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 天才魔法師與天然呆勇者 作者:小呆昭(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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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mCaVod 2017-11-15 16:12:02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63 1143921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5 17:58
第110章秘密

  「我,我過兩天就會啟程離開這裡,去賽特維亞港搭船,聖羅蘭兄弟魔法學院就快要開學了,我得趕在新學期開始前趕到古德里斯大學城。」洛洛低著頭,也不知道是在解釋給小隨從聽還是解釋給自己聽。

  羅布哦了一聲。

  「你呢?又有什麼打算,去市政廳找份工作等瑞克斯大叔回來嗎?」

  「哦哦,不了,你可不要小瞧那傢伙的躲債能力,估計沒個兩三年他是不會回來的。」

  知父莫如子,未來的超魔導師對於自己老爹的脾氣秉性再瞭解不過,之前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個兒子要養,老瑞克斯估計早就跑到爪哇國了,現在羅布寄給他的錢被他輸了個精光,跑起路來那就更叫一個暢快了。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估計短時間內那傢伙是不會回來了,有鑑於瑞恩現在的複雜狀況,大魔法師也不打算再在這裡繼續待下去。

  錢現在他已經搞到了,等身份證明辦下來羅布就可以找個新的地方開啟他夢寐以求的麵包店店主生活,頂多過個三五年後抽空再回瑞恩一趟,把某個欠錢不還的老賭鬼給抓回去。

  本著從安全的角度出發,這些事情大魔法師是不該告訴其他人的,但面對女孩兒羅布發現自己卻沒法說謊,「等你離開這裡後我大概也會離開,找個景色不錯的小鎮開家麵包店,過簡簡單單的生活。」

  「那你想好要在哪裡定居了嗎?把地址給我,等我到了古德里斯大學城可以寫信給你。」

  「唔,暫時還沒有,我大概會找支商隊,跟著他們一起到處轉轉,遇到喜歡的地方就停下來,在那裡生活下去。」

  「哦,那樣啊。」洛洛儘量掩飾著語氣裡的失落,拍了拍大魔法師的肩膀,故做豪氣道,「人生無不散的筵席,分別的時候咱們大老爺們兒也不用像小姑娘一樣哭哭啼啼,相信將來有緣還能再見。」

  「嗯。」羅布點了點頭,說起來這也是大魔法師第一次面臨分離,當初他離開家鄉遠赴蒂斯特皇家魔法學院求學更多的是逃離過往的解脫,離開了那個令他傷心的地方,缺少溫度的家庭,那個整天爛賭的老爹,羅布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這次從學院逃走又是另一種感覺,平心而論斯坦因斯和德曼兩個老傢伙對他很是不錯,倆老頭幾乎是把他當作自己的孫子一樣對待了,雖然有時候也會很嚴厲,但羅布心裡很清楚倆人其實都是為他好。

  少年對於正副校長又是另一種感情,羅布敬重兩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個老頭在少年的人生中承擔了一部分嚴父的責任,這正是老瑞克斯身上所欠缺的。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和斯坦因斯、德曼間的分歧更多的是關於未來他究竟該選擇何種生活方式,兩個老頭希望他能成為人族的英雄和守護神,而羅布本人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少年覺得這只是他自己的人生,不應該被人安排擺佈、即便那些人是真心為他好。

  他不想成為其他人所期望的那種人。也許有人會覺得這種想法很自私,但羅布覺得每個人都有權利決定自己的生活方式。

  因此他離開蒂斯特皇家魔法學院,選擇告別過往,重新開始一段生活,對於羅布而言這種分別並不算太難過。

  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對於可能的結果他也早有準備,無論發生什麼,他都能泰然處之。

  然而這一次卻是不同的。

  儘管早在羅布和洛洛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人就已經約好會在探險結束後分開,離別從未如此的清晰,但當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卻發現自己好像並沒有做好準備。

  當女孩兒說出那句有緣還能再見的時候少年的心中遠沒有表面那麼平靜,像是有什麼珍貴的東西被打碎一般。

  無論是羅布還是洛洛,他們都沒有嘗過戀愛的滋味,不明白喜歡一個人是怎樣的感覺,所以當分離來臨時他們手足無措,呆呆站在原地,不明白自己心中的小獸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他們拼盡全力地說服自己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洛洛有不得不成為魔法師的理由,羅布也有渴望已久的新生活。

  他們的人生就像兩條直線,在某個時點上發生短暫的交集,卻被各自的命運裹挾,最終漸行漸遠。

  「你們還在這裡啊。」愛德華和漢森看來在裝備區收穫不錯,心情很是愉快,於是兩人臨時決定去喝上一杯,經過篝火旁看到了菜鳥勇者和她的小隨從,漢森雖然遺憾兩人沒法加入小隊,但還是熱情地招呼兩人一起。

  「哦哦。」洛洛起身,女孩兒似乎已經從離別的感傷恢復了過來,還衝某人揚了揚下巴,「來吧,敢不敢在酒桌上和我比一比?輸了的人就在臉上畫小狗。」

  「好啊。」羅布莫名的鬆了口氣,剛才的氣氛有些詭異,還好漢森和愛德華來的比較及時,否則大魔法師也不知道後面還會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羅布背著喝的人事不省的菜鳥勇者回到了她的房間。

  洛洛的身體很輕,然而加上那一身盔甲就完全不同了。

  力量從來都不是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的強項,即便這麼短短一段路羅布也走的氣喘吁吁,把女孩兒扔在床上,又幫她把身上的盔甲卸了下來,折騰完這一切後小隨從才有空坐在床沿上喘了口氣。

  剛要起身離開,卻發現自己一條衣袖不知什麼時候被洛洛抓在了手裡。

  女孩兒在床上翻了個身,打著酒嗝,喃喃道,「不要離開我。」

  那一刻大魔法師心弦輕顫,羅布張開嘴,想要說什麼,床上女孩兒紅潤的臉龐讓他有些口乾舌燥。

  然而之後他又聽到洛洛喊出了父親兩個字。

  大魔法師心中一動,從洛洛平日裡的一些舉動可以看出女孩兒應該是貴族出身,而且應該還不是一般的小貴族,如果她的父親還在的話怎麼也不會放任女兒流落成為一個冒險者,直覺告訴羅布,女孩兒的秘密應該和她的父親有關。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9-16 22:47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5 17:58
第111章不告而別

  三天後探險小隊結伴穿過無盡樹海,最終安全抵達小鎮。

  眾人回到瑞恩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了家物美價廉的小館子好好飽餐了一頓,面對久違的新鮮肉食和蔬菜,還有香甜的麥酒,無論是冒險者還是隨從們都食慾大振,洛洛也大口大口的扒著飯。

  菜鳥勇者看來已經從離別的傷感中走了出來,不過但大概是因為怕被人在臉上畫小狗,這一路上都沒有再提那晚的事情,直到吃過飯菜才和少年約好明天一早在旅店下面為她送行。

  未來的超魔導師其實很想問問女孩兒她的父親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轉念一想就算知道又能怎樣呢,洛洛已經租好了一匹小馬,打算明天一早離開瑞恩,而按照大衛的承諾,羅布最遲在明天就能拿到新的身份證明,大魔法師也聯繫了一支商隊,交付了訂金,三天後從小鎮出發。

  和菜鳥勇者出海的方向不同,羅布這次打算往北走,先去帕米爾冰原看一看那裡的雪山,他之前聽教務主任提過不少次那裡壯麗的自然景象,還有當地特有的美食。

  雪狍子和雪雞肉都很鮮美,和土豆燉在一起,只要撒點鹽就會好吃到讓人想把舌頭一起吞下去。

  另外據說那裡的人還會用山腰上一種紅色的漿果混雜著雪水釀酒,對這種酒教務主任一直推崇備至,唯獨可惜的是沒法帶回來,一旦離開雪山,酒的味道就會發生變化,變得苦澀難嚥。

