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9章 好貨不少
馬努-賈殷學著西方人的習慣手一攤，還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誇張表情：張楠都耍無賴了，自己還能如何？
就一枚寶石而已，就算到自己手裡，打死了也就是多個百來萬的利潤，根本沒必要為這同最重要的合作夥伴、朋友擺道理爭，更別說第一枚巨型藍寶石人家可以很大方的讓給了自己。
張楠不單單是藏家，還是一家頂級珠寶集團的後台老闆，讓了那枚巨型藍寶石的購買權就是給面子，這當朋友的得兜著。
兩位瓦爾瑪先生就坐在那笑了笑，達文拉爾還道：「這是這次出手的皇家藍之中最優質、最大的一枚，艾倫先生，您姐姐手戴這禮物一定會非常滿意。」
珠寶業務雖不是瓦爾瑪家的主業，但他們也知道張楠的姐姐、項先生的夫人，因為張慧有一枚過100克拉的超級鑽石！
上百克拉的優質鑽石這世界上都是有數的，一名華夏女強人手中有一枚，這人還是大名鼎鼎的艾倫先生的姐姐，這事在估計珠寶業中並不是什麼秘密。
沒想張楠道：「還是小了點，要是能有英國王冠上那麼大的皇家藍藍寶石就好了。
對了，馬努，你的人在斯里蘭卡那邊路子廣，將來要是有優質的超大顆粒皇家藍可得給我留著，價格好說。
我這還是剛知道我姐喜歡皇家藍的藍寶石，怎麼著也要給湊上一套不比戴安娜王妃次的藍寶石首飾。」
張楠重感情，血親之中也只有張慧這個年紀大出他一輪多的長姐特別親近，母親去的早，父親又是個大半年不沾家的採購員，張慧這長姐如母真不是說說的。
按照華夏來弟子的老說法、傳統規矩，如果是親生姐姐，還父母雙亡，姐姐長姐如母一般教養幼弟長大，那都是可以在出嫁時帶著一半家產當嫁妝的。
華夏古人雖封建，也有相對公平的地方。
既然姐姐覺得戴安娜王妃的首飾不錯，那就弄一套更好的，至少不能次了。
不就是個錢嘛。
這邊馬努-賈殷一聽，道：「那可難，最近這些年錫蘭斷斷續續一直在打仗，我們的十萬軍隊三年前才撤離。
說實話，我這邊的採購商在那裡並不怎麼受歡迎，兩頭都有人不待見…」
斯里蘭卡內戰，最早還是源於英國這個攪屎棍——殖民統治時期。斯里蘭卡以僧伽羅族為主，英殖民者從印度南部往斯里蘭卡遷入了幾十萬泰米爾族勞工，還採取一貫拿手的分治和挑撥的手段。
這一百多年過去，斯里蘭卡會安穩才怪，內戰都已經打了十年，猛虎解-放組織還越打越強，因為能得到來自印度泰米爾族人的持續不斷支持。
海上船隻運輸，印度泰米爾人還用自己擁有的幾架小型運輸機用於猛虎-組織投送裝備和彈藥。
斯里蘭卡政府一開始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求新德里對此採取某些措施，但是印度政府對此不予理睬，因為印度政客不願意看到印度教的泰米爾人被斯里蘭卡政府軍打敗。
不過新德里有得擔心本土的泰米爾人有樣學樣，另一邊斯里蘭卡政府軍一看新德里拉偏架，就像印度的敵人巴鐵求助。
這下有意思了，逼得印度出兵到斯里蘭卡充當「維和部隊」去了，想著讓交戰雙方坐下來談。
結果當然是兩邊不討好，十萬軍隊去了都沒用，死了不少人，還搭上了自己的總理被刺殺，最終只能灰頭土臉撤回國。
這種情況下就算想賈殷家這樣印度的珠寶採購商不想沾政治，在斯里蘭卡也也是兩邊不怎麼受待見。
「…最近兩年錫蘭產大個頭的優質皇家藍不多，可遇而不可求。
戴安娜王妃那枚從傑拉德珠寶定制的訂婚戒指倒是小意思，我沒見過實物，但81年初12克拉也就28500英鎊，質量估計還到不了頂級。
不過當時沙阿王室送的結婚賀禮是一套愛絲普蕾的藍寶石套裝，一條項鏈、一對耳環、一枚戒指、一條手鏈，還有一塊藍寶石表鏈的手錶，個頭和質量都不會次。」
