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護花狂龍 作者:青狐妖 (已完成)

 
練邪真 2017-11-16 19:52:2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60 1064259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2-3 18:12
護花狂龍 第150章 相互打探


    既然話說了這麼多,越來越有點無話不談的味道。 其實易軍和白靜初還是收斂著不少,但死胖子白鵬是個直腸子,有什麼扯什麼。

    「軍哥和靜初妹子既然來自江寧,肯定知道錢齊雲這個人吧?」死胖子很是順桿兒爬,不大會兒就喊出了「軍哥」,更是直接將白靜初喊成了如此親暱的稱呼,外人或許還以為真的是兄妹倆——只不過容貌差距太大。

    而一旦提到錢齊雲,易軍和白靜初當然謹慎,但假裝不動聲色的笑道:「肯定知道啊,我們江寧地下圈子裡的第一大佬。」

    「你們沒仇吧?」白鵬壓低聲音說,「小心點這貨,別看他雖然貌似和氣,我卻覺得他不是個好東西。昨天他就悄悄來星河會所了,打聽靜初妹子的事情。」

    「什麼?!」白靜初一愣。

    白鵬嘴裡嚼著根豬蹄膀——易軍又給他上的一盤,滿嘴大油:「昨天他花了不少積分點,向我師伯打聽靜初妹子的底細,還問靜初妹紙和佛爺、師伯是不是有啥關係。當時兄弟就只顧著吃了,也沒在意他所打聽的人的名字。今天回憶起來,越想越像是在打聽靜初妹紙。」

    白靜初很窩火,心道這老狐狸還真想對自己動手了!但凡能出入星河會所的,在各個城市的地下世界都是高人。當初錢齊雲和白靜初在此處偶然碰面,恐怕錢齊雲摸不透白靜初的深淺。這一點,反倒也是白靜初一個小小的護身符。由此延伸開來,既然白靜初和易軍關係如此密切,錢齊雲也應該不會太明顯的對付易軍。

    但是現在看來,這老傢伙似乎坐不住了,主動探聽白靜初。

    假如知道白靜初背景並不深厚,錢齊雲會少了不少顧忌。那麼是否意味著,錢齊雲會更加放心大膽的出手?

    易軍淡淡的冷笑:「那麼,劍痕大師怎麼說?」

    死胖子拿著紙巾擦了擦流著油的嘴巴,想了想:「記得師伯好像說,靜初妹紙和他沒啥交情,和佛爺更沒啥交情。之所以能進入這會所,是因為靜初妹子背後一個官員和佛爺有點關係。嗯嗯,我師伯說的對不對?」

    一點不錯!就是因為省裡面那個大領導和萬家生佛有點交情,而領導又想進一步扶持扶持白靜初,這才介紹到了星河會所。

    若不是真的聽到,白鵬應該不會瞭解這件事。所以,白鵬沒有說謊,這件事應該是準確的。

    「劍痕大師這麼一說,等於堅定了老狐狸的信心啊。」易軍毫不在意的一笑,「白姐,似乎真的要出點麻煩了。」

    但是白靜初也不怕。易軍既然說是挖好了狐狸坑,那就等著這頭老狐狸跳進去呢!

    如今,易軍和白靜初離開了江寧,按說錢齊雲要對付的最大目標是誰?無非是蕭戰雄和嵐姐,最多加上白靜初那正和保鏢公司的幾個核心管理人員。

    但是在嬌蓮這邊,不但有蕭戰雄這個大殺器,同時還有陳衍奎和李武周,以及剛剛歸附的文竹。易軍同時還安排了趙曉武和靖雲,讓他們隨時關注這點。一旦有什麼事情,讓他們家的老子照應一下。一個常務副市長,外加一個直接負責彈壓的市公安局局長,足夠了。無論黑白兩道,都妥妥的。

    至於白靜初那正和保鏢公司,易軍玩兒的更絕。他回頭又跟湘竹淚聯繫了一次,說是讓那兩個影子殺手先別回去,幫著看看場子。也不知道湘竹淚吃錯了什麼藥,還真答應了——這一點連白靜初都覺得意外。現在,那兩個影子殺手就潛伏在白靜初的保鏢公司內部。

    這兩人聯手,幾乎追上了蕭戰雄外加邢無畏!再加上正和保鏢公司留守的大批保鏢,錢齊雲來再多的人也是白扯,肯定要栽。

    所以,易軍和白靜初不怕錢齊雲動手,反倒希望錢齊雲趕緊露出狐狸尾巴來。既然是個膿包,那就不如早點擠破,早解決了早心靜,早死早托生。

    死胖子是個直爽人,雖然有點猥瑣有點貪財,但是看易軍和白靜初很順眼。這些天來,被他坑過的賓客有幾撥。雖然都不好意思當面說難聽的,但是死胖子看得出來,那些賓客都像是吃了一隻活蒼蠅。或許都覺得,你雖然是星河的人,但也太擺譜兒了,竟然坑我們這些貴客。

    但是易軍不同,一開始就沒鄙視他。特別是在這些賓客之中,易軍和白靜初顯然是窮人。但這兩個窮人請他白吃白喝,而且沒有任何不悅的神色,這就難得。

    在下層廝混的人,最希望被人尊重,最不喜歡被人當做阿貓阿狗的鄙視。將心比心,白鵬覺得易軍可交。所以,這才把錢齊雲打聽白靜初的事情說了出來。按道理來講,這種事應該是很保密的,因為牽扯到了星河會所的信譽——畢竟錢齊雲是用積分點買來的消息。

    「老狗日的,竟敢對我妹子有想法!」白鵬哼哼著抹了抹下巴,「要是咱們早認識了,哥們兒昨天就吐這老小子一臉!馬格比的,星河裡面雖然不能打架,但老子吐他一臉吐沫還是沒問題的,最多被師伯責罰一頓。」

    還真仗義。

    易軍笑了笑說:「老白你犯不著招惹這些貨色,那老狐狸交給兄弟就行。但是,只是不知道錢齊雲和劍痕大師是不是有交情?又或者是否和佛爺有交情?萬一真的動了手,就怕佛爺和劍痕大師兩位老爺子臉面掛不住。」

    確實!錢齊雲擔心白靜初和萬家生佛有交情,難道易軍和白靜初就沒有同樣的顧慮?

    白鵬當然不清楚這些事,搖著腦袋說:「不知道。不過回頭我去問問師伯,看他願不願意透露一點。」

    行啊!錢齊雲為了打探這則消息,花費了足足三百個積分點——比白靜初所有的積分點都多。如今死胖子要是能辦成了這件事,等於給白靜初省了好多錢呢。自己那點錢,花得值。

    易軍也覺得值,但主要是因為由此可以見識見識劍痕。也不知道這老頭子究竟厲害到什麼程度,是否真的和外界傳聞的那樣恐怖。

    ……

    就在這時候,門口一陣喧嘩。白鵬回頭看了看遠處的門崗,禁不住有點色變:「戳,這嚇人小娘們兒又來了。對了兄弟,你千萬別招惹這個活祖宗,真特娘的恐怖。」

    「誰呀這是。」白靜初遠遠的看過去,只見四輛黑色的奔馳S600兩前兩後,護送著中間一輛加長版的幻影。五輛豪車根本不經過門崗的審查,直接彪呼呼的衝進了星河會所——竟敢在這裡橫衝直撞啊!!

    易軍苦笑一聲:「這妞兒愛搞排場的老毛病,看來一輩子都改不掉……」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2-3 18:13
護花狂龍 第151章 破了規矩!


    很顯然,那輛加長版幻影裡面坐著的肯定就是湘竹淚!

    這個被易軍稱作愛搞排場的女人,一出門總是前呼後擁拉風囂張。 別的不說,單是那加長版幻影外加四輛奔馳S600,總價格就得接近兩千萬——不裝逼會死啊你!

    「軍哥你認識這小娘們兒?」聽了易軍的那句話,白鵬當即意識到了這一點,「這小娘們兒凶啊,了不得。」

    原來就在前天,湘竹淚第一次來星河會所找萬家生佛。身為門崗保安頭子的白鵬當即攔住這幾輛車,職責所在。結果人家根本不理睬,前頭兩輛奔馳S600直接就往白鵬身上軋!

    彪呼呼的白鵬被嚇出了一身冷汗,玩命兒似的滾到了一邊兒。

    誰敢在星河這麼囂張!

    但是眼看這五輛豪車的架勢,白鵬也知道對方不簡單,躲開之後就要喊人。而第一輛奔馳的後排窗落下,一隻雷明頓的黑洞洞槍口探了出來,對準了白鵬的胸口。當時的白鵬本能的感覺到,哪怕這裡是星河,對方也敢於一言不合就勾動扳機。

    直到這時候,星河會所的總經理急吼吼向門崗打來電話,說來的是貴賓中的貴賓。白鵬這才趕緊道歉,讓五輛豪車風塵吸張地躥入了星河會所,跋扈張揚啊!

