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位面養殖專家 作者：呼延亂語 (已完成)

第740章 三號之[皇帝]

               

    「我們這是在哪？」

    身後的門關閉之後，周圍變得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戈偉只能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璃的背影，仍舊閃爍著微弱、柔和的光。

    「這裡是純空虛環境。我們要准備進行傳送。」璃的聲音傳入戈偉腦海。

    「空虛環境？」戈偉四處打量了一下，問：「什麼叫空虛環境？」

    「沒有任何事物的地方。」璃解釋：「真空環境指的是外層宇宙空間，氣體極其稀薄的太空環境。但真空環境仍不是完全虛無，在真空中無處不在的存在著各種射線和粒子。而我們現在所處的環境，是絕對虛無，什麼也沒有。」

    「連空氣也沒有？」戈偉下意識覺得自己快窒息了，他進來這麼久甚至都沒發覺到這一點！

    「你已經不需要呼吸了。」璃平靜地說。

    下一刻，一道極亮的光，不知從何處向戈偉和璃的身上照下。緊接著戈偉便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變了。

    「傳送完成。」璃說。

    戈偉的心情還在為他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會窒息而死，而因此感覺恐懼。他驟然發現自己周圍的環境一下子完全變了，再次來到了一個和自己醒來時一模一樣的白茫茫的空間。

    不同的是，這個空間裡多出一個佐爾納爾人——應該稱之為佐爾納爾生命體。

    戈偉略微打量了一下這個除了璃之外，他在這個世界見到的第二個佐爾納爾。

    說實在的，戈偉覺得這個佐爾納爾。看上去跟璃沒什麼分別。都是同樣半透明的身軀，瘦弱纖細的肢體。閃閃發亮的內髒和大腦……

    戈偉有那麼一瞬間，認為這個新出現的佐爾納爾。其實就是璃的某種克隆體。

    簡直是一模一樣。

    誰知這個新出現的佐爾納爾的聲音卻在戈偉腦海裡說：「我是佐爾納爾皇帝，我叫王。」

    這就是佐爾納爾皇帝？

    戈偉根據腦海裡傳來的這聲精神情緒，判斷這個佐爾納爾，也就是自稱皇帝的這位，應該是個男人無疑。

    戈偉好奇地又仔細打量了一下佐爾納爾皇帝，實在是看不出，他在外貌特征上跟璃有什麼不同。

    「果然是不分性別的種族。」戈偉心裡說。

    佐爾納爾皇帝的男性聲音傳入他腦中：「在你的種族裡，也分有白種人、黃種人和黑人，亞洲人看非洲人。會認為非洲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一般黑。而美洲人看亞洲人，也會認為你們長得一個模樣。你們是同一個種族，不也出現這種情況了麼。而你看待我們佐爾納爾，自然就覺得我們都是一個模樣了。」

    戈偉完全愣住了。

    不是因為佐爾納爾皇帝說的這番話讓他有些啼笑皆非，而是因為這家伙竟然能感應到自己在想什麼！

    他現在可是處於一種心境相對平和的狀態，按照璃的說法，此時的他，精神力量是最低一級。低得就連佐爾納爾那樣的高級精神力都無法感應到他的精神活動。

    這個佐爾納爾皇帝又是如何做到的？

    「你想的沒錯，我確實能夠讀到你此時的思想。」佐爾納爾皇帝證實了戈偉的猜測。

    這時，璃說：「王的精神力量強度，是佐爾納爾最高級別。達到了九級的頂峰。曾經我們一度認為王的精神等級，已經突破了九級的界限，達到了十級。」

    「可你不是說。精神力只有九級麼？」戈偉問。

    「沒錯。」佐爾納爾皇帝說：「我並沒有達到所謂的十級，十級是不存在的。我僅僅是更接近於下一個層次的進化罷了。」

    「王是我的種族下一階段進化的最大希望。」璃說。

    戈偉點了點頭。想明白了，怪不得這個外表看去跟璃沒太大差別的佐爾納爾。既不三頭六臂，也不身高馬大，卻能作為皇帝。原來他的精神力量是最強大的。這樣的話能他夠感應到自己平靜時的精神活動也就不足為奇了。

    為什麼璃一直叫他王呢？他沒有別的名字嗎？戈偉心裡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

    佐爾納爾皇帝很快便解答了他的問題：「我的種族，很久以前就將發聲器官退化掉了。在那之前稱為感官紀元。佐爾納爾也曾是碳基生命體，也和你的種族一樣，使用過視覺，聽覺，味覺，觸覺……後來，我的種族明白了，生命進化的必要條件，是時間，是足夠漫長的壽命。而碳基生命的壽命無法達到永恆，於是我們將自己改造成了硅基生命體，帶來的，是精神力的高速進化。而精神力的進化，讓我的種族不再需要那些無用的感官，佐爾納爾不再能夠發出聲音，名字也不在有讀音，我們的文字也失效了。我們的一切交流和溝通，都使用精神力。如今，我們的名字只有含義，沒有讀音。我的名字就是王。」

    還真是怪異。戈偉撓撓頭。

    「你的種族也很怪異。」佐爾納爾皇帝說，他朝戈偉和璃走了過來。也沒看他如何動作，戈偉面前忽然從天而降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穩穩地擺在了戈偉面前！

    戈偉瞪大了眼睛，他絕對沒有看錯！

    的的確確是從天而降！

    剛才的一剎那，戈偉眼睛余光中只見兩道極亮的白光從天而降，白光瞬間消失，而白光落處，一張具有中國風的紅木八仙桌和紅木椅，便出現在了白色的地面上！

    剛落下的時候，戈偉還下意識地後撤了一步，以為有什麼東西從天上掉下來了。

    還沒等戈偉張口詢問，又是一道白光從天而降。八仙桌上，憑空出現了一套青花瓷茶具。在一只擺放在戈偉面前的青花瓷小盞中，盛著色澤溫潤的液體，似乎是茶水，而且還冒著縷縷熱氣。

    戈偉瞪著一對死魚眼，心中驚駭莫名。什麼情況！這個外星種族已經進化到能使用魔法了？

    「這不是什麼魔法，是科技。」佐爾納爾皇帝來到八仙桌旁，就那樣席地而坐坐在了戈偉對面，似乎並沒有給自己再「變」出一張椅子的意思，他的話語傳來：「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是皇家矩陣。在這裡，我可以制造出任何你想得到的東西。」他伸出纖細的流線型手臂，指了指紅木椅子，又指了指那杯茶：「請坐，這茶很不錯。」

    戈偉滿臉狐疑，小心翼翼地將屁股放在了椅子上，又輕手輕腳地捏起那只青花瓷茶杯，充滿好奇地把玩著。

    剛開始，戈偉還有些懷疑，甚至以為這會不會是紙糊或者泥塑的椅子和杯子，一觸即潰的那種。但他很快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實物。

    「這是什麼原理？」戈偉驚奇地問，端起茶水想打算嘗一嘗。

    「一些簡單的物質轉換和重組。」佐爾納爾皇帝回答，他接著又說出一個讓戈偉眼珠子差點瞪出來的話：「這幅桌椅，是根據讀取你的記憶創造出來的。而這套茶具，包括茶杯裡面的茶水，都是用你的衣服轉換制造的。」

    「噗——」戈偉剛含到嘴裡的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噴了佐爾納爾皇帝一臉——當然，如果他有「臉」的話。

    ……

第741章 三號之[月亮在哪]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戈偉急忙道歉：「不過，這個實在是有點兒……」戈偉想說「有點惡心」。

    佐爾納爾皇帝身上迸發出一層閃電，很快將身上的水漬電離成了一團青煙消散得無影無蹤。他對戈偉說：「物質的本源都是一樣的，其根本都是能量，差異僅僅是弦的振動頻率不同。」

    「不懂……」戈偉毫不掩飾地說。他放下茶杯，實在是無法接受正在喝自己衣服這個事實。

    「那我們進行下一步吧。」佐爾納爾皇帝說，同樣沒見他動作，一道白光照在八仙桌上，眨眼間桌子和茶水都消失不見了，只留下了戈偉坐的椅子。

    接著，在戈偉和佐爾納爾皇帝之間，忽然出現了一副立體畫面，類似戈偉以前在好萊塢科幻片裡看到的那種三維投影。

    這幅立體投影整體只有剛才那張桌子那麼大，也不知是從哪投射到這裡的，就那麼憑空地浮在戈偉面前。

    戈偉能夠一目了然地判斷出這幅影像的內容。

    最中間是一輪相對特別巨大的烈焰球體，周圍圍繞著許多大大小小的星體。

    一副恆星系系統圖。

    「我知道你心裡面一直有一個疑問，想要知道你和你的同伴，究竟穿越到了什麼地方。」佐爾納爾皇帝依然席地坐，在那白色而光亮的地面上，仿佛一尊雕塑，一動不動。他沉穩的聲音傳入戈偉腦海：「這是我們所處恆星系的星圖，你能看懂嗎？」

    戈偉仔細地瞅著這面三維投影，他看到。在這個恆星系中，有1顆附有文字標注的恆星。和共9顆有標注的行星，其余還有一道小行星環帶。和零零散散的衛星以及小行星。行星上面標注所用的文字看上去十分奇特，像是某種古老的像形文字。

    戈偉覺得這幅圖像看上去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他想到剛才，佐爾納爾皇帝說的那句話，「這是我們所處恆星系的星圖」，他忽然意識到，眼前這幅，豈不就是太陽系的全景圖？

    他曾經和莫尼斯觀察過這顆星球上方的星空，莫尼斯判斷出。除了月亮不知躲到哪裡去之外，他們仍然還在地球上。

    也就是說，這面三維投影描述的，必定就是包含著地球的恆星系——太陽系！

    戈偉對太陽系的行星分布十分熟悉。他年幼時最津津樂道的，便是「水金地火木土天海冥」這九字口訣，代表著太陽系九大行星的排列順序。

    到了近幾年，冥王星被排擠出了大行星行列，於是，太陽系變成只有八大行星。

    等等……戈偉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為什麼這幅圖上，仍然還標注著九顆行星？

    難道這不是太陽系恆星系圖？

    還是佐爾納爾認為冥王星仍然算作是大行星？

    戈偉有些疑惑地從恆星附近開始找，試圖一一分辨這些行星是否都是自己所認識的那些。

    他在離恆星很近的地方，找到了一顆較小的固體行星。看上去跟水星很像。

    接著，他又在下一個位置上，找到的一顆應該是金星的大行星。

    那麼。第三個位置，就應該是地球了。戈偉這樣想著。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他找到的第三顆行星。卻並不是一顆世人熟知的藍色星球，地球，而是一顆小了很多倍的，灰顏色的固體行星。

    「這不是太陽系？」戈偉抬起頭問。

    佐爾納爾皇帝依然沒有動。戈偉面前的這幅三維投影卻反而動了起來。

    三維投影的景像有節奏地被連續放大了幾倍，恆星系全景圖逐漸變成了某一個方位的特寫。

    最終，圖像停留在兩顆放大了的行星上。

    一顆是戈偉剛才看見的那顆本應是地球的第三行星。

    另一顆，是一顆水藍色的星球。

    「這是……」戈偉呆了一下，這顆新出現的，排列在這個恆星系第四位的星球，明顯是一顆適宜人類居住的溫和型行星。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由於圖像放大，戈偉能夠清楚地看見這顆藍色星球上的陸地版塊，居然跟地球的版塊一模一樣！

