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透視小醫神 作者：小萌狼 (連載中)

第3210章 胎記與族紋

     蘇瑤苦笑：「你既然什麼都知道，又何必問我？我既然會被監視，那個人自然也不會讓我多知道一點內容的。」

    劉芒搖搖頭，「你之所以沒印像，是因為你被回溯過一次，如果我沒有猜錯，你軒轅瑤本應該是一個死人，被你父親以蓋世神通救活了。」

    蘇瑤盯著他看，冒出來幾個字：「神經病！」

    劉芒知道她不可能會相信，一輩子沒有接觸過時間秘術的女子，一下子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現在告訴你，我也是一位幻王，而且我是在外界一天的時間內就從對幻術一竅不通達到這個層面的，靠的是一種叫做『時間禁區』的東西，如果我在王城內使用，不過片刻間會被你父親追殺，如果你真的想看的話，我可以試著施展一下。」

    「別！」蘇瑤攥住劉芒的手，「我相信就是，你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時間秘術能讓死人復活的話，未免太天方夜譚，我需要從你身上知道你經歷了什麼，這個過程也許會有點痛，希望你不要介意。」

    劉芒自然只是說客套話，怎麼會給蘇瑤拒絕的時間？還沒等她回應，手指已經摁到了她的眉心。

    一縷仙力闖進了蘇瑤的識海，往最深處游去。

    蘇繪是當年名揚王城的花魁，而軒轅夢是成名已久的幻仙。

    幻仙在這世間已經沒有其他樂趣，偶爾會化作一位翩翩公子，來到坊間尋歡作樂，總會做好防備，不會留下自己的種。

    但蘇繪是個奇女子，居然留住了他的心，在幾次纏綿中軒轅夢終於有了疏漏，讓蘇繪懷上了孩子。十月懷胎，蘇繪迎來的卻是仙室瘋狂的報復，那一夜整座青樓都化為火海，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母女二人被一位神秘鬥王攔截，切斷了心脈，死在王城的下水道裡。

    三天後軒轅夢在下水道找到了那兩具幾乎已經完全腐爛的肉身，抱著蘇繪片刻後，軒轅夢在那個女嬰的屍體心髒處畫下了一個族紋。

    奇跡發生了，在時間回溯發生的同時，那女嬰也跟著回溯了，軒轅夢看見蘇繪懷裡那個女嬰胸口的胎記，忍不住大笑，揚長而去。

    那是蘇瑤最後一次見到父親，甚至連完整的記憶都沒有。

    蘇繪活到了四十歲，死於重病，死前依然念叨著軒轅夢的名字，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因為軒轅夢的身份而自卑，反而很驕傲地告訴蘇瑤，你是仙王的女兒，以後也會成為仙王。

    然而在蘇繪死後蘇瑤只能投奔親戚，成為了這花滿樓的歌姬，雖說承蒙保護沒有侍寢，卻難免某些達官權貴動手動腳，這些苦蘇瑤都受了過來，好歹守住了貞潔。

    可就在今夜，劉芒將她看了個干干淨淨，不僅僅是身子，還有自己的過往，蘇瑤內心的羞恥跟自卑幾乎衝進了劉芒的神識內，讓劉芒有了一瞬間的暈眩。

    回過神來的時候這姑娘發瘋似的騎在劉芒身上，那嘴巴咬她，奈何仙王的肉身不是凡人啃得動的，蘇瑤捂著牙委屈巴巴地縮進了角落裡，抱成了小小的一團。

    劉芒道：「你今年十八歲，修行還不遲，你母親說得對，你是仙王的女兒，按理是能夠成仙的。」

    蘇瑤搖搖頭：「修行的人活的太久了，這輩子沒必要啦。」

    劉芒捏著她的臉，強行讓她跟自己對視：「蘇瑤，你擁有仙王的血脈，難道不想去打敗那些瞧不起你的人嗎？那些對你動手動腳的公子爺跟達官權貴，他們的手曾經從你的肌膚上游走過去，你拼死掙扎才守住了最重要的東西。可今晚我想要看你的胎記，你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你也看到了，之前只是你運氣好罷了，如果今晚我強要，你再拼命也守不住那一層貞潔，但我劉芒不是登徒子，除非你心甘情願，不然我不會有任何非分之想，雖然手感不錯。」

    蘇瑤快瘋了，面前這個男人真的叫做流氓！

    她拼命地用手錘劉芒的胸口，卻只能是徒勞，等到自己嬌喘連連的時候，才意識到劉芒所說一點錯都沒有，她想報復那些人，尤其想報復劉芒，但這些都要依靠力量才行，沒有力量什麼都做不到！

    劉芒笑道：「對了，就是這個眼神，你想要報復，你想證明自己。蘇瑤不是個撫琴的歌姬，而是一個真正的強者！如果你真的有了這個想法，那就來古王鐘樓找我。」

    說罷，消失在漆黑的夜。

    歸途，古敖問劉芒道：「火王，你為什麼要拉攏軒轅仙君的私生女？」

    「為了博得一個仙王的好感。軒轅仙君是三個仙君裡占主導的人物，他的女兒不是什麼人都能碰的，我要證明時間回溯可以讓死人復蘇，也要讓這個好不容易被軒轅仙君復活的女子活得好好的！我會保護蘇瑤，直到她成為真正的強者！」

第3211章 暴殄天物

     扶持一個強者，對於一個即將要成為仙王的人而言絕對是一件頭等大事，身邊沒有值得信任的至強者的話會捉襟見肘，而有些事情需要心思細膩的人去做，靠姬元霸他們無法完成而雪月也不可能供他驅使。這種時候，就必須由劉芒自己親自去挑選目標了。

    擁有仙王的血脈，並且沒有任何底子，只要給到足夠的誘餌就能對自己忠誠，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劉芒在從定心齋得到蘇瑤的消息後就對這個女子產生了興趣，這是很適合安放在身旁的一個人，但並非伴侶。

    劉芒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人，蘇瑤是一把沒有被開鋒的刀，而不是溫柔鄉，之前將她當做風塵女子的達官權貴簡直蠢到了極點，蘇瑤血脈內那股奔流的力量才是真正的重點！

    美色也好，肉欲也罷，這些都是很好解決的東西，但王的力量卻不是隨隨便便可以獲得的，成仙路上要得到自己的力量，成仙之後自然也要鞏固自己的勢力，劉芒吃過孤身一人的虧，甚至獨行俠的不易，蘇瑤一個人不會活的太長，遲早會敗給某個不守規矩的公子爺，如她母親一樣懷上孩子，這才是暴殄天物，劉芒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的發生，蘇瑤要被他握在手中，成為一杆最強的槍，刺入敵人的心髒。

    劉芒跟古敖道：「我要成為的是最前方的盾，但你們就得成為衝鋒的槍和矛，這兩者缺一不可，沒了我你們會分崩離析，無法在重壓下生存。沒了你們我只能負禹頑抗，很難前進。」

    即便沒有這些人劉芒一樣可以成仙，但是為什麼一定要帶上他們呢？既有責任感在內，但也是為了自己！

    這幾天，劉芒在古王樓內進進出出，成為了第一號忙人，不少古董寶物被搬進樓裡，放在劉芒的廳室內，更有各方大能前來做客，連姬元霸都不知道劉芒在短時間內結識了這麼多上層的人物。

    客如雲來，沒有人不願意結識一位大成鬥王，因為劉芒的緣故，姬元霸也在這短短幾天時間內認識了幾乎整座王城內最有頭有臉的人物，每日疲於應付達官權貴，而劉芒則會抽空去一兩趟花滿樓，總是早出晚歸，不禁令諸王想入非非：「難不成火王墮落了？」

    距離情報交易的日子還有一天，這天晚上劉芒直接帶回來一個美貌女子，讓所有人都是大吃一驚。古敖知道內幕也默不作聲，他知道該說的火王自己會說，不用別人來多嘴，溫馴性情下的平靜只是一層面具，沒有一個火修的脾性不是一點就著的，只是他們這伙人還沒那麼容易觸及劉芒的底線罷了！