  教務主任那傢伙又是出奇的懶,喝過一次後雖然一直對這種味道唸唸不忘,但也懶得再跑過去,用他的話說——世間的美酒那麼多,沒必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羅布其實倒沒有那麼大的酒癮,而且作為一個標準的魔法師,少年平日裡更喜歡在一個地方窩著長草,對於旅行這種事情並沒有太大的興趣,絕大多數魔法師都是這樣,不然他們也不會熱衷於修建魔法塔。

  如果非要做個比喻的話,魔法師這種生物就好像是刺蝟,他們喜歡安安靜靜的趴在那裡,豎起滿身的尖刺來保護自己,每一座魔法塔都是攻守兼具的超級要塞,而且一般來說年頭越久越可怕,鬼知道那些魔法師閒著沒事兒的時候在裡面刻了多少個魔法陣,佈置了多少魔法陷阱。

  正面攻堅,想要拔掉一座有魔法師在內的魔法塔,難度係數堪比屠龍,同階冒險者至少也要兩三支小隊相互配合才有可能。

  第二次魔法戰爭的時候人族甚至還發明出了喪心病狂的塔攻流——通過將魔法塔專門修建在敵人家門口從而迫使對手必須派出精銳來摧毀,之後再在魔法塔周圍佈置下重兵等著對方自投羅網,就是這個簡單到近乎智障的戰術一度打的矮人哭爹喊娘,直罵人類無恥。

  矮人這邊當然也不是傻子,同樣的虧吃上幾次再怎麼著也該長記性了吧,但問題是明白歸明白,當時的矮人們還真就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解決這問題,魔法塔這種東西如果放著不管,等到大戰開啟的時候你就會知道它的破壞力有多強大了,源源不斷的魔像傀儡,加快魔法師魔力恢復速度的元素池,還有各種口徑的魔導炮……總之要多噁心有多噁心。

  所以有時候明知道對面有陷阱,矮人也得捏著鼻子往裡面鑽。

  如果不是因為法師塔的造價實在太過高昂,人類只靠這一招估計就能一路平推,直接統一晨曦大陸了。

  總之,魔法塔對於魔法師而言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他們當然也都喜歡宅在裡面了。

  不過任何群體中都有一些異類,魔法師中也有喜歡熱鬧的傢伙,他們並不修建魔法塔,而是選擇四處流浪,從一個國家跑到另一個國家,欣賞不同的風景,品嚐不同的美食,甚至還有一些專門跑去精靈和矮人那裡體驗異域風情。

  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也算在各個族群中播撒了友誼的種子,間接促進了民間交流,人們一般管他們叫做雲遊法師或者流浪法師。

  羅布不是雲遊法師,但他最近破天荒的也想要出去走走,不只是為了尋找新的定居點,更多的是想要通過旅行來緩解心中莫名的鬱悶和煩躁。

  托拜厄斯曾經告訴他,將來如果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可以去看看大自然的風光,結交一些新的朋友,吃頓大餐,或者泡杯清茶,在院子裡翻翻喜歡的小說……這些事情都有助於改善心情,趕走胸中的煩惱。

  後兩種方法大魔法師已經試過了,結果一點效果也沒有。

  明明是之前期盼已久的大餐,可吃在嘴裡卻味同嚼蠟,羅布只吃了兩口就感覺飽了,放下刀叉,坐在那裡看著其他人狼吞虎嚥。

  下午他找了個幽靜的地方,沏好了茶葉,搬來椅子,挑了本一直想看的言情小說,可在手上捧了半天他卻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少年之前的人生中還從出現過這樣奇怪的狀態。

  即便他被德曼那傢伙折磨得最慘的那段時間也依然吃的下睡的香。

  大魔法師覺得自己可能是生病了。

  羅布為此還特意找到希爾頓,讓金髮牧師給他釋放了一個治癒術和一個清心術,結果並沒有什麼卵用,當天晚上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還是失眠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羅布頂著兩個黑眼圈來到了洛洛住的旅館樓下,按照約定來為女孩兒送行。

  然而老闆娘卻告訴他菜鳥勇者昨晚就已經退房離開了。

  聽到這個消息少年怔了怔,第一反應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明明吃飯的時候洛洛還和他說過今天早上來送她,為什麼她又選擇在深夜獨自離開,難道是有什麼急事嗎?還是遇到了什麼危險?

  這麼一想大魔法師不由又擔心了起來。

  「別瞎想了,我開旅店這麼多年,見過太多類似的事情了,通常選擇提前離開的人不是為了躲債,就是因為不想看到離別的場面。」老闆娘靠在門前,把手環在胸前,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大魔法師,「他有欠你的錢嗎?」

  羅布搖了搖頭。

  「那就是後者嘍,嘖嘖,也許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你在他心裡究竟有多重要,不過話說回來,我原本以為你會是個小姑娘什麼的,因為這種事情一般都是發生在戀人身上,像你們這種兩邊都是男人的我可也是頭一次見。」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9-16 22:49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5 17:59
第112章生病的大魔法師

  羅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雜貨鋪的,人生中頭一次,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什麼都不想做,只想在床上窩上一整天。

  當年母親過世的時候,老瑞克斯跟小羅布說過,悲傷這種事情是會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消退的,如果有一天你感到難過的喘不過氣,好好睡上一覺,第二天醒來你會發現世界還是那個世界。

  然而儘管昨晚一夜沒闔眼,可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躺在床上還是一點睡意也沒有,他靜靜盯著頭頂的天花板發呆。

  少年清醒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二十四小時,而且期間沒有進行過冥想,可他卻一點闔眼的慾望也沒有,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估計又是一個無眠之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屋裡的光線漸漸暗了下來,大概是太陽已經下山,羅布聽到樓下傳來的腳步聲。

  是小偷嗎?瑞恩現在湧進了不少外來人口,治安方面肯定不如以前,有小偷光顧的話也並不稀奇。大魔法師懶得起身,反正除了他所在的這間屋子家裡基本上就是空空如也,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有小偷來的話估計多半也只能空手而歸。

  羅布翻了個身,木床發出吱吱聲,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是在間接提醒樓下那個傢伙自己已經發現了他,讓他趕緊滾蛋。

  結果下面那個傢伙的膽子似乎格外大,聽到響動後不但沒走,停了半晌反而向著樓上走來,而且羅布還清楚的聽到刀劍出鞘的聲音。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嚇了一跳,一個軲轆從床上爬了起來,現在的盜賊職業素養都這麼差嗎,發現主人在家不但不逃,反而直接就改成明搶了?

  對於自己的人身安危少年倒並不是太擔心,經過洛洛的劍士特訓,即便離開了法杖羅布現在也能對付一般的普通人,就算最壞的情況對方也是職業者,大魔法師還有零度氣泡這個五階防禦魔法,保護自己的小命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這傢伙未免也有點太囂張了吧,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大大咧咧的闖進別人家,而且還一副要把主人乾掉的樣子,瑞恩鎮的治安隊難道是吃閒飯的嗎?

  羅布把耳朵貼在門板上,聽見那人的腳步漸漸接近,一直到門口的時候才停下,對方似乎也在思考該用什麼方法破門而入,沉默了片刻,那腳步聲又重新響起,卻是向著樓下走去。

  等等,這劇情怎麼好像這麼有點似曾相識?

