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 馭房有術 作者：鐵鎖 (連載中)

第1030章 真相

     大多數的人都不會死！

    聽了這話，潘雲和張禹都是一愣。潘雲是親身經歷，張禹是在樓下救的潘雲，如果說大多數的人都不會死，那怎麼就潘雲該死呀。

    「為什麼？」張禹和潘雲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為什麼......這個問題，之前我也不太清楚......因為我先前給很多人講過這個故事，結果死的也就那麼一兩個，只是由於後來死的多了，我才正視起這個問題......」曹興廣說話的時候，還要忍著肚子疼，明顯是十分的艱難。他斷斷續續地說道：「在我研究之後發現......這裡面一共存在著三個問題......同樣也是那個老太婆讓我必須問對方的三個人問題......」

    「哪三個問題？」張禹和潘雲又是異口同聲。

    「第一個問題，就是捐視網膜的那個問題。但凡說不捐的，都不會有事，即便是說捐的，好像也得是發自真心，否則的話，也不會有事......第二個問題是，回想那個男人的樣子，如果你想不起來了，好像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第三個問題是，是否願意穿上嫁衣，如果不願意的話，照樣不會死掉......」曹興廣有氣無力地說道：「我約了很多人出來吃飯、聊天......其實大多數，抱著的目的就是約炮，都能出來約炮了，那能有什麼真情意呀......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真能心甘情願捐出自己視網膜的人，簡直是少之又少，有的甚至就是一時衝動......就好像今晚跟我那個啥的那個女人......我以前也給她講過，不是好端端的麼......」

    聽了曹興廣這番話，張禹不由自主地看向潘雲。因為他知道，潘雲夢中的人就是他張禹，也就是說，潘雲當時的回答，是心甘情願，願意把視網膜捐給張禹。

    潘雲站在他的身側，見張禹看過來，不由得低下頭去。她的芳心亂竄，很明顯，自己的一番心意，也在曹興廣的這番話中展現了出來。

    張禹再次看向曹興廣，說道：「照你這麼說，但凡會死的女人，都是有情有義的了？」

    「差不多是這樣......」曹興廣咬著牙說道。

    現在張禹大概已經知道了真相，先前還以為跟什麼腐敗案，殺人滅口有關。此刻看來，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曹興廣沒有什麼確切的目標，純粹是為了一己之私。但凡死的，就能幫他變帥，變的充滿吸引力；但凡沒死的，進一步就能啪啪啪，還真是一舉兩得。

    「曹興廣，你害死的那十二個人，叫什麼名字，你都能記住吧？」這次是潘雲開口問道。

    「最近的還能記住，再早的就記不住了......」曹興廣說道。

    「那有一個叫吳昕然的，你應該不會陌生吧？」潘雲干脆直接進到正題。

    眼瞧著這個案子，好像是跟腐敗案沒什麼關系了，但潘雲不甘心呀。

    「她是我單位的同事，不過接觸的不多......」曹興廣說道。

    「接觸的不多？騙誰呢？難道她不是你害死的？」潘雲嚴肅地問道。

    「這從何說起呀......」曹興廣趕緊說道：「我可沒給她講過這個故事......」

    「她是跳樓死的，死的時候，身上也穿著紅色的外套，死狀和其他被你害死的人一樣......你說跟你沒關系，糊弄誰呢？」潘雲冷聲說道。

    「你......真的假的......」曹興廣詫異。

    「當然是真的了！實話告訴你吧，我是警察！今天約你，就是找你查吳昕然的死因的！」潘雲嚴肅地說道。

    「你是警察？」曹興廣大駭。

    做夢都沒想到，原本沒有半點問題的事情，竟然還會被警察給盯上。

    「不是警察，能找上你嗎？先如實交代！」潘雲憤怒地說道。

    「這事可冤枉呀......我光聽說吳昕然死了......可沒聽說她還是穿紅色衣服死的......」曹興廣連忙解釋。

    「你先別忙著解釋，我們警方要是能沒有點資料，能找上你嗎？」潘雲恨恨地說道：「你們倆是不是微信好友，你還約過她出來？」

    「我是加了她微信，還約她出來，可問題是她沒出來......而且還把我給拉進黑名單了......」曹興廣說道。

    從警方先前掌握的線索來看，曹興廣確實是被吳昕然給拉進黑名單了，警方是通過技術恢復，才找出來的曹興廣與吳昕然有聯絡的線索。

    「好端端的，她為什麼把你拉進黑名單呀？」潘雲問道。

    「好像是她在聽說我也是興業礦產集團的人之後，突然就給我拉黑了......具體原因，我也不敢確定......」曹興廣苦著臉說道。

    「照你的說法，她的死跟你無關了？」潘雲厲聲問道。

    「當然沒關系了......我都認了十二條人命了......難道還差她一個......」曹興廣痛苦地說道。

    潘雲一想也是，曹興廣都已經認賬了，多一個少一個，對於曹興廣來說，其實沒有什麼影響。就好像殺人一樣，殺一個是死刑，殺十個也是死刑，曹興廣都認了十二個了，真不差再認一個。

    潘雲看向張禹，張禹也看向她，兩個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

    可以說，他們兩個人還是相當默契的。

    二人幾乎可以肯定，曹興廣沒有撒謊，吳昕然應該不是曹興廣干掉的。當然，吳昕然的死也不可能是偶然，十有八九是被興業礦產集團的高層給滅口了。

    只不過是廉政督察局找不到殺人的線索，碰巧吳昕然的死狀又跟最近的那些跳樓自殺的案子有些相同，所以才被並案調查。

    甚至有可能是，殺人凶手也知道最近跳樓自殺的那些案子，所以才故意給吳昕然的身上穿了件紅色的衣服，以求做到欲蓋彌彰。

    張禹琢磨了一下，問道：「吳昕然跟你是一個單位的，你們倆還是網友，在一起聊天......她突然就跳樓死了，這件事，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尋常呀......比如說，她有沒有跳樓自殺的動機呢......」

    「這我哪知道呀......」曹興廣苦著臉說道。

    「你要是什麼都不知道，那也成，我就直接送你一程......畢竟法院辦不了你，我們道教協會只能動用家法......不過，你得死狀，只怕會慘一些，這也算是給那些死者報仇了......」張禹說完，直接念起了頭痛咒。

第1031章 好像是個瞎子

     「啊......啊......啊......」

    頭痛咒一念起來，曹興廣原本按著肚子的雙手，立刻抱住腦袋，開始在地上來回打滾。

    潘雲知道，張禹是在用道術折磨曹興廣，這應該算是一種以暴制暴的行為。

    通常情況下，潘雲是不主張的，可對付曹興廣這種人，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畢竟，法律懲治不了曹興廣，只能是以術制術，對方靠旁門左道害人，張禹同樣也用旁門左道來對付對方。

    曹興廣叫了能有兩分鐘，再也堅持不住了，他痛苦地叫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僅僅殺了你一個人，能夠挽回那麼多人命嗎？」張禹淡淡地說道。

    「你......啊......」曹興廣痛苦不已，半晌之後，突然冒出來一句，「你們為什麼要查吳昕然的死因......而不是追問別人......」

    聽了這話，潘雲立刻搶著問道：「怎麼說？你對她還是有些了解了？」

    「我知道一點情況......」曹興廣痛苦地說道。

    潘雲馬上看向張禹，張禹點了點頭，念了一個解頭痛咒。

    頭痛很快消失，曹興廣勉強松了口氣。潘雲也是跟著問道：「你知道什麼情況？如實交代的話，我可以算你戴罪立功！」

    「吳昕然剛來公司的時候，就是一個小會計......可沒過多久，她就成了辦公室副主任......我再沒加她好友的時候，對她並沒有什麼關注，加了之後，自然要有所了解......傳聞，她和董事長魯浩瀚有不清不楚的關系......如果說，她的死要是有問題，肯定是魯浩瀚對她下的手......」曹興廣大喘氣地說道。

