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耿雷的研究瓶頸
船隻停靠北地之角，極冷的天氣還在其次，關鍵是伊沃必須要率領隊伍，穿越整個寒夜山脈。
多少年來，從沒人能穿越寒夜山脈，茫茫北風吞噬了無數生命，那是一片生命禁區，棲息著無數可怕的野獸。
加文覺得伊沃這次的決策太冒失了，雖然加文對伊沃一直很忠誠，但也不得不懷疑伊沃這次是不是昏了頭，做出這種在他看來很冒險的決定。
見加文一臉擔憂，伊沃暗暗一笑，對別人來說，寒夜山脈的確是禁地，然而那卻是他生活了十年的家鄉，他有十足的把握帶人通過，而且寒夜山脈還能阻攔追兵，一石二鳥。
「好、好吧，我吩咐下去。」
「不著急，你讓情報網的人給賽文三世送去我的消息，表示我願意和他談一談，暫時穩住他，他短時間內不會動我的人，我們趁這段時間前往北地之角。現在先讓水手們在島上休息三天吧，第四天早上再出發。」
「好的。」
加文心事重重，帶著水手們來到島上的生活據點。
伊沃走了一圈，視察手下的能力，不提那些擁有特殊本領的人，戰鬥人員的實力平均是四級，對上強者不夠看，對上普通軍隊卻是不差的。戰鬥人員三百多人，平均一人能同時對付二十幾位全副武裝的普通士兵。
不過伊沃沒打算帶他們去營救石蹄等人，這樣的實力還不夠看，既然要培養勢力，手下的實力自然很重要，伊沃暗暗思索著找時間制訂出一份優秀的鍛煉方案訓練手下。
除了提升實力，還要擴大數量，三百名戰鬥人員有些少了。
伊沃頓住了腳步，他看見了一間煉金小屋，走了進去，見到耿雷正趴在桌上用醫生開藥方的氣勢疾速寫寫畫畫，伊沃咳嗽了幾聲都沒引起耿雷注意。
在聖樹學城招攬了耿雷，等耿雷上了加文的船後，伊沃便將《格雷岡果的煉金手札》中關於擬形者轉化技術的前兩頁資料翻譯成通用語交給耿雷，當時耿雷不敢置信的扭曲聲音猶在耳畔迴響。
如今快一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耿雷的進度怎樣。
伊沃走到耿雷身邊，探頭看了一眼，寫滿計算公式的草稿鋪滿了桌子，他見耿雷沉浸書寫依舊沒發現自己，伊沃也不好打斷耿雷的思路，只好耐著性子閱讀滿桌的公式，十秒後就敗下陣來，一個字都不認識，徹底抓瞎。
伊沃在心裡安慰自己，「到底是專業的，這錢花的值……吧？」
等了一會，耿雷停下了書寫，猛地將草稿掃到地上，喘著粗氣道：「第八十七次演算，為什麼還是不行？！」
伊沃見狀，開口問道：「你遇到了難題？」
耿雷被背後的聲音嚇了一跳，矮小的身子差點像兔子一樣躥了出去，回頭見到伊沃，驚訝道：「你怎麼在這？！」
伊沃翻了個白眼，我都在這站了快十分鐘，你才看見我呀？
「咳……你的研究好像不太順利啊。」伊沃上下打量，耿雷此時的模樣十分邋遢，頭髮鬍鬚長時間沒打理，比雞窩還亂，眼窩深陷，眼球血絲密佈，如同幾天幾夜沒合眼，不知道連續研究了多久。
「我的確遇到了瓶頸……」耿雷像是想起了伊沃是他的贊助者，用油膩的袖子擦了擦凳子，對伊沃道：「請坐吧。」
瞥了眼耿雷凝固著油污的袖子，伊沃沒敢坐下，咳嗽一聲，道：「說一說你的瓶頸吧。」
耿雷點頭，臉色變得很認真，「我有一個問題想向你求證，你給我的資料從何而來？」
「這個嘛……」伊沃撓了撓鼻子，「是我偶然發現的，對你有幫助嗎？」
耿雷很嚴肅，「你給我的資料太驚人，將我一直以來的研究方向徹底否定。」
