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未來] 武宗 作者：殊彥（已完成）

20 林琪的魄力

    林琪買的房子，和齊林想像中的一樣大。

    不一樣的是林琪的裝修風格居然也是以大氣為主，齊林沒有從這個270平的房間內看到一絲女性化的氣息。

    這讓他重新刷新了對林琪的感覺。

    一個靠手腕在職業武道圈子內權勢彪炳的女人，當然不能以常理度之。

    讓齊林坐在沙發上，林琪放好行李，主動為齊林沏了一杯茶。

    不過她放下茶杯的時候，身子下俯，天氣炎熱，她穿著寬鬆的T恤，這樣一來，難免春光乍洩。

    齊林明顯感覺林琪在誘惑自己，但他感覺很好笑。

    「林小姐，你上面真沒有什麼可讓我偷窺的。」齊林目光直視林琪，想著自己這話可能會激怒她。

    畢竟他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女人很介意別人嘲諷自己的身材。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林琪莞爾一笑，問道：「你的意思是我的下半身才讓你有偷窺的慾望？」

    齊林的臉「唰」的一下子變紅了。

    和林琪相比，在曖昧方面，他這種純情小處男確實水平差了太多。

    「居然還會臉紅，小弟弟你讓姐姐這種老女人很有成就感啊。」林琪咯咯嬌笑。

    齊林很無奈，「林小姐，我們可以談正事了嗎？」

    「正事？我們現在說的就是正事啊。你讓我高興了，我才會讓你高興，這是一個雙贏的事情。」林琪放下茶杯，繞過茶几，也來到沙發上，靠近齊林，吐氣如蘭，「你應該看過不少姐姐的花邊新聞吧？」

    齊林有些尷尬，但他還是坦然點頭。

    他查資料的時候，確實看到了不少。

    一個女人，想要在這個社會上獲得成功，總歸是要更加艱難一些的。

    傳聞中，林琪就是靠身體上位的，她旗下的武者，幾乎都是她的裙下之臣。

    也正是因為如此，儘管林琪在外界聲名狼藉，可還是有很多武者對她不離不棄。

    「你怎麼看待那些傳聞？」林琪故意在齊林耳邊吹氣，讓齊林的心境難以平復。

    但他的看法一直沒有什麼改變。

    「我當然是不信的，一個人的成功，肯定會有運氣成分，但絕對不會僅僅只是走了捷徑。」齊林回答的很認真。

    林琪的嘴角笑意明顯，但她的右手卻有些不規矩，搭在了齊林的手上。

    「要是姐姐告訴你，那些傳說都是真的呢？姐姐就是喜歡和武者睡覺，就是看上你這樣的小鮮肉了，你會怎麼辦？」林琪的聲音越發迷離。

    齊林堅守本心，實話實話：「那我就從了。」

    林琪一滯。

    「你說什麼？」

    「那我就從了，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齊林的目光，要多誠實有多誠實。

    林琪愣了兩秒，而後哈哈大笑起來，女神風範全毀，似乎聽到了一個了不得的答案。

    「真是一個誠實的小弟弟，既不是那種下半身思考的蠢貨，也不是清高道學的偽君子，姐姐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小弟弟，你知道為了你，姐姐放棄了什麼嗎？」林琪笑完之後，終於說了幾句真話。

    齊林點頭，「你放棄了和聞人廣慶爭奪羅圖的機會。」

    「你知道？」這下林琪真的奇怪了。

    「安教練說了一句，我就明白了。」齊林沒有居功，將實情告知林琪。

    林琪恍然，「安廣謙啊，也是可惜了，白家並不是那種一擲千金的大家族，白帝俱樂部從此怕是難免沒落了。安廣謙這個人能力還是很優秀的，你在他手下，應該會有一個不錯的成長。」

    「我也相信這一點，不過我還是想問林小姐一個問題。」

    「叫林姐姐，不要叫林小姐，你是在罵我嗎？」林琪不滿道。

    齊林從善如流：「林姐姐為何要棄羅圖而選我？是因為我師父嗎？」

    林琪看著齊林，目光中全是探究，片刻之後，確認齊林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她笑的有些意味深長：「這個問題，你早晚都會知道的，不過你師父沒有告訴你，我越俎代庖，總是不好。」

    見林琪賣關子，齊林也不再多問。

    以自己現在的階層，根本沒有資格讓林琪來設計自己。

    所以，沒什麼好擔心的。

    「小弟弟……」

    「能不能別叫我小弟弟？」齊林抬手，嘴角抽搐兩下，說了一句：「這樣我很容易想歪的。」

    「小弟弟你真污。」林琪笑，然後眼珠一轉說道：「那就叫林弟弟吧。」

    齊林深吸一口氣，放棄了再糾纏這個問題。

    看來林琪的長輩和自己的師門關係應該很不錯，他只能把林琪當一個神像供著。

    「林弟弟，我們先談合同吧。你也知道，你讓我損失了一個大客戶，所以我必須要從你身上得到補償。20%的抽成，你可以接受嗎？」

    談起正事，林琪立刻收斂了笑容，身上自然而然散發出一種氣勢，讓齊林領略了女王的風範。

    但這當然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20%的抽成？據我所知，武道圈子內的普遍情況是經紀人不參與武者的工資、獎金或年薪的分配，但在廣告、經營等商業收入方面，可從中獲取10%～15%的佣金。林姐姐直接提到了20%，胃口有些太大了吧。」齊林皺眉。

    林琪伸出玉指，在齊林眼前搖了搖，補了一句：「是你未來所有收入的20%，包括工資、獎金和年薪。」

    「不可能。」齊林想都不想，直接拒絕了林琪的提議：「林姐姐，這樣我損失太大了。」

    怪不得都說她愛財如命，齊林明白林琪「吸血鬼」的外號是從何而來了。

    對齊林的反應，林琪絲毫都不意外，她只是很認真的對齊林解釋道：「林弟弟，有件事情你要搞清楚，付出和回報是成正比的。你給我提供前所未有的抽成，我就會把你當成我的第一客戶，甚至把你當成親爹一樣培養。我所有的資源，都會為你的未來傾盡全力。」

    這話齊林相信，因為這個抽成在這擺著，自己賺的越多，林琪也就賺的越多。

    可他依然認為太高了。

    「林姐姐，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這是我給你提的條件，你不聽一聽我為你準備了什麼嗎？」林琪並不著急，她的談判經驗，遠超初出茅廬的齊林。

    齊林也讓自己儘量平靜下來，認真說道：「我洗耳恭聽。」

    「只要你能在兩年之內拿到大學生聯賽的冠軍，我就敢保證你能在第三年登陸C14豪門中某傢俱樂部，並且成為其頭牌，拿到中超的頂薪。做不到這個承諾，我分文不取。」

    齊林怦然心動。

    好大的魄力，好大的賭注。

21 防守贏得冠軍，進攻贏得觀眾

    C14，是中超聯賽中的14個豪門，也是蜚聲世界的14個豪門。

    這其中每一個豪門都曾經登頂過中超聯賽，俱樂部都至少擁有一種不外傳的SSS級神功。

    當然，這14個豪門，有的已經淪落，如王朝；有的正在崛起，如辰星和藍海；還有的一直都在巔峰，比如金剛和真武。

    不變的，是他們的名氣和底蘊。

    成為C14豪門中某傢俱樂部的頭牌，就相當於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眺望風景，所享受的加成，是很多人想像不到的。