    被劉芒帶回來的女子自然是風月場所花滿樓的蘇瑤了，劉芒給諸位留下的只有「蘇瑤」這兩個字，沒有多說，將那女子帶進了房間內。

    「火王也是精力旺盛的年紀，我當初更甚於他。」姬元霸小聲嘀咕。

    古敖笑而不語，只是用意味深長的眼神一個個打量著他們。蘇瑤是火王欽定的弟子，日後成就不可限量。也難怪火王要多收一個女弟子，他們這一幫人五大三粗，又在混沌小世界內碰傻了頭腦，難免不太清醒，全靠火王點撥，但卻很難隨他一起做細致的事情，若是遇上緊急情況，他們卻一頭霧水，火王也只能干著急，這中間多了一個蘇瑤，情況可就大大不同了。

    說起蘇瑤，那日與劉芒一晚邂逅後雖然沒發生什麼實質的事情，但心態卻已經完成了轉變，尤其是劉芒向她粗略展示了大成火王的實力之後，她更是滿眼星星，第一次這麼渴望變強。

    「這是我的印記，跟你胸口的那個印記是一樣的。」劉芒讓右手手背的印記亮起，蘇瑤眼睛一下子就怔了。

    這……難道真的是某種印記？

    劉芒通過時間追溯所見到的一幕幕，蘇瑤本人是見不到的，而且在時間回溯之前的事情她本人也沒有印像，是劉芒通過特殊手法追回的。

    劉芒道：「我第一次見到這個印記，是在外界的幻樹林內，那是一個五階幻獸，掌握了時間的力量，能讓自己領域內的生物失去反抗的力量，時間流逝也會加快，後來我使用了這個印記，反向催動，就讓領域內的人動作變得極慢。」他指著蘇瑤的胸口道：「你這個印記不是先天的，而是軒轅夢送給你的，不管他的本意是要救自己的寶貝女兒，還是只是單純想試試看能不能使用時間令必死的人復活，結果都讓你這個原本已經被老天爺拋棄的人活了回來。老天爺讓你活了第二次，你不該那麼平庸地度過一生。」

    蘇瑤聽著這番話感觸頗多，劉芒所說發自肺腑，不得她不信。那是重復出現在她夢中的一幕，蘇瑤一直不懂那是何意，如今回想起來，的確是她失去的那部分記憶。

    第一次，蘇瑤這麼渴望變強，不是為了報復某些人，而是為了掌控自己的命運。過去的十八年她活在被動之中，無法決定自己該去哪裡，即便是平生最厭惡的風月場所，也不得不去，因為她沒有別的選擇，不去，就只能餓死在街頭。面對那些放縱跋扈的富豪闊少，不是沒有人一擲千金要她侍寢，但都被她一再推脫過去，所幸年歲較小，也沒有被怪罪。可那一晚劉芒將她帶進了房間，蘇瑤是真的覺得自己苦守的貞潔不保了，可劉芒只是告訴了她一個真相，讓她來找自己。

    「你體內的幻屬性並不弱，但也有一絲火苗，如果你願意學習火法，我會傾盡全力教你，這個過程也可以給我自己查漏補缺，對我成仙大有裨益。如果你想成為幻修，那外面的幻王杜豪也是你的良師益友，他比我要英俊得多，人也本分，不會叫你吃了虧。」

    蘇瑤一聽又不依了，「我是來找你的，不是找其他任何人，我蘇瑤既然認定了你，就不會換人了。」

第3212章 白玉

     劉芒靦腆地撓撓臉，嘿笑幾聲，貧嘴道：「可惜了，要是真情告白多好。」

    蘇瑤白了他一眼，心裡卻在思量，「我這個便宜師父難道沒有妻室？」

    劉芒兩袖清風，淡然自若地望著這個白白淨淨的女弟子，雖然在風月場所沾了些許胭脂氣，卻也無傷大雅，這妮子本是一朵霸王花，只是環境壓制了她的銳氣，而今劉芒要讓她全部釋放出來。

    「這裡地方狹小，不便施展，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蘇瑤歡喜道：「只要不是青樓，我哪兒都跟你去。」

    劉芒打趣道：「好在買下你的是我，若是哪家的富紳，你已經被賣到另外一個地方去了。」

    蘇瑤拮據道：「我可還不起這錢！你別想要姑娘掏錢。」

    她那叔叔是個見錢眼開的貨色，劉芒拿了顆看不上眼的五階晶核，將蘇瑤換到手來按說可以為所欲為，不過這不是劉芒的本意，揩油是可以，但辣手摧花還不是時候。

    約定的時間已到，劉芒如約來到小亭外，用靈力震動了大鐘。

    石渺又一次無聲無息地出現，臉色平靜。劉芒將那枚五階晶核遞過去，沒有任何心痛之色，在他的納戒內此刻還有另外一枚同樣極品的五階晶核，甚至還有一枚六階晶核，將五階晶核拿來換取情報，十分劃算。

    石渺仔細打量著這枚晶核，似乎頗為訝異，隨即將那晶核小心翼翼地收好，道：「你真的做到了，我原以為你拿不到這麼精純的晶核，這是最極品的晶核，所以我也會將得到的所有情報都告訴你。」

    「龍武仙君在天界，有大大小小十五個仙王好友，其中有七個二劫仙王，五個三劫仙王，兩個四劫仙王，還有一位是五劫仙王。他們的名字都寫在了這份記錄上，你可以看看。」

    劉芒拿過羊皮紙，這張紙被特殊的材料包封，火焰都無法燒毀。上面詳細地記錄了天界內各個仙王與龍武仙君的關系，很多人都是在上萬年前跟他結交，如今的交情用淡如水來形容也絲毫不為過。但這不代表劉芒就可以忽視這些仙王，離龍武作為一位四劫仙王，煽動力是極大的，可以發動大量仙王來搞事情，這張羊皮紙上甚至出現了鄰近的玉衡王朝裡的仙王，那是一位三劫仙王，跟離龍武曾經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這個老東西居然認識這麼多的仙王，看來夠湊滿十二人了。」劉芒將羊皮紙收起，道：「現在我還有一個任務要交代給你們，如果能順利拿到這份情報，我會再給你們一顆這樣的晶核。」

    「如果是繼續調查離龍武的話，能獲得的有價值的情報已經不多了，我們都是靠鬥王在行動，很難靠近到極限距離。」石渺坦然道，掙不到的錢他們不會去掙，丟了性命就不劃算了。

    劉芒搖搖頭道：「我要你們做的這件事情很安全，看到我身後這位傾國傾城的姑娘了沒有？一個月前有一支鬥王隊伍結隊在暗中監視著她，而今又開始監視我了，我要你們查出他們的來歷，歸屬哪位仙王，然後也替我查查那位仙王近期的動向，最起碼要保證我不會莫名其妙死在這個人手上，一旦有任何異常，就派人到古王樓來彙報。」

    「好，你的要求我已經記下了，依然是十天期限，我們一定會給你滿意的答復。」石渺說完，再次消失在原地。

    蘇瑤不解道：「你調查這些做什麼？那些人既然已經沒有跟著我，就說明我父親已經對我失去興趣了」

    劉芒意味深長地笑道：「那倒未必，剛好就是我打算去找你的時候，那些人就轉移到我附近了，由此可見幻仙高瞻遠矚，不是尋常人能夠估量的。軒轅仙君能算到我會把他女兒拐走，興許也能算到我在什麼時候成仙。」