  「肯尼斯哥哥?」羅布遲疑了下,試探著喊了一句。

  「誒?是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隔了片刻,門外傳來衛隊隊長驚訝的聲音。

  「我昨天下午才到的瑞恩。」大魔法師鬆了口氣,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門讓肯尼斯進屋。

  肯尼斯也把佩劍重新插回劍鞘,「我剛好巡邏到這裡,看到你家的大門敞開著,還以為是又遭了賊,現在可不比我們小時候那會兒,瑞恩的治安不算好,你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也要記得鎖門啊。」

  「我沒有鎖門嗎?」羅布有些茫然,記憶力一向大魔法師的強項,然而今天這一天他卻有些渾渾噩噩的,回憶了一下,竟然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旅館走回到家的。

  「你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啊。」衛隊隊長仔細打量了一下少年,發現他的臉色有些憔悴,「探險不太順利嗎?」

  大魔法師搖了搖頭,「探險沒什麼問題,這次的收穫不錯,欠下的債我已經還上了。」

  「咦,可以嘛,說實話我還擔心你的身體會吃不消呢,對每個人來說第一次探險的危險係數都是最高的,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你竟然還能有所收穫,看來你們小隊的實力不錯啊。」肯尼斯很自然的就把這次探險的功勞歸結到小隊其他人身上,畢竟大魔法師的小身板兒就在那兒放著,能不拖後腿就不錯了,衛隊隊長之後又隨口道,「對了,洛洛呢?」

  「走了。」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說出這兩個字時嘴裡充滿了苦澀。

  「走了,這麼急嗎?本來還想請你們一起來我家吃個飯呢。」肯尼斯有些遺憾,但緊接著他也發現了少年的異常。

  「呃,你這是生病了嗎?」

  「我也這麼覺得的,但我找不到病因,治癒術對我好像也不起作用。」大魔法師看起來有些焦慮。

  肯尼斯好歹也是結了婚的人,感情方面的經驗比還是菜鳥的某人不知道強出了多少倍,結合少年提到菜鳥勇者時的神態,他很快就想到了某種可能。

  衛隊隊長被這種可能嚇了一跳,雖然他之前也聽過一些同性之間相互傾慕的故事,但作為從小在小鎮長大的淳樸鎮民,肯尼斯骨子裡還是很傳統的,他從沒想到類似的事情會發生在自己周圍人的身上。

  瑞恩的原住民間的關係都很好,肯尼斯也是一直把羅布當成自己的弟弟,他不忍心眼睜睜看著羅布步入歧途,好在故事的另一個主人公洛洛已經離開了小鎮,衛隊隊長覺得自己有責任幫少年早點走出菜鳥勇者的陰影。

  肯尼斯想了想道,「今天是冒險者之心開業三個月,酒吧專門搞了慶祝活動、所有酒水五折,機會難得,怎麼樣,我們哥倆今晚就來個不醉不歸吧。」

  「誒?肯尼斯哥哥我好像記得你上次說過自己是不怎麼喝酒的吧。」大魔法師有些莫名其妙,「而且現在也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啊,我還在生著病呢。」少年提醒衛隊隊長。

  「沒關係的,就當是陪我嘛,巡邏可是很辛苦的事情呢,忙碌了一整天我偶爾也會想要放鬆一下呢。」肯尼斯撓著頭道,「我看你好像也一整天沒怎麼闔眼的樣子,這樣可不行,生病最重要的就是修養,喝點酒也有助於睡眠。

  肯尼斯的計畫是先把少年給灌暈,然後探探他的口風,看看他和洛洛間的感情到底走到了哪一步,之後再對症下藥,總之想辦法務必要把他給掰直回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9-16 22:50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5 17:59
第113章紅烙鐵

  冒險者之心今晚很熱鬧,因為打折的緣故,鎮上一大半的勇者都被吸引來了,到最後酒館裡都坐不下人。

  幸好扎克早有預見,胖子商人果然很混得開,居然從冒險者公會借到了不少桌椅,還臨時租下了兩條街外的一座穀倉,簡單佈置了一下就變成了一個大號的酒館,剩下的人被他安排到了那裡,雖然環境簡陋了一點,但勝在原生態,再加上酒水又有打折,大家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羅布和肯尼斯剛到酒館門口就被這裡熱鬧的景象給嚇了一跳,後來的那些冒險者在瞭解情況後便三五結伴自覺得折去穀倉的方向,衛隊隊長和大魔法師對喝酒的地方都沒什麼特別的要求,見狀扭頭就要跟著眾人一起離開。

  結果他倆人的身影被一個眼尖的女侍者給看到了,胖子商人大概是對手下這些女侍者有過專門的交代,看到兩人的話要在第一時間通知他。

  於是肯尼斯和羅布剛走出去沒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扎克熱情的聲音,「哈哈,你們兩位可是我這裡的稀客啊,自從上次一別足足過去了半個月,你們再不來我就只能登門拜訪了,今天既然被我逮到,你們就哪裡也別想去了。」

  「嗯,可是裡面不是已經沒有位置了嗎?」大魔法師探了探頭,看到酒吧裡一副人山人海的樣子,有不少酒客連坐的地方都沒有,只能站著喝酒。

  「沒位置的只是一樓而已,二樓是我專門用來招待貴賓的,保證沒有下面這麼多人。」

  衛隊隊長搖了搖頭,「我們又不是什麼貴賓,還是去穀倉那邊吧。」肯尼斯這會兒正忙著幫某人矯正性取向,不想節外生枝,也沒空搭理胖子商人。

  「誰說你們不是貴賓了,凡是持有銀色卡片的都是冒險者之心的貴賓。」扎克笑眯眯的道。

  「哦,你說這個啊。」羅布從身上摸出兩張小卡片,這玩意兒還是兩人第一次來酒吧喝酒的時候胖子商人硬塞給他們的,原來不止能打折還能提供貴賓的身份,「既然這樣,那肯尼斯哥哥我們就在這裡喝好了。」

  其實去哪裡喝酒少年都是無所謂的,只不過穀倉還要再走兩條街,以羅布現在這種幹什麼事情都無精打採的狀態,簡直一步路都不想再多走了。

  「那好吧。」肯尼斯有些無奈,不過也沒有再多做堅持。

  兩人跟著扎克上了二樓,果然就像胖子老闆所說,相比起一樓二樓的人明顯要少了不少,這裡也有一些傭兵,但清一色的都是二階,還有一些商人和各大公會的高層,另外就是像衛隊隊長一樣有公職在身的傢伙。

  這些人看到肯尼斯後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在他們眼中這位同僚可從來都是一副古板嚴肅的樣子,每天按時上下班,賺到的薪水全部上交老婆,沒什麼娛樂活動,一向和夜生活什麼的東西絕緣,難得今天竟然能在酒吧看到他,這也從某個側面說明冒險者之心的老闆面子的確不小。

  衛隊隊長也很蛋疼,他不知道扎克是不是故意的,早知道這邊有這麼多熟人他還不如去穀倉,但現在人已經上來了,如果再跑下去那就太奇怪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坐下去了。

  兩人找了個角落裡相對清靜的卡座,落座沒多久肯尼斯就藉口要上廁所,起身匆匆離開,溜到少年看不到的地方衛隊隊長拉過來一個女侍者,「你們這裡度數最高的酒是哪種?」

  「啊?」女侍者差點被嚇到,但好在職業素養不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度數最高的酒?是矮人的紅烙鐵。」

  這種酒就好像它的名字一樣,喝下去的時候就彷彿吞下一塊兒烙鐵,從頭燒到腳,很是帶勁兒。

  「不過這種酒一般都是冬天才喝的。」女侍者補充道,「紅烙鐵驅寒的效果很好,只要一杯下肚,就算光著膀子在風雪中站一刻鐘都不會覺得冷,矮人的匠師在打造武器的時候通常都會來上一口。」

  「好好好,我們就點這種酒,先來三瓶,另外麻煩再上一杯檸檬水。」肯尼斯聞言喜形於色,然而衛隊隊長走出幾步貌似又想起了什麼,撓著頭道,「對了,這種酒一瓶多少錢來著?」

  「紅烙鐵是一種很好釀製的酒,在矮人王國隨處可見,就是拉回來需要花點路費而已,這酒原價一瓶六個銅幣,現在做活動三個銅幣就可以了,三瓶的話九個銅幣,另外,檸檬水是免費的。」女侍者很有禮貌,能到二樓來的都是貴賓,她們在對待貴賓時明顯和在對待樓下那些傭兵時是完全不同的。

