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古董商的尋寶之旅 作者:血蝠(連載中)

 
bpd 2017-10-31 23:38: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941 1811392
bpd 發表於 2017-11-26 23:26
第三百一十八章 藏寶的人類本性

  妮可將略仗放回了箱子,張楠也把權杖放了回去,合上蓋子遞給項偉榮:「姐夫,下一趟就運走。」

  項偉榮從兜裡掏出個防水的大塑料袋,將木頭箱子套了起來:這樣大大小小的塑料袋準備了不少,就為了防止有大量不能沾水的書畫一類珍寶出現。

  如今已經進入雨雪交加的季節,而這樣的天氣又是幹活的最佳時間。

  「外邊的黃金和白銀至少8噸多,加上包裝重量應該不會小於10噸。剛才已經運走了80箱,估計順利的話今晚就能全部運走,連著這裡的也能運走一些。」項偉榮看了看附近的東西,對張楠道。

  張楠想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一小串鑰匙,還用紙條抄了個地址交給妮可:「我們在漢堡長期租用了一個倉庫,裡邊有輛重型貨車。那輛車你暫時別管,過會你和珍妮就搭直升機走,明早把所有鑽石和那些最貴重的珠寶先送過去。」

  說完又對珍妮道:「你還是留在度假山莊那,如果每趟運過去的珍寶裡有特別貴重的,我會讓搬運的人告訴你。你到時候挑出來,別裝貨車,放那幾輛奔馳越野車裡,一等妮可回來就再拉走。」

  這時妮可道:「用越野車運?」

  張楠點點頭。

  「我這心裡總有點不踏實,要是都等著用貨車,我擔心萬一出事連根毛都不會剩下。」

  說著又對項偉榮道:「姐夫,你看讓誰開車比較好?」

  項偉榮腦子還在轉,妮可就插話道:「我一個人就行。」

  「不行,那裡是碼頭區,你一個女人單獨出現會有點奇怪,我看就讓戴維斯開車,反正他在這也幹不了多少重體力活。」

  張楠想了想:「能行嗎?」

  說的是方言。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應該靠得住。」

  張楠聽姐夫的,既然他認為沒問題那就OK: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收穫超出了任何人的想像,相信姐夫的眼光。

  張楠同拎著箱子的項偉榮一道到了外邊,看到原本堆著的箱子和口袋已經少了一截,戴維斯正在往輛小推車上放裝有黃金的小木箱。

  叫住他,把事一說。

  「老闆,妮可小姐和東西的安全你放心,我一定將貨物安全送到。」

  戴維斯的表情很嚴肅,知道這是老闆對自己的信任,也是考驗!

  「下一趟你就和妮可、珍妮坐飛機走,你卸完貨就去休息,明早出發去漢堡。

  不要趕,安全第一!」

  托馬斯點點頭。

  這時關興權和阿廖沙回來了,外套上甚至還在滴水。

  「班長,裘波和陳浩已經運走了第二批,下一趟大概四十分鐘後回來。外邊雨大了,托馬斯說明天中午前後天氣會放晴,今晚要加快速度,最好連夜趕。」

  張楠一聽,對妮可和戴維斯說:「你們準備一下,四十分鐘後走。」

  「飛行安全沒問題?」

  項偉榮稍微有點擔心。

  「托馬斯擔心的是天亮後如果直升機起降太頻繁會引起外人注意,下雨不是問題,只要百米內視線不被遮擋,他說這趟來回航線閉著眼睛都能飛。」

  這倒是,距離短,地形不僅僅是飛了幾次,之前都仔細上上下下探查過:閉眼駕駛是誇張,但只要能見度沒差到什麼都看不見,托馬斯還是很有信心的。

  幾人返回礦洞裡側,將大概看過的二十幾個口袋運了出來,這裡頭全部是鑽石和看著似乎是最貴重的那些珠寶。

  「就這些,下一次就運走。」

  大伙都來幫忙,將口袋塞進登山包,連兩個女人也往自己要背的包裡塞了兩袋比較輕的珠寶袋子。

  40多分鐘後,張楠看著直升機起飛,這才返回。

  ……

  在第二天黎明時分,托馬斯駕機返回後暫時將不再起飛:飛機要手動加油,他也要休息。而且這白天柯尼希湖上有遊艇,就算下雨天都會有遊客在上邊乘船晃悠看風景,飛來飛去不是個事。

  一天的雨水已經將山林徹底浸濕,而在高山區——只要比這裡再高那麼百來米,下的就不是雨,而是凍雨!

  用收音機聽當地電台的天氣預報,果然今天中午會放晴,不過要命的是明天又會有冷空氣抵達,附近估計都會結冰。

  對遊客要命,不想被冰冷的濕氣和凍雨折磨,估計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城裡和那些度假村、度假山莊裡安穩。

  對張楠這夥人而言就是好消息了。

  最後一趟托馬斯的飛機裡不僅僅有黃金和大量紙幣,還有兩大包髒衣服。這樣的天氣大家必須保持乾爽,換上空運過來的新外套和內衣後,那些髒衣服會在山莊的鍋爐房全部燒掉。

  懶得帶回去,雖然都是幾百美元一件的高檔戶外裝備外套,這點錢還是不省的好。

  那些原本在礦洞口外邊的帳篷一類裝備也都搬了進來,除了外頭換班執勤的兩人,其餘人就四下各自找地方休息。

  連洞口都掛了塊偽裝網,岩石背景,陳浩自個做的:來之前的準備不可謂不全面,稍遠壓根就看不出來什麼破綻。

  張楠有點興奮過頭,小睡一會就醒了,看到邊上沒脫外套在那打盹的項偉榮,道:「姐夫,今天29號,挖第二個礦洞來不來得及?」

  項偉榮眼睛都沒睜,回了句:「裡邊你都探查完了?」

  「還沒,黑咕隆咚的,光顧著外頭了。」

  睜眼看了下自己的小舅子,項偉榮活動了下脖子後說:「德國人怎麼藏寶貝的我不知道,但如果是軍火庫,按照常理一般會將最常用的那些物資放在出口附近,為的是能最快速度方便運出來。

  這不是價值問題,而是人的潛意識。這裡看到的是在戰亂時期最重要的軍火、黃金和現鈔,擺放方式估計也是參照了人的潛意識。

  要是我沒估計錯,裡頭應該還有其它東西,當時的重要性比不上前邊這些,反而會被運到最後邊堆著。」

  張楠一咕嚕爬起來,「進去看看,反正也睡不著。」

  項偉榮看了眼自己的歐米伽,近中午11點,也一同站了起來。

  「一個小時,回來吃飯。」說著看了眼四周,「阿廖沙、興權,你們兩個一起來。」


bpd 發表於 2017-11-27 18:47
第三百一十九章 這畫了不得

  穿過放有大量黃金製品的麻袋之後,前方不到百米就有個岔口,張楠來了個男左女右的選擇方式,四個人也沒分開,一同先進了左側的坑道。

  天曉得這些礦洞給挖了多深,還是不分兵為妙。

  結果意想不到的是才走出大約兩三百米,除了發現個百來年前的破水桶,岔道裡其它什麼東西都沒。

  原路退回來進入右邊的弧形礦洞,這地面還在微微向上,才走出不到100米就被擋住去路——不是洞到盡頭沒路了,而是被東西擋住!

  礦洞在這裡大約有20米寬,這就是一段開採作業面:感謝這裡密實的岩層構造,沒有坍塌、漏水,不然這裡堵住通道的東西會讓張楠心痛到無以復加!

  不能碰水呀!

  左側是無數的箱子,堆得很高,完全擋住了視線——有極個別不知道什麼原因摔下來摔破的,裡邊露出大量的紙質物品。

  張楠一看,都是些卷軸。

  不是華夏式的卷軸字畫,一打開裡邊都是些文字,而且都是手寫書稿,花體。

  張楠可不認識,關興權看了也不認識,連他這個語言天才都沒見過這種文字:「可能是拉丁文。」

  只能瞎猜。

  妮可和珍妮不在,那張楠也沒轍了:連是什麼文字都認不出來,那研究個毛!

  不過等張楠連續撬開了幾個類似的箱子,除了一個裝的是古舊書籍之外,其它箱子裡邊都是這樣的手寫卷軸:可以肯定的是這些卷軸的年紀都不小了,絕對早於第三帝國時期。

  特別是那箱子書籍,有一本上竟然標注1457年,還不是羊皮紙,就是當初珍貴至極的紙張印刷的!

  字體仍然是關興權都不認識的那種,不過張楠怎麼看怎麼感覺這本大傢伙應該是《聖經》。

  「1457年的聖經,還是印刷體,到時候得問問妮可她們。」

  心裡想了下,不過沒過於糾結這個問題,另一邊的東西似乎更吸引人。

  「先收起來,估計是什麼文獻一類,弄回去再說。」

  將書籍紙張裝回大木箱,暫時沒工夫理會這些玩意:右邊地上鋪著一條條的木條,估計是為了防這裡就幾乎沒有的潮氣。木條上頭就像疊豆腐乾一樣,橫著疊著一層層框架一樣的東西。

  阿廖沙在甬城見過類似的儲物方式,而張楠、項偉榮同關興權更是心知肚明——那些全是畫!

  如果數量太大,帶框架的油畫、素描就是這麼放的,這樣才不會因為各自外框的重量把相鄰的畫作壓壞。

  毛一看這一排就是上百幅,下邊那些尺寸大些,上頭甚至還相對凌亂的放著一些尺寸小些的。

  同左邊的那些箱子一樣堆得比人還高,都讓人懷疑最上邊那些是不是直接甩著上去的!

  「興權,上去看看。」

  關興權一點頭,看了眼阿廖沙。後者前後微微一個弓步,兩手十指相扣把自己當成了基座。關興權腳踩大塊頭的雙手讓自己拔高了一米,用手電筒往裡一照。

  人還在上頭,關興權就道:「至少有三四十層,後頭還有些東西,好像是雕塑,我還看到個大座鐘。」

  說著還用手電再換角度照了照,「後邊有我這麼高的雕塑都有,可能是大理石的!」

  張楠在邊上直接吐槽:「大理石的,就算是從希臘搶來的,這法西斯讓我們怎麼搬出去?!」

  第三帝國崩潰前把珍貴雕塑藏起來的情況有,張楠在資料裡見過,不奇怪。

  可如今自己面對的情況可用不了卡車,要是那些雕塑有個千把斤重,那自己這幫人可就抓瞎了,極有可能要繼續把東西丟在礦洞裡。

  項偉榮示意關興權從阿廖沙手裡下來,這關興權順手從第一排上頭擱著的小幅畫作中取下一幅,這才跳下來,將畫遞給張楠。

  一層防水的牛皮紙包著,尺寸大約是五十乘七十公分的樣子。解開捆紮的亞麻線,展現在眾人面前的一個正在浴室裡洗澡的裸體女人,看上去非常的豐腴。

  前段時間從農博升那學了幾招,找了老半天終於在畫作角落、露出一角的浴池邊緣處找到點標記。

  腦子裡想了想,標記太簡單認不出來,只得道:「想不起來是誰,不過按照畫風這個有點像19世紀法國畫家讓-奧古斯特-多米尼克-安格爾的,我看過幾幅他的作品,就這風格。那傢伙就喜歡畫女人,還是不穿衣服這種。」

  「有用?」

  「如今幾十、百來萬美元吧,具體說不來,西洋畫我就連入門都還算不上。」

  而且張楠還苦笑了下,「沒個幾年研究也不能賣,天曉得在不在聯合國或者哪個說不上名字的國際組織的納粹搶去的藝術品名錄上,一露面就可能有麻煩。」

  「你又不缺錢,自己去弄個超級畫廊都掛起來慢慢研究。」項偉榮撇撇嘴說了句。

  「那我長島那房子還不夠大,得把隔壁買下來才行,把那邊翻倒重建,就弄個秘密博物館,就放這些見不得光的藝術品。」

  「珍妮說你隔壁那個搞計算機的好像就要賣房子籌資……」才說了兩句,項偉榮感覺不對勁:自己被小舅子帶溝裡去了,這會說個尼瑪造房子!

