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秘術] 馭房有術 作者：鐵鎖 (連載中)

第110章 只有他能破案

     男警察掛斷電話之後，就開始等待。

    過了大概十分鐘，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了眼來電顯示，他立刻接聽，說道：「怎麼樣？人抓到了嗎？」

    「白隊……不好了……人死了……」電話裡的警察有些吞吐地說道。

    「人死了！」白隊長聽了這話之後，不由得厲聲叫道：「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做事的，還能讓人死了！」

    「是這樣的……我們進到呂德宏家之後，本來是想把他帶走，結果他說我們要找的東西在裡面，要帶我們進去拿……我們信以為真就跟他進屋了，可沒想到，在走到臥室拐角的地方時，他突然一下子拿頭去撞牆，正好撞到牆角上……人現在都沒氣了……」電話裡的警察難為情地說道。

    「廢物！你這個廢物！趕緊送醫院搶救！」白隊憤怒地喊道。

    等他氣鼓鼓地掛斷電話，潘雲急切地問道：「頭兒，怎麼回事？」

    「呂德宏自殺了！現在這個案子……」白隊說著，氣的狠狠地捶了下大腿。

    要知道，呂德宏是本案唯一的線索，如果他死了，想要追查下去就很困難。哪怕是抓到呂邵文，恐怕也很難定罪。光憑那一段錄音，少了呂德宏的口供，明顯是不夠用的。而且今天，呂邵文在周鵬進到診所之後根本就沒出現過，說他把周鵬帶走，也不現實。

    「這個……」潘雲現在也犯了難，她也沒有想到，呂德宏為了袒護兒子，寧可一死。

    她咬了咬牙，隨即想到一個人，跟著說道：「白隊，我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白隊趕緊問道。

    「我知道有個人或許能夠找到周鵬！」潘雲鄭重地說道。

    香海花園，禇老爺子家裡。

    張禹一直坐在床邊給楊穎按摩，按完腳丫按小腿。

    禇家的人為了不影響二人，現在都在客廳裡看電視。

    褚局長已經到家，把案子的事情告訴了張禹。涉案人員已經供認不諱，這裡面的主謀是林海，主意是林海給侯興財出的。兩份東方風景的買賣合同，其實是當初林海設下的圈套，楊穎那段時間打官司，沒工夫打理中介的事情，而一些房屋的買賣合同都需要楊穎簽名，於是林海就讓楊穎多簽了幾分。楊穎也是忙糊塗了，她簽的那些買賣合同沒有全部用完，過後她清點的時候也沒發現，其中讓林海留下了一份。

    上面有楊穎的親筆簽名，偽造一份買賣合同，簡直太容易不過。安美中介經歷了幾番打擊，眼瞧著楊穎中介的生意又越來越好，林海氣的不得了，就替侯興財想出來一個這樣的主意。也是侯興財認識的人多，二街派出所的李晨是他的同學，加上給了不少錢，楊穎又沒有背景，表面上的證據還充足，於是便有了這麼一樁案子。

    林海作為主謀，偽造證據，陷害他人，判個五年沒有問題。侯興財賄賂警務人員，陷害他人，涉及不正當競爭，最少也得判三四年。就連那個王凱也得吃瓜落，起碼得判一年。其他的涉案人員，一個也跑不了，最輕的是開除公職，嚴重的就要蹲監獄。

    聽了褚局長的說法，楊穎感動的不得了，一個勁的道謝。然而禇家絲毫沒有居功，只是說應該的，他們家更該答謝的是張禹。

    此時此刻，看著正在專心致志給自己揉腿的張禹，楊穎的心中又是愛憐、又是感動，有一萬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小禹……」這時，楊穎突然輕啟朱唇，小聲地說道。

    「小阿姨……」張禹轉頭看向看了過去。

    「你……」

    楊穎本想說『你晚上回家睡吧』，這是她想了很久的事情。她發現自己再也離不開這個男人了。哪怕是這種話實在不該張嘴，但她還是忍不住。

    「鈴鈴鈴……」

    然而就這檔口，張禹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接個電話。」張禹從兜裡掏出手機，只一瞧，是潘雲的手機號碼。

    他立刻接聽，說道：「喂，你好。」

    「張禹呀，案子現在有了新的發展，你能不能來一趟！」電話裡響起潘雲急切的聲音。

    「什麼發展了，我現在……還有點事……」張禹說道。

    「人命關天，是這麼回事……」潘雲當下，就把晚上發生的一切跟張禹說了一遍。她最後說道：「現在十萬火急，呂德宏自殺，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失蹤的周鵬，要不然的話，只怕就再也破不了案了。」

    聽了她的講述，張禹也明白，確實是十萬火急。現在用八字尋命術，或許能夠找到周鵬，可等周鵬死了的話，再想找到，只怕是千難萬難。

    「好，我這就回去！」張禹點頭說道。

    掛斷電話，張禹說道：「小阿姨，我有點急事，得趕緊去辦。你在這好好休息，我辦完事就馬上回來看你。」

    「好。」楊穎也看出張禹著急，非走不可。雖然她不舍得張禹離開，但還是點了點頭。

    張禹又囑咐了幾句，讓楊穎好好休息，然後出了房間。

    因為自己沒有車，他也不會開車，只好對客廳內的褚臻煥說道：「褚叔叔，我有點急事，能不能開車送我一下。」

    「沒有問題。」褚臻煥馬上答應。

    褚臻煥家裡有一輛普通的現代轎車，因為一向坐局裡的車，所以這輛車大多都是停在家裡，偶爾開一下，也就是方便父親想去什麼地方，可以直接就走，用不著占公家便宜。

    他這就開車送張禹前往輝場小區，到了地方，他還挺納悶的，張禹來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做什麼。

    到了小區門口，張禹一眼看到了潘雲，在潘雲身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中年男警察。讓褚臻煥在潘雲面前停車。車子停下，張禹打開車門，說道：「褚叔叔，我到了，您回去吧。」

    褚臻煥衝著車外說道：「我不著急，要不然我在這等你，等你忙完再帶你回去。」

    他這話剛說完，站在潘雲身邊的白隊突然說道：「您是褚局長？」

    褚臻煥馬上打量了白隊兩眼，很快想了起來，說道：「你是刑警隊的小白。」

    「是我。褚局……您怎麼……」白隊長一臉的不解，實在想不到，潘雲找來的這個人竟然會是廉政督察局局長親自送過來的。

    能大晚上的勞動褚局長當司機，得是什麼關系呀？

第111章 尋怨

     褚臻煥現在也挺納悶，張禹白天剛和派出所發生點問題，怎麼晚上又扯到刑警隊這裡來了？

    褚臻煥說道：「他和我們家有交情，你們刑警隊找他有什麼事？」

    「小潘，你說吧。」白隊長只知道潘雲找這個人幫忙，也不知道怎麼幫，現在褚局長問起來，只能看向潘雲。

    潘雲並沒有見過褚臻煥，畢竟級別不對口，沒打過交道，不像白隊級別比較高。但白隊既然稱呼對方為局長，那顯然不簡單，她也無暇過問張禹怎麼還有當局長的交情，直接說道：「我們要找一個很重要的人，只有張禹能找到。張禹，你快點拿那個八字尋命盤……那個人的生辰八字和貼身衣物我已經要來了……」