    就憑這一點,白靜初就能看得出:湘竹淚的能量至少堪比萬家生佛!否則,絕不敢這麼玩兒。

    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小娘們兒。

    「哪怕是星河的元老級員工,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麼玩兒的。」白鵬心有餘悸的搖頭嘆道,「你是不知道啊,當那車隊直接駛入星河,直接把一群客人嚇得瞪眼珠子。諾,你瞧今天大廳裡這幾位,不也都嚇壞了。」

    剛才的喧嘩聲,就是這些賓客發出的驚訝。所有人都在猜測,車裡面究竟坐著的是什麼大人物。

    這時候,酒足飯飽的白鵬滾犢子了,表示以後有機會一定去江寧拜訪軍哥和靜初妹子。拜訪個毛線啊,這吃貨肯定是為了去把江寧的館子吃個遍兒。不過到了江寧,易軍請他吃啥都能負擔得起,這點到不用在乎,只是笑呵呵的送走了這座肉山。

    而白鵬走後,白靜初皺了皺眉頭,低聲問易軍:「這湘竹淚不是殺手頭子嗎?哪有這樣的殺手,生怕人家不認識她一樣。」

    易軍笑道:「我知道她是竹影的總裁,但不見得別人就是知道啊。實際上,她的真名叫做向竹蕾,在外界的正常身份是華興集團的董事局主席,一個很優秀的民營企業家啊。」

    華興?向竹蕾?!白靜初傻眼了。附近數省之中,這個專注於高檔品牌房地產的華興不是最大的民營企業,但應該算是最奇特的民營。雖然總資產剛剛突破了五十億,但問題的關鍵在於——它完成這個資本積累只用了短短四年的時間!

    而且,沒有人知道它的背景。有同行業競爭對手跟它過不去,無論塊頭大小,無一例外的跌倒、再跌倒,似乎這家新興企業總能笑到最後。假如有人只是把這些現象歸功於運氣二字,那麼傻筆也會罵他為傻筆。

    如今考慮到「竹影」的因素,或許很多事情都可以理解了一些。也就是說,湘竹淚在世俗世界裡的身份是華興董事局主席,而在地下世界裡的身份是竹影總裁。

    難怪易軍剛來這裡的時候,就說湘竹淚應該會請他們的客。這個身家五十億的女富豪,不會在乎這點子錢。

    「那你不早告訴我!」白靜初狠狠地在某貨腰上擰了一把。而後,這個情緒多變的美女忽然有點洩氣,「哎,跟這種傳奇女人一比,姐是真的被比下去了。」

    易軍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附耳說:「不就是有錢嘛!等你有錢了,一樣拽的很。」

    「姐現在就拽,以前沒錢的時候同樣拽。」白靜初哈哈一樂。

    湘竹淚的車隊已經霸氣張揚的駛過了會所內的水泥路,直奔最後面的那座主樓而去。而大約過了十五分鐘,死胖子白鵬去而復返。

    「軍哥,問清楚了,似乎事情對你不利。」死胖子咂了咂嘴巴說,「我師伯說,早年間佛爺闖天下的時候,錢齊雲跟著他混過一段時間。也就是說,算是佛爺早年間的一個小弟。如今自己開疆擴土彷彿一路諸侯,但是一直都和佛爺保持著很好的關係。假如你們真的衝突起來,恐怕佛爺到時候會偏袒姓錢的。」

    果然不是個好消息。但是易軍卻知道,這死胖子還是動了點心眼兒。白鵬或許不知道師伯是否願意認識易軍和白靜初,故而沒有親自帶過去,只是自己偷偷跑去問了問。

    算了,人家無意,自己又何必費心?易軍笑呵呵的說了聲「多謝」,而白靜初卻有點小小的失落:和人家上位者相比,自己想拜見一面都難啊,這就是社會地位的差距,也是能量級的差距。

    而白鵬又說:「還有一件噁心事呢!君維州又回來了,似乎帶著一大批的打手。這貨不敢進入星河會所,但都在會所外等著。恐怕你們兩個一旦走出會所的大門,就會被截擊。他不到會所裡面搗亂,哥們兒也不好幫忙趕走他。」

    「王八蛋!」本來就很不爽的白靜初罵道。

    而易軍則笑道:「他這種人肯定不會死心,意料之中的事情。這不,人家已經來了!」

    正說著呢,君維州已經在另一個保鏢的保護下,大搖大擺、得意洋洋的走進了這座樓的大廳。白鵬扭頭一看,當即有些不高興。但是星河會所內禁止動武,哪怕他白鵬也不行。當然,君維州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才不怕易軍暴起揍人。而且,他身邊還有個強力保鏢呢。

    「小子,有種你就在這星河會所裡當縮頭烏龜!」君維州哈哈大笑,「外頭都是我的人,只要你踏出星河一步,就別怪老子心狠手辣。也讓你見識見識,這省城究竟是誰的地盤兒!」

    大廳裡所有的客人都感覺到,易軍和白靜初這回真的要倒霉了。這裡是省城,君維州的老爹在這裡盤亙多少年了。不但手底下精兵強將很多,在省城的官場關係也很雄厚複雜。都說強龍難壓地頭蛇,何況君安保鏢公司是一條地頭龍呢?

    看到易軍和白靜初只是冷笑,君維州還以為兩人是怕了,於是更加得意:「就憑你們那窮酸模樣,就是想賴在星河裡面,恐怕也住不起三五天吧,哈哈哈!白靜初,老子最後再說一遍——要是到老子床上快活一夜,說不定老子心情一好,就……」

    砰!易軍又是一腳飛出,君維州當即被踢翻。

    「狗日的,你耍流氓還上癮了?」易軍罵了句。君維州要是說自己兩句還沒啥,當著岳東省地下圈子裡的頭臉人物,要是任憑白靜初被這麼調笑戲謔,以後白靜初的臉往哪裡擱?還怎麼混?

    而易軍的腳力是何等的生猛,這一腳直接把君維州踢得離開了地面,又重重的摔下。他新帶來的大保鏢尚未反應過來,事情就已經發生了。也不怪他這個保鏢沒反應——誰能想到有人會在星河會所裡打人?

    因為易軍這次的出腳,意義大不相同!星河會所成立以來,從沒有人敢於在這裡面動武,這是萬家生佛的死命令!

    可是第一天來到這裡的易軍,就把這規矩給破了!

    滿大廳的客人和服務人員為之動容,就連白鵬都嚇得臉色發白——戳,這事兒咋整?哪怕向師伯求情,恐怕都難救易軍。因為易軍這一腳,踢的是星河會所的權威,也將星河會所這個神話踢出了一道裂痕!

    而要想修復這道裂痕,唯一的辦法就是由星河會所處置易軍,以儆傚尤!

    在一陣死一般的寂靜之後,整個大廳沸騰了。這裡頭都是岳東省地下圈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知道易軍這一腳的威猛意義,也都預料到了易軍這一腳要付出何等慘重的代價!

    白鵬臉色不好看,胖子也容易出汗,這傢伙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說:「兄弟你太莽撞了,太莽撞了。咱都先別著急,讓哥們兒想想辦法……你們先等著,我這就去找師伯,別再亂來了啊……」

    說著,這貨馬上搖搖晃晃跑開了,一副心急火燎。

    而君維州這時候才從劇痛之中清醒過來,他的內臟都彷彿被踹錯位了。就因為一時的嘴賤,竟然再次被打,簡直丟死了人。但是,君維州和他的大保鏢卻不敢反擊,而是傻愣愣的一站一臥。易軍有膽子在這裡動武,他們卻不敢。

    不過君維州也知道,易軍這次是闖了滔天大禍了。在星河會所裡出腳,你這不是一腳丫子踹在了佛爺的臉上嗎?所以,君維州艱難的爬了起來,大聲吼道:「保安,保安呢?!有人在這裡動粗,壞了佛爺的規矩,你們就不管了嗎?!」

    這個小人,果然要動用萬家生佛立下的規矩,來教訓易軍。

    大廳裡面沒什麼保安,都在門外。這些人說是保安,但都是身手極佳的練家子。連白鵬這樣的大關級相撲高手都看大門,鬼知道這些保安之中還有沒有猛貨?

    隨著君維州的咋咋呼呼,四個保安飛速衝了進來。速度都不錯,果然都是李武周或陳衍奎那個檔次的好手。帶頭的那個,應該超過了董虎。雖然這四人加起來還是比易軍差遠了,但易軍怎能繼續動手?要是再和星河的保安打起來,那可就是直接跟萬家生佛為敵了!

    因為這些人名為保安,其實就是維持星河會所秩序的「地下執法者」。

    「誰在這裡撒野,拷起來!」那個臉上帶著猙獰刀疤的保安頭子一聲冷喝。「竟然在這裡打架,不要命了嗎?!看清楚了孫子,這是星河!」

    而對面,君維州則洋洋自得,露出了一道小人得志的陰狠笑容。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2-3 18:14
護花狂龍 第152章 佛爺的貴客


    「就是他!」君維州臉色一變,裝出了一副受屈的模樣,指著易軍說,「在星河會所裡都敢動粗,他這是不給佛爺面子啊!各位老兄,你們要是不管這件事,今後星河會所的招牌可就砸了,佛爺的臉面也……」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竟然從君維州的臉上發了出來。 那個不耐煩的刀疤臉保安頭子,聽煩了君維州的唧唧歪歪,竟然一巴掌反手甩了出去!

    君維州大愣,他那個保鏢又沒反應過來。今天這是啥事兒啊,被人在星河裡頭打了不說,作為「苦主」的君維州反倒又被星河的保安給打了!

