勤苦勞作之下,所帶給自己的強健體魄並非真的一無是處。

    自從被人攆到馬棚居住之後,後山砍柴之地,也就成了夏青石理想的練武避世之地,一次偶然的意外,很少有人踏足的後山,就在夏青石修行掌法,一掌劈斷一株碗口粗細的小樹,大口喘息還未來得及收功之時,意外發生了,那劈斷小樹的一幕,正好讓四處閒逛,猶如野孩子一般的楊翀遇到,之後便是呈現出那讓夏青石無法拒絕的一幕。

    半年來,每日夏青石與後山砍柴,練功,小楊翀也會如約而至,大多數時候都會像變戲法一般,為夏青石帶來一個水果,或者一個白麵饃饃,這都是小傢伙從自己的口糧之中扣鎖而出,節省下來專門帶給夏青石的,久而久之二人師徒兄弟之情益勝。

    半年來,小楊翀展現了其遺傳自父親的優異血統,武學天資奇異,且修行異常刻苦,不僅將家族廣為流轉的螳螂拳,凌波步,旋風腿施展的有模有樣,更是將夏青石自武籍之上得到的秘術,迴旋鏢也修煉的頗有心得,半年的修習,不敢說百步穿楊,至少以石代鏢,五十步之內少有失手,都能準確擊中目標。儼然一個修行武法的絕佳苗子,若是楊老爺子得知,只怕定要老淚縱橫,大呼祖上福蔭,畢竟如此上佳修行的苗子,放到任何一個家族,認真培養,有朝一日說不得就是整個家族長久昌盛賴以依靠的深厚基石。

    當然隨著小楊翀武學天資的逐漸綻放,是金子重要發光,紙終究還是包不住火的,高絕的武義,還是為小楊翀自己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事情的起因就是,幾日前一次在幾大家族同齡子嗣聚會之上,小傢伙受盡冷嘲熱諷,若是平時也就算了,畢竟自己人微言輕,父母雙亡,無依無靠,除了忍氣吞聲,別無他法,不過這一次意外確發生了,就當楊翀聽到有王家子弟侮辱自己的父母與姐姐之時,說什麼也是氣不可遏,當即義憤填膺,氣不打一出來,數月勤修苦練的結果一經釋放,猶如猛虎,螳螂拳,纏絲腿,雖然都是半吊子把式,但終歸還是耍的有模有樣,將對方那八歲同齡王氏子弟掌闊一氣,依舊不解氣,一拳直重目標,將其滿臉門牙盡數敲落。

    縱然此舉令的一眾楊氏堂兄內心大為震動,畢竟在眾人眼中那一直瘦弱的小兄弟,什麼時候居然修有如此一副乾脆利落的武法,變的這般勇猛,當真匪夷所思,差異至極。

    但終究此等聚會主持本意,也是凸現各個家族子嗣的強盛,多有比武切磋,相互較勁的意思,楊翀比武得勝,一眾楊氏堂兄也只好表面不漏聲色,內心泣血鼓掌,同時也將夏青石恨了個死透,畢竟小傢伙施展的這些半吊子招式,不就是自己等人平日施加在夏青石身上的痕跡,又是什麼?憑藉二人主僕的關係,眾人自然追根溯源發現了一切,於是乎就有了先前,楊琪俯耳對夏青石警告的那一番話語。

    “青石我們今日練習什麼?還是螳螂拳嗎?能不能換點別的,那個我都學膩了”楊翀終歸還是小孩心性,好奇心旺盛,對於夏青石當日施展的可以力劈大樹的掌法念念不忘,苛求了數次了,不過書中所講,武學一道,切記急功近利,當日夏青石所修習的乃是正宗凡間道門的武法秘籍,開山掌,以肉掌為兵器,與沙石之中歷練打磨,化肉軀為神奇,煉至大成據傳有力劈山岳,倒逼河流之神奇,當然這都是書中所言神仙的手法,一般凡人決計是無法做到的。

    “好,你看好了”說完夏青石放下柴刀,雙腿紮馬,收縮雙掌與胸齊平,氣沉丹田,全身肌肉緊繃,突然一聲大吼,對著眼前的一株足有碗口粗細的小樹,左右兩掌接連揮出,當即劈啪一聲,小樹應聲斷裂,從樹幹處斷裂兩截。

    “好,好,青石我就要學這個!”小傢伙興奮起來,當即也學者夏青石的摸樣,雙腿紮馬,一掌緊接著一掌對著虛空不厭其煩的揮舞著,將滿腔的仇恨都化作掌風在身前呼嘯生風。看著小傢伙如往昔一般勤奮的摸樣,夏青石善意的笑了笑,便操起柴刀繼續劈柴,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小少爺學武並非一日之功,但若是今日柴火劈砍的不夠,只怕晚飯不僅沒有著落,一番拳腳相加的懲罰更是躲避不了。

    “誰!”就當主僕二人各自行事的時候,突然幾道身影自樹林外圍快速躥出,將二者盡數圍攏。

    “是你?”“哼,小畜生沒有想到吧!報應會來的這麼快!當日你讓本少在眾人面前丟盡了臉面,這個帳,咱們今日可要好好算算了。”說話者滿頭都是纏著白色繃帶,口齒漏風,說話手舞足蹈極為的不利落,想必手腳也是帶有傷勢,如此這番口氣,這個年齡,雖然此時相貌大變,腫的跟豬頭一般,但其真實身份還是瞬間呼之欲出,不是那王氏的公子又是何人。

    “奧?我說是誰,原來是你這個手下敗將,當日之辱,今日還想領教嗎?”

    “哼!蠢貨”那少年一口淤痰吐出,小手一揮,身後幾名大漢紛紛上前一步,揮刀獰笑不止。

    “王贇你到底想幹什麼!別望了,本少爺也是楊府的嫡系男嗣,我們楊家,不是你們王家可以招惹的”一見對方來勢洶洶,夏青石當即挺身而出,將主人楊翀拉扯在其身後,後者顯然也是感受到了恐懼,說話之間,語帶顫音,懼怕至極。

    “哼,楊家?小畜生,你以為本少是傻子嗎?你們楊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眼巴巴盯著,希望你因意外慘死郊外,本座不過是幫他們一個小忙罷了,況且還是受人所託,有人故意洩露,否則你的行踪我怎麼又會了解的這麼清楚?更何況,在這荒郊野外,就算本少殺了你,一把火將屍體燒個乾淨,外人知道個屁!好了,跟死人少廢話,上,殺了他們”

    就在那王贇發號示令的瞬間,幾道魁梧漢子立馬各個猶如虎狼一般,揮刀朝著夏青石與楊翀二人肉身劈砍而來,顯然來人各個身手矯健,行動迅疾,拔刀揮劈,一氣呵成,且一身殺氣斐然,絕非常人,必是與楊府圈養的護院一般,都是冷血殺手,幹多了殺人越貨的勾當,絲毫沒有遲疑憐憫之心,即使對方只是兩個半大的娃娃。

    若是一般情況,兩個半大的娃娃,只怕當即就要嚇的尿褲子了,至於逃,只怕真是逃無可逃,而事實上,楊翀也確實聞到了自己下身的尿騷味,而對面的王贇則是一臉的得意,寒冷笑意之中充斥著殘忍,彷彿看慣了血肉橫飛,生殺奪予的場景似的,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王氏家主生性暴戾,對待一眾家族奴隸,生殺奪予,予取予求,無絲毫仁德憐憫,一眾子嗣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有樣學樣,各個都是屠夫暴君一般的存在。

    “少爺小心”眼見圍攏之人足有四五人之多,夏青石操起柴刀橫向一劈,那對面的漢子當即一驚,但不愧也是身經百戰,刀口舔血的主,躲避異常靈敏,當即倒退,也就是這片刻空當,夏青石當即拉起神魂不定的楊翀,靈巧施展凌波步,朝外突圍,左沖右突之下,極其巧妙找尋空當,避過砍殺要害,瞬間脫離眾人的圍困,不過終究還是雙拳難敵四手,一心逃命的夏青石,與人爭鬥經驗有限,尤其是當真面臨殺戮之局,還要護衛一人,自是不敵,與奔逃之中,一手將楊翀抱起,一手還要揮舞柴刀反抗,後背不時出現空當,一道深過一道的血痕接連顯現。

    “青石,青石你有沒有事?你醒醒啊”由於失血過多,夏青石臉色越發蒼白,腳步也越發的沉重,很快便再次被尾隨而至的眾人團團圍住。楊翀使勁搖著青石的雙鬢大聲呼喊道,淚水有如雨下。

    “真想不到啊!區區一個楊府的奴才也有這等矯健的身手,哥幾個差點還著了道了”幾個壯年漢子之中為首者望著奄奄一息的青石如是評價道。顯然對於夏青石能夠帶著楊翀,逃出眾人的包圍圈逃離這麼遠大地事蹟,也是發自內心的認可。