    她知道張禹想要八字尋命術需要什麼東西，所以在剛剛打過電話之後，就讓王熏帶路，到周鵬的家裡要來了周鵬的內衣，並向周鵬的母親要了兒子的生辰八字。

    「好，我這就上去，你們在下面等我就好。」張禹說著，就撒腿朝四號樓跑去。

    潘雲快步跟上，只留下褚局長和白隊長二人莫名其妙。

    什麼八字尋命術呀？壓根沒聽說過。

    張禹和潘雲上樓來到出租屋，從包裡拿出八字尋命盤，潘雲將一件男士緊身背心遞給張禹，跟著將周鵬的生辰八字說給張禹聽。

    張禹咬破舌尖，當即使用八字尋命術，潘雲曾經張禹使過八字尋命術，可惜都沒有成功，羅盤上的指針根本不動。

    可是這一次，八字尋命盤上的指針突然飛快地轉動起來。

    潘雲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緊緊地盯著羅盤，瞠目結舌地說道：「這麼厲害……」

    指針轉動了一會，隨即在一個方位停下，張禹馬上下樓，朝小區外走去。潘雲在後面跟著，焦急地問道：「遠不遠呀，用不用開車？」

    「現在還不能確定……我看還是坐車妥當點……」張禹說道。

    白隊長和褚臻煥正在小區門口，看到他倆過來，白隊長問道：「情況怎麼樣？」

    「人還沒死，張禹應該能找到，咱們上車追蹤。」潘雲說道。

    「好！」白隊長現在還是莫名其妙，雖然不知道到底管不管用，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他立刻一招手，一輛轎車和一輛面包車都開了過來。

    褚臻煥現在則是無比的好奇，他見張禹拿著羅盤，說道：「小張，你坐我的車吧……」

    可說完之後，又覺得有點不妥，人家刑警隊辦案，自己好像也不太適合參與，於是看向白隊長，說道：「小白，我方便一起去嗎？」

    「當然沒問題。」白隊長立刻答應。

    褚局長想要去，他也不便阻攔，而且這案子，並不需要褚局長避嫌，去也沒有問題。

    張禹和潘雲坐上褚局長的車，由張禹指點方向，朝前面開去。後面的兩輛車立刻跟上，一會向左拐，一會向右拐，距離市區漸漸有些遠了。

    又走了一會，張禹突然發現手中八字尋命盤的指針不動了。

    「嗯？不好！」張禹不由得叫了一聲。

    「怎麼了？」褚臻煥和後面的潘雲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道。

    「人、人死了……指針不動了！」張禹焦急地說道。

    「那怎麼辦呀？」潘雲急道。

    「再往前開，我瞧瞧到時候怎麼走。」張禹只能這般說道。

    往前沒走多遠，前面竟然是一條三岔路口。

    好家伙，出現這麼一條路，那可就費了勁了。

    「再怎麼走？」褚臻煥停下車子，沒敢亂開。

    「這……」張禹遲疑了一下，只好拉開車門，從車內下來。

    褚臻煥和潘雲跟著下車。後面的兩輛車也都停下，白隊長從面包車內出來，幾步到得近前，說道：「怎麼樣？找到了嗎？」

    「人已經死了，我追蹤不到了。」張禹有點無奈地說道。

    「那、那怎麼辦呀？」白隊長急切地問道。

    現在都跟著你跑出這麼老遠了，你突然來了一句人死了，追蹤不到了，這不是耍戲我們警察麼。

    張禹沒工夫搭理他，四下張望一下，跟著便將體內真氣運作於雙眼之上，咬破手指在眼前劃過。

    他知道，如果周鵬是被人摘取器官，進而死掉的話，那他在死的時候，一定會滋生一股怨氣。

    通常的怨氣，在碰到煞氣的時候，會留存很久，如果周邊沒有煞氣，用不了多久就會消散。

    好在，指針是剛剛停止了轉動，說明人才剛死，留下的怨氣，應該能夠看到。

    其實正常來說，張禹也能感覺到怨氣，不過那得近距離的感應。現在前面三條路，他總不能一條一條的試驗吧，萬一讓人跑了，那可就糟了。

    黑夜之中，他的眼前出現了很多氣流。周邊這些人的氣運，他沒有心思觀看，只是看向那三個路口。

    他看到，在左邊的那條路上，遠處正有一股暗紅色的氣流，雖然不是特別清晰，但可以確定，那就是人死後遺留下來的怨念。

    「在那裡！順著左邊這條路追！」張禹說著就上了車。

    其他的幾位紛紛上車，朝左邊的路口開去。

    不大工夫，就看到路旁有個小院，院子有一棟二層小樓，在小樓上面，正有一股暗紅色的氣流再一點一點的消散。

    「就在這樓裡！」張禹果斷的說道。

    褚臻煥馬上停車，潘雲和張禹一起下車。後面的兩輛車也都停下，白隊長見潘雲指向小樓，下車之後，便做了一個手勢。

    兩輛車內馬上下來八個警察，別看院門是鎖著的，但是並不耽誤他們進去。

    這些人的伸手都相當不錯，直接跳進去兩個，將院門打開，放其他人魚貫而入。

    院子裡停著兩輛車，車內都沒有人。二層小樓不大，屬於比較老式的小二樓，樓梯是外置的，二樓的一個房間亮著燈。

    別看警察來的不多，加上潘雲和白隊長才十個人，不過一個個訓練有素。白隊長打了幾個手勢，馬上有兩個人守住一樓，有兩個繞到後面，白隊跟著一馬當先，率先朝二樓衝去。

    他的腳步很輕，其他的人也都是這般。褚臻煥看了看張禹，張禹現在明顯精神不振，不過他很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於是也朝樓上走去。褚臻煥見他上樓，也就跟了上去。

第112章 一網打盡

     二樓只有一個房間內亮著燈，這是一個大開間。在房間內站著三個人，一個是呂邵文，另外一個是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這人的手裡拿著針線，站在一張病床旁，正在做手術。

    不遠處還有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胖子，胖子一臉的焦急之色，仿佛是在焦急的等待。