    齊林對自己有足夠的信心，但他也沒有想過在三年內就在C14中獨領風騷。

    可林琪這樣承諾了。

    換個人，齊林一定嘲諷他不知天高地厚。

    林琪不一樣。

    她對於各大豪門俱樂部的瞭解，一定要超過齊林。

    她既然敢這樣說，就肯定有她的道理。

    「林姐姐對我的信心，比我自己都要足啊。」

    這是齊林最疑惑的地方。

    林琪笑的很神秘，「我說過，我對你很瞭解，你若是下不了決心，可以打個電話問問你師父的意見。」

    齊林點頭道：「這是自然，我肯定要問過師父才能答應你。師門在我身上花費了不少的資源，未來我很大一部分錢都是要上交師門的。」

    想要培養一個天才武者，並不是說說就可以的。

    這其中花費的時間、人脈、丹藥，換算成金錢之後，一定是一個海量的數字。

    所以每一個內江湖出來的人，都肯定會有一部分錢每月按時回報宗門。

    這是做人的基本素質。

    齊林不會例外，也沒有想過例外。

    宗門需要傳承，弟子當然要為之添磚加瓦。

    走到陽台，齊林撥通了師父的號碼。

    十分鐘之後，齊林回到客廳，看著笑容篤定的林琪，眼神難掩訝異。

    「看你的樣子，你師父肯定是答應了。」林琪輕笑。

    齊林點頭，「師父說我可以無條件信任你，但又不告訴我你到底和他是什麼關係。」

    「你師父不告訴你，自然有他的理由。你只需要知道，我不會害你就夠了。來，林弟弟，我們先簽了合同。」

    林琪從她的行李箱內拿出了兩份合同，齊林接過之後看了兩眼，就提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又摁上了自己的手印。

    林琪顯然早有準備，而自己師父也沒理由要害自己。

    齊林一直很明白，不能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以他現在所處的階層，讓出更多的利益，反倒是讓他感覺更有安全感。

    林琪看向齊林的眼神也越發滿意。

    沒有被剝削的憤怒，也沒有大多數人的猶豫不決。

    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再遲疑。

    這是一個成功者應該必備的潛質。

    林琪收起合同，拍了拍手，給了齊林一個擁抱。

    「恭喜你，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不管出什麼事，姐姐都會罩著你的。」

    齊林有一種拜了碼頭的感覺。

    但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說了一句：「以後就要經常麻煩姐姐了。」

    「不麻煩，除了你還沒有別人肯分這麼大的利給我，所以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比起那些圖騰強者還要高。」

    齊林相信林琪說的是真話，他也想看看林琪的手段。

    「我還是叫你琪姐吧，琪姐，關於陽勇的事情，不知道還需要我做些什麼？」齊林問道。

    林琪放開齊林，重新坐回沙發，很大氣的做出了保證：「我會帶你去見見陽勇，讓他當著你的面保證不會再找你的麻煩。陽家父子黑料都不少，以前我和他們沒有交集，懶得管。若是他們不識抬舉，我自然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琪姐威武霸氣，那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齊林毫無誠意的誇了林琪一句，就打算抽身離開。

    這裡很好，但不是他現在應該享受的地方。

    他知道，很多老朋友此刻都在努力。

    不過林琪卻叫住了他。

    「等等，我還有事情要告訴你。」

    「什麼事？」

    「從今以後，多修煉進攻類的功法，防禦類的武功，有一門傍身即可，不要當成主修的武功。」

    林琪這話讓齊林很奇怪，「業界公認，防守贏得成績，琪姐你這話有點反常識啊。」

    「確實，防守贏得冠軍，但進攻贏得觀眾。這兩年職業賽場上主修防禦的武者越來越多，讓武道比賽變得越發沉默無聊，武道比賽的收視率已經開始連年遞減了。」林琪搖了搖頭，輕嘆一聲：「電視台要收視率，廣告商要觀眾，觀眾需要視覺刺激。所以，今年大學生武道聯賽會進行改革，為明年的職業聯賽做試驗。」

    「什麼改革？」齊林還真不知道。

    「武道比賽，五局三勝，每局對戰時間限時三十分鐘。三十分鐘內不分勝負，就要進行不設防大戰。不設防大戰的意思就是對戰雙方先後全力出手攻擊對方，對方不得抵擋，只能硬接。以前的足球比賽你看過吧，就相當於以前的點球大戰。」

    林琪的話，真的把齊林嚇了一跳。

    「真的假的？還可以這樣玩？」

    「當然可以，電視台需要，投資商需要，觀眾也喜歡看，武道總局就想出了這個辦法。馬上就要下發文件了，今年會先在大學生聯賽中推行。如果效果可以，明年的職業聯賽就會效仿。還有一件事，你肯定也感興趣。」

    「什麼？」

    「這一次的新人王，不從冠軍隊伍裡選，只看人頭數。」

    齊林眯起了眼睛。

    如果林城大學對陣白帝學院，齊林第一個出場，3:0拿下比賽，就相當於他拿下了三個人頭，其餘隊員是0。

    這個評選機制，是赤裸裸的偏袒隊伍中的最強者，偏袒那些修煉攻擊功法的武者。

    顯然，武道總局的傾向性已經很明顯了。

    齊林可以想像，這個規定一旦推行，很多人都會拚命表現。

    從此，強者會越來越強，而弱者，不會再有人關注。

    齊林明白林琪的意思了，以後若是想要享受國家的資源扶持，就必須表現出國家欣賞的特質。

    齊林笑了：「還好，我一直相信一句話，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合作愉快。」林琪也笑了。

    「合作愉快。」

22 我會讓你死的很有節奏

    齊林和林琪談的很順利，對彼此的觀感都很不錯。

    談完之後，齊林就回到了林城大學。

    既然有了經紀人，瑣事自然就交給林琪處理了。

    只是他和林琪都沒有想到的是，陽勇表現出了出乎意料的強硬態度。

    「按說林總的人，我應該是要賣一個面子的。可是犬子被他用截脈手制住，我若是不聞不問，傳出去還有什麼臉面在職業聯賽立足？」

    陽勇相貌平平無奇，屬於放到人堆裡就泯然眾人的那種。

    可面對美豔強勢的林琪，陽勇氣勢沉穩，軟中帶硬，居然不同意和林琪和解。

    這讓林琪十分意外。

    「陽校長，你的意思是，你要親自出手教訓齊林？」林琪心中慍怒，但面上不動聲色。

    她已經下定決心，陽勇要是真敢這麼不顧規矩，她就讓她旗下的武者在遇到陽勇的時候全力出手，告訴他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陽勇顯然也知道林琪的能量，不敢太過刺激林琪。

    王朝俱樂部是很多俱樂部的公敵，他們一打王朝就和打了雞血一樣。

    儘管陽勇這幾年故意擺爛，已經消弭了很多仇恨值，但他絕對不懷疑林琪的手段。

    所以他退了一步：「我自然不會出手，只要齊林給犬子道歉，這一切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若是齊林不道歉呢？」林琪怒極反笑。

    就算是齊林想道歉，她都不會讓。

    齊林現在是她的人，對陽勇低頭，那傳出去她還要不要混了？

    陽勇卻自感已經給足了林琪面子，所以很有底氣的說道：「不道歉的話，那就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

    「讓齊林和陽光動手嗎？我同意。」林琪冷笑。

    陽勇眼中閃過一抹怒意：「林總說笑了，犬子並不是職業武者，我會給齊林選一個對手的。正好王朝俱樂部今年剛選了一個新人，讓他和齊林比試一場，想來也不算是欺負他。」

    「王朝的新人？東瀛的風魔小太郎？陽勇，你在作死你知道嗎？」林琪瞬間就意識到了陽勇的想法。

    王朝俱樂部經過這麼多年的衰敗，再加上陽勇的持續擺爛，俱樂部的價值已經連年衰減。

    當年陽勇買下王朝俱樂部，是為了借助王朝，得到政策優惠，在其他方面實現資產增值。

    他也做到了。

    而現在陽勇已經到了退役的年紀，王朝俱樂部於他而言，已經是一個負擔，而不再是榮耀。

    他開始尋找買家，在圈內並不是什麼秘密。

    而東瀛的財團也一直對中超感興趣，兩者可謂是一拍即合。

    東瀛人買王朝俱樂部當然不只是因為愛好，更多的還是培養本國的人才。

    雙方還在接觸階段，而風魔小太郎是雙方合作的開始。

    東瀛財團運作一個他們本土的天才來到中超，陽勇而負責為風魔小太郎保駕護航，甚至要創造各種機會為他揚名。

    一切為了讓王朝俱樂部賣一個好價錢。

    齊林，是他看中的一塊踏腳石。

    中超聯賽少有弱者，風魔小太郎在東瀛雖然是天驕，但在中超又不算什麼了。

    陽勇深知這一點，所以想要讓風魔小太郎一戰成名，需要一個足夠有噱頭而實力一般的對手。

    齊林完美符合這一點。

    陽勇已經調查過齊林的來歷，背景不凡、天賦超絕，但太年輕。

    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了。

    所以林琪意識到陽勇的意圖之後，瞬間暴怒。

    好大的膽子，連她的人都想當成踏腳石。

    陽勇並不畏懼林琪的氣勢，他甚至帶著些許嘲諷的語氣說道：「林總，有句俗語，我想說給你聽。人不求人一般高，在我面前，你擺超級經紀人的架子有什麼用呢？王朝又不和你做生意。」