    隨著星球的緩慢自轉，戈偉能夠看出哪裡是非洲，哪裡是南美，甚至能夠找到海南島。

    「這不是地球嗎？」戈偉吃驚地問：「怎麼會跑到第四的位置上了？」

    「這是佐爾納蘭，佐爾納爾帝國首星。」佐爾納爾皇帝的聲音傳來：「它一直就在這裡，從這個恆星系誕生伊始，就一直在這裡。你現在所看到的，是帝國的中心疆域，殖民星球遍布整個恆星系的所有行星和衛星。那些文字是古代佐爾納爾文字。」

    「可是我記得，地球明明就是排在第三位的。」戈偉很確定地問。他相信，以人類的科技水平，至少這點東西還是不會搞錯的。

    「你說的沒錯。」佐爾納爾皇帝說：「你的星球的確位於你的恆星系靠近恆星的第三位上。但是我剛才也說過，這裡是佐爾納蘭。」

    「佐爾納蘭……」戈偉有些糊塗了。他發現自己自從來到這個地方，已經糊塗了好多次了。有那麼多事物，是如此的離奇。又有那麼多現像，是他完全無法理解的。他有些躊躇地問：「難道我和莫尼斯穿越到了外星球……」

    「是第五維度跳躍。你們通過很粗陋的手段實現了在第四維度世界進行第五維度折躍。這是個了不起的成就。」

    「敢不敢說得簡單點。我弱智。」戈偉實在有些受不了了，他有些抓狂了。

    「簡單地說就是，人類的地球，就是我們的佐爾納蘭。」佐爾納爾皇帝直接拋出了這句再明了不過的話，似乎也不願意再跟這個溝通困難的低級生物繞圈了。

    「那麼，那棵灰顏色的固體行星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你們的月亮。」佐爾納爾皇帝丟出了重磅炸彈。

    戈偉一下子就被炸蒙了。

    他開始有些自卑的懷疑起自己的智力了。

    月亮？

    看樣子的確是月亮……

    他仔細地觀察那棵星球，和曾經看到過的月球外觀幾乎沒多少區別。

    月亮怎麼換軌道了？

    還是跑到了繞日軌道上，成了一顆大行星？

    這是不是有些詭異得過分了？

    忽然間，戈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緊接著戈偉全明白了！

    難怪他和莫尼斯穿越過來的那一夜，意外地沒有發現天空中有月亮。

    莫尼斯當時就通過星體位置斷言，他們並沒有離開北半球範圍，既然沒有找到本應看見的月亮，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這個平行宇宙裡，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月亮的軌道很與眾不同。

    當時就連莫尼斯也不曾猜想過，月亮的軌道居然不同到了如此地步！他應該僅僅是猜測月球當時還處在地球的另一面吧……

    而真正的實際情況是，當時他們根本無法看到月亮。月亮所處的位置，甚至無法用肉眼將其和其他星星區分開。

    在這個平行世界中，月球並非作為地球的伴星，而是以一顆正式的大行星身份存在！

    然而，隨之而來的諸多新問題，讓戈偉再次摸不著頭腦。

    這種特大差異為什麼會出現？

    這個平行世界裡的人類又在哪？為什麼地球會是這些擁有巔峰科技和超高進化程度的硅基生命體統治著？地球人類都跑哪兒去了呢？

    戈偉抬起頭來，透過三維投影上水藍色的地球影像，他看到坐在對面的佐爾納爾皇帝正「面」對著他。不知為什麼，自從見到這個佐爾納爾皇帝以後，戈偉總覺得，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時時刻刻在注視著自己。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戈偉覺得自己的一切心思都暴露無遺，自己的一切行為都無所遁形。同樣不知為什麼，戈偉覺得，佐爾納爾皇帝投向他的每一道思維情緒中，都讓他感到有一種「強烈的渴望」。他想起璃說佐爾納爾是沒有情感的。這讓他不寒而栗。(未完待續。。)

第742章 三號之[理念之爭]


    「我知道你的疑惑，也感覺到了你的焦慮。但你不需要擔心。」佐爾納爾皇帝的話語傳來：「至於你的疑問，以後你慢慢會知道答案。」

    戈偉面前的三維立體影像，忽然開始不斷縮小，所有星球看上去都像是在遠去。

    直到整個太陽系的影像，縮小到只有原本一顆小行星般大小時，另一些東西出現了。

    在畫面的其他地方，密密麻麻地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星體」。這些「星體」，應該每一個都是類似太陽系那樣的恆星系統。

    三維影像還在持續縮小。

    漸漸地，一個恆星系只能表現出一個小小的亮點，代表著該恆星系的恆星。而恆星和恆星之間的間距，隨著視角的不斷拉遠，變得越來越近。很快，一大片星空出現了。

    再接下來，旋渦狀的銀河系，完完全全地展現在戈偉面前。

    這竟是一副銀河系全圖！

    「現在你看到的，才是我見你的真正目的。」佐爾納爾皇帝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指了一下太陽系在銀河中所在的位置。代表太陽系的那顆光點，立即明亮了好幾倍，看上去顯眼了許多。同時，在太陽系周邊的一些恆星系，開始成片成片地顯現出藍色的光點。

    「藍色標注的恆星系，都是佐爾納爾帝國的外圍殖民星系。範圍內的空間域，都可算作我的疆域。」佐爾納爾皇帝說。

    戈偉吃了一驚。他粗略數了一下，顯示為藍色的恆星系幾乎有上百個之多！這些居然全都是佐爾納爾帝國的殖民星系！遍布整個銀河系範圍近十分之一！

    戈偉從未接觸過這種視角的地圖。作為一個人類中的小人物，他最多只接觸過書店裡十塊錢一張的世界地圖。在他眼裡。中國的疆土已經可以稱作是極大了。而他連整個中國的版圖都很難熟諳，更不要說如今這個層次的星圖！對於「大」這個概念。戈偉覺得此處已經完全不適用了。

    佐爾納爾皇帝沒有理會戈偉驚訝的情緒，他繼續用那根細的過分的手指。去觸碰藍色恆星系外圍的一些個別星系。這些星系立即顯現出了紅色。

    「紅色代表什麼？」戈偉問。在他印像中，紅色標注向來只有一個含義。

    「被占領地。」佐爾納爾皇帝回答。

    果然沒錯。戈偉心道。

    「這些紅色區域，共有23個殖民星系，包含77顆殖民星球。目前已經全部被叛軍占領。」

    「叛軍？」

    戈偉有些奇怪。按理說，像佐爾納爾這種科技極度發達的種族，應該已經不會有戰爭現像存在了。戰爭是什麼？是掠奪！是為了資源而進行的大規模強盜行為！佐爾納爾的高科技，已經能夠做到物質轉換，戈偉相信這個技術對於佐爾納爾來說，應該是非常容易完成的。換句話說。其成本不會很高，甚至佐爾納爾還很有可能擁有其他獲取資源的科技手段。

    而像這樣的社會背景，為什麼還會有戰爭？

    爭霸的野心麼？

    不可能。戈偉立即否定了這個猜測。佐爾納爾可是沒有情感的。自然也就不會有爭霸的**。

    佐爾納爾皇帝感知到了戈偉的疑惑，於是對戈偉解釋說：「你猜的沒錯。這場戰爭的起因，不是因為資源。我的種族除了掌握物質轉換技術，還擁有湮滅能量技術，因此我們有取之不盡的能源，不需要為此而爭奪。由於我們沒有情感，戰爭的起因也並非是個人**所致。這場戰爭。已經持續了三百年，耗費了我們大量的精力和時間。這是一場理念之戰。」

    「理念……之戰？」戈偉細細琢磨著這句話。

    「是的，這是理念之爭，進化之爭。」佐爾納爾皇帝傳來的思想中竟然帶有一絲無奈的情緒：「三百年前。有一支佐爾納爾，自稱尋找到了進化的方法。他們聲稱，佐爾納爾進化到更高維度的方式只有一個。就是重拾情感。只有情感的激勵，才能夠讓我們的精神力量再度提高。而這支佐爾納爾。自稱其中已經有人完成了進化，已經升華到了更高的維度。」

    「你們不是通過精神來溝通麼。想要判斷這些是否真實，應該很容易吧。」戈偉提口道。

    「沒錯。佐爾納爾的思想是時刻共享的。所有佐爾納爾都能夠感受到這支索爾納爾強烈的思想波動，他們沒有說謊。」

    「那麼，你們真的找到進化方法了？」戈偉說罷，想想又不對，如果真找到了進化方法，他們又哪裡會還待在這裡？

    「沒有說謊，並不代表就是事實。」佐爾納爾皇帝說：「因為他們聲稱親眼見過有其他佐爾納爾完成進化並升華，但是，卻並沒有任何佐爾納爾能夠證明這一點。所有假定已經升華的佐爾納爾生命體，都不再活動於這個維度。他們無法證明尚未升華的那些佐爾納爾的話。」

    「這應該也很容易解決。找一個佐爾納爾試驗一下就行了。」

    「是的，我親自試驗了。」

    「結果呢？」

    「結果失敗了。」

    「為什麼？那些佐爾納爾在撒謊？」

    「沒人知道。」佐爾納爾皇帝的思緒仍舊透露出一種不該存在的無奈：「我聽取那些佐爾納爾的建議，於是我……重拾了情感。但結果卻是，重拾情感的我，產生了許多負面影響。」

    「負面影響？」

    「暴怒，渴望，悲傷，軟弱……」佐爾納爾皇帝嘆息著：「我想，你一定也感受到了，我，是有情感的。我能夠感受到許許多多情感，卻無一不是讓我更加遠離進化的道路！情感在阻撓著我的平靜！」

    佐爾納爾皇帝一揮手，銀河系星圖消失不見了。

    隨後，周圍環境忽然變暗，幾乎所有的白色光照都在一剎那消失，替代的，是周遭無盡的星空。

    戈偉一瞬之間，竟然置身於外太空環境！

    戈偉下意識的「騰」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不必擔心，我們仍在矩陣內。你現在所見的，只是一個立體投影。」佐爾納爾皇帝寬慰著戈偉。

    還沒有等戈偉接口，一大片黑壓壓的東西便出現在戈偉面前。

    戈偉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他目瞪口呆地望著那些懸停在遠處的物體——此時他正站立在一顆黃色星球的正上方，遠遠地望著它們。

    那是一支艦隊！

    一支星際戰艦組成的太空艦隊！

    看規模，足足上千只各色戰艦，整齊劃一地列陣漂浮，艦首朝向同一個方向，威武雄壯！

    緊接著，又有一支同樣規模的艦隊結束了躍遷，赫然出現在這支艦隊的對面。

    下一秒，雙方艦炮對射，星空閃耀！(未完待續。。)