    「你怎麼能確定跟魯浩瀚有關系？」潘雲嚴肅地問道。

    「誰不知道，這魯浩瀚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國企的老總，有幾個不貪的。這個魯浩瀚，又好色又貪財，但凡單位裡漂亮的女員工，只要沒有什麼背景，哪個能逃出他的魔掌......他用各種手段，讓那些女人跟他上床......把他伺候舒服了，自然能得到提拔......王八蛋！」說到最後，曹興廣似乎很是憤慨。

    他這種人也會對魯浩瀚憤慨，可見這個魯浩瀚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說的這些內容，你有證據嗎？」潘雲問道。

    「公司裡都這麼說，根本就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可若說證據，我也不能說跟蹤他拍照吧......不過......有個事我倒是知道......」曹興廣咬著牙說道。

    「什麼事？」潘雲馬上問道。

    「我在集團礦產勘測部二科工作，前段時間，我們對一處礦山進行勘測，當時的結果明明是金礦。可在報上去之後，我們就被撤走了，跟著給我們的結果是，我們勘測錯誤，那裡是銅礦。到底是怎麼回事，傻子都知道......而且就在前幾天，魯浩瀚這個王八蛋，竟然以兩億元的價格將這個金礦當成銅礦給賣出去了！銅礦和金礦，之間的差價有多大，傻子都知道，魯浩瀚得從中賺多少......」曹興廣又是咬著牙說道：「你們不是警察麼......別光對我有本事......有種的話，你們去抓魯浩瀚......」

    聽了這話，潘雲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原本是想從殺人的方面找出線索，不曾想，現在竟然直接審出來一個重大的線索。

    把金礦當成銅礦給賣出去，絕對是重大的國有資產流失。魯浩瀚能從中撈多少好處，傻子都知道。

    潘雲心中大喜，隨即正色地問道：「你說的這件事，可有什麼證據？」

    「礦山就在那裡擺著，裡面是銅還是金子，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我們礦產勘測部二科進行勘測的，都知道裡面是金子，結果魯浩瀚以銅礦的名義給賣出去了，這還需要什麼證據呀......你們去挖一下，不就都知道了......」曹興廣急切地說道。

    他這話說的也沒毛病，是金礦還是銅礦，鑒定一下就能知道。

    於是潘雲又道：「你確定已經賣出去了？」

    「確定！前些天就是礦產拍賣會，說是賣給了戚氏集團鎮海投資公司......」曹興廣現在也是豁出去了，唯恐天下不亂。反正自己也就這個樣了，能拉一個下水夠本，拉倆賺一個。

    當然在他看來，警方也不一定敢抓，畢竟官官相護。

    曹興廣在興業礦產集團工作，自然對公司的情況有所了解。魯浩瀚是副廳級的國企老總，在鎮南區十分吃得開，上上下下都跟他有交情。敢抓魯浩瀚，那就等於抓一大堆人，料想警察也沒這個膽子。

    「好，這件事，我們警方會去核對的......」潘雲說完，看向了張禹，她對張禹輕輕點了點頭。

    張禹明白潘雲的意思，是說掌握的東西夠了，必須由警方帶走。現在的曹興廣，已然成為警方反腐的重要證人。

    張禹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他又看向曹興廣，問道：「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什麼事？」曹興廣問道。

    「你先前不是說，這個手段是一個老太婆教給你的嗎？那這個老太婆在什麼地方？你可有再跟她接觸？」張禹問道。

    「我們倆就是在雷鳴寺的山下見到的，她也沒給我留下什麼聯系方式......從那之後，我們再沒見過......」曹興廣如實說道。

    「那這個老太婆長什麼樣子？」張禹問道。

    「她一臉皺紋......特別的難看，臉上好像還有不少疤痕......對了，她好像是個瞎子......」曹興廣說到這裡的時候，身子不由得顫了一下。

    「好像是個瞎子......為什麼叫好像呢？」張禹問道。

    「因為她的眼睛，看起來又點不正常，一動也不動的，而且眼裡沒神，很是呆滯，就像是一個瞎子......不過，她又好像什麼都能看到......所以，我才說好像......」曹興廣說道。

    這種情況，張禹也曾遇到過，自己的太師叔孫昭奕不就是這樣麼。不過孫昭奕的眼睛是紅色的，頭發雖然白了，但是相貌卻很是好看。孫昭奕說是瞎子，但根本看不出來。張禹可以斷定，孫昭奕應該是靠心眼來看世界。

    而曹興廣所說的這個老太婆，搞不好也是靠心眼來看一切。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老太婆絕對是一個高手。

    ****

第1032章 債主

     「曹興廣，你剛剛想到什麼了？」

    這時候，潘雲突然來了一句。

    「沒、沒想到什麼......」曹興廣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剛才看你的身子，好像顫了一下，而且在臉上，露出一絲害怕的神色......你先前臉上一直都是痛苦的神色，被我們抓到之後，你可能也自知難逃制裁，所以也不怎麼害怕......可就在剛剛，你的表情變了一下，別以為我看不出來！」潘雲嚴肅地說道。

    她雖然也有些粗線條，可終究是個女人，還是一個警察，所以在察言觀色的方面，十分的敏銳。

    經她這一提醒，張禹也想了起來，冷聲說道：「你已經說了這麼多了，我想就不差都說出來了吧！」

    「呵呵......」曹興廣苦笑一聲，說道：「剛剛在說到她是個瞎子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就是那個故事......那個我講了那麼久的故事......先前我沒有去聯想什麼，只是琢磨為什麼有的人會死，有的人不會死......可就在剛剛，我意識到，這個故事的主人公會不會是她呢......」

    「你是說......教你講這個故事的老太婆！」潘雲驚詫地說道。

    「沒錯......」曹興廣無力地說道：「她的臉上有好多皺眉，卻也掩飾不了上面的疤痕，由此可見，她曾經毀了容......她好像是瞎子，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就正跟故事裡的主人公一模一樣麼......」

    「這......」張禹和潘雲忍不住對視一眼。

    緊接著，由張禹問道：「你知道這個故事的結局嗎？」

    「不知道......」曹興廣無力地搖頭。

    「她給你講了這個故事，難道沒告訴你結局？」張禹再次質問。

    「真的沒有告訴我，她只是說，這個故事講完了......」曹興廣說道。

    「講完了......結局......」張禹看著潘雲。

    潘雲的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一絲恐懼，她似乎隱隱聽到了那個聲音，『你不是想要知道結局嗎？』

    「結局......」潘雲緊張地沉吟一聲，喃喃地說道：「結局難道就是男人將女人推下了樓......這、這怎麼可能......」

    「什麼？」曹興廣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愣，好奇地問道：「你是說......故事的結局是男人把女人推下了樓......」

    「你知道那些死者的遭遇嗎？」潘雲狠狠地問道。

    「不知道......我根本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突然跳樓......若不是一直這樣，我都不敢相信......我、我也是為了自己，最後不得已......唉......」曹興廣無奈地嘆息一聲。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曹興廣所做的一切，代表著人性自私的一面。

    在當時，他或許只是好奇，嘗到了甜頭之後，已然一步步地走進深淵。

    「那我來告訴你吧，我做了一個跟你那故事裡一模一樣的夢，在夢中，我被推下了樓......如果這就是故事的結局，那你故事裡的女主人公，便是被她心愛的男人給推下了樓！」潘雲正色且憤怒地說道。

    「竟然會是這樣......結局竟然是這個......」曹興廣勉強抬頭看向天上的星空，他有些惆悵，又有些若有所思。

    「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男人......」潘雲咬了咬牙。

    如果說，那個老太婆真的是故事裡的女主人公，那這個男主人公，實在是太過殘忍、無情，簡直連禽獸都不如。

    「會有這樣的人嗎？」張禹也在震驚，他無法相信，這個世上會有如此忘恩負義的人。

    「哈哈哈哈......當然會有......」曹興廣突然笑了起來。

    「會有這樣的人？」張禹和潘雲一同看向曹興廣。

    「我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了......我講了這麼久的故事，今天才算明白，這個故事中隱藏的秘密......」曹興廣神色慘然。