    所以他有恃無恐。

    只要讓東瀛人滿意，林琪不爽又怎麼樣？

    反正他打算退出職業圈子了。

    林琪聽到這話，反而平靜下來，看著信心滿滿的陽勇，林琪聲音冰冷如刀：「陽勇，我會讓你死的很有節奏。相信我，你很快就會意識到，得罪我的後果有多恐怖。」

    話不投機半句多。

    林琪知道結果沒有出來之前，說再多的狠話都是笑話，所以她選擇了離開陽家。

    等她離開之後，一道側門打開，一個身材矮小瘦弱的年輕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一身黑衣，嘴唇極薄，鼻樑上挺，眼神中充滿了桀驁。

    「陽君，我聽說林琪在貴國能量很大，她會不會直接找人對付我？」

    此人正是風魔小太郎。

    陽勇哈哈一笑：「放心，林琪的能量在職業圈，我會馬上安排人炒作你和齊林的決鬥，在此之前，和林琪旗下的武者有關的比賽，我都不會安排你上場。」

    「那就麻煩陽君了。」風魔小太郎微微躬身，鄭重道謝。

    陽勇擺擺手：「不用這麼客氣，我和北條君一見如故，你是他的後輩，當然也是我的後輩。」

    兩人相視一笑，心照不宣。

    當著風魔小太郎的面，陽勇直接開始部署自己的計畫。

    「喂，是張記者嗎？我這裡有一條勁爆性的消息。」

    「喂，王製片，有沒有興趣直播一場會轟動全國的比賽？」

    「李平，我記得你有水軍公司的聯絡方式。立刻給我聯繫起來，炒作一個叫齊林的學生，資料我馬上就會發給你。對，重點黑他自大成性目中無人。」

    ……

    陽勇不是第一次策劃這種事情，所以他很有經驗。

    這是一個流量為王的社會，只要錢給到位，你想要製造什麼新聞，各行各業就都會配合你。

    普通百姓能夠看到的新聞，只是有錢人或者政府想讓你看到的。

    「風魔君，做好一戰成名的準備吧。」陽勇這一刻，感覺自己完全就是諸葛亮附體。

    風魔小太郎看向陽勇的眼神也極為欽佩，「哈依，我一定不會讓陽君失望的。」

    「好說好說。」陽勇笑呵呵的回道，心想只要你們錢給到位就行。

    而另外一邊，林琪也在打電話。

    「給我仔細查查陽家父子的資料然後盡快發我，我要徹底弄死他們。老娘不發威，他還真把老娘當hello kitty了。」

23 陽勇的黑料

    齊林並不知道林琪和陽勇談崩了。

    所以第二天，他晨練完畢，出來看到周通他們的眼神之後，莫名的有些奇怪。

    「你們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齊林確認自己已經沖洗了一遍，臉上不會有什麼東西啊。

    周通確認了齊林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他走到齊林面前，用力的拍了下他的肩膀。

    「齊林，你火了。」

    盧珊珊用力的點頭。

    冷清的表情也有些古怪，從他的眼神中，齊林竟然還看出了一絲憐憫。

    這讓齊林更加摸不著頭腦。

    「發生了什麼事？」

    周通直接遞給了齊林他的手機。

    齊林拿過一看，然後就驚了。

    自己還真是火了。

    雖然是毀譽參半，甚至主流的聲音都是嘲諷。

    果不其然，「齊林」這個名字，引起了很多人的吐槽。

    「狂妄自大。」

    「初出茅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敢叫這個名字，敢接受別人的挑戰嗎？」

    「其實本來我對陽勇沒什麼好感，但一聽到『齊林』這個名字我就吐了。」

    ……

    齊林看了有十分鐘，總算大概瞭解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很無語。

    看來獅子大開口的經紀人，也不是他想像中的無所不能啊。

    齊林將手機遞給周通，然後直接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林琪的電話。

    半分鐘之後，電話接通了，林琪明顯帶著起床氣的聲音傳來：「不管你是誰，沒有一個好的理由，就等著倒霉吧。」

    「我是齊林，琪姐，你和陽勇談崩了這件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齊林直奔主題。

    林琪猛然清醒過來，第一反應就是問齊林：「你怎麼知道我和陽勇談崩了？」

    「你看看新聞就知道了。」

    啪。

    齊林剛說完，電話就被掛了。

    五分鐘之後，林琪重新打了過來。

    「你來林城大學門口，我請你吃早餐，然後和你細說。」

    齊林沒有拒絕。

    「齊哥，我和你一起去吧。」

    駱宇川第一個開口。

    冷清沒有說話，但他主動向前走了一步。

    周通和盧珊珊顯然也對傳說中的「吸血鬼女王」充滿了興趣。

    齊林想了想，沒有拒絕他們。

    既然是隊友，這種事情算不上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另外，他也確實有為駱宇川引薦給林琪的心思。

    十五分鐘之後，林城大學校門外不遠，一個簡單的早點鋪內，齊林他們六人佔了一個桌子。

    齊林簡單的介紹之後，林琪就直奔主題。

    她將陽勇的打算簡單的給齊林講述了一遍，然後告知了齊林自己的想法。

    「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會處理的。陽家父子渾身都是破綻，和我作對，陽勇絕對是嫌命太長了。」

    如果是昨天，齊林對林琪的信心是很足的。

    但是經過了這件事，齊林對林琪的信心直線下降。

    「琪姐，我剛才從學校出來，一路上就已經有很多人對我指指點點了。我雖然不在乎這些事情，可這畢竟是一個麻煩，我沒有做全民公敵的興趣。」

    齊林皺眉，和天下人為敵聽著確實很酷，但真的這樣做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痴。

    齊林當然不是白痴。

    林琪也不想讓齊林站在世人的對立面，那對齊林的形象價值是很嚴重的損害。

    有些強者，實力毋庸置疑，但是商業價值卻小的可憐，這就是形象不好的弊端。

    林琪當然不能讓齊林也步這些人的後塵，所以她很憤怒。

    「一週之內，我會彙總陽家父子的黑料，替你把輿論掰回來。不過經此一事，很多人都會先入為主，你想要洗白，就只能和白虎一樣，用絕對的實力證明自己。」

    林琪很明白白虎的路有多難走，所以她很心疼齊林，還有一些愧疚。

    她本以為自己能夠庇護齊林，但她做的明顯不夠。

    齊林聽出林琪的誠意，心中一暖，至少從態度上，林琪還是很負責的。

    齊林主動問道：「陽家父子有什麼具體的破綻可以攻擊的嗎？」

    「太多了，比如陽勇的那個武道學校。我們都知道，習武是需要天賦的，可陽勇宣稱他可以幫助任何人習武甚至覺醒異能，正因為他的誇口，全國各地都有人將自己的孩子送進陽勇的學校，再送上巨額的培養費。陽勇賺錢的大頭就來自於這個學校，可吹牛逼是要付出代價的，你知道他用什麼辦法來讓天賦平平的孩子習武甚至覺醒異能嗎？」林琪問道。

    齊林搖頭，他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他觀察到，盧珊珊的身體顫抖的厲害，臉色也變得無比蒼白。

    「盧珊珊，你怎麼了？」齊林若有所思。

    盧珊珊只是搖頭，什麼都不說。

    周通卻是輕嘆一聲：「姍姍曾經就被他父母送進過陽勇的武道學校，親身經歷過那一切。陽勇認為人的潛力在絕境中最有可能爆發，所以他培養孩子武道天賦或者幫助學生覺醒異能的方式是——電擊。」

