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之完美未來 作者：趙家浮生 (連載中)

第八百一十九章 面試

    「現在《傳奇》越來越火，你真的打算等到公測之後再推出外掛？」張謙有些奇怪的對趙浮生問。

    在他看來，既然現在這個遊戲正是火爆的時候，倒不如趁熱打鐵，直接把外掛推向市場，肯定會被很多玩家所喜愛的。

    趙浮生笑了起來，搖搖頭：「你不明白，玩遊戲的人，只有在花錢之後，才會明白外掛的好處有多大。」

    張謙一陣莫名，很明顯，他完全不能理解趙浮生的這個思維邏輯。

    畢竟對他而言，網絡遊戲這個東西屬於新生事物，之前在尚海那邊，他玩遊戲的時候還是陳大年手把手教會的，更不要說現在了。

    如果不是趙浮生要求，他可能連碰都不會碰網絡遊戲。

    趙浮生也沒再解釋什麼，隔行如隔山這個成語是很有道理的，像張謙這種人，自己和他講網遊的經營思路，無疑是雞同鴨講，他根本不會理解這裡面的彎彎繞繞。

    倒不是張謙不夠聰明，而是對他而言，這個東西完全就是一個陌生的領域。

    就如同張謙給自己講如何潛入敵佔區進行情報作戰一樣，趙浮生會覺得他在講天方夜譚，但事實上，那的的確確是張謙的親身經歷。

    每個人經歷的生活不同，自然對事情的看法也會不同，就好像哪怕直到現在，張謙也看不出來，一款網絡遊戲能有多大的發展空間。

    而趙浮生卻清楚的知道，這款名叫《傳奇》的遊戲，將會成為中國互聯網發展歷史的一個傳奇。

    「行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天上午陪我去公司那邊。」趙浮生笑了笑，對張謙說道。

    張謙點點頭：「我順便收拾收拾東西，明天就搬過去。」

    他也知道，趙浮生特意把對面的房子買下來，目的是為了什麼。

    趙浮生一笑，沒有再說話，目送著張謙上樓。

    第二天早上，趙浮生剛醒過來，就聽見客廳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穿好衣服走出去，就看到范寶寶正和楊盼盼在說著什麼。

    而張謙，則是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們。

    「在聊什麼？」

    趙浮生笑著對范寶寶問道。

    「沒什麼，我在和盼盼姐說，讓她去我們宿舍轉一圈。」范寶寶嘻嘻一笑，揚了揚自己手裡的電話：「剛剛華姐給我打電話，說今天的拍攝取消了。」

    「取消？」趙浮生眉頭皺了皺。

    「嗯，一個畫報的拍攝，說是明天再拍。」范寶寶沒心沒肺的笑著，然後看向楊盼盼：「盼盼姐，一會去我們宿舍好不好？」

    楊盼盼自然是沒有任何意見，張謙之前已經對她說了，她的任務就是保護好范寶寶不出事就行，至於范寶寶要做什麼，那就隨她去了。

    對於一個粉絲而言，這無疑是再滿意不過的工作了，所以楊盼盼儘管對趙浮生不太感冒，但心裡還是很滿足趙浮生這個安排的。

    趙浮生也沒再問這個事情，華宜那邊有汪忠磊照看著，再加上王景華也不是傻子，終究不會太過分挑戰自己耐心的。

    任由范寶寶和楊盼盼去參觀中戲的女生宿舍，趙浮生讓張謙載著自己來到了未來廣告。

    「你去董國祥那邊看看吧，等我電話，過來接我。」趙浮生對張謙說道。

    張謙點點頭，開走了車子。

    趙浮生則邁步走進了公司。

    剛進門，趙浮生的眉頭就皺了皺，因為他注意到，今天公司裡的人居然不少，而且還有許多生面孔，一看就是新人的姿態。

    「怎麼回事？」走到前台，趙浮生對前台的接待問。

    「趙部長，您來了。」前台接待自然是認識趙浮生的，聞言連忙答道：「今天要進行招聘，聽說鄭總之前表示，要把公司總部遷到這邊來。」

    趙浮生點點頭，看了一眼那群朝著會議室走去的年輕人，心裡面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廣告這個行業是新興行業，很多人其實並不瞭解，大家都以為這一行賺的很多，金牌策劃點石成金，可問題是，想要成為金牌策劃的人數不勝數，真正能夠取得成功的，卻鳳毛麟角，因為這是一條注定佈滿荊棘的道路，一條前途未卜的道路，一條即便飛蛾撲火粉身碎骨都未必能夠取得成功的道路。

    抬起頭，趙浮生透過窗戶看到了外面萬里無雲的湛藍天空，陽光透過玻璃窗灑落下來，城市裡高聳入雲密集林立的鋼筋水泥森林彷彿一座座堡壘，等待著人們去攻破。

    邁步走進了電梯，趙浮生打算去看看面試的情況。

    出人意料，和他一起走進電梯的幾個人，居然都是來參加面試的，並沒有人認識他，趙浮生就那樣坐著電梯，和幾個新人一起上了樓。

    電梯緩緩停在六樓，當他走出電梯的一瞬間，頓時就有些驚訝了。

    因為整個六樓的走廊裡，居然鴉雀無聲，安靜的讓人彷彿置身於無聲的世界裡。

    「唔，會議室看來是去不成了。」趙浮生看了一眼堵塞在門口的人群，眉頭皺了皺，隨意找了一個長椅坐了下來。

    目光掃到自己身邊的某個人，他頓時無聲的笑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因為旁邊的那個面試者，也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怎麼回事，居然在那裡抖著腿，樣子滑稽而又搞笑。

    「嗨，老兄，你這是怎麼了？」趙浮生輕輕的在對方肩膀上拍了一下，小聲問道。

    嗯？

    那人渾身的肌肉瞬間緊繃，猛然轉過身，居然還站了起來，彷彿受驚嚇的小兔子似的。

    「額……」趙浮生頓時就尷尬了，他只是想打個招呼，結果沒想到對方的反應這麼大，這下子弄的兩個人都不知所措了。

    「咳咳。」那人幹咳了兩聲，用來掩飾自己的窘迫，「那個，請問，有什麼事情麼？」

    「……抱歉。」趙浮生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想問問你怎麼了。

    「噢噢，沒關係，是我剛剛反應有些大了。」似乎是回憶起自己剛剛幾乎要跳起來的反應，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抬起頭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略微有些拘束。

    趙浮生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這傢伙，倒是很有意思啊。

重生之完美未來 第八百二十章 奇怪的人

    「你也是來面試的？」

    年輕人看了一眼趙浮生，似乎是因為剛剛誤會了趙浮生，所以故意沒話找話道。

    「啊？不是，我是來辦事的。」趙浮生一怔，隨後露出一抹笑容：「我想問一下，這樣一組面試的話，需要多長時間？」

    說著話，他指了指自己前面開始逐漸縮短的隊伍，示意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有些意外，驚訝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彷彿和大部分人都不一樣，一點都不緊張的同齡人，說實話，趙浮生今天的打扮很特別，一套襯衫配上西裝革履的模樣，很有那麼一點職場精英的味道。

    「五個人一組，平均的話，一組十分鐘，不管上一組進去大概十五分鐘了，應該是有人通過面試了。」年輕人的話語裡透露出一絲羨慕，很明顯，他也渴望被看重。

    「放心吧，屬於每個人的機會，只有你自己能夠決定結果。」趙浮生對那個年輕人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那股子自然而然流露出來的自信和坦然，讓那年輕人原本有些焦躁的情緒，居然平復了許多。

    「下一組準備。」門口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開口交待道：「你們在門口等著，我開門之後，你們把自己的簡歷給我，然後按照順序進去。接下來公司的領導會提出一些問題，你們回答就可以了。」

    頓了頓，他表情嚴肅的說：「請各位保持安靜，不要打擾其他的應聘者。」

    「唔，很快就到我們了。」那年輕人轉過頭，對趙浮生說道：「加油！」

    「啊？啊，好的，好的。」趙浮生先是一愣神，隨後笑了起來。

    原本他其實想直接進去的，不過現在想來，留下來倒是也可以，而且他也覺得，這年輕人似乎很有意思。

    要知道，剛剛他還緊張的說不出話來，而現在倒是鎮定下來了，而且還主動給自己加油。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趙浮生坐下來之後，那年輕人對他問道。