  衛隊隊數了數自己口袋裡的錢,稍稍鬆了口氣,這點錢他還算出得起,謝過女侍者後就又風風火火的趕回了卡座。

  他剛剛離開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有另一個女侍者拿著酒單過來,大魔法師正坐在那裡選酒,羅布雖然手上捧著酒單,可瞳孔卻明顯沒什麼焦距,眼神遊離,一副木呆呆不知在想什麼的樣子,少年這狀態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讓旁邊站著的那個女侍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張俏臉上寫滿了尷尬。

  衛隊隊長見狀心中就是一咯噔,完了,看來這小子病的還不輕啊,為了個同性好友竟然連身邊站著的美女都完全無視了,看他這樣子思緒估計已經飛到太平洋了,要說兩人間不是那種關係鬼都不相信。

  得,自己今晚的任務看來也是頗為艱巨了。

  肯尼斯憂心忡忡,心中已經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衝女侍者揮了揮手,「我們已經點過酒了,這邊沒事情了,你去別處忙吧。」

  後者頓時如蒙大赦,生怕衛隊隊長又改主意,鞠了一躬後像兔子一樣飛快的跑開了,而直到她走後半晌羅布才哦了一聲,放下了手裡的酒單,「誒,肯尼斯哥哥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魔法師這宛如老年痴呆晚期一樣的延遲了反應險些讓衛隊隊長一口老血噴在牆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9-16 22:52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5 17:59
第114章我有一個溫柔可愛的表妹

  大魔法師心不在焉的有點厲害。

  肯尼斯這邊還在琢磨等會怎麼讓少年儘可能的多喝點兒,結果等酒上來後衛隊隊長發現自己完多慮了。

  現在的羅布反射弧無限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看到肯尼斯拿起檸檬水,他也下意識的拿起了放在身前的紅烙鐵。

  一口下去,胃裡那股辛辣灼熱的感覺險些讓少年從座位上蹦起來,不過這猛烈的刺激也讓他稍稍回了點魂兒。

  「紅烙鐵?肯尼斯哥哥原來你喜歡這種烈酒啊,誒,等等,你在喝的是檸檬水嗎?」

  「不是,我喝的這種酒只是看起來像檸檬水而已。」護衛隊長扯起謊來也是面不改色,「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倒是你,喝了酒以後心裡有沒有舒服一點?」

  大魔法師愣了愣,低頭努力回味了一陣子,「呃,好像是有那麼一點。」

  紅烙鐵的辣勁兒就像是冬日裡的一團火,令他幾乎已經麻木的感官重又恢復了一些精神,但隨之而來的副作用則讓他更加清楚的感受到心中的悲傷,並且大魔法師開始意識到這些悲傷是因為洛洛的離開。

  「關於你的病,有什麼想和其他人聊一聊嗎?恰好我今晚也比較有時間。」肯尼斯盡心盡職的扮演起了知心哥哥的角色。

  「其實也沒什麼,到現在我大概也猜到了一些,我的身體應該沒什麼毛病。」羅布苦笑,「只是因為一個朋友的離開,讓我比較難過,倒讓肯尼斯哥哥你擔心了。」

  一旦意識到問題所在,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反倒定下心來,至少不再那麼茫茫然。

  「朋友?」衛隊隊長敏銳的捕捉到了某人這句話中的重點,頓了頓問道,「是洛洛嗎?」

  大魔法師點了點頭。

  肯尼斯的眉宇間浮現出一抹擔憂,「能具體說一說你對他到底是什麼感覺嗎?」

  「啊?有這個必要嗎,她人都已經走了。」羅布給自己又倒了一杯紅烙鐵,少年發現衛隊隊長說的好像也有些道理,至少幾杯酒下肚他的鬱悶真的減輕了一些。

  難怪冒險者們幾乎人人都喜歡喝酒,是因為這個世界上悲傷的事情太多了嗎?

  大魔法師性格還是比較開朗的,羅布不知道如果重新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還會不會放任女孩這樣默默離開,但現在人既然已經走掉了,少年所能做的也只有遠遠的祝福她,然後努力振作自己,走出這人生的小低谷。

  媽媽說過,沒辦法改變的事情就不要再糾結。

  肯尼斯還在為少年的性取向而擔心,衛隊隊長摟著小學者的肩膀,「來吧,說出來吧,說出來你也會好受一點嘛。」

  「呃,可能是最近我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驟然分開有點不適應。」

  「那小隊其他人呢,你和他們分別時是不是也是一樣的感覺呢?」

  衛隊隊長這問題讓大魔法師一怔,是啊,為什麼在和其他人分開的時候他沒有這樣的感覺呢?金髮美男就不提了,在和漢森、愛德華他們告別的時候少年的心中雖然也有不捨,但情緒從始至終都很穩定。

  如果說這些人是因為沒有那麼熟悉的緣故的,那肯尼斯可是羅布從小玩在一起的人,他還做過一段時間騎士先生的跟屁蟲,這次回來和肯尼斯也算是久別重逢,可一想到兩天後自己會離開瑞恩,羅布並沒有像現在這麼失落。

  大魔法師隱隱察覺到了什麼,可他卻不敢再往下想。

  「和其他人相比那傢伙太過善良,一個人在外面的晃悠總是讓人不太放心啊。」羅布勉強為自己心中的擔憂找到了一個藉口。

  「那又怎樣,難不成你還能保護他一輩子?」肯尼斯不以為然,「雖然你做過他的隨從,可現在你們兩個的債也清了,你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再保護他,對了,我有個遠房表妹今年剛十五歲,出落的美麗大方,脾氣也很溫柔,從小立志要成為牧師,救死扶傷,在她們村子有不少追求者,怎麼樣,你如果動心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兩個見上一面。」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聞言差點沒把嘴裡的酒噴在衛隊隊長的臉上。

  「肯尼斯哥哥你這轉折來的也太突然了點吧,怎麼聊著聊著就說到你的遠房表妹身上了,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這麼好的機會你還是留給別人吧,我過兩天也要離開瑞恩了,」

  「誒?你也要離開,去哪裡?為什麼?」

  「去哪裡還沒確定,總之先到處走走吧,至於原因嘛,看到瑞恩現在這麼繁榮我也很高興,但我還是想找個簡單點的小鎮過點平平靜靜的生活。」

  「這樣啊,那太可惜了,我本來還想把你推舉給奧利弗男爵呢,現在的瑞恩正是用人之際,以你的才學估計很快就能進入高層,但你既然志不在此那就算了。」

  衛隊隊長言辭間流露出一絲惋惜,肯尼斯感慨道,「其實我很能理解你的想法,現在的瑞恩和過去已經完全不同了,雖然被外來者稱作希望之鎮,但其實本地人有很多並不喜歡這樣的轉變,無盡樹海那座地下城被發現後有不少人賣掉了自己的房子,選擇遷往別的村子去了,剩下的人像我這樣,雖然錢賺的多了,但有時候想想,生活也並沒有比以前快樂多少,不過你還年輕,有機會還是應該把胸中所學盡情施展才對。」

  衛隊隊長顯然誤會了大魔法師想離開小鎮的原因,對此羅布也沒有多做解釋,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之後舉杯道,「本來打算後天臨走前再和肯尼斯哥哥你道別的,不過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碰上,那就放在今天吧,謝謝肯尼斯哥哥這段時間的幫助,今後你也要多保重了。」

  衛隊隊長擺了擺手,「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就像我弟弟一樣,都是一家人有什麼幫不幫忙的,你在外面闖蕩,如果過的不習慣隨時都可以回瑞恩,別的事情不好說,但在市政廳幫你找份工作還是沒問題的,對了,你真的不考慮下嗎,我還有個表妹雖然長得沒第一個漂亮,但也很可愛,你如果有意向的話我也可以安排你們見面啊。」

  「所以說肯尼斯哥哥,你到底是有幾個表妹啊!」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9-16 22:54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5 18:00
第115章鬧事者