    齊林的瞳孔猛然放大。

    周通繼續道：「其實這不是什麼秘密，的確有人在陽勇的高壓電擊之下成功覺醒了異能，武道修行也更進一步。有些家長打聽到這些消息，就繼續花大價錢把孩子送進去。卻忽視了成功的背後，很多學生都傷痕纍纍，留下了一輩子都難以磨滅的噩夢。」

    齊林的怒火逐漸升騰。

    「沒有人管嗎？」他問道。

    林琪冷笑：「民不舉，官不究。陽勇的身份地位財力都在這兒擺著，普通人也不敢得罪他，甚至很多人還都上趕著討好他呢。畢竟都『望子成龍，望女成鳳』。這個世界上，不配做父母的禽獸實在是太多了。」

    「是的，父母這個職業居然不用持證上崗，真的是社會的悲哀。」冷清冷不丁開口。

    又是一段傷心的往事。

    齊林沒有追問，而是消化了林琪帶來的消息。

    「琪姐，你反擊陽勇，總也需要時間，需要拿到過硬的證據。在這之前，既然他替風魔小太郎向我下了戰書，那我就打了再說吧。」齊林做出了自己的決定：「網上對我的爭論吐火如荼，我總要為自己正名。再說，陽勇不是要抱東瀛人的大腿嗎？我就先把這條大腿打斷。」

24 逼戰

    林琪言之鑿鑿，盧珊珊親身經歷，周通也張口就來。

    齊林相信，陽勇的事情應該是真的。

    而林琪要是下定決心弄陽勇，有很大可能性會把陽勇樹立成全民公敵。

    齊林支持林琪這樣做。

    只是這不是他的戰場。

    既然陽勇是想設計他，他沒有理由退縮。

    武者避戰，向來都是自砸招牌的舉動。

    站出來，打敗風魔小太郎，關於他的流言就會消散很多。

    行動永遠比語言更重要。

    接下來林琪再動用她的能量解決陽家父子，他就能徹底置身事外。

    只是，林琪強烈反對。

    「不行，齊林，我相信你的實力，但是風魔小太狼大你五歲，又是東瀛伊賀流的忍者，自黑道殺伐而出，戰鬥經驗豐富，境界也隱然間高你一層，現在就已經有在中超聯賽穩定出場的實力了。和他對決，你危險太大。」

    林琪當然也想過讓齊林直接站出來，但她要為齊林的未來負責。

    齊林相信林琪的判斷。

    「琪姐，稍後你把風魔小太郎的資料發我郵箱我看一下。如果我真的和他差距太大，我不會找死的。」

    齊林很冷靜。

    林琪也平靜下來，以她的觀察，齊林不是一個衝動的人，她不用在這上面費太多心思。

    林琪是這樣想的，但是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還是小看了陽家父子。

    當天上午，陽光接受了林城電視台的採訪。

    「齊林？我和他不熟。我只是想和他交個朋友，可他恃才傲物，看不起王朝俱樂部，並且直接將我打傷，還放言讓我儘管去請幫手，說來多少他都接著。」

    「我不準備習武，我是林城大學物理學院的學生，我確實不是齊林的對手。但我知道去找父親幫忙對付齊林，反倒是抬舉了他，所以我就找了王朝俱樂部內最年輕的風魔君。」

    「齊林，如你所願，希望你能夠兌現諾言，打敗你不屑一顧的王朝俱樂部內最年輕的一位隊員。」

    對著鏡頭，陽光將一個無辜的受害者扮演的惟妙惟肖。

    儘管很多人都對風魔小太郎和陽勇沒有任何好感，但是在陽光的描述中，他們還是不可避免的傾向了陽光。

    年少總是輕狂，可齊林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叫這個名字。

    圖騰之名，是原罪。

    很快，網上出現了更多不利於齊林的爆料。

    「驚爆，齊林拒絕白帝學院的招攬，曾放言不屑成為白虎的繼承人。」

    「齊林口出狂言：趙晴空算什麼東西？」

    「記者通過走訪得知，齊林一入林城大學，便打敗原來林城大學武道協會的所有人，並且嘲諷他們一群廢物。」

    「齊林親口對朋友說，他今年一定會拿下大學生武道聯賽的冠軍，並且成為年度新人王。」

    ……

    網絡上，齊林的熱度越來越大，各種新聞層出不窮。

    齊林紅了，黑的發紅。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一切的幕後顯然是有職業水軍在背後推波助瀾的。

    不過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少蠢貨。

    而網絡上，最不缺的就是暴民和迎合暴民的無良媒體。

    林城大學武道館。

    盧珊珊刷著新聞，眼中泫然欲泣。

    「太過分了，他們怎麼能這樣說起來呢？」

    「這是徹底要毀了齊林，真狠啊，這樣對付一個才十八歲的未來之星。」周通對於社會的黑暗有了進一步的認知。

    冷清身上「生人勿進」的氣息則越來越濃。

    只有駱宇川，完全沒有當成一回事，該怎樣修煉就怎樣修煉。

    不過很快，駱宇川也坐不住了。

    「趙晴空接受採訪了。」

    武道館內的電視此刻開著，正好切到趙晴空接受採訪的畫面。

    電視上的趙晴空，玉樹臨風，溫文爾雅，正是現如今大學生武道聯賽第一人。

    畫面中，趙晴空正就齊林的事情發表自己的看法：

    「齊林？我不認識他，不過我問過學院，確實對他發出過邀請被他拒絕了。」

    「我對他有什麼看法？沒有什麼看法，他認為自己比我強，總不能是嘴上說說，還是要在擂台上見真章。」

    「怎麼看他叫『齊林』這個名字？呵呵。」

    「我支持他答應和風魔小太郎的決鬥，既然以圖騰為名，面對外邦武者的挑釁，總不能退縮不戰。煌煌天朝，從不畏戰。齊林若是不敢，我可代他出戰風魔小太郎。」

    最後這一句的回答，終於將採訪的氣氛推上了高潮。

    就連此刻林城大學武道館內，也都議論紛紛。

    不少人被趙晴空刷粉。

    駱宇川看著電視中風姿如玉的趙晴空，內心油然而生一股寒意。

    「好陰狠的一個人。」

    「確實，他這是把齊林架起來烤啊。」周通同意駱宇川的看法。

    冷清的眼神越發冰冷，緩緩吐出兩個字：「小人。」

    只有盧珊珊關注到了另外一個問題：「趙晴空說他願意代替齊林出戰，他的實力比起上個賽季，又有了很大的提升啊。」

    上個賽季，趙晴空表現出來的，也只是行星級的實力，剛好能夠穩定的在職業聯賽中替補出場。

    但他率隊拿下大學生聯賽的冠軍，並且成為當賽季的MVP，本人得到了武道總局頒發的獎勵。

    一個暑假過去，趙晴空顯然收穫不小。

    至少以上個賽季趙晴空表現出來的實力，並沒有資格讓他與風魔小太郎為敵。

    駱宇川他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心中壓力更大。

    這是一個注定的大敵啊。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當前的局面。

    安廣謙從外面急衝沖的走進來，臉色罕見的有些焦急。

    「齊林呢？告訴他千萬別出來，有記者在外面等著採訪他。」

    安廣謙也沒想到事情會鬧的這麼大，等他想要封閉訓練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教練，齊林在房間看風魔小太郎的資料。」周通回了安廣謙一句，隨後就看到安廣謙的表情僵了。

    周通急忙回頭，果不其然，齊林出現在了這裡。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他的腦海當中出現。

    「齊林，你千萬不要衝動。」安廣謙直接攔住了齊林。

    齊林淡淡一笑，「教練，我不會拿我自己的未來開玩笑的，帶我去見見記者吧。」

    安廣謙看向齊林的眼神有些狐疑。

    但此時電視台的記者已經殺進來了，並且直奔齊林。

    林城大學剛剛開學，太容易被人收買「內奸」了。

    「齊林齊林，能接受一下我們的採訪嗎？」

    長槍短炮架在了齊林的面前，齊林略微皺眉，但沒有避開，而是朗聲道：「諸位可以替我傳達一個消息，兩天之後，王朝俱樂部金鑾殿上，我願與風魔小太郎一戰。」

    安廣謙白眼一翻，差點直接暈過去。

    記者則群體瘋狂。

    「齊林，能講一講你為什麼答應這次決鬥嗎？」

    「齊林，你對陽光的指控有什麼看法？」

    「齊林，風魔小太郎說他十招之內就能殺你，你相信嗎？」

    齊林做了一個閉嘴的手勢，聲傳四野：「等我打敗風魔小太郎之後，會專門召開一次記者招待會解釋一些問題。在此之前，我不會開口，以免影響風魔小太郎的情緒，進而勝之不武。」