    這裡一共有兩張床，中間隔著白布簾。靠裡面的那張床上，躺著一個青年人，青年人留著豎起的頭發，****著上身，身上破著一個大洞，流出無數的鮮血，但並沒有人搭理他。此刻他閉著眼睛，面無血色，看似已經死了。沒錯，他就是潘雲要找的周鵬。

    靠外面的那張床上，躺著一個比較瘦的青年人。青年人的臉色同樣不太好，也閉著眼睛，仿佛正在睡覺。白大褂的中年人用針線縫合他身上的創口，由此可見，周鵬的腎髒已經被取出來，並移植到這個青年人的身上。

    這是活體移植，通常只有當場移植的時候，成功率最高。

    白大褂十分專注，看樣子，還真像是一個經驗老道的大夫。

    「砰！」

    就在這時，外面的房門被人一腳踹開，緊跟著，一票人衝了進來。

    「你們是誰？」聽到響聲，房間內的三人都是一驚，忍不住大聲喊道。

    「警察！」

    白隊長大喊一聲，屋內的三人就已經被警察給摁住，黑洞洞的槍口指在他們的腦袋上。

    其實都不用亮槍，三個人都不敢妄動，更別說被槍指住。

    張禹和褚臻煥也都進來，潘雲開始搜查，很快就找到周鵬的屍體，她大聲說道：「周鵬在這，人好像已經死了。」

    一聽這話，白隊長、褚局長和張禹都跑了過去，張禹一摸周鵬的脈門，立刻點頭說道：「確實死了。」

    其實也不用驗證，通過八字尋命盤的指針停止就已經可以確定了。

    「混蛋！」潘雲罵了一句，旋即走到呂邵文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頭發，怒聲罵道：「你這王八蛋，你可真夠心狠手辣的！一個鮮活的人命，就被你們這麼給殺了！」

    呂邵文默不出聲，因為他無話可說。現在被抓了個現形，怎麼說也是沒有用的。

    張禹也走了過去，看了呂邵文一眼，說道：「你當初患了尿毒症，為了活命，害死了一個人，人性本就自私，誰都有求生的本能，這或許還說得過去。可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呢？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貪婪，不僅會害了你，還連累了你的父親。我看你父親的面相，本是善良之人，不想卻為了你丟了性命。」

    一聽這話，呂邵文的身子不由得一顫，他跟著急切地說道：「你說什麼？我父親死了！」

    「我們警方已經盯了你們很久，剛剛在去逮捕他的時候，他畏罪自殺了！」潘雲嚴肅地說道。

    「爸！爸……」聞聽噩耗，呂邵文聲嘶力竭的吼聲。

    他猛地一用力，想要從警察的手裡掙脫，可惜的是，潘雲抬腿一腳，直接把他踹跪在地上。

    「爸……爸……」呂邵文沒有發出痛呼一聲，而是大聲痛哭。

    「你現在哭還來得及嗎？若不是因為你，你父親會死嗎？」潘雲怒聲問道。

    「我……我……我也不想的……可是……走上了這條路……想要收手就很難了……」呂邵文無力地哭道：「當年我得了尿毒症……根本沒有****想要維持生命的藥物，價格也都特別昂貴，那時候我家裡幾乎花光所有，連藥都買不起了……我的好兄弟劉森，本來有著很好的工作，他是醫院的大夫，可為了救我，在醫院偷藥被發現……最後被開除……」

    呂邵文也知道，現在被抓到，狡辯也是沒有用的，索性干脆把自己的辛酸往事全給說了出來。

    原來，呂邵文當初得了尿毒症，沒有腎來醫治，本來是醫生的劉森竟然偷了醫院的藥給呂邵文維持生命，因為被醫院發現進而被開除。為了給呂邵文治病，劉森想要了另外一個法子，就是活體移植。也是呂老頭因為救子心切，一時紅了眼，也就答應。他們在診所給患者治病的時候，通過化驗，找到了可以匹配的***將人害死，救活了呂邵文。劉森發現這是一個賺錢的好法子，自己沒了工作，呂邵文家中也是一貧如洗，二人一商量，就干起了這個勾當。他們一般在黑市尋找活體進行飼養，並尋找買家換器官。只是有的時候難以找到可以匹配的活體，所以才通過呂德宏的診所來進行血型匹配，如果有病人能夠匹配，便將人迷昏，通過通道將人轉移到一樓，然後運到這裡進行器官移植。因為住在輝場小區的大多都是窮人和外地人，所以呂德宏都是盡量找外地人下手，實在沒辦法才會找本地人。手術是由劉森來做，經過器官移植的人，基本上都死了。一來是水平有限，二來也是省得麻煩。

    畢竟診所弄來的人，要是讓人活著離開，那豈不是糟了。黑市弄來的活體，即便是給錢，可這樣的人，基本上也不會家人打招呼，有的甚至還是為了買橘子手機，偷偷地賣了自己的腎。像這樣過的情況，很快也會被家裡知道，劉森認為，要想生意做的長遠，讓人走不出去才是最靠譜的。

    在診所的一樓，是一家小超市，這個超市是劉森開的，專門用來轉移迷昏的人。在藥櫃下面有個秘密通道，如果潘雲白天檢查的話，或許能看到，可大晚上的沒看燈，所以才沒看出來。

    穿白大褂那個，給人做手術的就是劉森。而那個胖子中年人是一個買主，他兒子得了腎炎，需要換腎，通過黑市找到了劉森。匹配的很久，也沒找到合適的，所以只能通過診所那邊，看能不能碰上。結果也巧，今天去扎點滴的周鵬正好能配比上。

    聽完呂邵文的講述，白隊長已經是怒不可遏，他怒聲叫道：「把他們都帶走！等著償命吧！」

    警察當下押著三人就要出門，那個胖子趕緊叫道：「我兒子！我兒子的手術還沒做完呢！」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床上還躺著一個沒死的呢。

    伴隨著他的聲音，大家伙一起轉頭看向床上的青年人。可就在這一刻，卻見一個血淋淋的東西從青年人身上的創口內滾落出來。

    「啪」地一聲，掉落在地。

第113章 誰賠誰的命（第四更）

     從青年人體內掉出來的東西不是其他，正是剛剛移植進去的腎髒。

    劉森只縫了幾針，就被警察給摁住，加上呂邵文一直在講述過往，結果耽誤了縫合的時間。

    當然，大家伙都在聽他講述，也沒有注意床上躺著的這位。

    最佳的縫合時間就這麼過去了，裡面的腎髒難以維持穩固，此刻從裡面掉了出來。

    「這！」一看到腎髒掉出來，胖子不由得大叫一聲，連忙掙扎。

    警察也被這一幕給驚住了，加上胖子這次是用盡全力，竟讓他掙脫，衝到床邊。他趕緊撿起地上的腎髒，嘴裡叫道：「快！快給我兒縫上！」

    押著劉森的警察被他帶了過去，張禹也走了過去，他用手摸了一下青年人的脈門，不由得搖了搖頭。

    青年人已經沒了脈搏，確定死亡。劉森也是有經驗的，他探視了一下青年人的鼻息，又聽了一下青年人的心髒，然後搖頭說道：「沒用了，已經死了。」

    劉森現在是啥也不在乎，橫豎也是一死，這小子是死是活，和他根本沒有關系了。

    但是胖子聽了這話之後可急眼了，衝到白隊面前，雙手一把抓住白隊的衣領，就咆哮起來，「你還我兒子的命！你還我兒子的命！」

    馬上有兩個警察過去，一把將他摁住，其中一個警察罵道：「還反了你了！你非法買賣器官，是不是還有理了！那腎髒也不是你兒子的，是從別人身上挖出來的，那個被你害死的人現在找誰說理去！」