    「我叫周敬。」還沒等趙浮生回答，那人緊接著對趙浮生伸出手：「認識你很高興。」

    「我姓趙。」趙浮生笑了笑，對於這傢伙自來熟的姿態，倒是不反感。

    不知道為什麼，周敬總覺得，這個姓趙的同齡人身上有種讓人很安心的氣質，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似的。

    「你也是面試策劃部的？」周敬對趙浮生問。

    趙浮生一怔，隨後搖搖頭：「不，我不太喜歡策劃。」

    他說的這是心裡話，畢竟任何一個人如果年復一年的從事同一個工作，估計也會從喜歡變成厭倦了。

    「噢噢，那是行政部了。」周敬自言自語道。

    趙浮生不置可否的聳聳肩，沒有接他這個話。

    進去面試的人越來越多，有的人出來的時候神情低落，有的人則一臉興奮，很顯然，有人成功有人失敗。

    而周敬倒是越來越緊張了，攥著自己的衣角，不時的在嘀咕著什麼。

    「你很緊張麼？」

    趙浮生看了一眼周敬，忽然問道。

    周敬一怔，隨後苦笑著點頭：「嗯，我是外地人，今年大學畢業，之前面試了好幾家公司都失敗了，要是這一家也失敗，我大概就只能回老家了。」

    趙浮生點點頭，又是一個渴望在首都功成名就的熱血青年。

    這樣的人有很多，他自己當年也是其中一個。

    大抵上，都屬於不撞南牆不回頭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性格。

    「你覺得，廣告策劃，什麼最重要？」趙浮生忽然對周敬問。

    這個問題，注定成為周敬銘記一生的精彩片段，但對於趙浮生來說，這只是他精彩人生裡的可有可無的插曲而已。或許是因為看到周敬，想起了當年四處碰壁卻又咬牙堅持的自己，趙浮生隨口問了一句罷了。

    「當然是賺錢了。」

    面對趙浮生的問題，周敬連猶豫都沒有猶豫，認真的說道。

    趙浮生眉毛挑了挑，笑道：「不應該是創意麼？」

    「創意的目的是為了能夠讓廣告被消費者接受，再然後產生銷量，而銷量的最終結果，就是獲得利潤。如果廣告策劃的目的最終不能讓廣告主賺錢，人家憑什麼請我們？」周敬面對趙浮生的問題，侃侃而談。

    趙浮生眨了眨眼睛，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新鮮的理論。

    但仔細想想看，周敬的話倒是有些道理，甚至於有點直接點出中心的意思。

    「按照你這個邏輯，那公益廣告呢？」趙浮生饒有興趣的問。

    「公益廣告其實也是一樣啊，人們接受我們灌輸給他們的觀念，並最終按照這樣的原則做事，對於我們廣告策劃人來說，就是賺到了。」周敬聳聳肩。

    趙浮生也知道，自己剛剛的問題有點不太靠譜，公益廣告和商業廣告是有很大區別的，前者更多時候是為了宣傳正能量的思想，而後者，則是為了推廣產品。

    就像周敬說的那樣，最終的目的，是為了讓廣告主的產品提升銷量，進而獲得利潤。

    「你的想法，很有意思。」趙浮生笑了笑，對周敬道。

    和那些動輒嘴裡喊著創意為王的廣告人相比，這傢伙的想法更接地氣，也更現實一些。

    想到這裡，趙浮生站起身，對周敬說道：「祝你好運。」

    周敬一怔，奇怪的看著趙浮生：「怎麼了，馬上到我們了，你不參加面試了？」

    趙浮生點點頭：「不參加了，哈哈。」

    笑完，他徑直走向了門口。

    「這人誰啊？」

    「哎哎哎，你怎麼不排隊啊？」

    趙浮生的行為讓原本正在排隊等候的人群引發了一些騷亂，很快就有人不滿意起來。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們目瞪口呆，就看見趙浮生走到會議室的門口，那原本守在門口一臉嚴肅讓人畏懼的未來廣告工作人員，看到那個囂張插隊的傢伙之後，竟然愣住了。

    也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那人居然打開門，把那傢伙給放了進去。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敬站在那，一臉的目瞪口呆，完全被搞暈了。

第八百二十一章 考官

    這個世界上什麼人最缺錢？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窮人。

    所以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情，窮人都不敢不去賺錢。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個富裕的家庭，可以畢業之後開開心心的做啃老族，因此走進未來廣告的諸多面試者當中，很多人，都是為了一份可以養家餬口的工作。

    所以當趙浮生開始插隊的時候，很多人的第一反應，都是大聲斥責這個不守規矩的傢伙。

    而當那個未來廣告的工作人員和他點頭致意的時候，大家都反應過來，他應該是認識這個人的。

    「怎麼回事？」

    「那人是誰啊？」

    「不對吧，剛剛還坐在這裡的。」

    「關係戶？」

    竊竊私語的議論聲，在狹小的走廊裡響起。

    周敬更是一臉驚訝，難道說自己剛剛猜錯了？那個姓趙的同齡人，不是來應聘的，而是這家公司的人。

    而這時候，趙浮生已經走進了會議室裡面。

    「你怎麼來了？」

    看到趙浮生，不僅是董晨曦，就連主持面試的白潔也頗為意外，走過來迎接趙浮生。

    輕輕的笑了笑，趙浮生道：「我怎麼說也是策劃部名義上的一把手，公司招人這麼大的事情，我來看看怎麼了。」

    白潔給了趙浮生一記衛生眼，毫不客氣的說道：「喲，您還知道自己是策劃部的一把手呢，我以為您老人家根本不記得這個事情呢。」

    「咳咳……」趙浮生一陣乾咳，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這個策劃部長，絕大多數的時候壓根就不管事，甩手掌櫃做的相當溜。

    一件事不能只從一個角度來考慮，尤其是自己毫無立場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有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

    就好像現在的趙浮生，不管他說什麼，實際上都有些不太合適，畢竟公司一直以來都是白潔等人在管理的。

    「好了，你坐在一邊，別亂說話。」白潔瞪了趙浮生一眼道。

    她倒不是反感趙浮生胡亂插手公司的人事，只是在她看來，公司管理有公司管理的章程，趙浮生平時不參與，現在貿然過來，還是不太合適。

    趙浮生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老老實實的聽白潔的話，找了一張椅子在側面坐了下來。

    不得不說，面試這種事在很多電影電視劇裡面被演繹了太多次，不少人對面試都有一種特別期待的感覺，覺得一定很有意思，比如考官和面試者之間的交鋒，什麼千里馬和伯樂的傳說之類的，但事實上，這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面試者進門，考官看一下資料，問幾個專業性的問題，然後簡單的請面試者做個自我介紹，這就是大部分面試的過程。

    拜託，這又不是《杜拉拉升職記》，哪兒來那麼多明爭暗鬥勾心鬥角啊。

    很快，周敬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坐在一排考官後面的趙浮生的那一剎那，他微微一愣神。

    趙浮生也不吭聲，默默地看著周敬按照流程介紹自己，然後回答董晨曦和白潔提出的問題。

    等到周敬起身離開之後，他才站起來，走到董晨曦身邊，低聲道：「這個人我要了。」

    「啊？」

    董晨曦一愣神，驚訝的看著趙浮生：「你要了？」

    趙浮生一笑，點點頭：「嗯，沒錯，我要了，回頭我親自帶他。」

    他覺得這個周敬是個不錯的苗子，畢竟一個剛剛畢業的年輕人，能夠意識到廣告的本質，拋去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其實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好吧，回頭我交待一下。」董晨曦點點頭，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對她來說，周敬就是個面試者而已，如果沒有趙浮生這句話，他可能會進入第二輪，但能不能通過第三輪考核，那就要看他的運氣了。

    有了趙浮生的話，他就不需要參加接下來的面試了。

    「這是結束了？」

    趙浮生看了一下，對董晨曦道。

    董晨曦搖搖頭：「上午這一波結束了，還有下午呢。」

    說著，她看向趙浮生：「今天怎麼想到過來了？」

    她和白潔一樣，對於趙浮生的習慣實在是太瞭解了，這位就不是那種安安分分每天坐在辦公室裡面的人，如果他老老實實的來上班了，那反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趙浮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一臉尷尬。