  總之,洛洛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羅布雖然有些難過,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女孩兒已經離開的現實。

  每個人這一輩子都會遇到很多人,其中絕大多數的人都有著不同的目標和方向,中途有緣或許能夠相遇,彼此相伴同行一段時光,但最終卻是要分開的。

  或許有一天大魔法師會恍然大悟自己對於女孩兒究竟有著怎樣的感情,但當那一天來臨的時候兩人很可能早已相隔數萬光年,而這段始於萌芽又終於萌芽的感情最終則會在彼此心底沉澱成一份酸澀又美好的回憶。

  看到少年沒有鑽牛角尖死追到底的意思,衛隊隊長也暗自鬆了口氣,肯尼斯端著寧檬水向後靠了靠,「趁著年輕出去走走也是好事兒,我有時候也會很羨慕那些冒險者,如果不是因為現在拖家帶口,憑我的實力說不定也能在附近闖出點名頭。」

  這大概是來自於一個中年男人幸福的煩惱。

  感慨完肯尼斯還不忘又提醒一句,「路上如果遇到好姑娘你可千萬別猶豫,愛情這種東西最怕等,你以為現在不是你最好的時候,沒有香車寶馬,給不了他錦衣玉食,可等你擁有了這些東西再回到原地,卻發現姑娘已經被別的窮小子拐走了,有些事情,晚了一步就是一輩子,這點你得學你爹,他當年拐走你媽的時候靠的可就是一張嘴。」

  衛隊隊長也算是為了自己這個小弟弟日後的性福操碎了心,到這會兒還不忘了提醒某人找個妹子。

  然而羅布卻只聽到他最後那句話——有些事情,晚了一步就是一輩子。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低下頭,心底的小獸又開始蠢蠢欲動,彷彿有個聲音一直在他耳邊蠱惑,去找她~去找她~

  少年直接喝光了一瓶紅烙鐵,才勉強讓那隻小獸又安靜了下來。

  紅烙鐵不愧是矮人一族最受歡迎的烈酒,饒是以大魔法師的酒量,一口氣喝掉一瓶後也感覺到了幾分醉意,很快就眼神發直,腦袋發沉,感官也變得遲鈍了起來,少年眼前,衛隊隊長的脖子上又長出了兩個腦袋。

  話題最終又回到了小時候兩人一次一起打獵的經歷上來,又過了一會兒,大魔法師的醉意已經到了七八分,兩隻眼皮開始打架,最後的意識是看到胖子商人帶著老魔法師歐文向他們這邊走來。

  「誒喲,你們今天怎麼想起喝烈酒了?」扎克不愧是酒館老闆,只是吸了幾下鼻子就知道兩人今晚喝的是什麼。

  不過一眼大魔法師的狀態,胖子老闆頓時也是心領神會,很知趣的沒在這問題上繼續糾纏,和歐文坐下後搓著手道,「抱歉抱歉,本來是想早點過來的,但今天人實在太多,一直應酬到現在,剛剛才脫身。」

  「扎克老闆你實在是太客氣了,我們就是在這兒隨便喝點酒,你忙你的就好。」肯尼斯雖然對胖子老闆沒有太多好感,但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既然把姿態放的這麼低那衛隊隊長回話時當然也就比較客氣。

  「這次的確是有些招待不周,一會兒我叫下面的人送兩瓶聖夜之詩過來就當賠禮了。」胖子商人這罪賠的的確很有誠意。

  肯尼斯搖了搖頭,「賠禮什麼的就不用了。」他指了指旁邊的少年,「我平時都是不怎麼喝酒的,真正會品酒的人是他,但他現在這樣子你就是擺兩瓶百年陳釀在他面前他也喝不動了,你如果想找他鑑酒的話只能是下一次了。」

  「不不,我這次來其實主要是來找你的。」

  「我?」肯尼斯愣了愣,「我只是個秉公執法的警衛隊隊長,有什麼能幫你的?」騎士先生皺了皺眉,「你如果私底下在做什麼違法事情想通過我來尋求庇護那你可找錯人了,別說是你了,就算是朋友如果做出這種事情被我發現也一樣會依法處理的。」

  「這個我知道,放心,不是什麼違背原則的事情,我只是希望最近一段時間你們衛隊能多投入一部分精力在附近這片區域,最好能派一兩個人常駐我的酒館。」

  扎刻苦笑,「你也知道,我這邊一向是魚龍混雜,之前有歐文這個魔法師坐鎮我多少能放下點心,但你也知道的,他要解決元素失控的問題就我必須離開一段時間,我已經幫他聯繫好了一家魔法學院,算上來回路上的時間,他這一去最少也要一年,倉促之下我也招不來什麼高手,所以只能麻煩你們衛隊多關照一下了。」

  歐文點點頭,附和道,「平時酒館這邊負責安全的其實不只有我一個人,即便我不在了一般的小角色其他人也能稍微應付下,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三階的冒險者恐怕會越來越多,這些傢伙都自視甚高,除了你們警衛隊恐怕誰都制不住他們。」

  「這樣啊……」肯尼斯沉吟了片刻,「我可以把你的情況和訴求反應到市政廳,不過那邊會不會同意我就沒法保證了。」

  胖子商人聞言面露喜色,「太感謝了,這可是幫了大忙。」

  「沒什麼,治安管理本就是我的分內的事情,只是扎克老闆,我有一個問題想不太明白。」衛隊隊長淡淡道,「以你在瑞恩的能量,應該可以讓市政廳直接下達類似的命令給我,又何必要在我這裡兜個圈子呢。」

  「我固然可以讓市政廳那邊強行下命令,但這樣一來肯尼斯隊長你難免心生不快,而最終的執行者還是你們警衛隊,雖然我知道以隊長你的為人,斷不會做出陽奉陰違的事情,但我又何必做出這種把朋友變為敵人的事情呢。」

  扎克很坦誠,胖子商人的生意能越做越大,為人處事自有獨到之處,比如現在他的處理方式就讓衛隊隊長感到舒服,連帶著再看他也順眼了不少,

  所以說成功這種事情沒有任何的僥倖。

  三人正在說話間,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騷動,緊接著就是一群傭兵此起彼伏的起鬨聲,扎克皺了皺眉毛,剛剛還在談論治安的事情這麼快就有人鬧事嗎?他叫來一個女侍者,「去看看下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9-16 22:55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5 18:12
第116章你們啊,都是賤骨頭

  片刻後女侍者蹬蹬噔的又跑上樓來,「外面來個四個騎士,進門的時候貌似和一隊冒險者起了衝突,雙方現在劍拔弩張,下面的姐妹們都不敢靠近。」

  「騎士?」胖子商人微微一怔,「哪個家族的?」

  「不清楚,他們的盔甲上好像刻著一隻燃燒的十字架,我之前從沒聽說過有哪個家族敢以這樣的東西作為自己的家徽。」女侍者的語氣裡充滿了擔憂,「會不會是異教徒?」

  老魔法師和胖子商人互相望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一抹憂慮,後者對衛隊隊長道,「抱歉,我失陪一下。」

  肯尼斯放下了手中的檸檬水,擦了擦嘴,拿起一旁的佩劍,「我和你們一起下去吧,一夥來歷不明的騎士進入瑞恩,我這個衛隊隊長卻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如果說鎮上沒人幫忙那是不可能的,我倒要看看這夥人是何方神聖。」

  肯尼斯和扎克說話時,大魔法師把三瓶紅烙鐵喝了個精光,醉意和疲倦一起湧上頭,總算治好了這兩天的失眠,就這麼靠在沙發上進入了夢鄉。

  扎克喊了個女侍者過來照顧他,之後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傭兵們大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一夥人,這些傢伙平日裡最愛幹的事情就是喝酒喝跟打架,不過老牌冒險者都知道,除了魔法師外,騎士是最不好惹的職業,除了因為他們本身實力較強外,還因為他們大都屬於某個家族或者勢力,騎士高昂的裝備維護費用是個人很難負擔的起的。