    「隱藏的秘密，隱藏的什麼秘密？」潘雲好奇地問道。

    「或許......女人在將視網膜給了男人之後，她不離開這個男人，兩個人或許會有一個好的結局，男人應該一生一世都在報答這個女人，可惜的是......女人選擇了默默付出，進而離開......男人一生都在背負著這筆債務，在遇到這個女人的第一刻，心中應該是感激、感動，可是跟著發現，自己其實是碰到了債主......你還記得麼，在故事中，女人曾經對男人說過一句話，她想要看到男人的模樣......然而，男人並沒有回答這句話，只是拿出了已經准備好的嫁衣......不難確定，女人的那一句感慨，在男人聽來，其實是在逼債......男人不想還債，因為這筆債務沒法還，也還不起......當一個人欠債太多，又還不起的時候，他考慮的已經不是還不還了，而是干脆再也不要見到債主......不難想像，這個男人應該有了相當的地位，他不能容許這個女人活著，一旦這件事傳揚出去，對他的影響很大......所以......哈哈......」

    曹興廣苦笑著說出心中的猜測，因為肚子上的痛楚，他的聲音都變了調。

    夜色下，聽著他的分析，潘雲和張禹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男人將女人推下樓，那女人應該死定了，為什麼會沒死呢......那個老太婆，真的會是女主人公麼......」潘雲有點不敢相信。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隱隱意識到，她真的就是那個女主人公......」曹興廣無力地說道。

    「她應該是一個好人，而且也不會什麼邪術，如果說她是女主人公，這個概率也太低了吧......」張禹也不敢相信。

    「呵呵......」曹興廣苦笑，跟著說道：「好了......咱們不要再說這些了，我知道你的厲害了......我知道的，已經都說了，能不能不讓我的肚子再疼了......」

    「看在你還算老實的份上，我暫且饒過你。」張禹說完，直接念了解肚痛咒。

    「呼......」曹興廣的肚子疼瞬間消失不見，這家伙不由得長吁一口氣。

    剛剛的感覺，真的是生不如死。

    「張禹，他現在是案子的重要證人，我要聯系白隊，把他帶回去。」潘雲說道。

    「嗯。」張禹點了點頭，又衝著狼狽不堪的曹興廣說道：「別說不給你戴罪立功的機會，等下跟著去警察局，把關於金礦變銅礦的事兒，都要如實交代。」

第1033章 台階

     「我知道......」曹興廣苦笑一聲，說道：「你們整這麼大的陣仗來抓我，開始我還真以為你們主要為了邪術的事情，現在看來，你們的主要目標還不是我......我會戴罪立功的......」

    這家伙可不傻，他已經看出來了，若不是自己交代了魯浩瀚的事兒，估計自己今晚都別想離開這裡。

    人家一抬手就能放出火來，想要弄死他，簡直是易如反掌。到時候，自己充其量就是個失蹤人口。

    現在真是給自己了一個機會，起碼不至於立刻就死。至於說以後怎麼樣，那以後再說吧。

    「你身上的傷哪來的？」張禹冷冷地問道。

    「我跟趙娜通女干，被她丈夫帶人給打的。到了警局之後，被你們警方審出來魯浩瀚把金礦變銅礦的事兒......」曹興廣果然機智。

    「算你聰明！」張禹狠狠地說了一句。

    若不是曹興廣涉及到大案子，自己先前又答應了褚臻煥，張禹都不帶跟他客氣的，今晚真就不能讓這家伙離開這裡。

    眼下曹興廣把警方和廉政督察局想要知道的事情，全都給說了出來。雖然跟死者吳昕然沒有聯系，但卻是另外一條破案的通道。憑著這個線索，想要破案，已經足夠了。

    金礦變銅礦，這是真敢玩呀！

    這筆帳，暫時先不能清算了，等回頭再說。

    潘雲馬上給白隊打了電話，請白隊過來接人，但是在電話裡，她並沒有細說。

    沒過多久，白隊就帶著牛三江、馬四海趕了過來。潘雲把白隊拉到一邊，將曹興廣交代的問題，如實說了一遍。

    白隊聽了這話，也是大吃一驚，他趕緊給褚臻煥和陸維臣打電話，請二位領導趕緊到公安局，一同審訊曹興廣。

    審案是公安局的事情，跟張禹已經沒有什麼關系了。張禹只是跟隨白隊一起先來到公安局，以免在路上發生意外，等到了公安局之後，料想不會再有什麼事情，他這才告辭離開。

    一聽張禹說要走，潘雲有些不舍地看向他。

    白隊很會做人，看出了端倪之後，馬上說道：「情況現在我已經掌握了，小潘你這一天想來也特別的辛苦，不如先回去休息。」

    「這......」聽了這話，潘雲有些遲疑，她低著頭，顯然也有點不好意思。

    白隊知道潘雲的心思，隨即又給她找了個台階，「你今天做了怪夢，天曉得會不會再做夢，所以我建議......」

    他這話故意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你們倆晚上最好在一塊。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張禹，張禹趕緊說道：「潘雲，白隊說的沒錯！」

    「那好吧......」既然白隊和張禹都這麼說了，那潘雲自然點了點頭。

    白隊和牛三江、馬四海押著曹興廣進到公安局，張禹和潘雲離開，前往潘雲的家裡。

    城中城小區距離公安局不遠，兩個人全當散步了。可是一路之上，二人一句話也沒說，仿佛是不知道該說點啥。

    來到城中城小區，走到潘雲家樓下的時候，潘雲不自覺地抬頭看向自己家的窗戶。

    十樓啊！就這麼跳下來了！如果沒有身邊這個男人及時趕到，只怕自己已經摔成餡餅了。

    她多麼想跟這個男人在一起，可心中卻有那麼一個疙瘩。

    上樓來到潘雲的家裡，二人一起朝臥室走去，剛到臥室門口，張禹突然覺得有點尷尬。他低聲說道：「到家了哈......你今天也沒睡好，回房睡吧......我去客臥睡......」

    「嗯。」潘雲輕輕地應了一聲，她跟著偷眼看著這個男人，心中再次百感交集。

    張禹走進對面的客臥，直接在床上躺下。

    可他哪裡睡得著，甚至都不敢睡。正如白隊所言，一旦今晚潘雲再做那個夢，自己睡著了，到時候誰救潘雲。

    潘雲進到自己的臥室，她的衣服也沒脫，躺到床上之後，心中開始胡思亂想。

    兩個人的房間，都沒有關門，也沒有關燈，都是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咕嚕......」

    躺了能有半個多小時，張禹的肚子叫喚了一聲。他這才想起來，晚上還沒吃飯呢。

    從下班之後，原本是打算去夏月嬋那邊的，結果半路匆匆趕到潘雲家。跟著又是去褚臻煥那邊，又去如家酒店抓人，現在都是後半夜兩點了，換誰也受不了呀。

    張禹坐了起來，見潘雲那屋還沒關燈，也沒關門，便起床走出房間，順便朝潘雲的房間看了一眼。

    潘雲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扭頭看了過去，低聲說道：「你怎麼還不睡。」

    「我有點餓了，打算吃點東西......你怎麼也不關燈睡覺，餓不餓......」張禹溫柔地說道。

    「咕嚕......」

    張禹不問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潘雲的肚子也叫了一聲，她和張禹一樣，都沒吃飯。

    「我......也有點餓了......」潘雲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

    「那我去下面條。」張禹說著，立刻前往廚房。

    眼瞧著這個男人去下廚房，潘雲的心裡又是一痛。這個男人，越是對她好，她就越難以割舍。最為重要的是，似乎兩個人很難割舍。就好像這一次，原本已經好幾天沒聯系了，但是命運硬是將二人拉到了一起。