    “大哥,還囉嗦什麼,少爺還等著呢?五兩銀子的打賞,殺完滅屍了事!”旁人有如催促道。

    “嗯!”說著那為首的漢子,揮起巨大砍刀,鼓足力氣,眼看就要朝著青石頭顱劈砍而去,一旦劈實,只怕莫說頭顱,就是整個肉軀都要被一劈兩半不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0 22:45
第4章帶血的饃饃

    “青石青石醒醒,醒醒!”“青石莫怕,有爺爺在”“我走後,弟弟楊翀就拜託你照顧了”“我是在做夢嗎?”昏沉之中的青石囈語道,眼前浮現諸多畫面,不停跳躍顯現,似乎看到了夏老爺子憐愛的笑臉,還有楊琴大小姐在離開楊府,進入凡間道門修習武法之前,要自己照顧好楊翀臨行前囑託的話語。

    溫情的一幕總是短暫的,夏爺爺與楊琴的畫面瞬間模糊,突然變成了楊琪等人數年來,歷次在演武場對自己拳腳打踢施暴的場景,“別多管閒事,離那小子遠一點”還有二木以及三水欺負自己時的話語“都是孤兒,誰叫你有名字,我們沒有,不欺負你欺負誰”,甚至到最後一絲甘露滴入自己的口鼻之中,既有鹹味,也有腥味,一個人影不停在自己眼前獰笑不止,就好像常聽每次提褲襠時的囂張嘴臉。

    一幕幕痛苦不堪回憶,始終與夏青石腦海之中掙扎徘徊,最終化作了一聲嘶吼的吶喊“不,爺爺不是這樣的!”“轟!”“啊!啊!啊!”瞬間山林寂靜一片,沒有了楊翀的哭聲,也沒有了一眾殺手的催促聲,現場唯有留下的只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原本昏迷不醒,眼看就要慘死與刀下成為這片山林無人問津,一個孤魂野鬼一般存在的夏青石,不知是何緣故突然大吼一聲,雙掌猛然撐地躍起,接連兩掌揮出,正好劈斬在那為首揮刀者的頭顱之上。

    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夏青石又下意識的接連出拳出掌,開山掌,莽牛拳接連輪番施展,左沖右突,避過眾人手上的大刀,以極為刁鑽的角度,擊打在其餘三人的身上,拳拳入肉,掌掌碎骨,動作尤為迅疾,猶如虎豹一般勇猛無匹,令人防不勝防,之後挨拳之人死狀還算正常,都是內傷,五臟六腑已然碎成肉泥,但外貌除了一臉的震驚,絲毫看不出有何異象,而那追捕為首者,最先被夏青石猛劈兩掌者,死狀不可謂不是淒慘至極,七孔流血,腦部天靈蓋自頂部處,足足凹陷一片,就好像遭受巨大重物撞擊一般,極度淒慘。

    “這?怎麼了?”夏青石攤開雙手,一臉茫然的緊盯著帶血的手心,看著依舊還未乾凅的斑駁血跡,一副簡直不敢相信的樣子,自言自語道。

    “青石,你殺人了!”也不知是從何處冒出的勇氣,在突然看到夏青石發力,有如神助,接連施展一連串玄妙武法,將追殺自己二人的四個武功高手,接連擊斃之後,楊翀瞬間懼意全無,好似一股春風拂面一般,徹底帶走了自己的恐懼,就在夏青石神情恍惚之間,急忙上前將死者手中的大刀一一踢開,好似生怕眾人再活過來一般。

    “少爺,殺人償命,你走吧,全部的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幹的,我這就去大老爺那裡領罪受死!”死者的面孔活靈活現,尤其是那最先被夏青石雙掌劈殺的護衛,也許是下手太重的緣故,死後依舊血流不止,目及至此,夏青石一臉從容,沒有恐懼,沒有懊惱,對於他來說,橫豎都是死,至少現在保全了自家少爺的周全,或許此時的夏青石內心更是渴望一死吧,或許死了,才是這豬狗不如的淒苦日子最好的歸宿。

    “不,青石,你不能去,真到了大伯那裡你就死定了”眼看夏青石就要邁步,朝山下楊府走去,楊翀瞬間從後面將其緊緊抱住,哀求道。

    “一群廢物,殺兩個人,野種一般存在,還這麼費勁,到底好了沒有”就當主僕二人相對無言之時,突然自遠處傳來那王贇極度不滿的嘟囔聲,不一會就見一道一瘸一拐的少年身影映入二人眼簾。

    “你,你你們好大的膽子!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爹,要你們死,要你們碎屍萬段!”一地的屍體足以說明一切,王贇不是傻子,當即扭頭就跑,雖然依舊一瘸一拐,但奔逃速度較之來時無疑迅疾數倍,簡直就是健步如飛也不為過,求生的本能可見一般。

    “想跑,死!”楊翀把心一橫,撿起一把長刀,就朝著王贇奔逃的身影追殺而去。

    “少爺,助手,不要害了自己!”“啊!”夏青石話音未落,楊翀拾起一塊拳頭大的鵝卵石,迴旋鏢早已練就的爐火純青,一擊必中,拳頭大鵝卵石直接擊打在王贇的瘸腿之上,力道雖然不大,但也足以讓一心逃跑的王贇吃盡苦頭,一個趔趄,栽倒在地,狗吃屎一般的哀嚎不已。

    “助手少爺!”“啊!饒命!”也不知那楊翀當真是神仙上身,還是怎的,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面對王贇,一改方才屁滾尿流的狼狽摸樣,照著王贇的瘸腿直接揮刀一刀劈落,瞬間鮮血四濺,後者嘶吼聲告饒聲,連成一片,以至於到最後趕來的夏青石,都分不清到底王贇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

    “少爺助手!”夏青石一把上前,將楊翀手中帶血大刀奪走,哪知後者此時似乎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操起一塊大石,雙手齊齊發力,猛然朝著驚恐莫名的王贇臉部砸去,一邊砸一邊嘴中還在不停嘟囔“叫你死,就叫你死!你們都該死!”

    一直到王贇徹底沒了生機,血肉模糊完全斷氣,楊翀這才害怕一般扔掉手中大石,徹底癱軟在地,抱著夏青石像個真正的孩童一般哇哇大哭,哭訴到“青石,我不要你死,我不要你死,我要你陪著我好好活著,我們都要好好活著,等姐姐回來,我叫姐姐給我們報仇,叫欺負我們的人都死,都死!”

    山間氣候多變,剛才還是晴空萬里,轉瞬之間便下起了淒淒漓漓的小雨,雨水滴落在楊翀的粉嫩臉龐之上,與淚水混作一處,齊齊朝著夏青石渾身的傷口灌注而去,劇烈的疼痛瞬間將後者從深深的自責之中拉回了現實,“ 爺,小姐請你們放心,我夏青石就算拼上這條賤命也一定要將少爺照顧好。”

    施暴過後的楊翀,面對那被自己折磨的不成人形,那王翀完全扭曲血肉模糊的臉,止不住的雙腿顫抖,害怕不已,夏青石只得安撫一番前者,自己親自動手將五俱屍體聚集一處。

    山間氣候多變,小雨持續時間不長,不一會烏雲盡散,又是烈日當空,兩人四處尋找乾燥柴火蒿草,一把火將四俱屍體燒了個乾乾淨淨,而幾柄長刀也被二人掘土掩埋,雨水早將血跡沖淡,若是不仔細查探,根本無法看出任何蛛絲馬跡,當真的毀屍滅跡。

    儘管發生了意外,短暫的半個時辰,二人在生死鬼門關之前徘徊了一陣,回想起來當真的後怕不已,但冷靜下來後,為了生存,二人還是一前一後,故作鎮定回到了楊府,夏青石直到砍伐足夠的柴火之後才一步一挪的回到楊府,儘管時間已經臨近午夜,儘管就連殘羹剩飯也不曾剩下,草草塗抹了一些自製的草藥,處理完畢傷口之後,合著蒿草就要進入夢鄉,腹中飢餓難耐,昏迷與沈睡都在半醒之間,意外瞥見馬棚牆角位置有一塊草紙包裹的東西,打開一看,是一坨已然乾裂的白麵饃饃,不問可知,定然是小主楊翀的所作所為。

    “小主,你變了啊!”帶血的嘴唇,啃著乾裂的饃饃,夏青石覺得是那般的香甜,久久不能回味,想起今日楊翀弒殺王贇之時的情景,不自覺淚水狂湧不止自語道“活著,我要活著,堅強的活下去!”