  就比如肯尼斯,光是他的戰馬一年就能吃掉價值七八枚銀幣的草料,還有盔甲武器的保養,另外在戰場上還要配備專門的侍從,亂七八糟的費用下來最少也要三十枚銀幣,如果這錢不是由市政廳承擔的話衛隊隊長早就破產了。

  然而不可否認的是騎士在戰場上的表現的確也配得上他們恐怖的消耗,個人實力還在其次,一旦成建制,被編成騎兵團所能發揮出的威力還會呈幾何倍數的增長,成百上千的騎士一起衝鋒起來,所組成的鋼鐵洪流足以讓任何人膽寒。

  這就是為什麼但凡上點檔次的貴族都會招募騎士的原因,所以一般人也不會去招惹騎士,草根兒和人家背後貴族勢力硬碰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今晚傭兵們都已經喝的有點高了,別說騎士了,就算皇帝陛下站在他們身前也敢上去硬剛一波。

  剛進門的四個騎士中一個年齡比較大,似乎是首領模樣,還有三個則顯得很年輕,走在前面的那個少年臉上一直帶著微笑,即便被人揪著衣領也是一副和和氣氣的樣子。

  但肯尼斯卻從四人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那種味道通常只在殺人如麻的傢伙身上才會出現,衛隊隊長皺眉,這四人中有三個的年齡不過二十多歲,很難想像會有人這麼年輕手上就染上了鮮血。

  和他們發生衝突的則是一支很普通的冒險小隊,隊裡都是一階職業者,隊長是一個凶神惡煞的光頭,氣勢倒是很足,但明眼人能看出應該只是個欺軟怕硬的傢伙,大概因為出門時兩人蹭了一下,之後覺得對方面嫩好欺負,就抓著人家的衣領不鬆手,嚷嚷著要賠錢。

  而那個年輕的騎士面對這種幾乎無賴的碰瓷兒行為卻依舊保持著笑容,用溫和的語氣道,「大叔,我和你打聽一個人,你如果見過她應該會有印象的,一個女孩子,職業是一階劍士,腰間掛著一把很名貴的精靈寶劍,長得很可愛,最主要的是她身上有種獨特的氣質,我們不久前聽人說在這裡有看到她的蹤影,你知道我們在哪裡可以找到她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老子沒見過那樣的傢伙。」光頭隊長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別打岔,趕緊賠錢,不然今晚你們一個也別想走出這裡。」

  傭兵們在一起喝了這麼長時間的酒,彼此都比較熟絡,眼見光頭隊長在欺負四個外鄉人,臉上露出了狹促的笑容,站在一邊看熱鬧。

  年輕的騎士臉上笑容不改,「嗨嗨,你們這些傭兵呀,還真都是天生的賤骨頭,和你們客客氣氣講話的時候沒人好好回答,非要付出點代價才知道老實。」

  他這話一出口整個酒館頓時一片嘩然,大家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彬彬有禮的少年一開口居然直接祭出了地圖炮,這下就連原本有些同情他們的人再看向他們的目光也冷了下去,眾傭兵很快就呱噪了起來,慫恿著那支冒險者小隊好好教訓一下對方。

  受到了鼓舞的光頭隊長一咬牙,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架在少年的脖子上,惡狠狠道,「有種你再說一遍?」

  結果就聽年輕的騎士輕輕嘆了口氣,「不知死活的東西。」

  下一刻,光頭隊長只覺得肩膀一涼,他握刀的手臂已經脫離了他的身體,鮮血從斷臂噴射而出,濺了周圍看熱鬧的傢伙一臉,讓原本躁動的人群瞬間一窒,光頭隊長發出一聲慘叫,軟倒在地,竟是直接疼暈了過去。

  好在今晚酒館中有牧師在場,趕緊放了個止血術和治癒術給他,至少幫他保住了小命,但除非花費一大筆錢找來高階牧師否則斷臂卻是沒法再生的。

  「唉,為什麼總要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們才願意好好聽一聽我們想要說什麼。」年輕的騎士將短劍上的鮮血擦乾淨,重又插回到劍鞘中,他那若無其事的樣子惹得眾冒險者一陣大怒,不知是誰起的頭,酒館裡「幹死他們,幹死他們」的叫喊聲原來越響亮。

  然而憤怒歸憤怒,眾人心裡也在暗自發寒,在場這麼多人,剛剛那一瞬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沒有人能真正看清楚,這四個騎士的實力好像有點深不可測。

  歐文神色凝重,「麻煩了,這傢伙很可能是三階騎士,如果其他三個人也有這樣的實力,那他們完全有能力把我們一屋子的人都殺光。」

  胖子商人的臉色同樣不太好看,這還是冒險者之心開業這麼久第一次見血,如果應對不好的話對他今後的生意肯定會有不利的影響,不過扎克畢竟是見過風浪的人,即便面對四個疑似三階職業者的傢伙也還保持著鎮定,「總是,還是先找人和他們接觸一下,看看他們到底在找什麼人吧。」

  結果他沒想到自己這話還沒說完,衛隊隊長已經向著那四個騎士走了過去。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9-16 22:58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5 18:12
第117章你確定要這麼做?

  肯尼斯板著臉,認識他的傢伙應該很容易發現衛隊隊長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他走到年輕的騎士面前,看著他的眼睛,「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來到瑞恩有什麼目的,敢在我的地盤上行兇就要做好被逮捕的覺悟。」

  二階騎士一字一頓道,「現在,我宣佈你們違反了瑞恩治安條例第六條和第十九條,以及安黛拉公國的相關法規,依照規定我有權將你逮捕,對此你可有異議?」

  年輕的騎士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肯尼斯,「你是瑞恩的衛隊隊長?太好了,本來這邊的調查結束後我們還打算再去找你一趟的,現在既然你也在這裡,倒是省了我們許多麻煩,怎麼樣,剛才我的描述你也聽到了吧,你有沒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肯尼斯淡淡道,「我覺得你還是多關心一下自己比較好,地牢裡那些傢伙可不喜歡多嘴的人。」

  少年笑容燦爛,「好一個秉公執法的衛隊隊長,我倒是有點好奇了。」他指著地上昏迷狀態的光頭隊長,「剛剛他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話?」

  肯尼斯面色不改,「你放心,只要是違法的傢伙我都不會放過,所以等下我會把你和他一起押到警備所去。」

  「可惜我現在沒空陪你玩兒,我身上還有任務呢。」年輕的騎士言語間充滿了遺憾。

  「這麼說來你是打算拒捕了?」肯尼斯面色一沉,右手按在了劍柄上。

  這次輪到少年驚訝了,「怎麼,難不成你還想來硬的?同為騎士你應該更能體會到我們之間的差距才對啊,真要動起手來你覺得自己又能撐過幾招?」

  「職責所在,就算打不過我也不能放任你們這些危險人物在瑞恩到處傷人。」衛隊隊長的回答很簡潔利索。

  「愚蠢。」年輕的騎士聳了聳眉毛,「你如果不想看到我們大開殺戒的話就更應該好好配合我們,你以為我們喜歡來這兒?早一天找到那個女孩兒我們就能早一天回去覆命,所以你幫我們也是在幫自己。」

  肯尼斯卻是一步也沒退,衛隊隊長搖了搖頭,「你們在瑞恩這麼肆無忌憚的預謀綁架一個小姑娘,還指望我們警備隊會給你們提供線索?」

  「糾正你一點,我們並沒有綁架誰,恰恰相反,那個小姑娘才是真正的危險人物。」從進門後就一直不動聲色的中年騎士這會兒終於開口道,他從懷中掏出了兩頁文書,示意肯尼斯接過去。

  衛隊隊長並沒有放鬆警惕,在接過那兩張紙的時候右手始終不曾離開劍柄。

  中年騎士的眼中閃過一抹讚賞,「可惜年齡大了點,不然倒是棵好苗子。」

  這會兒肯尼斯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手中那兩頁東西所吸引,越看下去衛隊隊長就越是心驚。

  特級行動許可?