    「那也不是我挖的！我給錢了！是他們挖的，該我什麼事！你們賠我兒子命，我要告你們！」胖子不管不顧，仍是大喊大叫。

    在他看來，警察要是不進來，自己的兒子就死不了。然而他就沒想過，邊上還有一個鮮活的生命在取出腎髒之後死亡。這或許就是人性的自私。

    「告我們！我們還要告你呢！等著坐牢吧！」警察怒聲叫道。

    跟著，從兜裡掏出手銬，直接給胖子銬上。

    有六名警察將胖子和呂邵文帶走，劉森卻是留了下來。因為他們害死了不少人命，屍體都是劉森負責處理，他們等下還要把那些屍體給找到。

    據劉森交代，那些屍體都埋在距離這裡不算太遠的一座荒山上。但那麼多屍體，光憑他們幾個人肯定不夠，所以白隊打電話，將局裡派人支援，上山挖掘。

    劉森被押進轎車裡，有兩個警察看著。白隊和潘雲、張禹、褚臻煥則是留在二樓的房間內。

    這一刻，白隊不由得看向張禹，說道：「你到底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他的話，也吸引了褚局長。

    褚臻煥也十分好奇，先前只知道張禹看病厲害，聽說還會風水，但是否真的管用，也不好說。可是現在，親眼看到張禹用羅盤找人，而且找的這麼准，也不禁為之詫異。

    「就是八字尋命術，算是一種玄術。」張禹如實說道。

    「這麼神奇……」白隊再次驚訝，以前他根本不相信這些，可當親眼看到這一幕，就不由得讓人不信了。白隊再次問道：「是不是……通過這個尋命術，不管找誰都能找到？」

    在白隊看來，要是有這種本事的，以後那些逃亡的通緝犯，還不是想抓誰就抓誰。

    張禹搖了搖頭，說道：「那也不是，一來必須要有這個人的生辰八字，二來必須要有這個人的貼身衣物，三來這個人不能距離太遠，如果超過百裡的話，以我現在的本事，恐怕就找不到……」

    使用八字尋命術也是需要消耗真氣的，距離越遠，消耗的真氣就越多。

    以張禹現在的修為，也就是方圓百裡，再想找距離更遠的人，那得實力更強才行。

    「百裡……那也是很厲害了……」白隊不由得再次贊嘆，跟著說道：「小兄弟，你有沒有興趣當警察。如果你願意的話，雖說警察得考，可是……我可以申請為你破例……」

    這可是人才呀！

    有這麼一位在警局的話，想要抓賊什麼的，也容易很多。

    然而，張禹卻是微微搖頭，說道：「我不想當警察。」

    這話挺直白，但是白隊長根本沒生氣。因為他知道，以張禹的本事，想要賺錢的話，那也太容易了吧。不說別的，那麼多尋人的，只要張禹去接活，那還不是日進鬥金。

    再者說，褚臻煥今晚還給張禹當司機呢，要是人家想進到機關工作，估計也是先去褚局長那裡，輪也不會輪到他刑警隊呀。

    聽了白隊長的話，褚臻煥也反應過來，可不是麼，像張禹這種人才，他們那裡也需要。

    但轉念一想，張禹這是剛農民進城，有這麼大的本事還不太會賺錢。要不然的話，賺錢也不跟玩一樣，就他們廉政督察局的工資收入，雖說跟一般的小老百姓比是高的，可張禹真想要賺的話，估計隨便接個活，比他這個局長一年的工資都高。

    想想自己老爹的病，如果張禹收費的話，那得多少錢。

    褚臻煥此刻，不僅欽佩起張禹的本事，同樣欽佩起張禹的為人。

    而潘雲這一刻，則是再次想起上次給她算命時說的話。張禹說她的父親沒死，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以張禹的本事，應該不至於算錯吧？

    可如果真沒死，那自己每年和母親去祭拜的人又是誰呀？

    沒過多一會，從局裡趕來警察到了。

    白隊長讓人將人把這些屍體搬到車上，然後帶著其他人馬前往劉森所說的荒山。

    張禹掛念楊穎的身體，就不做逗留，找屍體是警察的事情，他和褚臻煥一起回家。

    到了褚臻煥家，楊穎已經睡著了。她本來不打算睡，想要等張禹回來，但實在是身不由己。一天的折磨，讓她根本煎熬不住，加上張禹的按摩，更是能夠催發人的睡意，所以在張禹走了沒多久之後，楊穎就忍不住睡了過去。

    倒是褚臻煥的媳婦沒睡，一直在等褚臻煥和張禹回家。她也知道，今晚張禹也得留在她家過夜，所以將小臥室收拾好，准備讓張禹睡在小臥室，他們兩口子在客廳湊合一宿就行。

    張禹回來之後，哪能好意思讓主人睡客廳呀，而且楊穎所睡的臥室，本來是人家兩口子的，這就更不好意思的了。加上對小阿姨的關心，張禹最後決定還是在楊穎的床下打地鋪吧。

第114章 被翻動過的痕跡

     一座無名荒山腳下，黑夜之中，停著七八輛警車。這種荒郊野嶺，估計平日裡白天都來不了這麼多人。

    山上的樹木並不多，估計是早年亂砍亂伐造成的。

    潘雲、白隊等一干警察下車之後，讓劉森帶路，上山尋找屍體。大伙都覺得有點冷，這個鬼地方，哪怕是夏天的晚上，也能感覺到涼風陣陣。

    大晚上的，荒山野地，膽子小的，多少有點毛骨悚然。好在人多壯膽，倒還可以。

    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劉森被兩個警察押著，手上還銬著手銬，他已經被定義為重犯。