    日子往昔如舊,對於夏青石的身死無人問津,只要常喚每日到馬棚轉一圈,發現夏青石還有氣,等待他的依舊會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彷彿永遠看不到盡頭的繁重苦役。

    畢竟夏青石經常陪一眾楊氏公子練武,衝當人肉沙包,生死都在一眾公子哥嬉笑之間,在眾人看來,那夏青石死在一眾公子哥拳腳之下,已然是遲早內定的事情,什麼拳傷,劍傷,在眾人看來實在太過正常了,眾人已然見怪不怪了,誰也不會傻到去尋一眾公子哥的晦氣,多管閒事。所以對於夏青石一身的刀傷自然無人問津,換上另一套破舊衣物,之前的殺人事件一切好似真的沒有發生過一般。

    一切表面看似雖然平和,但暗地裡一眾大家族之間的齷齪,確是在兇流湧動,就在第二日,王府發現小公子一夜未歸,當即派出大批高手前往落霞山附近搜山尋找,在夏青石二人毀屍滅跡,外加山雨洗刷的幫助,一切了無痕跡,王府一眾高手自然毫無發現,至於王氏暴戾的族長如何發洩怒火,又有多少無辜奴隸慘遭無辜殺戮,那都是其家族內部事務,就不是一眾外人可以揣測知曉的了。

    不過讓人蹊蹺之處就在於,第二日,夏青石便在大夫人的貼身侍女親自安排下,進入了農田奴役之中幫工,起初的幾日每日挑糞澆灌依舊忙的腳不沾地,卻是一日也不曾得閒再去山間流連。

    “哼,小畜生,我就不信他小小年紀武學造詣真的如此那般高絕,三個凡武四階,一個凡武六階的高手,都給悄無聲息的擊斃了,定是有高人與暗中保護”大夫人臥室之中,雲氏與其子,楊家第三代排名第三的楊廣敘話道。

    “母親,稍安勿躁,說不定是那小妮子回來了,躲在暗處一直不露面,傳言那小妮子得到道門尊長的親自指點,修為進階神速,只怕遠不是我們所能對付的,這事我們還是壓下來的好,否則不說讓那姓王的知道了去,就是讓其他兩個叔叔知道了,對於父親繼承家主之位恐怕都不利啊”

    “廣兒你放心,母親做事知道輕重,你大哥作為楊氏這一代的長孫,一心痴心修習武學,進入凡間道門整整五年沒有歸家,只怕心早就不在凡塵了,你二叔家的老二恐怕也是如此,就算你父親繼承家主之位,這楊家日後也必定都是你的,不過為了保險起見,為娘一定會為你將一干麻煩盡數清理乾淨,再過幾月就是周邊凡間道門廣招門徒的日子,你那幾個堂兄弟若是知趣還好,早早進入道門另謀出路,否則哼!老娘一定會叫他們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聽到母親的承諾,楊廣掩飾不住的得意,內心極度滿足,畢竟母親身世極為不簡單,乃是一凡間道門高層的獨女,若非當年四叔也就是楊翀的父親楊宏,武學修為極度驚艷,就連楊廣的外公都自負不敵,只怕早就輪不到楊宏主政,被楊老爺子欽點的時光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0 22:48
第5章天黑請閉眼

    農田勞作的活計,雖然同樣清苦,但終歸好在不用與人接觸,除了每日挑揀新鮮果蔬,用籮筐挑著送入楊府後廚之外,也就剩些挑糞灌溉之類的雜活,畢竟此時才進入夏季,還未到穀物成熟的季節,真正的農忙確是不著急的,故而夏青石每日的勞作大部分時間,就像牲口守護自己院子一般,蹲守田間茅草屋,一呆就是一個月。

    日子過的尤為平淡,沒有任何波瀾,漸漸的夏青石到也喜歡上了,這種被人遺忘的感覺,至少再也不用每日都活在眾人的欺辱,謾罵以及無休無止的傷痛之中,像一條狗一樣活著又豈不是一見好事?

    一月來,自田間地頭望向大路,起初的十余天,還可以看到有王府的護院,成批外出繼續搜尋那王贇等人的下落,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一番搜刮地皮一般無果之後,就連王府眾人似乎也選擇了忘記,顯然這一件足以驚動幾大家族高層的大事件,也就是這般毫無痕跡,稀里糊塗成了一段公案,無人問津了。

    這一日,如往常一般,夏青石將挑揀好的新鮮果蔬,挑著扁擔送入楊府後廚之後,一道瘦弱的身影,突然現身,半隱半現尾隨夏青石回到了農田的茅草屋之中。

    “少爺你怎麼來了?”夏青石進入茅草屋後,並未轉身,而是如是直言問道。

    “嗯,青石,你怎麼知道是我?”自玉米地之中走出一道瘦弱的身影,探頭探腦依舊一副不自信的樣子,畢竟自從當日惡戰之後,小楊翀自負在修行一途,武法猶有精進,嘗試接連好幾次尾隨一眾下人,進入後廚偷取食材都不被人發覺,但現如今被夏青石這般輕易發現行踪,這?

    “呵呵,少爺,我這裡可不比楊府之內,除了居住在東頭的黃伯,也就剩下我了,連條狗都沒有,一月來,田間地頭所有聲響,聽都聽習慣了。除了你,我還真的想不出,還會有誰來這裡找我”

    “奧,原來如此,嚇死我了,我還真的以為,你的武學修為都精進到能夠感知周邊變化的地步了”“武學修為?少爺莫要說笑了,我就是一個奴僕,有把子力氣罷了”雖然二人主僕一場,也算是同甘共苦,但夏青石始終不敢忘記夏老爺子在臨終前對自己的交代“在夏家,作為奴僕,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會武功的事情”畢竟自己曾經隨夏老頭一起負責整理過楊老爺子的藏經閣,對於楊家來說,若非絕對的信任,只怕也就是死人能夠保守秘密了。當然就是現在楊翀已然知道內情,在外面夏青石也是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罷了,青石,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處,放心,我跟他們不一樣,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和兄弟,我不會加害你的,對了青石你最近能不能抽出時間跟我進山一趟?”

    “進山做什麼?”一想起那幾具被自己二人焚燒成灰的屍體,縱然動手之時二人再是狠戾勇猛,不顧一切,但終歸內心還只是個孩子,事後每當夜幕臨近,血腥的畫面總是一幕幕流轉腦海,輾轉反側,折磨的二人無法入眠。

    “我聽下人們議論,說爺爺就要過八十大壽了,到時候不僅幾個伯伯都會外出歸來,還有鎮上其他幾個家族的老爺子家主也都會前來道賀,這祝壽的賀禮,我,我還沒有著落,姐姐不在,我不希望父親的威名被別人笑話”

    “好”不知是何緣由,每當楊翀提及他的姐姐與父親之時,就好似有一股魔力一般瞬間將夏青石緊緊纏繞,無法脫身,不由自主的應聲答應,或許是夏老頭的緣故,在缺少親情關愛的夏青石內心當中,從楊宏與楊琴處也算是找到了濃濃親情的慰藉吧。

    “明日一早,後山樹林我等你”得到夏青石的允諾之後,楊翀自然興奮不已,畢竟此番要去的地方,乃是落霞山深處,二人從未涉足之地,傳言在落霞山深處,不僅僅有各種珍稀老藥,令各個武學高人趨之若鶩,珍惜備至,但同時據說也有不少的荒野妖獸出沒,讓人望而卻步,就連幾大家族的高層,武學造詣那般高玄,每次進入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大意分毫,更何況楊翀一個八九歲的孩童,有了夏青石的允諾跟隨之後,自然興奮莫名。

    同樣與夏青石看守農田的黃伯,人很好,或許是上了年紀的緣故,對於人間世態炎涼早已看的平淡如水,奴隸的身份就注定了自己孤苦的一生,無兒無女,自然平日間對於夏青石也是多有照拂,或許這也算是夏青石,願意長留此地的原因之一吧,對於黃伯,夏青石並未謊言欺騙,直言自己要進山幾日,後者也是沉默寡言之人,並不多事,言諾幫助夏青石攬下一應活計。

    落霞山綿延大地數千里,一望無際,雖然之前每日夏青石都要進山砍柴,但最多也不過就是到達後山小樹林之中,至於更深處,二人卻是絲毫不敢踏足,畢竟每夜自落霞山脈深處傳出的虎嘯狼蹄,嗜血兇殘,讓人不寒而栗,遠遠聽著都如此膽顫,更莫提進山主動找死了。

    “走吧,少爺跟在我後面,不要亂跑,希望今日能夠好運”二人一人手持一把鏽跡斑駁的柴刀,小心翼翼的朝著後山,二人從未開掘過的領地開拔而去。

    顯然白日的森林,與二人想像的萬分凶險並不一致,一連翻越了兩座山峰,都沒有四處可見的毒蟲蛛網,也沒有突然躥出的餓狼猛虎,四處鮮花瀰漫,叢菌遍布,小溪安逸流淌,不時可見野兔山雞出沒,一番神情戒備發現並無危險之後,二人這才逐漸放鬆心情,沒有了先前那般如臨大敵,處處掣肘,自己嚇唬自己的疲憊。