    優秀的男人，就跟好女人一樣，不會缺少追求者。

    母親的話，再一次在潘雲的耳邊響起。

    「是呀......他這麼優秀，對待每一個朋友都是真心真意，善待每一個人......時間久了，誰都會喜歡上他......這是他的優點......可同樣也是他的缺點......」

    潘雲在心中喃喃自語，又一次想到兩個人在一起的一幕幕。

    她可以確切的說，張禹並沒有主動追求過她，只是像朋友一樣相處，保護她，照顧她，還救過她。

    兩個人之所以能夠發展到這一步，能讓她對這個男人難以割舍，就如同命運一般，每當自己遇到危險，遇到困難，這個男人都會站出來。

    潘雲苦笑，她已然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抉擇。

    「潘雲，面條好了，出來吃吧。」此刻，外面響起了張禹的聲音。

    「好。」潘雲下意識地爽快答應，答應的是那樣自然，好似理所應當。

    可當她下了床，卻不自覺地嘆了口氣。

第1034章 跳下去

     飯桌上，兩個人一起吃面。香噴噴的黃瓜西紅柿雞蛋面，潘雲吃的很香，這種「味道」，她真的好喜歡。

    以前如果餓了，就是兩袋方便面搞定，有人大半夜的下廚做好吃的面，真的是一種享受。

    但她也有些苦澀，她不知道以後自己能不能再吃到。她真的很想一輩子都吃張禹做的飯。

    不知不覺，一大碗面就吃完了。

    張禹溫和地說道：「現在吃飽了，趕緊去睡吧。我也觀察一下，看會不會再出什麼問題。這樣的話，我也能放心。我知道，你可能睡不著，要不然的話，我給你按摩一下，讓你盡快睡下。」

    「嗯，也好。」潘雲點了點頭。

    兩個人進到潘雲的房間，張禹讓潘雲躺下，伸手去給她按摩。

    潘雲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終究沒有張嘴，最後閉上了眼睛。

    張禹的按摩手法，自然沒得說。片刻之後，潘雲便睡著了。

    這一次，張禹沒有離開房間，而是下地坐到衣櫃那裡。他知道，潘雲如果出現問題，肯定是要穿一件紅色的衣服，也就是所謂的「嫁衣」。

    他也擔心自己萬一睡著了，所在坐在這裡，相對能夠安全一些。

    望著躺在床上，已經熟睡的潘雲，張禹的心中也是惆悵。

    次日。

    鎮南區，興業礦產集團。

    董事長辦公室內，一個能有五十歲的男人正坐在大沙發上，在他的腿上，側坐著一個不到三十歲的女人。

    這個男人，正是國企老總魯浩瀚，女人則是他的秘書汪瀾。

    光天化日，魯浩瀚的一只手摟著汪瀾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經伸入汪瀾的襯衫之內，在裡面來回游走。

    「鈴鈴鈴......」

    就在這時，魯浩瀚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聽到聲音，他不禁罵了一句，「誰這麼掃興！真是不開眼。」

    跟著，他將手從汪瀾的衣服裡抽了出來。

    汪瀾很是識相，嫵媚地笑道：「我去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打來的。」

    說完，汪瀾從魯浩瀚的腿上下來，走到老板台旁，拿起了電話。看了眼來電顯示，說道：「不知道是誰打來的......」

    她跟著回到魯浩瀚的面前，將手機遞了過去。

    魯浩瀚接過手機，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遲疑了一下，還是放在耳邊接聽，他嘴裡沒好氣地說道：「喂！誰呀？」

    「是我！」電話裡響起了一個男人深沉的聲音，「你現在說話方便嗎？」

    「請稍等一下......」魯浩瀚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小心翼翼地說完，跟著看向汪瀾，輕輕擺了擺手，示意汪瀾退出來。

    汪瀾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雖然她和魯浩瀚的事兒，並不是什麼秘密，可這個樣子出去，終究不妥。

    整理完畢，她才出去，順手將門關好。

    魯浩瀚又小心翼翼地說道：「方便了。領導，不知道您有什麼指示？」

    「我剛剛收到消息，市廉政督察局的人已經出來，正趕往你的公司！不出意外，你應該是有什麼證據讓他們給抓到了！」電話裡的人嚴肅地說道。

    「啊？」魯浩瀚大吃一驚，趕緊說道：「那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電話裡的人，聲音冷了下來，「你兒子不是在國外麼，媳婦和父母在國內生活的也不錯......如果說，你一個人死了，他們都能太平無事，可如果你被抓了，他們只怕會很危險......」

    「領導......我不想死呀，我還有那麼多錢沒花呢......你看，能不能不讓我死，我一定不會說的......我現在就跑，去美國......」魯浩瀚大驚，急切地說道。

    「你以為你還跑得了嗎？」電話裡的人冷冰冰地說道：「你現在在辦公室吧，趕緊跳下去吧......不然的話，再過兩分鐘，我會讓人進去幫你......如果是這樣，你全家都得陪著你跳！」

    說完這話，電話裡的人直接掛斷電話。

    「領導、領導......」魯浩瀚焦急地說著，可惜電話裡面已經變成了忙音。

    「跳下去......」魯浩瀚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看向大玻璃窗。

    剛剛還在和美女秘書享受呢，怎麼變故來的這麼快，這就要從窗戶跳下去。他的辦公室可是在十二樓，跳下去的話，還不得摔成肉餡。

    他不想死，可是他知道，如果不按照電話裡的那個人的吩咐去做，自己將會死的更加難看。

    他相信，真的只需要兩分鐘，就會有人進來幫他一把。不僅如此，自己全家的性命也都得搭進去。因為那個人一向是說一不二。

    魯浩瀚無力地走到窗前，他慢慢地拉開窗戶。十二樓的高度，平常因為看習慣了，倒也不覺得怎樣。可現在朝下面看去，不禁有些眼暈。

    「跳下去......跳下去......從這跳下去......我還有那麼多錢呢......我的錢還沒機會花呢......我......」魯浩瀚一臉的痛苦與委屈。

    往日裡，自己高高在上，多少女人任他玩弄，不管是投懷送抱，還是自己強行上馬，都是那樣的為所欲為。

    不過現在，他發現自己突然變的那樣的渺小。自己不過是人家手中的一枚棋子，讓他生他就生，讓他死，他就得死！

    他沒有能力反抗，就好像以前那些被他凌辱過的女人一樣，掙扎都是徒勞的。

    「呵呵呵呵......」魯浩瀚苦笑起來。

    「當當當......」驀地裡，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魯浩瀚心頭一顫，在他看來，一定是幫他的人來了。

    「死就死吧！」魯浩瀚一咬牙，把眼睛一閉，身子向前一撲，大頭朝下的朝外面扎去。

    「噗！」

    紅的、白的，濺得下面滿地都是！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這是誰呀？」「好像是魯總！」......

    一樓、二樓的人，聽到聲音，紛紛朝外面看去。只一瞧，全都傻了眼。

    公司的保安和一些膽大的員工，一個個出來查看情況。

    也就過了不到幾分鐘，一大排寫著「督察」的車，從公司院外開了進來。

    車子直奔辦公大樓，一到樓下，就看到多少人在圍觀著什麼。

    「出什麼事了？」「你們在這干什麼？」「圍觀什麼呢？」......