    這裡樹不多，雜草叢生，時不時的能夠蟲鳴之聲。若是平日裡聽到，或許不會覺得刺耳，可大晚上的聽到這種聲音，仿佛如同哀鳴，讓人心裡打鼓。

    走到半山腰的時候，前面出現一個小土丘，劉森開口說道：「到了。」

    「什麼地方？」白隊立刻問道，

    劉森的雙手一並抬起來，指向前面的土丘。

    十幾個手電一起照了過去，白隊一揮手，大伙便快步來到土丘之前。

    果不其然，這裡的土很松，顯然曾經被人翻動過。既然是來挖屍體，當然要帶著鎬頭和鐵鍬，他們看向白隊，只要白隊一聲令下，就會動手。

    白隊又看向劉森，說道：「是這嗎？」

    「好像……是這……」這時候，劉森突然有點不敢確定了。

    「怎麼又好像了！」一個警察沒好氣地說道。

    「我記得……我當時把土壓的挺實……可是現在，這裡的土挺松的……」劉森結結巴巴，左右觀察了一番，又看了看腳下，「印像中，應該是這樣……」

    「我告訴你，可別胡說八道，要是敢耍戲我們玩，可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有你的好果子吃！」又有個警察用恐嚇的語氣說道。

    「是這裡！」劉森擔心挨揍，趕緊重重地點頭。

    「挖！」

    隨著白隊長一聲令下，警察們紛紛動手，人多力量大，加上這裡的土質特別松軟，沒一會功夫，就挖出來一個不小的坑。可是，他們連半個屍體的影子都沒看到，再往下挖的時候，泥土就有些硬了，比先前難挖多了。

    「到底是不是這裡呀？」一個掄鎬頭的警察瞪向劉森。

    其他的警察也停下手來，他們挖出來的坑，絕對夠掩埋屍體的，劉森一個人來挖坑埋屍體，絕不可能挖更深了。

    劉森皺了皺眉，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我當初好像也就挖了這麼深……這裡……埋在這裡吧……」

    警察見他又是這般模棱兩可的說話，一個拿鐵鍬的警察認為大伙是被耍了，直接衝到劉森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怒聲罵道：「你是不是想挨揍呀？現在還敢耍我們，膽子不小呀！」

    「我沒敢耍你們……」劉森小心地說道。

    「沒耍我們！那屍體哪去了？」警察怒道。

    「我再找找……」劉森左右查看，說實在話，當時在埋屍體的時候，他的精神也是高度集中，所以對於埋藏的地點，記得還是很清楚的。

    觀察了周邊的地形，確實就是剛剛挖過的地方無疑。要知道，埋藏屍體用的坑也不小，又不是埋骨灰，有點地方就夠。這麼大的坑，怎麼可能記錯，基本上就是這個位置，就算有點挖差，也應該能夠挖出個頭、腳之類的部位。不可能啥也沒有。

    「這、這……屍體怎麼就沒了呢……」劉森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們還想問你呢？」警察沒好氣地問道。

    「你確定是在這左近？」白隊長又問道。

    「確定！」劉森點頭。

    「在周邊再挖挖。」白隊還是能從劉森的臉上看出，這家伙不像是撒謊，可能位置有點偏差。於是下令，讓大伙再周邊開挖。

    很快，周圍又挖出四五個坑來。泥土並不松軟，沒有半點挖過的痕跡，警察們動起手來，明顯要比剛剛挖的那個坑吃力。

    「白隊，沒有。」「沒有。」「沒有。」……

    這可真是邪門了，屍體還能自己長翅膀飛了。

    警察們互相瞧瞧，最後都一起怒視劉森。劉森苦巴巴地看向白隊，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個先放著，你不是還埋過其他的屍體麼，帶我們繼續找！」白隊還算冷靜，沒有立刻發作，不過最後他又補充了一句，「下次要是還找不到，兄弟們發火，也就怪不得我了！」

    犯罪分子還敢用這種事戲耍警察，簡直是想造反。不給點顏色瞧瞧，白隊都得覺的對不起自己了。

    所以，他向劉森下了最後通牒。

    「我真不敢耍花樣呀……」劉森戰戰兢兢地說道。

    接下來，他又朝右邊的山路走去，警察們跟著他，走出去能有十多分鐘，這裡有棵小樹。

    劉森指著樹下不遠的位置說道：「就是這……這次我記得清楚，就是在這棵樹下……」

    眾人走過去一瞧，確實有一塊地方，泥土松軟，鼓了起來。

    白隊指向那裡，說道：「就是這唄？」

    「位置倒是沒錯……可是我記得當時把土壓的很實，還踩了幾腳……不該是這樣呀……」劉森咂巴著嘴說道。

    「你確定嗎？」潘雲突然問道。

    「確定……這裡面埋著的是一個女的，我記得清楚……但土不應該是被翻過的……」劉森說道。

    「那就先挖開看看！」潘雲說道。

    白隊也跟著下令，讓手下的人開始動手挖。這裡的土質松軟，沒一會功夫就挖出個大坑。可是坑內，仍然啥也沒有。

    警察們再次瞪向劉森，雖然沒有說話，那是眸子中已經流露出凶光，像是在說，「你小子又耍我們！」

    「我……這……」劉森也糊塗了，確實埋在這呀，怎麼就沒了。

    警察們跟著看向白隊長，仿佛在說，「頭兒，您看怎麼辦？」

    白隊也火了，指了指劉森，又指了指不遠的樹後。警察們立刻會意，當時過去六個，將劉森拖到樹後，就是一頓暴揍。

    當然，警察們不會打臉，全都是往身上招呼，還有一個警察專門負責堵住劉森的嘴。

    雖說警察不能打人，可眼下鐵案如山，讓你來找屍體，你還敢戲耍警務人員，不揍你揍誰呀。

    打了能有二十分鐘，才把劉森拖回來，他的嘴巴已經被松開，一見到白隊，就哭喪著臉叫道：「真的是埋在這呀……屍體怎麼沒了……我也不知道啊……」

第115章 回家住

     白隊長又讓劉森帶路，繼續尋找屍體，接連又找到好幾處地方，埋屍體的泥土都又被翻動過的痕跡，而且還特別明顯，一眼就能看出來。

    用劉森的話，他也不傻，在這裡埋了屍體，肯定得踩嚴實，哪能讓人輕易發現。其實警察也知道這個道理，奈何這其中透著詭異，只好把脾氣發到劉森的身上。

    毫無例外，所有埋屍的地方，沒有找到一具屍體。天現在都已經亮了，白隊看了劉森一眼，劉森嚇得是瑟瑟發抖，生怕白隊再下令揍他一頓。趕緊解釋起來，「真埋在這裡……屍體上哪了，我也不知道呀……」