    這保安頭子扭頭怒道:「你少說兩句!星河的招牌、佛爺的面子,你也配說三道四,你算個鳥毛!」

    君維州這才知道,自己是犯了忌諱了。也是,無論是什麼店,最忌諱別人說自己店的招牌被砸。而君維州敢於擅自說萬家生佛的面子,更是找抽。

    本想著火上澆油撩撥一下,沒想到又換回了一巴掌。但是君維州也知道,這一巴掌是白挨了,他肯定沒機會找星河會所的麻煩。

    短短一個來小時,先是被易軍踢成滾地葫蘆,又被易軍一腳踹飛在大廳,隨後臉上又被甩了一巴掌,君維州今天算是倒了血黴了,面子也幾乎被打光。三次挨打,圍觀的可都是岳東省地下圈子的猛人啊。可以想像,「君維州」三個字會很快傳遍全省地下圈子,名頭越發響亮——不過是壞名頭而已。

    當然,易軍壞了佛爺規矩這件事,不會因為這個插曲而改變性質。那個保安頭子怒氣衝衝的面對易軍,下令讓其他三人動手,把易軍先拷起來再說。該死的傢伙,敢壞了佛爺的規矩,這是挑戰星河的權威啊。要是都像你這麼幹,星河會所還配稱「平安地」嗎?

    看到三個保安氣勢洶洶的衝過來,白靜初也大驚。萬家生佛絕不是她所能抗衡的,只能仰望。而且這裡又是萬家生佛的絕對地盤兒,怎麼辦?

    而易軍卻嘿然一笑:「你們星河不問是非,任憑這種垃圾侮辱一個女人,怎麼就不管不問?」

    保安頭子一愣——這是跟星河會所講理來了?太陽打地溝裡出來了啊!開玩笑,星河會跟你講道理?!「少廢話,拷起來!」

    「小心老子會不客氣哇。」易軍陰冷的笑了笑,兩隻拳頭輕輕的握了握,嘎吱嘎吱作響。不過他也不是魯莽人,早就盯住了出口。一旦真的鬧出了大麻煩,他會馬上帶著白靜初衝出去。至於到了江寧之後該如何面對萬家生佛,那是以後的事。而且易軍天不怕地不怕,管他!

    而看到了易軍這個架勢,所有人都嚇蒙了。日啊,這貨不會是來佛爺這裡踢場子的吧?這事兒……太奇幻了,難以置信!

    就在這個火藥桶馬上被點燃的時候,忽然那邊傳來了一道聲音:「鬧什麼鬧,怎麼了?」

    保安頭子一聽,當即變了變臉色,轉身看向大廳後門走進來的一個中年男子。不是別人,這中年男子正是星河會所的總經理——徐偉元。

    「徐總,事情是這樣的……」

    保安頭子低頭解釋,但徐偉元似乎有急事在身,沒聽他說下去。「有事你們自行處理,請問哪位是易軍易先生?佛爺有請。」

    呃?所有人都一愣。怎麼了,這事這就捅到佛爺耳朵裡去了?但是這個「有請」二字,似乎又很意外,而且徐偉元臉上那種莊重而善意的神色也很不正常。

    幾個保安也愣住了,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易軍放下了拳頭,笑道:「在下就是易軍,老兄你是?」

    徐偉元露出一道職業化的笑容,將易軍拉到了一邊兒,如沐春風:「久仰久仰!在下徐偉元,本店總經理,跟著佛爺混口飯吃。佛爺請您到主樓去,請跟我來。真是失敬啊,不知道您是佛爺的貴客,竟然讓您在這大廳裡乾坐著,易先生別見怪。」

    徐偉元終究是搞服務的,說起話來一套接一套,也和氣的很。說話的時候在大廳角落,只有跟著過來的白靜初和幾個星河保安能聽到。如今,跟著湊過來的幾個保安傻眼了。

    佛爺的貴客?!

    而且被佛爺親自邀請到主樓?

    主樓是什麼?那是佛爺的私人居住區,那才是真正的閒人止步。別說是拿著會員卡的客人,就是星河的高管不經允許都不准踏入半步。似乎整個星河之中,只有那位劍痕大師能毫無顧忌的進出,其餘人都不行!

    如今,這個剛剛打了人、壞了佛爺規矩的傢伙,卻被佛爺親自邀請到主樓,下面這些保安該怎麼辦?

    君維州更是進退兩難,他不知道徐偉元為啥親自把易軍請走。但是,即便是徐偉元的朋友,也不能打破萬家生佛的規矩啊。再怎麼說,徐偉元也只是給佛爺打工的,無非是高級打工者而已。

    白靜初的臉色則非常好看,兩隻眼睛眨啊眨的,其實腦袋近乎短路了。她從未聽易軍說過認識萬家生佛,這一點易軍不會說謊。因為當初給易軍介紹的時候,易軍似乎對星河會所一無所知。但是怎麼一轉眼,這傢伙就成了佛爺的貴客了?

    想了想,恐怕還是跟那個湘竹淚有關係。湘竹淚能夠肆無忌憚的在星河會所裡張揚,莫非是她通過佛爺來請易軍?只能這麼解釋了。

    徐偉元熱情的邀請易軍去主樓,已經轉身帶路了,態度非常恭敬。因為他跟了佛爺十幾年,知道當得起「貴客」二字的真不多。這個「貴客」不是他杜撰的,而是佛爺剛才親口說的。

    保安頭子則一頭大汗的說:「徐總您稍等,這位易軍……易先生,他剛剛在這裡打人了。這個……怎麼處理?」

    「啊?!」徐偉元也大驚,臉色大變。這可不是件容易辦的事啊,天大的難題——

    佛爺的貴客,他不敢隨便得罪,借給他兩個膽兒他也不敢;

    但要是對方壞了星河會所的規矩,他這個總經理卻不聞不問,那豈不是置佛爺的臉面和權威於不顧?

    日啊,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檔子破事兒!徐偉元滿腹糾結的乾咳一聲:「易先生,這是真的?」

    「好像是真的。」易軍尷尬的笑了笑。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2-3 18:16
護花狂龍 第153章 給我個面子


    佛爺的貴賓壞了佛爺的規矩,蛋疼。 徐偉元只覺得,自己腦袋有點不夠用,雖然他平時玲瓏八面左右逢源。

    「易先生,這種事……」徐偉元知道,所有人都在盯著這件事。假如易軍要是不受懲處,以後會是什麼情況?會不會有人效仿?但是面對萬家生佛常年都難得稱呼一次貴賓的人物,徐偉元不敢擅自做主。「請易先生跟我去見佛爺,這件事恐怕只有佛爺能做主。」

    對方都這麼給面子了,易軍當然不會再傻乎乎的死挺著,當即笑著隨同前去。而且,能見一見這個萬家生佛也是好的。當然易軍也知道,這是同時去見湘竹淚。要不是湘竹淚說了什麼,萬家生佛根本就不會認識他易軍。

    君維州不樂了,畢竟自己手裡頭有易軍行兇的把柄。徐偉元不是保安頭子那樣的渾人,應該講道理的。「徐總請等一等!」

    徐偉元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體情況,非常的不爽。心道老子已經夠糾結了,你小子就別添亂了。只不過徐偉元是一個相當優秀的職業經理人,說話做事有禮有節。轉身笑了笑,問:「君大少有什麼事?」

    君維州還揉著自己的肚子,走過來之後就指著易軍大聲說:「他打了我,就這麼一走了之?星河會所說的好聽——嚴禁內部動武,不會是騙人的吧!」

    徐偉元心中嘆息,心道君易安半輩子精明,怎麼就生出這麼一個呆兒子。在這件事上,徐偉元不聲不響就是擺明了糊弄過去,請佛爺親自做主。而君維州這小子當著大批客人咋咋呼呼,這不是胡鬧嗎?把星河惹糾結了,你君維州能有好處?

    相反,要是君維州配合星河的敷衍了事,那麼星河會所事後肯定會有些相應的補償。

    難得糊塗啊,有些自以為聰明的就是做不到這一點。

    如今被君維州一咋呼,似乎這事情就必須要有個明確的說法了。

    徐偉元笑了笑:「這件事,在下要請示一下佛爺。怎麼,君大少不服氣?」

    君維州當然不服氣,看到徐偉元跟自己講道理,這貨膽子也肥了點兒:「原來星河會所出了這樣的事,都要佛爺他老人家親自定奪啊。要是事事都請示佛爺,那麼這些規矩還要它做什麼?」

    所有客人都仔細聽著,看你星河會所會怎麼辦。而且大家也都覺得奇怪,為什麼這事兒要網開一面,難道這個名氣不大的易軍很有來頭兒?

    徐偉元呢,則是被君維州的話逼到了牆角兒裡,只能淡然一笑:「尋常的人出了什麼事,自然用尋常的規矩——本人就能做主。但易先生……嗯,假如你君大少能被佛爺親口稱之為『貴客』,那麼你要是犯了事,在下也不敢擅自處理,也要請佛爺親自定奪。這麼一個解釋,君大少滿意嗎?」

    說罷,徐偉元臉色稍稍有點拉了下來,暗罵君維州這貨真是給臉不要臉。不過這小小的情緒隨即消散,轉而笑道:「易先生請。不過這件事要是惹了佛爺不高興,兄弟可也說不上話、插不上嘴的,請體諒一下。」

    醜話說在前頭,免得現在恭恭敬敬的,一會兒佛爺再要求他嚴懲易軍,那就尷尬了。

    易軍也知道徐偉元的難處,拿著人家的薪水自然就沒有多大的自主。「不客氣,已經給徐總添麻煩了,請。」

    隨後,易軍又安排白靜初在這裡稍等,隨即和徐偉元一同去拜見萬家生佛。

    而看著易軍離去的身影,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佛爺的「貴客」!這易軍究竟是什麼來頭兒,怎麼一下子就成了佛爺的貴客了?