第743章 三號之[相對弱智]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又或許只是一瞬。

    戈偉自心底在顫栗。他仿佛感覺連時間，都因這場曠世大戰而停止了。

    這是一場兩股鋼鐵洪流的對撞！

    無數的能量光團，無數的絢爛輻射，無數的殉爆焰火，讓周遭的星光都為之黯然失色！

    當一切都平息下來，放眼望去，太空中唯有殘垣斷壁，點點火光，漆黑墳場。

    兩支星際艦隊的墳場！

    戈偉迷惘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存在，又為何站在這裡。

    這不是他的世界。

    「為什麼給我看這些？」他問身旁的佐爾納爾皇帝。

    「你剛才所看到的，每一天，每一秒，都在帝國疆域的某一處發生著。這場站在無休無止進行著，讓人厭倦。」

    「跟說又有什麼用。」

    「你覺得這場戰役打得如何？」

    「很震撼。」

    戈偉覺得，剛才的戰場畫面，假如搬到好萊塢去，票房一定得火。至於其他，他並不覺得這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難道外星皇帝想展示他們在好萊塢的競爭力……戈偉又開始胡思亂想起來。腦洞很大，這是不管同學還是教授經常對他的客觀評價。戈偉覺得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剛才缺少爆米花就有點遺憾了。

    一道光降下，一盤爆米花出現在戈偉面前。

    戈偉痴痴地盯著面前熱騰騰的爆米花，腦海裡響起佐爾納爾皇帝的話語：

    「我們需要盡快結束這場內戰。它消耗了我的種族太多精力，太多時間。雖然佐爾納爾是永生的。但時間是有限的。我不希望再有過多的時間，浪費在這場無謂的戰爭上面。」

    「還是那句話。跟我說有什麼用？」戈偉捻起一粒爆米花嘗了嘗，味道居然跟他上次在電影院一樣。

    「我希望你能參與到這場戰爭中來。」皇帝說。

    「我？」戈偉一指自己鼻子。啼笑皆非地看著佐爾納爾皇帝。他覺得這家伙一定是老糊塗了。自己一個「弱智」生物，能在這種駭人聽聞的太空戰爭中做什麼？做炮灰麼？

    「我希望你來擔任最高指揮官，統領帝國皇家艦隊。」佐爾納爾皇帝說。

    「瘋了，一定是瘋了！」戈偉此時深刻地感受到了佐爾納爾擁有情感後的可怕！這貨一定是瘋了！

    「我沒瘋。」皇帝看上去十分耐心：「我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你瘋了！」戈偉指著自己鼻尖，毫不避諱的說：「不瞞你，在我的種族當中，我，只能算個小角色。除了我會的那點專業內容。我沒什麼長處，小老百姓一個。你讓我帶兵打仗？還是去打剛才這種極度科幻的戰爭？饒了我吧，你找錯人了。」

    「你是最好的人選。沒人能替代你。」皇帝看上去仍十分的耐心。

    「最佳人選？哼，那好，為什麼？為什麼說我是『最佳人選』？」戈偉有點惱火了，他下意識覺得皇帝一定是在拿他開涮。這個玩笑開得有些離譜了，根本沒道理。

    「因為你弱智。」皇帝還是很認真，像在敘說一個客觀真相。

    戈偉好似被卡住脖子的鴨子，張著兩瓣嘴。鼓著眼睛，不知該說什麼好……

    皇帝似乎並不認為是在冒犯戈偉，平靜地說出了他的解釋：「我想，你應該了解了。佐爾納爾的生理特點之一，就是精神力的強大。而這個特點，既是一個優點。又是缺陷。」

    「缺陷？」

    「我的種族進化到完全使用精神力進行交流，兩個個體不論相距有多遠。互相之間都可以做到瞬時的通訊。我們的思想是完全、徹底，對同類開放的。我們共享一切知識。一切體驗，一切成就。在精神力的聯絡下，佐爾納爾是一個整體。這個特性，給我們的文明帶來了飛速的進步。然而，卻也帶來了無奈。」

    「什麼無奈？」戈偉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

    「在戰爭中，我們設想出的任何策略，都會即時的共享給敵方，敵方會知道我們接下來所有戰術策略，並為之采取行動。而敵人的反應，也同樣會通過精神連接傳給我們。這樣就造成了一個死循環。在佐爾納爾內戰中，沒有任何戰術、戰略可言，一切都是那麼的直白。我們互相知道對方的兵力、部署、科技手段，知道對方下一步將要施行的一切戰略。」

    「呃……」戈偉哭笑不得，有些無語。

    「於是，到後來，我們和叛軍都失去了再設計策略的興趣，於是，戰爭變成了純粹的物資消耗和暴力的對抗。可是，雙方科技水平相同，又都擁有物質轉換技術和湮滅能量技術，資源補給是無窮無盡的。這場戰爭，變成了一潭不再流動死水。戰事時時刻刻都在發生，戰況卻從來沒有改變。就這樣，一直持續了三百年！並會繼續持續下去，直到……永恆。」

    「永恆之戰……那跟我有什麼關……」

    戈偉自己話還沒說完，自己就立刻明白了。

    完全明白了！

    「是的，你想的沒錯。」佐爾納爾皇帝說：「人類，因為你的精神力十分弱小，平時僅僅只有一級，任何佐爾納爾，包括我在內，只要不靠近你，都絕不可能感知到你的思想。你是一個令人恐懼的、看不透的、思想隱秘的黑洞！你策劃出的戰術，將不會被任何佐爾納爾知曉。」

    「你們由我指揮，就算我指揮的再爛，戰術策略再狗屎，叛軍也會徹底變成劣勢？」戈偉全明白了。

    他終於理解了佐爾納爾皇帝為什麼總是表現出一種渴望的情緒。原來，他一開始就是為這個才找自己的。

    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個完美的解決方式。

    他，一個弱智地球人的加入，將給這場超級種族間戰爭帶去天翻地覆的改革。

    即便他對領兵打仗一竅不通，即便他相對來說智力低下，搞不出什麼復雜的名堂，但是，僅僅一點——他的作戰計劃絕不會被第二個人知道，這就足夠了！

    要知道，如今的戰爭形勢是，某一方剛剛決定要攻打某個戰略要點，對方就會立即知道他們要走哪條路，有多少兵力，分幾支艦隊行動，毫無戰術機密可言。

    而他的加入，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假如他指揮兩支艦隊，讓他們一支去走東邊的一條路線，另一支走西邊，那麼，對方將完全不能理解這個舉動是為什麼！

    整個戰爭將出現一個熊孩子扔石塊打瞎子的局面。

    戈偉想著想著，忽然就笑了起來。

    他還是頭回聽說，有人因為相對弱智、低能一些，而被優先委任到最重要職位的。

    「真的瘋了，全宇宙都瘋了！」

    「人類，該說的我都說了，我希望你能幫我們從這場戰爭的泥澤中解脫出來。」佐爾納爾皇帝很真誠地說：「當然，我們不會強迫任何人，是否答應，最後決定權在你自己。」

    「我拒絕。」戈偉斬釘截鐵。(未完待續。。)

第744章 三號之[回家]

               

    自從戈偉遇見莫尼斯，戈偉的生活裡就充滿了不可思議。

    平行宇宙、維度穿越、蜜糖效應、外星生命、超級技術……

    這些以前他想都無法想像的事物，短短幾天裡充斥了他的生活，讓他甚至都差點忘記自己的身份。

    這讓戈偉感到很疲憊。

    戈偉一直都把自己當成一個普通人。

    事實上，在此之前，他也一直過著真實、平淡無奇、普普通通的尋常人生活。

    他曾設想過自己的將來，也許讀完研究生之後，拿張碩士文憑，然後找家還算不錯的合資企業，當個小技術員，每月拿著固定的工資，能夠養家糊口。也許以後，他還會找一個跟他差不多身份的女孩，跟她結婚，再要兩個孩子，一家四口過著柴米油鹽的日子，度此一生。

    戈偉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

    這原本就是他這樣的小人物再正常不過的生活方式。

    反而那些什麼星際，什麼艦隊，什麼戰爭……都顯得那般虛無縹緲，那麼不切實際。

    這些內容跟他完全不屬於同一個世界。

    戈偉可不認為自己能在這個幻想般的世界成為主角，真正的主角不能是他。

    「很抱歉，你們真找錯人了。」戈偉搖搖頭，對佐爾納爾皇帝歉意地說：「你們要找的人應該是莫尼斯，可惜他也無法給你們提供幫助了……我……幫不了你們。」

    戈偉真心認為，假如佐爾納爾真要找一個人類指揮官的話，莫尼斯比他合適百萬倍。無論是莫尼斯的天才。還是他的閱歷，都不是自己這種小角色能比的。

    他只想做個普通人。跟自己最親的人在一起。

    「太遺憾了。」佐爾納爾皇帝毫不掩飾他的失望，失望的情緒透過精神傳入戈偉腦海裡。

    「再次抱歉。」戈偉表示愛莫能助。

    「那麼。你可以走了。」皇帝說。

    「我……可以回家麼？」戈偉一愣，立即問道：「我是說，回到我原來的世界。」

    「你是自由的，人類。我不會限制任何人的自主選擇。」皇帝真誠地說。

    璃這時出現，走了過來，話語聲傳進戈偉腦海：「走吧，王讓我送你。」

    戈偉立即站起身，跟在璃身後走去。在走進傳送光室前，戈偉回頭望向仍然席地而坐的佐爾納爾皇帝。皇帝的身體如同一座水晶雕塑，一動不動。

    一道白光從眼前閃過，戈偉便出現在另一間光室裡。

    四周還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能看到地面，其他什麼也看不清楚。好像佐爾納爾的室內建築風格全是這種強光照環境，戈偉猜，這也許跟佐爾納爾利用光能轉化電能來維生的生理結構有關。

    「這裡是矩陣的第五維度跳躍點。」璃對戈偉說。

    戈偉身前的地面上忽然白光降下，一塊約有兩平米的白色地面變成了黑色，就像是鋪上了一層黑色的地板。

    「這是……」

    「這是我們的第五維度跳躍裝置。」璃解釋說。

    「這麼簡單？」戈偉再次驚訝於佐爾納爾的高超技術。他既沒看到笨重的金屬線圈陣列。也沒看到任何亂七八糟的儀器，單單就是一面黑地板而已。

    這塊黑地板光滑異常，戈偉稍微走近，就能看到上面反射他的影子。

    「接下來。你需要站上去，自己設定目的地坐標。」璃說。

    「我自己設置？怎樣設？」戈偉驚訝地問。

    「用精神力去想。」璃說：「佐爾納爾所有的東西，都需要精神力來操控。」

    「這……我能行麼？」戈偉猶豫起來。

    「你現在是硅基生命體。你的精神強度比一般人類高很多。你可以嘗試。」

    「為什麼你不能直接設置好呢。」戈偉有些奇怪。

    「以後你就知道了。」璃並沒立即回答他，而是說道：「王認為。我們還有機會見面的。」

    戈偉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踏上了這塊傳送裝置。黑地板看上去很滑。踩在上面卻感覺很踏實，不知是用什麼材料制成的。