    督察車的門先後打開，三十多個身穿督察制服的人湧了出來。走在最前面的人，便是新任的市廉政督察局局長褚臻煥。

第1035章 重啟談判

     夏日裡，陽光明媚。中午時分，強烈的陽光透入窗簾，射入潘雲的臥室之中。

    躺在床上的潘雲，幽幽地睜開眼睛。昨天晚上，睡前美美地吃了一頓，張禹又給她按摩頭部，讓她睡的特別香甜。

    她先是看了眼天花板，跟著想起昨天晚上的情景，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地看了眼枕邊。當發現旁邊空無一人，她不禁有點失落。

    緊接著，她看到床下的衣櫃門那裡，靠著一個人。

    張禹靠在那裡，眼睛閉著，正在大睡。一看到這個男人靠在這個位置，潘雲的心頭就是一顫。作為警察，潘雲的洞察力很強，她馬上猜出了張禹的心思。

    這個男人是擔心睡著之後，她發生危險，所以才故意擋在那裡。因為潘雲在跳樓前，是要穿紅衣服的，擋在衣櫃門口，她如果起來穿衣服，必然會驚動這個男人。

    潘雲的心中又是一陣溫暖，可以說，這一生能有一個這樣體貼的男人，是何等幸福的事兒，夫復何求。

    「臭家伙，你都要結婚了......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潘雲抽了抽鼻子，在心裡罵了一句。

    其實她也知道，張禹這是出於對朋友的關心。可一樁小事，往往卻能令人格外感動。

    女人都是感性動物，驚天動地的大事，哪能那麼容易遇到。所以，經常是一件小事，就能讓她們感動不已。

    而且，張禹讓她感動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她默默地看著這個男人，心中再次百感交集。讓她割舍這個男人，她隱隱意識到，自己真的無法做到。

    「鈴鈴鈴......」

    就在這時，張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嗯？」

    熟睡中的張禹一下子睜開眼睛，他跟著伸手從兜裡掏出電話。

    一看來電顯示，是大彪哥的電話號碼。

    張禹有點好奇，馬上接聽，「喂，你好。」

    「老弟呀，我有個事向你彙報。」電話裡響起彪哥的聲音。

    「彪哥，什麼事呀？」張禹問道。

    「剛剛蕭丫頭跟我說，東方家具城方面打算重啟談判，訂在下午兩點。她讓我問你，你能不能到場？」大彪哥如此。

    「重啟談判......」張禹沉吟一聲，更加可以確定，對方看來真的是想要算計他。但現在，還沒等百分百的確定，必須得等談判結束之後再來確定。於是，張禹說道：「好，我一定准時到。」

    「成，那我等下就跟蕭丫頭說一聲。」彪哥說道。

    「等等......」張禹突然反應過來，急切地來了一句。

    「老弟，怎麼了？」彪哥趕緊問道。

    「不對呀，她怎麼讓你通知我，不是親自打電話通知我......」張禹不解地說道。

    這種事，蕭潔潔隨手打個電話就完事了，為什麼要讓彪哥傳話呢。

    「你問我，我問誰呀......」彪哥苦哈哈地說道：「你們倆之間的事兒，我哪清楚......女人心海底針，要不然你問她吧......」

    「好好......沒事了......你跟她說一聲吧......」張禹皺眉說道。

    掛了電話，他馬上發現，床上的潘雲已經睜開眼睛，正側身躺著，朝他這邊望來。

    「你醒了，不好意思，剛剛的電話打擾你了......」張禹不好意思地說道。

    「沒有，你電話響之前我就行了，在床上懶一會。」潘雲說道。

    「不打擾你就好......」張禹說著，看了眼時間，說道：「這都中午了，我公司有事，等下就得走......我先做點飯，吃完之後我就走......昨晚你睡得挺好吧，我想應該沒有問題了......」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

    「嗯，睡的很香......謝謝你了......」潘雲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跟我客氣什麼，你再懶一會，我這就去弄飯。」張禹言罷，便出了臥室。

    說實話，潘雲家的菜實在不多，就西紅柿和黃瓜。張禹洗了把臉，考慮到不能再吃掛面了，烙了十幾張懶漢餅，又做了一個西紅柿瓜片雞蛋湯。

    潘雲吃的津津有味，二人吃飽之後，張禹告辭，潘雲就算難舍，但也沒有留他。不過，在張禹離開之後，潘雲似乎也不願意一個人留在家裡，干脆前去上班。

    鎮海市廉政督察局。

    六號會客室，又被稱為喝茶室。通常被請到這裡喝茶的，都是有點問題，但是問題又不明顯，只是例行詢問。

    此時此刻，副局長褚臻煥坐在一張沙發上，旁邊坐著兩個辦事員，負責錄音，另外一個，則是拿著筆和本。

    在褚臻煥的對面，坐著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男人，正是戚武耀。

    「戚先生，你前幾天在興業礦產集團的拍賣會上以兩億的價格購買了一個金礦，不知道對於此事，你有什麼說法。」褚臻煥平和地說道。

    「褚局長......你開什麼玩笑啊......」戚武耀急忙委屈地說道：「我是拍下來一個礦山，可那是銅礦，根本不是金礦......」

    「據我們廉政督察局調查，那個礦山根本不是銅礦，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金礦。興業礦產集團礦產勘查科的工作人員，當時在勘察之後，以金礦上報給集團董事長魯浩瀚。然而，沒過多久，魯浩瀚卻將這個金礦定義為銅礦，賣給了你們戚氏集團鎮海投資公司。這裡面，難道說沒有問題嗎？」褚臻煥盯著戚武耀問道。

    「什麼叫賣給我們呀，我們是通過拍賣招標拿下來的這個礦山。當時給招標的文件，寫的就是銅礦，我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金礦。褚局長，你可不能冤枉人呀......」戚武耀又滿是委屈地說道。

    「金礦變銅礦，如果這裡面沒有什麼問題，你認為可能嗎？」褚臻煥質問道。

    「有什麼問題，你去找魯浩瀚呀，找我有什麼用，我哪知道。」戚武耀說完，攤開雙手，又搖了搖頭。

    「魯浩瀚已經跳樓自殺了，我再上哪找他。好......你說你不知情，那我問你，你拍下礦山之後，難道沒有發現那是金礦嗎？」褚臻煥嚴肅地問道。

    「褚局長，我也不瞞你。我當這個投資公司的經理，總共還沒有十天呢，我上班第一天，收到的這個拍賣會的通知，然後就去參加投標了。投標之後，我就再沒去過一天公司，都在黃金海岸度假，根本沒有人跟我說過工作的事兒......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黃金海岸查，順便也打聽打聽我的為人，我是干活的人麼......」戚武耀撇著嘴說道。

第1036章 暗箭

     戚武耀把事情推的是一干二淨，不過他說的這些話，還是事實。戚武耀平常也不干什麼事，參加了拍賣會之後，就去黃金海岸玩耍了。

    當然，他知道那是金礦，但打死他，他也不可能說呀。再者說，褚臻煥也不可能打他。

    這個案子，問題是明顯的，一個金礦被當成銀礦給賣了，裡面要是不涉及腐敗，那是不可能的。

    但關鍵在於，魯浩瀚已經死了，沒有他的供詞，單靠從戚家那邊挖掘證據，難度太大了。戚家完全可以咬定，給我們的競標通知書上，寫的就是銅礦，我們不知道那是個金礦。魯浩瀚為什麼這麼做，你去問魯浩瀚吧。

    廉政督察局辦案，也是要講證據的，再者說，戚家也是有頭有臉，沒有相當的證據，根本沒法定罪。更為重要的是，戚武耀這個經理就干了十天，他完全能推的一干二淨。再去找戚武耀的父親談，那就更加簡單了，直接推到戚武耀的身上，表示自己不知情。投資公司的事兒，又不是老子負責，有本事你們就拿出確鑿的證據來。

    褚臻煥遲疑了一下，說道：「戚先生，你說的事情，我們會進行調查的。在此案結束之前，你不許離開境內，請將你的護照留下。」

    「行。」戚武耀點了點頭，跟著說道：「不過這案子是不是得有一個期限，我一般一年都得出國兩趟，你總不能說你這個案子一輩子查不出來，我就一輩子出不了國了吧。」

    褚臻煥都不能拘人，只能扣下戚武耀的護照，這個案子再慢慢查。

    見戚武耀這麼說，褚臻煥微笑著說道：「請戚先生放心，不會這麼久的。最遲三個月，如果三個月之內查不出來什麼，就會以疑罪從無的原則，歸還戚先生的護照。」

    隨後，褚臻煥便讓人將戚武耀送走。

    他站起身來，伸了個攔腰，昨晚自張禹走後，他就沒睡著，後來接到白隊的電話，進行突擊審訊調查，更是不用休息了。不曾想，早上帶人去抓魯浩瀚，魯浩瀚竟然搶在他們前面跳樓自殺了。這把褚臻煥恨得，牙根都癢癢。