  將畫重新包起來,為了大體瞭解這裡畫作的成色,又從邊上搬出一幅畫幅至少兩米半長、一米五高度的大傢伙:一拆開,一大堆騎馬奔騰的騎士形象出現在四人面前,場面宏大!

  「是哥薩克!」

  之前極少說話的阿廖沙難得說了一句,一看另外三人都看著他,大塊頭笑了笑:「我家祖上就是俄羅斯的哥薩克。」

  沒去研究阿廖沙的太公、爺爺到底是幹嘛的,反正這傢伙如今是個華夏人就行,張楠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畫作上。

  拿著電筒看了好一會,張楠這才直起身道:「就算我是個外行,這會也有十有八九的把握,這是俄國19世紀末最偉大的現實主義畫家,伊利亞-葉菲莫維奇-列賓的畫作!」

  「伏爾加河上的縴夫?」

  張楠點點頭,「就是那個列賓,這畫…這畫了不得!」


bpd 發表於 2017-11-27 18:55
第三百二十章 做人要低調,不然死得早

  做為一名收藏家,姑且算是吧,張楠極少會用「最」來表達某一件事。但對於列賓,張楠直接就說他是19世紀末俄國最偉大的現實主義畫家!

  俄國同時期的著名畫家很多,但張楠個人認為,列賓是他們當中最傑出的那一個!

  伊利亞-葉菲莫維奇-列賓,生於1844年,1930年逝世,巡迴展覽畫派重要代表人物。

  列賓一開始在沙皇俄國的彼得堡美術學院學習,1873至1876年先後旅行意大利及法國,研究歐洲古典及近代美術。

  回國後列賓勤奮作畫,創作了大量的歷史畫、風俗畫和肖像畫,主題一般都是表現人民的貧窮苦難及對美好生活的渴望。

  因為他的父親是沙皇俄國的一名屯墾軍軍官,從小列賓就能看到俄國當時底層農奴、農民和大量服苦役的囚犯的悲慘生活狀態。

  兒時與少年時期的經歷,整整影響了列賓本人和他一生的作品風格。

  他的代表作品有《伏爾加河上的縴夫》、《宣傳者被捕》、《意外歸來》、《查波羅什人覆信土耳其蘇丹》及《托爾斯泰》……

  列賓的畫作中有很多可能項偉榮、關興權這些東方人不知道,但他的《伏爾加河上的縴夫》實在太有名了,有名到就出現在華夏的教科書上!

  項偉榮讀小學一二年級時,華夏與蘇聯的關係還處在蜜月期,那時候他就知道那幅畫。

  翻身農奴把歌唱,華夏蘇聯一個樣嘛,太有借鑒意義了。

  至於關興權,就算六十年代初開始的這20多年時間裡,華夏同蘇聯甚至都曾兵戎相見,但不少華夏刊物裡還是會有《伏爾加河上的縴夫》的身影,原因看看他畫的是什麼就能明白:烈日酷暑下、漫長荒蕪的沙灘上,一群衣衫襤褸的縴夫拖著貨船,步履沉重地前進著,一曲低沉的號子在炎夏的悶熱中與河水的悲吟交織在一起……

  所以當剛才張楠說了列賓的名字,姐夫立刻就問是不是《伏爾加河上的縴夫》的那個列賓。

  偉大畫家的畫作,畫幅又是如此巨大,這幅畫當然了不得!

  阿廖沙這會都附下身在看畫,他可是貨真價實的俄羅斯族,爺爺輩才成為華廈人,對俄國畫家的傑作感覺更強。

  「老闆,這畫叫什麼名字?」

  面對一臉好奇的阿廖沙,張楠抓了把頭髮,「不知道,沒印象。」

  另外三人立馬一臉懵逼像!

  張楠一看這情形,無奈道:「我是真不知道。這油畫的名字要麼是畫家自己給起的、名字很早就傳開那種,這幅畫顯然不在其列,至少絕對不是名頭很響的那種。

  還有一種就是後來人約定成俗給起的那種,反而把畫家給起的名字給替換了。

  比如倫勃朗有幅很有名的《夜巡》,其實當初畫的是白天的事情,不過後來因為後來人保存畫作有問題,導致畫面顏色變暗,結果大家還以為畫的是晚上的事,這名字都被叫成夜巡隊了。

  不過這幅列賓的畫風格對,這簽名還有畫布、畫框這些都對,但之前我就是沒聽說過這幅畫,天曉得它叫什麼。

  或許我們可以給它取個記得住的名字,但最好去查查資料再說,我可分不清列賓畫的這些哥薩克是在行軍還是去參加哪次聚會,畫家創作這麼一副大畫幅油畫絕對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應該有特定的歷史背景和原因。」

  阿廖沙這會都還蹲著呢,又問了句:「會不會是衛國戰爭那會,德國佬從蘇聯搶過去的?」

  張楠搖搖頭,道:「我更傾向於是從歐洲其它國家搜刮的,甚至原本就在德意志帝國也不一定。

  列賓在世的時候大半個西方世界都在收藏他的畫,他可不是死了之後才出名的那類倒霉畫家。

  而且他最後的晚年是在芬蘭度過的,因為列賓在1899年買了一座莊園當自己的家,那地方位置很特別,位於距聖彼得堡40公里的芬蘭灣岸邊的叢林裡。

  十月革命後那裡成了芬蘭的國土,雖然列寧和伏羅希洛夫曾盛情邀請他回國,但那時的列賓已到晚年、體弱多病,就沒去蘇聯,最終算是在芬蘭去世。

  不過蘇芬戰爭後,那裡已經重新成為蘇聯的領土。

  你們看,連列寧都想他回俄國,他的畫當時出現在歐洲任何地方都不奇怪,誰讓他名氣大!

  而且如果是二戰時德軍從蘇聯搶走的,蘇聯一定會將這幅畫的事搞的全世界都知道,應該不是蘇聯。」

  張楠說完了,這畫也看完了,趕緊重新妥善包起來。

  阿廖沙還比劃了一下,張楠知道他在想什麼。

  「等到運畫的時候,你們先幫托馬斯在度假山莊裡把直升機兩側的門給卸了,這樣應該能夠橫的塞進去。」

  兩頭突出來無所謂,能運走就行。

  項偉榮這時用電筒照了照最靠近岩壁的幾個大框子,道:「那幾個更麻煩,門拆了都不知道能不能塞進去。」

  那幾個框子高度看著都過兩米,長度雖然還看不出來,但估計三四米至少!

  張楠聳聳肩膀,「斜著放,要那樣尺寸還是超標進不去,就只能把畫框拆開運輸,這也沒辦法。」

  阿廖沙道:「老闆,這些畫其實就面積大,倒不重,我看可以吊運。」

  「那也行,拆開了也算損耗一回,晚上再和托馬斯商量一下,看怎麼弄合適。」

  四個人一起動手,將這幅暫定為《哥薩克》的畫重新包裝好放一邊,接著張楠也讓關興權和阿廖沙幫忙,站得高高的看了看裡邊的情況。

  一下來就抱怨:「裡邊還真有大理石雕像,我看至少五六百斤一個,翻過那兩道亂石堆是個大問題。」

  大家都不需要問那些幾百斤、看著至少真人高的大傢伙貴不貴重,能讓納粹藏這的玩意就沒地攤貨!

  好東西就要想辦法運走。

  關興權道:「大理石比重一般3不到點,我們就簡單算它3。要是真人高,單單塑像部分就至少450斤,一個不留神有個六七百斤也比一定。上次在意大利看到的那些,一個比一個壯實,肌肉都能和阿廖沙比。

  加上底座,人力抬著過那兩個亂石堆是別指望了,除非砸開抬……」

  張楠不可能用毀壞的代價運藝術品,除了在塔克拉瑪干放火的那次,這搞破壞的事可一般不幹!

  這點關興權知道,他也就是否定一下人力搬運的可能性而已。

  東西太重,麻煩在外邊,礦洞裡倒不用擔心:那兩台小型四輪推車別看樣子單薄,半噸的貨物壓上去也不會垮。

  「等其它東西搬完再說,萬一那玩意是個空心的呢?」

  張楠一說完,四個人都難得笑了。

  「空心大理石雕像」,也算張楠想的出來!

  項偉榮一看時間,「走了,吃飯去。」

  路過外邊靠岩壁的那四個大銀錠子,張楠踢了踢其中一個:「每個兩百公斤,這個不怕磕碰,包上帆布隨便整,磕磕碰碰小意思,抬出去一個我給10萬美元。」

  說著拍了拍阿廖沙的肩膀,一臉「我看好你」的表情。

  項偉榮附下身看了看那5個大傢伙,有點感嘆道:「真是年紀大了。」

  「怎麼了姐夫?」

  項偉榮今年36歲,雖然已經過了男人精力最旺盛的那幾年,但絕對不老!

  項偉榮笑笑,道:「69年修水庫,那年我才十八虛歲,也去幹了兩個月。

  工地裡有個磅秤放著,就在挑土到大壩的半道上,能秤400斤。那時候最講究奪紅旗,哪個人力氣大,一擔土要是感覺重量夠級別都可以在那過磅,基本上各生產隊的壯漢奪紅旗的重擔都是三百七八左右,誰最重紅旗就在哪個生產隊。」

  說到這項偉榮語調都有點回味,「全程大概兩百多米,我第一天就把紅旗給拿了回來。」

  「多少?」

  「390斤。」

  項偉榮赤腳身高一米七五,體重大概也就70公斤到頭,這樣一看,不得不佩服當初勞動人民的吃苦耐勞!

  「還沒完呢,第二天第一擔我先適應了一下,結果第二擔我就把磅秤給扛了。」

  阿廖沙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張楠解釋了一下:能秤400斤,要是上頭的東西太重、超出稱重範圍了都稱不出來,那就叫扛!

  18虛歲就有這力氣,牛!

  這事之前都沒聽姐夫說過,他不是個愛吹牛炫耀的人。

  不過沒想到姐夫接下去是一陣苦笑:「晚上這事讓我爸知道了,回去腦袋上被狠狠敲了幾下!」

  「怕你受傷?」

  「不光這個,說將來背要駝,還有人會給壓矮、不會長個,可我那時候已經有現在這麼高,個子絕對還可以。」

  四人中項偉榮最矮,可放在六七十年代,身高一米七五那可是槓槓的小伙子!

  「要是在那時候,我這樣的兩個小伙子隨隨便便就能把這東西抬走,現在是不行了。」

  等姐夫感慨完,阿廖沙道:「四個人一起上總有辦法,反正不是瓷器不怕撞。」

  三人正想走,沒想到姐夫又道:「那次讓我爸敲了兩個包還不算,第三天更倒霉!」

  「啥事?」

  「傳開了唄,原本那個大壩那段時間是青年突擊隊員們打主力,結果我們生產隊那棒子混小子在工地裡牛皮吹太大,其他村不服氣的來了。

  阿楠你知道,我們村後邊不是有個三畝樓嘛。」

  「對,那村子還挺大。」

  「就他們村,特意找了個四十來歲的傢伙,我們以前都叫他老倒牛。人有興權這麼高,不過這人是橫著長的,這明顯是壯漢欺負小年輕!