    潘雲走到白隊的身邊，小聲說道：「頭兒，我看這事透著古怪，要不然，找張禹來幫著瞧瞧。」

    「要是連幾具屍體都找不到，還得讓他幫忙，咱們警察真成吃干飯的了。我看，還是先回警局再說吧。」白隊直接說道。

    張禹今晚是和褚臻煥一塊來的，若說警察找不到活人，急於救人，找張禹幫忙也就算了。現在連屍體都找不到，還得讓張禹幫著想辦法，那自己這個刑警隊長豈不是成擺設了，再讓褚臻煥知道了，自己可真就成無能之輩了。

    所以，為了臉面，他還是決定自己去找。

    褚臻煥的家中。

    和煦的陽光透過窗簾射入房間。楊穎幽幽地睜開雙眸，和往常一樣，她下意識地朝床下看去。

    只一瞧，張禹正躺在床下睡覺，一臉安靜。

    看到張禹，楊穎的心裡就是一陣踏實、一陣溫暖，甚至還有一種回家的感覺。但她旋即就發現，這裡不是自己的家。瞧著人家的大房子，想想自己現在的出租屋，楊穎很是向往，琢磨著什麼時候也換一個大房子。

    最近賺了不少錢，特別是河畔花園的那一票生意，直接賺了一百萬。想要買套房子，應該不是問題，到時候和張禹一起住，豈不是美滋滋。一想到這個，楊穎就覺得臉上一熱，心跳也在加速。

    可是現在好房子太少了，中介裡掛單的好戶型，基本上全都賣出去了。

    她心裡琢磨，眼睛卻一直看著床下躺著的張禹。

    這時候，張禹的眼皮動了動，跟著慢慢睜開。楊穎不由得心頭一顫，趕緊扭過頭去，不想讓張禹發現，她一直在盯著看。

    可是她的動作，還是被張禹看到，張禹並沒有多想，而是說道：「小阿姨，你醒了。」

    「醒了……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楊穎再次轉過身子，柔情款款地說道。

    「我也沒注意，回來的時候你都睡了，我就沒打擾你。現在覺得怎麼樣？好些了嗎？」張禹溫柔地問道。

    「好多了……」楊穎柔情一笑，「有你……」

    她剛想接著說『有你真好』，可說了一半，又趕緊咽了回去，臉上又是火燙。

    「那我就放心了，你的傷主要是凍的，好在及時，應該沒什麼大礙，今天我再給你泡一次腳，揉一揉就好了。」張禹真誠地說道。

    「你呀……總是想著我……」楊穎甜美地一笑，跟著咬了咬嘴唇，小聲問道：「你……你在外面住的習慣麼…...」

    「對了，我還想跟你說呢，那個來租房子的女人是個警察，她在做臥底工作，因為當時看房子的時候，我們倆是一起去的，她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讓我暫時也留在呢。還不讓我泄露出去，我才沒跟你說。現在案子已經結束了。」張禹如實說道。

    聽了這話，楊穎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她一直納悶，張禹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認識了壞女人。現在得知真相，而且那個案子又結束了，楊穎的心也踏實了。她不由得問道：「那你是不是可以回來住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顯得有點衝動。

    「應該是沒有問題，等下我給潘警官打個電話問問她。」張禹說道。

    「那要是行的話，咱們就一起回去。」楊穎高興地說道。

    起來洗漱之後，張禹吃過早飯，就給潘雲打了電話，詢問自己可不可以搬出那個出租屋了。潘雲表示沒有問題，案子已經告破，她也會搬走。

    順便，潘雲還把沒有找到屍體的事情和張禹說了一下，張禹也覺得有點奇怪，但自己只會找人，找屍體的事情他也不會，要是有這本事的話，當初就幫潘雲去找失蹤人口的屍體了，哪用得著這麼麻煩。

    隨便聊了幾句，張禹才掛斷電話。他又給楊穎泡腳、按摩，折騰了一上午。下午的時候，他提出告辭，褚家一起挽留，但楊穎想單獨和張禹在一起，執意要走，褚臻煥親自開車幫張禹到出租屋搬家，然後送他倆回到楊穎的家。

    因為侯興財、林海、王凱被抓，安美中介也被警察查封，中介的人只能作鳥獸散。眼下街上，就只剩下嘉寶中介一家。

    眼鏡妹現在是中介的半個管家，她來得早，所以楊穎給了她一把鑰匙，也是防止自己萬一臨時有事，中介好有人開門。

    今天早上，眼鏡妹第一個來到中介開門，楊穎還沒有完全康復，這兩天就不過來了，中介有眼鏡妹幫忙照看。朱大飛等業務員准時上班，可就在快到九點的時候，兩輛警車呼嘯而來，停到了中介門外。

    一看到警車，眼鏡妹嚇了一跳，心中暗說，警察怎麼又來了？

    這年頭，小老百姓最不願意跟警察打交到，上次警察來的時候，直接把楊穎給帶走了，瞧那架勢，別提有多凶了。

    幾個業務員都在擔心，很快從警車內下來四個警察，魚貫進到中介。

    眼鏡妹怯怯地站了起來，小心地說道：「請問有什麼事？」

    一個四十來歲的警察客氣地說道：「你們老板呢？」

    「我們老板身體不好，還沒來上班，有什麼事嗎？」眼鏡妹又是小心地問道。

    「能不能請她過來一趟，我們有事要跟她商量。」四旬警察說道。

    「啊……好……」眼鏡妹不敢拒絕，趕緊給楊穎打電話。

    楊穎的家中。

    此刻楊穎正靠在床頭吃早飯，張禹就坐在邊上看著，這讓楊穎又是難為情，又是溫暖。

    將碗裡的稀飯吃光，楊穎撅起小嘴說道：「你總盯著我干什麼呀？」

第116章 代理律師

     「我……我見小阿姨吃飯的樣子好看……」張禹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

    「油嘴滑舌，跟誰學的呀……真討厭……」楊穎白了張禹一眼，卻是甜甜地一笑，將飯碗遞了過去。

    「我就是實話實說。」張禹吐了吐舌頭，跟著就出去刷碗。

    他前腳出了臥室，後腳楊穎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正是眼鏡妹打來的。

    一聽說是警察上門找她有事，楊穎也是心頭一緊，上次被折磨的夠嗆，這次怎麼又來了。她讓眼鏡妹好好招待，別得罪警察，自己等下就到。

    掛了電話，她大聲喊道：「小禹，你快過來！」

    「什麼事呀？」張禹從外面跑了進來。

    「蘇虹打電話過來，說是警察又來中介了，還指名道姓的找我，你看怎麼辦？」楊穎有點擔心地說道。

    現在張禹是她的主心骨，遇到這種事，只能靠張禹了。

    張禹心中納悶，褚臻煥不是說案子已經解決了，怎麼警察又來了？

    他隨即想到，自己上次打了警察，還在拘留所打了那三個女人，搞不好對方是想通過這件事找回場子？

    張禹倒也不怕，畢竟有褚臻煥撐腰。可現在不知道具體是什麼情況，也不能直接就去找人家。另外自己打人終究也是事實。

    略一思量，張禹想到了一個人，正是大律師鮑佳音。上次去公安局，很多手續就是鮑佳音幫忙處理的，電視裡面，一般出了這種事都是找律師。而且鮑佳音也說過，再有什麼麻煩可以找她。