    說完，他就去了重力房，留給攝像頭一個修長的身影。

25 一面倒的不看好

    記者們都楞了。

    他們見過不少狂人，但是狂到齊林這份上的，還是很少見。

    明明他才是一個新人，卻說不想在賽前影響了風魔小太郎的情緒，進而勝之不武？

    這是什麼樣的自信？

    當然，落到看不起他的人眼中，這是怎樣的狂妄和自負？

    可想而知，這兩天齊林在網絡上又會遭到何等的非議。

    等記者們都離開之後，安廣謙揉著自己的額頭，很無奈的說道：「太衝動了，實在是太衝動了。」

    「這下子那些記者還不把這件事情炒的沸沸揚揚的？」周通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變得很是難看。

    雖然他和齊林的關係說不上太好，但是這種關頭，該站在誰這邊，周通還是拎得清楚的。

    安廣謙也沒辦法，他是教練，不是國家主席，控制不了別人怎麼說。

    而兩天的時間，他也做不到讓齊林的實力有一個巨大的提升。

    「只希望齊林有分寸，是真的有把握才接戰的。」

    這是安廣謙最大的期望。

    但是外界，顯然並不這麼認為。

    當記者們把消息傳開之後，網絡沸騰。

    風魔小太郎第一時間表示接戰。

    林城電視台緊急調整了節目時段，務必將時間空出來直播這一次的決鬥。

    而網絡上各種大V但凡有關注此事的也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

    趙晴空：「很期待這一次的決鬥，我會準時收看的，希望齊林能贏。」

    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不看好齊林能贏。

    趙晴空說話還比較委婉，去年在大學生武道聯賽中和趙晴空並肩戰到最後的帝都大學武道戰隊隊長「鐵塔」鐵浮屠的表態更加直接：

    「跳樑小丑，只知道炒作自己罷了。」

    去年，鐵浮屠和趙晴空在大學生武道聯賽中並稱雙驕，並且在前期，鐵浮屠更是一度壓倒趙晴空獨領風騷。

    這樣的天才，當然也有自己的傲氣。

    而各種傳聞當中，齊林根本沒有提過鐵浮屠的名字。

    顯然，鐵浮屠對齊林也很不爽，並且他直接發洩了出來。

    鐵浮屠已經連續三年征戰大學生聯賽，被很多年輕人奉為偶像，他一開口，他的粉絲自然也是無腦支持。

    「鐵老大說的好，一個默默無聞的年輕人一夜之間紅遍了網絡，說不是炒作我直播吃屎。」

    「武者是靠實力說話的，聽聞齊林現在就已經簽約了林琪做他的經紀人，這是林琪的手筆吧。」

    「鐵老大別生氣，大學生武道聯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打哭他。」

    這個網友只是順手留個言，卻沒想到鐵浮屠在看到這條留言之後，居然直接點贊。

    這讓他的粉絲直接看明白了他的態度，嘲諷更加肆無忌憚。

    同行是冤家，此言誠不我欺。

    齊林作為一個新人，想要走入武道圈子，卻用了這樣的方式，無疑激起了很多人的反感。

    再加上絕對實力的差距，幾乎所有人都在看衰他。

    發表看法的，不只是大學生武道聯賽裡的未來之星，更多的還是那些依附武道職業圈子而存在的「武評人」。

    每有重要的決鬥要開始的時候，武評人都會發表自己的看法，預測決鬥的結果。

    決鬥結束之後，武評人也會做出自己的點評，讓普通人看明白贏的人贏在了哪裡，輸的人輸在了哪裡。

    很多武評人都是濫竽充數，但也的確有很多人慧眼識珠，擁有自己獨特的見識和理解，在網絡上得到了很多人的簇擁。

    這其中，最著名的武評人有兩個，一個叫「賽諸葛」，一個叫「黃大仙」。

    「賽諸葛」擅長賽後點評，「黃大仙」習慣做賽前預測。當然，這只是他們各自擅長的地方，不管是賽前預測還是賽後點評，兩人都是做的，只是各自的優勢不同。

    而且兩人的定位也不同，「賽諸葛」自身的定位就是專業范，業內第一點評，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而「黃大仙」的定位是娛樂范，和網友打成一片。他往往從網友的心態出發，網友喜歡什麼，他就說什麼，絕不和大多數人對著干。所以儘管「黃大仙」預測成功的概率很低，但網友就是喜歡他。

    對於目前轟動網絡的齊林，他們當然不會看不到。

    這種熱點如果不蹭，他們也就不是職業武評人了。

    「賽諸葛」率先發表了一個長文，表達自己的看法：

    「風魔小太郎不是一個名字，而是一個傳承。最初的風魔小太郎是東瀛戰國時代的著名忍者，東瀛著名黑道組織『風魔之裡』的首領。此稱號代代相傳，每一代的繼承者都必然是『風魔之裡』最出色的年輕才俊。

    當代風魔小太郎繼承了此稱號，也繼承了『風魔之裡』的傳承。老實說他在歷代傳人中實在算不上出類拔萃，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我綜合各方面的情況，認為風魔小太郎的勝率超過80%。下面我用詳細的介紹為大家說明80%的勝率是怎麼來的。

    首先，傳承。齊林出身內江湖，傳承可能稍勝風魔小太郎，但風魔小太郎的忍術習自東瀛兩大忍者流派之一的伊賀流，不會比齊林差的太多。這是齊林唯一佔優的地方，可優勢很小。

    其次，境界。綜合目前的情報，風魔小太郎是恆星級，或許是最弱的那一批，但齊林只有行星級的實力。

    再次，戰鬥經驗。『風魔之裡』是一個黑道組織，風魔小太郎從中殺伐而出，絕對不缺戰鬥經驗。可齊林初出茅廬，這方面很難與風魔小太郎相比。

    最後，也是最重要的，年齡。風魔小太郎今年二十三歲，而齊林只有十八歲。我們都知道年齡和實力沒有必然關係，但是年齡和內力的關係不用我多說了吧。

    綜合考慮，建議大家買風魔小太郎勝。」

    相比於「賽諸葛」的長文，「黃大仙」的觀點簡潔明了，卻製造了遠比「賽諸葛」更加轟動的效果。

    「黃大仙」的微博很簡單：

    齊林必輸，他贏了我直播裸奔。

    兩大著名武評人如此統一觀點，各大博彩公司順手開盤：

    風魔小太郎勝，1:1.09；

    齊林勝，1:7.36。

    差距懸殊的比例，彰顯了齊林目前的處境。

26 向錢低頭

    「看到網上對你的評價了吧。」

    天盛華府，林琪的住處，林琪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另外一邊，齊林正拿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入神。