    甚至於一番小心搜尋,確信無大型兇猛野獸的踪蹟之後,二人還饒有興趣的進行了一番追逐狩獵,迴旋鏢百步穿楊,招招必中,憑藉二人的修為力道,一石擊出,對付大型野獸尚且力道不足,但是對付一般山雞野兔,也算是綽綽有餘了。

    臨近中午,圍著一處篝火,兩個童真無邪的少年,看著架在火堆上被烤的金黃焦脆,不斷流油的山雞野兔,二人相互吞嚥口水時的囧態,充斥著純真的友誼,對於奴隸出生的夏青石,以及此時在楊府,地位與下人毫無區別的楊翀來說,這一次的野營無異於有生之年的饕餮盛宴。

    第一日的搜尋臨近傍晚,二人一無所獲,因為天黑的緣故,二人不得不止步,尋一處寬敞之地休憩,雖然這茫茫大山對於二人來說,無異於全新的世界,但終歸還是離的落霞鎮太近,五大家族的一眾高手也多有進山歷練之人,若當真有什麼奇珍異寶,恐怕早就讓眾人搜尋走了,也不會留待兩個孩童這般容易撿漏的。

    二人都是第一次進山,一日的跋涉,早已疲憊不堪,更何況楊翀還只是一個孩子,圍著溫暖的火堆,不一會就在夏青石的懷中酣睡不止了,夏青石也在苦撐了半宿之後,與午夜時分搖頭晃腦,半睡半醒,一頭靠在身後的大樹上,昏睡了過去,也不知二人是否夢境一致,口中涎水不斷,嘩嘩流淌,臉上還掛著相同幸福的微笑。

    熟知不,山中白日的寧逸都只是表象,一切的危機,都隨著夜晚的臨近,這才逐漸揭開了他殺戮凶險的真實面紗。

    就在夏青石依靠大樹熟睡不久,自遠處山坳之中,突然顯現數十道綠色幽光,藉著幽暗的月光,可以模糊的分辨出,有幾道體型碩大如狗一般的身影,正悄然匍匐前進,朝著二人熟睡處慢慢靠近。

    若非二人身前,生有一團依舊洶洶不曾熄滅的大火,為一眾黑夜殺手帶去了最後的畏懼,只怕後果不堪設想。

    山中天氣多變,今日也不例外,就在群獸潛伏,靜靜等待大火熄滅的剎那,好藉著昏暗的月光,給予熟睡的二人以致命的撕咬撲殺之時,天空之上突然響徹一聲驚雷,隨即毫無徵兆的下起了瓢潑大雨。

    冰冷刺骨的雨水,瞬間將熟睡之中的主僕二人給澆了個透心涼,身前的大火也很快熄滅。

    “嗷!”還未等夏青石二人徹底從熟睡之中緩過神來,距離自我二人,不足十丈之處突然傳出了一聲高過一聲的吼聲。第一聲,第二聲,第三聲~~~不一會吼聲連成一片,自二人周邊四面八方傳播而來,整片山林都被籠罩在一股肅殺,嗜血的氛圍當中,陰森恐怖至極。

    一雙雙泛著綠光的雙眸,接連自昏暗之中顯現而出,一隻只猶如家狗一般大小,周身毛髮漆黑的野獸正緩慢踱步,目不轉盯的鎖定二人,齊齊朝著二人所在的方位,逐漸靠近。群獸還未靠近,身處正中的主僕二人早已汗毛倒立,那種面對死亡的壓力瞬間直接衝破了凡人所能承受的底線,化作了心底求生的吶吼,可惜二人都清楚的知道,在這荒山深處,除了自救,沒有人能夠施予援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0 22:49
第6章妖怪

    “青石那是狼嗎?怎麼這麼多?白天怎麼一點踪跡都看不到?”楊翀哆嗦著似自言自語到。

    白日自己二人才捕獲了幾隻山雞與野兔,進行了有生以來,最為歡暢的大快朵頤,但哪想事情轉變的如此之快,白日的獵食者,一到了夜間就要變成被人吞噬的獵物。

    二人一想到白日自己撕扯吞噬山雞野兔之時的場景,此時再也沒有了滿足欣慰,畢竟看到臨到近前群狼鋒利無比的牙齒,或許馬上自己二人也要變成被吞噬的對像也說不一定。

    “少爺,上樹,我來斷後”“這,這怎麼可以,青石,這麼多狼你一人能對付嗎?”“少爺沒有時間了,你快上樹,我一人或許能夠擺脫,你放心吧”說完,夏青石當即將楊翀抱起,舉過肩頂,後者也下意識的伸手抱住頭上的樹幹,快速逃也似的朝上爬去。

    “嗷!”在頭狼的帶領下,極速靠近的群狼迅疾發動了血腥的襲擊,一道緊接著一道血腥的身影,不斷前仆後繼,張開雪白的利齒,探出巨大的黑色利爪,朝著夏青石瘦弱的身體撕咬探抓而去。

    “滾!”將楊翀安頓好之後,看著楊翀已經站在距離地面足有三丈之高的樹叉之上,安全無虞,夏青石當即手持兩柄鏽跡斑斑的砍柴刀,同樣一躍而起,左右出手,片刻就傳出了野狼吃痛的慘嚎,一刀直接將一直凶獸的鼻子梟掉,連帶泛著綠光的雙眸都是濺起一片血痕,徹底抓瞎,而另外一刀則是直接砍在一頭巨狼探出的前抓之上,當即刀過骨碎,一截依然連著皮毛不曾脫落的斷足,鮮血四溢,直痛的那巨獸當即站立不穩,四處打滾,哀嚎不止。

    “嗷!”砍傷兩隻巨獸之後,夏青石當即踩踏借力其中一隻的軀體,跳出群狼的包圍圈,回首安慰似的看了一眼,緊抱著大樹樹幹瑟瑟發抖的楊翀,當即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樹林之中奔逃而去,群狼吼嘯震天,不一會就連遠處幾道山峰之中也似乎傳出了連片的吼嘯之音,成片的黑色身影,足有上百隻餓狼,快速奔跑朝著此處匯聚而來。

    “嗷”十幾隻群狼尾隨夏青石,依舊狂追不捨,山路崎嶇,荊棘遍布,奇石四處,更何況是漆黑的雨夜,普通凡人的腳步又怎能敵得過荒野群狼,沒過多久,夏青石就被尾隨而至的群狼追上,快速出刀,急忙抽身,往往都是砍傷了奔跑追殺速度最快的頭狼之後,夏青石絲毫不再戀戰,踩踏著身前中刀,哀嚎的肉軀再次奔逃。

    如此來而復往,總是不給群狼合力圍捕的機會,雖然巨狼雪白的鋸齒以及鋒利的利爪,在金屬材質的砍柴刀面前優勢全無,但終歸數量完全佔優,一路奔逃,究竟砍傷砍殺了多少巨狼,夏青石自己也都沒有了概念,不過後背小腿,以及手臂之上的利爪抓痕,以及周身被沿途荊棘,利石碰撞剮蹭的傷口細密無數,此時皆隱隱作痛,鮮血狂湧,確不得不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自己,跑,繼續跑,千萬不能停。

    接連三個時辰的雨夜追逐,夏青石早已精疲力盡,若非強烈至極的求生慾望一路支撐,只怕早就喪身狼腹之中。但似乎命運在這弒殺之夜,又給其當真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連夜的奔逃,毫無方向感,命運支使的腳步居然將其帶入了一處山坳之中,此山坳三面環山,皆是陡峭無比,怪石嶙峋,莫說黑夜,就是白日也不見得能夠輕易尋出一緩坡處,向上成功攀爬,而唯一的出口,此時也被陸續趕至馳援的群狼團團圍住,一雙雙泛著綠色凶光的雙眸,此時緊盯著夏青石的神色,似乎早就超越了一般捕食者的凶狠,甚至夏青石還感受到了一股仇恨的味道,一時之間,夏青石陷入了絕境,生命垂危。

    陸續趕至的群狼似乎被先前追捕途中,夏青石手中不斷揮舞劈斬的兩柄鋒利砍柴刀嚇怕了,畢竟此時群山之中,四處止步哀嚎的同伴身影就是最好的例子,在這適者生存的荒野之中,一旦遭受重創,哪怕是凶獸,等待他們的也只有慘死荒野一途,畢竟那平日看似無害的細小蟲蟻大軍,當真才是叢林的清道夫超級殺手,他們無物不吞,哪怕你生前是何等兇殘的叢林之王,只要威風不在,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灘腐肉而已。

    “嗷!嗷!”越聚越多的群狼,雖然數量絕對占優,但出於生靈的求生本能,此時皆聚集在山坳出口,各個畏首畏尾,誰也不敢率先襲殺夏青石,陷入如此必死之地,後者明知命不久矣,或許是真的精疲力竭的緣故,索性背靠土丘,席地而坐,將兩把滴血的柴刀,放到雙腿之上,兩手緊握,看似戒備,其實早就因為身心力竭,失血過多,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