    君維州則傻眼了,呆立當場。他知道「貴客」的含義,他老爹君易安在星河混了這麼多年,也沒能當得起佛爺的一句「貴客」。事實上,以君易安的能量,也只能說和佛爺有點交情,泛泛之交的那一類,僅此而已。

    一個多小時內被打了三次,就這麼認栽了?難道自己帶著幾十人堵在星河會所外面張揚霸氣的,卻只是為了來自取其辱?要是就這麼灰溜溜的離開了,恐怕以後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而他的保鏢則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說:「大少,這事兒還沒完呢!易軍對您出手的事情還沒上報,徐總就來了,說明佛爺讓這個易軍過去的時候,還不知道易軍在這裡動粗。一旦佛爺知道了這一點,還指不定會怎樣!」

    是啊!徐偉元不都親口說了,這件事要等佛爺親自定奪嗎?既然是這樣,說不定佛爺一會兒還會懲處易軍呢。

    想到這裡,君維州也不走了,乾脆點了杯拉菲等著,看事態究竟發展到哪一步。

    大廳裡的客人都都大感興趣,紛紛坐在這裡「陪著」君維州,看看最終究竟是易軍倒霉,還是君維州丟臉。

    唯獨白靜初這個當事人覺得擔心,他知道君維州那個保鏢說的沒錯。萬家生佛在邀請易軍的時候,肯定還不知道易軍打人的事情。萬一知道這件事之後,那可怕的老頭子再動了怒火呢?那麼一來,是風是雨還不好說呢。

    整個大廳嘰嘰喳喳,熱鬧非凡。君維州瞥了不遠處的白靜初一眼,心中恨意大升。不過卻不敢輕易找白靜初麻煩了,因為易軍萬一真的背景很大,招惹白靜初豈不是自蕁麻煩?這個貌似紈絝的二世祖,其實也是個膽小怕事的,凡事只撿軟柿子捏。

    ……

    經歷了這麼一段時間,這件堪稱破天荒的事情已經有人上報給了萬家生佛。不僅僅是萬家生佛,死胖子白鵬也跟自己的師伯求情了——這貨還算講點義氣。劍痕得知這件事之後,也不便輕易打破了萬家生佛的規矩,畢竟這是他從不過問具體的管理問題。所以,他也只是把事情跟萬家生佛說了說,沒有太在意。

    像他這個級數的人物,真正在意的事情並不多。

    星河會所最後面的主樓內,一個白髮蒼蒼、身體微胖的富態老者有點生氣。手中捻著一串佛珠,不緊不慢,一隻手卻輕輕的、來回的拂拭自己稍顯稀疏的白髮。想了想之後,撥通了一個電話——

    「向總,你的這個朋友易軍,在我這小店裡面壞規矩啊。他竟然出手……」

    但是不等這個慈眉善目的老者把話說完,那邊就無禮地打斷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雖然柔和,但卻平淡到了沒有感情的地步:「給我個面子。」

    老者搖了搖頭:「我這規矩,幾十年沒人破過,可他……」

    又被打斷了,而且還是那句話,原封不動——「給我個面子。」

    「真固執!」老者有點不樂,「要是饒了他,以後我還怎麼……」

    「給——我——個——面——子。」依舊是這一句!

    但是一字一句拉得很長,顯然似乎要到了這個女人爆發的邊緣。

    「你……哎!」老者摸了摸稀疏的白髮,糾結。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2-3 18:17
護花狂龍 第154章 下不為例


    其實,易軍的名氣雖然還不是很大,但卻已經傳入了萬家生佛的耳中。 對於各個城市裡面地下圈子的動向,佛爺掌握資料的細緻程度,往往超出了人們的想像。若非如此,安能穩居?

    在江寧所發生的一切,主要的事情梗概都掌握在萬家生佛手中。所以,他對易軍有些瞭解,也有點感興趣。因為易軍行為處事的風格,竟然和自己年輕時候有點小小的類似。

    而且,慧眼如炬的佛爺也已經看出,易軍的出現確實開始撼動錢齊雲的基礎。特別是昨天錢齊雲悄悄前來,向劍痕打探白靜初的底細,更加證明了這一點。但是佛爺有種預感:假以時日,恐怕錢齊雲不是易軍的對手,而江寧的地下圈子或許也要天翻地覆。

    佛爺穩居省城,但從實際意義上來講,江寧的地下圈子也是他的「領土」。對於這片疆域有可能發生的劇變,他能不關心?

    而當他知道,連大名鼎鼎的「湘竹淚」向竹蕾都要在這裡約見易軍的時候,萬家生佛更加驚奇。他也搞不明白,易軍這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怎麼會受到這個女修羅的如此重視?

    既然湘竹淚都如此重視,那麼萬家生佛同樣更加重視了些。所以在湘竹淚約見易軍之前,他要提前見一見這個年輕人。首先過過目,看看是否真的具有栽培的價值。

    可是沒想到,自己還沒開始栽培他呢,他就先打破了星河的規矩,這不是掃了佛爺的面子嗎?

    所以,萬家生佛有點小小的動怒。而且在他看來,易軍這樣面對星河還敢貿然出手,純粹是缺乏自知之明,是個魯莽貨色。而這樣的貨色,一般是沒有什麼培養價值的。連忍辱負重都做不到,而且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樣的人早晚要吃虧啊!

    所以,想要栽培一番的心思蕩然無存,只剩下了懲治易軍的念頭。

    只不過,他可以懲治易軍,卻不得不考慮一下湘竹淚那個女魔頭的態度。因為萬家生佛留意到,這個女魔頭似乎太在意易軍了。而這個女魔頭又是個偏執狂、固執狂,萬一把她惹毛了,就算是萬家生佛也會惹上一身麻煩。

    所以,萬家生佛還是先跟湘竹淚通了個氣兒。結果呢,這個偏執而固執的女魔頭,以一種令人蛋疼的固執態度,連續說了三個「給我個面子」,不容質疑,沒有商量的餘地。

    「饒了這小子?」一頭稀疏白髮的萬家生佛輕輕撥動手中的念珠,忽然頓了頓,似乎在思考。最終給徐偉元撥了個電話,稍稍安排了一下。而此時的徐偉元,剛好帶著易軍到了星河會所主樓的大門前。

    聽了佛爺的安排,徐偉元當即連連點頭。到了最後,又問了句:「現在帶他去見您?已經到了主樓前了。」

    「算了!」萬家生佛淡淡的說,「副樓裡面,向總已經等他很久了,讓他去那裡好了。」

    會見取消了!

    很顯然,萬家生佛覺得易軍只是個魯莽貨色,根本沒有栽培的價值。既然如此,何必費心見這樣一個人。在冰冷險惡的地下圈子裡,魯莽就是自殺的代名詞,哪怕爬的再高,早晚也有掉下來摔死的那一天。而且爬得越高,摔得就越是血肉模糊。就好像那齙牙強,不差點摔死嗎?後來之所以沒有死翹翹,還恰恰是他收斂了三分魯莽。所以,在萬家生佛看來,易軍這種沒腦子的後輩不見也罷,缺乏價值。

    對於佛爺的指示,徐偉元向來不敢質疑。掛了電話之後,轉身對易軍笑道:「告訴易先生一個好消息,佛爺對您剛才那件事網開一面。呵呵,兄弟我一直在擔心啊,現在心裡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易軍笑了笑:「佛爺果然有容人容事的雅範,當然也多謝徐總的美言。」

    無論怎麼說,易軍在這裡是給星河會所的主人添麻煩了。如今星河的主人不介意了,自己多少要說兩句客氣話。

    徐偉元笑著說不客氣,但又說:「不過,恰好有個極為緊要的客人來了,似乎事情非常緊急,佛爺抽不出時間來。所以佛爺請您移步到旁邊的副樓,那裡有您要見的向總。事出突然,希望易先生別介意。」

    易軍一怔:萬家生佛的約見取消了?而他是什麼變態腦袋,心思一轉就了然於胸:恐怕因為在大廳打人這件事,讓萬家生佛感覺不悅了。雖然這萬家生佛沒有揪住自己不放,但是恐怕也沒心情認識自己了。

    這件事能平穩過去,已經算是不錯的結果。易軍笑著說了句「不敢」,隨即轉身,大步走向湘竹淚所在的副樓。

    背後的徐偉元看了看,心中暗自惋惜。現在他明白了,佛爺之所以說易軍是貴客,恐怕是帶著招攬栽培的意思。但是現在,老爺子的主意變了。在徐偉元看來,易軍是錯失了一次絕對的良機啊!一個年輕後輩若能得到佛爺的親手栽培,甚至哪怕只是給一點小小的照顧,都足以讓他少奮鬥好幾年!但是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易軍失之交臂。

    搖了搖頭,徐偉元轉身返回白靜初他們所在的前樓大廳。在這座大廳裡面,所有的客人都在好好的等著。甚至其他樓裡面聽到了風聲的客人,也都紛紛趕了過來,準備看一看究竟。

    當然,白靜初和君維州這兩個當事人等得更加迫切,已經到了心焦的地步。

    環視了現場的所有客人,君維州的目光最終定格在君維州的身上,笑了笑說:「佛爺說了,易軍先生在這裡動武實在不該,下不為例!君大少,今天這事情對不住了。不過君大少在我們這小店裡出了事,我們願意免費送你一個月的八折優惠——所有的服務項目,也算是一點心意,還望理解。」

    下不為例!

    對於君維州所謂的「補償」,其實都是虛的。別說是打八折,哪怕是一折還是貴得離譜兒。說這些,純粹就是一個藉口託詞。

    而所有人也都被那句「下不為例」所震撼,不知道佛爺為什麼對易軍這麼格外開恩。唯獨白靜初深深的出了口氣,可算是心安了呀!