  不知道哪個傢伙又去找了台磅秤,兩台400斤的放一塊都給扛了。」

  張楠一臉懵逼,「他還是人嘛?」

  「反正不是牛。那傢伙那會其實就已經不是農民,好像一直在幹埋電線桿的活。千把斤一根電線桿,人家十幾個人抬,他和別人打賭,讓人架起來後一個人用根青木桿別著,一口氣走了一百多米!」

  「不是人!絕對不是人。」張楠這會太吃驚了。

  關興權問了句:「如今那人呢?」

  「好像早沒了,聽說是生病,具體的不清楚,反正我當兵回來後就沒聽說過他。

  所以,年輕的時候別太玩命,不然年紀一大苦頭有的吃。」

  張楠點點頭:「做人要低調,不然死得早!」


bpd 發表於 2017-11-27 19:01
第三百二十一章 特別的魯格

  在華夏自古就有傳說:西楚霸王據說能舉起千斤大鼎,這事是真是假不知道;而在西方,根據冰島的古老記載:在1000年前,一位傳奇大力士成功背起了重達1280斤的木頭,並向前走了三步…

  各國自古以來都有大力士的傳說,而且張楠知道,似乎在2014或2015年,有個叫哈夫托的大力士頂起了重達650公斤的大木頭,雖然只走了兩三步,但也很了不起。

  二十多年後世界大力士槓鈴深蹲世界紀錄已經超過550公斤,台式深蹲世界紀錄更是接近三噸!

  單單短時爆發力而言,那些傢伙簡直就是超人!

  有句話是八-九不離十,估計姐夫說的那根電線桿400公斤應該有:三畝樓那位都能挑起800斤重擔、中途可以休息走上兩百多米也似乎不是天方夜譚——身高至少一米八六七,體重根據姐夫形容是橫著長,那估計怎麼著也有個250斤,挑起三倍身體重量倒也有可能。

  而且關興權還說過件事:項偉榮到汽車部隊之後,有個跟他學開車的徒弟,坐進解放牌貨車的駕駛室就像大個子進了菲亞特「小土豆」(和後來的奧拓一個級別的貨色)。

  那人身高比阿廖沙還要高點,還是身高臂長那種,軍裝都要從軍區籃球隊調運:家裡是石匠出身,只要時間不衝突,每年那個汽車團在軍區裡都拿兩個冠軍——一個就是項偉榮的快速射擊,另一項就是大個子的手榴彈遠投。

  「嗖」一聲,90多米!

  姐夫常說那人如果晚生個10年都能去參加奧運會,可惜了:不是籃球,那傢伙打球完全沒天賦,要是從小練習標槍、鐵餅倒還真是有點可能。

  人才,都被時代所浪費了。

  ……

  中午12點一過,中餐時間。

  外邊的雨是說停就停,林明和李攀峰已經吃過,出去把放哨的卡里米和夏米力換了回來。

  「一切正常,班長。」

  卡里米匯報一聲,順手脫掉了迷彩雨衣。

  張楠遞給他一個已經自動加熱好的燉肉罐頭,原本是想自己吃的。

  「牛肉。」

  卡里米也不客氣,接過來一屁股坐在個放著巨額英鎊現鈔的箱子上,還從關興權那接過片超級厚實的全麥麵包,用個勺子開始吃起來。

  礦洞裡那台發電機沒開,點燈連著個電瓶,昨晚開發電機時順便充好的,這白天正好用上。不然就算是準備的是「靜音發電機」,在礦洞裡也會吵得人心煩。

  阿廖沙從礦洞邊拉出個包,裡邊也都是食物。

  感謝還有度假山莊那個後勤基地,昨晚托馬斯送來了新鮮麵包,可惜這趟沒準備醬油,不然飛行員同志還打算為大家帶點紅燒牛肉來。

  多看安迪-盧做上幾次,美國保鏢們都學會了:他們也都是拖家帶口的人,這回家休息時有時候也會下廚。

  技多不壓身,還能在家人面前露上一首,托馬斯他們空下來都喜歡這個道道。

  不過昨天山莊那邊也沒時間做熱食,礦洞裡能吃點新鮮麵包就不錯了。

  這趟的所有食品全部是在德國購買,從美國一瓶水都沒帶:提前抵達的人在慕尼黑那採購了大部分,在貝希特斯加登又補充了一些。

  幸好這裡靠近阿爾卑斯山區,能夠買到提供給戶外高山運動愛好者的自動加熱食物,不然這幾天夠嗆。

  在美國能隨意買到美軍野戰食品,在西德可一下子不好弄到德軍的野戰食品。

  民用灌裝食物一般口味不錯,但基本上沒法自動加熱!

  這趟固體酒精爐也準備了,但除了夜間,這白天就不用:不冒煙,可它冒蒸汽!。

  每人分了分,阿廖沙還掏出個銀質酒壺,小酌來一口。

  示意正在嚼麵包的夏米力要不要,後者搖搖頭:別以為他不喝酒,只是現在肚子餓得慌,對酒精暫時沒興趣。

  酒壺裡的是酒,正宗茅台!

  當然這裡除了人之外,可找不到任何同華夏搭邊的東西,連那些「五六半」其實也不是華夏貨色,而是蘇聯原版的SKS半自動步槍,茅台酒瓶更不會出現!

  要是一個處理不好被人發現幾個茅台酒酒瓶,傻子都知道是華夏人來過這裡——除了華夏人,全世界愛好茅台、野外都喝的可找不到幾個。

  來之前拆了幾箱茅台,全給罐進了進口的西德葡萄酒的酒瓶子裡。

  天氣陰寒潮濕,喝點小酒有好處。

  張楠又給自己弄了個德國巴爾幹香腸罐頭托盤,還帶自動加熱功能,感覺口味還行——張楠前幾天就靠這玩意過日子,恨死那些午餐肉和沙丁魚罐頭!

  說是香腸罐頭托盤,其實裡面是一盒米飯嵌著幾條味道可以的特色香腸、米飯拌了調料的那種,裡頭還混著沒有剪開的四季豆。

  至於西德為啥有「大米飯罐頭」這個問題,就不需要張楠去考慮了,反正在漢堡那就能吃到海鮮炒飯。

  幹重體力活消耗大,張楠一頓能吃兩盒,外加一杯瓶裝的鮮橙汁。

  吃完,問項偉榮:「劉文棟在上頭頂不頂得住?」

  「別理他,這傢伙在野外就是個神仙,估計上午就在避難休息小屋那睡覺呢。見不得光的那些他會藏起來,全套戶外裝備,加上證件齊全,就是讓德國警察發現也不會多問一句。」

  那處休息小屋裡據說除了鋪蓋,連電熱毯都有。

  當然免得被人發現那裡每天有人用電,劉文棟不會使用裡邊的任何電氣設備,不過借用床鋪睡覺是一定的,反正帶著睡袋。

  要是這會進去兩個管理員看到有戶外愛好者在那蒙頭大睡也不會懷疑,那房子就是讓這號人用的。

  不會德語也沒問題,劉文棟能講一口還算流利的英語:這裡是貝希特斯加登,希特勒的夏都,你能指望到這的所有人都能說德語?

  很快幹掉一盒,打算再來點,不過想到了妮可,估計到晚上她們才會抵達漢堡,近1000公里路呢,跑高速也要差不多9個小時。

  「過會去打個電話,有大哥大還真是方便。」

  心裡正想著呢,看到扎克從被炸開的防爆門外快步進來,手裡倒拿著支手槍,臉上表情顯得很高興。

  「老闆,你看看這是什麼!」

  張楠一接過,「魯格08。」

  說著一拉槍栓,確定裡邊是空的。

  「不對,這不是普通的魯格!」

  在確定彈膛和彈匣都是空的後,張楠把槍倒了過來,結果發現了個大問題。

  魯格08,從一戰一直用到了二戰,號稱手槍中的貴族!二戰時就是美國大兵在歐洲戰場最喜歡繳獲的紀念品之一,大概和在太平洋戰場繳獲鬼子的軍刀一個意思。

  如果說只是喜歡那還是輕了:二戰時盟軍戰士們對魯格手槍的喜愛已經走火入魔,甚至不惜為它送命!

  在張楠看過的美劇《兄弟連》裡,101空降師在進攻德軍一處105榴彈炮陣地時,士兵馬拉其竟然衝進槍林彈雨中,為的就是撿魯格手槍,結果撿到的卻只是支手槍形狀的氣動喇叭。

  當時很多美國兵都夢想在戰場中得到一把魯格手槍,甚至有人為此送了命:同一部電視劇裡,另一名士兵胡伯幸運撿到一把魯格,因為太喜歡它了,所以他一直把槍放在褲子的口袋。

  後來那把魯格槍不幸走火,射斷了他的大腿動脈,就這樣稀里糊塗送命在這件他心愛的戰利品上。

  而這不單單是影視劇描寫,現實中都發生過!

  如今原裝、能發射的魯格08手槍在美國槍械收藏市場上可不便宜,普通的都要近萬美元,其中的一些稀有品種或者品相好的,隨隨便便幾萬美元一支!

  這種「貴族」手槍有不少型號,作為最早期的半自動手槍之一,有兩種口徑:7.65×21毫米口徑型及9毫米口徑型。

  至於一般而言,槍械愛好者會將「魯格08炮兵型」當成這一系列手槍中的寶中寶——因為炮兵型魯格極其珍貴,生產於1914至1918年,產量僅僅2萬支。

  不單單是數量少,還因為炮兵型魯格08手槍的射擊精度非常高,是為德國陸軍炮兵設計的自衛用卡賓手槍,槍管長度達到203毫米!準星採用三角形斜坡準星,可調風偏,配上木製槍盒肩托據說可以100%命中200米處的人像靶,還可以配32發彈鼓。

  第一天發現的那個存放手槍的大木箱子裡就有10多支炮兵魯格,還有就是些普通型和更加常見的瓦爾特38。張楠當時就說要是誰喜歡,走的時候都挑一支,所以那箱子一直放在邊上暫時沒運走。

  誰都沒先拿,這會拿著反而會礙手礙腳,等回去再說。

  等到發現防爆門之後,大家都被海量的珍寶晃花了眼,暫時把拿箱子手槍的事丟在了一邊。

  剛才扎克吃完飯想活動一下,想起那個箱子就去選一選,結果一選就選出問題來。

  張楠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這口徑也太大了點!」


bpd 發表於 2017-11-27 19:11
第三百二十二章 一槍百萬

  項偉榮和關興權幾個倒是不怎麼關心這槍,口徑大不大也就那樣,沒什麼稀奇的:在美國的靶場裡見多了各種奇葩手槍,大口徑、完全不適宜作戰的手槍也玩過幾種。

  特別是美國人弄出來的幾種威力超大的左輪,感覺都能一槍幹掉頭大象——最大的口徑有12.7毫米,項偉榮乾脆就沒試那種怪物,免得手腕受傷。

  人高馬大的阿廖沙倒是用過,之後就說了句:「誰要是用這槍當自衛武器,這腦子一定是被驢踢了!」

  這會張楠手裡的這支魯格雖然口徑沒有12.7毫米那麼誇張,但顯然也比那些「炮兵型」大出一圈去。

  對槍不是太熟悉,口徑大小還是看得出來的。

  扎克在邊上笑著道:「老闆,這是使用點45ACP彈的型號。德軍最少製造了200萬支魯格P08,這裡頭最少都有35種各種小型號,但這個口徑的就製造了兩支。」

  難怪了,口徑11.43毫米,當然看著槍口比9毫米的會大上那麼了一圈,感覺連槍管都似乎粗了那麼一丁點。

  張楠知道魯格手槍由美籍德國人喬治-魯格在1898年設計的,不過這德國手槍怎麼會用美國人喜歡的0.45英吋柯爾特手槍彈?