    蘇瑤沒有在意「拐走」這個說法，反而留心於成仙這件事情，「鬥王成仙，會變強多少？」

    「我很難跟你形容，要是我已經是仙王，也許就不用去找你了。」

    蘇瑤不禁暗喜，看樣子自己的作用至關重要。

    「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去一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劉芒直接將蘇瑤環保起來，踏空而行，飛向高空。妮子叫的像被強暴一般，雙手死死地環住劉芒的脖子，第一次御空飛行，失重感會讓整個人驚慌失措，但習慣過後，卻是神清氣爽。劉芒用靈力包裹著她，不讓高空的風摧殘她脆弱的身子。蘇瑤尖叫得累了，緩過神來，兩人已經在王城以外，這裡是鄰近萬獸森林的一片遼闊草野，不遠處可以看見雪蘭花海開滿整片山坡，風吹過，宛若漫天飛雪，蔚為壯觀。

    浮雲踩在腳下，可以窺見綠野上有小獸在奔跑，遠處可以看見巨獸越過山峰，見到劉芒逃竄如受驚的小貓。

    蘇瑤眨眨眼睛，道：「咱們就在這兒下去吧，地方正好，我想彈支小曲。」

    「好，就依你。」劉芒帶她落下，正好落在雪蘭花海內，此地的雪蘭不同於外界，無論是花瓣還是根莖，都充蘊靈氣，更有花妖在此誕生，此地雖然靠近萬獸森林，卻並不危險，只有最低階的妖獸出沒，一般無害。

    蘇瑤生平第一次見到這般美景，在花海內奔跑，笑得像個孩子。劉芒感受著她奔跑間的道韻，頗有幾分心得體會，這是一塊未經雕琢的白玉，純潔無暇，有很大的成長空間。劉芒曾經走過相同的路，如今已經清楚要如何去避開那些彎路，但有些路還要讓蘇瑤自己去走一走，才能體會到成道路上的艱辛。

    蘇瑤體內流淌著仙王的血脈，還有一個仙王賜予的族紋，劉芒不知道這個族紋對蘇瑤到底有多少幫助，但肯定對她日後修習幻術有很大的裨益。

    同樣擁有幻屬性與火屬性，劉芒更願意讓蘇瑤跟著自己學習心火，這由瘋仙周狂親手修改過的心火篇更加強力，也許可以讓蘇瑤的修為一日千裡！

第3213章 火滅身死

     靜謐的花海之中也隱藏著獨特的道韻，只有到了劉芒這種境界的人才能感悟得到，於蘇瑤而言只是一片美麗的花海罷了。雪蘭落在她身上臉上，如雪花般融化，這是蘇瑤生平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

    劉芒道：「這雪蘭是入藥的藥材，是去熱化瘀的奇藥，你本身體內火氣不盛，可不要在花海裡待太久了，對身子不好，過一會兒咱們開始練基本功的時候，我帶你去溫泉內，催生你周身熱氣，好幫你點燃心火。」

    蘇瑤嘴一撅，嘟囔一聲不解風情，起身來朝劉芒走去，遠遠看去，竟覺得劉芒的身影似乎高大了許多，她似乎能看見有一團旺盛的火苗在他體內雄雄燃燒，生生不息。

    「我看到了一團火。」她說。

    劉芒笑著點點頭，將業火小靈取出，這火焰與劉芒待久了，審美開始往人類靠攏，見到蘇瑤居然直流口水。

    蘇瑤咯咯笑道：「好可愛的火苗，居然是活的。」

    劉芒道：「等以後有機會了我也讓阿奇給你一枚業火本源，你應該跟這種火焰有緣，我看小靈很是喜歡你。」

    蘇瑤伸出手去，想碰業火小靈，劉芒屏息看著，如果業火傷到蘇瑤，他會第一時間收回。然而業火小靈只是溫順地纏著蘇瑤的手，溫度如體溫一般。這業火也是近仙的存在，在某些層面甚至可以叫板相克的冰仙，對自身的溫度拿捏極准，適應了蘇瑤的體溫後，更是大膽地爬了上去，得意洋洋地站在蘇瑤的手心看著劉芒。

    蘇瑤只當是這小家伙在耀武揚威，劉芒卻知道這是業火小靈自己能夠適應外界一切的證明，只要短短十秒時間，他就習慣了蘇瑤的體溫，能如同溫水一般流到蘇瑤的手掌上，完全沒有任何殺傷力，溫順如綿羊。

    蘇瑤卻不知道，這是劉芒最大的殺器，不知道已經取了多少人的性命。

    劉芒道：「這業火好像還挺喜歡你的，不過他已經有對像了。小靈，你老婆呢？」

    業火小靈愁眉苦臉道：「那婆娘自然是跟著瘋仙了，誰知道他們跑去哪了？」

    蘇瑤好奇道：「瘋仙是誰？那是個瘋子嗎？」

    劉芒笑道：「沒錯，他就是個瘋子，世人若是都當他是瘋子，他最是高興。」

    「果然是個瘋子，別人要是真的這麼想我，我就真的要瘋啦！」蘇瑤天真爛漫地道。劉芒摸摸她的頭，道：「以後你會見到他的，我將要教授給你的心法，就是經過他改善的，你如果修行有成，應該感激他才是。」

    「我才不要跟瘋子打交道，萬一他對我動手動腳的，實力又比我強，我打不過他，那該怎麼辦？」

    「很簡單，成仙就是。」劉芒道：「等你有了一定實力後，就不用擔心別人會對你動手動腳了，世間所有人都要把你奉為女神，到時候只有你對別人動手動腳的份。」

    蘇瑤眨眨眼：「哼，等我成仙，就輪到我對你動手動腳了。」

    劉芒笑笑，說聲求之不得，實則蘇瑤還需要很長時間的沉澱，並不會那麼快成仙，劉芒現在培養她，是為了長遠考慮，總不能老叫別人說劉芒有勇無謀，目光短淺吧？他也是有城府的，而且要靠著這份城府，讓整個三千世界的仙王臣服在他的腳下。

    改良版的心火篇，被瘋仙周狂放進去了很大篇幅的築基篇，要打好底子，才能向上爬，否則高樓崩塌，只會功虧一簣。劉芒讓蘇瑤將這通篇一千零七十一個字全部背下，其中有不少生僻晦澀的字眼，蘇瑤會刻意詢問一遍，看完一遍，再通讀一遍，便遞回給劉芒。

    劉芒笑道：「背下了？」

    「過目不忘！」

    「很好。」劉芒收起心火篇，道：「心火，顧名思義就源自你的心口，乃是心血內的一團火焰，你的血氣就是心火之本，血盛則火旺，你如今沒有修為，自己無法感受出來，但我卻能看到，剛剛在你喜歡的雪蘭花海裡待了不過片刻，你的血氣已經降低了許多。」

    劉芒在空中虛抓，蘇瑤只覺得胸口一緊，有個什麼東西呼之欲出，隨即又收了回去，傲人的胸脯落下，彈了彈，叫人欲罷不能。

    劉芒這半是演示半是調戲，蘇瑤也生不得氣，心中也覺得神奇：「剛剛是什麼東西？」

    劉芒道：「那就是實質化的心火了！它隱藏在你的體內，讓你全身處於溫熱，此火固氣活血，若是火滅了，那人也就死了。」

    蘇瑤驚道：「這麼嚴重的嗎？你該不是唬我的？」

    劉芒笑道：「若是唬你，我便跟你說這火會半夜裡燒穿你的衣物，叫你不知不覺便光著身子。」

    蘇瑤紅著臉嗔道：「沒個正經！哪有你這樣做師父的？」

    「我素來習性如此，當我的弟子你要習慣才是，凡事需要主動，為師可不會一直主動傳授這麼多好東西給你，你可以不擇手段，威逼利誘，甚至以肉身威脅……喔，話題說遠了，你要築基，需要先感悟到外界的靈氣才行，以外界靈氣蓄滿丹田，便可蛻變結丹，這個過程可能會比較漫長，我會陪著你度過。」

    劉芒嚴明中帶著幾分輕佻，將自己所知慢慢傳給蘇瑤，隨即囑咐她泡進溫泉內。

    「你……你轉過身去，不要偷看！」蘇瑤捂著心口。

    劉芒道：「我轉過去也能看得到，不要多此一舉，直接進去便是，這水內含大補的火山熱氣，能激發你周身的毛孔，加強你對靈力的吸收，如果你泡著泡著忽然能感覺到靈力了，那就能事半功倍，如果不能，那每天都要這樣跑一趟，開始我會親自送你過來，後邊可就得靠你自己走過來了。」