    「為什麼他壞了規矩,一句『下不為例』就過去了?不給個理由,我們怎麼服氣!」君維州覺得太窩囊了,窩囊至極!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2-3 18:18
護花狂龍 第155章 脫!


    下不為例,如何服人?

    為了這個,萬家生佛本人也想好了相應的解釋——純屬胡謅,並且讓徐偉元公佈出來。

    於是徐偉元看了看一臉窩囊氣的君維州,冷笑道:「佛爺說了,易軍的先輩早年間對佛爺有恩。佛爺是個念舊感恩的長者,這次不準備和易軍一般見識。」

    意思很明白:假如你們對佛爺曾經有恩,那麼即便是犯了事,佛爺也會網開一面。

    但問題在於,誰能對萬家生佛施恩?向來都是萬家生佛賙濟眾人,哪有別人幫襯他的?

    所以,這句話簡直就是個空話。相反,這個解釋還顯示出萬家生佛的知恩圖報、重情重義,而且關愛恩人的後人子弟。

    只不過徐偉元把這個理由說出來之後,全場震驚了。原來這個易軍,和佛爺竟然還有這麼密切的關係!不得不說,所有人都再次對易軍刮目相看,易軍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也再次拔高。因為在各個城市裡混的,假如能得到佛爺的一點幫扶,其勢力會大大的擴展。

    君維州如遭雷擊,怯生生不敢說話。最終在眾人譏誚的眼光之中,灰溜溜離開了星河會所。這一次真的丟人了,而且以後連報復易軍都成了問題。假如對佛爺的恩人後輩出手,天知道佛爺會怎麼做?!

    他那大保鏢試探著問:「大少,咱們派出來的這些人手,還留下嗎?」

    「留個鳥!老輩子的恩情都扯出來了,再在這地方對易軍動手,那不是找抽啊!」君維州怒道,不過這話證明這貨也不是個死傻子。「密切關注易軍的動向,尋找機會再說。」

    於是,君維州帶著幾十個人風塵吸張的殺過來,結果只能灰頭土臉地撤回去。

    ……

    而此時的易軍,已經緩步來到了星河會所的副樓前。

    這也是一座民族古典風格的樓,起地三層,但是佔地面積很大。只不過二層面積略小,三層更小一些。面前兩層的窗子前,都垂掛著迎風而動的珠簾。就在三樓正中間窗子的珠簾後,易軍一抬頭就瞥見了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

    一襲古典風的淡青色旗袍,似乎在微涼的秋風中婀娜。這只是錯覺,實際上這人一動不動,只是站在窗前向下凝視。任風起風落,頑強而固執——就是這種怪怪的感覺。

    只不過從這女子的身上,易軍似乎感覺到了一股淡淡的幽怨。遙遙對視,隔著珠簾無法看真切。但易軍覺得有點頭皮發麻,心道這妞兒恐怕要發飆。

    自失的一笑,邁步到了副樓廳門前。門口有兩個黑衣男子佇立,甚至擠開了星河會所原本的安保人員——由此可見是何等的強勢。

    「請帶我去見你們總裁。」易軍笑道。

    一個黑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轉身大步前行,一言不發。這兩個把門兒的傢伙身手肯定不錯,走路的步子都不一般。而沿著木樓梯折行向上,每一層樓梯口都有人把守。只不過到了三樓樓梯口的時候,是兩個面無表情的秀麗女子。一直到了會見的房間前,才多了兩個乖巧點的女孩子。這兩個就不是純粹的保鏢了,或許還帶有侍女的味道。當然說好聽點,就是女秘書。

    真是個大排場。五輛豪車,六個保鏢,兩個秘書,這樣的出行派頭兒真不一般。

    而這兩個女秘書,易軍是見過的。當初在佛山腳下的琴湖之畔,就是這兩個女秘書陪著湘竹淚渡過了一個令她恨欲狂的漫漫長夜。

    「易先生請。」左邊的女秘書微笑著打開了房門,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待易軍走進去之後,又將房門小心翼翼的關起。

    易軍停下了腳步,凝視這個一身潔白旗袍的女子背影。旗袍的做工極其考究,上繡有一支淡黑色的竹子,蘇城大師級的刺繡功夫,如今已經不多見。一襲秀髮鬆散的盤起,一米六九的身材窈窕婀娜。旗袍的袖子是短款,露出了兩條嫩藕般的前臂。兩隻手自然的垂落,每隻削蔥般的玉指之前,十根指甲修剪得很短,潔淨如玉。

    「不會就這麼讓哥盯著屁股看下去吧。」易軍嘿嘿一樂。

    真特媽大煞風景!好似一幅令人沉醉入迷的淡墨山水畫,被一下子潑上了一盆洗腳水。

    湘竹淚淡淡轉過了身,並未因為易軍這粗俗的調笑而動了情緒。微微的蹙眉,凝視的樣子讓易軍有點不自在。這妞兒是個偏執狂,固執的很。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人看,能把易軍盯得渾身不自在。

    不過這張臉真是美到了極致,而且是不帶一絲煙塵、不帶一絲俗氣的美。唯一的一點破相,是白皙脖頸下一枚豆粒大小的暗紅色胎記,恰在領口兒正中。說是破相,偏偏又平白多出了一分另類的神韻。

    如果她真是一支湘竹,那麼這粒胎記恰恰像是一滴妃子淚。

    剛要再說句話,湘竹淚反倒是開口了。「一直以為你死了……其實還不如死了的好,這世道上就少了個禍害。」

    「禍害命最長嘛。」易軍咧嘴笑道,「不過一見面就咒哥死,也太絕情了吧。」

    「絕情,難道你是個有情的?」湘竹淚淡然冷笑,「既然那夜沒死,為什麼不去見我?為什麼後來不跟我聯繫?假如找出一個重傷無法前去的藉口來糊弄我,我會一刀劈了你。」

    「其實,當時還真的受傷了。」

    湘竹淚美目一橫:「要是受傷沒辦法動身,你又怎麼知道『琉璃火、未央天』?恐怕是已經偷偷潛伏到了琴湖邊,明明看到我在等你,而你卻沒有上船找我吧。」

    「當時形勢有點緊,怕給你帶去麻煩。」易軍笑了笑,「哥要是渾身滴血的跑到你那船上,恐怕會給你引過去一群狼。」

    「還真受傷了?」湘竹淚有點不信。

    「對方不地道,用槍了,崩在了咱胳膊上。」易軍咧著嘴說,「哥啥時候騙過你。」

    湘竹淚優雅的抱著雙臂,搖了搖頭:「可我覺得,你一直以來都沒有一句真話。脫衣服!」

    「啊?」

    「讓我看看你那槍傷。」

    「你還是不信啊!」易軍揉了揉腦門兒苦笑。

    「男人有幾個是靠譜兒的?」湘竹淚的固執當然不一般,「脫!」

    「你親自給哥脫掉得了,誰叫你不信我。」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2-3 18:20
護花狂龍 第156章 完美主義女人


    讓湘竹淚這種仙子般的女子給他脫衣服?易軍這貨幾乎等於是耍賴了。

    他胳膊上確實被崩了一槍,不算是假話。但被一個女子勒令脫衣服,這大爺們兒的尊嚴啊……

    不過僅僅過了三秒鐘,尊嚴也就可以不再考慮了。只見湘竹淚變戲法一樣,柔嫩的手中忽然多了一支微型手槍!國內槍支管理極為嚴格,微型手槍更不多見。但是不要懷疑一個大型殺手組織的能力,要是連這點渠道都沒有,還混什麼殺手行當。

    這種槍威力不大,但是在不到五米的距離內,依舊是致命的。

    易軍不信湘竹淚會殺自己,但他相信湘竹淚肯定有魄力給自己身上留點小小的記號。

    果然,湘竹淚淡淡的說:「信不信我會在你另一隻胳膊上,也留下一個槍眼兒?我是個完美主義者,兩邊對稱其實更符合我的審美觀。」

    這……真是個固執女人。

    易軍笑眯眯的把灰黑色的休閒西服放在了一邊兒,而後解開了襯衣。當一身精壯的上身肌肉展現出來的時候,連湘竹淚都有點小小的發怔。倒三角形的力量型美感,沒有絲毫臃腫的條形肌肉。

    右肩的肩頭,一處槍傷粗獷地暴露在湘竹淚的面前。這妞兒是個行家,走進看了看才點頭說:「可惜以前沒見過你的身體,不知道那一夜之前是不是就已經有了。」

    易軍搖了搖頭:「疑神疑鬼。」

    「那就暫時信了你。」湘竹淚早已收起了微型手槍,再度抱臂轉身回到了窗前。她不敢多看易軍幾眼,生怕被這具充斥了雄性氣息的雄渾軀體所吸引。二十多年的守身如玉,讓她這個在昏暗圈子裡奮爭的女人顯得尤為另類,但同時也讓那種苦苦的壓抑搞得痛不欲生。

    假如琴湖畔的那夜他能赴約,或許在那盞迷離而微弱的小船燈火下,就已經在這種壓抑中徹底解脫,至少極有可能。如果是那樣,現在又將如何?但世事沒有如果,而眼前的環境又不足以醞釀出讓她腦袋一熱的衝動。這種衝動,和氛圍、心情以及時間有關。