  這是張楠所疑問的:就算間諜也不會為了槍彈好找,拿上一把特別製造的德國槍去美國晃悠。

  那種搞笑的情況只會在喜劇片裡出現。

  「出口型號?」

  幾個念頭其實也就是一瞬間的事,不到一秒張楠就反應過來了:「這是樣槍?」

  扎克一點頭:「是的,老闆,這就是樣槍。在1906年至1907年,為了參與美軍當是的新一代手槍選拔,魯格就推出了發射點45ACP槍彈的版本魯格,就是這種,但最後因為敗給了約翰-勃朗寧設計的手槍,所以這種魯格就沒有投產。

  我看過介紹,當時喬治-魯格就試制了兩支這種樣槍,另外一支好像後來被個不知道名字的槍械藏家保存著,連張照片都沒公開過,也不知是真是假。

  而另外一支之前一直不知道在哪,真沒想到,它就在這。」

  一聽完,張楠卸下了彈匣:果然很寬,應該就是使用點45槍彈。

  其他幾人也拿過去看了看:這槍看著似乎很新,估計二戰前就被人當藏品保存著,幾乎都沒有什麼使用的痕跡。

  項偉榮看過很肯定的道:「膛線最多發射了兩三百發子彈,樣槍,那它參試後可能就沒被用過,估計就存在設計它的那個人的櫃子裡了。」

  張楠一聽,說了句:「阿廖沙,把外邊個箱子搬進來。」

  「哦。」

  三四十支手槍,都有個五六十斤重,不過難不倒大塊頭。

  箱子拿進來一打開,這裡頭其它手槍都是有新有舊,邊上還隨意放著幾十個彈匣,連32發的彈鼓也有兩個。

  雖然不知道姐夫手裡這槍有多貴重,但邊上的關興權倒是心裡有譜:「這樣的新舊亂放,這一堆應該不是收藏品。真是奇怪,樣槍和這些放一起。」

  「誰知道呢,萬事皆有可能。當初蘇聯紅軍逼近戈林位於柏林郊外的豪華遊獵行宮『卡琳大廈』時,很多不能轉移的藝術品就被戈林下令直接就地焚燒了,剩下的那些用了四列火車運到了貝希特斯加登。

  據說等到美軍逼近貝希特斯加登時,戈林從裡面又精選出了5卡車珍品送到了附近的溫特斯泰因,剩下沒來得及轉移的那些就留在了火車站的車廂裡。便宜了美國人,大件被盟軍指揮部收繳,小件的很多都被美國大兵順手牽羊了…」

  說到這,張楠忽然停住了,旁人立刻禁聲——「估計阿楠(老闆)又想到點什麼。」

  「戈林是在45年4月25日在貝希特斯加登被逮捕,但所有資料裡都沒有說明他最後的那5車珍寶去哪了。」

  說到這,項偉榮插了句:「反正不會是這裡這些,他一個帝國元帥完全沒有必要囤積這麼多的黃金,搜集藝術品是愛好,倒是絕對沒問題,小意思。

  我看這裡這些最大可能是從狼堡那邊運過來的,和其它地方轉運的塞一塊了。」

  得,忘了筆記本那茬子事了:這裡有部分還真可能是原本在狼堡的東西,筆記本上就這麼寫的。

  剛才用電筒查看那些名畫和後邊的雕像時,張楠似乎看到了最後邊的礦洞開採面,也就是說那裡已經到底。

  雖然按照記載,這裡的寶藏絕對僅僅只是希特勒寶藏的極小一部分,同美軍當時發現的幾處大規模藏寶地相比,只能是小巫見大巫,但也絕對不是德軍當時流行的5輛3噸或4.5噸貨車能夠運過來的。

  張楠站起來,道:「扎克,把那把梯子帶上。」

  先把手槍的事放一邊,看看能不能再抓住點腦子裡的東西。

  一把折疊式鋁合金梯子,慕尼黑買的最常見那種,都銼掉了商標。

  問夏米力取過望眼鏡,幾個人拿著梯子到了存放字畫的地方。

  保鏢們這會對財寶已經免疫,都沒多看那些包著牛皮紙的框子一眼,快速把梯子架起來。

  詩人就不能免俗:不就可能是畫嘛,哪有黃金吸引眼球,麻木了之後都不會去考慮那些畫到底會值多少。

  幾步爬到梯子上頭,一手望眼鏡一手強光電筒。

  「裡邊大概還有一百米就到頭了,框子大約堆了50米不到。」

  從梯子上下來後,數學爛得要死的張楠毛估估一算:單單帶框子的字畫就不會少於3000幅!

  一個不好,這裡的財富就將超過自己的身價!

  「這應該是納粹官方的財富藏匿點,那些納粹高官最後時有不少把東西藏在了貝希特斯加登附近,但沒哪個高官會有收藏死人大金牙的愛好,也不會把自己東西和國家的放一塊。」

  笑著道:「夥計們,或許哪一天我們還能發現戈林胖子藏的寶貝也不一定。」

  人的貪慾無窮,這就算是遠景展望了。說著張楠就往外走,一看除了扛著梯子的扎克外大家都空著手,一指靠洞壁上的那幅列賓的《哥薩克》:「先把這個搬出去。」

  保鏢們都得有打工仔的覺悟,夏米力和卡里米兩個就行,抬了就走。

  路過那幾個大銀錠,張楠踢了一腳道:「200公斤一個,各位自己估摸一下實力,別勉強,想個辦法到時候該怎麼搬,一個我給10萬美元運費。」

  這下好,幾個保鏢就看著那四個灰不溜秋的大傢伙暗自運氣:財寶是老闆的,這條是最高原則!

  可獎金是實實在在能放兜裡的。

  就算四個人上抬一個,每人都有兩萬五,不比搬25次那些木箱輕鬆。

  20幾公斤一個,搬著也不輕鬆!

  而且事情還沒那麼簡單:昨晚有幾個夥計還在那互相打趣、苦中作樂——被老闆給騙了!

  為啥?

  那些武器箱和存放黃金的箱子是說1000美元一箱,每個也就20來公斤,但有少量麻袋裡的金幣足足有四五十公斤重!

  有些布袋,納粹壓根就沒稱重——還他-娘-的是1000美元一袋!

  倒是後來的那些珠寶帶子要輕很多,不過老闆半開玩笑說:「這些不給錢,再給錢老子都要破產了!」

  黑,真他-娘-的黑!

  獎金是實實在在,但到了這會也就是開開玩笑的程度:因為到天亮前,就沒一個保鏢還真的在傻不拉幾記自己到底搬了多少個箱子。

  麻木了,到時候隨便算就成,反正「珍妮老闆娘」那有個筆記本,記著大概的總體數量。隨便算算,每個保鏢回美國後都能撈上一大筆。

  這會誰都不在乎幾千美元的小錢,而且都知道張楠是個大方的老闆,這趟就把自己當騾子使喚就成了。

  除了放哨就別帶腦子,就靠肌肉!

  金文博這會還在那和阿廖沙開玩笑:「我說,咱們兩個能不能弄出去一個?老家年收入不到三百美元,這一個就夠我們成20萬元戶的!」

  「我怕閃了腰!不過要是你崴了腳,我一定把你背出去…」

  沒理會這兩個憨貨,張楠和項偉榮自顧自往外走:留下的幾個還真在那試著大銀錠的重量,順便研究用帆布包好呢,還是直接用繩子捆。

  連夏米力這兩個搬運工都在那研究,畫都給豎起來靠一邊。

  塔吉克族兄弟自認為有的是力氣,兩個人抬一個沒問題。

  項偉榮都快走到拐彎角了,實在忍不住,對著後邊吼了一聲:「別看熱鬧了!到時候四個人抬!還有,既然都這麼閒,把邊上那些口袋和箱子都搬出來,我看你們都是睡夠了。

  夏米力,畫!

  那畫要是出問題,老子把你們腦袋擰下來!」

  項偉榮是用漢語在那吼,扎克聽不懂,但也知道情況不妙:一眾華夏保鏢臉色不對,連那個永遠酷酷的關興權都噤若寒蟬!

  小聲問關係不錯的金文博:「項先生在說什麼?」

  「別多問,幫箱子。」

  大塊頭手腳快,一手就是兩口袋,提了就走。

  得,扎克知道大伙應該是挨罵了。

  剛才大家都有點得意忘形了,這老班長一聲吼的效果就是好!

  「有時候你別和這幫子傢伙太客氣,都屬驢的。」

  部隊出來的人,連扎克都有著習慣:華夏、美國一個樣——班長一聲吼,不管有沒有道理,你丫就聽著、執行就行。

  這就是班長的權威。

  ……

  到了剛才吃飯的地方,看到那把點45口徑的魯格還放在箱子上呢。

  項偉榮拿了起來,這會沒它能用的子彈,不然還能合合膛:戴維斯和扎克以前有時也用M1911,但這趟全部換成了格洛克18,為的是安全。

  「這槍會很值錢?」

  一聽姐夫的話,張楠搖頭道:「不清楚,我對這個不熟悉。」

  這時扎克抱著兩個箱子出來,張楠就問他:「這玩意值多少?」

  扎克臉上露出個尷尬的笑容:看看另外幾個保鏢老老實實的樣子,扎克也自然不起來。

  「不知道,就沒成交記錄,要是拍賣,估計百來萬美元可能值吧。」

  說著就往外走。

  張楠同項偉榮互相看了一眼,都能明白各自想的:扎克這人靠得住!

  那箱子手槍可是說了隨便選,別人可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等搬東西的夥計們返回,看到連小推車都用上了,項偉榮道:「算了,都歇著吧,當心得盲腸炎。」

  各人借驢下坡,立刻四散休息。

  「興權,你算一下大概還有多久這裡的東西能搬完。」

  聽到班長的話,關興權都不用想,直接道:「如果是裡頭那些口袋加外邊要弄走的槍支,最多兩個晚上,可能還用不了,這還算上了那5個大銀錠。

  不過要是加上最後邊的那些,單單3000幅畫就難說。而且那些放著文書什麼的箱子,我看比前邊三個地方加起來的都要多。」

  沒法算。

  這也是張楠頭疼的:箱子至少1500個以上,雖然不認識裡邊放的是什麼東西,但都得帶走!

  那些箱子體積遠大於存放黃金的箱子,直升機一趟最多運個四五十箱。就算載重量吃得消,大伙連軸轉,單單那些就得要三四個晚上。

  更費時間的是那些畫和後頭的大塊頭雕塑:油畫老闆不想破壞畫框只拿走畫布,那直升機一趟次可能只能運送幾十幅。

  就算來個「大小搭配」,估計不少趟次才能運走十幾二十幅也不一定。

  大尺幅的那些難搞。

  至於放棄是不可能的,除了張楠、項偉榮和關興權,其他人這會也知道那些畫可能一副就是自己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

  老闆拿走的東西越多,大家能拿的那份獎金也就越豐厚。

  沒轍,張楠只得道:「最多時間來不及,這趟就先把另外一個藏寶洞的事放到下半年。」

  項偉榮看了眼小舅子,用方言說:「阿楠,你太貪心了,我是昨天就這樣想了。」

  張楠尷尬笑笑:要運走那些東西,目前來看還至少要半個月時間,這還是最順利的情況。

  這就到四月中旬了:理論上五月中旬貝希特斯加登才會進入旅遊旺季,但誰也保不準出點什麼意外。

  「洞口怎麼辦?」

  「花點力氣給填回去,薄薄一層就行,要是天氣合適來個打雷閃電的,乾脆再炸它一回。」

  這會正說著呢,看到林明快速跑進來,腳底都不帶聲音的,「班長,外頭有情況!」


bpd 發表於 2017-11-27 19:20
第三百二十三章 第二套方案

  有情況,這是張楠最不願聽到的話:如果這裡被發現,那除了殺人滅口就沒有第二種選擇!

  但一但殺人,留給自己的安全時間最多夠撤離的:知道西方人的德行,一旦人員失蹤,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開始尋找救援。

  所有人立刻站了起來,項偉榮都沒問,就看了林明一眼。

  「文棟3分鐘前報告,有三個人從湖那邊往北,有可能是公園巡查員,可能會路過我們的直升機起降場。

  剛才我在制高點觀察了一下,應該就是管理員,距離起降場一點五公里左右。如果路線不變,大概會在30至40分鐘後路過起降場。」

  一聽完匯報,項偉榮一看阿廖沙和林明,「按照第二套方案,別演砸了。」

  礦洞這邊被一下子被發現的可能性為零,但那處起降場可是相對容易被發現的:沒辦法,想速度快捷就只能用直升機,不然靠人力運這裡的東西,一天最多一個來回,那都要搬到猴年馬月去了!