錫蘭，斯里蘭卡舊稱，馬努-賈殷會為夥伴去採購需要的頂級寶石，但也不敢大包大攬。
「盡量吧，總有機會的。」
張楠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挺高興，至少剛「搶」來的這枚藍寶石要比戴安娜手上的那粒大出兩圈去，之前還真沒注意過。
老瓦爾瑪這時道：「艾倫先生，既然您是要送您姐姐，作為好朋友，那我們這次怎麼著也得為您湊一套皇家藍出來，我想賈殷先生應該不會有意見。」
馬努-賈殷搖晃腦袋，「當然沒問題。」
好傢伙，果然有藏貨。
老瓦爾瑪示意了一下，其身後的大管家立刻上前。
「去把那25枚挑出來的整套藍寶石拿過來，就是可以夾鑽石成項鏈的那套。」
「是，老爺。」
兩人用英文對話，很照顧眾人的感受。
這頭項偉榮有點不好意思的對大家笑笑，剛才他用方言和張楠說話貌似有點失禮了，略微落了個下乘。
另外兩家人當然沒放心上，習慣性的反應而已，都猜到項偉榮的話應該是為了那粒皇家藍藍寶石。
等了能有個十來分鐘，大管家取來了東西：25枚藍寶石以「中間最大，兩側依次變小」規律圓形排列在托盤上，很有規律感。
「25枚藍寶石，幾乎都是古典式類正方形八角切割，少數幾枚近正方形枕形切割，重量從4.12至12.8克拉不等，總重140.08克拉，全部皇家藍。
稍加拋光，中間用稍小一號的方形或枕形無色鑽石隔開，鉑金做半剛性基礎，絕對的頂級寶石項鏈。
原本想留著配上鑽石，晚些時候送中東或倫敦拍賣，艾倫先生既然喜歡，250萬美元就是您的。」
設計思路都想好，張楠當然要，而接下去的交易中主動讓出部分份額給馬努-賈殷。有來有往，至於接下去交易數量較大的中高檔貨色，兩家就真是一人一半。
「四大金剛」都來了，那也得搬一些回去。
藍寶石中最頂級的就是矢車菊藍，還有世人感覺略次其一等，其實同樣稀有、名貴的皇家藍——矢車菊藍排第一，最大的原因出於絕礦百多年了。
二十年代那會在最初的礦區附近是發現了新礦點，但品質幾乎都比之前的老礦次不少，富集度也差很多，海拔還達到了4800米，一年最多人工開採兩三個月。
開採難、效益比也不合算，更要命的是：礦區正好在47年印巴雙方實際控制區附近，這幾十年來兩邊除了劍拔弩張就是真刀真槍大打出手，新礦直接被廢棄了。
沒了新的來路，矢車菊藍的寶石徹底絕了產出，就百多年前採出的那些，加上其特有的韻味，不排第一都難。
克什米爾矢車菊藍寶石一粒難求，有錢人們只能將需求轉向斯里蘭卡和東南亞出產的藍寶石，其中最頂級的貨色、皇家藍就成了比較現實的追求。
不少人覺得皇家藍比之於矢車菊，表面上要低調而內斂些，但骨子裡又帶著點高貴的氣質。
說這皇家藍是不及矢車菊藍高調喧嘩的明亮，但其沉穩又濃郁的藍又帶著點迷人的微紫，被光線掃過時才會綻放出的閃爍火彩特別有魅力。
一大堆的修飾，說白了皇家藍的藍寶石就是西方式的裝逼利器，還最經典的那種，只不過這會張楠沒聽說過、意識到這個裝逼理論而已。
要不是因為姐姐喜歡，他都不會買皇家藍的藍寶石給自家人用，因為即使在強光下看，皇家藍其實也會有顯暗的死角。
比之矢車菊藍，皇家藍缺陷明顯，但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姐姐喜歡就行。
自家要用的這些藍寶石就交給喬舒亞兄弟領銜的工作室，至於小道格拉斯-瓦倫迪諾的工作室也閒不了，因為既然藍的上了，那紅的還會遠嗎？
交易完高檔次部分的藍寶石，之後為了一枚按著自然形態拋光，有152克拉重的艷粉紅色尖晶石，張楠真的和馬努-賈殷翻了次撲克牌！