    身後的易軍緩緩穿著衣服,湘竹淚則抱著雙臂呢喃:「易軍、易軍,這個『易』字,恐怕就是『變易』、『改變』的意思吧——改名換姓?不過,沒你以前的名號聽起來舒坦、霸氣。」

    易軍笑了笑:「沒有以前的名號,忘了。我這無父無母的也沒地方燒香拜祖墳,原來的姓氏好像也是別人隨便取的,改就改了。都只是個代號,反正我現在就叫易軍,以後也是。」

    「那麼,那個蕭戰雄呢?」湘竹淚若有所思,「現在回想起資料上關於他的描述,不會是當初你那五虎之一的『笑面虎』蕭楚聲吧?」

    「聰明。」易軍小小的恭維了一下,「果然是個晶瑩剔透的女子啊!不過他以後就叫蕭戰雄,老名號也沒了。」

    「聰明?這恭維可真拙劣。連你的身份都確定了,還不容易確定那個姓蕭的混小子?」湘竹淚不屑的搖了搖頭,又道,「不過,你這麼處心積慮的隱姓埋名,卻為了一個文竹而暴露了身份,就不怕得不償失?你知不知道多少人在找你?」

    易軍嘿嘿一樂:「管他呢。不過我只知道,你會替我保密,所以也談不上什麼得不償失。而且擺平這件事也不是為了一個小小的文竹,而是手上不想再沾血。要是留下文竹,勢必和你再遇;而若是不想再遇,就必須殺了她滅口。」

    「婦人之仁。」易軍這個大老爺們兒、生猛漢子,偏偏被一個嬌俏女子這麼罵了一句,不倫不類。湘竹淚隨後淡淡的、似乎無意的問了句:「你就這麼混下去?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兒?」

    「沒盡頭兒,走到哪裡算哪裡。雖然這圈子也不乾淨,但我漸漸喜歡上了這種生活味道。」易軍說的應該是自己的心裡話,「小城市,小圈子,幾個兄弟,幾個女人,一份不大的事業,一份小小的野心,感覺挺不錯。和以前那些日子相比,現在似乎很樂呵,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更主要的是,我現在是為自己活著。」

    湘竹淚淡淡的冷笑,似乎有些譏誚:「你以前那所謂的榮譽感呢?記得以前我說過多少次,你都頑固不化。」

    易軍有些沉重的嘆了口氣,左手指了指肩膀上的槍傷:「自從這個傷疤出現的那一刻,什麼狗屁榮譽感都沒了。我現在就是『易軍』,一個在小城市裡廝混攀爬的不起眼的男人。哪怕將來有幸攀爬到了一定的高度,也不會再記起以前的姓名。」

    「你比以前更有味兒了。」湘竹淚盯著他看了幾秒鐘,覺得有點不妥,而後岔開話題說,「所以,身邊有不少的女人吧?那次電話上,你說在江寧混事是為了幫一個『大姐』,哪一位?哪個女人這麼有本事,竟然把你迷得神魂顛倒,也是跟你一樣龍潛花都的高人猛女?」

    「不是,只一個很普通的女人,但是讓我現在這個普通男人能感到一種『真實生活』的感覺,僅此而已。」

    湘竹淚有點錯愕:「將來我要認識認識。」

    「免了吧,三個女人一台戲——而且肯定是武戲。就她們倆的小身子骨兒,哪能跟你這個大師級國術高手比。」

    「這麼短的時間……兩個了?」湘竹淚無語,易軍有點小小的尷尬。

    幸好,一個電話打破了這個尷尬氣氛,竟然恰恰就是江寧的嵐姐打來的。剛接通,湘竹淚已經走過來拿手機。易軍本不想給,哪知道微型手槍已經抵在了自己的襠部。

    湘竹淚有點得意的接過電話,也不管嵐姐會說什麼,直接淡淡的說:「本該是我的男人,結果被你佔了便宜拔了頭籌,好好幫我保管著他,否則不客氣。」

    說完,手機又塞回了易軍的手中,而易軍都已經愣神了——太猛了。即便是以前,也沒說是她的男人不是?

    當然,湘竹淚是另一番想法。當初自己舍下面子追這貨,這貨愣說家裡還有女人等著,裝的像個純情小男生,湘竹淚也就作罷。現在倒好,短短時間裡已經兩個了,還純情個毛線!湘竹淚甚至後悔,沒能拿下這貨的「第一次」。

    湘竹淚是個完美主義女人,覺得自己這回沒能拿到一個「完美」,小小的窩心。

    其實易軍也不是裝,當初的他確實一門心思放在林雅詩的身上。只不過人心變了、世道變了,林雅詩變了,易軍自己的心境也變了,潛移默化。只不過這些東西,一時之間難以解釋清楚。

    電話那邊,傳來了嵐姐的詫異聲:「剛才那是誰?」

    易軍苦笑:「湘竹淚。」

    「死犢子,說是去辦事,結果還吃野食!」嵐姐整理了一下情緒說,「別在外頭風流快活了,家裡出事了!」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2-3 18:21
護花狂龍 第157章 劍痕大師


    果然還是出事了!

    在星河前樓大廳中的白靜初當然也接到了消息,只不過她的轉告肯定不如嵐姐那第一手資料更詳細,所以依舊讓嵐姐跟易軍直接聯繫。 而且,正和保鏢公司那邊也傳來了緊急消息,她也必須首先向公司高層做出安排。

    易軍臨走之前,當然交代了嵐姐和蕭戰雄,所以嵐姐現在不是很吃驚,有條不紊的說:「被你猜中了,有人準備在半路上攔截我,結果被文竹給打亂了計畫,隨後一直暗中跟隨的戰雄一出面,對方作鳥獸散。」

    「沒能抓到活口?」易軍問。

    嵐姐:「沒有,對方一看形勢不對勁,當即就跑了。不過沒關係,另一邊抓到了!」

    「正和保鏢公司那邊?」

    嵐姐笑道:「是啊,還真被你算準了。錢齊雲派了兩個身手極好的傢伙,直接潛伏到了正和保鏢公司的總部啊!據說兩個人的身手個個比董虎厲害,結果卻被你說的那兩個『影子』給當場拿下了!根據這兩個人的交代,是錢齊雲派他們來縱火,並且準備順便將正和的幾個高層塞進火場,造成被燒死的假象!真狠!」

    這頭老狐狸,一旦出手就狠如狼啊!

    而易軍聽到「縱火」二字,腦袋裡一亮,冷笑道:「看來是輕車熟路啊!看樣子齙牙強總部大樓失火,恐怕也是這老東西幹的吧?」

    「是啊,還真有可能!」嵐姐也恍然大悟。

    易軍說:「錢齊雲這回是暴露了,做好一切準備,小心這老東西狗急跳牆!他會跳牆的,一定會!」

    掛了電話,易軍咂了咂嘴說,「不行,我要回去了。你也瞧見了,事情太緊急。」

    湘竹淚不屑:「要不要我幫忙?」

    「別,我現在就是個生意人,別動不動就殺人放火的。」易軍笑了笑,「我可沒有『殺人許可證』,出了事情是有大麻煩的。而且錢齊雲曾經是萬家生佛當年的小弟,有些事還要仔細考慮考慮——這件事我也是剛剛聽說。」

    即便是混地下圈子,殺人放火也是大忌,搞不好就會引火自焚。而湘竹淚也知道,地下圈子也分不同的層面。像她這樣的層面,能夠生存下來自有其生存之道。而易軍所處的地下生態環境不一樣,很多事情要以正常的手法來做。

    而且易軍有個顧慮沒有說,但湘竹淚能明白:現在這傢伙相當低調,連名字都改了,要是真的搞出了一通腥風血雨,那還混個毛。

    湘竹淚一聽錢齊雲和萬家生佛有關聯,似乎更加的不屑:「萬家生佛的小弟?好吧,我不插手你的事,但那老頭子(萬家生佛)也不能幫著錢齊雲。你先等一等,我去見一見那個老頭子。」

    這就已經是巨大的幫助了!湘竹淚這一句話,就等於抵消了錢齊雲背後這個巨大的能量背景!

    說著,兩人一同下樓,而後湘竹淚去錢齊雲所在的主樓,易軍則在主樓前的小亭子裡坐下稍等。已經是晚上六點半,夜色漸濃,淡淡的秋風。

    就在這時候,不遠處一個精神矍鑠、一身硬氣的老者緩步走來,似乎是在散步。但是看到了湘竹淚上主樓的身影之後,也就不再前行。

    易軍也注意到了這個身材高大的老者,頭髮尚未全白,但年齡應該已經不小。雖然負手前行,但那雙手骨節崚嶒,穩而有力。手指很長,適合抓握兵器。

    易軍之所以這麼看,是因為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這老頭肯定是個高明的練家子。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的那股氣息,壓都壓不住。這樣的一個人,簡直就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劍,鋒芒逼人。

    這種鋒芒是淡淡綿遠的,天生的強者氣質。這樣一個火候,即便蕭戰雄也要再練他個十年八載才可能做到。

    那麼,這個老頭的身份已經呼之慾出——劍痕!

    易軍盯著老者看了一小會兒,而老者也已經把注意力放在了易軍的身上,似乎對易軍也很感興趣。

    易軍猜得不錯,這就是威震岳東地下圈子的大猛人——劍痕!