    “嗷!”平衡終於還是被徹底打破,一隻體型較之其他狼族更甚的碩大怪物,自狼群之中緩步走出,殺氣騰騰的群狼

    自動讓出大道任其通過,各個神情肅穆,單膝跪俯在地,破有些人類臣子麵見君主的意味。

    “嗷!”遠處天空已然泛出魚肚白,就在狼群的猶豫之間,夏青石也終於得到短暫的兩個時辰的休憩緩息。最後出現的狼首頗為人性化,朝著遠處泛白的天空張望一眼,當即發出一聲震天的吼嘯,群狼聽聞之後,紛紛在此殺氣高漲,爭先恐後的朝著夏青石所在的方位撲殺而去。

    “一切都要結束了嗎?或許來生能夠投胎進入個好人家,不用再當奴隸了吧”

    “嗷”幾乎是下意識,在夏青石腦海之中,因為刺骨的傷痛,極度的疲憊,真想以死了結一切,放棄任何抵抗,兩隻持刀的手臂確自行舞動,習武之人的慣性,面對危險的臨近,群狼的吞噬,一套玄妙刀法突然自夏青石手中武出,借助靈巧的輕功舞步,周身鏽跡斑斑,但刀刃鋒利異常的兩柄砍柴刀,此時就猶如夏青石的兩隻手臂一般,如臂指使,一刀劈出,自身高高躍起,躲過身後餓狼的撲殺,隨即又是一刀砍下,直中狼首,緊接著又是一個華麗的翻身躍起,將先前劈出的利刃拾起,連帶嵌入頭骨的巨狼一併舉起,朝著對面前仆後繼洶湧而上的巨浪對轟而去。

    一時之間,群狼混戰,夏青石似乎忘記了所有的傷痛,左右騰挪,上撲下躥,好不勇猛,以至於到最後,兩柄利刃都深深嵌入來襲巨狼的軀體之中,一時之間無法從容拔出,開山掌,奔牛拳,一應招式絲毫不再留手,掌掌碎骨,拳拳入肉,迴光返照一般,恢復體力巔峰,只殺的一眾來襲群狼膽寒無比,不到半個時辰的撲殺與反撲殺,****大戰激烈上演,慘烈無比,地上四處都是鮮紅的血液,躺了一地的狼軀,有的氣息冰冷,早已死去,有的依舊鮮血自傷口處狂湧,哀嚎不止,滿地打滾,現場除了那一直不曾出手的狼王依舊傲然站立戰圈之外,就只剩下不到二十隻巨狼戰戰兢兢徘徊左右,竟誰也不敢再行襲殺的樣子。

    而場中此時依舊站立的夏青石,狀況更是慘不忍睹,整個消瘦的軀體之上,此時四處都是鮮紅的血液,有自己的,也有群狼的,總之混作一處,早已不分彼此了,滴滴答答不停的朝著腳下大地流淌不止。

    此時不僅其後背四肢多有裂口露骨的恐怖傷口,就連接連出拳斃敵的雙臂此時也是傷口密布,左手小臂更是一個不妨,被生生咬去一整塊肉,露出長達幾寸長的帶血白骨。夏青石此時大腦早已一片空白,毫無任何的思緒。之所以依舊能夠怒目圓睜,直視前往,完全是一股求生的慾念在支撐,僅此而已。

    “結束了嗎?爺爺,我好想你啊!”雙臂瞬間癱軟,鐮刀落地,夏青石的雙膝也不由自主逐漸彎曲,最終連帶整個身軀也逐漸傾斜,噗通一聲癱軟在地。

    “轟!”不過就在夏青石即將開始緊閉雙眸,耗盡最後一縷精氣神的時候,對面那巨形狼王瞬間氣勢一變,周身湧動一圈水波一般的氣流,不停圍繞其軀體流轉,根本不似一隻普通的野獸,反倒猶如妖怪一般。其他群狼一見如此,當即拔腿就跑,片刻間就一哄而散,留下一地同伴的屍體,沒了踪影。

    而更為讓夏青石吃驚莫名的,並非是發生在眼前的這隻巨狼身上的異變,而是與天空數十丈高懸之處所發生的景象,只見一片紅色雲霞,逐漸自遠處天際快速接近,籠罩整片數十丈方圓天地,與泛白的天際對應,極為扎眼,而在紅色雲霞身後,也逐漸顯現一道黑色小點,二者之間似乎還有激烈碰撞,嘭磅之音的金屬聲響透過雲霧,傳遞而出,幾息片刻,直到二者臨近山坳上方,夏青石這才看清,那追擊紅色雲霞的黑點並不是妖物,而是一個穿著青色道袍,手持寶劍凌空飛行的中年道人。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0 22:50
第7章深山激戰

    “落星辰,你當真要至本座與死地嗎?”突然那團紅色雲霞懸在山坳上方,並未繼續奔逃,自云霞之中傳出一聲狠戾的呵斥之音,想必也絕非普通的嘶吼,畢竟此音發出之後,直震的幾近昏死的夏青石耳膜生疼,試想一二,能夠讓一個渾身幾乎失去任何知覺的半死人感覺到疼痛,可想而知,若論武學造詣,天上這二人的道行到底又深厚到何種地步。

    拜那聲歷吼所賜,幾近昏死,即將喪命的夏青石突然感受到一股神經的灼痛,竟短暫的再次甦醒過來。

    “哼,妖孽,交出元靈聖水,這不是你這等短毛畜生可以享用的。”面對紅色雲霞之中生靈的嘶吼,那名為落星辰的道人也同樣運足丹田,以極具穿透的聲響回應道,呵斥之音瞬間傳遍周邊山野各處。

    “落星辰,遇到你,算本座認栽如何?追了本座兩天兩夜,只怕你此時法力也是所剩無幾了吧,本座修為已然停滯武者九階足足百餘年,急需這元靈聖水化形蛻變,成就武師幻化人形,而你恐怕止步與武者九階也時日不短了吧,一人一半,與你我都有利,一舉兩得如何?”

    “住口,此乃元靈教千年一現的聖物,你等妖物,聯手斬殺守護者,一夜之間,屠戮元靈教守教弟子大小三百餘口,家師已然召集雲出武盟令,派我等前來協助追殺你等妖孽,事到如今,還敢巧言欺騙**,還不受死”說完那名為落星辰的中年道人,當即一步快速邁出,與虛空留下一串殘影,揮劍朝著那紅色雲霧劈斬而去。

    顯然那中年道人所持之劍,也並非凡物,夏青石親眼所見,那劍尖位置突然冒出一道璀璨劍芒,直射而出,瞬間擊穿紅色雲霧,漏出藏身其中那妖物的真身,一隻體型碩大足有三丈之鉅的吊睛白虎。

    “嗷!”萬獸之王,一聲怒吼,吼嘯震天,周邊幾座小型山峰之上,不斷有小塊岩石被震的七零八落,朝著山坳下方滾落而下。

    不一會夏青石就被細小的岩石土塊層層掩埋,只露出半個腦袋,斜眼盯著天空之上的爭鬥,一動也不能動。原本此地狼屍四處,都是死物,夏青石氣息微弱,絲毫不被天空之上激戰正酣的兩大高手所注意,此時被泥沙掩埋,與活死人無異,一應偷窺更是沒有引起一眾周邊生靈的絲毫注意。

    “既然如此,本座今日就與你鬥個你死我活!”那白虎口吐人言,與高空高高躍起,足下生輝,紅色雲霞緊隨其動,前爪一揮,當即一片雲霞閃爍,化作一柄紅色利劍,迎著那劈斬而來的劍芒對轟而去。

    “哼,大膽妖孽,受死!看掌!”紅色利劍與那銀色劍芒雙雙碰撞幻滅,眼看那如小山包一般的猛虎身影,已然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白色如玉一般的鋒利獠牙,即將朝著自我軀體弒咬而落,那中年道人絲毫不顯慌亂,當即一掌揮出,瞬間一道由元氣構築而成的實質一般的巨掌,迎風而漲,片刻就幻化成數丈大小,在其操控下,如臂指使,朝著那來襲白虎探抓緊握而去。

    “啊!殺!”那白虎不查之下,被突襲而現的巨掌,緊緊禁錮,張牙五爪,與虛空躲閃騰挪,攪起漫天雲霧,紅霞四處飄散,巨大的氣流直衝的下方數座小山峰峰頂,一應草木沙石橫飛,但始終無法擺脫,不過自那中年道人雙臂之間,以及額頭位置肆意流淌的汗珠來看,顯然後者贏的也並不輕鬆。

    “死!”突然那中年道人雙眸狠戾,吸氣丹田大吼一聲,直接將手中寶劍脫手而出,凌厲劍芒閃爍,釋放冷冽殺機,朝著對方被禁錮之身瘋狂劈斬刺殺而去,“不!小的們,還愣著幹什麼!殺了他!”