兩邊都喜歡，裝大方讓那是和自己過不去，瓦爾瑪家也拿不出差不多的第二粒，翻牌最公平，還不傷和氣。
紅色尖晶石，舊時被人吹捧，無論東西方皆如此，常常誤當作紅寶石。
滿清一品官以上大員頭頂上的紅寶石頂戴，十有八九是紅尖晶石；
在西方，連英王冠上的「黑太子紅寶石」在幾百年內都一直被認為是紅寶石，其實也是紅寶石。
還有沙俄葉卡捷琳娜皇冠上那枚從清朝買來的巨大紅寶石，其實也是紅尖晶石。
東西方皆追捧，那時候的人可分不清紅寶石紅尖晶石的區別。但到了如今，世人分得清其中的區別之後，又走了個極端，一般貨色的尖晶石價格並不是特別高，甚至還有被嚴重低估的趨勢。
但終究底蘊在，大個的優質紅尖晶石在高端市場上還是受人歡迎的：不說152克拉的優質紅色尖晶石，十克拉以上的這會都少見！
印度人愛鑽石，幾百年來皆如此，他們更愛紅寶石，神廟地庫內這趟就有不少，其中大部分就是紅尖晶：張楠翻牌贏的後果就是付出了150萬美元的代價。
除了俄國斯和英國的國庫、博物館與王室珍藏之外，這麼大塊頭的優質紅尖晶如今都沒地方去找，就算不再切割，放著當標本都好。
如果切割，按照「四大天王」研究後的估計，能出一枚100克拉左右的長梯形火枕形成品。
之後假如要出手，找到合適買家的情況下，價格翻個一番沒問題，甚至會更高。
不過像布朗和喬舒亞都不建議出手：這樣的優質紅尖晶百年難遇，就算老闆不喜歡，放公司展櫃內都好。
手氣不好，馬努-賈殷只能怪自己，眼紅那也得憋著。
買了尖晶石，之後才是紅寶石，但拿上來的都是些有幾百年歷史的老古董，基本都是按照原石本來的形狀打磨拋光了一下，連有切工都算不上。
而且不少紅寶石的內容物非常多，價值是不菲，但張楠個人興趣一般，都讓布朗等人和主人家交易。
張楠這個基本不管事的老闆同珠寶鑒定師、切割師、設計師的眼光不一樣，他一般只會看到寶石切磨之後的亮麗，但對原石的好壞並沒有太強的判斷能力。
甚至還有點偏執，國際上都認可的「燒」工藝他都嫌，自己收藏、自家女人首飾上的紅、藍寶石全部是無燒的。
國際認可，在張楠眼裡不過是騙普通消費者的手段，就和鑽石營銷上的那些個小手段一個道理。
都物理高溫處理了，還有像祖母綠，用油浸，總感覺整得像翡翠B貨差不多。
土帽老闆，上輩子留下的記憶和觀點太根深蒂固，加上如今錢實在太多，除了切磨、雕刻手藝之外，任何物理、華夏手段處理過的寶石，這張楠是都看不上眼。
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觀點不適合大眾市場，這專業的事讓專業的人處理，就不參合了。
買了紅寶換鑽石，幾乎都應該是印度本土出產的寶貝，但個頭沒有特別大的。
真的如果有巨鑽，當初北印度的土王們都供應不足，能流到瓦爾瑪家祖先們手裡的也不會太多。
自己手裡一堆的鑽石礦，看到拿上來最大的鑽石也就十幾克拉，還是「遠古式」的切磨手藝後，張楠就不再去關注。
沒多久，張楠這邊留下布朗等人，其他人都離開了露台涼亭。
瓦爾瑪家就達文拉爾和兩名鑒定師留下繼續參與交易，老瓦爾瑪說去挑選武器，同張楠幾人一道離開。
馬努-賈殷沒走，他是靠這個吃飯的，下邊還有大幾千萬的寶石需要交易，這兩天沒其他心思。
數量大，就算分過類，下邊的交易也不是今天這一天搞得定的。
打獵被定在後天出發，老瓦爾瑪說弄了些新的槍械，張楠等人可能會喜歡。
上次好幾位帶了老古董「英77」，這趟感謝蘇聯解體，瓦爾瑪家合法購進了少量的SKS半自動步槍，估計關興權這些個華夏來的朋友用的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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