    畢竟知道自己的缺點是一回事，被人當面指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這也就是說這些話的人是董晨曦和白潔這種老相識，換做是別人的話，趙浮生肯定分分鐘走人。

    「沒什麼，就是過來看看，最近有什麼不錯的案子，可以交給我。」趙浮生眨了眨眼睛，一臉認真的對董晨曦說。

    聽到他這句話，董晨曦先是楞了一下，隨後和白潔對視了一眼，交換了一下眼神。

    確認過眼神，應該是對的人吧？

    沒辦法，趙浮生一貫給她們的印象就是這樣，平時讓他來公司寫策劃，這位是能推就推，結果現在主動上門。

    呵呵，無事獻慇勤啊。

    不過董晨曦也知道，趙浮生這人雖說憊懶了一些，但一向說到做到，既然他說要接廣告策劃，那自己交給他的，他肯定會完成。

    想到這，董晨曦點點頭：「這個我不清楚，回頭我讓策劃部的人選一選，你找找看吧。」

    自從上次秀正藥業的事情之後，董晨曦按照趙浮生的吩咐，對待食品藥品這一類的廣告，篩選的特別嚴格，她認同趙浮生所說的那個道理，這種涉及到人命的東西，的確應該慎之又慎，否則真要是出什麼狀況的話，不僅僅廠家要出有麻煩，就連廣告策劃公司，也要被牽連的。

    未來廣告如今正處於一個上升階段，眼看著就要完成從單一的廣告公司，到橫跨廣告設計策劃與影視投資製作的綜合性企業跨領域轉型，真要是因為這個出問題，董晨曦無論如何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所以，這時候她寧願選擇穩妥一點，也絕不會冒任何風險。

重生之完美未來 第八百二十二章 外掛成型

    趙浮生的想法其實從未變過，不管做什麼事情，他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賺錢。

    這看上去有些俗不可耐，但卻很現實。

    人終究還是要活的現實一點，浪漫可以，喜歡幻想也可以，可生活還是要繼續，人要吃飯，要活在這個衣食住行都要花錢的社會當中，沒錢的日子，趙浮生絕對不打算再過一次。

    後世的專家總是喜歡說，一個年輕人結婚，將會讓六個老人掏空他們所有的積蓄。因為這代人家家都是獨生子女，他們的孩子自然也是。

    但事實上，這其實是好的，畢竟這些孩子還有錢包可以掏空。

    而更悲慘的，是那些根本沒有錢包可以掏空，卻要把一家人扛在肩膀上砥礪前行的人。

    窮人最大的悲哀，不是沒錢，而是根本看不到前面的希望。

    無論你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這才是真正讓人絕望的事情。

    還好，趙浮生這輩子，總算有了希望，總算改變了很多東西。

    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的趙浮生，內心深處究竟在想什麼。

    在最開始的那段時間裡，趙浮生實際上對於這個社會是帶著一種失望的情緒的。畢竟作為穿越者，他瞭解的要比其他人更多，自然也知道，這個國家這個社會會朝著什麼樣的方向去發展。

    孤獨而又看不到方向。

    這才是趙浮生那個時候內心的真實寫照。

    如果不是為了家人，為了身邊的人，趙浮生可能連奮鬥的勇氣都沒有。畢竟他不是神，他的勇氣是有依託存在的，並非產生於自我強大的精神和心理素質。

    就好像人們總喜歡給人貼上標籤，諸如這個人是好人，那個人是壞蛋一樣。

    趙浮生覺得，自己其實談不上是好人，因為他很清楚，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現實生活裡，每個人都有兩面性，一個橫行鄉里的惡霸，可能喜歡收養一些流浪貓流浪狗，一個教書育人的大學老師，可能喜歡玩弄女學生。

    但這個惡霸依舊會欺負鄉里鄉親，而那個大學老師，照樣會教導學生要行的正走的直。

    一個人的德行，從來都是分成兩面的。

    公和私，是兩個概念。

    趙浮生雖然很不喜歡韓寒，但他不得不承認，韓寒在《後會無期》裡面有一句台詞說的沒錯。

    成年人只看利弊，小孩子才分對錯。

    我們總是喜歡說這個人是壞的，那個人是好的，其實這種邏輯從某種意義上，是錯的。因為那是孩子的判斷標準。

    就好像外掛一樣。

    不得不說，金錢的魔力還是很大的，最起碼，或許是有了分成獎勵的緣故，董國祥很快就把外掛做好了。

    十一月初的時候，這個世界上第一款《傳奇》外掛，正式誕生。

    看著自己遊戲裡的人物自動打怪，自動拾取，而且血瓶無限量，董國祥的眼角一陣抽搐，他可張謙不一樣，張謙不懂這個，而他清楚，這對於遊戲玩家而言，意味著什麼。

    「浮生，你太牛了，這個東西，肯定會被搶瘋的。」董國祥激動的對趙浮生說道。

    「不著急，你先慢慢測試著，看看有什麼不足的地方，一定要儘量做到盡善盡美。」趙浮生淡淡地說。

    外掛這種東西，總是會隨著遊戲版本更新而產生各種各樣的問題，這是必然的，所以外掛更新和遊戲更新，基本上都是同步的。

    「那我還要不要宣傳？」猶豫了一下，董國祥問。

    趙浮生笑了笑：「可以小範圍的宣傳，也可以賣給一些人，但記住，不要多，咱們的目的，是為了讓外掛在一定的圈子裡保持名氣，等遊戲收費之後，咱們的外掛才會真正值錢的。」

    這個道理很簡單，遊戲免費的時候，大家都有時間打怪升級，而等到遊戲收費之後，需要點卡了，相同的時間裡，外掛能夠讓升級更有效率，自然會有人控制不住的。

    董國祥點點頭，對於趙浮生的話，他是相當佩服的，畢竟雖說自己懂技術，可涉及到怎麼把技術變成錢的時候，趙浮生的水平能落自己八條街。

    「另外，賣的時候價格不要定太高，咱們的外掛也要變成周卡那種，五十塊錢一週，到期的話再續費。」趙浮生笑道。

    「不是永久的？」董國祥一怔，驚訝的問。

    趙浮生呵呵一笑：「細水長流是最好的。」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的對董國祥道：「再說了，你覺得，以後就只有《傳奇》這一款網絡遊戲麼？」

    董國祥愣住了，半天都沒說話。

    他隱隱約約的，彷彿猜到了趙浮生的意思，但卻不敢仔細想，因為他覺得，如果趙浮生的想法是真的，那這傢伙，未免太恐怖了一點。

    趙浮生也沒解釋什麼，很多事情提前說出來沒有任何意義，言之不預這種事，趙浮生不會去做也懶得做。

    作為一個同時間賽跑的男人，趙浮生知道自己的先知先覺期限是多久，也明白，雖然這個世界和自己曾經的那個時間似是而非，但在絕大部分的地方，其實還是相同的。

    所以，他要儘可能的利用自己的先知先覺去賺錢，讓自己的資本越來越雄厚，那樣的話，最起碼當先知先覺失去效用的時候，自己已經積累了足夠的資本，可以無視那些危險。

    前半生辛苦奮鬥，後半生享盡清福。

    這是趙浮生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自己定下的目標。

    …………………………

    …………………………

    時間有時候過的特別快，往往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自己已經長大了。

    同樣，原本范寶寶還在對趙浮生感慨，今年北京的冬天有些冷，結果不知不覺當中，日子已經來到了十二月份。

    「馬上就要聖誕節了。」范寶寶躺在家裡的沙發上，對趙浮生嘀咕道。

    因為是冬天，畫報和廣告的拍攝並不多，她又是個新人，還屬於那種不太受捧的新人，自然也沒什麼資源，所以范大小姐絕大部分時間，要麼泡在學校，要麼窩在家裡，絲毫沒有一個臨近畢業的中戲畢業生的覺悟。