    “刺啦”突然自遠處一座山峰,半空崖壁之中,躥出一道蛇類身影,撲閃晶瑩羽翅,口吐一道洶洶火炎,朝著那道人立身之處轟殺而去,於此同時自遠處叢林之中,也突然躥出一隻五**雕,體型碩大,足有一米之巨,朝天輕呵一聲,猛然張開碩大羽翼,鋒喙利爪,如箭羽一般直沖天際,快速朝著那中年道人轟殺而去。

    就連立身夏青石不遠處的那變異巨狼,此時也是發出一聲吼嘯之音後,足下生霧,快速朝著那中年道人弒咬,廝殺而去,形勢當即大變,一連躥出三道妖物身影,將自我合圍在內,形勢萬分危急,就連那中年道人此時也都一陣雙眸緊蹙,暗道不妙。

    “哼,落星辰,這兩日來,你我交手數次,各自的底細早就摸清的差不多了,你當真以為本座怕了你不成,想必你體內所剩元氣也不多了吧,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今日你就給本座死在這裡吧”說完那白虎當即氣勢大變,周身湧動泛起一片紅色雲霞,粗壯細長的虎尾此時也猶如一根長槍一般,化作鋼鐵之軀無懼一切,朝前那逐漸靠近撲殺而來的利刃對轟而去。

    “去!”那中年道士突然自懷中摸出三道符籙,屈指一揮,瞬間飛向突然來襲的三道妖物,一道化作一片水柱激射向那噴吐火焰的妖蛇處,一道化作一道鋒利箭矢筆直射向那大雕的方向,還有一道則是幻化成一塊碩大的巨型岩石直接朝著那巨狼飛升之處轟落鎮壓而去。

    “什麼!水符,箭符,石符,落星辰你們人類真狡詐!小的們快閃!”

    “哼,愚蠢的妖物,本道先前示弱不過是為了麻痺爾等罷了,受死吧,漫天星辰!”落星辰取出一瓶玉瓷小瓶,一通豪飲,自身氣息瞬間大變,雙手不斷結印,不一會整片方圓數里之地,天地氣息也隨之一陣大變,原本泛白的天空,瞬間再次轉暗,一道緊接著一道璀璨星辰顯化而出,如真實一般,不斷自虛空飛奔而落,朝著那巨虎妖軀狂轟鎮壓而去。

    “啊!”一時之間,天空四處都是妖獸慘嚎之音,那火蛇瞬間被水柱灌體,腹部劇烈膨脹,以致爆裂而亡,殘肢碎肉飄散跌落在下方山坳到處都是,甚至還有一些直接跌落在夏青石的臉上,當中一顆紅色圓珠,竟鬼使神差般與一團碎肉一併落入其口中,順著喉道自行流入,毫無任何抗拒可言。

    而那箭符所化利箭瞬間就貫穿了大雕的肉身,將其死死定在不遠處的崖壁之上,撲閃幾下羽翅便徹底沒了氣息。而那石頭符所化巨石更是殘暴,瞬間就將那巨狼直接自天際狠壓而落,跌入地底,成為一灘肉泥。只有那天空之上的白色吊睛猛虎憑藉異常強橫的體魄,還在苦苦堅持,但顯然那不斷自虛空跌落的漫天星辰似乎也帶有某種魔力,絕非凡物,並非純粹的重若千鈞,而且各個還蒸騰起滔天的火炎,赤紅滾燙,不斷砸落在那巨虎身軀之上,瞬間傳出一聲高過一聲的骨斷筋連的聲響,以及瀰漫週天的焦糊味。

    片刻之間四個妖物,三死一傷,形勢又是一陣大變。

    “星辰派星辰訣第一式,你你進階武師了?”眼見如此慘狀,漫天星辰不斷閃落擊殺,那白虎第一次收起狂傲的兇殘,語帶顫音的詢問道。

    “哼,雖然沒有,不過也快了,交出元靈聖水,本座說不得還可以饒你一命!”

    “嗯?”“噗!”突然頃刻之間,那中年道人落星辰,不知為何,一口膿血噴出,氣息瞬間萎靡,與虛空一個趔趄,差點栽倒直接跌落山底。

    “哼!卑鄙的傢伙,極限透支法力,走火入魔了嗎?怪不得你一直想要本座交出所有的元靈聖水,原來是想獨吞啊!,哼,別以為本座不知道,你這種狀態,恐怕早已道傷不淺,非一日之寒,你們人類修習武道,最忌諱急功近利,只怕你早就傷了道基,就算服用本座手中這一整瓶元靈聖水,恐怕也無力回天了,哈哈哈哈,星辰訣固然可怕,不過只怕你法力即將耗盡,也無法支撐太久了”那白虎在看穿對方把戲之後,絲毫不顧一身傷痕無數,軀體焦糊,口吐鮮血依舊狂傲大笑道,笑聲震天,傳遍四野,充滿了得意之情。

    “放心,妖道,一會本座自會將你吞的連渣都剩不下!一旦本座修道有成,定要去你星辰派好好走上一遭!”

    “孽畜,受死!”突然那中年道人一陣發狠,自懷中取出一道符籙,其上符文密布,以掌化刃,將右手手掌劃破,溢出鮮紅血液滴落在符籙之上,後者好似有靈一般,瞬間將滴落其上的鮮血盡數吸收,隨即釋放一陣璀璨血光,如一輪血日一般閃爍血紅色光芒照耀四方,和被那中年道人收回的寶劍一道再次激射而出,朝著那白虎立身之處轟殺而去。

    “高階符籙毀滅符,你,你要自爆師門法寶!你,也罷,本座今日就是死,也要拉你一併上路”眼見對方搏命,那妖虎也瞬間動了必死之心,自體內吐出一顆乳白色泛著金色光芒的圓珠,那圓珠始一出現的瞬間,整片方圓周天都是一陣陰風肆虐,飛沙走石,恍如災難一般,圓珠散發無窮暴虐氣息迎著那符籙飛來的方向對轟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0 22:51
第8章被命運了

    交戰空中突然閃耀而起一片璀璨光束,隨即就是一聲極為刺耳的轟鳴,一切僅憑肉眼皆不可見,夏青石只能模糊的感受到,一片血雨腥風,漫天飄散,飛沙走石,狂風肆虐。

    “起!”就在自我迷離之際,一道由元氣幻化而出的碩大手掌,自落星辰處顯現而出,朝著那白虎自爆之處狂撈搜尋而去。

    “咚”一道血肉模糊的身影自天際跌落,重重摔在地上,憑藉外形,夏青石還是能夠模糊辨認出,是那中年道人落星辰的人類形態,顯然對方此時也是與一陣對轟爆破之中,遭受重創,渾身焦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而下方此時的夏青石,下場也決計好不到哪裡去,或許要是知道被動吞噬那蛇丹的下場如此慘烈,還不如直接命喪黃泉來的痛快,在吞噬那蛇丹之後,後者入口既化,那蛇丹化作一股洶湧的暖流,不斷衝擊著夏青石凡人的體魄,此乃妖蛇修行數百載的道行匯集,又豈是一般凡人能夠隨意承受,若非夏青石習武多年,與凡間武學範疇也是多有當行,遇到如此狂暴能量罐體,只怕瞬間就爆體而亡了。

    即便不死,但此時夏青石所忍受的痛苦,或許較之死亡還要恐怖數倍,小腹處腫脹猶如十月懷胎,一股極為霸烈的滾熱氣流,早就將先前因為惡戰受創頗重的五臟六腑,衝撞的血肉橫飛,夏青石此時周身表皮血管多處爆裂,整個人由內而外突顯出一副火紅之色,且那妖蛇似乎本屬巨毒之身,導致蛇丹之內也是蘊含其數百年的巨毒積累,如此霸烈毒性,順著狂暴的氣流直接進入夏青石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各處血管之中,以至於,僅僅過去幾息的片刻,夏青石周身皮膚多出高高腫起,從內而外,自行腐蝕,流出一片惡臭至極的黃色膿瘡。

    非人一般的苦痛折磨,始終啃噬著夏青石的肉身,以及發自自我內心最為本源的求生渴望,兩兩因由作用之下,就鑄成了夏青石此時這般生不如死痛苦萬分的狀態。

    “當”那先前被落星辰潛出的元氣大手,包裹著一件玉瓶似的寶物,緩緩下落,不過最終還是因為加持法力不濟,與半空之中幻滅,化作點點熒光,消散一空,那玉瓶鬼使神差一般,直接砸落在夏青石的額頭之上,最終緩慢滾落在夏青石的嘴角邊上,原本昏昏欲睡的神情,瞬間再次因為刺骨至極的疼痛短暫的清醒,只見那玉瓶之上貼有一道黃色符籙,透過瓶口,夏青石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內心求生的渴望告訴自己,只要一口,或許只要一口就能將自我解救與水火之中。