    出了辦公室，褚臻煥去了局長辦公室。

    市廉政督察局的局長名叫鄒光世，聽到敲門聲之後，馬上喊了聲「進來」。

    見進來的褚臻煥，他立刻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臻煥，過來坐。」

    「鄒局。」褚臻煥來到鄒光世的對面坐下。

    「情況怎麼樣？」鄒光世平和地問道。

    褚臻煥搖了搖頭，「現在能查出來的就是，魯浩瀚同興業礦產集團的一些女員工有著不正當的男女關系。但是魯浩瀚名下的資產並不多，他的兒子在國外，我們難以調查。通過興業礦產集團的賬目，我們發現魯浩瀚在任期間，興業礦產先後虧損上百億。類似於這次金礦變銅礦的事情，並不止一件，曾經還有銀礦當鐵礦出售的事情，之後銀礦被興業礦產高價贖回。如果不出意外，日後魯浩瀚也會高價將這個金礦贖回。」

    「如果是這樣的話，咱們大可以從這裡做文章，一舉突破戚家。我相信，在這個案子上，魯浩瀚肯定還有同伙，否則的話，單憑他自己，根本不可能穩穩地做到今天。」鄒光世正色地說道。

    「要是興業礦產集團只和戚氏集團有這種交易，案子倒是好辦。可問題在於，這是戚氏集團第一次競標興業礦產集團的礦產，在這之間，並沒有任何合作項目。魯浩瀚的虧損，分別都是跟不同的公司，只不過實力有強有弱，有的已經過了多年，根本無從查起。」褚臻煥認真地說道。

    「你是說，跟他有利益輸出的公司很多......」鄒光世詫異起來。

    要知道，國企的腐敗行為，都是以這種利益輸出為主。但是大多數，都是固定的老板和企業。或許公司名頭不一樣，可老板卻是一個。

    「沒錯，這個案子怪就怪在，跟魯浩瀚合作的公司，沒有相同的，基本上就是合作一次，再沒有第二次了。我們現在正嚴格調查，這些公司的背景，但可以肯定的是，戚家不可能跟那些公司有什麼關系。所以......」說到這裡，褚臻煥的臉色變的鄭重起來，「我認為在魯浩瀚的背後，肯定是有一個大的黑手，這個人的力量很強，甚至都有能力將戚家給拉進來進行合作！」

    「有道理......」鄒光世點了點頭，他也看的明白，若是魯浩瀚後面沒有大人物撐腰，給國家虧損了這麼多錢，不可能穩穩的做到今天，更加不可能拉戚家入伙。他跟著說道：「我認為，不僅僅是背後有一只大手，就是在咱們廉政督察局內部，也肯定出了問題，要不然的話，魯浩瀚不可能自殺的這麼及時！」

    說到這裡，鄒光世用手指敲了桌子幾下，接著又道：「同樣的錯誤，咱們不能犯第二次！我認為，咱們的下一步，必須要秘密進行，讓對手放松警惕，然後再一舉將他們一網打盡！」

    褚臻煥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現在直接追查，只怕不會再有新的進展，只能著手秘密調查，從地上轉移到地下。」

    「沒錯！」鄒光世鄭重地說道：「我決定，將這次的行動，命名為暗箭行動，由你來任總指揮。另外，你可以在市局抽調可靠人手，除此之外，鎮東區廉政督察局的局長，由你繼續兼任，以便能夠更加方便、有力的執行這次任務！」

    「是，鄒局。我一定全力以赴，盡快完成任務！」褚臻煥鄭重地說道。

    無當集團。

    張禹在離開潘雲家之後，立刻趕到公司。

    和紅方家具集團的談判是在兩點，眼下時間還沒到。張禹來到董事長辦公室坐在的樓層，不自覺地看了眼走廊另一端，首席執行官的辦公室。

    張禹心中納悶，這丫頭可真是怪了，談判的事兒，竟然讓大彪哥打電話，心裡想的什麼呀。

    索性無事，張禹干脆徑直朝蕭潔潔的辦公室走去。

    來到外間，三個秘書一看到張禹到來，立刻起身打招呼，「董事長。」「董事長。」「董事長。」

    張禹點了點頭，順口問道：「你們蕭總在嗎？」

    「在。」一個女秘書馬上說道。

    「謝謝。」張禹客氣了一句，來到辦公室門前，輕輕敲了幾下門。

    「請進。」裡面響起蕭潔潔的聲音。

    張禹開門而入，裡面的蕭潔潔正坐在老板台後面，見到進門的是張禹，心中暗自一笑，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很是淡定地站了起來，「董事長你來了，快坐。」

第1037章 張禹進步了

     張禹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下，蕭潔潔親自給他倒了杯水，然後坐在他斜側方的沙發上。

    「剛剛我聽彪哥說，東方家具城有意重新開啟談判，這是怎麼回事？」張禹問道。

    「上午的時候，他們的談判代表打來電話，說是將他們的態度反映給了集團高層。東方家具集團認為咱們的地皮比較有潛力，所以打算再來重新談談。」蕭潔潔說道。

    聽了這話，張禹登時一笑，說道：「上次我就說過，這件項目有問題。現在你怎麼看？」

    「我也覺得有問題了，東方家具集團的規模很大，按你上次的態度來看，他們應該沒有理由繼續談下去了。現在卻又巴巴的找上門，沒有問題才怪了。」蕭潔潔認真地說道。

    「那你看，咱們該怎麼辦？」張禹笑著問道。

    「要我說，既然已經看出來有問題，不如干脆拒絕算了。」蕭潔潔說道。

    「我倒是覺得，先不要拒絕，陪他們玩玩，看他們到底有什麼意圖。」張禹自信地說道。

    「那也成，我也想看看，他們到底耍的什麼鬼花樣。對了，你說現在東方家具集團找回來了，另外兩家會不會也回來？」蕭潔潔問道。

    「我覺得很有可能。」張禹點頭說道。

    兩個人在辦公室內聊著，主要也是以公事為主。

    不知不覺的，就快到兩點了。有秘書通知，東方家具集團的已經到了，被請到了會議室等待。

    既然人來了，張禹和蕭潔潔便帶著幾個人前往會議室跟對方見面。

    這一次再跟東方家具集團的人見面，來的人已經和上次不同。這次的談判代表，換成了詩文鏡親自出馬。

    彼此介紹一番，又寒暄了一會，這才進入正題。

    「張董事長，上次我們集團的人與你進行了談判，你的要求是一次性付清工程款。你要知道，這種情況在房地產行業中，幾乎是沒有的。就好像你們集團，會一次性給建築工程隊付清全款嗎？」詩文鏡嘴上客氣，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單刀直入。

    「詩先生，你說的一點沒錯，我們集團是不可能一次性的給工程隊結清工程款的。但是，一旦工程出現問題，我們也沒有要求他們一次性對我們集團進行賠償。」張禹大咧咧地說道。

    他這一句話，直接就把對方給懟回去了。

    詩文鏡聽了這話，在心中暗罵，這小子年紀輕輕，卻這麼狡猾。

    詩文鏡微微一笑，又道：「這似乎也對，我這個人做事一向痛快，既然張董事長提出來，一定要一次性付清全款，那我們沒有問題。但是，如何能夠保證工程的質量呢？」

    「工程質量有政府部門進行鑒定，我想詩先生不會連政府都不相信吧。」張禹淡淡然地說道。

    「行。」詩文鏡點了點頭，又道：「那在工程款方面，如果一次性付清，那就不可能再是十個億了。我們東方家具集團願意一次性付給貴公司七億五千萬，不知道張董事長意下如何？」