    要知道，她的同學們，最近可都在四處尋找出路。

    畢竟這個圈子裡，並不是所有人大學畢業都能迅速走紅成為明星的。

    那些見諸於報端的所謂明星班成員們，真正成名的其實也就那麼幾個人，剩下的絕大部分都泯然眾人矣，有的人回了家鄉電視台，有的人幹脆就轉了行。

    學藝術的，真正是千軍萬馬走獨木橋，一將功成萬骨枯。

    「怎麼著，還想要聖誕禮物啊？」趙浮生笑了笑，對范寶寶問。

    「還是不要了，咱們現在的任務是存錢。」范寶寶先是一喜，隨後搖搖頭道：「還欠著老薑三十萬呢。」

    趙浮生一臉無奈，范寶寶自從知道自己欠了姜聞三十萬之後，整個人就處於這樣的狀態當中。

    在她看來，雖說這個錢不是還不起，但欠債的滋味她是一點都不喜歡，所以最近這段時間，范寶寶念叨最多的，就是要盡快把薑聞的錢還上。

    趙浮生對此毫無辦法，開始的時候他還解釋一下，現在索性懶得說什麼了。

    每個人的觀念不一樣，或許在范寶寶看來，哪怕趙浮生和姜聞兩個人私交甚篤，欠著人家的錢也不合適。

    「對了，你上次說接了個廣告策劃，怎麼樣了？」范寶寶抬起頭，想起一件事，對趙浮生問道。

    趙浮生一怔，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策劃方案已經做好了，廣告主那邊正在審核，通過的話就會正式開始製作的。」

    「你還是不參與拍攝製作麼？」范寶寶秀眉微蹙，奇怪的問。

    趙浮生點點頭：「方案我已經寫的很清楚了，我也派了助手過去，幹嘛還要跟著？」

    所謂助手，自然指的是被趙浮生特招進未來廣告的周敬。

    事實上當週敬知道趙浮生的身份之後，整個人都是暈的，他怎麼都沒想到，一個傳奇的金牌策劃竟然跟自己在走廊裡聊了那麼久，自己居然還拍著對方的肩膀鼓勵人家。

    但他也明白，對於自己而言，趙浮生的看重無疑是一個機會。

    沒有人不想飛黃騰達，真正安貧樂道的人，在如今這個時代，根本就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周敬很顯然不是那種人。

    他是屬於那種只要給他機會，他就渴望抓住，然後取得成功的人。

    而趙浮生現在給他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所以周敬如今是相當努力，趙浮生交給他的工作，這傢伙全都不折不扣的完成，那股子勤奮勁，讓趙浮生常常想起上輩子的自己。

    那個時候，自己也像周敬一樣，每天彷彿有用不完的精力，一門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渴望成功，渴望功成名就。

    而現在，看了一眼身邊的范寶寶，趙浮生忽然笑了起來，或許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保護好那些自己愛的和愛自己的人們吧。

    人，終究是要成熟起來的。

第八百二十三章 電影

    聖誕節這個節日，從國外傳進來的時候，應該是建國之前。只不過那時候只流傳在一些知識分子和接觸外國文學的學生當中，並沒有涉及到普羅大眾。

    而到了現在，大家似乎已經習慣了把聖誕節當做一個節日，尤其是年輕人，更是特別喜歡這種浪漫的氛圍。

    如果在聖誕節，不給女朋友送個禮物什麼的，彷彿就是不在乎對方的表現。

    儘管趙浮生對此不以為然，范寶寶也不在意，但他還是決定送她個禮物。

    有些東西，並不是人家不要，自己就可以不給的。

    但事實證明，計畫永遠沒有變化快，人生真的就像《阿甘正傳》裡面的巧克力一樣，根本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就連趙浮生自己也沒想到，不到一個星期之後，眼看著臨近聖誕節的時候，范寶寶居然接到了一部電影的出演邀請。

    「我跟你說，這是公司好不容易給我爭取來的機會，你不許搗亂，聽見沒？」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的男朋友，范寶寶一邊收拾行李，一邊警告趙浮生道。

    趙浮生嘴角抽動了一下，無奈的說道：「那你也得告訴我電影的名字啊。」

    他是真服氣了，范寶寶某天興致勃勃的回到家，莫名其妙的就告訴自己，有一部戲的導演看到她拍的廣告了，很喜歡她，特意聯繫公司那邊，請她出演一部電影。

    然後，就特麼沒有然後了。

    電影名字，劇本，導演甚至主要演員，范寶寶一概不說，趙浮生現在根本就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告訴你幹嘛，你又要去拉關係，是不是？」范寶寶抬起頭，瞪了趙浮生一眼。

    趙浮生眨了眨眼睛，他才不會說自己剛剛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呢。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我不想你欠別人的人情。」范寶寶放下自己手裡東西，走過來看著趙浮生，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我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大人物，想要讓我男人欠人情，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雖然明知道這丫頭在忽悠自己，可不知道為什麼，聽到范寶寶說這句話的時候，趙浮生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快了幾分。

    沒有人不喜歡被自己心愛的人在意，哪怕趙浮生也不例外。

    「我保證，我肯定不去拉關係，肯定不會幹涉你的拍攝，但你得讓我知道你去了哪，不然我寧可不讓你出去拍戲。」趙浮生看著范寶寶，柔聲道：「我得為你負責，不然回家的話，我怎麼跟爸媽還有阿姨交待？」

    范寶寶一愣神，隨後倒是點點頭，她也知道趙浮生說的沒錯，畢竟他要對家裡的長輩們負責的。

    想到這裡，她看向趙浮生：「那你保證，真的不會干擾我？」

    趙浮生舒了一口氣，道：「你放心，我保證什麼都不做。」

    范寶寶這才轉過身，從自己的皮箱裡拿出一個劇本：「你看看吧，這是劇本。」

    接過范寶寶遞過來的文件袋，趙浮生坐在床上看了起來。

    看到電影名字的那一瞬間，他的表情就變得奇怪起來，等到看完了整個劇本，趙浮生臉上的表情相當怪異，抬起頭看向范寶寶：「唔，你是主演？」

    「嗯，算是女主角吧。」范寶寶點點頭：「不過導演說了，主要的戲份是那兩個男生，我其實戲份不多。」

    趙浮生笑了笑，指了指另外的一個名字：「那這個小保姆是誰來演？」

    「啊，周遜，你不是認識麼，《蘇州河》不是你們公司投資的麼，我記得你好像還跟著去了一個多月。」范寶寶理所當然的回答道。

    趙浮生點點頭，終於確定，這就是自己印象當中那部《十七歲的單車》。

    電影的內容很簡單，少年貴從農村來到北京打工，他找到了一份快遞公司的職業，騎自行車送快遞，每單收費十元。等他掙夠了六百塊錢，他就可以買下他特別喜歡的那輛公司借給他的銀色山地自行車。貴承受著客戶經常的抱怨，努力地工作著。

    就在他快要攢夠錢的時候，他的自行車丟了。他跑遍了整個北京城尋找他的自行車，然後在街上，他看見一個學生騎著它。新的車主健說這輛車是在舊貨市場上買的，而貴必須要回自行車，於是兩人只好設法共用這輛自行車。

    而導演，則是第六代導演成員之一，王曉帥。

    沒錯，趙浮生自然是認識這傢伙的，而且還跟這傢伙吃過飯，只不過那廝應該不知道，范寶寶是自己女朋友的事情，否則就不是通過中戲或者華宜那邊來邀請范寶寶出演這部電影當中的女高中生瀟瀟一角，而是直接給自己打電話了。

    「你認識？」范寶寶狐疑的看著趙浮生，趙浮生的反應讓她不得不懷疑。

    趙浮生點點頭：「跟小帥導演吃過飯，老薑和他比較熟。」

    「噢，不會是你讓他來找我的吧？」范寶寶瞬間陷入了自我懷疑的狀態當中。

    沒辦法，自家男朋友交遊廣闊，能力太強，總是讓她有種自己是個笨蛋的感覺，而越是這樣，她就越是希望能夠依靠自己的能力證明自己。

    趙浮生輕輕搖頭：「你想多了，我和他不算太熟，最多就是點頭之交，而且他也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這件事，不然你覺得我會到現在才知道導演是他麼？」

    范寶寶一琢磨倒是也對，以趙浮生的脾氣，還真就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那你覺得這部戲怎麼樣？」

    范寶寶想了想，對趙浮生問道。

    雖然不願意讓趙浮生插手，但她不得不承認，在對於劇本的鑑賞能力上，趙浮生的水平比包括自己在內的絕大多數人都高。

    這一點，從趙浮生之前寫出來的幾個劇本就可以看出來。

    趙浮生笑了笑，點點頭：「好劇本，雖然不一定能夠在國內上映，但拍出來，肯定很不錯。」

    他這是心裡話，講述成長的故事幾乎已近習成一個創作母題，不同的歷史時期、不同的導演都在用自己獨到的目光演繹成長的故事。而《十七歲的單車》當中王曉帥用自己獨特的目光對成長故事這個創作母題新的演繹，表現了一種被權力壓制下的殘酷的青春。