    蘇瑤小心翼翼地踏進水裡，水溫頗高，卻也不是不能忍受。她整個人浸泡進去，熱氣滲入毛孔，衝擊全身血氣，直催生地手腳發紅，臉色漲紅，卻有一股淤積於體內的濁氣從口中吐出，讓蘇瑤舒服地哼了一聲，隨即小臉紅得像番茄般，側過臉去，支開話題道：「此地離王城有多遠？我可以坐馬車自己過來的。」

    劉芒輕描淡寫道：「也就三百多裡吧！」

第3214章 女魔頭

     三百多裡！

    蘇瑤一驚：「咱們居然飛行了這麼遠？最好的馬車的行程，也要十來天才能到呀！」

    劉芒道：「你若是自己能乘飛獸，既可朝發夕至，達到鬥聖，這段距離也不過個把時辰，若是到達我這個水准，眨眼間便可到，只不過是捎上了你，就不能那麼快了。」

    「大成鬥王這麼方便的嗎？」蘇瑤眨眨眼，似乎頗為動心，無論是力量還是威壓都無法讓她像現在這麼心動，於女子而言，似乎不過「方便」二字。

    蘇瑤的天賦要比劉芒想像的更高，不過兩個多時辰，蘇瑤就已經能夠捕捉到空氣中流動著的某種「氣」，一開始還會跟水蒸氣弄混，後來就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靈氣，能慢慢吸收到體內。

    這個過程是逐漸加快的，劉芒親眼看著蘇瑤的提升，感覺這一切都很不可思議，這是自己親手栽培的女弟子，日後也許會成為一尊仙王，甚至更強。

    蘇瑤卻埋怨著進度太慢，在水裡折騰，抱怨著皮膚都已經泡得泛白，不好看了，著急著要上來。

    然而劉芒直接一腳踏進水裡，摁住了蘇瑤，道：「好不容易能開始鋪基底了，不要輕易打斷，你現在的狀態非常好！很快你就會發現自己大不一樣了。」

    蘇瑤委屈巴巴地道：「再泡下去見變成皺巴巴的老太婆啦！」

    劉芒沒心沒肺地道：「老太婆就老太婆吧，你變難看一些，我也好對付一點。」

    「你！」蘇瑤氣得雙頰都鼓了起來，想也沒想，直接站起身來。

    這麼一來，原本就已經濕答答的長裙就這麼滑落了下來。

    伴隨著一聲尖叫，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扇在了還沒有飽眼福的某人臉上。

    人沉了下去，冒出一串氣泡，隨即又倒騰了上來，劉芒仰面朝天，浮在水面上，不知生死。

    這可嚇壞了蘇瑤，這妮子哪知道自己這個不入流的師父是個愛搞怪的混球？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慌不擇路地將人扛上地面，自己也一滑一倒地溜上來，忙換上一身干淨衣裳，拖著劉芒下山。

    「就這樣裝死也不錯，本以為這妮子會抱著我痛哭，沒想到這麼有心，打算帶我去看大夫。」

    被沿路的石頭磕得滿頭包的劉芒如是想道。

    蘇瑤一番好心，劉芒沒理由不領情，可若是真的這樣救人，活人也得給她整死啦。

    劉芒掙脫了她的手，從地上爬起來，嘴裡吐出半噸水，打了個飽嗝。

    蘇瑤又驚又喜：「你活過來啦！」

    劉芒翻著白眼：「沒死，磕也讓你磕醒了。」

    蘇瑤看著他臉上紅色的巴掌印，怪不好意思，「差點讓你淹死在裡頭，作為賠禮，一會兒我彈支曲子給你聽怎麼樣？」

    劉芒含笑看她，「這麼多年，你只會彈曲麼？」

    蘇瑤頗為認真地點點頭：「娘親只教會了我這些便病死了，我也沒機會學到更多。」

    劉芒道：「日後可以讓你將火法與琴瑟結合起來，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不過現在我實在沒有雅興聽小曲，你在那邊坐好，為師要躺下來歇息一下。」

    蘇瑤小臉泛紅，但還是照做，將雙膝屈起，行的是跪坐禮。

    劉芒順理成章地躺了過去，聞著女子淡淡的體香，沉沉睡去。

    一覺醒來已經日暮，蘇瑤這妮子百無聊賴，拿劉芒的紅發在把玩，扎了好幾個小辮子，見劉芒醒來，又一個個給他解開，道：「已經天黑啦，晚上在天上飛來飛去不安全，要不咱們就在附近找家客棧吧。」

    劉芒又好氣又好笑，「你瞧附近可有客棧？」

    蘇瑤是個實在人，直接道：「沒有！」

    劉芒笑道：「你若是累了，我自然有地方讓你歇息，可我來這兒主要就是等入夜時分，要帶你去另一個好地方。」

    「你知道的好地方真多，只要別再讓我泡幾個時辰的溫泉就好啦，頭也泡暈啦。」蘇瑤倒是頗為聽話，不再貧嘴。

    劉芒帶著蘇瑤散步於林間小道，期間有不少荒古時代存活至今的老妖獸，見到劉芒這個瘟神都是躲了起來。於是蘇瑤見到的便是靜謐得不可思議的萬獸森林，萬物俱寂，一輪圓月懸於樹梢，有蟲鳴聲若隱若現。

    蘇瑤不知道，自己已經踏入了五階妖獸的領地，如果是她孤身前來，此刻已經成為五階妖獸的宵夜。

    來到一座活火山下，這裡有一個天然的洞窟，裡面住著一只獨眼魔龍。

    劉芒直接將堵著洞窟的石頭踹開，拉著蘇瑤大步流星地闖了進去。

    毫無疑問，這驚動了獨眼魔龍，這只五階中品妖獸發出一聲憤怒的咆哮，直接飛到洞穴的出口，剛要張開血盆大口，卻見到是劉芒這位瘟神，滿腔怒火化作了委屈：「爺，您怎麼又來了？」

    蘇瑤揣摩著這個「又」字，只覺得意味深長。

    劉芒道：「聽說老龍你又生了一窩崽子。」

    獨眼魔龍驚恐道：「爺，這蛋可不能再送您了，每一個都是老龍我的骨肉，您再吃的話我就跟你拼命了！」

    蘇瑤拉著劉芒的一腳，同情道：「這老龍怪不容易的，你怎麼吃人家的蛋？」

    獨眼魔龍道：「還是這小姑娘有愛心。」

    劉芒笑道：「不吃也成，我要你的一滴精血，給這個小姑娘補補身子。」

    老龍吃痛道：「你若是要了這滴精血，以後可就不能再來了！」

    劉芒點點頭答應下來，只見獨眼魔龍往心口戳了個小窟窿，從裡頭取出一滴小小的精血。

    這精血與她自然是小小一顆，卻有人類頭顱那麼大，遞給了劉芒。

    劉芒抱著那滴精血，道：「多謝幫襯，你在這兒安生，下次若是雪月經過這裡，我會囑咐她不要動你。」

    說著，帶著蘇瑤揚長而去，獨眼魔龍暗罵了一句「災星」，覺得雪月這個名字莫名地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