  起降直升機需要場地大、空曠,這雨天連續起降後地面自然會暫時留有明顯痕跡。而且那裡空曠,就算只是例行巡邏往那經過的可能性都非常大---沒辦法,這裡是阿爾卑斯山區,直升機能起降的地方,巡查員也一定喜歡往那走。

  平呀!

  阿廖沙立刻拉過自己的一個包,快速卸下身上的快拔搶套遞給關興權,而林明也是同樣的動作,順便將手裡的半自動步槍遞給了裘波。

  這接下去的一幕就讓扎克感覺有點血腥了:林明隨手撿起礦洞邊的一塊石頭,先在自己手上輕輕劃了幾下,然後在臉上也擦了兩下,最後往左腳小腿上削了兩下。

  他倒是面不改色,張楠和扎克是看得夠嗆:他臉上和手上立刻沁出些血絲!

  不過林明感覺還是有點不滿意,撩起褲腿拿石頭又來了下!

  這下夠狠,血立刻冒出來!

  阿廖沙速度快,手裡急救包都已經打開了,立刻幫林明給裹上。

  林明壓根就像沒事人一樣,背上包道:「班長,那我先去休息兩天。」

  項偉榮點點頭,「裘波,過會你跟我。」

  裘波一點頭。

  「去吧,電話聯繫。」

  阿廖沙和林明背著包跑步離開,張楠剛才看到林明腿上皮肉都捲起來一塊,想想都疼:他還真下得去手!

  「阿楠,收拾必須要帶走的東西,一旦二號計劃失敗,你就聽興權的。」

  張楠點點頭,將拿那把還放在箱子上頭的點45魯格往上衣大兜裡一放,順手拿起一個從第一天開始就沒動過的中型背包。

  「行了。」

  看到姐夫從邊上一隻長長的槍箱裡取出桿雷明登700,快速在槍口擰上長長的消音器,拉開槍栓往裡邊塞進五發子彈。

  背上個小作戰包,提上槍就和裘波一塊往外走。

  等項偉榮他們都走了,關興權幾個也已經準備完畢,問了句:「不拿東西了?」

  「塞進自己口袋裡的東西才是自己的,證件和現金、食物飲水都在口袋和背包裡。」張楠看了眼其他幾人:除了野外行動必須的裝備,其它什麼東西都沒拿。

  這會所有人從騾子快速變身最稱職的保鏢,對身邊那些巨額珍寶視而不見!

  至於那些食品和帶來的裝備更不需要特意帶走,丟這就行:不是遍西德都是的產品,就是沒有任何標識和特色的東西,可以隨時丟棄。

  這就是隨時準備撤離的準備:陳浩都早就在入口內側埋好炸藥,一擔要撤離,就會啟動定時裝置,將洞口封死,不讓別人輕鬆撿便宜!

  「希望不用這會就撤。」張楠拍了拍身邊的那個畫框:「這可是列賓呀!」

  關興權臉上難得一笑,「有備無患吧,林明這小子不當演員絕對可惜。

  走了,去洞口等消息。」

  ……

  林明幹嘛往自己身上招呼?

  這叫演戲演全套!

  一出礦洞後的林明與阿廖沙兩個,快速兜了個大圈子向停機坪方向行進,一開始是往東邊更高的地方攀爬,林明的褲腿那都有點滲血了。

  都是用小跑的!

  阿廖沙邊跑邊問了句林明:「行不行?」

  「用英文!」

  得,好心問一句還沒被噴,不過阿廖沙絕對不會生氣,道:「出了林子我就背你走。」

  「我沒事,避開了主要神經和血管,只要不動立馬止血,不過過會就有勞了。」

  說著林明還抬頭看了眼附近的制高點,就看到伸出條胳膊往自己這邊揮了揮。

  那是李攀峰,正在監視遠處的情況。

  他們這是要演戶外運動愛好者意外受傷,讓同伴背著找人尋求幫助的戲碼。

  劇本是從奧地利那邊翻閱山脊前往貝希特斯加登,然後不幸失足,正在危難時刻巧遇森林公園巡查員。

  老套,但很管用,絕對能把那三個傢伙吸引開。

  至於身份:歐洲中部某小國的一個華裔和一名俄裔,這樣的組合雖然有點奇怪,但也不至於令人懷疑。

  證件嘛:簽證在呢,一周前抵達的奧地利,還蓋著「入境紀念章」。

  一抵達貝希特斯加登這會,這兩位就和保羅一道去了趟奧地利:雖然德奧兩國邊境開放,但有些遊客就喜歡到個國家就敲個章,所以那些海關的大印都被戲稱「入境紀念章」。

  至於受傷嘛:厲害的外科醫生和有這方面經驗的人能看出受傷時間,所以林明在礦洞裡就對自己下手了。

  至於萬一德國人打電話到奧地利查詢的可能性極小,因為這在國家公園和阿爾卑斯山區常發生,托馬斯他們在貝希特斯加登泡酒吧時早打聽清楚了。

  就算打電話也不擔心:保羅就在那邊,住宿地址都清清楚楚登記過,只不過保羅一個人睡了兩個兩個房間而已。

  這會,關興權已經用電話通知了保羅,讓他一方面準備好直升機,另一方面準備奧地利方面萬一的詢問。

  ……

  在兩人離開礦洞後不久,項偉榮同裘波也跑了出來。沒有追著阿廖沙兩個,反而向李攀峰所在的位置攀爬。

  觀察哨的位置非常好,不僅僅從遠處地面上任何一個看過來看不到,就算有飛機從低空飛躍這裡也不會發現下邊的異常,上頭有樹木頂著呢。

  三人距離不願趴下,一身單位偽裝服,還各自往身上加了層偽裝網。

  「就往降落場方向過來了,距離1100米。」

  說話的是李攀峰,他用一台測距儀在觀察,一支加裝了消音器的雷明登700就在邊上。

  當初托馬斯選著陸場也是花了點心思的:東西兩側全部被小樹林遮住,如果有人一穿過樹林就會發現空地上的異常。

  其實在小樹林南側大約300米位置有更好的直升機著陸場地,但托馬斯經驗老道,就選了相對條件差的。

  那處小樹林南側300米就是「死亡地帶」,就在項偉榮三個的眼皮子地下,距離也就250米!

  如果在這個位置林明那個「傷員」還不能截住來人,一旦對方過了300米中線、靠近樹林位置,項偉榮三人將會毫不猶豫就開槍,然後就是臨時處理屍體和大逃亡了。

  「阿波,要不要換換傢伙?」

  項偉榮還有閒心說兩句,這會透過瞄準鏡,他也已經觀察到來人的情況:在8倍放大之下,三個人中有兩個還似乎穿著一樣的藍色外套,還真有可能是管理員。

  邊上的裘波一聽,小聲道:「班長,我這可是加了三倍瞄準鏡的,這才250米,我還沒那麼爛吧?」

  「隨你,別打偏了。1.2.3,左中右,聽我命令,別弄混了。」

  項偉榮趴在三人中間,這就把萬一要開槍的目標順序給說明了,免得三個人打了同一個傢伙。

  其實將那支SKS交到自己手裡,項偉榮都可以在兩秒內幹掉250米距離上的三個目標,這會只不過是出於李攀峰和裘波「閒也是閒著」的考慮。

  靜靜的等待,說實話項偉榮真不想過會逼不得已開槍:逃亡總是件麻煩事,而且還有那幾千件寶貝呢!

  這槍聲要是一響,那三個倒霉蛋可就要爛在礦洞裡,連裹屍袋都有,多套兩個都爛不出來那種!

  裝東西的大密封袋子,要是明早的天氣預報裡說的雨夾雪會來、德國人的宣誓效率差一點,估計屍體都找不著!

  礦洞一旦封閉,這雨雪一下,還真有可能。

  等到下半年或明年再來,夥計們一開始就要幹點噁心的活了。

  項偉榮腦子想了一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可能性,這會的情況還沒到他需要全神貫注的狀態。

  三個目標剛進入距離項偉榮他們600米範圍,忽然聽到李攀峰小聲匯報:「我們的傷員來了!」

  有意思,阿廖沙背著林明,不是從降落場那邊的樹林出來,反而是從東南測林子裡跑出來,距離項偉榮大約400米不到點。

  「目標發現傷員了!」

  其實都不用李攀峰匯報,都能隱約聽到阿廖沙這個大嗓門喊出的聲音。

  背著人往西北方走,三個目標也發現了阿廖沙他們,正小跑著迎上去。

  「很好,會合地點距離距離不到300米!」項偉榮快速計算了一下,對老部下的行為很滿意。

  至於剛才阿廖沙在喊什麼,距離遠聽不清,不過似乎、好像是英語的「救命」!


bpd 發表於 2017-11-27 22:00
第三百二十四章 這是要打仗的節奏

  阿廖沙絕對是在喊「救命」,演戲演全套嘛!

  再說他英文雖然流利,可表達方法會的不多,想來想去也就「Help」合適:換成俄語他倒是不會這麼尷尬。

  從項偉榮的瞄準境內看出去,阿廖沙背著看似有點虛弱的林明,正有點艱難的向巡查員們靠攏,似乎已經使出了吃奶的勁!

  兩人外貿有點狼狽,戶外衝鋒衣髒了吧唧,林明背著自己的包,還斜的跨著阿廖沙的那個:估計為了形象符合劇本要求,這兩位剛才還特意找地方滾了那麼兩圈。

  氣喘吁吁倒應該不是裝的:兩人最快速度兜了個大圈,剛才在一百米外其實就已經發現巡查員:背上林明就來了個百米衝刺!

  至於都發現人了還這麼拚命,阿廖沙可不是因為發現救援者太興奮或者傷員危急,壓根就是為了把那三個傢伙往班長所在的伏擊點引。

  萬一那三個傢伙有問題,雖然「負傷」的林明和阿廖沙有信心在兩秒內解決戰鬥,但那需要靠近了才行。

  如果對方是之前沒有出現的「寶藏守護者、納粹餘孽」,找個人距離拉開、手裡有搶,身上就各自帶了把瑞士軍刀的阿廖沙和林明就沒把握了。

  「280米。」

  項偉榮輕輕說了聲:已經不用什麼測距儀,瞄準鏡內分劃就能精確測出來。

  三個巡查員應該沒有問題,都靠了上來,有兩個蹲下身在檢查被放在草地上的林明的情況,其中一個取下背上的一個小包,似乎在取東西。

  阿廖沙正嘰裡呱啦連說帶比劃的和來人說著什麼,表情很豐富。

  「可能是戶外急救品,這些巡查員一般外出都會備著點。」左側的李攀峰很輕的說了一句。

  項偉榮沒說話,繼續仔細觀察:第三個還站著的在從兜裡掏東西——黑乎乎一個,不是槍,是「大哥大」。

  一會後項偉榮才開口:「沒事了,安全。」

  雖然還在用瞄準鏡觀察,但手指已經離開扳機:鏡頭裡阿廖沙打出了「安全」的隱蔽手勢。

  這應該就是三個國家公園巡查員,打手機估計是為了呼叫救援人員。

  「阿波,換一下槍,你回去通知一下暫時一級警報解除,就看德國人接下去怎麼救援。」

  「是,班長。」

  裘波收起槍交給項偉榮,這才取過雷明頓700,趴著往後退出了狙擊陣位。

  很快,裘波返回礦洞,一進偽裝網遮蓋的洞口,就看到剩下的所有人都在。

  「一級警報解除…」

  把情況一說,關興權聽完後對裘波道:「把槍給我。」

  說著接過裘波手中的狙擊步槍,對著剩下的那個大塊頭道:「文博,帶上大傢伙去外邊,裘波你當副射手。」

  一級警報解除,但不是徹底安全:如果是地面救援還好,來的要是空中救援就還有個小問題:如果直升機從臨時起降場附近過,也可能有麻煩!

  卡里米和夏米力背上一人一支上了消聲器的SKS步槍,而陳浩、關興權同扎克是不離開張楠半步;至於金文博和裘波就有意思了:大塊頭化身德國納粹機槍手,肩上扛著挺MG42,身上還全套二戰德軍機槍手裝束,攜行具裡塞著6個75發彈鼓,單單實彈鼓加起來就50來斤!