    自從陽勇發動水軍之後，齊林就感覺自己的生活遭到了很大的破壞。

    他不在乎被人指指點點，但是生活在那樣的環境當中，終歸是不怎麼舒服。

    大戰在即，齊林想了想，就決定先撤出大學，尋找一個安靜的環境。

    正好林琪邀請他來天盛華府暫住，齊林也沒有過多猶豫。

    武林中人，男女之防向來很低，再說了，真的發生什麼，齊林又不吃虧，他怕什麼。

    林琪不擔心齊林被網上一面倒的風評影響，她這樣問，是想知道齊林到底有什麼依仗。

    齊林沒有抬頭，而是看完了筆記本中的視頻，才長出了一口氣。

    「琪姐，你剛才說什麼？」齊林問道。

    他太過入神，結果只知道林琪說了話，卻並不知道她說了什麼。

    林琪白了齊林一眼，沒好氣的說道：「網上全都是不看好你能贏的，你哪來的底氣戰勝風魔小太郎？」

    「其實本來我也沒有什麼把握，直到看到你發給我的視頻。」齊林眼神看向自己的筆記本。

    他對於忍者的戰鬥方式並不瞭解，但現代社會，比起古代方便了太多。

    只要有心蒐集，任何人的戰鬥方式基本都能蒐集到。

    等齊林看了幾個風魔小太郎在東瀛的戰鬥視頻之後，就突然發現了一個讓他驚詫的事實：

    風魔小太郎和他的戰鬥方式好像。

    「和你的戰鬥方式很像？」林琪沒有太聽懂這句話的意思。

    齊林招呼林琪過來，然後將筆記本放在茶几上，點開了一段視頻，讓林琪自己看。

    林琪又白了齊林一眼，有風度的男人不應該自己動嗎？

    但她也懶得和齊林計較，走到齊林身邊坐下，然後看向筆記本中播放的視頻。

    視頻中，風魔小太郎先是閉著眼睛，等到裁判宣佈比賽開始，他猛然睜開了雙眼，閃電般的抽出了自己的戰刀。

    而後，銀光劃過，他的身體已經出現在了對手之後。

    對手仰天栽倒，身體被劈成兩半。

    這是生死決鬥。

    風魔小太郎一招完勝。

    林琪見多了這種畫面，並不覺得驚悚，只是奇怪：「這是伊賀流忍術中很有名的『迎風一刀斬』，也算是風魔小太郎的成名絕技吧。這一招的精華在於他拔刀的速度，我聽聞為了練這一招，風魔小太郎曾經苦練了三年的拔刀術，才最終習有所成，繼承了這個稱號。不過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齊林表情古怪：「巧了，我也是練刀的，而是我的刀應該比風魔小太郎的更快一些。」

    「這不可能，『迎風一刀斬』最重的就是速度，絕對的速度帶來絕對的殺傷力，這是東瀛最快的刀法。」林琪下意識說道。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一件事。

    「東瀛最快的刀法，不一定能在天朝稱雄啊。」齊林嘴角出現一抹笑容，腦海中出現了一些過往的畫面，「你剛才說風魔小太郎為了練成這一招，曾經苦練了三年的拔刀術。三年很長，他很了不起，可我已經練了九年了。」

    正如師父所言，齊林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刀法究竟到了怎樣的層次。

    但是通過觀看風魔小太郎的戰鬥視頻，齊林在腦中模擬了很多次，每次他最終都得出同樣的結論：

    在風魔小太郎的刀斬中自己之前，自己的刀絕對已經劈中對方的身體了。

    九年的練習，讓齊林對自己刀法的瞭解深入骨髓。

    因為自信，所以他果斷接戰。

    練刀九年，若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他還配用刀嗎？

    林琪不是一個資深武者，她只錘煉了五臟六腑，丹境是嗑藥嗑上去的，不過她雖然沒有眼力，腦子卻比很多人都好用很多。

    她確認齊林不會拿自己開玩笑之後，突然抱住齊林，狠狠的親了他一口，然後直接從沙發上跳起來向自己的房間內跑去。

    齊林直接懵逼。

    「你做什麼？」

    他雙手抱胸，宛如一個即將被凌辱的良家婦女。

    只是讓他傷心的是，惡霸在輕輕的佔了一點便宜之後，就跑了……跑了……跑了……

    「姐姐去買你贏啊，一賠7的賠率，林弟弟你還真是姐姐的財神。」

    林琪的聲音從房間內傳來，齊林聽出了她抑制不住的狂喜。

    然後齊林非常鬱悶。

    因為他現在還沒開始賺錢。

    「琪姐，你賺了錢得分我一點吧？」

    「沒問題，分你一成，我替你代管。男人有錢就變壞，我答應過你師父，不能讓外界的妖豔賤貨亂了你的心神。」

    齊林無語。

    然後他就聽見林琪在房間內不斷的打電話。

    「溫侯，借我五百萬，一週內還你。」

    「羅天，借我八百萬，別問我要做什麼，一週內保證還你。」

    ……

    聽著林琪的借錢電話，齊林感覺自己有些口乾舌燥。

    「琪姐，差不多就行了，你玩這麼大，很容易引起博彩公司報復的。」

    齊林實在是忍不住提醒了林琪一句。

    結果林琪一句話就給他頂了回來：「你懂什麼，像我這種資深賭徒，手中賭博的賬號都有幾十個。」

    齊林還能說什麼。

    「小弟弟，你還真是天真，你不會以為姐姐全靠著佣金賺錢吧。姐姐手中這麼多資源，知道這麼多別人不知道的情報，不去外圍開賭，會遭天譴的。」

    「可是博彩公司禁止職業圈的人參賭啊。」齊林爭辯道。

    林琪笑了：「傻子才會本人親自下注呢，找幾個替身很難嗎？」

    「琪姐，你的職業道德呢？」

    「職業道德是什麼？多少錢一斤？」

    齊林無言以對。

    然後林琪接著打電話。

    「媽，借我兩千萬……」

    齊林實在受不了了，跑回自己房間。

    他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

    五分鐘之後，齊林忍不住拿起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玲玲，你能借我點錢嗎？我保證很快還你。」

    這一刻，齊林深感慚愧。

    他曾經以為，再多的金錢也撼動不了他的職業操守。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

27 塵封的武服

    將事情拜託給朱玲之後，齊林本著「有錢大家一起賺」的想法，分別給駱宇川、安廣謙、周通、盧珊珊和冷清各自都打了電話。

    這時候林琪已經忙完了，看著齊林一個個的通知，表情似笑非笑。

    等齊林全都打完之後，林琪才帶著些許揶揄的語氣道：「你倒是一個爛好人啊。」

    「這話說的不對，如果不是我有把握，我不會讓朋友去賭博的。」齊林認真解釋道。

    「你是好心，不過別人未必領情。而且就算是好心，也是有可能辦壞事的。」林琪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指教齊林：「林弟弟，錢不是那麼好賺的。一旦他們習慣了競彩這種不勞而獲的方式，就有很大可能會沉迷下去，最終十賭九輸。」

    齊林必須承認，他被林琪說服了。

    「所以姐姐玩賭博，從來不喊著別人一起，不是什麼人都有毅力在不勞而獲面前把持住自己的。我也不建議你以後多參與這種事，因為一旦你下了注，你的心就會有壓力，你的手就會遲疑。林弟弟，你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

    齊林沒有反感林琪的說教，反而真誠的道謝：「琪姐，你說的對，是我做錯了。我是武者，應該要靠實力賺錢，而不是這種方式。」

    「孺子可教，中超聯賽不少人都因為打假賽，最終萬劫不復，姐姐不希望你步他們的後路。」林琪輕笑：「我知道你壓力很大，感覺欠了師門很多。可姐姐想讓你明白，賺錢有很多種方法，你師父培養你，不是為了讓你幫他賺錢的。事實上，你越強，你背後的師門就賺的越多。」

    「琪姐，我明白的，只是被一時的利益矇蔽了心智。」齊林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感覺很不好意思。

    人是要不斷成長的，不閱盡千帆，就沒有資格說看破紅塵。

    這一刻，齊林感覺到了自己的成長，那是他在山上所體會不到的感覺。

    「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齊林不是一個固執的人，既然被林琪說服，那自然要有錯就改。

    不過林琪阻止了他。

    「用不著，相信姐姐，就算你不打，也不會有人相信你的話去買你贏的。你當所有人都是姐姐嗎，對你這麼有信心。」林琪相當自信。

    齊林沉默片刻，問道：「如果有人買我贏呢？」

    「那當然要和這樣的人交一輩子朋友，人生在世，有幾個鐵瓷很不容易的。」

    林琪並不相信齊林才剛剛和這群隊友認識幾天，就有了這樣的信任。

    但事實上，確實有一些人，會一見如故，白首不移。

    不一定是男女之間，同性之間更容易產生這種感情。

    接到齊林的電話之後，幾人的反應各不相同。

    安廣謙是隨即就拋在了腦後，作為一個職業教練，他從不參與賭博。

    周通和盧珊珊在糾結過後，還是放棄了下注。

    「武道修行花費不少，我還沒畢業，實在不敢拿自己的飯錢做賭注。」周通苦笑。

    盧珊珊點頭，也是一樣的看法。

    不過冷清和駱宇川卻壓上了自己一個月的飯錢。

    「你們……」盧珊珊欲言又止。

    駱宇川的回答很簡單：「我相信齊哥的實力。」

    冷清則是沒有說話。

    行動遠比語言更加重要。

    這些事情，齊林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但包括齊林在內，他們都沒有想到，某種意義上，他們日後的命運就是此時決定的。