    在影片中，王曉帥借飛達快遞公司經理的話講出了山地車不再是一種便捷的交通工具，而是一種資本和權力，是農民小貴融入城市生活，為公司贏得良好信譽的資本，更是小堅在同學們面前表現炫耀自己的權力。

    小貴作為一個農民工，似乎已經注定了他與城市的格格不入以及他的殘酷的青春。而導演添加了一個具有城市戶口的主人公小堅，更是講述了小堅的殘酷的青春，這顯而易見地指明了主題：無論你在哪裡，你的身份有何不同，你的青春都是殘酷的。

    在影片裡他更是對造成這種殘酷青春的原因做了深入的探索，但是這個原因不再是《青紅》中表現的不同文化的悲劇，而是一種權利壓制下的必然結果。在小貴的世界裡，公司、工作。山地車，城市人儼然成了權利或者制度的隱喻，它們壓制著小貴的一切，稍出差錯他們都可以使小貴的生活遭受沉重的打擊。

    劇本中強調的一個情節讓趙浮生頗為意外：小貴在找張先生的時候被服務員糊裡糊塗地洗了澡，洗完之後聲嘶力竭的哭喊著：「我沒錢」，這完全可以說是一個黑色幽默，導演用一種無奈嘲諷的態度表現了農民工與城市的格格不入，表達了小貴的殘酷的青春。

    在小堅的世界裡，山地車是一種令人羨慕的資本，有了山地車他才可以融入同學們的生活，他才擁有了自己心儀的女朋友。父親這個作為正直人物代表的形象一再的改變自己的承諾激起了小堅內心深處的叛逆，他開始懷疑整個世界，他拿走了父親的五百元錢去二手市場買了山地車，他想用自己的行動實現諾言，殊不知，他是在挑戰這個規範著社會的制度。在制度面前，小貴和小堅都曾努力過，都在掙扎，但帶給他們的卻是權利對於他們的嚴厲的懲罰。

    雖然這部戲擺明了是一部注定不能過審的電影，但在趙浮生看來，這部戲肯定能夠在國際上拿獎，說白了，注定是刷聲望的利器。

    范寶寶如果能夠參演的話，有助於提升她在圈子裡的名氣。

    想到這裡，趙浮生看向范寶寶：「你這次要好好演，說不定，以後這部戲會成為你履歷上一抹亮點呢。」

    這是實話，文藝片的演員雖然短期內沒有那麼多觀眾喜歡，但卻能夠贏的業內的口碑。簡單來說，就是這樣的演員，是不會缺戲演的，只要他們願意，有無數導演和投資方願意和他們合作。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周公子了，人家從文藝片起家，演了電視劇之後轉而進軍大螢幕，最終闖出偌大的名聲，再也沒有拍過電視劇。

    趙浮生真心希望，范寶寶也能夠做到這一點。

重生之完美未來 第八百二十四章 白日做夢

    「真要拍？」

    「肯定拍。」

    「估計會很苦，我不打招呼，導演肯定不會給你留面子。」

    「你的意思我演技不行？」

    「呵呵……」

    這就是一個馬上就要畢業的中戲學生和一個有錢有關係的編劇的對話。

    嗯，對話的地點在家裡的臥室當中。

    無論是趙浮生還是范寶寶，其實都明白，《十七歲的單車》這部戲，拍成什麼樣子都不會影響他們的感情，這只是范寶寶為了證明自己會努力追上愛人腳步的一個信號而已。

    畢竟，感情好是一回事，能不能堅持下去，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反對你去拍王曉帥的電影，但你真的要做好吃苦的準備。」趙浮生語重心長的說道。

    拍文藝片就是這樣，有時候可能電影拍出來了，結果卻不能上映，甚至就連演員本人，也會被封殺，沒辦法再繼續出演電影，那簡直是一件可怕到極點的事情。

    「我知道，但就像你說的，這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好事。既然是好事，我就沒有任何理由不去做。」范寶寶抱著趙浮生的胳膊，輕聲道。

    趙浮生默然不語，也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范寶寶就拎著行李箱離開了，按照她的說法，導演要求劇組成員提前進組體驗生活，她這是準備去體驗高中生活。

    趙浮生翻著白眼，實在是懶得誇這丫頭，只是囑咐楊盼盼，一定要照顧好范寶寶。

    等范寶寶離開之後，張謙站在趙浮生身邊，看趙浮生一直不吭聲，忍不住道：「要不然，你跟著去看看？」

    「算了，她不讓我去，我跟著也沒有意義。」趙浮生搖搖頭，乾脆掏出手機，給姜聞那廝打了個電話。

    電話的目的很簡單，打聽一下，王曉帥這人怎麼樣，這部《十七歲的單車》的具體情況。

    雖然和范寶寶約好不插手，但這並不意味著趙浮生真的就會什麼都不管。

    姜聞那傢伙的消息渠道果然很多，很快就反饋給趙浮生不少消息。

    這部《十七歲的單車》是彎彎電影學者、影評人焦雄屏經營的吉光電影公司的《三城記》系列電影之一。《三城記》系列電影結合兩岸三地新銳導演，希望為二十一世紀華人社會樹立新形象，以別於上一代華人電影注重悲情及歷史回顧。另五部影片為彎彎導演林正盛《愛你愛我》、易智言《藍色大門》、徐小明《流浪到淡水》、大陸導演賈章柯《上海寶貝》以及香港導演餘力為的《人民找換》。

    當然，這是官方的口徑，而實際上，這部戲在北影這邊的幕後大佬，是田莊莊。

    田莊莊這個人很多人其實並不熟悉，這位出身電影世家，父母都是著名演員，《英雄兒女》當中的那位王政委，是他的父親，老爺子是北京電影演員劇團第一任團長。而母親則是兒童電影製片廠的第一任廠長，嗯，她還演過《烈火中永生》的那位**。

    至於田莊莊自己，九二年的時候因為拍攝了一部叫《藍風箏》的電影被禁止從事導演工作十年。說實話，這個期限簡直是前所未聞的，這使得他空有第五代導演的名頭，卻沒辦法拍電影。

    無奈之下，田莊莊乾脆把自己對電影的熱愛轉移到了對青年導演的扶持上。

    包括王曉帥在內，諸多第六代導演的電影當中，監製的名字都是田莊莊。不但如此，他還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幫忙拉資金，找演員。

    可以不誇張的說，第六代的導演們能夠堅持下去，真的得到了他太多幫助。

    唔，趙浮生對他印象最深的，卻是在劉若英的那部《後來的我們》當中的出演，作為男主角的父親，田莊莊的表演完全壓制了兩個主角，看電影的時候，趙浮生對那部毀三觀的電影根本就是半點感覺都沒有，只有到了老爺子最後那封家書的時候，才潸然淚下。

    「你打聽這個幹什麼？」

    姜聞奇怪的對趙浮生問道，接到趙浮生電話的時候，他還有點莫名其妙，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關心別人的電影了。

    沒辦法，認識這麼長時間，對於趙浮生的脾氣性格姜聞多多少少已經瞭解了，這就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尤其是對待電影電視劇這方面，趙浮生一貫的態度都是很隨意，哪怕他自己寫的劇本，這傢伙都懶得去電影拍攝現場一次，現在居然關心起和他其實不算那麼熟稔的王曉帥的電影，姜聞不好奇才怪。

    趙浮生輕輕一笑，看了姜聞一眼：「所以這就是你跑到我家裡來的原因？」

    姜聞搖搖頭：「那倒不是，我來是想要告訴你，《盲井》拍完了，李陽那傢伙讓我問問你，真的不考慮在國內上映麼？」

    趙浮生壓根就無視了他前面的話，直接問道：「是我瘋了，還是你瘋了？又或者，李陽那傢伙喝多了說夢話呢，你作為主演，你告訴我，《盲井》的劇情，廣電那幫人得瘋成什麼樣，能允許他上映？」

    姜聞默然不語。

    書呆子是一種可怕的生物，他們如果一直做學問的話，那將會取得很大的成就，知識的力量將會在他們手中發揮最大的作用。而一旦他們開始做事情，很多時候，書本帶來的，就不僅僅是知識，還有束縛。