  裘波也是一點不含糊,快速背上個背包,裡邊裝有一個300發彈鏈實彈的彈箱,還有個放有三根備用槍管的鐵盒子。

  同關興權一點頭,裘波再提上個300發彈箱跟著阿廖沙出了礦洞口。

  這是要打仗的節奏?

  不然,還是以防萬一!

  要是直升機救援、發現起降場的問題,可能需要兩個選擇:擊落直升機——當然這種情況需要發生的可能性較小。

  第二就是由「傷員同志們」出手,徒手快速幹掉所有救援人員,阿廖沙和林明都有那個能耐。

  搶劫救援直升機,然後最快速度處理屍體、爆破礦洞、撒丫子跑!

  這個時候就極有可能用到大威力的傢伙——MG42,用來對付一般的民用和警用直升機那是殺雞用牛刀!

  只要來的不是武裝直升機或者戰鬥機,有個兩挺MG42那可真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為了自身安全,就算來個大屠殺,估計托馬斯幾個都得認。

  礦洞裡所有人都已經背上長槍,連張楠也背著支SKS。

  更過分的事,黑哥們扎克也是一身德軍作戰裝備,身邊靠著支加裝了瞄準鏡的StG44突擊步槍,身上掛著兩個彈匣包,一共準備了8個備用彈匣。

  背上的一個小型背包咕咕嚷嚷,裡邊有300發子彈。

  用扎克的話:670發子彈,就算30美元一發也要兩萬呢!

  這賬算的!

  還為那兩個「傷員」各準備了兩套突擊步槍——要不是嫌重,張楠都想拿上一支StG44顯擺一下。

  全新的MG42和StG44,就在今天黎明時在那個「死胡同」岔路礦道裡試射了幾發,扎克還調整了一下上頭加裝的兩種瞄準鏡。

  這趟到德國為了不引起太大注意就沒攜帶全自動武器,沒想希特勒早就為大家準備了四十年前全世界最好的自動輕武器——AK47是47年就定型,可大規模配發的速度可不是在48年就全部普及了的。

  40年前,MG42加StG44,這絕對是全世界最猛的班組輕武器裝備;這會一挺MG42、3支StG44、兩桿雷明登700加上三支SKS,要真打起來,這火力組合會讓西德國防軍來都得抓狂!

  ……

  觀察哨那的項偉榮和李攀峰就在等著,感覺後邊有動靜,但都沒轉頭去看,感覺就是自己人。

  果然是金文博和裘波,扛著大殺器就來了。

  前邊的阿廖沙兩個顯然很輕鬆的在和公園巡查員們聊天,就差有說有笑:才過了大約15分鐘,連項偉榮都笑了。

  「攀峰、裘波繼續值班。」說著項偉榮就往後撤,把手裡的SKS交給了後者,拎著彈箱、拖著背包返回礦洞。


bpd 發表於 2017-11-27 22:08
第三百二十五章 國家博物館的箱子

  項偉榮幹嘛要笑?

  因為直升機是來了,但那是架貝爾205,飛機一降落就跳下來兩名醫護人員,連照理完全沒必要下飛機的飛行員都下來幫忙。

  開飛機的是托馬斯!

  神馬情況?

  等到20多分鐘後李攀峰再次回來報告,這才真相大白。

  德國人的辦事效率不錯,因為傷員傷情並不是特別重,而最近的醫療點就在柯尼希湖頭上,就沒從上百公里外的機場調動直升機,打算讓醫療點的人員先開車、再徒步救援。

  貝希特斯加登原本試有架救援直升機,不過這會是旅遊淡季,正在維護做保養呢。

  徒步救援就至少再需要4個人:要把走動不便的傷員抬出去,加上沒受傷的阿廖沙剛好八個——林明可不是只有百來斤重的小個子,這裡是山區,靠兩人抬擔架可不夠。

  不過救護人員腦子轉得快,知道柯尼希湖邊上的那個度假山莊裡似乎來了幫富豪,就有直升機。

  徒步救援累呀,感覺那裡的人應該會幫忙:反正距離不遠,帶著救護用品立刻驅車趕到托馬斯那尋求幫助。

  托馬斯當然會幫忙,立刻發動飛機出發救人,然後就出現了讓項偉榮發笑的那一幕。

  「托馬斯說林明已經送當地醫院,可能要縫個兩針再休息兩天,問題不大,估計包紮好就出院找個旅館睡一覺。

  阿廖沙也陪著去了醫院,那些救援人員還向我們的飛行員表示感謝,說可以將消耗的燃油費寫張賬單給他們,珍妮大方的說是義務幫忙。

  還有,那些巡查員原本是要檢查這一片各山峰位置的融雪情況,擔心來個雪崩和冰川洪水。

  被我們這麼一打岔,管理員已經從空中大體看了看,說是沒問題,估計旅遊旺季前是不會來了。」

  這些話當然是托馬斯他們套出來的,那幫子管理員這段時間不來添亂就好,不然自己這些人損失的是金錢,對方就是命!

  各自卸下裝備,危機徹底解除,唯一的代價就是林明那傢伙有個個把禮拜幹不了重活,要老老實實在新租下的小旅館裡住上幾天。

  托馬斯和林明兩個之前可是當作不認識的,兩人就不能住在度假山莊。而且背包客嘛,貝希特斯加登那些很有特色的家庭小旅館最適合他們的身份。

  價格合適、環境好還帶點家庭氣氛,適合林明這個傷員修養。

  至於阿廖沙嘛,估計今晚就會搭乘運貨的直升機回來:林明是要裝著有點瘸,但不是癱,沒人照顧過幾天也沒問題。

  再說家庭旅館普遍能包食宿,餓不死他這個「瘸子」——沒人會管明天起兩個只剩一人的問題,就算有人問,說阿廖沙有事先離開就行,理由那兩位自個隨便編。

  ……

  外邊萬事太平了,不過項偉榮倒是還有其他考慮,對著換班回來的李攀峰道:「準備一下,如果接到文棟的通知,你到時候就把他給換下來。既然我們這檢查,我擔心還有人會去索道站那一線,那邊東側山峰那也有大面積冰雪覆蓋。」

  李攀峰點點頭。

  被巡查員發現一次不奇怪,查看冰雪情況時,那些人很有可能會去這沿線幾十公里內的幾個休息避難小屋看看:你個登山遠足愛好者第一次在睡大覺正常,等人家回來發現你把小屋當家常住就說不過去了。

  就算第二次沒碰上,露面露一次就好,得換人。

  「好了,大家該幹嘛幹嘛,把武器收一收,別都搞得像德國鬼子一樣。」

  聽了項偉榮的話,大家都笑笑,收拾東西各自找地方休息,特別是剛回來的李攀峰直接抱起自己的睡袋,跑後頭沒燈光的地方睡大覺去了。

  說是該幹嘛幹嘛,其實現在什麼都幹不了——睡覺,睡不著也要睡,晚上還要忙通宵!

  張楠是真睡不著,拿著手機出了礦洞口,撥通了了妮可的電話。

  「喂,親愛的,到哪了?」

  「剛過了漢諾威,還有大約兩百公里。」

  「注意安全,讓戴維斯開車別太累,注意休息。」

  「放心,剛才我代他開了兩小時,讓他休息了下。艾倫,你那怎麼樣?」

  「一切正常。晚上在漢堡好好休息一下,明早再回來就行。」

  不得不提醒一下對方,不然那兩位一個不留神可能會連夜輪換開車返回貝希特斯加登。

  一天連續跑上近2000公里,這兩位可幹得出來!

  「明白,掛了。」

  「嗯。」

  不秀恩愛,事情說完了就行。也不必要告訴妮可剛才這裡發生的事,犯不著,免得空擔心。

  回到礦洞,看到大家都是東倒西歪在休息,張楠提上台小型礦燈,走向礦洞深處。

  項偉榮睜眼看了下。

  「我去看看那些書籍。」

  「別讓箱子砸了。」說完繼續打盹睡覺。

  ……

  一走進最後一段藏寶堆積點,打開礦燈調整好亮度,拿著手電開始左右查看。

  只要是個玩古董的,當遇到文物時總有點立刻探知的欲望,就算看一看也好。

  不過前幾天碰到的東西其實更多屬於「超級值錢的珍寶」範疇,包括那些黃金、金幣、現鈔和珠寶,張楠立刻探究的欲望被壓下不少。

  就算其中有兩袋金幣是各種珍貴的古代貨色,而不是18、19世紀的產品,也不能引起張楠太大的欲望。

  羅馬金幣他倒是認出來幾枚,可絕大多數金幣是哪個國家、哪個時期的都看不出來——華夏錢幣自己絕對屬於專家級,但西方古代貨幣最多也就是個粗通皮毛。

  就知道那些應該很珍貴,不正規自己就認識了!但至於珍貴到什麼程度——回美國後再慢慢查唄。

  那些油畫也是差不多的情況,自己就知道個皮毛,這會打開就是看個熱鬧:有農博升在的話倒是還能學習一下,但顯然不能把那位表姐夫給拉過來一起挖希特勒的財寶。

  不過西方古籍嘛,要是碰上英文的自己倒是還能研究研究、打發下時間。

  再次用撬桿打開幾個靠近中間位置的木箱,裡邊的還都是些張楠看不懂的書籍和卷軸,不是看著像拉丁文就是花體德文。

  時間倒是夠老,不少都是十六、十七世紀的,感謝阿拉伯數字。

  將木箱重新用釘子砸回去,對這一塊已經不抱多大希望:在這自己就是個睜眼瞎!

  打著手電走到最角落位置,看到這裡有二三十個箱子明顯和其它箱子不同:上頭寫著字呢,德文,這幾個德文張楠都還看到過。

  雖然不會讀它們的德語發音,但卻知道意思:德國國家博物館!

  「國家博物館,你總不會給我塞幾袋珠寶了事吧?」

  期盼有驚喜。

  左看右看,確定哪個箱子比較好搬——四個一層,都差不多堆的有自己腦袋這麼高。

  看中一個長度有80公分、寬至少五十公分、高度不會少於四十的大木箱,試著能不能從1米2高度上搬下來再撬。

  結果暗自運氣準備,一上手,壓根不重!

  還以為至少七八十斤,結果感覺30斤到頭。

  如果裡邊的是書籍,拿著這一箱子就會有上百斤,沒想這麼輕——「裝的是什麼?」

  心裡想想,反正估計不會是棉花。

  箱子放地上,把礦燈提過來一撬開,裡邊看著都是捲起來的紙筒。

  好習慣,帶著手套呢。

  兩手互拍了幾下,這才去取那些紙筒。

  拴著棉繩,活結,紙筒和之前發現的那些帶有中軸、重的要死的卷軸不一樣:這些中間是空的,非常輕。

  一打開,張楠眉頭都皺了起來。

  不是裡邊東西不好、不貴重,而是這些東西乍一看和「元首的寶藏」就是十八竿子打不著!