    有一些人，注定一路同行。

    而有些人，只能無疾而終。

    ……

    齊林和風魔小太郎的決鬥被陽勇炒作的如火如荼，林城電視台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商機，全程直播這一次的決鬥不說，還專門請來了著名的武評人「黃大仙」和本市的當家主持花旦蔡微微一起解說這一次的比賽。

    林城作為一個城市，綜合競爭力其實在全國也是能排進前二十的，只是這些年王朝俱樂部的戰績實在是太爛，而武道比賽又是收視率最大的來源，這就導致了林城電視台的收視率每況愈下。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爆點，林城電視台一點都不敢怠慢，各種宣傳炒作，務必要提升一下衰頹已久的收視率。

    有了強大的經濟支撐，想要做到這些並不困難。

    所以這次決鬥的聲勢越來越大。

    齊林面臨的壓力也越來越多。

    兩天的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齊林和風魔小太郎決定約戰的時間。

    林琪一直陪在他的身邊，她也準備親自陪齊林去王朝俱樂部。

    「我聯繫了武道總局的朋友，今天負責你們這場比賽的裁判是總局親自指派的人選，不會有任何偏袒的行為。」

    林琪給齊林吃了一個定心丸。

    所謂的主場優勢，除了真正的高人才能察覺到的風水氣運之外，其他的無非也就是觀眾和裁判。

    其中裁判更加重要。

    齊林不敢小看陽勇的人脈，但林琪既然這樣說了，他也就徹底放心。

    「多謝琪姐。」齊林真心致謝。

    找一個超級經紀人就是有這個好處，至少她會幫你和對手處在一個公平的環境下。

    「如果你真想謝我的話，就把風魔小太郎廢了。」林琪眼中閃過一抹冷芒，聲音也低沉下來：「陽勇想把王朝俱樂部賣給東瀛人，前提是他要讓東瀛人看到前景。你廢了風魔小太郎，東瀛人才會明白，天朝不歡迎他們，他們也不可能在天朝崛起。」

    這背後涉及到很多層面的鬥爭，齊林雖不甚瞭解，但略微想想也能明白。

    可他既然牽涉其中，也自然當仁不讓。

    既然踏上了擂台，就沒有資格祈求仁慈。

    齊林慎重點頭：「琪姐，我會盡力的。」

    「那我們走吧，我親自開車送你。」林琪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等，我換身衣服。」

    兩分鐘之後，看到一身黃色武道服的齊林，林琪眼前一亮。

    這是一個被塵封已久的武道服。

    胸前繪有神龍昂首，騰雲駕霧。

    背後則是一個碩大的「1」。

    「你確定要穿這身衣服嗎？」林琪問了一句。

    齊林點頭：「琪姐，我不會辱沒這身衣服的。」

    王朝俱樂部，1號武服。

    自齊祖退役之後，也隨之一起退役。

    今日再現世間。

28 金鑾殿內生死決

    「齊林，穿這身武服，對你的壓力會很大。而且，你不想開創屬於自己的時代嗎？」

    林琪很欣賞此刻的齊林，但是為了齊林考慮，她還是不建議齊林現在就穿上這身武服。

    因為，這個號碼，這個圖像，代表著一個傳奇。

    而一旦他穿上了這身衣服，就必然會被拿來與傳奇比較。

    對此，齊林有足夠的心理準備。

    「琪姐，我已經習慣了承受壓力。而且，我總是要告訴別人，齊家還沒有倒，齊家還有後人在。」齊林淡淡一笑，眼中揮灑的是絕對的自信和從容：「這身武服我不會一直穿，等我進職業賽後，我會有屬於自己的圖騰和號碼。但在此之前，我會穿著它，讓它繼續傳奇下去，讓它見證齊家的重新崛起。」

    「既然你已經下定了決心，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說起來你穿這件衣服也有好處，至少現場觀眾可能不會噓你了。」林琪故意轉移話題。

    齊林輕笑點頭。

    這兩年王朝俱樂部的上座率屢創新低，還願意去現場看比賽的，絕對都是真愛。

    儘管風魔小太郎不是天朝人，可只要是王朝俱樂部的隊員，觀眾就會為他加油。

    身為「愛卿」中的一員，齊林當然不想成為真愛粉的對立面。

    ……

    金鑾殿，是王朝俱樂部的主場名稱。

    每一個俱樂部都會有自己的武道場館，而且大多都耗資不菲。

    高階武者動手，開碑裂石不在話下，所以武道場館的修建，自然也要用最堅固的材料，給武者提供最好的場地，也給觀眾提供最佳的保護。

    對於一個俱樂部而言，最值錢的資產基本都是武道場館，其次才是武者。

    對於現在的王朝俱樂部來說，更是如此。

    金鑾殿的建造規格，在全世界的俱樂部當中也能排進前五。

    這座場館一共能容納八萬四千九百三十七人同時觀看比賽，是世界上容積最大的武道場館之一。

    只是，已經有很多年，這裡都沒有坐滿過了。

    最近連續兩年，金鑾殿的上座率都是聯盟最低，沒有之一。

    今天是難得的熱鬧日子，就算不是王朝俱樂部的粉絲，在最近大面積的新聞轟炸之下，閒雜人等也都買了一張票，準備入場觀看這一次的決鬥。

    在這種氛圍下，齊林和林琪一起走進了金鑾殿。

    看著周圍明黃色的建築，殿宇一樣的設計，齊林心潮起伏，難以平靜。

    曾經，這裡是整個世界的武道聖地，是所有武者都夢寐以求的殿堂。

    有人曾經在這裡加冕，在這裡登基，在這裡君臨天下，成為公認的天下第一。

    但現在，一切都隨風逝去。

    這座金鑾殿，越發的死氣沉沉了。

    「太祖在天有靈，看到現在的處境，不知會有何等悲哀。」齊林抑制不住內心的失落。

    林琪安慰道：「還有你啊，你還有光明的未來。」

    「現在王朝俱樂部是陽勇的，我這樣得罪他，以後我的未來，又怎麼可能和王朝有關？」

    所以，他才想穿著太祖的武服，在這裡打一場屬於自己的比賽。

    是見證，也是告別。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林琪眼神閃動，幾次想要開口，最終還是忍住閉口不言，任由齊林自己感懷。