    在內心強烈的渴望暗示之下,夏青石用盡全身最後一絲氣力,蠕動雙唇,不斷撕咬拉扯,妄圖扯開那覆蓋在玉瓶之上的封印,玉瓶造型極其美觀,圓潤剔透,莫說此時夏青石四肢都早已麻木失聯,只能動用舌頭與雙唇發力,就是平日拿在手上,只怕憑藉凡人的肉軀,也是無法正常的拿捏,那玉瓶猶如泥鰍一般,極為順滑,根本無法正常下手。

    滑開,用舌頭再一點一點添回,繼續用牙齒撕咬,再滑開,再用舌頭一點點添回,繼續撕咬的狀態,周而復始,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或許是因為傷勢太重的緣故,已然再也沒有新鮮的血液能夠自夏青石體內流出了,若非周身毒丹發作所引發的疼痛,始終在折磨著夏青石早已本該死亡神經,令其還有一絲殘存的求生慾念,只怕奇蹟根本不復存在。

    “你!孽畜!”突然那對面不遠處,匍匐在地生死不知的中年道人,不知何時已然甦醒,猛然睜開一對血色雙眸,似乎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伸出一指,化作一道絲線直接朝著夏青石擊殺而去。

    但往往命運就是如此巧妙,捉弄眾人,那本該置夏青石與死無喪身之地的絲線,確徑直朝著那玉瓶轟擊而去,直接穿透夏青石下嘴唇,將那久久不見開啟的封印紙符,瞬間擊穿,自其中流淌而出一縷瓊漿玉露,直接自主,順著夏青石的喉道,灌入體內丹田之中。

    一瞬間的感覺,無比奇妙,就好比,大旱**已久的龜裂大地,突然遭遇狂風暴雨的滋潤,雖然有可能引起山洪爆發,水漫金山,席捲一切,但依舊讓人欣喜若狂,又好比重病垂死的傷者,突然遇到一劑猛藥,直衝心肺,雖然有可能因為藥效太猛,導致氣急攻心,致人死亡,但依舊讓人無比期待,或者又好比陷入絕境的軍士將領,突然遇到瘟疫退敵的良方,雖然有可能無法控制疫情的規模,連帶己方軍士一併受難,但依舊讓人無法拒絕。

    那清甜的一滴甘露,看似溫潤爽口,但入口後,其所包涵的狂暴氣息,較之那蛇丹更甚,瞬間化作一股能量洪流,躥入夏青石的周身各處,甚至於較之那蛇丹還要徹底,直接進入夏青石周身每一個微小的細胞之內。

    狂暴的清新能量,瞬間將那蛇丹所攜帶的毒性能量盡數驅逐出自身肉身之外,幾息的片刻,那蛇丹對自己先前所造成的危害便徹底消失不見,膿包開始消退,傷口開始自行癒合,就連先前幾近被撐爆的五臟六腑都極為神奇的開始逐漸復原,不僅如此,先前被群狼吞噬撕咬的恐怖傷口之處,那血肉也似乎會自行蠕動,以極為嘆人觀止的速度,逐漸再生,僅僅幾息片刻,便再次徹底縫合,完美如初,不留一絲的疤痕。

    “孽緣啊!蒼天無眼啊!老夫修行三百餘載,捨命追尋天緣,確不曾想到頭來為他人做了嫁衣,元靈聖液這等修行聖藥,居然淪落到為一凡人追命療傷的地步,老夫不甘啊!噗”那對面的落星辰此時痛苦萬分,只能眼睜睜看著夏青石吞食元靈液後驚天的蛻變,一番發自肺腑的哭訴之後,一口膿血噴出,兩腿一登,便徹底沒了氣息,雲出一代武道梟雄就此隕命。

    若是夏青石知道此人就是名震云出國的正宗修行道門星辰派,星辰七子之首,大名鼎鼎的武道梟雄落星辰,就連世俗皇帝都要仰其鼻息一般的存在,自己以奴隸的身份截取了屬於他這個活神仙的造化,又不知該如何著想了,或許真該大吼一聲真是祖墳冒青煙了吧。

    蛻變依舊還在繼續,一刻鐘過後,蛇毒被盡數祛除,一眾外傷也盡數自行縫合結痂,蛻皮,以至於到最後完好如初,好似什麼戰鬥的痕跡也沒有留下一般。

    至於那體內爆裂的血管,以及碎裂的肝臟則是耗時的多,足足在那聖液的滋潤韻養之下,過了將近數個時辰這才堪堪癒合,除卻一身的疲憊不堪,夏青石仔細檢查自身,當真再無大礙,或許莫名之中,肉軀之上還發生了莫名的驚變,一拳揮出,虎虎生風,瞬間將身後的崖壁擊碎,露出一片方圓近一丈寬大的半圓形弧洞,且其周身肉拳確是絲毫無恙,不顯一絲疲態,體內似乎還蘊含有使不完的力氣一般,精力異常充沛。

    如此一幕若是放在被狼群追殺之前,夏青石簡直不敢想像,畢竟自我偷偷修習凡間武術多年,也才不過堪堪練就能夠大石留痕,力劈松木而已,但絕對達不到現在這般輕易碎裂山石,且依舊神情自若,毫不疲倦的地步。

    “元靈聖液,修道至寶,可助武者後期修士突破至武師修為嗎?何為修道?武者?武師?莫非都和他們一樣是妖物和神仙嗎?可以隨意飛天走地,撕裂山石,施展無上武法?”

    望著那一地的屍體,碎肉,夏青石久久矗立當場,過去的數個時辰,的確太過夢幻,捨身救助少主,遭遇狼群襲殺,陷入必死之局,突然遭逢如此變故,對於一個奴隸,或者說一個只是平日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奴隸少年來說,的確太過奇異了。

    也是因為目睹了那妖虎與道人的全部對戰過程,夏青石這時想起依舊還是後怕不已,先是那狼首一直不曾親自出手弒殺自我,只是不停舉首瞭望天際,只怕早就受那妖王白虎呵令,於此埋伏,而自己與那追隨的群狼不過是恰巧誤入其中罷了,因為有妖王大事在身,那狼王自然不敢有絲毫的異動,從而也就變相的為自己爭取了贏得生存的時間。

    再是那妖虎與道人對戰之時,對於二人那等大能來說,感知何其敏銳,只怕周遭方圓一切都盡數在其掌控之中,但直到最後那道人死不瞑目,才發現一地的死屍之中,居然還有自己這麼一條漏網之魚,截取了屬於他的造化。

    這還真要拜那群狼堆積如小山包的一般的屍體掩護,以及與群狼搏殺之後,在自身肉軀之上留下的恐怖傷痕,沉重的傷勢直接令的自我幾近徹底陷入沉湎死亡,從而氣息一陣萎靡,出的氣比之進的氣還多,在那二人眼中與死人無異,自然沒有引起絲毫的關注,與那二人對戰之時,極為幸運的躲過一劫。

    最後就是不得不說那蛇丹,以及那道人痛苦追殺的那一指了,對於生命垂危的夏青石來說,當真各個都是神來之筆,一切都在不言中,事實上這等極為巧妙之事也並非言語能夠說得清楚的,不過有一件事那道人氣急攻心,被夏青石活活氣死,到是不冤,此情此景,若是換作任何一個武師以下高手看到,夏青石吞食元靈聖液這等靈丹妙藥,僅僅是為了誤打誤撞解毒,保住自己一介卑微凡胎的小命,只怕絕大多數都會與那落星辰一般直接氣背過氣去,顯然現在的夏青石卻是不知道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0-20 22:52
第9章幸福來的太快

    毀屍滅蹟的行當,夏青石此時雖然不敢說輕車熟路,但也終歸經驗豐富,手到擒來,尤其是在此時大難不死,且武法修為還莫名其妙猶有精進的情況下,心情自然一陣大好,幹起活來極為利索,不一會就將一遭戰場打掃了個乾乾淨淨,若非有人前來仔細辨認,只怕還真的無人能夠知曉此處,究竟發生過何等驚天的戰事。

    除了將那一眾狼屍,以及遍布四野,屬於妖虎和妖蛇的大塊碎肉,盡數尋出焚燒之外,夏青石還特地為那中年道人立了一座孤墳,一座無墓之墳,孤零零一座小土堆,矗立在這處山坳邊緣,若是生前威名赫赫,名震云出國修行界的武道梟雄落星辰,泉下有知,自我終究落得如此一個拋尸荒野的下場,只怕又不知該如何落寞,氣惱了,說不得還要補上一句“悔不該當初啊”。

    “雖然你最後還是想殺我,但畢竟先前還是你斬殺的那一眾妖物,間接救了我,也算是我的的救命恩人,你的屍身,我就不焚燒了,畢竟我在楊府也只是一介奴才,墓碑就恕我無能為力了,若日後我還能健全存活,或許每年的這個時候,我還會回來給你燒紙的”說完,夏青石還是依著當年夏老頭去世時候的禮法,對著那孤墳鄭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隨即攀爬到對面那山崖之上,扛起巨雕的屍身,便頭也不回的朝著來時的方向奔逃而去。