    因為這些人總是習慣性的用書本上的描繪去對比現實生活，總以為世界是美好的，總以為努力就能夠成功，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

    以善良面對這個世界，上天就會給予自己回應。

    但是，現實和理想，是有差距的。

    李陽現在面臨的，就是這樣的問題，他以為自己的《盲井》或許還有搶救的希望，沒準能夠通過電影審查委員會的審查，但趙浮生和姜聞卻早已經看到了答案。

    並不是李陽這個人不夠聰明，而是因為他的想法太過於理想化，所以他注定沒辦法成為一個合格的商業片導演。

第八百二十五章 博弈

    其實姜聞今天來見趙浮生，還真就有事。

    「什麼？」

    趙浮生目瞪口呆的看著姜聞：「你要牽頭給上面提意見！」

    「是的，我覺得，電影分級，已經刻不容緩。」姜聞認真的說：「上面的人需要聽一聽我們的聲音，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電影人的熱情都將會被消磨殆盡。」

    「沒用的。」趙浮生看了一眼姜聞，搖搖頭說：「你這個想法是好的，我也承認，肯定會引起一些轟動，但恕我直言，這麼做根本沒有用的。」

    「為什麼？」姜聞很明顯不理解趙浮生的話，在他看來，自己的方案完全可行，聯絡一大批業內知名的導演、演員乃至從業者，集體向電影總局諫言。上面肯定會重視這股力量的，到時候作為帶頭人，自己將會獲得巨大的聲望。

    「首先，你想的太簡單了，你覺得自己如果做了這個出頭鳥，會給上面留下一個什麼印象？」趙浮生無語的看著姜聞：「還有，這麼多年，你對我們的主管部門還看不清楚麼，他們什麼時候在意過基層的意見？說白了，除非中央那邊有文件或者消息傳出來，否則電影分級也好，保護國產電影也好，就是一個口號而已。」

    因為只有兩個人，所以趙浮生也不在乎什麼語氣措辭，直截了當的否定了姜聞的想法。

    姜聞聽到趙浮生的話，眉頭皺了皺，張張嘴想要反駁，可是卻發現，自己還真就沒有什麼可以反駁趙浮生的，因為這傢伙說的，居然都是事實上客觀存在的東西。

    但姜聞畢竟是老江湖，咬咬牙說：「話不能這麼講，我們還可以發動媒體方面的力量……」

    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趙浮生給打斷了：「你真以為那些媒體，會認真報導你們的行動？你信不信，他們最多也就是蹭個熱度，炒作一下罷了。更何況，你覺得那些明星們，有幾個會一直跟你堅持到底，對抗總局那邊？」

    姜聞頓時沉默不語了。

    他比趙浮生更瞭解這個圈子，就像趙浮生說的那樣，影視圈這個地方，所有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自己想要利用眾人的力量，人家說不定也是打著同樣的算盤。

    再說了，最關鍵的是，這件事的熱度就像趙浮生說的那樣，肯定是沒辦法炒起來的。

    熱度之所以叫做炒熱度，是因為雙方需要配合。

    簡單來說，炒的人要會炒，被炒的人也要發表各種意見來回應，這樣的話，一來二去，這件事就能保持一個很高的關注度。

    但問題是，如果涉及到的是電影審查委員會和電影人，那這個熱度就沒辦法炒起來了。

    畢竟國內的媒體不管什麼時候最大的特點就是只敢對老百姓指手畫腳，對待官方一向都是慫的不得了。

    而普羅大眾和傳言當中只有七秒鐘記憶的魚一樣，很容易將自己之前所看到的所見所聞遺忘掉。

    到時候，整件事就很容易變成雷聲大雨點小的一個笑話。

    「那你說，怎麼辦？」半晌之後，姜聞抬起頭，看著趙浮生。

    「等。」

    趙浮生聳聳肩，看了一眼滿頭霧水的某個中年男人，淡淡地說道：「這件事，需要的是時機。」

    「時機？」

    姜聞有些詫異，很明顯不太理解趙浮生的話。

    「沒錯，就是時機，什麼時候上面的領導認識到必須進行改革了，他們才會真正開始考慮這個問題。」趙浮生看著姜聞，笑著說：「你應該比我清楚，我們國家的改革，只有自上而下，才能夠真正推行起來。」

    姜聞這一次沒有反駁趙浮生，作為大院子弟，就像趙浮生說的那樣，他比趙浮生更清楚這個國家的真正情況。

    「你就別胡思亂想了，這件事，怎麼著也得再等兩年。」趙浮生看姜聞還有些心有不甘的模樣，忍不住說道。

    他雖然記得不是很清楚，但國內的電影分級制度，好像還真就是零幾年的時候開始的，貌似從那時候開始，國家加大了對國產電影的扶持力度，而且對於之前一些拍攝禁片的導演等電影人，也給予了一些政策上的寬大處理。

    所以，趙浮生才會對姜聞說讓他再等等。

    很多事情，逆流而上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順勢而為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姜聞的情緒有些低落，但不管怎麼樣，他還是比較信任趙浮生的，雖然這傢伙年齡小，但不得不承認，在很多事情上，趙浮生要比那些年長的人看的更遠。

    當然，最重要的是，趙浮生並沒有明確反對他的想法，而是讓他做好充足準備再行動，這就讓姜聞有了信心，他覺得自己這件事的方向是沒錯的。

    趙浮生並不知道姜聞原本其實是沒有多大的信心，反倒是在自己這裡得到了鼓勵，他只是把自己所知道的東西告訴他而已。

    范寶寶去拍戲了，儘管趙浮生很擔心，但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他也要忙自己的事情。

    未來廣告那邊最近忙作一團，鄭瑤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既然決定要把公司搬到北京來，那她很快就開始了行動。

    而既然總部打算搬遷過來，北京這邊的分公司同樣也要重新作出安排。

    最近這段時間，董晨曦和白潔等人，天天跟著鄭瑤一起開會，大家討論要怎麼把分公司和總公司合併到一起。

    這一天趙浮生坐著張謙的車來到了公司，原本打算去辦公室找董晨曦，結果發現辦公室的門居然鎖著。

    眉頭皺了皺，趙浮生隨手拉過一個路過的工作人員問道：「董經理呢？」

    「啊，應該是在開會吧。」那人似乎是個新人，並不認識趙浮生，奇怪的看著他：「你找董經理有事？」

    「沒什麼。」趙浮生搖搖頭，又問道：「那白經理呢？」

    「應該都在，好像是總公司的鄭總過來給大家開會，副部長以上的領導都去了。」那人對趙浮生道。

    眉頭皺了皺，趙浮生臉上的表情變得不太好看起來。

重生之完美未來 第八百二十六章 算盤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紛爭，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職場生活更是如此，一團和氣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趙浮生聽說鄭瑤召集部長級中層去開會的時候，心裡面就有種不好的預感。

    倒不是鄭瑤沒有這個權力，畢竟她身為總公司的負責人，召集分公司的員工開會是很正常的，只不過問題在於，在這個時間點，鄭瑤的行為有點讓趙浮生覺得，她似乎做出了某個錯誤的決定。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趙浮生並沒有去會議室，儘管他其實有著可以進去的身份，畢竟名義上，趙浮生還是未來廣告策劃部的一把手。

    很多事情，不是自己進去說幾句話，就能夠改變的，更何況當著那麼多人，總要維護鄭瑤身為公司老總的威嚴的。

    於是，趙浮生乾脆就直接去了自己在策劃部的辦公室。

    雖然他不經常來公司，但這邊的部長辦公室還是專門給趙浮生保留著的。

    坐在辦公室裡，趙浮生眉頭緊鎖著，他在思考，鄭瑤今天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以趙浮生對鄭瑤的瞭解，她不是那種無緣無故會幹涉分公司管理的人，最近這段時間，因為涉及兩邊合併的事情，聽說總公司那邊和分公司這邊都有些不同的聲音，畢竟涉及到合併之後工作人員的安排，還包括各個部門負責的工作等等方面，這裡的利益關係實在是太多了。