    這個大型家具城，地價成本與建築成本合在一塊，一共是六億五千萬。分期付款的話，是十個億，一次性付款給七億五千萬，也算是合理，張禹直接就能賺一個億。

    不過張禹對他這一個億可沒什麼興趣，都明知道對方有鬼，為了一個億冒險，那是不值得的。

    張禹淡淡一笑，說道：「貴公司對我們的這塊地，看來還真是情有獨鐘呀。」

    「鎮東區在鎮海市也是大區，經濟發展的很好，我們也是看中了這裡的發展潛力，所以才願意在這裡投資興建大型家具城。」詩文鏡也是報以微笑。

    「既然貴公司這麼看好這裡的前景，又這麼有誠意，專門重新開啟談判，我看不如這樣......」張禹大咧咧地說道：「我也不賺你什麼錢了，按照行情，在地價成本上，你給我加點錢，給我四個億就成。我把家具城用地轉手給你，你自己投資來建，質量和工期，都由你自己說的算，你看怎麼樣？」

    「啊？」張禹的這一番話，登時就讓詩文鏡懵逼了。他們的計劃可不是自己來建，要是自己買了地來建設，那跑這來干毛線呀，不是沒事閑的麼。

    見詩文鏡愣住了，張禹跟著說道：「你們不是有什麼世界家具展銷會麼，讓我們來給你們建，萬一耽誤你們的事兒，我也承擔不起。你們既然這麼看好這裡，那莫不如就你們自己來建，我相信你們建的，肯定不會耽誤了你們的大事，是不是呀......」

    說到最後，張禹笑了起來。

    他的說法，算是徹底將了對手一軍。這詩文鏡是答應也不妥，不答應也不妥。

    「張董事長說的很有道理呀......」詩文鏡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心中暗說，這個小子確實是狡猾呀，要不然的話，戚家也不可能在這小子身上吃了虧。

    他遲疑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麼，我們東方家具集團一向是以生產家具為主，對於房地產開發，並沒有任何涉獵。如果貿然施工，還需要進行資格證件審批，只怕會特別的麻煩。」

    「能有什麼麻煩的，你們公司也是大集團，辦這種事情還不容易麼。現在房地產事業繁榮，多少企業都改行做房地產了，就好像我們鎮東區有個襪子廠，前幾年竟然也進軍了房地產事業，審批什麼的，很快就拿到手了。」這次開口的是蕭潔潔。

    她也看出了對方的問題，索性「幫襯」一句。

    「可我們也不能說為了建設一個家具城，專門會跑這個。而且現在，聽說對五證審核的很嚴，不比前幾年了，我們公司一個外門漢，眼下去跑的話，勢必會耽誤不少時間。而明年這個時候，家具城就要舉辦世界家具展銷會了，我們實在沒有把握，所以最好還是委托貴公司。」詩文鏡終究也是老江湖，很快就找到一個還能勉強抬上台面的借口。

    張禹心中暗說，你這是糊弄誰呢，你們這麼大一個集團，想要辦房地產開發的批文還不容易？

    但是，張禹沒有這麼說，而是笑著說道：「既然形勢如此嚴峻，我們無當集團一旦承攬下工程的話，承擔的責任也是很大的。這樣來看，莫說是七億五千萬，就算是一次性給我們十個億，我們也不敢輕易來冒這個風險呀。要不然，你們集團一次性付給我們十三個億吧。」

第1038章 不介意陪他們玩玩

     「噗！」

    聽了張禹的開價，詩文鏡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簡直是搶錢呀。

    「張董事長，你這是在跟我開玩笑吧。十三個億，這個家具城連地價包括建築成本，我們公司也做過預算，有六億五千萬就差不多了，還是地價占大頭。你現在開口就要十三個億......這未免太過份了吧......我們集團派我前來，可是很有誠意的，所以我希望你也能拿出來一些誠意......」詩文鏡壓著火氣說道。

    「你既然都做過預算，這麼懂行了，那就自己把地買下來，自己施工唄，何必麻煩我們。你們要求趕工趕的那麼急，又著急開什麼世界家具展銷會，一旦有什麼差池，我們的賠償也高，所以我們公司是承擔風險的。高風險，自然就得是高價錢，要不然的話，你去別的地方吧。」張禹一本正經地說道。

    詩文鏡也算是服了，從來沒見過這樣談生意的。但是他也知道，這是人家張禹看穿了他們的心思，確切地說，是看穿了戚家的心思，就拿價錢擠兌你，愛干不干。

    正常的聲音，讓他們自己來干，把需要的地皮分割出售，這是合情合理的生意，根本不多賺錢。當然，這也就不會涉及到任何賠償問題，不管是質量還是工期，都是東方家具集團的事情。

    奈何詩文鏡不是來做正常生意的。

    不做正常生意，人家不給你出正常的價格，好像也說的過去。

    反正看張禹的意思，願答應就答應，不答應不走，本來就沒打算跟你做這筆生意。

    十三個億！

    詩文鏡可不敢答應，七億五千萬的一次性付款，那還是戚桐偉幫忙說下來的。要不然的話，詩家壓根就沒打算在這裡建什麼家具城。

    現在張禹直接要十三個億，顯然也是一次性付清。如果不出問題的，這個家具城就值七億五千萬，這相當於一下子賠進去五億五千萬。

    詩文鏡現在直皺眉，有些進退兩難。

    張禹見他不出聲，笑著說道：「詩先生，我說的已經很明白，你們要是看好我的這片地，願意在這裡發展，那我張禹實實在在，不占你一分錢便宜，你拿地自己蓋樓。可若是你一定要讓我們無當集團來施工，又要簽署雙倍賠償的協議。那沒問題，先拿十三個億出來，我跟你簽這個合同！要是拿不出來這筆錢，咱們就免談了！」

    說到這裡，張禹站了起來，「我還有一個會，這就先走了，詩先生你先考慮考慮吧。」

    言罷，他是轉身就走。

    「張......」詩文鏡想把張禹給喊住，可隨即發現，就算給喊住，也不知道說點啥了。人家條件開的明白，沒有廢話的必要。只有兩種選擇，答應條件和不答應。

    眼瞧著張禹瀟灑地離開，蕭潔潔也得意地站了起來，跟著張禹出了會議室。

    女人喜歡強勢的男人，喜歡有魄力的男人，但也得看是什麼情況。

    這種在談判桌上的強勢，絕對是充滿魅力的。不用去刻意的表現，就能吸引無數的女人。

    這可跟男人好勇裝X不一樣，比如說和女朋友在街上走，有人看了一眼，你上來就是「你看啥」，這可不是男人魅力的所在，這是傻13的行徑。

    蕭潔潔跟著張禹一直回到董事長辦公室。

    二人在沙發上坐下，蕭潔潔故意不假辭色地說道：「十三個億，你可真敢要。」

    「有什麼不敢的，我已經夠仗義的吧，把地轉讓給他們，讓他們自己蓋。這個條件他們都不答應，要是沒問題，那就真出來鬼了。」張禹自信地說道。

    「既然有問題，那你干脆不接好了，開出十三個億又算什麼。萬一......他們真答應了呢......」蕭潔潔有點擔心。

    「十三個億，他們要答應，那絕對是有問題沒跑。其實我還真想看看，他們能刷出來什麼鬼花樣，不過價錢低了，我可沒這個興趣。如果能賺上六億五千萬，我還真不介意陪他們玩玩。」張禹笑著說道。

    「張禹......你還真打算答應呀......」蕭潔潔更為擔憂地說道：「十三個億是不少，可你也得知道，如果萬一出了問題，咱們就得賠償二十六個億。除掉他們給的錢，咱們還得搭進去十三個億。」

    「你錯了，如果他們答應的，那就不僅僅是這十三個億了。十三個億，還不能讓咱們無當集團傷筋動骨，龍氏珠寶也會在找上來，還有那個什麼酒店，都會跑來！加到一塊，估計能有四十億。」張禹笑著說道。