  ……

  一個多小時後,項偉榮也不睡了,看到邊上還有同樣無聊的:關興權正拿著手槍彈匣,一枚枚數里面的子彈玩。

  看到他終於裝滿彈匣、塞進握把,項偉榮道:「別玩了,去看看阿楠怎麼還沒出來。」

  說著站了起來,因為他說的是方言,也就關興權跟著。

  一拐兩拐,看到張楠亮著礦燈,正坐在個大箱子上仔細看手頭的一塊大板子。

  「什麼東西?都看入迷了。」

  聽到姐夫叫自己,張楠這才將注意力從手頭的板子上離開,抬頭道:「快來看看,有好東西。」

  這會要張楠說好東西可不容易,兩人立刻上前。

  「什麼人?」

  什麼「什麼人」?因為張楠手裡拿的是一塊有點不規則、邊緣圓潤、近似長方形,長寬大約60乘50公分、厚度也就三四公分的大板子。

  上頭有大鬍子男人胸口以上的半側面形象,高鼻深目,背景用藍黑兩色畫著一朵朵類似花朵的圖案,而且有意思的是板子上的男子頭髮和眉毛、鬍子也全部是深藍色,披著件綠色的坎肩。

  關興權問了句:「這人長得真奇怪,那個國家的?」

  張楠哈哈笑了起來,但就是不說。

  「發神經呢,我們又沒你懂。」項偉榮知道小舅子又在搞怪。

  「姐夫不知道很正常,關哥,你不應該不知道,還說這人長得真奇怪!」

  那個「人」字張楠用了重音,這下關興權立刻反應過來,「這是佛,這是我們華夏的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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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犍陀羅的遺存

  張楠嘿嘿一聲,「關哥,想起來了?」

  「你讓我想想,那是在西疆,應該是在庫車那邊,那個叫什麼克的石窟。」

  關興權努力搜索著自己的記憶,不過就想不起準確的名字…

  挺煎熬的,名字就在嘴巴邊了,但就說不出來---難受!

  看這關哥憋屈的樣子,張楠直接道:「是克孜爾石窟。」

  一聽名字,關興權立馬一臉興奮道:「對,就是克孜爾,那邊有和這差不多的壁畫,不過呀。顏色好像沒塊這麼艷。」

  張楠點了下腿上架著的板子,:「因為整個石窟裡保存最好的壁畫就在這了。」

  項偉榮聽關興權說過那次西疆行,知道他們去看了幾個前多年前的佛教石窟。

  那是佛教,不過……乾脆再用電筒照了照板子,奇怪道:「這是哪門子的佛,怎麼長得像個人古羅馬將軍的腦袋!」

  是挺像的,就差頭髮再捲一點,要是那樣,活脫脫一個意大利古蹟裡古羅馬時期留下的人物壁畫像。

  他可去過意大利,見過那些兩千年前的羅馬壁畫和雕塑。

  「不是古羅馬,是古馬其頓人的腦袋,就是那個挺有名的亞歷山大大帝的那個馬其頓,比古羅馬還要早一點。」

  說著示意了一下板子上的佛像腦袋,「這是件犍陀羅文化的佛像壁畫,大概已經有個1500年,那時候的佛陀一般就這形象。」

  項偉榮沒去計較古羅馬鼎盛時期早於1500年前的問題,注意力放在了其它地方:佛像他見多了,別說剡縣隔壁新昌就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大佛寺,當兵那會,項偉榮在西川還去過不少寺院,峨眉山去過N多次,報國寺裡古代留存的五百羅漢堂也參觀過,但就沒見長這樣的!

  還有滇省那邊的寺廟,加上藏區的藏傳佛教的寺院都項偉榮見識過,雖然形象各有不同,不過這塊板子上的這位也太難以讓人接受了:壓根不符合華夏人的審美觀嘛!

  項偉榮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順便問了句:「什麼陀螺?」

  張楠有點暈球,只得將「犍陀羅」到底是個什麼「陀螺」一個字一個字說明白。

  「聽著像個外國名字。」

  項偉榮從張楠腿上接過板子,再看了看上邊的佛陀,「這位長得也像個西方人。」

  「本來就是個外國名字,屬於古印度的地理範疇,那塊地方都沒個安穩的時候,你方唱罷我上場,別說皇帝輪流做,統治的民族都是換著茬的來,這形象不奇怪。」

  「古印度人長這樣?」

  項偉榮腦子裡立刻出現阿三們的形象,顯然和板子上的對不上號。

  不是項偉榮瞧不起阿三,實在是阿三不爭氣:項偉榮當兵時的師長綽號「鐵二桿」,就是川話「二桿子」的意思。

  那位「千年不大」的師長最喜歡牛的一件事發生在六十年代那會,一個主力師在夏季上高原練兵,然後中央很快就找不到該師的位置了。

  急了!

  倒是二桿子師長同志在幾天後主動向中央發報:目前我所在的師指揮部位置已經能夠聽到新德里火車站的汽笛聲!

  請示:是否拿下新德里?!

  氣得總理立刻回電:立刻給我回來,不然我派飛機炸了你!

  顯然的,那位在官職上也就是個千年不大的命!

  那件新德里郊外幾日遊的事是真是假不知道,軍史上反正沒有,不過姐夫待過的那個野戰軍倒是都知道這個故事。

  用二十一世紀流行的話就是:很屌!

  加上中印邊境戰爭過去也就這麼多年,姐夫這些人對阿三實在是沒法看得起來。

  「姐夫,2000年前的古印度和這會的印度就是兩碼事,壓根就不一樣!印度的古文明文化早就失傳了,這裡邊很複雜,和我們華夏文化流傳不一樣……」

  費了一番口舌,就差把四大文明古國的發展從頭講了一回:還好上個月在西秦挖青銅窖藏後,閒聊時對這個問題涉及過,不然得說到猴年馬月去。

  費了一番口舌,終於把話題拉回這「西方式的佛教」藝術上,張楠感覺真不容易!

  「這犍陀羅是古印度十六列國之一,主要位置應該在現在的巴基斯坦北部印度河與喀布爾河交匯處的白沙瓦谷地,連阿富汗那一塊也算吧……」

  項偉榮一想,「蘇軍還在那陷著呢,那地方是夠亂!」

  「兩千多年來那塊地方就沒安穩過。」張楠嘴上說了句,沒說的是:二十年後那一片地方更亂,有個大鬍子躲在那一塊敢和美國佬叫板,結果自個最後被幫海豹給扔阿拉伯海裡去餵了魚。

  不光是大鬍子,還有一大幫扛著各種大旗的傢伙,你個班我個國的,繼續把那邊搞得比蘇軍在的時候還要亂七八糟!

  今天爆個炸,明天恐個襲,華夏的新聞裡要是一周沒出現那一塊地區的消息,那簡直就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這會想的有點遠了,張楠乾脆又從邊上的一個箱子裡搬出個佛頭雕塑,石頭的,還是高鼻子西方人的形象:要是個不懂行的人乍一看,還以為會是個古希臘大理石雕塑的腦袋!

  「犍陀羅藝術的佛像就這模樣,大同小異,這藝術的最早來源還就是古希臘。

  公元前300多年,歐洲東南部巴爾幹地區的馬其頓國王亞歷山大大帝東征中亞、南亞次大陸西北部地區,給那邊帶去了古典希臘文化,之後與東方中亞和印度次大陸的文化融合後,出現了犍陀羅文化。

  那時候都是以希臘、羅馬式的裝飾手法表現中亞和印度次大陸地區的東西,後來越過帕米爾高原流傳到我國西疆的西南部地區,為華夏的繪畫、雕刻、建築、工藝美術帶來了古希臘、古羅馬的味道。

  所以這犍陀羅的東西被叫成是希臘式佛教藝術,大概公元1世紀左右形成,到了公元5世紀開始就開始慢慢衰敗了。

  西疆樓蘭地區米蘭佛寺的佛像,還有于闐地區拉瓦克塔院的佛像、菩薩像,就是明顯取自希臘化風格的犍陀羅藝術。

  連後來雲崗、龍門石窟的造像都受到了這種風格的一定影響。」

  關興權抱起佛頭看了看,「那個亞歷山大來一趟就影響這麼大,我記得他很早就死了,帝國也很快四分五裂,了不得!」

  張楠眼睛一白,道:「來一趟?他可不是只到亞洲逛了圈,從公元前3世紀中期開始,古希臘的殖民者就在中亞草原地區建立了一個完全希臘化的奴隸制國家,叫巴克特里亞,就是司馬遷《史記》裡說的大夏,其實完整應該叫大夏—希臘王國。

  統治階級全是希臘、巴爾幹地區的移民,到了公元一年才徹底完蛋。首都巴克特拉,就是今天阿富汗的斯坦巴爾赫。

  而這個巴克特里亞就是古希臘人對今天興都庫什山以北的阿富汗東北部地區的叫法,那個完全希臘化的國家就和我們的青藏高原西北部的帕米爾高原高接壤。」

  這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

  關興權和項偉榮好一會腦子裡才轉過彎,「你是說西漢那會,我們有個希臘鄰居?」

  「對呀,這事除了搞歷史的,真還沒幾個人知道。

  那個希臘人的國家最西邊到里海南部,這還在如今亞洲的地盤上,最北應該在鹹海附近,南邊到了現在印度北部和靠近如今的阿拉伯海,反正巴基斯坦基本上就是他它的。

  東邊就和我們西漢西域地區交界了,算起來差不多有現在大半個印度那麼大。」

  這時關興權抱著佛頭,突然道:「你們看看,我怎麼越看這個越覺得長得有點像卡里米。」

  「別扯這個,卡里米不信這道道。」項偉榮說了句。

  張楠道不以為意,說:「犍陀羅地區4000年前就是雅利安人的故鄉,後來在那一片生存過的民族多到歷史學家都搞不明白。

  原始宗教、西方文化、草原文化、佛教,後來是伊斯蘭,連這些犍陀羅文化在華夏最後的廟宇也應該是伊斯蘭文化進入後被廢棄的。

  太複雜了,說不明白。」

  不說這個,吃螃蟹有危險,會被夾的。

  不過到這,項偉榮發現自己又被小舅子繞溝裡去了!

  「怎麼到這了?」

  「盜掘、盜挖的唄,就清末民國初那會,和敦煌文物散失差不多的情況。」

  一邊的關興權把佛頭放回箱子,這才看到箱子外頭另側的一行字:他可是能看懂德文的。

  「德國國家博物館。班長,這原本是博物館裡的藏品。」

  關興權說了張楠自己原本要說的,這就簡單多了。

  「1902年到1914年,在兩個叫阿爾伯特-格倫威德爾和馮-勒柯克的先後率領下,德國探險隊沿華夏西疆地區絲綢之路北線進行過四次考察。

  說是考察,其實就是一路盜掘、劫掠,12年時間,共計有423箱珍稀文物被運回德國。

  後來因為一戰爆發,這所謂的考察也暫停了,大部分從華夏盜掘來的文物交給了柏林人類學博物館收藏,包括早期的佛教壁畫、盜掘出土的各種器物、古建築構件以及紙本和絹本的古代繪畫……

  德國人把這些統稱為吐魯番藏品,其實大部分來自庫車,根本不是吐魯番,屬於古代龜茲國那邊的文化遺存,最珍貴的就是大量被野蠻揭下來的孜爾石窟壁畫。」

  項偉榮搖搖頭,「100年前西方人盜挖、掠奪我們西部地區文物的事我知道,你在蘇聯說過。

  我問的是這些東西怎麼在這了。」

  去年在蘇聯那會,張楠可是特意去看了敦煌經卷的,項偉榮聽著、學到了不少。

  「華夏文物的柏林之劫!柏林戰役把整個柏林都打爛了,而根據資料,柏林被徹底圍城以前,藏在博物館裡的部分文物就被提前轉移到了動物園地庫,但博物館邊上就是納粹黨衛軍總部,挨的炸-彈不少,圖書和檔案據說全部在空襲中被炸毀。

  紅軍攻克柏林後,蘇聯沒收了動物園地庫裡的所有文物,但那些華夏的文物卻不知所蹤,應該是被秘密轉運去了蘇聯。

  1978年,蘇聯向民主德國歸還了部分華夏文物,大約有三百餘件,不過德國人估計還有大部分在蘇聯,蘇聯人對這部分從德國得到的華夏文物也不展出,到底還有多少這會還藏在蘇聯的博物館倉庫裡,估計只有蘇聯人自己才知道。

  不過我看有可能在柏林戰役爆發前,就已經有計劃的選了些文物從柏林運到阿爾卑斯山區運藏匿。」

  說著一指高高的箱子堆,「我剛才爬過去一截看了看,後邊也有標注德國國家博物館的箱子,不過裡邊的大部分是西方的古舊書籍,很多是德文。

  這納粹也擔心自己的文化讓別人搶走,這搶人家的搶多了,這也算有經驗。」

  項偉榮瞪了張楠一眼。

  尷尬笑笑:姐夫先前要自己當心別被給箱子砸了,自己倒好,都爬到箱子堆上頭去了。

  「嘿嘿,一高興忘了。」

  「華夏的有多少箱?」

  一聽姐夫的話,張楠一指附近的十來個箱子。

  「就這十箱,一共三箱壁畫,大概有個15幅。

  兩箱佛像,還有五箱的紙本和絹本繪畫、文書。」

  說著站起身,打開剛才當凳子的大木箱,「這裡頭全是文書,大部分文書上的字我看不懂,大概是古龜茲那邊用的文字。

  還有些是漢代政府發給龜茲國的文書,也有兩件龜茲本地官員用漢子寫的文件。

  不值錢,可全他的娘的是寶貝!」

  張楠這會嘴裡說的「不值錢」是相對的,在國際文物市場上,這些文件要是和十幾米外那些動則幾百、上千萬美元的油畫相比,在「拍賣價值上」是似乎不好比,因為收藏群體不一樣,後者要廣泛的多。

  但對華夏歷史和古代文明的研究而言,這幾箱子文書、繪畫就絕對是寶貝!