    於是，張禹說道：「小阿姨，你別著急，沒有事的。」

    拿過自己的電話，張禹撥了鮑佳音的手機號碼，電話很快接通。

    「喂，誰呀？」電話裡響起鮑佳音的聲音。

    「是我，張禹。」張禹說道。

    「是你呀，有什麼事？」鮑佳音不冷不熱地說道。

    「我遇到了點麻煩，想找你幫忙，你能幫我嗎？」張禹直截了當地說道。

    開始鮑佳音還以為張禹想找她約會什麼的，所以心氣才不是很好。

    現在一聽說張禹是遇到了麻煩，當即溫和地說道：「什麼麻煩，你先說說，看我能不能幫得上。」

    「我把警察給打了。」張禹說道。

    「啊？」鮑佳音一驚，急忙問道：「你打警察干什麼呀？有原因嗎？」

    她心中暗說，張禹的膽子不小呀，連警察都敢打，這屬於襲警，自己恐怕也未必能夠解決。

    「原因是這樣的……」張禹當即就把楊穎被冤枉，自己在派出所門口等褚臻煥，以及打了警察，救出楊穎的事兒，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最後說道：「現在警察來找我們，估計就是為了這事。」

    聽了張禹的說法，鮑佳音的心登時一松，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呀，這事交給我了，我還以為你是無故襲警呢。你是在家麼，我現在去接你，咱們一起去中介。」

    「在家，麻煩你了。」張禹說道。

    掛了電話，等了能有二十分鐘，鮑佳音就到了樓下。她上次來過，還記得門。

    接了鮑佳音的電話，張禹對楊穎說道：「小阿姨，我現在就去中介見見他們，你在家裡等著就好。」

    楊穎一聽他要自己去，如何能夠答應，斷然地說道：「不行！我哪能讓你一個人去，上次的事兒是因我而起，如果警察要抓人，就衝我來好了。」

    說完，她是倔強地下了床，不管張禹怎麼說，她是一定要去。最後張禹無奈，只能和她一起下樓。

    鮑佳音的大悍驢就在樓下等著，張禹和楊穎上了車，車子立刻發動。

    「鮑律師，你看小禹的事兒嚴不嚴重呀？」楊穎見過鮑佳音兩次，知道她是律師，所以現在一見面，就急切地問道。

    「哼。」鮑佳音輕哼一聲，說道：「能有什麼事呀，你們放心好了。不過醜話說前面，這種官司我得要百分之二十的代理費。」

    「那是多少錢呀？」張禹趕緊問道。

    「看賠償多少唄，他要是賠一百萬，我就拿二十萬。」鮑佳音直接說道。

    「賠一百萬？誰賠誰呀？」張禹不由得一驚。

    「警察賠給你們唄！」鮑佳音轉頭看了張禹一眼，就跟看***一樣，「說你是農村來的，真是一點也不假。你小阿姨被警察冤枉，無緣無故的被抓進拘留所逼供，還受了傷，這事警方當然要承擔責任。你以為那些人坐牢就完事了，還得有經濟賠償呢！」

    「還有這說法呢……」張禹恍然大悟，看來讀書少就是不行呀，原來小阿姨的事兒，不僅僅是抓冤枉她的人抓起來就完事，還涉及到經濟賠償。

    「那是當然，這官司你找我幫你打，算是找對人了。我跟你說，最少能幫你們要出來八十萬。」鮑佳音信心十足地說道。

    見她說的如此自信，楊穎登時就松了一口氣。

    他們很快來到嘉寶中介，果然見到門口停著兩輛警車。三人下車，進到中介。只一進門，就看到四個警察坐在裡面，其中有兩個，張禹還認識。一個是那天在派出所見過的所長王大禮，一個是在拘留所見過的周所長。

    兩位所長一見到張禹和楊穎進來，立刻抬起屁股，笑呵呵地說道：「來了。」……

    「來了，找我們有什麼事嗎？」張禹問道。

    「上次的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警方這次是親自上門道歉的。」王大禮笑呵呵地說道。

    「是的，上次的事情，實在是對不住，我們拘留所裡出了害群之馬，以至於楊女士受到了傷害。為此，我代表我們拘留所前來向楊女士道歉。」周所長也是微笑著說道。

    不過聽二人話說的語氣，並沒有多少真誠，就像是應付差事一般。

    他倆這次前來登門道歉，其實就是上級給的任務。要是不給個說法，估計褚臻煥那關都過不去。

    張禹和楊穎都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來道歉的，簡直是白擔心一場。即便聽不出什麼認錯的誠意，但也算是給足面子了。

    中介的業務員們也都是一驚，他們也沒想到，警察竟然會登門道歉。

    楊穎剛想說兩句客氣話，可不等她開口，邊上的鮑佳音就正色地說道：「光道歉就完事了？你們警方先是無緣無故的抓人，進而嚴刑逼供，這給受害者造成了嚴重的身體與心靈的損傷。是不是要給予一定的經濟賠償呀？」

第117章 索賠（第四更）

     先前在電話裡面，張禹把事一說，鮑佳音就知道該怎麼處理了。張禹打警察，那都是小事，因為當時的情況特殊，如果真要判張禹，最多也就是拘留七天。

    可張禹後面有褚臻煥撐腰，陸維臣應該也不會為了給幾個害群之馬出頭而得罪褚臻煥吧。所以鮑佳音已經分析出來，警察來找張禹和楊穎，肯定不會是為了襲警的事兒。

    既然不是來找茬的，那就是道歉唄。

    王大禮一愣，沒想到竟然冒出這麼一位，他馬上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受害人的代理律師，東振律師事務所的鮑佳音，這是我的證件！」鮑佳音說著，就從兜裡掏出律師證遞給王大禮。

    王大禮和周所長看了眼鮑佳音的律師證，跟著皺起眉來。

    來的時候，局長只是說道歉，並沒說賠償的事兒。現在可好，突然冒出來一個律師，而且這個律師還是東振律師事務所的。

    在鎮海市，東振律師事務所相當有名，基本上能夠做到把黑的說成白的。

    「原來是鮑律師，你好……那個，你說進行賠償，打算讓我們警方賠償多少？」王大禮謹慎地問道。

    「那你是想上法庭打這個官司，還是想庭外和解呀？要是上法庭打官司，當然是判多少賠多少；要是想庭外和解，就給二百萬吧。」鮑佳音淡定地說道。

    二百萬！

    莫說是兩位所長，中介裡所有的人聽了這個數字，都是大吃一驚，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呀。真是多少錢都敢要。