    回歸楊府之後,一切正常,在夏青石外出的這幾日,黃伯照例每日幫助夏青石將他的那份活計全部攬下,雖然每日都要幹到傍晚才能收功,不過老人心性隨和,並未有任何埋怨,對於夏青石連夜帶回來的一眾野味,還有那碩大的金雕,前者都一言不發,絲毫不曾多問。

    畢竟在黃伯看來,自己已然日暮西山,說不定哪天莫名其妙的就要慘死田間地頭了,與夏青石搞好關係,至少日後能有一個幫助收屍的人,奴隸身份再是低賤,但終歸也還是有思想的人,迷信思想極為根生地固。

    這一代民間傳說,若是人死後不能盡快入土為安,只怕靈魂將永遠被放逐邊緣,永世不得輪迴,較之活著的時候奴隸生活,還要淒慘至極,諸如如此之類的神話傳說與民間傳播極廣,黃伯無兒無女,一生為奴,也沒有見識,自然對此深信不疑,當然也就是因為黃伯的沉默寡言,還真是為夏青石省去了不少的麻煩,否則,如此背負一眾野物自山中歸來的一幕,還真的沒法與楊府眾人交代,被奪取野物是小,一頓胖揍挖苦恐怕難以倖免,說不得那常聽等人,還要誣陷栽贓,以偷盜的嫌疑治自己的罪,含冤而死就大大的不妙了。

    不過雖說自我內心之中充滿了對於自由的渴望,但對於楊府奴才的身份,夏青石已然根深蒂固,極為認同,否則憑藉之前的狀態,大可自殺了王贇之後,一走了之,或者在遭遇山中巨變,武功莫名提升之後,也可以死命逃亡,畢竟像他這種在楊府地位與牲畜無異之人,一眾護院至多也就是在近山搜尋一番,自會不了了之,當不得一回事,不會認真追查的。

    但很顯然,夏老頭那自幼的教育,一日為奴,終身為奴的戒訓,始終徘徊在夏青石的腦海之中,成為鐵律一般無法抹去,在其內心之中,縱然現實生活再無比苦難,但楊府終究還是他的根之所在,這裡有他無法捨棄的牽掛。

    但事實確是當真改變了,畢竟最近幾個月來,一連串的變故,誰也無法預期,命運的軌跡隨時在不停的捉弄著這個可憐的少年,先是在極為無奈,被狠戾追殺的情形下,為了自保,夏青石斬殺了王府的一眾護院,後又為了生存救助自己的主子,楊府楊翀,連夜奔逃,砍殺了不知多少荒野狼獸,原本生性善良淳樸憨厚的一個半大小子,此時手上早已沾滿了鮮血,有人類的,有野獸的,當然最終還有自己內心的最為卑微的懦弱。

    在接連的殺戮之後,以至於現在夏青石自己都不能夠確定,若是再遭受先前那一干屈辱,痛苦,自己會不會不由自主,拳腳由心,去反抗,去抗爭,當然若是當真與一眾他人發生衝突,憑藉此時的實力,在楊府自我的下場可想而知,絕對是死路一條。

    就當夏青石以完好無損的姿態,出現在楊翀的面前之時,後者當即一陣愣神,一副簡直不敢相信的神色。

    “青石真的是你嗎?你沒有死”小傢伙抱著夏青石瘦弱的軀體,又是好一陣哭泣不止。想起當日那群狼嗜血的恐怖場景,八歲孤苦無靠的孩童楊翀,每每夜幕降臨之時內心就是一陣後怕,數日來都是以淚洗面,為夏青石擔心,擔心他真的喪生群狼撕咬之下,擔心自己真的要失去這唯一的一個兄弟加朋友了。

    “少爺,不哭了,我這不完好的回來了嗎?明日去我那裡,有好東西給你看”

    第二日,當楊翀偷摸進入楊府田地,夏青石居住的茅草屋後,看到那一隻足有一米之鉅的金雕,又是一陣不可思議,上前仔細撫摸,小臉一陣的興奮莫名。

    “青石,這?”“嗯,當日跟你分別後,我被狼群追殺,得到一位高人相救,殺退了群狼,這金雕也是那高人打獵所贈,給楊老爺子當賀禮可以嗎?”

    “嗯,整個落霞鎮,只怕也沒有誰見過這麼大個的金雕,爺爺見到了一定也會特別高興的”小傢伙撫摸著大雕,一身五彩的翎羽,柔滑靚麗,當即愛不釋手,樂此不彼,顯然對於夏青石所找尋的這份壽禮,那是當真的極為滿意。

    “少爺,當日之事,你我最好都守口如瓶,畢竟我在楊府只是一介奴隸,若是讓大老爺他們知道,我私自帶你出去,涉身險地,還險些喪命,恐怕”

    “放心,青石,這金雕我就說是自己進山尋獲的,與你沒有任何關係,反正自從姐姐走後,我說什麼也沒有人當一回事的”兩人很快就達成了意見的統一,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或許也只是他們自己杞人憂天罷了,畢竟二人在楊府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死了也就死了,在一眾其他楊府嫡系子弟看來,這兄弟二人其實與牲口也並非有什麼兩樣,尤其是那楊翀,甚至還有人巴不得楊翀自己主動進入山中,喪生獸口之中,以徹底免除其競爭家主之位的後患。

    接下來的幾日,楊翀依舊每天偷摸進入田間地頭,與夏青石學習凡間武法,經歷當日被群狼追殺的憾事之後,二人都深感生命的脆弱,與自己的無奈,修煉起來更為的勤奮,每每都是汗如雨下,累到虛脫,這才欣慰收功各自回家,也不得不說在那散佈千畝大小的楊府肥田之間,少有人踪跡,隨意一處玉米地之後,都是二人躲藏世外的絕佳修習之所,倒也不怕被人發現。

    一切看似又都回歸到了從前,步入正軌,或許正朝著越來越好的方向發展也說不定,至少到現在為止,夏青石的生活雖然依舊清苦,但較之過往無疑要平靜許多,回歸楊府第三日夜晚,夜朗星稀,茅草屋外蟬鳴依舊,安逸寧靜,微風襲襲,正是催人入眠的極好天氣。

    但茅草屋內的夏青石卻是周身燥熱難耐,左右騰挪,久不能寐,額頭滾燙,臉頰緋紅,周身汗水肆意,早已將衣角打的透濕,乍一看似乎處於發燒重病症狀,但此時夏青石神智異常清晰,卻能清楚感覺到自身的情況,無比的輕盈,周身肌體充滿了力量,一股股狂暴的能量狂流,不斷衝擊著體內的五臟六腑,而丹田之處,就好似有一層隔膜橫亙其中,始終無法被突破,那股狂暴的氣流,只好自自己軀體之內的血管之中狂湧而出,向著四周擴散,猶如一股股蒸騰的白霧一般。

    這種感覺就好似當日身重毒丹,即將身死,但突然吞噬一滴元靈聖液之後的起死回生奇妙狀態,絕對不是老人們所言的瘧疾重病,一番折騰無法忍受之後,夏青石像發瘋了一般朝著鎮外那處小溪奔跑而去,速度之快,令人乍舌,身後激起一片塵土飛揚,於夜間如此,猶如鬼魅一般,鎮中多有家狗不停狂吠,攪的整個小鎮一夜不寧。

    “還是這種感覺,這元靈聖液到底是什麼東西?”在小溪之中浸泡一夜之後,體內的燥熱這才徹底祛除,與上次一樣,經過一夜蛻變的夏青石體內充滿了一股爆炸性的力量,一拳朝著小溪邊一棵足有半米粗細的大樹揮去,瞬間將那棵足有百年樹齡的老樹連根拔起,一併擊倒。

    緊緊盯著自己那副拳頭,夏青石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走到溪流邊,一處巨大的岩石跟前,揮舞雙臂順勢用勁,那巨大足有數百斤重的巨大岩石,瞬間被其高高舉過頭頂,輕鬆自若,本以為根本無法做到的事情,就這般活生生髮生在自己眼前,簡直太過不可思議,都是一氣呵成,而且夏青石感覺這還不是自己的極限,體內蘊含的力量依舊雄渾。

    記得有一次來溪水水渠邊擔水,碰到幾個齊府的護院,與這溪水之中洗漱,曾有一個漢子開玩笑說,只有達到凡武六階之人,擁有六馬之力,才能搬起這塊溪邊巨石,當時夏青石雖然好奇,但身份使然,只是內心記住,便依舊忙於生計,並沒有深究。

    “凡武六階,六馬之力?莫非我也有了與護院大人一樣的武學修為?”幸福來的太快,瞬間夏青石腦海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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