    「雪月雪月，那不就是把六階老神蠶修了一輩子的晶核拿走的那個女魔頭嗎？」

    蘇瑤跟著劉芒，好奇地看著那滴精血，隨口問道：「雪月是誰呀？」

    劉芒淡淡道：「一個女魔頭。」

第3215章 只懂得煽風點火

     話音才落，靈寶戒指內忽然傳來一陣異響，一陣白雪在面前降臨，劉芒暗道不妙，拉著蘇瑤就跑。

    蘇瑤不明就已，只能被劉芒拉著逃命。

    這時只聽後頭傳來一聲，「劉芒你個殺千刀的，居然敢叫我女魔頭！你死定了！」

    雪月帶著漫天暴風雪追來，整個萬獸森林的妖獸都躲在窩裡瑟瑟發抖，沒十天半個月都不敢再冒頭。

    劉芒大叫：「都是誤會，誤會啊！」

    雪月揮動著冰刀，哪管劉芒的解釋，刀過留痕，一座雪山被齊腰斬落下來。

    「我的天，那就是女魔頭嗎？好恐怖！」蘇瑤忍不住說道。

    劉芒欲哭無淚：「沒想到她已經睡醒了，我怎麼這麼嘴欠呢？」

    下一刻，女魔頭已經追上來了，看樣子沒有一戰是不得安寧了。

    「蘇瑤，你姑且先躲進這裡！」劉芒將極地冰淚一開，將蘇瑤送了進去，對阿奇喊道：「阿奇，你替我照料一下這個孩子！」

    才將極地冰淚收起，雪月已經貼到了他的臉上，「那女孩是誰？」

    紅顏禍水呀。

    劉芒知道雪月不可能盡全力對付自己，身子一縮，眨眼間彈出數百米去，龍行之術一開，身影撲朔迷離，瞬息間又是幾十裡幾十裡地飛躍，出現在萬獸山脈外，「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劉某告辭！」

    雪月遠遠追來：「不許逃，今天咱們沒完！」

    劉芒不禁有些後悔，不該跟這麼個定時炸彈太親近的。

    雪月是連仙王都照揍不誤的存在，此刻火力全開追過來，不是劉芒的龍行之術能夠甩開的。

    劉芒也不是省油的燈，索性防備全去，任雪月一刀砍來，這一刀連仙王也能劈死，別說是大成鬥王了。

    雪月自然是不想殺他的，刀停在他面前一寸，問他：「你跑什麼？」

    劉芒反問：「你追什麼？」

    「你跑了，我自然要追。」

    「你不看看你手裡這四十米長的砍刀是什麼東西，誰見了不跑？深山裡哪只大成王體妖獸不是縮進自己的窩裡瑟瑟發抖？你好歹是個少女，注意一下自己的形像呀。」劉芒無奈道。

    雪月臉色緋紅：「可是你跟它們一樣，管我叫女魔頭！」

    「那你就跟對待它們一樣，打算把我活剝了？」劉芒反問。

    雪月支支吾吾：「那自然不是……我……我也不知道，看到你帶著不認識的人，就忍不住了。」

    劉芒安慰道：「那是我剛收的女弟子，名叫蘇瑤，是一位四劫幻仙的私生女，師父對弟子好是正常的，可你見過沒有干系的人有像我待你那麼好麼？」

    雪月搖搖頭：「你就喜歡繞著彎說話，我聽不懂。」

    劉芒背負雙手，道：「雪月，你聽好了，你雖然實力強悍，卻未曾在外界經歷風霜，對人情世故一竅不通，等有機會我一定會讓你出來成長，可不是現在，你在我沒法看好你的情況下出來，甚至打算對我出手，這讓我很失望。」

    「你真的覺得我是個女魔頭麼？」雪月盯著他的眼睛。

    劉芒喃喃道：「女魔，仙女，女神，實力豈非差不多？只是因為殺的人殺的妖多了，就是壞的麼？那仙女、女神，也是殺過無數人的。女魔頭，其實也不見得很壞，能讓別人怕你，也是一件好事嘛。」

    雪月給他繞了進去，竟然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良久才反應過來，「你也這麼叫我！」

    劉芒道：「只叫你雪月未免過於單調，換換叫法未嘗不可，興許下次便是仙女神女，亦或是心肝寶貝，都是可以的。」

    這最後一句直喊得雪月心頭一熱，四十米大刀也就收了起來，「知道你嘴貧，說不過你，你日後來萬獸森林須提前告訴我一聲，別叫我沒有防備。」

    劉芒拉著她的手，讓她來到身邊，柔聲道：「你活動了一下身子，肯定虛弱得不得了，快點回靈寶戒指內歇息，那些五階晶核我也用不著，你拿去吸收吧，還有不少在萬獸森林采集的藥材，於你都是大補，改天我用神農鼎烹飪好了，給你送過去。」

    雪月嗯了一聲，化作一道白光消失了。

    劉芒這才將蘇瑤喚出來，道：「好險！」

    蘇瑤道：「那女魔頭走了？」

    劉芒忙做出個噤聲的手勢：「以後可不能叫女魔頭了。」

    「不叫女魔頭叫什麼？她可是拿著四十米大刀追你呢。」蘇瑤氣不打一處來來，「那定是個大魔頭，指不定是這萬獸森林最恐怖的妖獸。」

    「她是這兒最恐怖的妖獸不假，但卻不是萬獸森林的，也不完全是一只妖獸，總之日後你再見到她，可以親切地叫一聲雪月姐姐，若是願意喊師娘也可以私底下哄她開心，就是不要在人前提起，明白了麼？」劉芒苦口婆心道。

    蘇瑤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凡事只能聽從劉芒安排，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蘇瑤一時半會無法全部接受。

    劉芒問她：「剛剛阿奇可有跟你說些什麼？」

    蘇瑤道：「那大叔是個好人呀，教我煽風點火。」

    劉芒滿頭冷汗，阿奇平生似乎已經什麼都不會，全心全意成為了一個扇火童子，便是教人，也只剩下一招煽風點火了。哪天兩個仙王吵得不可開交，倒是可以讓他出面，保准叫兩邊打成世界大戰。

    這些都是後話了，當務之急，劉芒要找個落腳的地方，回王城便有些遠了，只得找個附近的小鎮歇腳。

    既然與預期的打算有所出入，那就臨時更改一下計劃，索性那邊的古王樓劉芒也住不慣，可以體驗一下不同的地方，身為鬥王，睡不睡其實已經不影響身體了，蘇瑤卻還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耽擱，白天的時候辛苦奔波了一天，入夜了就不該再折騰人家了。

    此去三十裡，有一個頗為熱鬧的小鎮，鎮子燈火通明，顯是夜生活豐富，夜市仍有許多年輕人聚集，鎮子中央篝火燃起，年輕的姑娘們圍著篝火跳舞，這是十分愜意的典禮，正好讓劉芒跟蘇瑤趕上了。

第3216章 寸步難行

     蘇瑤看著那些年輕女孩，頗為羨慕道：「好想成為她們中的一員，這樣載歌載舞什麼也不想，日子多快活呀？」

    劉芒卻反問：「你是只想要快活的日子，還是無拘無束的日子？」

    蘇瑤不解：「自在快活不就是無拘無束麼？」

    劉芒搖搖頭，眼中泛著奇異的光，「一年到頭，也許他們就只有這個時候能歌舞升平，慶祝一年的收獲。這座小鎮上的每個人都過得不容易，鎮子東面有一戶獵戶，男的三年前就被鷹啄瞎了眼睛，現在一個月都打不到幾頭獵物，一家人靠親戚接濟才勉強度日。那篝火旁的紫發女孩，她雙親死於戰亂，被這小鎮的居民接納，但因為這頭紫發，她被同齡人排斥，只有在這樣的節日裡能穿上跟其他人一樣的衣服，在篝火旁邊跳舞。還有在那邊喝酒的小伙子，他的祖祖輩輩都在這座小鎮裡砌牆，砌了一代又一代，他的子子孫孫也是一樣，永遠都無法走出這一隅之地，如果你沒有遇到我，是不是也只能永遠待在王城，甚至只是呆在花滿樓裡，度過一生呢？」

    蘇瑤後怕，心有余悸地問他：「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劉芒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道：「幻王能夠讀取凡人的過往，你的過往我也是這麼得知的，每個人有光鮮的一面和辛酸的一面，你看到的大多只是他們光鮮的那部分而已。你說自在快活就是無拘無束，我卻不這麼認為，強者才能無拘無束，自在快活的人卻只是一時自在快活，快活完一樣要安安分分地干活，這就是區別了。」