    「接下來我該怎麼做？」戈偉抬頭問。

    「想。想你的世界。每一個第四維度宇宙都其獨特的波動頻率，展現在第五維度層面上是多姿多彩的，不會有完全相同兩個的世界。你的精神力帶有你的世界的烙印，它們的波動頻率是相同的。」

    「波動頻率？」戈偉琢磨這詞的意思，他剛想再問點什麼，下一刻，他眼前場景突然一變，白茫茫的光室不見了，替代的是一處房間。

    房間裡的擺設戈偉無比熟悉，因為這就是他自己的房間！

    他到家了。

    沒有強磁場，沒有蜜糖效應，沒有任何意外。只一瞬間，他就完成一次宇宙跳躍。從另一個截然不同的宇宙，回到了自己的家。

    房間門被推開，一位戈偉此刻最想看到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偉偉，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打個招呼，我聽見有動靜，還以為家裡進賊了呢。」

    「媽，我剛回來一會兒。」

    戈偉臉上展露笑容，心中忽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今天沒課嗎？」戈偉母親的眼神有點奇怪地看了戈偉一眼：「偉偉，你怎麼不穿衣服，圍個床單干嘛？」

    「呃……」戈偉這才想起來，自己還一直都是一副古羅馬人打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您先出去，我換了衣服就下去。」

    「那我先去給你做點東西吃吧，你肯定還沒吃飯吧，現在都四點了。」戈偉母親轉身出門。

    戈偉本想說自己不餓的，但還是沒制止自己老媽。他現在是硅基生命體，不可能感覺到餓，只不過，他現在特別想吃老媽做的東西。

    這就是家的感覺。

    戈偉隨便找了身衣服換上，然後立即打開電腦。現在是凌晨兩點鐘。

    自從那天跟莫尼斯一起穿越後，戈偉就對時間有些混淆，對時間的流逝完全失去了感知。佐爾納爾認為這是人類進化仍不足以感知第四維度的結果。戈偉想知道自己這一趟究竟離開了多久？

    通過電腦上顯示的時間判斷，他居然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三天。

    「還好，不是太久……」戈偉慶幸地想，至少不是三年。那他可就入失蹤人口名冊了。

    他打算白天先去趟學校，看學校這幾天有什麼事。另外還有件最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是莫尼斯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學生，算是最親近的人。而如今莫尼斯一句話也沒留下，人就徹底消散了，自己必須替他做好善後工作。這是身為學生的責任。

    站在窗戶前，戈偉一抬頭就看見了那輪明亮的月亮。不知為何，他腦海裡全是另個世界。(未完待續。。)

第745章 三號之[結束亦是開始]

               

    南大校園內。上午九點鐘。

    戈偉敲響了物理系主任辦公室的門。

    從裡面傳來了一聲低沉的聲音：「請進！」

    戈偉推門而入。看到辦公桌後坐著的一位戴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戈偉親熱叫了聲：「於主任。」

    「哦，是小偉啊，快請進，快請進！」

    自從戈偉那篇量子阱論文在學界一鳴驚人後，戈偉的名聲就在學校物理系徹底打響。學校認為應該重點培養這種年紀輕輕就能站在國際科學界前沿的天才學生。物理系的於主任更是覺得，自己麾下能有這樣的學生，很是顏面有光。因此對戈偉客氣非常，就像對待一位平等的老朋友。

    「來來，小偉，快坐！」於主任指著沙發讓戈偉坐下，然後親自給戈偉倒了杯茶水，熱切地問：「怎麼，小偉啊，今天找我有何貴干吶？」

    「是這樣的，於主任。我的導師，莫尼斯教授，最近因為美國那邊有些急事要處理，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來了，他走的急，所以沒來得及向您打聲招呼。他讓我替他說聲抱歉！」來時戈偉早就想好了說辭。他打算先這樣搪塞著，等大家逐漸淡忘掉莫尼斯這個人之後，他再找一些別的說辭，讓莫尼斯合理的從人們視線消失。

    「呦，什麼急事，不要緊吧？」於主任表示出幾分關心地問。莫尼斯教授是名譽教授，並不算正職。他是否在學校任職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過，於主任自己也忘了聽誰說過。這位莫尼斯教授似乎跟市長有些關系。所以表面上還得做得漂亮些。

    「沒什麼大事，導師會處理好的。」戈偉笑著說。心底卻是一陣的落寞難過。

    「好好，能解決那就好！」於主任臉上滿是笑容。他更在意這位年輕的天才。

    「於主任，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戈偉從沙發上站起來，微微一笑說。又想起莫尼斯，讓他失去聊天的興致，既然莫尼斯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再待在這也沒意思。

    「哎呀，不再多坐會兒了嗎？」於主任客套地挽留道。

    「不了，我也是剛回來。還沒去過實驗室呢。」戈偉這是實話，他打算去實驗室看看。

    「哈哈哈，小偉吶，像你這麼有天賦，又肯踏踏實實做研究的研究生，現在可不多啦！以後你一定大有可為，大有可為呀！學校就指望你爭光啦。」於主任笑的滿面春風。

    戈偉和其客套了幾句，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就像他說的那樣，離開主任辦公室後。戈偉直接去了實驗室。

    南大的物理實驗室設備很齊全，在國內屬於比較高端的配置，南大的學術氛圍也很好，除了休假日。實驗室每天幾乎都排滿了。

    以莫尼斯的手筆，自然不會去跟其他人擠占那幾間公共實驗室。學校專門撥資為莫尼斯構建了專屬實驗室。實驗室使用的所有設備，也都是莫尼斯親點從美國進口進來的。戈偉前陣子跟莫尼斯每天出入實驗室和克裡斯蒂娜號之間。因此戈偉的到來，實驗室負責保安的幾個人對他絲毫不加阻攔。這間實驗室現在就和他的沒有分別。

    走進實驗室。戈偉的內心又沉重起來。

    實驗室裡的每一件擺置，每一台高精密儀器。每一處角落，都帶著莫尼斯揮之不去的痕跡。戈偉眼裡仿佛又出現莫尼斯那忙碌又精神奕奕的身影。這裡寄托了太多關於莫尼斯的回憶。戈偉越來越覺得難以呼吸。

    站在實驗室門口，佇立了半天。戈偉終於還是沒能走進去。

    轉身，鎖上門，戈偉離開了這個充滿太多回憶的地方。

    站在校園整潔的街道上，戈偉愣愣的站在那，忽然有些迷茫。

    過去的幾個月間，他把全部精神都投入到和莫尼斯一起工作、學習中，他們為了實現莫尼斯的技術，每天只睡幾個鐘頭，一日三餐也說忘就忘。他們全部的心思都完全融入到那艘游艇，那個項目上。直到穿越時，自己又意外被卷入進去，和莫尼斯一起被送到一個截然不同的宇宙裡。

    這一切一切，此刻仍歷歷在目。他想回頭，想拋卻這一切，回過頭來，告訴自己，這一切現在全都結束了。自己回來了，回到了自己家所在的這個世界。而那個截然不同的世界，有著一種名叫佐爾納爾的硅基生命的世界，跟他已經毫無瓜葛了。自己不需要再去思考這些，不需要。

    可不論他怎樣努力，只要稍微閉上眼，那流光溢彩的玻璃般的流線形生物就會躍進他的腦海。記憶中那琉璃般瑰麗的城市，那場恢宏、壯烈的星空大戰，那一件件讓他敬畏的超級科技，都源源不斷讓他無法忘卻，他欺騙不了自己，這些都原原本本是他經歷過的，是真是不過的。他不能就這麼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不能就這麼突兀的回到自己原來想要的生活。

    想要的生活麼……自己想要什麼？

    那種柴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日子麼……

    戈偉深深陷入了迷茫。在經歷過這麼多後，一個人又怎可能將之輕松拋舍。和生活的平淡相比，它們是那般絢麗多彩！

    可這就是生活，就是這麼矛盾。不管願不願意，他都回來了。這是自己的選擇。接下來，他應該沿著自己的選擇走下去，即便反悔又如何。

    至少，先從放松自身開始。勞累了這幾個月，似乎也應該徹底放松一下精神了。也許要不了多久，另一個世界的種種，都會隨著平淡生活的繼續，漸漸被衝刷，衝淡。這就是生活，難道不是麼？

    戈偉邁步朝校門方向走去。去吃個飯，去泡泡吧，也許再去做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會很好的緩解。也許，這幾個月的種種在多年之後只會被當作一個夢境，回想起來時，會頓時覺得虛無縹緲的不真實。

    漸行漸遠的身影，樹影斑駁下，戈偉真的本以為一切就這樣結束了……(未完待續。。)

第746章 三號之[新的論文]

               

    自從那天很徹底的瘋狂了一次，到現在已過去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來，戈偉的生活，似乎真的回到了正常的軌跡上。每天早起去實驗室呆上半天，然後離開學校在固定一家咖啡館抱著筆記本電腦度過晌午，到了晚上再回宿舍或回到出租的住處，也許還會帶上一位剛認識不到6小時的美女。一切都顯得那麼自然，那麼平淡。

    雖然戈偉還無法徹底忘記那些事，至少他正在努力融入進這個「相對正常」的生活。然後用文字記錄下思考，曾經那些經歷慢慢被他變成寫在存檔裡的小說和論文。唯一的遺憾，是他總會在第二天忘記和他度過一夜的女孩們的名字。

    在這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此刻戈偉就坐在這家咖啡館裡，做著這樣的事情，把他這些天的思考，用敲鍵盤的方式記錄下來，一篇很超前、很匪夷所思，會讓人覺得寫這篇論文的人不是白痴就是個瘋子的稿子已初見端倪。

    學校催著他希望他能做些有關量子阱的論文發表一下，但戈偉打算交出這篇論文。這是篇探討硅基生命形式的論文，理論大於驗證，內容容易讓人覺得這是篇臆想出來的變體小說。

    至於論文交上去校方會作何反應，就不是他要關心的事了。

    既然怎麼忘也忘不掉這些，那就記錄下來。戈偉在以他自己的方式來祭奠這逝去的幾個月。

    「……硅基生命體自身的代謝反應過程相當復雜，通過一種類似植物光合作用的過程，利用硅基鍵色素。將光能轉化成電能。這個過程中將會產生維續硅基生命生存所必要的信息素。和碳基生命緩慢而有序的新陳代謝過程不同，硅基生命體的代謝速度十分迅速。並且更加激烈，放電反應也許更像某種形式的神經元功能。本身是否是硅基生命新陳代謝的必要環節，仍是未知命題……」

    寫到這，戈偉手指在鍵盤上停下，雙手離開鍵盤，放在桌子底下，手指之間忽然迸發出一道道連成片的電弧。

    這種硅基身體賦予他的放電能力，隨著他越多使用，對其更深層次的含義就越是好奇。

    他很難想像這種放電反應究竟是以一種什麼樣的意義而存在，是佐爾納爾進化歷程中的生物武器？為了能在野外對抗野獸？還是單純的生物活動附帶產物？又或者是能夠融入日常活動的某種必要條件。從另個角度說，硅基生命體更像是電子設備擁有人工智能後的超後現代進化產物，或是相反。據說歐美發達國家已經在研究人體和電子設備相結合的道路，也許人類的進化歷程終將走向跟佐爾納爾同樣的道路。