    就在幾分鐘前,萬家生佛得知了錢齊雲在江寧對白靜初動手的消息。告知這個消息的不是別人,恰恰是錢齊雲本人。因為錢齊雲連續失手之後有點慌亂,特別是派往正和保鏢公司的兩個猛人音信全無,讓這頭老狐狸心生不安。所以第一時間,他就先和自己的老主子萬家生佛打個招呼,以備萬一。

    只不過劍痕這個時間一般都在練劍,從不帶著什麼通訊工具。所以,萬家生佛只是派人去請劍痕,倒沒有直說江寧那邊已經發生的這些事,劍痕目前還不清楚。

    兩人已經對視了數秒,再盯下去會有些尷尬。易軍笑著走到劍痕的面前,抱拳施禮說:「劍痕大師?晚輩易軍有幸拜會。」

    近距離觀察,劍痕對易軍的興趣有增無減。深邃的眼眸之中,似乎閃過了一絲驚異、甚至是震撼的神采,旋即消逝於無形。劍痕知道,易軍肯定是個練家子,而且是個非常不錯的練家子。但是偏偏在他的身上,劍痕竟然沒有發覺一絲強者應有的氣息!

    那就只能有一個解釋——這年輕人把氣息收斂到了一個爐火純青的地步!

    劍痕一生閱人無數,但年紀輕輕到了這種地步的傢伙,還真沒見過。這種怪異的感受,怎能不讓這豪橫一世的老者震驚?只不過幾十年的心境打磨,讓他養出了一股波瀾不驚的心境,這才沒有在臉上表現出太多的驚訝神采。

    「你就是那個剛剛在大廳裡壞了規矩的易軍?不簡單。」劍痕的聲線很柔和,和傳聞中的岳東第一猛人的印象不太相符。「本以為是魯莽之輩,現在看來竟是個藝高人膽大的。我看即便泰來兄(萬家生佛名號)真的要難為你,這星河會所也難留下你。」

    「那除非大師您在一旁袖手旁觀,或許晚輩還有點生路。」

    謙虛的過度就是驕傲,所以易軍沒有過分的貶低自己。因為他也知道,劍痕這種人在武道上眼力狠辣,可能大體揣測到了自己的本事。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2-3 18:24
護花狂龍 第158章 看走了眼


    「小小的一個江寧,難成太大的氣候,不要耽誤了英雄年少。 」劍痕不是萬家生佛,這個一生豪橫的老者說話不繞圈子,「要是到這裡,你會有更大的舞台。」

    易軍笑了笑:「多謝前輩厚愛,但江寧還有些牽掛。」

    有些事說的太明白了就顯得無趣,如此委婉的拒絕恰到好處。劍痕知道易軍這樣的人物不可勉強,也沒有丟了身份的繼續邀請。但是劍痕卻打定了一個主意:要和這個莫測高深的後起之秀保持一個不錯的關係。

    「人各有志,不可強求。」劍痕說道,「昨天你們江寧的錢齊雲來了,向我打探白靜初的事情。你們和他有過節?假如有什麼需要調和的,你可以跟我說一聲。」

    錢齊雲終究不是萬家生佛太嫡系的人物,所以劍痕不在意說出這些事情,同時還能和易軍交心。

    易軍笑了笑,嘆道:「多謝前輩厚愛,只不過調和的話……或許已經晚了。錢齊雲已經向我出手,就在剛才。」

    什麼?!即便沉穩如劍痕,也不禁一怔。想不到錢齊雲動手這麼快,說幹就幹!劍痕知道,假如錢齊雲真的和易軍這樣的人物撞上了,未必能得了便宜。現在劍痕就擔心,萬家生佛會顧及以前的情面而幫助錢齊雲。那樣的話,就等於得罪了易軍。

    或許,現在易軍的能量還不至於讓萬家生佛或劍痕忌憚,但劍痕卻隱約覺得,這個年輕人將來終非池中之物。如果萬家生佛和易軍交惡,將來會是一大隱患。特別是劍痕本人過幾年真的老邁了,萬家生佛這個集團之中恐怕無人能壓制這個年輕人。

    那樣一來,就必須除掉易軍!但是,這易軍是好收拾的嗎?就憑這一身本事,劍痕就不確定能留得下他。更重要的是,劍痕已經聽萬家生佛說了,湘竹淚來這裡要會見的人物就是這個易軍。雖然搞不清易軍和湘竹淚究竟是什麼關係,但終究是有關係的。萬一由此得罪了湘竹淚,會給自己一方引來更大的麻煩。

    所以,不能對易軍動手。

    不對易軍動手,那就是一個將來的隱患。

    而要是不想讓易軍成為自己一方的隱患,那就要讓萬家生佛籠絡住易軍,不要輕易的去幫錢齊雲!

    這是一個簡單的邏輯,說起來繁瑣,但劍痕這種混跡地下世界幾十年的老人物,一下子就能了然於胸。

    「錢齊雲魯莽了,我去問一問這件事!」劍痕心思盤旋飛速,但表面上八風不動沉穩淡然,「還有,你和小侄白鵬關係不錯?以後你們多親近。」

    這句話,也是為了穩住易軍,讓易軍知道星河會所一方至少不是他的敵人。

    隨後,劍痕就轉身去了主樓。他要告訴萬家生佛,別輕易幫了錢齊雲。甚至有可能的話,讓善於拉攏人心的萬家生佛親自出面,把易軍這個似乎潛力無限的年輕人拉入自己的帳下。只有到了劍痕這個層級的高手,才看得清易軍這種人物的巨大價值。

    ……

    而就在劍痕和易軍說話的時候,湘竹淚也已經到了主樓最高層,萬家生佛喝茶的地方。

    看到湘竹淚推門進來,萬家生佛笑呵呵的停止了手中佛珠的捻動。「向總臉色不佳,有煩心事?你的朋友易軍雖然壞了我的規矩,但我可沒為難他喲。」

    「謝了。」除非面對易軍等寥寥數人,湘竹淚在一般人面前說話很少、很乾練,「不過關於易軍,還有件事。你的爪牙對他動手了,是你的意思?」

    萬家生佛假裝不明白:「誰?」

    「錢齊雲。」

    「不會吧?」長相微胖富態的萬家生佛樂呵呵得真如一尊佛爺,「不過他們同在一個地方,偶爾有些磕磕碰碰或許也說不定。」

    其實,萬家生佛對於易軍很不滿。雖然因為湘竹淚的關係沒有動怒,但心中還是有些不悅。而且在他看來,易軍這種魯莽的後輩,是對老秩序的一種挑戰。只要湘竹淚走後,萬家生佛不介意暗中幫襯錢齊雲一下,將易軍這種不穩定因素一舉抹去。只要手段隱蔽一些,湘竹淚也找不到把柄。

    湘竹淚其實很討厭萬家生佛這種裝糊塗的表現,眉目微微眯起說:「磕磕碰碰?好,哪怕磕碰出了頭破血流,希望佛爺也別偏袒錢齊雲。」

    萬家生佛本來就為易軍壞規矩的事情感到窩火,如今又被湘竹淚繼續要挾,當然生出一口悶氣:「向總,這是岳東地下圈子的事情!我想提攜提攜誰,還不需要你這位貴賓來指點。」

    口氣很大,似乎整個岳東的地下世界都是他的領土,而他就是這片領土上巡視的帝王。當然,事實上也確實差不多。至於錢齊雲,就等於是他這片領土上列土封疆的一方諸侯。

    湘竹淚才不在乎,冷笑道:「那好,你要是幫了錢齊雲,或許我也會幫一幫易軍。我年輕容易衝動,所以只能把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要是得罪了,佛爺可別見怪。」

    「湘竹淚!」萬家生佛手中的佛珠再度撥動,似乎在平抑心中的怒氣,但這股怒氣還是有所展現,「我給你的面子算是不小,可不要得寸進尺!我知道你向竹蕾有天大的本事,但我趙泰來也未必就是泥捏的菩薩!」

    「誰敢說你趙爺是泥捏的菩薩,你是岳東地界上的金身佛爺喲。」湘竹淚冷淡地笑了笑。兩人互不相讓,似乎陷入了僵局。湘竹淚最終搖頭冷笑:「算了,你好自為之。假如真把易軍惹毛了,那你就試試吧!說不定,到時候他會給你一個『驚喜』!告辭!」

    說著,湘竹淚甩門而出。萬家生佛的眸子裡爆射冷芒,心中暗罵了一句「瘋婆娘」。

    只不過,湘竹淚最後那句話,卻又給萬家生佛帶來了隱隱的不安。驚喜?易軍能給自己帶來驚喜?這句話的意味很深,萬家生佛似乎需要琢磨琢磨。

    而湘竹淚剛剛走出房間,就看到了劍痕大師走了過來。錯身而過微微點頭,算是給這個耆宿前輩打了個招呼,但是臉上的不忿被劍痕盡收眼底。

    所以,劍痕也大體猜到了,湘竹淚和萬家生佛剛才肯定有些不快。走進了萬家生佛的房間,劍痕當即說道:「湘竹淚來找你,是為了錢齊雲的事?」

    「小娘們兒管得寬啊,還把自己當成了天王老子!」萬家生佛冷冷的一笑,「真要是拉開了架勢,她還能在岳東地界上討了便宜?!哼,真要是玩兒大了,讓她連這星河都走不出!」

    換做平時,湘竹淚僅憑身邊的八個隨從,還真難走出這星河會所。

    但是,劍痕卻搖頭嘆道:「未必。」

    萬家生佛當即一愣,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兄弟為什麼會這麼說。因為他最清楚,劍痕對於武力值的評價是極為準確的。

    劍痕說:「要是湘竹淚他們幾個,我們肯定能留下她。但是加上了易軍,我們肯定留不住。其實即便是一個易軍,你想留住他都有不小的難度。」

    能讓劍痕做出如此之高的評價,足以讓萬家生佛為之震驚。「易軍?他能有這個本事?!如果你親自動手,能有幾分把握壓制了他?」

    劍痕苦笑著搖頭:「事實上,我根本沒有看透他的底。所以,一分把握也沒有。所以關於錢齊雲和易軍這些矛盾,泰來兄還是要三思而後行,不要盲目支持了錢齊雲,結果卻給我們自己埋下一個大大的隱患。這個易軍不是池中之物,早晚要一飛衝天,我覺得自己看不走眼。」

    萬家生佛忽然意識到,自己大大的錯了!只要說劍痕沒有看走了眼,那就證明是自己看走了眼——

    他一開始想著栽培栽培易軍,但卻因為易軍在前樓大廳裡打人,而當即放棄了這個栽培的念頭。因為他覺得,易軍是個魯莽之輩,終究難成大器。

    明明知道壞了這裡的規矩就會萬劫不復,卻還是壓不住一腔怒氣而對人動手,這不是魯莽是什麼?