    而事實上，此時此刻，在會議室裡，氣氛真的很緊張。

    「綜上所述，總公司的意見，是各個部門合併之後，原本的部長級領導作為副部長加入，當然，待遇薪金不變。」白潔緩緩說出了鄭瑤的安排，目光在會議室內緩緩掃過。

    平心而論，這個事情和她以及董晨曦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最多也就是從一方諸侯變成了中樞大員，而且以她們在未來廣告的資歷，回到總公司，照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所以，真正受到影響的，還真就是那些她們在分公司提拔起來的心腹部下。

    但問題的關鍵在於，這種情況下，無論是董晨曦，還是白潔，都沒有辦法出面替那些人說什麼。

    原因很簡單，這涉及到職場裡最簡單的一個規則，如果董晨曦和白潔不想被人詬病她們擁兵自重的話，那這個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不開口。

    哪怕自己的心腹部下，會因為這件事，而損失不小，她們也只能選擇沉默。

    否則真要是被有心人利用的話，她們真是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我同意這個方案。」見沒有人開口，董晨曦率先開口說道。

    無論是從私人感情角度，還是公事公辦的角度，她都必須支持鄭瑤的方案，否則的話，對於整個公司的團結是不利的。

    「我不讚成。」說話的，是策劃部的副部長，也是董晨曦一手提拔起來的，是從濱州跟著他們一起到北京的老員工了，自然也認識鄭瑤。

    「鄭總，我們這些人，辛辛苦苦的在北京開拓局面，雖說沒什麼功勞，但也有苦勞吧，這麼一刀切，合適麼？」

    「是啊，鄭總，您也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吧。」

    「好不容易開拓出來的市場，轉手交給別人，我……」

    「我寧願不做那個副部長……」

    有人開頭，自然就有人跟著，一時之間，會議室裡人聲嘈雜起來，紛紛都在倒著苦水。

    鄭瑤眉頭緊皺，目光在會議室裡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董晨曦和白潔的身上。

    她相信，這件事的背後沒有她們兩個人在鼓動，但問題是，北京的這些人，肯定是以她們馬首是瞻的。

    換句話說，這就好像陳橋兵變的趙匡胤，或許開始的時候他自己沒有什麼自立為王的念頭，可手下那群人架著他登上那個位置之後，野心就不可避免的滋生了。

    董晨曦和白潔或許此時此刻沒有那種念頭，誰又敢保證，被逼到牆角之後，她們不會有別樣的心思呢？

    儘管鄭瑤很想信任自己的好姐妹，可殘酷的現實，卻讓她不得不考慮很多。

    眼看著會議室裡面的氣氛有漸漸失控的趨勢，鄭瑤咬咬牙，沉聲道：「今天先到這裡吧，大家回去都好好考慮一下我的話，公司是不會虧待功臣的，也希望你們能夠理解公司的難處，就這樣吧。」

    說完，她站起身，一馬當先的走出了會議室。

    眾人面面相覷，目光集中在了董晨曦的身上。

    董晨曦苦笑了起來，同樣站起身，追著鄭瑤的身影而去。

    白潔則是站起來，看了一眼幾個最開始講話的人，嘆了一口氣，沒有說什麼，徑直也離開了。

    她也好，董晨曦也好，其實都明白這些人那點小心思，雖然這是人之常情，但她們也沒辦法，自己所處的位置太尷尬，就算有心幫忙說話，也不好開口。

    所以當趙浮生從自己的辦公室來到董晨曦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的，是三個表情嚴肅坐在那裡的女人。

    「你們這是怎麼了？」奇怪的看著幾個人，趙浮生不解的問。

    「別提了，還不是合併的事情。」鄭瑤苦笑了起來，把事情的經過對趙浮生解釋了一遍。

    幾個人熟悉到這個程度，有些話她也沒必要避諱什麼。

    「唔，原來是這樣……」趙浮生搓著下巴，臉上的表情相當認真。

    董晨曦和白潔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其實也想知道，趙浮生是怎麼考慮的。

    儘管事實上，她們其實都清楚，整個事情當中，如果說真的有人不在意這次的合併，其實就是趙浮生。

    原因很簡單，因為趙浮生的地位擺在那裡，不管是合併也好，還是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況也罷，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或許趙浮生才是那個真正能夠跳出去，看清楚整件事的人。

    迎著三個人的目光，趙浮生呵呵一笑：「這個多簡單啊，根本不用這麼頭疼的。」

    這句話一出口，三個人的眼睛全都亮了……

第八百二十七章 好主意

    在趙浮生看來，不管是鄭瑤也好，還是董晨曦又或者白潔也罷，其實都搞錯了合併的真正目的。

    這個道理很簡單，都說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很多時候我們一旦身處其中，往往就會看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並不是我們不夠聰明，而是因為我們自己牽扯其中之後，就會因為自己的利益而下意識的做出某些錯誤的判斷。

    屁股決定腦袋，儘管很多人嘴裡說著會公平公正，但事實上，當他們帶著某種立場分析事情的時候，就已經走在錯誤的路上了。

    「你有什麼意見？」鄭瑤看著趙浮生道。

    「是啊，你要是有辦法，就趕快說，我們聽你的。」董晨曦也認真的對趙浮生問道。

    趙浮生的身份特殊，這決定了他在公司裡的地位也很特殊，所有人都知道，整個未來廣告不可能失去趙浮生。

    換句話說，包括董晨曦和白潔在內，每一個人都知道，趙浮生這傢伙，才是公司內部真正不可或缺的頂樑柱。

    所以，他的意見，其實才是最重要的。

    趙浮生面對著三個人的目標，微微一笑：「其實很簡單，既然大家都不喜歡合併，那就各行其是好了。」

    「什麼？」

    鄭瑤秀眉微蹙，很顯然，趙浮生這個答案，並不能讓她滿意。

    在鄭瑤看來，趙浮生應該提出更加可行的方案才對，畢竟別人不清楚，她可是很清楚，趙浮生才是公司真正的幕後老闆。

    都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在鄭瑤的想法當中，趙浮生應該比自己更在意這件事才對。

    董晨曦和白潔卻眼前一亮，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明顯對於趙浮生的話，很感興趣。

    雖說她們不在意能否繼續執掌一家公司，但畢竟都是人，是人就會有野心，哪有人不喜歡自己手中有權的。

    「很簡單，合併的事情繼續，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合併，總部那邊搬過來，辦公區和這邊互不從屬。」趙浮生淡淡的說道：「原來的分公司這邊，以後不再涉及廣告製作方面的業務，原有的廣告業務全都移交給總公司那邊。而總公司那邊，原本涉及到影視製作方面的業務，則全都轉給分公司這邊。」

    說著話，趙浮生一攤手：「這不就解決了？」

    所有人全都傻眼了，三個女人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們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趙浮生居然會拿出這麼一個方案來。

    乍一聽上去有些荒謬，可仔細一琢磨，似乎還真就有那麼一點道理。

    「你的意思是，我們以後要正式涉足影視圈了？」半晌之後，鄭瑤緩緩開口對趙浮生問道。

    她作為公司名義上的總負責人，當然有這個權力去詢問趙浮生。

    白潔和董晨曦雖然也能問，但畢竟名不正言不順，總是有那麼一些顧忌的。

    趙浮生點點頭：「是啊，雖說如今國內影視圈日子不太好過，但我相信，這只是暫時的，等到國內經濟發展上去之後，肯定會有大批的熱錢湧進來，到時候咱們要面臨的競爭對手就太多了。因此，不如現在先下手為強，搶佔市場的制高點。」

    這些話，他原本是打算對鄭瑤一個人說的，但如果不告訴董晨曦和白潔，趙浮生又怕她們意識不到影視劇製作的市場潛力，索性當著她們的面說出來好了。

    果不其然，當趙浮生說完這番話之後，鄭瑤沒有馬上開口反駁他，而是露出一抹思索的表情來，而董晨曦和白潔卻是一頭霧水。

    畢竟即便這一年來，在趙浮生的牽線搭橋之下，公司投資了好幾部電影電視劇，可是她們並沒有想太多，大部分時候都是在執行鄭瑤的命令而已。

    可是現在按照趙浮生的這個解釋，似乎以後她們要把工作的重心都放在這上面了。

    趙浮生說完了自己的意見，也不著急等待她們的回答，自顧自的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起來。

    其實他倒是能夠理解董晨曦等人的反應，不要說她們了，就算是自己，如果不是有先知先覺的記憶作為鋪墊，也是不太能夠明白這裡面的彎彎繞繞的。

    畢竟說起來，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大家都會覺得留在未來廣告更有發展前途，而不是去搞什麼影視投資。