    戈偉把手上電弧散去，重新將手拿上來，就聽見這樣一句話：「你的理解有瑕疵，任何生命的新陳代謝，都是同化過程和異化過程的結合。同化過程又叫合成代謝，硅基和碳基生命都需要從外界環境獲取營養物質。轉變成自身的組成物質，並且儲存能量。人類的進食消化過程，佐爾納爾的光電轉換過程，都是同化過程。而異化過程。又叫分解代謝，硅基和碳基生命都會把自身的一部分組成物質加以分解，釋放出其中的能量。並把分解的最終產物排出體外。人類的排泄，佐爾納爾的放電反應。都是一種異化過程。」

    放電反應，原來是硅基生命排泄？

    戈偉被這個結論震驚到了。可更讓他震驚以至連前者都不顧上的是這個聲音。

    戈偉猛地抬頭。

    愣愣瞪著坐在他桌對面的玻璃人。

    「皇……皇帝？」

    「你好，人類。我們又見面了。」

    戈偉急忙扭頭向四周看，咖啡館裡人不多，但也不少，一個硅基生命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他無法想像會引發什麼。

    「放心，他們看不到我。」

    「看不到你？」戈偉一愣。

    「是一種心理暗示。我讓他們忽略我的存在。即便看到了，也會把我過濾掉。」皇帝的聲音直接傳進戈偉腦海。

    戈偉又一愣，那豈不是說，就算現在有個佐爾納爾明目張膽走在大街上，人類和它面對面，也會視而不見？

    這顯而易見是佐爾納爾的精神力作用。

    「可……你怎麼會在這兒？」戈偉此刻顧不得這些，從腦海裡一濾而過，而是急迫的問：「你……你怎麼會來？」

    若非他現在意識十分清醒，戈偉一定要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佐爾納爾皇帝居然坐在他面前，跟他探討硅基生命的新陳代謝問題！

    「我是來找你的。」皇帝回答說。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個回答，戈偉內心深處竟有一絲激動。

    「來……找我？」

    「是的。」

    「為什麼？」

    「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講話。」皇帝說。

    「呃……好。」戈偉點點頭，望了望周圍，服務員小姐已經在看他了，因為在她看來，他一直在這「自言自語」，還滿臉驚訝狀。為避免被當成神經病，戈偉一口便答應下來。當然他自己也不否認還有別的原因在裡面。

    「1分鐘後會傳送你。」

    皇帝扔下這句話後便從原地一抹白光消失不見。戈偉立即起身結賬，然後裝作肚子疼的模樣快速抱著筆記本跑了出去。來到大街上，還沒等他找個角落避開行人目光，一轉身，一道白光灑在他身上，戈偉就這麼從原地消失。

    下一刻，戈偉站在一座艦橋上，一眼就望見舷窗外湛藍的地球。

    皇帝朝他走過來，伸手虛指一下地面，說：「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麼？」

    戈偉點點頭。

    於是和上次一樣，戈偉和佐爾納爾皇帝面對面席地而坐。幾道白光相繼落下，一副木質矮桌，一套青花瓷茶具便落下來。幽幽的茶香隨著冒熱氣的茶湯緩緩蕩漾在四周。

    戈偉知道這些都是純能量轉化出來的。佐爾納爾的造物技術堪稱神話。

    皇帝做出個請用的姿勢，然後說出一句戈偉摸不著頭腦的開場白。皇帝說：「現在我明白了，或許索爾納爾才是正確的。」(未完待續。。)

第747章 三號之[四維蘋果]

               

    索爾納爾，戈偉記得佐爾納爾因進化理念差異，分為兩個派系。堅持拋卻情感的固有進化道路是舊派佐爾納爾。提出認為重拾情感才能進化到下一階段的新派自稱索爾納爾。

    皇帝突然就說認為新派是正確的，這讓戈偉很驚訝，也很費解。

    「怎麼會突然……這麼說？」戈偉端起茶杯又放下去。

    「因為，我看到了。」皇帝回答。

    戈偉仍然一頭霧水，只好希望皇帝能解釋一下。

    「通過第五維度跳躍，我來到了你的世界。這是出於好奇，也是出於責任。既然知道了你們的存在，我希望尋找一個合適的人，幫助我們贏得那場無謂的戰爭。畢竟，你拒絕了我。」皇帝看著戈偉，說道。

    戈偉臉上有點尷尬。

    皇帝卻接著說：「這次第五維度跳躍，卻讓我看到了你的世界。解開了很多謎題。也讓我意識到一個事實，索爾納爾很可能是正確的。是我們錯了。」

    「呃……我還是不太明白……」在一位佐爾納爾皇帝面前，戈偉只好承認自己智商比較低……

    一道白光打下來。戈偉面前矮桌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只紅蘋果。

    皇帝看著戈偉，指向蘋果：「你認為，這是什麼？」

    戈偉撓了撓頭，不確定的回答道：「呃……一個蘋果？」

    「回答正確。」皇帝說。

    戈偉頓時就一額頭黑線。這是在跟他開玩笑麼……

    「你的答案既正確，也是錯誤的。」皇帝忽然又說道：「對你們人類而言，這的確是一個蘋果。」

    「對人類而言？」戈偉一愣。那麼言外之意，對佐爾納爾而言。這就不是一個蘋果了麼？那又是什麼？

    「你認為，我們佐爾納爾是一種什麼樣的生命？」皇帝又問。

    戈偉徹底暈了。皇帝這般跳躍的思維。實在讓他這個相對弱智的人類快要跟不上了。

    「呃……」戈偉想了想，只好強耐著性子回答：「佐爾納爾，在我看來，是很高級的種族。不管進化程度，還是科技水平，對我們人類來說，你們都可以算是神族了。」

    「神族？」皇帝搖搖頭：「我的種族，並沒你想的那麼神奇，佐爾納爾也是生命體。是浩瀚宇宙中卑微的存在。相比你的種族，人類，我們也僅僅是比你們的進化時間更多罷了。其實人類和佐爾納爾都是被困在四維宇宙的三維投影中。我們之間，唯一的不同，是感官的差異。人類擁有的感官，只能看見三維宇宙，初步感知第四個維度，時間。而我的種族所進化的精神力，讓我們能夠看穿四個維度。同時，初步感知第五維度。」

    「那意思是說，你們的進化比我們，只高一個維度？那你們豈不是也不能隨心所欲的干涉第五維度？」

    戈偉現在的理論知識。至少已經算站在人類的巔峰。也只有這樣，他才能跟佐爾納爾皇帝勉強順暢的交流。

    「是的。就像你們人類只能略微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一樣，佐爾納爾也只能略微感受到第五維度的存在。而無法看透它。這是生物感官所限制。處在四維宇宙的三維投影當中，最高只能感知第四維。要想看透第五維度。只有進化到佐爾納爾的下一階段，我們認為。需要轉變成完全形式的能量生命，才能真正進入第五維度。」

    「好吧，讓我先想想……」戈偉敲敲自己腦袋說道。

    即便以他的見識，話題一旦上升到「維度」層面，他就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對人類來說，「維度」還僅僅只是初步理論。21世紀人類對維度的研究與了解，就像15世紀伽利略時代對原子能的理解，是那般簡陋和粗淺。即使是現代科學也僅僅是在理論上初步界定了四個維度：線、面、體、以及時間。

    說起來像幾何數學，其實是最高深的超弦物理。超弦理論可以認為構成宇宙的基本單位是奇點。奇點質量無限大，體積無限小。大爆炸由一個奇點分裂出無數個奇點，這就是宇宙。

    當許多奇點連成一條線，這條線只有長度，沒有寬度，更沒有高度，這便是第一個維度。

    當許多線連成一個面，只有長度和寬度，而沒有任何高度，這便是第二個維度。

    當許多面加在一起，就會形成一個立體，即所謂的三維立體，即第三維度。

    前三個維度很好理解，因為當前宇宙所表現出的狀態——確切地說，是人類所能觀察到的當前宇宙狀態，就是三維立體宇宙。人類生活當中的一切都是立體的，有著長寬高的界定。即使看上去是一張平面的一張紙，或是一條線般的頭發絲，放大後仍然有它們的寬度與高度。甚至分子、原子和電子，也都有自己的長、寬、高。因為它們也是三維的。

    那麼，什麼是四維？

    其實很簡單，和前三維同理，當無數個「三維立體」相加，重疊在一起，就是一個四維體。

    有人會說，三維立體都是實體，怎麼可能重疊放到一起？

    那麼設想一下，如果這些重疊到一起的三維立體，都是該三維立體在「不同時間」時的狀態，是這些狀態疊加在了一起。如此得到的，會是什麼？那將是一個該三維立體的「變化」過程。

    這就是第四個維度。

    當前三個維度加入時間這個第四維度，三維立體將不再是固定的三維形態，它將變成一個從「初始」到「現在」的變化過程。戈偉所理解的皇帝的話，佐爾納爾能看到第四個維度，也就是說，當人類看到一件物體時，人類看到的是物體在當前三維狀態的形態，而佐爾納爾看到的，卻是該物體在「全部時間」內的四位狀態。從該物體存在的那一刻起，到該物體處於當前時間結束。

    至此，戈偉也就明白了，皇帝為什麼說他看到「一個蘋果」既是正確也是錯誤的。對人類來說，人類看到的的確是一顆擺在矮桌上的蘋果。但對於佐爾納爾而言，佐爾納爾看到的，卻是這顆蘋果從誕生時起，到被擺在這張桌子上的全過程。佐爾納爾看到的一切，都能看到它們的過去。

    至於將來？佐爾納爾能否看到物體的將來？戈偉認為那是不可能的。根據量子物理學「測不准」原則，沒有發生的，就是沒發生過的。當前粒子下一刻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任何一種干涉都會造成該粒子出現在不同地方，促成不同種結果。繼續引伸就是蝴蝶效應。

    想通這一切，戈偉忽然差點從地上跳起來。想起皇帝開場白那句話，自稱看到了這個世界。

    「難道，您能看見這個宇宙曾經發生過的一切？」戈偉震驚無比地問。(未完待續。。)

第748章 三號之[進化殘渣]

               
    有的時候，人類會因種種原因，感覺到時間錯亂，分不清當前時間。最簡單的例子，就是人類的一種感官機制——生物鐘。當一個習慣早睡早起的人，忽然改變作息時間，變成晝伏夜出，那麼他就會感到時間的錯亂，尤其當晚上睡醒的時候，時間錯亂感會最強烈。

    這是因為人類沒有四維感官，只能通過三維感官觀察這個宇宙。所以人類通常認為宇宙是三維的。這是片面的認識。實際上宇宙是四維的，小到能量弦體，大到整個宇宙，都是一個四維整體。人類所看到的，不過是四維宇宙在當前時間點的三維投影。