    不過很快，就有王朝俱樂部的官方人員過來聯繫齊林和林琪，讓齊林去客隊的更衣室做好休息，隨時準備上場。

    齊林沒有拒絕。

    戰鬥馬上開始，他要開始進入狀態了。

    此刻，觀眾開始陸續入場，直播也已經準備就緒。

    一切就等兩位主角上場了。

    休息室內，齊林沒有選擇打坐，而是在用一塊白色的毛巾認真的擦拭自己的黑刀。

    握住黑刀的剎那，他的心就已經安靜了下來。

    他感受到自己和黑刀已經融為一體。

    這是他用九年時間打磨出來的「武感」。

    「兄弟，今天你可能要見血了。」齊林低聲自語。

    黑刀輕輕顫動，神器有靈，灌注了齊林的信念和精神，自然也會有相應的表示。

    齊林無聲一笑，殺意大盛。

    職業比賽，肯定會見血的。

    晚見，不如早見。

    鐺鐺鐺。

    更衣室的門被敲響。

    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齊先生，輪到您登場了。」

    齊林起身，打開房門，直接向金鑾殿走去。

    風魔小太郎從他的對面走來。

    裁判早就已經出現在那裡。

    職業武道比賽，並不是大學生武道比賽那樣的擂台戰，真正的武道場館，給武者留出的空間相當大，類比的話，基本等同於從前的足球場。

    大學生武道聯賽參賽選手太過年輕，為了點到即止，大多採用擂台戰，掉落擂台即為輸掉比賽。

    而到了職業圈子內，不分出勝負，決鬥就不算結束。

    這樣更公平，也更殘酷。

    而這一次，齊林和風魔小太郎的決鬥，顯然是按照職業圈的規矩來的。

    雙方走到場地內，裁判站在兩人中間，聲傳四野：「兩位比武決鬥，一方失去反抗能力者判輸，可還有什麼要補充的。」

    風魔小太郎沒有說話。

    但齊林開口了。

    「裁判，我想申請生死決。」

    「你再說一遍？」裁判皺起了眉頭。

    金鑾殿內，也是嘩然四起。

    生死決，是不需要裁判的決鬥。

    勝負也很分明，站著的勝利，倒下的失敗，而且有很大可能會死亡。

    在職業圈內，除非有很大恩怨，否則很少有人會申請這樣的決鬥。

    「他這也太囂張了吧？」

    「攻心戰吧？」

    「有些不對啊，你們看看齊林今天穿的武服。」

    有觀眾發現了盲點。

    現場有超高清的大電視360度拍攝全方位的畫面，很快，所有人都意識到了齊林今天穿的是當年太祖的武服。

    「1號武服都退役幾十年了，他的年紀怎麼會有的？」

    「家裡傳的吧？」

    「看來齊林也是齊祖的粉絲啊。」

    「都姓齊，說不定是齊祖的後輩呢。」

    「這怎麼可能。」

    觀眾議論紛紛，但對於齊林的惡感卻已經減少了很多。

    齊祖，對於王朝俱樂部來說，終究是特殊的那一個。

    而齊林此刻並不關心觀眾的情緒轉變，他只是確認了自己的申請，然後在契約上籤上了自己的名字。

    放下筆之後，金鑾殿內，驟然殺氣大盛。

29 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自齊林和風魔小太郎從更衣室裡走出來的時候起，直播其實就已經開始了。

    現在的直播技術十分發達，蔡微微和黃大仙只需要坐在演播室裡，就可以觀看到最實時的情況，做出最及時的解讀。

    而齊林在決鬥之前突然要簽免責書，當然也成為了他們議論的焦點。

    蔡微微作為林城本地的主持人，率先拋出了這個問題：「黃老師，您看齊林忽然提議生死決是什麼意思？」

    蔡微微長相溫婉，書香氣質，屬於美的恰到好處的那種，男女都不會產生反感，反而會有一種莫名的欣賞。

    但黃大仙卻並沒有將目光放在蔡微微身上，而是認真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

    「應該是為了給風魔小太郎製造心理壓力，這一次我們都知道齊林承受了很多來自社會上的壓力，已經輸不起了，但是我們卻忽略了一個問題——風魔小太郎其實也輸不起。」

    蔡微微能夠成為林城電視台的當家花旦，當然不會是一個純粹的花瓶。

    只不過一個優秀的主持人，應該懂得突出嘉賓的出色，然後自己做好輔助。

    既然黃大仙給出了自己的解釋，下面就到她捧哏了。

    蔡微微點頭同意黃大仙的看法，感慨說：「黃老師說的是，風魔小太郎的實力穩壓齊林一籌，他又代表了東瀛的武者。這一戰，他也同樣輸不起啊。東瀛的武士道精神，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武士道精神這個詞說到點子上了。」黃大仙讚了一句，然後開始很明顯的吹捧自己：「來林城之前，我去逛了一下東瀛的論壇，發現這一次的決鬥，他們也有在網上關注，很多東瀛人都留言，說風魔小太郎如果贏不了齊林，就可以切腹自盡了。」

    「這麼恐怖嗎？」蔡微微玉手抬起，摀住自己的小嘴，表情極為驚訝。

    黃大仙給蔡微微了一個「浮誇」的評價，不過他還是點頭解釋道：「東瀛人的心態都不怎麼健康，他們接受弱者輸給強者，但不能接受強者輸給弱者。如果風魔小太郎這一次真的戰敗，只怕東瀛的網友真的會請願讓他切腹自盡的。所以這一戰對於雙方來說，都是不能輸的一場決鬥。」

    「齊林也不能輸嗎？」蔡微微明知故問。

    黃大仙笑了，「他更輸不起，齊林出身內江湖，背負的是門派的榮辱。出山第一戰，他要是輸了，還是輸給一個東瀛人，可想而知日後不管他取得怎樣的成就，都會被人永遠的提及這段往事。而且，他輸了這一戰，還會有以後嗎？」

    蔡微微點頭，輕聲感慨：「這樣說起來，武道圈子還真是殘酷啊。」

    「這是自然，這個圈子不是普通人該來的地方。」黃大仙直言不諱，「沒有強大的心理素質，在這個圈子裡是混不下去的。」

    「我看黃老師的心理素質就不錯，畢竟您是冒著裸奔的風險來解說這一場決鬥的。」蔡微微輕笑道。

    黃大仙也笑，但笑的十分自信：「我不相信齊林會贏。」

    「一點贏面都沒有嗎？」蔡微微問了一句。

    黃大仙回答的很果斷：「當然有，但我和賽諸葛的看法不同，我認為齊林只有百分之一贏的可能性，每個弱者在面對強者的時候，都有百分之一勝利的可能性，因為天有不測風雲。」

    蔡微微的笑容很官方：「黃老師真是幽默，現在距離齊林和風魔小太郎決鬥正式開始還有三分鐘，黃老師，咱們聊聊齊林的武服吧，您不覺得他的這個武服很眼熟嗎？」

    「眼熟，當然眼熟，那是一代人的記憶啊，雖然我沒有趕上。」黃大仙的表情變得很是鄭重，「我猜齊林還真有可能是齊祖的後輩，就算不是，他的家裡也一定有長輩是齊祖的鐵桿粉絲。」

    很多後人都是聽著齊祖的傳奇長大的，但是他們已經沒有接觸傳奇的機會了。

    而當年有機會的那些人，現在基本都已經垂垂老矣。

    蔡微微顯然在做過功課的，這時候故意問道：「既然如此，您還是認為齊林沒有可能戰勝風魔小太郎嗎？」

    「如果兩人是同齡，我肯定押齊林勝。但兩人相差五歲，我們都知道，對於職業武者來說，三年就是一代人，何況五年。」黃大仙很理智。

    蔡微微也變得略微嚴肅了一些，「黃老師說的是，三年一代人，這是很難踰越的鴻溝。黃老師，以你的預估，齊林能夠支撐多長時間？」

    黃大仙沉吟了幾秒鐘，給出了一個克制的答案：「雖然風魔小太郎是極限速度流的武者，很容易製造秒殺的局面，但齊林畢竟天賦超絕，我認為他至少能夠支撐五分鐘以上。」

    這已經是給了齊林很高的評價了。

    就連蔡微微都驚訝出聲：「看來黃老師對齊林還是很認可的，居然認為他能支撐五分鐘。」

    面對一個極限速度流的武者，自身又不是主修防禦功法，那勝負其實就在轉瞬之間。

    五分鐘，就說明在黃大仙眼中，齊林和風魔小太郎的差距並不算太大。

    很多觀眾都認為黃大仙要被打臉。

    這個時候，齊林和風魔小太郎的決鬥馬上開始。

    「好，觀眾朋友們，大家可以看到，齊林和風魔小太郎的武器都是刀。看來齊林也是一個刀客，只不過他要小心風魔小太郎的迎風一刀斬了。」

    「迎風一刀斬是伊賀流忍者的絕技之一，精華在於拔刀的剎那，人與刀和，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直接斬中敵人，風魔小太郎憑藉這一式，在東瀛同代人中基本難逢敵手。」

    「風魔小太郎出手了，一道刺目的閃電劃過，他的速度比想像中要快。他出現在了齊林的身後，天吶，他居然這麼快就斬中了齊林。」

    黃大仙激情吶喊，這是他解說的風格。

    但他很快就張大了嘴巴。

    因為，此刻風魔小太郎雙手持刀，立於齊林身後，和以往無數戰勝對手的時候都是一樣的姿勢。

    只不過，他的喉嚨在噴血。

    「風魔小太郎確實厲害，居然一招就打贏了齊林……哎，奇怪，風魔小太郎的脖子為什麼在噴血？」

    黃大仙的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