    「是呀......這樣的話，那就玩大了......」蕭潔潔緊張起來。

    「玩的越大越好，到時候，就看誰的手段更加高明了。這麼多錢，我要是不去賺，那豈不是太對不起他們了。」張禹自信地說道。

    眼瞧著張禹信心十足，蕭潔潔的心中也有了底氣。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做事，那叫一個靠譜，沒有絕對的把握，也不敢這麼干。

    同樣，蕭潔潔也好奇起來，對方到底能夠耍出什麼樣的花樣。

    詩文鏡眼瞧著張禹和蕭潔潔走了，自己也不能再留下，只好帶著自己的談判團隊下樓離開。

    進到他的雷克薩斯，他便直接掏出手機，撥了戚桐偉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聽，裡面響起戚桐偉的聲音，「喂，文鏡麼。」

    「是我，我剛剛從無當集團出來。」詩文鏡說道。

    「談的怎麼樣？」戚桐偉有些期待地說道。

    「不瞞你說，我看的出來，那個張禹絕對是看出咱們的計劃了。他給我開出兩個條件，讓我二選一。」詩文鏡如實說道。

    「二選一，都是什麼條件？」戚桐偉好奇地問道。

    「第一個條件是，把建家具城的地皮分割賣給我，我自己出資來建。質量和工程進度，他都不管，也不承擔責任。」詩文鏡說道。

    「這個條件，絕對不能答應。沒看出來，這小子還真夠狡猾的。第二個條件呢？」戚桐偉又問。

    「第二個條件，他開價十三個億，沒有討價還價的可能性。咱們願意干就干，不干拉倒！」詩文鏡說道。

第1039章 差價

     「他怎麼不去搶呀！就一個家具城，他都敢要十三個億！」戚桐偉聽了詩文鏡報出的數字之後，忍不住怒聲叫道。

    「戚兄，我剛剛說的明白，那個張禹明顯已經看出來這裡面有問題。他出價十三個億，擺明是故意的，想讓咱們知難而退。」詩文鏡說道。

    「都是那個龍華池！」戚桐偉恨恨地咬了咬牙，跟著說道：「你先過來吧，咱倆當面聊。」

    「好，那咱們面談吧。」詩文鏡掛了電話。

    他一路趕往戚家的龍湖山莊，到了之後，直奔生態園。

    今天的戚桐偉，心情也不是很好，剛剛和興業礦產集團搭上關系，結果可好，馬上就出了問題。兒子和投資公司的幾個主管都被請到廉政督察局去喝茶，好在魯浩瀚死了，倒是有驚無險。

    不過，戚桐偉也清楚，兩億買來的這個金礦肯定是要吐出去的，屬於白忙活一趟。

    只要沒有危險，那一切好說，全當瞎折騰了一頓，但終究也是交了朋友。他的主要目標，還是放在張禹的身上，可接了詩文鏡的電話之後，又差點把他給氣死，這個張禹太狡猾了。

    在掛了詩文鏡的電話之後，他又把本澤馬和龍華池給請來了，龍氏珠寶方面，已經選定了龍華池負責，戚桐偉就算再瞧不上這小子，也只能認了。

    再者說了，自己瞧不上龍華池，估計外人也瞧不上他的兩個兒子。

    本澤馬和龍華池都在鎮南區，先一步趕到，詩文鏡來的最晚。在生態園見面之後，幾個人少不得也要寒暄一番。

    客套一頓，戚桐偉才說道：「文鏡，張禹開價十三個億，我是這麼想的，你們東方家具集團能不能答應他。」

    「啊？」詩文鏡登時一驚，「答、答應他......戚兄，這可是十三億呀，那一個家具城也值多少錢......這要是答應他，還不得虧死我們......再者說，就算是我答應，家裡也不能答應呀......」

    「你放心好了，絕對不可能讓張禹履行完合同的。我可以保證，你們的這個家具城，他肯定不能如期完工。那個時候，雙倍的賠償，你們可是賺了大錢。」戚桐偉打著包票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是戚兄，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他不能如期完工還好，要是如期完工了呢......那我們就賠大發了，這得多長時間才能賺出來......如果說是八個億之內，張禹能夠答應，一次性付款，我們也認了。再不濟，還能拿到一個家具城......可現在是十三個億，超出我們預算五個億......這個數字，我真的承擔不起，也做不了這個主......」詩文鏡拿出一臉的委屈，想讓他出這麼多錢，那是不可能的。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當然，詩文鏡也沒有把話說死，畢竟兩家是朋友，所以最後補充了一句，「我看要不然，你親自跟我們家老爺子談吧......」

    戚桐偉也知道，詩文鏡不可能答應，也不敢答應。琢磨了一下，他心中有了計較，但他沒有馬上跟詩文鏡說，而是看向一邊的本澤馬。

    「本澤馬先生，你們弗倫酒店呢？」

    本澤馬用生澀的國語說道：「我們的酒店工程，分期付款的話，提出的是十五個億。我們的預算是，他們的成本是十個億，一次性付款的，差不多要十二個億。我們大老板看在戚先生的面子上，承諾一次性支付十二個億。但是現在......」

    說到這裡，本澤馬露出了為難之色，「建一個東方家具城都要十三個億，而我們這個酒店，十二個億只怕是不可能的。我甚至感覺到，如果我們的人去找他談判，待遇會是一樣的，價格麼......極有可能達到二十個億......一旦這樣，我們老板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戚桐偉點了點頭，他也清楚，這些老外精明著呢，詩文鏡這邊都不答應，他們更加不可能答應了。戚桐偉隨後又看向龍華池，「龍世侄，你們那邊呢？」

    「我父親那邊，衝著戚叔叔的面子，准備了八億。張禹跟我有過節，東方家具城那邊都要了十三個億，我覺得到了我這，搞不好得十五個億......」龍華池故意愁眉苦臉。

    戚桐偉見了他的樣子，不禁在心中暗罵，張禹能夠這麼警惕，還不都是被你害的！

    現在可好，本來的陰謀都演變成陽謀了。

    當然，戚桐偉也不能對他發作，又點了點頭，說道：「我也知道，這件事你們都不好交代，也沒法擅自做主。要不然這樣......」

    他先看向詩文鏡，說道：「你們家還按照原定計劃，出資八億，剩下的五億我出了。不過咱們得事先說話，在涉及到賠償的時候，你拿你那八億的賠償，我拿我這五億的。」

    「這個是當然......如果說戚兄願意出那五個億，我們家自然沒有問題，而且願意和戚兄精誠合作......」詩文鏡馬上笑了起來。

    「好！」戚桐偉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看向本澤馬，說道：「你們弗倫酒店目前還沒有跟張禹洽談，我看這樣，過兩天就跟他談一下。你們不是准備了十二億麼，看張禹開價多少，不管多少都答應他，這筆錢我來出，到時候我看他能不能賠得起！但你那邊和文鏡一樣，賠償的時候，出多少拿多少！」

    「戚先生，以咱們兩家的交情，我們也不可能說賴這筆錢。請你放心好了......」本澤馬微笑著說道。

    「好！」戚桐偉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將目光落到龍華池的身上。

    他剛要開口，不想這時，龍華池卻搶著說道：「戚叔叔，我知道你的意思，想給我們家補差價......這事麼，我是這麼想的，我打算回家之後，跟我父親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一次性付款，不需要麻煩戚叔叔......」

    這家伙也是相當機智，他眼瞧著戚桐偉先後給詩文鏡、本澤馬補差價，顯然是勝券在握。自己上次在賭石會上慘敗，又讓張禹氣了個半死，一直都抬不起頭來。要是這次，能給家族大賺一筆，不僅是將功補過，而且還能在張禹的身上報仇雪恨，一雪前恥。這可是一舉兩得，所以他決定不用戚桐偉給補差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