  這種東西居然真的存在,這兩份文書分別是神聖同盟及其下屬的安黛拉公國最高執法機構所出具的特級行動許可,肯尼斯之前在首都伊頓的預備騎士團效力的時候,曾經有幸見過一份二級行動許可。

  那是由御前首相特批用來對付一群窮凶極惡的流寇的,持有那份二級行動許可的人有權在安黛拉公國境內任何地方緊急調用當地的警備力量,並且當地的領主需要配合他們的行動。

  而這份特級行動許可就更厲害了,直接賦予持有者見機行事和絕對自由權限。

  所謂見機行事和絕對自由權限就是說持有許可的人可以根據具體情況做出自己的判斷,自由選擇採取行動的方式,之後不會受到任何法律追究。

  換句話說只要你持有這份行動許可就算是當街殺人,當地的警衛隊也拿你沒什麼辦法。

  騙人的吧!酒館裡的傭兵在瞭解了情況後都是一片嘩然。

  這四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騎士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一定是偽造的吧!而且安黛拉公國的行動許可也就算了,怎麼會連神聖同盟的特級行動許可都能搞的到?這也太誇張了吧,那豈不是意味著在整個神聖同盟勢力範圍內他們都可以為所欲為?

  然而肯尼斯心裡很清楚這兩份行動許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尤其是神聖同盟那份,上面還有一位紅衣主教的親筆簽名,就算字跡可以模仿,可那份強大的神聖氣息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作偽的。

  衛隊隊長將那兩份特級行動許可重新還給中年騎士,之後對他鄭重的行了一個騎士通用禮。

  後者似乎早就猜到會發生什麼,把那兩張行動許可收回懷中,微微一笑,「隊長,接下來可以配合我們的行動了吧?」

  結果他卻聽到了一個出乎意料的回答,「抱歉,我暫時還沒法確定那兩份行動許可的真偽,按照程序你們可以先去市政廳進行登記,之後會有專人負責鑑定,在結果出來前你們依舊需要遵守瑞恩的相關法律。」

  中年騎士一愣,直到這時他才像是第一次見到衛隊隊長這個人,抬起眼皮將肯尼斯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肯尼斯握劍的右手上。

  「你確定要這麼做?」

  衛隊隊長沉默了半晌,「是的,我確定。」

  生平頭一回,肯尼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了慌話,他不知道四人正在追捕的女孩兒到底是不是危險人物,但有一點衛隊隊長卻可以確定,那就是眼前這四個突然出現的騎士,儘管他們盡力隱藏,可肯尼斯還是能從他們的骨子裡嗅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

  這是一群職業的劊子手,真正以殺人為生的傢伙,他們冷酷無情,心中沒有分毫悲憫,衛隊隊長無法想像在沒有法律約束的情況下這群可怕的傢伙會在小鎮做出怎樣的事情。

  為了瑞恩的安全肯尼斯只能對行動許可令的真偽提出質疑,依靠這個藉口,如果順利的話可以再拖住他們兩天時間,到時就看奧利弗男爵怎麼應對了。

  然而衛隊隊長顯然低估了這夥人的凶殘程度。

  中年騎士咧嘴聞言露出一抹森然的笑容,「看來你還是沒搞明白什麼是絕對自由權限,如果你執意要阻攔我們的調查,那麼我們也只能把你當作麻煩給解決掉了。」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9-16 22:59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5 18:12
第118章懲戒騎士

  中年騎士居高臨下的逼視著衛隊隊長,「我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解決麻煩,無論是什麼樣的麻煩,只要到了我手裡,我都能解決的乾乾淨淨,別說現在站在這裡的是你,區區一個衛隊隊長,就算是奧利弗那傢伙,也得乖乖配合我們行事。」

  肯尼斯搖了搖頭,「我不是奧利弗男爵,瑞恩是我的故鄉,我出生在這裡,吃過這裡每一家的飯,叫得出這裡每一戶人的名字,每天早上他們都會和我熱情的打招呼,逢年過節大家也會把自家好吃的東西拿出來一起分享,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絕不會允許像你們這樣的瘋子在這裡肆意妄為。」

  衛隊隊長說道最後一個字的時候,佩劍已然出鞘。

  大概是被肯尼斯身上那股無畏的精神所打動,也可能是出於對之前年輕騎士所作所為的憤慨,看到衛隊隊長出劍,不少冒險者也紛紛抽出了自己的武器,一副摩拳擦掌同仇敵愾的樣子。

  目睹這一幕中年騎士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平靜如常,只是吩咐身邊另一個年輕的騎士,「等下守好門,注意不要讓可疑的傢伙趁亂溜出去。」

  之前砍斷光頭隊長一條臂膀的少年臉上同樣也沒有什麼懼意,反倒露出一抹興奮之色,「等下打算怎麼搞?」

  「不要全殺光了,記住我們的目標是找到那個女孩兒的下落。」中年騎士告誡道。

  年輕的騎士歪著頭想了想,「那就先殺一半吧,不過那個衛隊隊長你們要留給我,他那副自以為是的樣子真是讓人沒由來的火大,嘖嘖,我可是不爽他很久了。」

  「隨便你吧,早點弄完還能去吃個宵夜什麼的。」剩下那個騎士則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道。

  四人這副目中無人的姿態令酒館中的一眾冒險者又是一陣火大,傭兵們大都出身市井,打架的水平還在其次,罵街的造詣卻都是宗師級的,而且因為人數上所佔據的絕對優勢,絕大多數人都沒把四個騎士放在眼裡,這會兒更是什麼難聽的話都冒了出來。

  然而和其他人不同,衛隊隊長的臉色卻顯得很凝重,同為騎士他對四人實力的感受更加直觀,原本在見過年輕的騎士出手後他已經把對方想像的很厲害了,但等真的站在中年騎士面前肯尼斯才發現自己先前對於他們的猜測實在是錯的離譜。

  衛隊隊長就像是又回到剛加入預備騎士團的時候,身為菜鳥的他才領到自己的騎士槍不久,面對身經百戰的教官,他只覺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充滿了破綻。

  如今的他雖然已經成為二階騎士,相比起那時實力有了長足的進步,但眼前這四個傢伙卻比當初的教官給他的壓力更強大,那種危險的感覺讓他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中年騎士沒有說謊,一旦他們撕掉偽裝,有能力血洗整座酒館。

  直覺告訴肯尼斯,今晚他很有可能將會面臨人生中最艱難的一戰。

  胖子商人的臉色同樣充滿了嚴肅,「這幫傢伙到底是什麼來歷?」

  「燃燒的十字架,唔,是神殿異端審判所的懲戒騎士,難怪這麼囂張。」

  接話的人是不久前還在沙發呼呼大睡的羅布,大魔法師這會兒看起來稍稍清醒了一些,他是被之前那一波叫罵聲給吵醒的,剛從二樓下來沒多久,還沒弄清楚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他倒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夥人的來歷。

  扎克一怔,「異端審判所?神殿裡還有這個機構?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你說這些人是神殿的騎士?不可能啊,我從他們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神聖的氣息啊。」

  「異端審判所的存在已經超過千年,一直都是神殿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只不過是黑暗的那部分,這麼多年來它存在的意義主要是為了尋找並且剷除異端,還有就是為神殿秘密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另外,歷史上幾次因為宗教爆發的血腥戰爭背後也有異端審判所的影子,只不過這機構從成立之初便一隻躲藏於陰影中,就連教會中都有許多人不知道它的存在。」

  斯坦因斯因為和一位紅衣主教的關係不錯,對於神殿的一些辛秘比其他人又更深入的瞭解,除此之外,魔法師協會也有一些這方面的文獻資料,不過都是絕密的。

  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作為人類歷史上被寄予厚望最多的超級天才,他在魔法師協會的權限僅次於正副會長和九大理事,再加上又是斯坦因斯校長的親傳弟子,對於異端審判所和懲戒騎士倒不陌生。