伊沃眉頭一挑，煉金手札中有三十五頁技術資料，他翻譯出的前兩頁資料，是擬形者轉化法陣原理的闡述，類似於框架、總綱，研究下去可以徹底瞭解擬形者轉化的運作機制，但缺失了後面的材料清單、構建方法、各種詳細技術，是無法製造出來的，所以伊沃放心讓耿雷研究前兩頁。
耿雷繼續道：「這份資料在煉金學上的價值無可估量，一開始我恨不得放棄睡覺得時間來研究，漸漸的我完全弄清楚了這份資料，有了一個不妙的發現……」
「什麼發現。」
耿雷嚴肅道：「資料展示了擬形者轉化的機制，我雖然不知道運作方法和所需材料，不過按照我對煉金學的瞭解，大致能看出幾乎所有理論都可行……除了最核心、最重要的一環。」
伊沃眉頭一皺，「最核心的一環？」
「是的，」耿雷想起伊沃不懂煉金學，抓耳撓腮組織語言，「呃……這樣比喻吧，假設擬形者轉化的機制，是一個可以釋放的魔法，你知道的，釋放魔法需要四個因素，法力、咒語、手勢、材料。
假設有一個人會這個魔法的咒語、手勢，也擁有施法材料，但缺少了最重要的一環，也就是法力，即使他念誦咒語、做出手勢、拋灑材料，沒有法力的支撐，看上去和跳舞沒區別。
這就是現在的情況，資料上的擬形者轉化原理，是一個完美的假設，然而卻沒有任何可能性實施出來……至少在我的理解中，這已經超出了煉金學的範疇，甚至超出了魔法的範疇，簡直是只有諸神才能做到的神跡！」耿雷語氣激動。
「我還是沒全懂……」伊沃無奈道，他畢竟不會煉金術，不像耿雷有直觀的瞭解。
耿雷急得在原地團團轉，一拍腦門，說道：「能量源！對了，是能量源！沒有任何能量源，能完成這個擬形者轉化理論。」
「你是說能量不夠？」伊沃撓頭。
「不，並非夠不夠的問題，而是缺少一個能夠無視生物規則改變物質的能量源！」耿雷激動道：「這樣你明白了吧，擬形者轉化所需的核心材料，根本就不可能出現在這世界上！」
原來是材料的問題，知道了症結，對症下藥就行了，伊沃安撫了耿雷幾句，走出房子找了個角落，拿出煉金手札，直接翻到材料清單。
歷史上成功過一次，代表這種材料肯定存在。
「既然是最核心的材料，應該很好找才對……」
材料的條目密密麻麻，伊沃花了幾分鐘，終於找到了所謂的核心材料，上面寫著「富含活性的血肉」。
伊沃一頭霧水，富含活性的血肉？符合條件的太多了，根本弄不清楚確切是什麼東西。
伊沃知道自己不懂煉金術，只好回到煉金小屋，硬著頭皮直接複述，「耿雷大師，要是用富含活性的血肉作為能量源，能不能支撐擬形者轉化理論？」
耿雷莫名其妙，「你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富含活性的血肉是什麼意思？」
伊沃搖頭，「我也不知道。」
「那你說個屁，」耿雷沒好氣揮了揮手，「我還要繼續演算，如果沒什麼事不要來打擾我。」
伊沃摸了摸鼻子，知道耿雷這樣的研究狂人脾氣大，也不和他計較，轉身離開煉金小屋，心裡不停思索著耿雷的話。
「哎呀，太麻煩了，想要答案，回部落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按照煉金手札的記載，部落裡應該保存著殘破的擬形者轉化法陣，正巧船隊要前往北地之角，他踏上北陸要穿過寒夜山脈，可以順路回部落看一看。
而且伊沃還有別的意圖，他想借助族人的力量保護他的隊伍，抗衡北陸的敵人。
既然影叔高調現身，擬形者的存在被世界所知，部落應該不介意再出現一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