    強者統治，而弱者被統治，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卻只有極少一部分人做到，沒有做到的那部分人便自欺欺人，告訴自己，自在快活也很好。

    劉芒道：「我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現在你還想成為她們的一份子嗎？」

    蘇瑤眨眨眼，「劉芒，你會跳舞嗎？」

    劉芒笑道：「沒大沒小，要叫師父。」

    「我便管你叫劉芒啦，你若是不喜歡，我換換叫法未嘗不可，興許下次便是仙王神王，亦或是心肝寶貝，都是可以的。」蘇瑤漫不經心道。

    劉芒好笑道：「好呀，原來都叫你偷聽去了，別的本事都沒學到，學你師父哄女人。」

    蘇瑤道：「我從沒有聽你這麼哄過我，是我太聽話的緣故吧，也許我也該學著拿幾十米幾百米的大刀在天上追著你，看你還欺負我不。」

    劉芒懶得跟這妮子貧嘴，找了這小鎮最氣派的客棧，給了掌櫃幾塊銀錠。掌櫃的笑眼看他們倆，「兩位是要……」

    「一間房。」劉芒淡淡道。

    蘇瑤捂著胸口：「你做什麼？」

    劉芒淡淡道：「雙人房。」

    臨近萬獸山脈，附近可能會有實力強大的武者出沒，劉芒可不放心讓仙王後裔一個人待在房裡，他可以徹夜守著，反正還有龍武仙君的那些人脈要再多過幾遍，他沒有蘇瑤那樣過目不忘的記憶力，卻得將龍武仙君的那些人脈一個個全部印在腦子裡。

    那些人或許就是十二星宿仙殺陣的其中一星。

    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顯得有些拘謹，坐臥不安的。劉芒打趣道：「又不是第一次了，怕什麼？」

    他值得自然不是那回事，但卻難免叫蘇瑤往那想，蘇瑤想起剛剛的雪月，那的確是個十分驚艷的女子，多半是妖獸所化，前來魅惑劉芒的。

    「那個叫做雪月的人，你很鐘意她麼？」蘇瑤問。

    劉芒輕描淡寫地評價：「她是個強者，強者總是很有魅力的。」

    「強者還需要別人哄著麼？她應該比你還強，怎麼又像個小孩子一樣？」

    劉芒笑道：「她就是個小孩子，只是太過早熟罷了。蘇瑤，等你遇上自己喜愛的人，你就會知道為什麼要人哄了，只因你是還女孩子，而她已經更加成熟。」

    蘇瑤察覺到哪裡不對，紅著臉看他：「你們已經……」

    劉芒平靜道，「我在雪地撿到她的時候，她還是個會咬人的小屁孩。」

    蘇瑤忍不住撲哧一笑：「我不覺得你年紀很大。」

    「我年紀已經很大了，這具皮囊年輕是因為沒有跟著我經歷那段時間。」劉芒自然不會告訴她，自己與太古混沌夢魘獸和六合扇鬥智鬥勇的時候，已經在那個深淵內回溯了數萬次數十萬次，那兩天他也度過了無數次，雖然身體沒有跟著衰老，但真實經歷的時間已經是數百年上千年。

    蘇瑤聽不懂武者的這些高深莫測的話，她只能理解為，劉芒顯得年輕。

    不過這並不重要不是麼？反正武者都是可以活很多年的，年輕一些年長一些，於她都沒什麼影響，以後她若是也踏入這個境界，一樣可以幾百歲幾千歲保持得很年輕。

    少女心思，劉芒不知，他現在已經一副心思沉浸到龍武仙君的那些人脈體系內，沒有心情去料理蘇瑤的那些雞毛蒜皮。

    「龍武仙君在天界，有大大小小十五個仙王好友，其中有七個二劫仙王，五個三劫仙王，兩個四劫仙王，還有一位是五劫仙王……」

    石渺的話再一次在劉芒腦海裡浮現，按照這個實力強度，就算突破了仙王這層壁障，劉芒也不可能鬥得過這麼多這麼強的仙王，必須要有瘋仙周狂一起，劉芒才有一絲勝算。

    火王踏入到那個境界蛻變成火仙，究竟會發生什麼？劉芒知道自己不可能一鼓作氣變得跟周狂一樣強，但肯定是要比同階別其他仙王更強一些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連二劫仙王，劉芒到時候都能夠一戰。但龍武仙君，可是有著七個二劫仙王作為幫手，劉芒也沒有三頭六臂，一個人對付不來。

    「這也就意味著，我也得拉攏幾位仙王才行。以我的幻術，騙不過仙王的眼睛，若是他們知道我只是一個大成鬥王，肯定不會與我合作。比起我來說，他們跟四劫仙王龍武仙君合作，顯然好處更多。」

    不依賴於瘋仙周狂，劉芒所能做到的十分有限，也難怪周狂希望他能呈現以後再進入天界，以他如今的實力寸步難行。

第3217章 迷幻

     夜已深，忙活了一天的蘇瑤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劉芒滿心惆悵地考慮著未來大事，孤男寡女，相安無事。

    突然，劉芒抬頭，看向窗外。

    窗外一條幼蟒，一臉懵比地盯著劉芒，似乎是嗅到了劉芒身上吞天蟒晶核的氣息，所以尾隨了過來。

    幼年吞天蟒，是大補的藥材。

    劉芒一手抓過，自言自語：「有宵夜。」

    翻過蛇身，那肚皮上赫然寫著「劉芒」二字，上面被劃過去一條斜線。

    劉芒微眯雙眼，六識之術悄然展開。

    五尊大成鬥王，正在悄無聲息地靠近。

    劉芒推開窗，視線內已經精准地捕捉到那五人的蹤跡，靈力籠罩之下，五個人的面貌和實力水准都化成了精確的數據出現在劉芒的識海內，他們之中每一個人的實力都相當於劉芒如今的水平，毫無疑問，這是之前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劉芒的那五個人。

    就在一個月前，他們還在蘇瑤身邊，亦是保護亦是監視，可劉芒來到王朝不久後，他們就將目標轉移到了劉芒身上，而不是監視蘇瑤。有趣的是，劉芒是在跟蘇瑤交涉後才確定那五人的身份的，這就意味著某個人未蔔先知，在劉芒遇見蘇瑤之前就精准地將監視目標轉移了過來。

    放眼大夢王朝，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那三位幻仙了。

    劉芒自認為，會監視著他跟蘇瑤的人，應該只有蘇瑤的親生父親四劫仙王軒轅夢了。

    看樣子他們之間似乎出現了什麼誤會，才會到軒轅夢想要把劉芒從名單上劃去的程度。

    劉芒撓撓臉頰，喃喃自語：「你該不會以為派出五個大成鬥王就能奈何得了我劉芒吧？能把你女兒拐走的人，可不是隨隨便便的角色。」

    仙力從體內噴薄而出，霧仙面具與天妖鏡重合，一股玄奧的力量從高空垂下。

    這家小客棧，就這麼消失在了五位大成鬥王的面前。

    五位大成鬥王面面相覷，都是同時向前方出手，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不信劉芒還能龜縮著避而不戰。

    這時面前的虛無變成了深邃的黑色虛空，一頭巨獸埋伏在此，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將這一切攻勢都吞了進去，連帶著這五位鬥王的王器，也一起消失在了虛空的深處。

    「太古混沌夢魘獸！」五位大成鬥王都是傻眼了，這是連大夢王朝都沒有的珍稀幻獸，居然會出現在此地，憑空制造出了一片虛空，阻斷了去路。

    在極遠之處，一處密室內，一個中年男子坐在王座上，看著懸浮在空中的水晶球，嘴角噙著一絲笑意：「有點意思，女兒是意外生出來的，被帶走也就帶走了，但卻不能是無名小輩，你若要帶走瑤瑤，怎麼能不問過本王呢？」