  大魔法師言辭間絲毫不掩飾自己對於二者的厭惡,「至於懲戒騎士,你可以把他們當成一群被異端審判所圈養起來的獵狗。他們和正牌的聖騎士就像一枚硬幣的兩面一樣,如果說聖騎士代表著博愛、正義與仁慈,那麼懲戒騎士就代表著冷酷,偏執與瘋狂,他們是諸神創造出來用於摧毀敵人的武器,摒棄了人性,無法像聖騎士一樣使用禱言和神術輔助戰鬥,但作為補償諸神賜予他們驚人的戰鬥天賦,一旦進入戰鬥狀態,這些傢伙就是最完美的殺戮機器。」羅布說完有些奇怪,「話說你們怎麼會惹到這幫煞星的?」

  老魔法師歐文嘆了口氣,「不是我們想惹他們,是他先來找我們的,聽那個最年輕的傢伙說他來酒館是為了打聽一個女孩兒的下落。」

  「女孩兒?什麼女孩兒?」羅布隨口問道。

  「唔,據說好像是個劍士,身上帶著一把精靈寶劍。」歐文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吧檯的地方悄悄移動,老魔法師作為胖子商人最後的底牌,平時都是盜賊模樣的打扮,他的法杖放在吧檯下面一處隱秘的凹槽中,只在危險的時候才會使用。

  而現在無疑就到了危急關頭,酒館中諸人身陷險境大難臨頭尤不自知,衛隊隊長獨木難支,歐文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擋住這四個兇徒,可這種時候他必須要做點什麼,然而當老魔法師伸手去拿法杖的時候,他卻摸了個空。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9-16 23:01 編輯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7-11-15 18:12
第119章來,聊一聊吧

  歐文額頭上的冷汗流了下來。

  搞什麼鬼?!偏偏在這種要命的時候法杖竟然不見了。

  老魔法師的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來,難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人給提前識破了?可歐文仔細回憶了一下,四人剛一進門就和一隊傭兵發生了摩擦,好像並沒靠近過吧檯。

  奇了怪了,那法杖是被誰拿走的?

  就在老魔法師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一股莫名的睏意突然湧上了他的心頭,歐文只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像是在大海裡漂泊了很久,孤身一人對抗著沒完沒了的狂風暴雨,四周只有無盡的海水,舉目望去,看不到陸地的方向,老魔法師只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隱隱約約間聽到遠方有人在輕唱著一首不知名的搖籃曲,他只想在這首安眠曲中永遠的沉睡下去。

  糟糕,是昏睡術。

  歐文好歹也是魔法師,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現在這種狀態應該是中了別人的魔法。

  難不成眼前這夥人在暗處還有個幫手?老魔法師心中一驚,這四個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的騎士本身就已經很難對付了,如果還有個潛伏在暗處的魔法師那豈不是更要命了。

  老魔法師梗著脖子,拚命抵抗著越來越強烈的睡意,歐文想要在失去意識前向胖子商人和衛隊隊長示警,可等他艱難的將頭轉向扎克的方向,卻發現那邊包括胖子老闆在內所有人都已經睡倒在了地上。

  歐文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驚駭,這不是昏睡術,三階昏睡術的作用範圍絕沒有這麼大,實際上不止是扎克那片區域,老魔法師目光所及之處就沒有還能站著的人,歐文還想轉頭看看其他的地方,但卻再也抵不過那股洶湧的睏意,兩眼一閉,腦袋一歪,靠著吧檯就呼呼大睡了起來。

  片刻後,原本熱鬧無比的整座酒館裡就只剩下五個人還站在原地。

  「四階魔法海妖之歌?」年輕的騎士看著不遠處那道陌生的身影,眼神中閃過一抹驚訝,「好像有什麼厲害的人物登場了呢。」

  說完他又笑了起來,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可惜閣下這道法術對我們好像沒什麼效果哦。」

  「懲戒騎士嘛,免疫五階以下的大部分魔法,我知道的,別誤會,剛才那道法術本來就不是對你們放的。」羅布淡淡道。

  海妖之歌是未來的超魔導師閣下用來清場的,籠罩了包括二樓在內的整座酒館,現在酒館內除了他們五人外其他人都已經陷入了昏睡中,四周的呼嚕聲此起彼伏。

  這會兒大魔法師的醉意還沒完全褪去,腦袋依舊有些發沉,揉了揉太陽穴,羅布搬起一把椅子擺在四人面前,「來,聊一聊吧。」

  四個騎士互相對視了一眼,察覺到了彼此眼中的驚異。

  魔法師並不稀奇,能釋放四階魔法的魔法師也有不少,甚至他們還親手殺過幾個厲害的魔法師,但能知道異端審判所並且一眼認出他們來歷的人可並不多,更何況對方還如此年輕,什麼時候能釋放四階魔法的魔法師都這麼低齡化了嗎?

  「閣下是什麼人?」謹慎起見,中年騎士還是決定先摸摸對方的根底。

  「放心,我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雲遊法師,跟你們異端審判所一點關係也沒有。」羅布在椅子上坐下,從老魔法師那裡順來的法杖就隨隨便便的擺在膝蓋上,「好了,你們的問題我已經回答了,接下來該換我來問了,異端審判所為什麼要找那個女孩兒?」

  年輕騎士的眼睛亮了起來,「你見過她?」

  大魔法師嘆了口氣,「所以說我最討厭你們這些不守規矩的人了,連問話的基本法都不懂。」

  「你既然知道我們是懲戒騎士,就應該知道我們異端審判所的人從來都不會和別人講道理。」

  之前一直嚷嚷著要吃宵夜的騎士走到羅布身前半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臉上浮現出一抹好奇之色,「真不知道該說你是愚蠢還是勇敢,身為法師居然敢讓我這麼一個近戰職業和你離的這麼近。」

  其他三名騎士同樣很意外,他們似乎並沒想到羅布竟會如此托大,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拿起膝蓋上那根法杖,大魔法師就好像放棄了抵抗一般,大刺刺的坐在那裡,看著懲戒騎士走到他面前。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一般的魔法師根本就沒有施法的時間,與之相反,騎士們則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拔出腰間的佩劍,再加上懲戒騎士本身就是魔法師的客星,能偶免疫大部分五階以下的魔法,除非遇到高階法師,否則令一般人頭疼無比的法系職業在他們眼中和普通人也差不了多少。

  在這種情形下,任誰都會覺得勝負已分。

  「給你一刻鐘時間,把他的嘴巴撬開。」中年騎士吩咐道,「除了弄清楚他和那女孩兒的關係和那女孩兒現在的所在外,還要問問他是怎麼知道異端審判所的。」

  「我也來幫忙吧。」年輕的騎士笑嘻嘻的拿出了隨身攜帶的刑具箱,異端審判所裡的人大概對於用刑有一種病態的狂熱,有專門的刑具設計師,每年都會投入大量的時間和金錢來研究新的刑具,由他們製造生產,生產出來後交給懲戒騎士使用,跟蹤收集他們的反饋結果,在此基礎上再進行修改,並樂此不疲。

  年輕的騎士最喜歡的是一款叫做輕型碎骨器的刑具,他這次出門前剛收到最新版本,據說這玩意兒可以把一個人的骨頭磨的像麵粉一樣細,配合另一款讓人永遠保持清醒的藥水,其中的滋味簡直不要太美妙,年輕的騎士迫不及待的想找個人來試一試,他原先的目標是衛隊隊長,但現在他發現了一隻更好的獵物。

  「喂喂,有信心固然是好事,可你們這些傢伙未免也有些自信過頭了吧。」大魔法師打著哈欠,終於伸手握住了膝蓋上的法杖。 本帖最後由 xxi511 於 2018-9-16 23:02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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