    但是現在想來,事情根本不是這樣!易軍不是魯莽,而是自信,強大的自信!他動手的時候可能就已經確信,哪怕掀翻了天,他也能夠走出這星河會所,甚至是殺出這星河會所!

    事實上確實如此,當時易軍就已經盤算到,哪怕星河會所對自己下手,自己也至少能帶著白靜初衝出去。至於以後的事情,另說。

    原本一個驚豔的後輩,與萬家生佛失之交臂。這個一輩子自負察人識人技高一籌的大佬,恨不能捶胸頓足的怨悔。因為他很清楚,易軍這樣的存在對於自己意味著什麼——若是敵手,將是巨大隱患;而若能拉攏到自己陣營,那就是一根壓不斷的頂樑柱!

    如今萬家生佛的集團之中,最大的頂樑柱劍痕已經不可避免的日漸衰老,終有離開這個圈子的一天——而且不會太久遠。時間,消磨一切英雄豪氣最無情。而沒有了這種壓軸的人物,萬家生佛對於地下圈子的威懾力會大大的削弱。正是一個劍痕,死死壓制了岳東後輩幾十年,這才讓萬家生佛的威勢蒸蒸日上。

    所以,頂級威懾力量這種青黃不接的斷層之憂,一直是萬家生佛和劍痕為之揪心的問題。所以在看到易軍之後,劍痕當即生出了愛才之心。

    原本,萬家生佛已經要和易軍會面了。即便不能拉攏到自己麾下,但也至少能交到一個朋友,一個強大的助力。但是,是他自己將這個機會錯失了。

    會見的取消,錯失機會的並不是易軍,反而是萬家生佛。究其原因,就是因為他看走了眼!

    而且這個時候,湘竹淚臨走前那個略帶威脅意味的「提醒」,似乎讓萬家生佛感受到了另一種真切的味道——「說不定,到時候他會給你一個『驚喜』!」

    假如易軍真有莫測的本事,那麼還真有可能帶來莫測的「驚喜」!

    想到此處,一向穩如泰山萬家生佛,心頭忽然「咯噔」了一下。
練邪真 發表於 2017-12-3 18:25
護花狂龍 第159章 反攻


    當易軍和湘竹淚尚未走到星河前樓的時候,一道電話就打到了湘竹淚那裡。 萬家生佛審時度勢的能力很強,絕非頑固不化的老朽。

    「想來想去,既然向總執意維護易軍,我這個老頭子也真不好怎麼為難他這個年輕後輩。」萬家生佛在電話上爽朗的笑道,「而且,向總的面子不能不給。不過希望向總也不要參與這件事,免得到時候都不好看。」

    我不幫錢齊雲,你也別幫著易軍。萬家生佛一來能給自己當年的小弟一個交代,同時也想借此驗證一下易軍的能力。假如易軍能在江寧崛起,萬家生佛不介意承認這個後起之秀的地位。但要是易軍連錢齊雲都幹不翻……正好,那就讓錢齊雲吞了他。

    湘竹淚笑了笑,說了句「謝了」。

    這時候,兩人剛好來到前樓的後面,那輛加長版幻影在四輛奔馳S600的前呼後擁之下,已經等在了那裡。星光之下,拉風異常。剛好,得到易軍消息的白靜初,也從前樓的後門走了出來。

    兩個女人遠遠的四目相對,都有點愣。白靜初很歎服眼前這個縱橫地下圈子的殺手頭領、華興集團董事局主席,而湘竹淚則點了點頭,對身邊的易軍說:「難怪你樂不思蜀!嗯,小小的江寧也有這樣的女子,可進《百芳譜》了。你說的另一個——就是我在電話上跟她通話的那個,也是這個檔次的女人?」

    「嘿嘿。」一聲傻笑,算是默認。

    湘竹淚則坐進了幻影,不知是真是假的說了句「壓力不小」,搞得易軍都眼皮子直跳:「《百芳譜》第三的『竹花』也會有壓力?」

    「賣個萌不行啊!」湘竹淚啪的一聲關了車門,但是又在落下的車窗裡說,「還有,以後不許喊什麼『竹花』,還是喜歡聽你喊我『竹子』。還有,等你忙完了這陣子,我還在琴湖等你。要是再當逃兵,我追到天涯海角也會剝了你的皮。」

    說完,五輛豪車揚長而去,悍然衝出了星河會所的大門。死胖子白鵬老老實實的裝了次孫子,躲在門崗裡沒敢露頭。

    白靜初已經走了過來,依舊望著離去的五輛豪車而心潮澎湃,不由自主的嘆了句「極品女人」。

    易軍笑呵呵的問她是不是受打擊了,結果被這個悍妞兒一腳踢在了小腿上,「滾蛋,姐永遠自信!」

    隨後是和白鵬告辭。雖然和這死胖子交往的時間很短,雖然這死胖子身上有這樣那樣的毛病,但總的來說是個可交的人物。不論是他鐵了心的幫易軍向師伯求情,還是那憨厚到犯傻境界的盲目愛國砸車,都讓易軍覺得這傢伙其實很可愛。

    邀請白鵬一同去江寧,白鵬說自己這兩天都要在崗。而且這貨看了看白靜初那奧迪A8,又看了看自己三百斤的體重,心道這車咱也坐不下去啊。

    離開星河會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點。雖然只是短短的兩三個小時,但卻讓易軍對星河會所、對萬家生佛有了一個直觀的瞭解。回頭看了看已經燈火通明的星河會所,真如夜色下的星河一般璀璨。

    但易軍卻不屑的笑了笑:「萬家生佛,不過如此。」

    開車的紅豆被嚇了一跳,白靜初則在一愣之後貼在他身邊笑道:「好大的口氣。不過,有本事你將來也弄一座星河。」

    「很難嗎?」易軍笑問。

    白靜初沒回答,只是笑眯眯的倚在這貨身上睡了。她覺得,自己這次的「戰略投資」肯定會有十倍、百倍的收益。易軍會成為第二個佛爺?那她就真的成了岳東第二位大神的女人了。

    ……

    回到了江寧,已經是當夜十點多。嵐姐和蕭戰雄等人都還在等著,想看看易軍回來之後會是什麼章程。嵐姐不是個膽子小的女人,蕭戰雄更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貨,所以現場沒有一絲緊張壓抑,反而洋溢著一股濃烈的衝動——反攻的衝動!

    「哥,動手吧!」蕭戰雄一見易軍當即大笑,「我一個人去就行,保證把那老狗日的給你活捉回來!」

    易軍當然沒答應,太危險。錢齊雲盤踞江寧二十多年,底蘊還是有的。而且,易軍手中有死死的把柄,有近路何必走遠路?

    「錢齊雲派去那兩個縱火行兇的呢?」易軍笑問。

    蕭戰雄樂呵呵的說:「按照你和白姐的要求,以正和保鏢公司的名義交給了警察。就說這兩人試圖到公司裡殺人放火,結果被抓住了。主辦這件事的是張子強,我想這傢伙恐怕正在嚴刑拷打。」

    地下圈子裡的爭鬥,借助警方去明目張膽的對付對手,為人不齒。所以這次只是以公司安保的名義,同時加裝不知道是錢齊雲指使的,只當做是一個普通刑事案件。這麼做,地下圈子裡的人物也說不出什麼。

    至於警方能從兩個縱火嫌犯口中挖掘到什麼東西,那就不是易軍和白靜初所能「預料」的了。

    但是作為主辦這件案子的張子強,卻知道事情絕非那麼簡單。敢到正和保鏢公司裡放火的,不是神經病,就是有大背景的。而且白靜初如今風頭正勁,連七哥或李天賜那樣的大混子也得繞著走,誰敢輕易得罪這個猛妞兒。

    而張子強也知道,白靜初和易軍是打不散的關係。為了討好易軍,張子強唯有抱著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勁頭兒,千方百計挖掘出有用的東西。

    所以在兩個嫌犯送到大塘區公安分局之後,作為市局領導的張子強親自督辦,當即要求辦案警察加大了審訊力度,甚至連私刑都用上了。無所謂,雖然明令禁止,但這種事兒私底下還是經常發生,有些人不動刑就不會開口。而且警方私刑的方式也更加巧妙了,哪怕讓你痛不欲生,但表面上不會留下太明顯的證據,這也算是技術進步或與時俱進。

    終於,在警方的非人折磨下,兩個縱火嫌疑犯不但承認了是錢齊雲派來的,更是扯出了錢齊雲以前不少的事情!

    易軍的反攻,由此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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