    相隔數百裡的劉芒忽然一哆嗦，似乎能夠感覺到軒轅夢在遙遠的王城內注視著自己，憑空瞪了一眼。

    蘇瑤聽到動靜醒來，見劉芒面色不善，頓時抱著一床被子縮到了角落裡。

    劉芒擺擺手，「沒你的事，有幾條雜蟲想要爬進來，被我料理了一下。」

    蘇瑤臉色煞白：「我平生最怕蟲子了。」

    「蟲子自然要碾死，不過打狗要看主人，點到為止就夠了。」劉芒眼睛內閃爍著寒光，大成鬥王，並非不能殺，他們的實力只要還沒有踏足仙王這個層面，他就有很多方法可以擊殺他們，只是斷然不能讓他們聚集在一起了。

    蘇瑤也能感覺到靈力的波動，問他：「外頭是不是有人？」

    劉芒道：「五個鬥王，不用你露面。我自己就能解決了。」

    「你切莫殺了他們，那是我父親的眼線，殺了的話他不會放過你的。」蘇瑤道：「你只需要教訓一下他們，告訴他們誰更厲害，叫他們不敢再跟過來就行啦。」

    劉芒好笑，真是個天真爛漫的孩子，不過這樣的天真爛漫往往容易丟了自己的命，畢竟外頭的人可從來不會寫「仁慈」這兩個字。奉命行事，除掉劉芒，這八個字足以讓五位大成鬥王賣命，拼了命想方設法除掉劉芒，將蘇瑤帶回她的鳥籠內。

    現在劉芒知道了，蘇瑤是軒轅夢的一塊闌尾肉，雖然無關緊要，但卻不容得誰輕易去切掉，否則就會要了那個人的命。

    劉芒很愛惜自己的小命，所以從來不會做「警告一下」這樣愚蠢的事情。

    軒轅夢派來的是五位死士，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回去，但他真的是決意要殺了自己麼？劉芒卻不這麼認為，大夢王朝的三大統治者之一，不是鼠目寸光之輩，但凡動腦子，調查一下自己的過往，就會判斷出來自己是一個很值得收買的對像。

    這一切的根源，便是劉芒沒有成仙了，如果是一個仙王收留了蘇瑤，劉芒想軒轅仙君會十分樂意將女兒拋出去，就像一盆潑出去的水。

    但是現在，軒轅夢希望用這個籌碼，來試探一下好事者的本事究竟有多大，籌碼本身反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太古混沌夢魘獸吞噬了那些王器之後迅速消化掉，沒有的廢鐵則被排到了虛空之中，那五位大成鬥王祭煉了大半輩子的得意法器，就這麼成為了太古混沌夢魘獸的飼料。

    但是誰也沒有再貿然出手，因為他們都知道如果這只幻獸開始施展時間回溯，不僅每個人身上的仙力都會被抽干，劉芒也可能會因此逃走。

    可劉芒並沒有施展這種消耗極大的秘術的准備，他站在虛空的邊緣，通過房間的窗戶觀察著外界的一切，而那五位大成鬥王卻無法看見他。

    這是敵明我暗的一場鬥智鬥勇，要怎麼將這五個大成鬥王逐一擊破？劉芒甚至不想跟他們單打獨鬥，因為那會消耗掉很多時間。那麼用殺手锏逐一擊殺？顯然那並不劃得來，劉芒也不願意親手殺了他們。

    六合扇出現在手上，劉芒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

    一位大成鬥王正望向太古混沌夢魘獸的內部，心疼自己的王器，忽然聽見身邊有人大喊：「劉芒，拿命來！」一個身影朝自己撲來，正是他們奉命擊殺的劉芒！

第3218章 論斷

     兩個大成鬥王頓時戰得不可開交，而真正的劉芒還在房間內，坐山觀虎鬥。

    五位大成鬥王，兩兩成對，最後一位就厲害了，跟空氣打架，在他的面前「劉芒」的身手敏捷，永遠都能躲開他的攻擊，氣得他牙癢癢。

    而他們也都在納悶，明明是五個人一起出動，怎麼一打起來就只剩下自己了？

    劉芒捧腹大笑，蘇漪在床上抱著被子，小聲嘀咕道：「你看上去就像個絕世大壞蛋。」

    劉芒笑著爬上床去，跟她並肩坐著，道：「有時候當個大壞蛋其實很不錯，在童話故事裡壞蛋永遠是最舒服的那一個，盡管最後會被收拾掉，但起碼還過得去。而大英雄呢？雖然表面光鮮，但很多都是橫空出世，真正的大英雄沒有一個是橫空出世的，都是大苦逼，過得很不自在。我姑且就當個壞蛋也不錯，等到我君臨天下，是好是壞，難道還能是別人說了算？」

    蘇瑤細思極恐，卻覺得並沒有哪裡錯了，她雖然不怎麼離開花滿樓，但古籍史書卻通讀了不少，自然知道青史留名的諸位君王未見得都真的是記載中那樣的蓋世英雄，只是史書在他們手中，想怎麼寫自己，自然可以由他們說了算。

    「但是呢，人也不能壞到骨子裡，不該做的事情就做不得，否則有愧於心，是成不了仙的。」他仰著頭，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可見成仙的人都不會真的壞，那麼他們都是有弱點的。」

    蘇瑤不解：「為什麼不是真的壞，就會有弱點？」

    劉芒猛地坐起身來，「你問到點子上了，就是因為壞得徹底，所以可以什麼都不顧，誰都敢殺，誰都能強暴，我的東西是我的，你的東西也是我的。十惡不赦的人可以無視任何條款原則，但只要沒到這一步，人就還沒有到完全沒有弱點的地步。」

    蘇瑤不信，「那你說，我父親的弱點是什麼？」

    劉芒道：「很簡單，那就是軒轅仙君的真我。」

    遠在數百裡外的軒轅夢忽然手上用力，將一顆把玩許多年的寶珠捏成了齏粉，「劉芒！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劉芒躺在床上，小聲道：「彼此彼此。」

    -

    等五位鬥王互相鬥累以後，劉芒才撤走了幻像。

    由六合扇驅動的高級幻術，甚至能困住鬥仙，要刁難這幫大成鬥王自然不在話下。此刻他們已經精疲力竭，累癱倒在地上，粗氣狂喘，這時候他們才發現，自己一直作戰的對像，赫然便是一同前來行動的同僚，頓時滿眼絕望，死的心都有了。

    最慘的莫過於那個單打獨鬥的大成鬥王了，劉芒撤走了幻術之後，他依然在跟莫須有的對手交戰，已經出現了真正的幻覺，不死不休，就算只剩下一口氣，也在拼命地透支著自己的王之力，四個人無法拉住他，只能見他用盡王之力，境界跌落，口吐白沫地暈倒過去。

    劉芒大搖大擺地走出來，用捆仙索將五個人都來了個龜甲縛。

    還算清醒的四個鬥王齊聲道：「你殺了我吧！」

    劉芒挨個狠狠給了一腳，道：「我知道你們是死士，但我不會殺你們，你們對我來說還有作用。現在我問問題，如果我說的是對的，那你們就點頭，如果我說的不對，你們就搖頭，這樣也不會涉嫌泄露機密，大家雙贏。」

    四個鬥王搖搖頭。

    劉芒又給了他們一人一腳，直接問道：「讓你們來的人，是軒轅仙君，但你們不是直接接受他的命令，而是另有其人，對麼？」

    這個問題不涉及重大機密，四個大成鬥王思量片刻，都是點點頭。

    這個結果在劉芒的預料之中，他又問道：「你們在吞天蟒幼崽肚皮上刻上我的名字又劃掉，本意是讓我害怕，而不是真的想除掉我，對麼？」

    有人點頭，有人搖頭。

    劉芒心裡已經有數。

    顯而易見，命令是這樣命令，但下達命令的人說過，未必殺得死他，可以用其他手段。

    但是這幾位死士在「其他手段」用出來之前，就已經沒有精力了，被劉芒生擒。其實這並不可恥，劉芒動用了超過兩件仙器，對於大成鬥王這個水平的武者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殊榮了。