  「寶貝你還當凳子坐?」

  「這箱子牢呀,至少三十斤!裡邊的文書這些都裱在現代的紙張上頭捲起來存放的,加起來都每個三斤重。

  還好德國人捨得佔地方,不然裡邊壓點重東西,這些寶貝就全廢了。」


bpd 發表於 2017-11-27 22:29
第三百二十七章 祖國萬歲

  壁畫也就是那樣,對張楠而言吸引力還不如帶字的那些,每次通過文字都似乎能同千年前的古人交流。

  知道那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到底在幹嘛、那時候的生活是怎麼的…

  很奇妙的感覺,就像吸-毒一樣會上癮的!

  華夏文物只有十箱,但從德國國家博物館運過來的「犍陀羅文化文物」不止這些,還有好幾十箱:還有些來自如今巴基斯坦、阿富汗地區的文物,同帕米爾高原以東的克孜爾塑像、壁畫風格上略微有所不同,年代似乎也更早些——德國人當初也去印度次大陸西北部搜刮了幾回!

  而在華夏文物中間有幾份文書很有意思,是當初西漢官府發給龜茲王的,用詞就是以上對下:當時龜茲就是華夏中央政權的屬國。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堂堂我大漢,威加海內鎮四方!

  ……

  三個人將這些文書都妥善收好,先搬到外邊去,要盡早運走。

  「給國家?」

  張楠對姐夫苦笑了一下:「這些估計在德國人那都有登記,要是出現在華夏,呵呵…」

  「那你自個留著。」

  是只能暫時自個留著,這會暴露了可不行,不然無論是西德還是東德,甚至整個世界都會嘰裡呱啦個沒完!

  要是再加上幾個當初可能知道東西被轉移的德國老頭跳出來一頓唧唧歪歪,將這些和納粹寶藏結合起來可就不好了。

  連瞎掰古董市場上搜集來的也不行——納粹寶藏看著不得了,其實麻煩一大堆!

  「回去還得找個電爐。」

  一聽關興權的話,張楠問道:「幹嘛?」

  燒火鍋?

  「那些大金牙和戒指你就不給化了?」

  原來說的是溶解金屬的電爐:很小型的那種也就是能熔煉幾公斤,體積和耗電量都不大,甚至放家裡都可以用。

  納粹黃金拿出一塊是藏品,拿出100塊就是傻蛋!

  「不化。那些金磚金錠看著好玩,假牙和戒指我留著有用。」

  「有個毛用!」

  一邊的項偉榮插了句,難得爆粗口。

  感覺似乎是沒用呀,特別是那些假牙。

  「或許過些年可以送給以色列,誰知道呢。」

  「你會那麼好心?不怕摩薩德找上門?」

  「利益、藉口合適我就會,傻了我才自己出面。只要是一個國家、民族看中的東西,那它的價值就會遠遠大於本身的價值,所以還是留著的好。」

  二十多公斤的猶太人結婚戒指,很多還刻著姓名和誓言,要是出現在以色列,估計以色列政府會忙上一陣子!

  加上那一袋金牙…那就呵呵了…

  張楠壞,真的很壞!

  這時所有人該睡的也睡得差不多了,如今人手更少,趁著還沒到吃晚餐的時候,一幫子人用推車,抓緊時間將裡邊該運走的東西搬到第二道鐵門附近。

  不能到礦洞口,那裡埋著炸藥呢!萬一在來點特殊情況,難道把珍寶一起炸了?!

  這邊大伙正熱火朝天幹著活,有個不該出現的人來了:阿廖沙心急火燎的跑進了礦洞!

  什麼情況?

  他照理最早要到晚上才會返回,而不是現在!

  阿廖沙這會很興奮,看著也很累,一進來就扯著嗓門道:「班長,我們又和越南猴子幹了一仗!」

  說著將一份報紙拿了出來。

  英文的,發行時間還是一周前。

  山坳坳裡待久了,華夏那邊發生的很多事都不知道:這會那有空關注外界大事,專注解決眼前問題。

  所有人都湊到了一塊,英文最好的關興權讀給大家聽。

  1988年3月14日,華夏與越南在華夏南海南沙群島的島礁海域爆發了一場海戰,是華夏海軍的一場自衛還擊戰——僅僅50分鐘的近距離反擊,華夏海軍以1人負傷的微小代價,取得擊沉越南海軍2艦、重創1艦的一邊倒勝利!

  「海軍的兄弟們好樣的,幹得漂亮!」

  礦洞裡的人中除了張楠與扎克,其它所有人都參加了1979年對越自衛還擊戰,關興權他們還參加了兩山輪戰,而且這會兩山輪戰還在打!

  張楠知道,兩山輪戰最後一戰爆發在1990年的2月13日,而最後參加輪戰的成都軍區下令:在1993年3月31日前雲南前指撤銷、各支援保障分隊撤離;邊防2團1993年4月1日零時才由防禦作戰轉為正常守備。

  共和國最可愛的人,如今正在華夏西南邊疆為祖國的安寧拋頭顱灑熱血!

  而20多年後,又有多少華夏人記得、瞭解那場前後歷時十幾年的戰爭!

  扎克這時主動上前握了握項偉榮的手:「項先生,祝賀你們又獲得了一次勝利!」

  美國人也崇敬強者,而且對越南人同樣沒有什麼好感——知道老闆不過是披著層美國國籍外皮的正宗華夏人,而且扎克當年都有個表哥死在了越南,他是真心喜歡看到越南猴子吃癟。

  「我下午在去咖啡館買點熱飲料,結果看到報架上有這份美國遊客留下的報紙,就拿了過來…」

  「你不會打電話呀?」

  被班長一說,阿廖沙道:「這不是心急嘛,聽我說還不如自己看報紙實在,再說林明啥事沒有,都在旅館裡享受,就先拿上來再說…」

  大家都很高興,海軍兄弟們這次幹得不錯,就差喊「祖國萬歲」!

  ……

  4月20日,礦洞內所有該搬走的東西一樣沒留,只留下那些不值錢的常見子彈。為了保險,已經幹了個把月的夥計們,又花了三天時間用石頭將洞口掩埋了起來,沒有動用炸藥。

  與此同時,戴維斯和傷癒復出的林明兩個,開著輛30噸的貨車跑了整整9趟漢堡,運去了大約150噸的物資!

  關鍵是後來的那些畫框太佔地方,不然壓根跑不了這麼多趟。

  還有幾件古希臘和文藝復興時期的雕塑,最後還真是用直升機吊運出去——單單一件真人尺寸小小「擲鐵餅者」大理石雕塑,就不是靠人力能夠翻越亂石堆的!

  沒錯,就是大名鼎鼎的「擲鐵餅者」,復刻品:原作為青銅,希臘雕刻家米隆作於約公元前450年。

  「擲鐵餅者」的復刻品可不止一件,在羅馬國立博物館、梵蒂岡博物館、特爾梅博物館均有收藏,但絕對是件件真品。

  至於這一件,張楠還真知道他的來歷:希特勒特別喜歡「擲鐵餅者」,花500萬里拉買的!

  還有件愛神阿佛洛狄忒身著長袍的全身大理石雕塑,至少半噸重——為了運走這些雕塑,夥計們可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

  有幾幅花也是實在太大,只能將畫框提前拆開,將畫布揭下來捲起,和拆成條狀的框架一同運走。

  最後那一塊堆積地,這「花色品種」已經多到讓人眼花繚亂的程度:連集郵冊都發現兩大箱,都沒時間查看,反正都是西方早期郵票中最珍惜的品種。

  搬走、搬走、再搬走!

  壓根沒時間分辨!

  張楠估計等運到紐約,單靠自己和妮可這幾個人,估計要花上幾個月時間才能完成最初步的分類。

  太多了!

  ……

  4月26日中午,張楠出現在漢堡港區自己租用的倉庫內。

  這會阿廖沙他們正在保養去年就放在這的那輛大貨車,剛才就已經在港區裡轉了一圈,等到下半年還能用呢。

  一見張楠進來,項偉榮道:「這貨車不錯,停了這麼長時間就電瓶沒電,充了下就能開。還有氣泵也能用來給輪胎充氣,這設計合理。」

  姐夫這是職業駕駛員的毛病來了:捨不得這車。

  張楠不管這個,姐夫自己高興就好。

  「關哥,遊艇什麼時候能到?」

  「後天。」

  「那就等吧,一到等遊艇補給完就裝貨。」

  「陽光星辰」號已經完成海試,各種該有的出航手續也有了,而且入了美國船級社——有比如美國船級社更便宜的,但掛著那面星條旗在美國海域會方便的多:張楠這艘超級遊艇可不單單是當作遊艇來用的!

  自己昨天抵達的漢堡,而戴維斯、妮可同陳浩昨天已經搭乘灣流4返回紐約:離開公司太久,有些事情必須要有人去處理。

  不過珍妮留了下來,打算同張楠一道乘坐遊艇返回紐約。

  回到港口區附近的一家酒店,一回房間就看到珍妮正抱著本厚厚的書籍在看。

  「看聖經?」

  那是本就是張楠一開始就發現那本,1455年印刷的紙版聖經,在裝車時那個箱子被張楠特意分了出來,後來發現裡頭是有上下兩卷。

  不是所有東西都見不得光,比如這本聖經就可以。

  珍妮笑笑,把巨大的聖經放一邊,「這可是古騰堡聖經,是《聖經》拉丁文公認翻譯的印刷品,由古騰堡在1454年到1455年,在美因茲採用活字印刷術印刷。

  這是聖經是最著名的古版書,標誌了西方圖書批量生產的開始。

  很重要。

  完整的拷貝由1282頁組成,裝訂成兩卷,據說當時一共印刷了180套:40本印刷在羊皮紙上,另外140本印刷在紙上。

  到目前為止,已知現存的這套聖經包括11個羊皮紙上的完全拷貝,一個羊皮紙上的新約全書,48個基本完全的紙上的拷貝,還有一些零散的拷貝。

  這裡可是這一套一頁不少、不殘!」

  張楠笑笑,最這類文物自己不怎麼感興趣,「你要喜歡就留著唄。」

  說著給自己倒了杯水,「遊艇後天到,準備要兩天,裝貨至少加上四五天。這幾天你要是想出去走走就安排一下,讓扎克陪你去。」

  「你那?」

  一臉你不走我也不感興趣的樣子。

  「我走不了,遊艇一道就要開始裝貨。這會倉庫裡所有東西的外包裝上都還在套袋子。最麻煩那些雕塑,大箱子倒是買來了,放裡邊一件就要花半天,走不開。

  過會我就過去,托馬斯剛去租了台鏟車,得去看看。」

  海運,外包裝要牢靠、固定!這裡是港口,終於不用單靠人挑肩扛,不過大伙還得把自己當騾子再使喚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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