    而擁有四維感官的佐爾納爾看到的，卻是宇宙的四維本體。

    佐爾納爾沒有視覺，沒有聽覺，更不需要嗅覺。它們觀察世界的一切來源都是精神力量。一顆長在樹上的蘋果，佐爾納爾看到的不是蘋果，而是一顆種子從生根發芽到生長為蘋果樹結出果實的全過程。

    「那麼，您能看到這個宇宙的發展過程，是嗎？」

    「你說的沒錯。」佐爾納爾皇帝對戈偉投來一個贊賞的情緒：「你很聰明，你的種族是一個相當有潛力的種群。雖然你們進化的方向，是物質領域而非精神領域。但我想終歸有一天，你們也會走向精神進化的道路。」

    戈偉難掩心中強烈的好奇，皇帝能看穿古往今來，也就知道曾經發生過的一些事情。這對人類而言多麼不可思議！又是多麼充滿誘惑力！

    「您……都看到了什麼？」戈偉忍不住問。

    皇帝沒有隱瞞，直言不諱的回答：「我看到了宇宙的誕生。星體的演化，你們人類的誕生。人類社會的發展，看到了你們所有的歷史。我明白了人類的由來。這讓我解開了一直迷惑著我的問題。」

    「問題？什麼問題。」

    「為什麼，你們是人類，而不是佐爾納爾。」

    「呃……這個問題……我們本來就是人類啊……」戈偉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是這種古怪問題。

    「是的，這就是困擾我的問題。從第一次看到你時，這個問題就困擾著我。在第五維度簇形態宇宙中，每一個從時間點分裂出去的四維宇宙，都有它誕生的原因。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在兩個平行宇宙的同一顆星球。誕生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命體，這一定是有原因的。」

    戈偉頓時一呆。

    他點點頭：「這也是我納悶過的問題。」

    戈偉想起自己那次見到的種種奇怪現像，佐爾納爾的宇宙裡，地球上居然不是人類，而是生活著這樣一群高度發達的硅基生命。還有那個世界的月球，居然不是地球的衛星月亮，而是作為一顆大行星存在，環繞在第三繞日軌道上，這本身就非常離奇！

    「這些答案。我已經看到了。」佐爾納爾皇帝說。

    「……」即便早料到，戈偉再次聽見，還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看宇宙一眼，就知道宇宙曾經發生過的事。這就是即將邁入第五維度進化的生物麼……

    戈偉默默地聽著。聽皇帝說出一個石破天驚的答案。

    「你們人類，是佐爾納爾創造的。」皇帝語出驚人：「嚴格的說，是由這個四維宇宙的佐爾納爾創造的。而它們。已經成功完成了我們沒能完成的進化，進入了更高維度。」

    「什麼！？」

    戈偉這次真的跳了起來。

    卻聽皇帝自顧自繼續說道：「我著重觀察了這個恆星系。也就是你所說的太陽系的歷史。這裡和我的宇宙最大不同，就是三號星球變成四號星球的衛星。四號星球代替作為三號星球，也就是地球。而這些，都是這個宇宙的佐爾納爾做的。它們找出了正確的進化道路，為了驗證這條道路，它們創造了一種全新的生命形式，人類。它們把人類投放到地球上，進行觀察。而三號星做為地球的衛星存在，也是為了方便觀察實驗。最終，它們成功了，在人類的身上，它們找到了正確的進化方向，於是進入了更高維度，進化成能量生命。而你們人類，就被留下了來。在不知不覺中，成長為一個全新的種族。」

    戈偉腦子裡翻江倒海！

    地球人是佐爾納爾創造出來，用來進化實驗的？

    人類居然是佐爾納爾進化的殘留物？

    原來真正的問題不是為什麼那個佐爾納爾宇宙裡地球上沒有人類，而是為什麼自己的宇宙裡沒有佐爾納爾。

    因為這裡的佐爾納爾已經實現了進化，升天成為能量生命。而人類，只不過是它們進化過程中的實驗產物，是進化殘渣。

    很冷酷，也很現實。

    戈偉相信皇帝的話。皇帝不會說謊，因為那沒有意義。

    人類是佐爾納爾進化的殘留物，人類觀察到的種種「不解之謎」，始作俑者就是這些高度發達的硅基生命。

    人類科學界早就發現，達爾文的進化論對人類自身並不適用。

    現代科學對人類基因的解讀，發現越來越多蹊蹺之處。人類的基因有明顯的「突變」跡像。人類的進化歷程明顯不自然。就好像150萬年前古猿突然之間就「開了竅」，於是就成了人類。轉變的是那麼徹底，那麼突兀。而人類在自身的發展過程當中，再也沒出現過這種突變。之前沒有，之後也不會有，唯獨就那麼一次。

    「月亮」又是怎麼回事？

    月亮去哪了？這個問題現在已經揭開。當初他和莫尼斯穿越到另一個宇宙，看到原本應該掛在天上的月亮不見了。現在他徹底了解了，那根本不是月亮，而是一顆來自太陽系第三軌道的行星。被強行挪動到地球旁邊，用來觀察地球人類的進化。

    事實上，現代人類早就看出了月球的不同。

    我們的月亮是如此的「特別」，如此「與眾不同」。在廣袤的星海中，它與我們最接近，卻又是如此的「鶴立雞群」。

    為什麼月球永遠只有一面面對著我們？

    為什麼在地球上會觀察到完美日食？這在宇宙尺度上是根本無法想像的。就好像月球「剛剛好」出現在那個距離，「剛剛好」在日食出現時完美的擋住了日光。這種現像在太陽系其他星球上，只會出現凌日現像，或干脆像一面帷幕般徹底遮罩日光。而不會像這般「剛剛好」。

    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剛剛好」？因為太陽直徑是月球直徑的395倍，太陽到地球的距離同樣也是月球到地球距離的395倍。嘿，真巧哈？

    為什麼月球會那麼「大」？

    作為一顆衛星，月球的體積幾乎是地球的三分之一！還有哪顆衛星會這麼大？

    與其把月球視作衛星，假如將之看作一顆行星，或許更合理？月球體積只比水星小一點，比火星小一半，甚至比冥王星還要大，更有資格作為太陽系一顆行星。而唯一阻止月球成為行星的原因，就因為它是地球的伴星。

    還有許許多多有關地球這顆「衛星」的蹊蹺之處。比如月球表面的隕石坑問題，正常隕石撞擊會撞出比月球上更深的坑。從月球上帶回的月壤中，居然能找到純度非常高的單質金屬，純鐵、純鈦。稍微懂點化學就知道，純金屬單質是不可能自然條件下形成的。

    還有人類早已發現，並在不斷驗證的一個重大疑問：為什麼月球是中空的？

    月球是空心的，這是多次被驗證過的。

    不管是前蘇聯、美國，還是中國，探月計劃當中，最後都有一個步驟：用探測器撞月。

    因為通過探測器撞擊月球，能得出月震數據，通過數據測算，就能推論出很多結果。其中一個結果就是，月球是空心的。

    就好比用力敲擊一只鐵球，假如鐵球是實心的，只會聽見一聲「咚」；而如果鐵球是空心的，就會連續不斷聽到回音，會是「咚——」

    探測器撞月實驗得出的結論，是後者。

    阿波羅14號撞月得到了3小時回聲。並且震波只在月球表面擴散，幾乎不向月球內核延伸。這全都證明地球的這顆「衛星」是空的。

    如今，這一切謎團有了圓滿解答。

    月球本是顆行星，原本運行在太陽系第三軌道上，被人為的移動到地球旁邊，並出於實驗目的擺出一個「很漂亮」的姿勢，客串地球的衛星。始作俑者是為了幫助自身進化，人類是它們用來實驗、觀察的對像。如今，它們成功了，已經不在了，脫離了這個四維宇宙。剩下的就是還處在進化初級階段的人類，也許終將也有一天，人類會從「造物」走上創造者的道路。

    「索爾納爾是正確的。只有重拾情感，我們才能繼續進化。沒有情感的我們，只會永遠被困在四維宇宙的三維投影裡。我們的精神力或許會很強，但我們永遠也邁不出最後的一步。」皇帝情緒復雜地說。

    「那我們呢？是不是我們也會像你們一樣，走這種彎路？」戈偉不禁對人類未來的進化道路擔憂起來，仔細想像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這種想法很可笑。人類想進化到佐爾納爾這種程度，不知還要經歷多漫長的風雨……

    「不。」皇帝卻否定道，然後說出一句讓戈偉再次跳了起來的話：「用不了多久，你們就會滅亡。」(未完待續。。)

第749章 三號之[清洗者]

               
    皇帝的話讓戈偉毛骨悚然！

    人類將要毀滅！？

    為什麼？

    為什麼皇帝會這麼篤定的說？

    「你的世界即將毀滅，我看到了你們人類的過去。預見的到你們未來會遭遇的事。」皇帝身形一動不動，聲音傳入戈偉腦海。

    「人類……的未來？」戈偉慢慢地坐回地上，他有種強烈的不安。

    「身處你的世界，通過觀察構成你的世界的原子的四維本體，看到了你們的歷史變遷。正因如此，我得知了人類為什麼會出現，你的世界為什麼沒有佐爾納爾，以及，你的世界將會如何滅亡。」

    「你能預測未來？」戈偉驚呼。這怎麼可能！

    「的確不可能。」皇帝感知到戈偉強烈的精神波動，二人之間進入到佐爾納爾的交流方式：精神交流。皇帝說道：「沒有任何生命能預測未來。未來是不存在的，是不確定的。未來只能由活動來決定。你的每一個不同抉擇，都將促成不同的未來，衍生出不同的平行宇宙。」

    「那……你怎麼會知道，我的世界會滅亡？」

    「因為我看到了過往。」佐爾納爾皇帝說：「我看到了造成我們兩個不同宇宙的那個原點，就是這個時間點，讓我們兩個宇宙走向相對不同的道路，發生不同的事情。這個時間點，就是佐爾納爾的進化。這個宇宙的佐爾納爾造就了你們，你們的出現，讓一些本不該發生的事。發生了。而這些事，又將導致更多的結果。」

    「是什麼結果？」

    「招惹來一群可怕的敵人。」皇帝說。「一群連我們佐爾納爾，都不願面對的敵人。」

    「……」

    戈偉完全無法想像。究竟是怎樣強大的敵人，竟會讓佐爾納爾這種的超級文明也忌憚？他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想知道人類究竟會面臨什麼：「到底是什麼？是進化到更高維度的生物嗎？」

    「不，這些敵人，是和我們同等的，都是被困在四維宇宙三維投影中的文明。其科技水平，也僅高出人類一線。」

    「這怎麼可能！人類這種科技，怎麼可能對你們構成威脅？」戈偉覺得皇帝一定是開玩笑！

    「它們是清洗者，宇宙中最古老的群體。」佐爾納爾皇帝卻無比認真地說：「它們的古老。甚至遠超我們佐爾納爾，它們的存在，可以追溯到宇宙形成之初，文明之火誕生的初期。它們是這個宇宙真正的霸主。而它們即將來到你們人類的世界，並且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把你們消滅。」