    許久之後，董晨曦緩緩抬起頭，看向趙浮生，忽然開口說道：「浮生，你的意思，是認為以後影視製作，要比廣告策劃，更有潛力？」

    趙浮生哈哈一笑：「怎麼說呢，談不上誰更有潛力，只是兩邊涉及到的內容和發展方向不一樣而已。你們也知道，我接觸的互聯網更多一點，我覺得，網絡這一塊的發展，會以一個超出常人認知的速度飛快進行。隨之而來的，就是傳統媒體和新媒體之間的碰撞，電視和報紙的主流媒體地位，將會受到嚴重挑戰。你們或許不知道，國外已經在開始研究視頻播放技術和智能手機技術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什麼？」董晨曦被趙浮生嘴裡的那些新名詞給弄的有些發暈，下意識的問道。

    「那意味著，或許有一天，我們坐在家裡，可以拿著電話看電影，看視頻，聊天，我們可以足不出戶瞭解天下大事，可以購物，可以預定機票……」趙浮生平靜的說出了自己十幾年後經歷的生活，然後看向董晨曦：「到了那個時候，空間的距離已經不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在於，人和人之間心的距離有多遠。」

    董晨曦目瞪口呆，儘管趙浮生最後那句很有文藝范兒的結尾讓她有些意外，但更讓她震驚的，是趙浮生所描繪的那個場景。

    人對於未知的事情，總是下意識的帶著恐懼的情緒，哪怕那其實是一個很美好的場景。

    董晨曦不敢相信，趙浮生所說的那一天，難道真的會到來？

    事實上，不僅是她一個人，就連白潔和鄭瑤，也是一臉狐疑，因為她們也不太相信趙浮生的話。

    但趙浮生並不在意，因為時間會證明一切。

    真理有時候往往就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

第八百二十八章 小人物的努力


    趙浮生很喜歡看讓子彈飛，裡面葛大爺和姜聞有一段對話，讓他記憶猶新。

    「我好不容易劫了趟火車，當了縣長，我還得拉攏豪紳，還得巧立名目，還得特麼的看別人的臉色，我不成了跪著要飯的了嗎？」

    「那你要這麼說，買官當縣長，還真就是跪著要飯的。就這，多少人想跪還沒這門路呢。」

    「老子當土匪，就是因為腿腳不利索，跪不下去。」

    「你想站著掙錢，那還是回山裡當土匪吧。」

    「憑什麼？」

    「賺錢嘛，生意，跪著不寒酸。」

    「可問題是，我想站著把錢掙了。」

    「那怎麼辦？」

    「有權又有槍就可以了。」

    趙浮生也想站著賺錢，但很可惜，他不是電影裡的張牧之，沒槍也沒權，有的只是自己超出這個時代的記憶。

    說白了，趙浮生只能像遊戲當中逆風局大家經常說的那樣，猥瑣發育，別浪。

    不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這就是趙浮生如今的想法。所以他才會建議讓未來廣告把影視投資和廣告策劃兩個業務分割開來。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在趙浮生看來，都是他以後事業版圖的一部分。

    眼看著鄭瑤和董晨曦等人還在那糾結，趙浮生也懶得再說什麼了，方向自己指出來了，接下來怎麼做那就是她們的事情了。

    董晨曦和白潔也就罷了，鄭瑤要是還不明白自己的意圖，趙浮生覺得自己真可以考慮是不是要換掉她了。

    「行了，你們慢慢研究，我還有事，先回去了。」趙浮生看了一眼幾個人，站起身說道。

    未來廣告沒有商業研究小組，這也意味著它對市場前景的預測十分閉塞，說是閉門造車也不為過。在這種情況下，鄭瑤也好，董晨曦也罷，當然不能妄下判斷。

    這一點趙浮生倒是很瞭解。

    眼看著趙浮生就那麼離開了，鄭瑤深吸了一口氣，看向董晨曦：「我知道自己說這個話可能有些官僚主義，但你得承認，我現在坐的這個位置，決定我說任何話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經過深思熟慮，因為我決定的，不是一個人兩個人的命運。」

    董晨曦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鄭瑤的意思。

    點點頭：「那好，我這就安排人進行市場調查，資料馬上給您送過去。」

    等到鄭瑤也離開了，自從會議結束便神情嚴肅的白潔和董晨曦對視了一眼，這才露出一抹微笑來，如果說最差的結果是趙浮生的提議被斷然拒絕，那鄭瑤這種承認了該策劃可行性的態度，就是最好的結果。

    「看來，咱們要盡快把浮生說的那個計畫做出來了。」董晨曦對白潔說道。

    白潔笑道：「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做好市場調查，把企劃完善的。」

    「不過你真的以為，浮生的想法有發展？影視劇製作這一塊的市場，如今大部分公司可都是在虧錢啊。」

    話鋒一轉，白潔對董晨曦說道。

    「你別忘了，趙浮生比你我更懂這裡面的東西，最起碼，他拉來的那幾個本子，咱們都沒虧錢。」董晨曦搖搖頭，對白潔的話不以為然。

    她比白潔更瞭解趙浮生，深知這傢伙的性格一貫都是不打無準備之戰，換句話說，趙浮生既然能夠當著鄭瑤她們三個的面提出這個建議來，那最起碼他應該是有很大把握的。

    否則的話，兩個公司合併又跟他沒什麼關係，對他的地位也造成不了任何影響，他根本犯不著趟這個渾水。

    白潔神色肅然，只是點了點頭，她也知道，董晨曦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人，既然她都認可趙浮生的建議了，那自己能做的，也就是盡快把調查方案做出來。

    而這個時候，給白潔她們出完了主意的趙浮生，已經走到了公司的大門口。

    迎面，卻碰上了周敬。

    「部長，您來了。」周敬似乎剛從公司外面辦事回來，一臉的風塵僕僕。

    「嗯，你怎麼沒留在公司這邊？」趙浮生眉毛挑了挑，奇怪的對周敬問道。

    畢竟因為涉及公司合併之後的個人安排，很多人都沒有出去辦事，而是留在公司這邊等消息，趙浮生倒是沒想到，周敬這傢伙，居然還在工作。

    「合並不合併的，跟我關係又不大，我一新人，還是您當初照顧我，讓我留下的，哪兒有那個心情管那個。」周敬憨厚的笑了笑，摸著自己的腦袋，又拍了拍自己手裡的公文包：「趁著這個機會，我談了一個平面廣告下來。」

    「這麼快？」趙浮生一怔，倒是沒想到周敬居然能獨立談下來一單生意了。

    「那位楊總是我老鄉，我到那之後攀談了幾句，再加上咱們公司的名聲也不小，人家就答應了。」周敬老老實實的說道。

    在他看來，這單生意能夠成功最大的原因，其實還是未來廣告的名聲在外，他那位名叫楊勇的老鄉，一聽說他來自未來廣告，沒幾句就答應下來簽約。

    「不錯，比我當初強。」趙浮生笑著說道。

    對於新入行的年輕人，應該多鼓勵他們，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一樣起點那麼高。

    趙浮生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如果沒有先知先覺的優勢，他或許還沒有周敬優秀呢。

    「對了，那位楊總是賣什麼的？」趙浮生隨口問道。

    「咳咳，楊總是賣光碟的……」周敬略微有些尷尬的說。

    這年頭，賣光碟不算什麼大生意，中關村那邊有的是這樣的老闆，有人曾經笑言，中關村那個地方，一塊匾額砸下去，起碼有八個老總兩個副總。

    「沒關係，這已經很不錯了，再說了，誰知道人家賣光碟的，以後會不會成為大老闆呢。」趙浮生笑了笑，對周敬道：「先回去吧，公司那邊的事情不用擔心，你不歸他們管，跟著我。」

    周敬眼前一亮，連忙點頭，心裡面一塊大石頭總算落了地。

    畢竟還是個年輕人，嘴裡說不在意，可心裡面對於前途怎麼可能沒有忐忑不安的情緒，只不過他很清楚，自己人微言輕，在公司又是個新人，根本沒有那個資格去發表意見。

    而現在，趙浮生的話，讓周敬彷彿吃了一顆定心丸，他知道，自己再也不需要為前途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