    天妖鏡加霧仙面具，自身遮掩，瞞天過海，六合扇驅動太古混沌夢魘獸展開龐大的仙級幻術，哪怕是仙人也要被困其中。

    蘇瑤也是第一次見到劉芒的通天本領，驚訝地張大了嘴。但最讓她驚訝的是劉芒如同痞子般的行為，與一代宗師的身份相差甚遠。

    劉芒道：「我再問第三個問題，你們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把蘇瑤帶走，是麼？」

    蘇瑤心想，這不是廢話嗎？他們來殺你，自然就是因為你將我帶走了。

    然而，四個鬥王都是搖了搖頭，顯然並非如此。

    蘇瑤的心一沉。

    劉芒的嘴角卻是揚起一個笑容，「你們聽好了，這是最後一個問題，我會用幻術將你們隔開，如果你們的答案一樣，我就將你們殺了，如果你們的答案不一樣，我就殺了一部分人，然後再問另外的問題。」

    蘇瑤不解：「你這樣怎麼可能問的出正確答案？」

    劉芒用幻術將四人隔開，問第一人，你們五個人雖然都是被指派來的，但卻不是同一路人，對麼？

    大成鬥王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劉芒又問第二人，你們在我進城之後將接到了指令，要換過來監視我，但你們上頭還提到過，這樣也能同時監視到蘇瑤，我說的可對？

    那第二位大成鬥王點點頭。

    劉芒走出幻境，看著蘇漪，道：「基本可以確定，我之前的推論都是對的，軒轅仙君未蔔先知，早就知道我會這麼做了。」

    蘇瑤小臉煞白：「我父親故意將我推給你……」

    劉芒搖搖頭：「他雖然知道我進城後會去找你，卻不知道我一定會進城，這也是他臨時的決定。」

    隨後他進入第三個大成鬥王的幻境，笑著問他：「你們知道說出了同樣的答案就會死，所以都會說正確的答案，對麼？」

第3219章 逆轉因果

     這第三位大成鬥王並不知道前面的人與他的問題不一樣，傻傻地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等死。

    然而劉芒卻只是悠哉悠哉地從他的幻境離開，大步流星地走進第四個大成鬥王的幻境內，告訴他：「你的其他同伴都已經死了，現在輪到你了，我還要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們隸屬於王城外的某個組織，用尋常的手段無法找到，所以才會被任用，對嗎？」

    這最後一人目露坦然，其他人都已經死了，自然是說了一樣的答案，那他無論說什麼都無濟於事，索性一死了之。

    於是點點頭，也是揚起頭來等死。

    劉芒依舊是丟下他，走出了幻境。

    不同的四個問題，都得到了正確答案。

    劉芒封印住最後第五個鬥王的靈力，將他喚醒，道：「我跟你的四個同伴承諾，只要他們回答的內容一樣，我就會送他們去死，現在只剩下你一個人沒死了，我要確認他們回答我的是正確的，不然我就會將你完整地送回去。所有人裡只有你一個人沒有受任何傷，你應該明白你回去會面對什麼。」

    那最後一位鬥王絕望道：「你殺了我吧！」

    「只要你回答的答案一樣，我會送你上路的。」劉芒問道：「你們王朝自稱有三位仙王，一位是軒轅仙君軒轅夢，一位是浩然上仙溫浩然，但最後一位卻只是虛位，其實並沒有這麼一個人，對不對？」

    那大成鬥王睜大了眼睛，「他們四個人……都死了嗎？」

    劉芒點點頭：「全都死了，死得很果斷，因為被問了這個問題，活著回去會很慘。」

    那鬥王聽到這句話後露出了微妙的表情，毫不猶豫地點了一下頭，小聲道：「快殺了我吧，不要磨蹭了。」

    劉芒揚長而去，將五個人都囚禁了起來。

    -

    回到房間內，劉芒用仙力封鎖了房間，將問道的答案都告訴了蘇瑤，問她：「你怎麼看？」

    蘇瑤道：「你都這麼算計了，他們五人自然都是無意間告訴了你真相。」

    劉芒搖搖頭：「那你就錯了，除了第三個人被我問了『都想尋死』的問題，點頭肯定以外，其他的四個人都說了假的話。」

    蘇瑤一怔：「這不可能，他們不可能確保其他的人都會說假話，除非他們想活下來！」

    劉芒搖搖頭：「第三個人的話是對的，他們知道只要我得到一樣的答案就會殺了他們，所以他認為所有人都應該會說真話，但這是這種無關機密的問題上才會如此。」他說著指了指頭上，「軒轅仙君一直在看著，這些鬥王隸屬於同一個組織，都是一路人，而且是軒轅仙君一個月前算到我會來到王城，才安插到你身邊的。他們肯定有家人需要上頭照顧，如果被軒轅仙君知道他們泄露了機密，他們的家人都會死的很慘，所以他們不約而同選擇了相反的答案，這才是他們所有人的共識。」

    蘇瑤回想起來，的確是在那個時候自己才發現身邊有武者出沒的。

    所以，劉芒得到了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

    早在進入王城的時候劉芒就展開過六識之術去探測，這大夢王朝內只有兩位仙王，但公認卻有三位。

    通過定心齋得到的情報，也是第三位仙王的位置是虛設的，但那很可能也是虛假的答案。

    「最後那個鬥王一心尋死，他很清楚前面的所有人在面對這個答案的時候不可能說出正確答案，所以認為只要告訴我第三位仙王的確是虛設，那麼他就能跟其他四人一起赴死。」

    正是因為活著遠比死了要慘的多，劉芒才能推測到這麼恐怖的答案。

    那就是，大夢王朝一直在給外來者一個「第三位仙王是虛設的」這樣的錯覺，來讓外界的人陷入一個漩渦中，這才是幻仙的慣用手段。任何幻修都知道三人合陣威力最強，一旦不知好歹的王朝進攻大夢王朝，在三大幻仙同時的加持下，強大的幻境能夠困死任何入侵者。

    蘇瑤聽著劉芒的推論，越聽越驚，只是區區五個爪牙，裡面居然有著這麼多的內涵，讓她一個從風塵裡出身的女子有些震驚。

    劉芒嘆道：「這就是軒轅仙君的老謀深算了，他想滅掉所有人。我最好奇的是，他神通廣大，到底有沒有算到我今天也能推測出這五個問題的答案，但如果他算到了，就不會派出這五個鬥王，不派出的話，這個前提就又不成立了。」

    蘇瑤懵了：「你想說什麼？」

    劉芒道：「你還記得你胸口那個印記是怎麼來的嗎？是軒轅仙君在兒時的你的胸口畫下族紋再逆轉時光而來的，原則上死人是不可以復活的，但時間卻可以回到幼嬰孩沒有死去的那個時候，身為仙王的軒轅仙君要逆轉時光推測未來可以通過自己的仙力去占蔔去推算，但本身無法改變既成的因果，也不能推翻按照時間順序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他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用到這個族紋。」

    劉芒雙眼泛著精光，得到了十分不得了的結論，他舉起右手，露出手背那個發光的族紋，笑道：「這個族紋，從來就不代表時間，也不能完成時間回溯，它最大的作用，是逆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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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界的極北之地，有一座雪山，雪山半山腰上有一座古廟，廟頂蓋了厚厚的一層積雪。

    一個老和尚正在掃雪。

    一位特別的客人到來，滿山飛雪都停了下來，原本探出頭來的灼眼雪豹嗷地一聲，又縮了回去。

    老和尚斂起掃帚放在懷裡，雙手合十喊了聲阿彌陀佛，「周施主，您已經有一萬三千五百一十四年沒有來過清明寺了。」

    周狂站定，道：「我每隔一萬年就會來一趟，小沙彌換了一個又一個，只有你這老禿瓢一直在這兒掃雪，掃帚都讓你掃禿了。」

    那老和尚笑道：「活著是禪，死亦是禪，更迭是禪，常駐亦是禪。老和尚在此等候是禪，周施主遠道而來亦是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