    戈偉愣了半天，才問：「什麼是清洗者？」他無法相信一群基於三維科技的種族，能比觸摸到第五維度的佐爾納爾還強大。古老的宇宙霸主？別開玩笑了，聽來就像小孩子是世界拳壇冠軍一樣滑稽！

    佐爾納爾皇帝的精神波動傳來：「清洗者只是宇宙中其他種族對其的稱呼。誰也不知道它們的真名，也沒人知道是誰……或者說，是什麼，締造了它們。連我們也看不清他們的來歷。它們是宇宙中最神秘的群體。」

    「它們也是硅基生命？」

    「當然不是。」

    「那是碳基？硫基？」戈偉急忙問。他也不知道宇宙裡到底有沒有硫基生命形式。

    皇帝回答：「它們既不是硅基，也不是碳基。它們沒有生命。」

    「什麼意思？」

    「它們不是生命體，而是一群機器。它們曾經打敗過我們。」

    佐爾納爾皇帝的話再次讓戈偉震住了。

    「竟然是一群機器！？竟然能打敗佐爾納爾！」

    「不是佐爾納爾。是遠古佐爾納爾。」皇帝糾正道：「在矩陣中，有個數據庫。記錄著我的種族誕生以來全部的歷史和文明成就。在數據庫的記載中，幾千萬年前的遠古佐爾納爾。並不是像現在這樣的硅基生命，而是普通的碳基生命，擁有一種軟體形態。類似你們地球上的蛇類。那時候的遠古佐爾納爾族群，科技水平還很低，接觸湮滅能量才不到幾百年。現在的許多科技成就，在那時是沒有的。所以，遠古佐爾納爾被清洗者打敗不足為奇。」

    「這些什麼清洗者，是從哪來的？」

    「清洗者的來歷無人知曉。我們只能推測，它們出自一個非常非常古老的文明之手，該文明的歷史，可以追溯到宇宙誕生之初的混沌時期。它們應該早已不在這個四維宇宙當中。」

    「佐爾納爾不是能看破時間的麼？」

    「我們對宇宙的感知，是基於這個四維宇宙。不等於全知。佐爾納爾不是神，你不要過高看待我們。我們能追溯物體看到其過往，而非看清一切。清洗者是自我復制的，他們的過程就是我們看到的全部。我們觀察清洗者，只能看到它們自我復制的開端，無法繼續向前追溯其創始者。」

    皇帝頓了頓：「或許，能從最早被創造出來的清洗者母體身上，看到那個古老的創始種族。可惜我們也只限於知道母體的存在，不知其蹤。我們接觸過的清洗者，僅是它們的游弋艦隊。」

    「我想知道，它們為什麼要攻擊遠古佐爾納爾？為什麼你會認為它們會來找我們人類麻煩？」

    這是戈偉現在迫切想弄明白的。

    皇帝很有耐心，給他解釋道：「清洗者，如同它們的名字，它們存在的目的，就是為了清洗這個宇宙。宇宙的能源是無限的，湮滅能量能往復循環，提供取之不盡的能源，可是，宇宙的空間是有限的。無限的能源，和有限的生存空間，結果就是擁擠。每一個掌握了湮滅能量技術的文明，都將進入永無休止的擴張中。爭奪生存空間的戰爭。在宇宙一些擁擠的地方隨處可見。

    「清洗者認為，一個文明。當接觸到湮滅能量，就代表該文明科技趨於成熟。再放任其發展下去，必將成為清洗者創造者的威脅。清洗者的創始者們，為了自己的種族在未來發展道路上，有足夠的生存空間來繁衍，他們於是創造了清洗者，讓清洗者艦隊游弋在宇宙中，搜尋和消滅任何掌握、和即將掌握湮滅能量的種族。我們所處的銀河系中，同樣遍布著大量的清洗者游弋艦隊。恰巧在幾千萬年前，遠古佐爾納爾掌握了湮滅能量。被清洗者發現。」

    相對整個宇宙來說。銀河系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地方。戈偉問道：「銀河系內，一共有多少清洗者？」

    「很多，非常多。它們分布在銀河系各個星區，按照固定的巡航軌道在游弋。我們所處的獵戶座旋臂，就分布著兩支清洗者艦隊。據我們觀測，這支艦隊裡存在數以兆計的清洗者無人機，而當中任何一艘，都不是你們人類現有的武器能對付的。」

    數以兆計！？

    戈偉有些抓狂了：「你剛才不是還說，清洗者科技水平。就高我們人類一線麼？」

    「一線即可決定，是生存，還是毀滅。單單是清洗者配備的簡單護盾技術，就不是人類武器能夠破解的。」

    戈偉聽得冷汗直冒：「那……清洗者什麼會來？」

    「清洗者並不會直接進入太陽系巡航。最多只會從距離太陽系兩光年的位置上巡航而過。這是我們觀測得出的數據。」

    「那又是什麼原因，你是根據什麼判斷，清洗者對付我們人類？照你說。只有接觸到湮滅能量技術的文明，才會被清洗者視為打擊目標。據我所知。人類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是湮滅能量。人類還在研究核能。清洗者怎麼會注意到我們？」

    戈偉心中存著僥幸，他寧願相信自己這個想法是正確的。因為這個新消息實在是太可怕了！

    可他也明白，佐爾納爾皇帝不會胡說，人類真的將要面對一場可怕災難。

    雙方科技水平相差實在太懸殊了。單是那種充滿科幻色彩的能量護盾，就不是人類能匹敵的。戰爭一旦發生……不，那不是戰爭，那將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是種族滅絕！

    人類會毫無懸念的被抹除！

    皇帝回答道：「通過觀察地球的四維本體，讓我看到了人類的發展進程。因此我知道，人類其實已經接觸過湮滅能量了。」

    「什麼！？」戈偉張大了嘴。

    核能是人類目前最尖端的能源形式，這毋庸質疑。如果不是人類在安全利用核能的技術上尚未成熟，那麼核能早就能代替生物能源，成為人類的普及能源。

    在戈偉印像裡，湮滅能量技術，這種宇宙最尖端的科技，以人類的技術水准，應該還遠遠無法企及。可皇帝卻聲稱說，人類已經接觸到了湮滅能量，只是他孤陋寡聞罷了。這何嘗不讓他驚駭莫名。

    「你是說，已經有某些發達國家，技術已經領先到如此地步了？」戈偉首先想起的就是美國。不可否認，山姆大叔在各領域的科技成就，一直都在領跑人類社會。

    「你理有誤。」佐爾納爾皇帝卻說道：「我並沒說，已有人類掌握或即將掌握湮滅能量，我的意思是，人類剛剛接觸到了湮滅能量，而且是無意識的。」

    「無意識的？」

    「是的。人類接觸過湮滅能量，你們自己卻不知情。」

    「這……這是怎麼回事？」戈偉糊塗了。

    「說起湮滅能量，首先你要知道，什麼是湮滅能量。」佐爾納爾皇帝直接將一大堆知識投入進戈偉腦海中：「在宇宙中，存在兩種物質形式，即物質和反物質。就像鏡子的兩面，物質和反物質是相對的，也是相生的，它們因對方的存在而存在，因對方的泯滅而泯滅。在你的文明裡，有個詞彙可以很好的詮釋它們：陰與陽。物質和反物質，不會各自單獨出現，一個任何數量的物質，其必然對應一個相同量級的反物質。而當當兩者處在同一三維空間時。兩者就會互相抵消，產生湮滅反應。釋放出巨大的能量。這種能量的效率高於宇宙中任何其他能量形式，這便是湮滅能量。」

    「你是說。人類曾經因為物質和反物質的湮滅，並非主動接觸湮滅能量，只是不小心被動碰到？」戈偉忙問，要真是這樣，人類也太衰了吧？這樣引來了清洗者。

    「不，人類是主動接觸的，但人類並不知道自己這種行為的意義，換句話說，人類還不清楚自己接觸到的是什麼。」佐爾納爾皇帝解釋：「人類在反物質領域的探索上。遠遠超出人類科技本身應有的高度。人類提前接觸到了不該接觸的東西——反物質。你們往往認為，物質和反物質是分開的，其實不然。在多維空間中，時時刻刻都發生著自然的湮滅反應，湮滅反應會產生強大的背景輻射，拋射到三維空間之中，形成你們所說的宇宙微波背景輻射。這種自然狀態的湮滅反應，是超出三維空間的現像，這對人類來說很難理解。你只需要知道，清洗者能觀測到這種輻射。」

    戈偉問道：「您的意思是，人類在研究反物質的過程當中，無意中誘發出湮滅反應。釋放出輻射，於是就被清洗者游弋艦隊探測到了？」

    「恰恰相反。」皇帝回答：「人類在研究反物質的過程中，並沒造成湮滅反應。而正因如此，人類才被清洗者觀測到了。」

    戈偉完全糊塗了。

    他本以為皇帝的意思是。人類無意中造成湮滅反應，讓清洗者知道人類接觸到了湮滅能量。發現了人類文明。可皇帝卻告訴他事情恰恰相反。這讓他原本清晰的思維，一下子混亂了。他已經無法理解皇帝在說什麼。

    這時，皇帝緩緩站了起來，同時有一道白光降下，在戈偉面前制造出一副繪畫板，畫板上是一副潔白的空白畫布，旁邊架子上還擺放著齊全的繪畫用具。更離奇的是，戈偉還看見繪畫工具旁，放著一枚一元錢硬幣，居然是人民幣沒錯。

    「這是……」

    戈偉分外奇怪，難不成皇帝忽來雅興，想學人類畫油畫？那一塊錢硬幣又是什麼鬼……

    佐爾納爾皇帝的話語傳來：「剛才我說的，你既然不甚明了，現在我就通過這些，給你演示一下，相信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戈偉旋即就看到，隨著皇帝話音剛落，架子上忽然憑空飛起一支油畫刷，這支油畫刷仿佛誕生了自我意識般，在沒人持筆的情況下，竟然開始自顧自地調弄起燃料，沾上了灰色顏料。

    戈偉回頭看皇帝，他知道這一定是皇帝在使用佐爾納爾強大的精神力，在隔空操控畫筆。如此充滿幻想的場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超能力啊……話說自己將來會不會也能做到？畢竟自己現在也算小半個佐爾納爾了吧？

    卻見這支沾滿灰色顏料的油畫刷，輕盈的飛舞起來，開始在白色畫布上均勻地塗抹起來，動作飛快。

    轉眼間，原本潔白的油畫布上，就被滿滿塗上了薄薄一層灰色。白畫布變成了灰畫布。

    「這是什麼意思？」

    戈偉完全理解不能皇帝想要表達些什麼。這種毫無技巧可言的傻瓜式塗鴉，包含哪種玄機麼？

    就聽皇帝解釋道：「剛才我說過，在多維空間層次上，湮滅反應無時無刻不在發生著。在三維宇宙尺度所觀測到的宇宙微波背景輻射，是在多維宇宙尺度上發生的，拋射下來的投影。會因為湮滅反應釋放出的輻射，而均勻地改變狀態。」

    皇帝一指畫布：「就好比這張畫布，它代表的就是最初狀態的宇宙，受到持續的湮滅影響，背景顏色會慢慢的改變。」

    戈偉點點頭表示理解。畫布從白色變成灰色，並不是說宇宙背景也是由白變黑。只是表示宇宙背景會像畫布一樣，統一而整體的受到影響，改變顏色。這都是湮滅效應的影響。

    這時，那支油畫刷又自顧地飛向顏料盒，沾上了程度更深一些的黑灰色。隨後油畫刷飛回畫布跟前，將畫布再次均勻塗抹了一番，讓畫布上的顏色變得比剛才更深一些。

    「宇宙誕生之後。隨著時間推移，宇宙背景輻射也會全面、均勻地改變著狀態。當某些特殊天體。造成大量射線集中爆發時，那麼該處的背景溫度就會比其他地方深一點。」

    油畫刷沾上了一些黑色顏料。將畫布的幾處角落，塗上了一塊塊黑色。

    正當戈偉愈發疑惑之際，緊接著，那枚一元錢硬幣自己飛了起來，像是被人施加壓力按在了油畫布上，緊緊貼住了畫布，被擺在了畫布中央位置。

    「人類研究反物質，必然需要對其性質進行觀察和實驗。人類已經完成了對反物質的抓取，對微量反物質做出磁場束縛。將之捕捉起來。這樣，就阻止了這些反物質和正物質之間的湮滅。」

    佐爾納爾皇帝說完，油畫刷再次沾滿烏黑的顏料色，飛快地將整個畫布徹底塗抹成個漆黑。

    原本還雪白的油畫布，如今已完全變成一張黑布。

    而這時，那枚一元錢硬幣徑自離開了畫布，飛回了顏料盒裡。

    於是，當整體畫布呈現黑色時，其中央。卻出現一處因硬幣遮擋，而沒被塗黑的圓點。

    「這個圓，就是你們人類所在。」佐爾納爾皇帝一語驚醒夢中人：「因為人類抓取反物質的實驗，讓本該一出現就湮滅掉的一部分反物質。沒有得到正常泯滅，此處的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相對於宇宙其他地方。便減少了。」

    整個畫布緩緩漂浮起來，此刻戈偉心中早已驚濤駭浪。心中已然明白了一切！

    這小小的一個圓圈，讓此處存在能抓取反物質的文明這一訊息。清清楚楚地傳遞給了相距遙遠的清洗者！

    原來，皇帝所說的恰恰相反，這個意思！

    原來，並非因為能造成湮滅，人類才被發現，恰恰是造成了未湮滅，人類才暴露了位置！

    宇宙其他地方都在變黑，人類所在之處，卻明亮得如同黑夜裡的燈塔！

    「通常情況，這種小幅度的宇宙微波背景輻射異常，會被宇宙空間中各種其它輻射波的雜亂干擾所掩蓋。但在某些特定角度上，還是能夠觀察到這種異常。我相信，創造你們人類的佐爾納爾，應會留給你們人類一些信息，比如，一部歷法，記載著獵戶座旋臂清洗者的巡回周期。只要在此之前，人類抓取了反物質，人類就會暴露。若是在此之後，人類才抓取反物質，人類就不會在這一年暴露，而能夠爭取到上萬年發展時間。假如有上萬年時間發展，人類或許能夠自主對抗清洗者。但如今，你們已經暴露。你的世界，已經進入倒計時……」

    人類的確有過一種歷法，預言世界末日的到來。

    只是誰會聯想到，這並非對末日期限的預言，而是在警告人類發展特定科技的「安全期」。

    清洗者必然已觀測到地球附近的宇宙背景異常。清洗者即將來臨。

    若無強勢外力介入，以人類目前的科技水准，絕無可能在清洗者的掃蕩下存還。

    即便最終時刻來臨，人類各國能放棄國家觀念，以人類身份統一戰線，共同對抗滅絕，可實力相差還是過於懸殊，人類不會有其他結果。

    「你一定要幫助我們！」戈偉向佐爾納爾皇帝懇求。

    他相信，只要皇帝點頭，決定幫人類抵抗清洗者，以佐爾納爾的科技力量，拿下這場仗完全不在話下。

    「我們拒絕。」皇帝斬釘截鐵。

    戈偉苦笑。

    想當初，皇帝請求他幫它們打內戰，自己也是這樣毫不猶豫拒絕了。真沒想到，這麼快風水就輪流轉了。

    「佐爾納爾唯一的追求，是超脫四維宇宙的三維投影，進化到更高維度去。我們只做有益於此的事情。我們不關心其他種族的事情，也不會施加干涉。所以，對你的請求，我們不會答應。」

    「你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整個人類種族遭受毀滅？」戈偉底氣有些不足地說，但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希望追問道：「佐爾納爾身為高級文明，難道道德准則不應該更高尚些嗎？」

    「除了我，和叛軍，所有佐爾納爾都沒有情感。也就無『高尚』可言。佐爾納爾的道德准則，只限制我們不會去隨意打擊低等種族。反過來幫助他們發展。我們是不會做的。我們不關心他們。也沒必要去關注低等種族。」佐爾納爾皇帝說道：「至於我，作為皇帝。我要對我的種族負責，我只會做出有利於種族進化的決定。」

    戈偉點點頭，他明白對方的意思，他也知道，像佐爾納爾這種高等生物，是不會關心螃蟹死活的。人類也不會。唯一能讓皇帝改變主意的，也許就只有當這只螃蟹，能夠提供他們所需的情況下。

    「那麼，假如。我幫你們打仗呢？」戈偉在這一刻已經下出了決心：「如果我幫你們對付叛軍，加入到你們的內戰中，你們能否幫助我們，在未來對抗清洗者？」

    佐爾納爾皇帝沉默了。

    一瞬間，無數道精神波動從各處蕩漾開來。好像宇宙裡所有的佐爾納爾，都被戈偉這句話驚動了，一場全體佐爾納爾的會議，立即在精神世界裡展開了。

    戈偉無法感知到具體的會議內容，他相對人類擁有較高的精神力。也只能感受到仿佛有無數目光在他周圍盤旋。佐爾納爾皇帝就像一台巨大的收發天線，所有佐爾納爾，包括叛軍，都在以皇帝為樞紐。進行精神交談。

    會議很快結束了。

    前後約摸不到五分鐘，戈偉感覺到無數道精神潮水開始退去。

    「叛軍對你的決定表示遺憾和理解。」皇帝的話語投入進戈偉腦海：「佐爾納爾認為你的宇宙的佐爾納爾，它們的成功進化並不足以復制。我們應該延續自己的道路。追求進一步進化。而叛軍認為，這個宇宙的佐爾納爾提供了很好的證明。認為重拾情感或許才是最終的道路。理念分歧仍然存在。戰爭還將繼續。所以，我們接受你的援助。叛軍也表示。他們願意把你視作為一位強大的敵人看待，並且會全力以赴對抗你。」

    「那你是同意了？」戈偉長松了口氣。他還生怕佐爾納爾兩派因皇帝這次的發現，停止交戰。那人類就徹底沒機會了。

    「我們答應你的交易。當然，如果你也認為這是場交易的話。」

    「是的，這是筆交易。」戈偉如釋重負的點頭：「我替你們作戰，換取你們替我們趕走清洗者。」

    「不，人類，我們不會替你們打仗的。」皇帝卻說。

    「你這什麼意思？不是說好，已經答應這筆交易了麼？」戈偉有些惱怒。

    皇帝解釋道：「佐爾納爾不關心其他種族發展，我們不會親自去干涉。不過，我們可以容許你，自主學習我們的科學技術，包括湮滅能量技術和物質轉換技術。同時，我們允許你在不損害佐爾納爾利益的前提下，自主開發帝國疆域內任何資源。另外，我允許你使用矩陣。矩陣的功能十分強大，通過精神力運操控矩陣，能制造出任何你想像中的事物，只要你清楚一件物體的內在結構和運作原理，你就能直接將它制造出來。」

    戈偉一愣，想起那一道道從天而降的白光，那些離奇出現的物品，茶杯，爆米花，蘋果，畫布……這些，都是這樣造出來的。

    「那……武器呢？武器也能通過矩陣制造麼？」戈偉眼睛漸漸亮起來，假如能弄到佐爾納爾的先進科技，造出些超級武器帶回去，那麼人類對抗清洗者，就並非不可能了！

    戈偉問話剛落，伴隨一道白光從天而降，一把極富科幻色彩的黑色槍械，和一套青黑色裝甲作戰服出現在半空中，緩緩上下浮動著。

    「這是一把反物質武器，使用的是佐爾納爾最尖端的技術。」佐爾納爾皇帝說：「佐爾納爾是不用槍的，因為我們身體的能量釋放，比任何武器更致命。這把武器，是我按照人類習慣，為你打造的，算是一個禮物。還有這套戰鬥裝甲。」

    說著，這把通體黝黑，造型美觀的單兵槍械，和那件跟戈偉體型相同的戰鬥裝甲，緩緩地飄到了戈偉面前。

    戈偉伸手接過槍械。他從沒接觸過槍，更別說這種高科技武器了。但玩過槍不等於沒見過別人玩，電視裡不就經常看到。他很快便有模有樣比劃了起來，感覺手感非常舒服，用起來就像肢體的延伸一樣順暢。

    「這把槍沒有名字，在這宇宙中，只存在一把。佐爾納爾技術，讓它只為你所控。它會記錄你的基因信息，除非是來自平行宇宙的另一個你，否則，沒人能使用它。」

    戈偉又簡單看了看那套戰鬥裝甲，全覆面式，看不到眼睛，各關節處是符合人類身體構造特點的青黑色金屬護甲，手臂上有許多閃閃發光的細節，不知作何用途。

    「你們能把這種技術，向我開放嗎？」戈偉扭頭問。

    「是的，任何你想得到的技術，你都會得到。包括湮滅能量技術，包括星際戰艦制造技術。」佐爾納爾皇帝十分肯定地回答。

    「那材料怎麼辦？」戈偉通過觀察這把反物質槍，和這件戰鬥裝甲，發現它們貌似都使用一種不知名的合金制造。這種合金的材質觸感非常獨特，初次摸上去非常堅硬，可再一仔細觸感，又覺得十分柔韌。這絕不是人類已知金屬。

    「這把武器使用的主材料是富勒二茂鐵，加上多種有機合金。你們目前還無法制造出其任何一種。」皇帝說：「我們會為你開放帝國疆域內的資源帶，你可以隨意采集富勒烯和各種稀有金屬。除了帝國固有資產，我們不會干擾你任何收集材料的行為，當然，也不會給你提供任何幫助。這一切，都靠你自己獨立完成。」

    「看來，我需要先造一台挖掘機了。」戈偉輕笑起來，話說挖掘機哪家強？

    「富勒烯產自外層深空，你需要的是一艘采礦駁船。」

    戈偉點點頭：「那麼，我們達成一致了？」

    皇帝：「是的，我們達成了一致。」

    此刻，距清洗者艦隊抵達獵戶旋臂觀察點，只剩189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