    「鮑律師，這未免有些過份了吧？」周所長壓著火氣說道。

    「呵呵……」鮑佳音微微一笑，說道：「是否過份，你可以回去跟你們局長商量一下，具體數字，如果你們有誠意的話，咱們可以坐下來詳談。另外我要提醒你一下，我們東振律師事務所打官司，一向都是有媒體全程跟蹤報道的。」

    最後這句話，殺傷力極大，兩位所長臉色大變。此事如果被媒體曝光，肯定會被鬧得更大，屆時必然殃及池魚。估計連陸局長都要承擔些許責任，更別說他們兩個小所長了。

    王大禮趕緊堆起笑臉，說道：「那這樣……就如鮑律師所說，我們回去之後，跟我們局長商量一下，看看我們局長的意思。」

    「沒有問題。」鮑佳音說著，遞給二人一張名片，自信地說道：「這是我的名片，希望你們能夠在明天我下班之前跟我取得聯系。不然的話，我會將申請賠償的訴狀送交法院。」

    「好好好……我們一定在明天給你答復……」兩位所長連連點頭，雖然心中叫苦，卻得陪著笑臉。

    今天就是來道歉，原本以為意思下來就行了，結果可好，半路殺出來一個鮑佳音，張嘴就是二百萬。

    兩位所長可沒有權利擅自做主，只能見到局長再說，但估計最後的結果肯定是賠錢。看的只是最終賠多少了。

    客氣了幾句，兩個所長帶人離開。

    眼鏡妹、朱大飛幾個眼瞧著警察一直在中介內陪著笑臉，心中不禁感慨，張禹的本事也太大了，真是什麼人都認識。在這種地方打工，絕對不會擔心被欺負，這讓他們更加有了種歸屬感。

    張禹現在看向鮑佳音，說道：「這次真是謝謝你了。」

    鮑佳音則是一笑，說道：「該說謝謝的人應該是我，給我介紹了這麼一擔生意，簡直跟撿錢一樣。」

    「你說警察真的會賠錢嗎？」楊穎明顯有點擔心。

    「放心好了，但凡我敢接的官司，那就沒有打不贏的。」鮑佳音揚起俏臉，信心十足地說道。

    且不說這案子裡有褚臻煥，單憑東振律師事務所的名頭，打贏這場官司也是輕而易舉。當然，在鮑佳音看來，警方是不敢打這場官司的，勢必會庭外和解，賠錢了事。

    事情就這麼解決，楊穎的仇報了，張禹襲警的事，看來也不會有任何麻煩。在鮑佳音的幫助下，應該還能得到一筆賠償。

    而通過這件事，張禹也有不小的感悟，這大城市的人不僅是套路深，更是人心叵測。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除此之外，自己的見識實在也太少了，在這個地方，一切都不像是在屯子裡那麼單純，自己要多學習社會上的知識，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更妥善的保護小阿姨。

    就好像剛剛的事兒，如果不叫上鮑佳音，恐怕對方一道歉，事情可能就這麼糊弄過去了。而有了懂得法律的鮑佳音在側，警察再想投機取巧那就行不通了。

    鮑佳音告辭，張禹和楊穎也一起出門，原本是打算坐鮑佳音的車回去，不想這檔口竟然接到了王小楠的電話。

    王小楠邀請他明天跟著去參加賭石公盤。因為鎮南區距離鎮東區太遠，所以王小楠提前來了，打算今天就把張禹接到鎮南區的家裡住，明天直接去賭石。

    上次去的時候，張禹已經答應了人家，不能不去。

    楊穎現在一晚上見不到張禹都覺得少點啥，可這種事她也不能反對，只能叮囑張禹一切小心，早去早回。

    就這樣，張禹和楊穎在中介等王小楠，人到了之後先送楊穎回家，張禹跟著王小楠前往鎮南區。

    聶懷波的家要比聶老爺子的房子還大，上下兩層能有兩百多平，絕對的高檔住宅。裝修自然不必說，歐式風格，大氣中帶著一股典雅。

    雖然房子的裝修沒有風水布局，可也很不錯。王小楠要比丈夫迷信，所以一上來就請張禹幫忙擺個風水，點綴一下。這讓聶懷波有點不滿，小張還沒吃飯呢，你就讓人家先干活。

    張禹倒是無妨，一個水生金的風水布局很快就信手拈來。這倒不是什麼大的風水陣，卻能保證家裡和諧安康，只要人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是絕對有助於正財的。

    在聶懷波家裡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張禹便跟著聶懷波、王小楠前往金澤珠寶公司，他和王小楠沒有上樓，就在下面等著。

    沒一會功夫，他就看到聶懷波、葉蓉、康永華和七八個人從樓內出來。

    這些人的手裡要不就拎著公文包，要不就拎著工具箱，一個個更是穿的板板整整。

    這讓張禹心中納悶，不是去參加賭石公盤麼，怎麼跟出去搞設計工程一樣。

第118章 大鵬展翅

     龍門石市。

    張禹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相比於上次去的古玩一條街，這裡更為熱鬧。

    偌大的院子，如同高校的操場大小，裡面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石頭。這些石頭涇渭分明，基本上都是同一規格大小的擺放在一起。而且在石頭前還立著標簽，在標簽上面寫有這些石頭大概的規格，如體積、重量，但是人們看的不是這個，而是上面表明的產地。

    賭石都是從緬甸運過來的，可其中產區不一，有的產區青睞者多，有的產品，吸引力就不足了。

    在大院子裡，還有一棟九層高的大樓，這棟樓的形狀如同一只展翅雄鷹，外觀都是玻璃，看起來檔次極高。張禹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棟樓的外觀就是按照風水構造，寓意為大鵬展翅恨天低。光看外表，都不用去看裡面，張禹都能確定，設計這個風水的人是一個高手。

    所以，張禹可以確定，這個地方不說是日進鬥金吧，估計也差不多。

    在張禹看來，這裡面應該存放更為高級賭石的地方，可看聶懷波似乎並沒有往裡面走的意思。於是，張禹順口問道：「這個大樓是坐什麼的？」

    「這是龍門酒店，專門供應餐飲、食宿、休閑的地方。」王小楠回答了這個問題。

    「這裡面沒有賭石嗎？」張禹又問。

    「也有，不過都是一些沒經過加工的蒙石，因為體積小，就是在裡面供一些無聊的人娛樂罷了。我以前在裡面喝咖啡的時候，就經常開幾塊蒙石玩。」王小楠說道。

    跟著，她又給張禹講述起蒙石和毛料的區別。

    大體上來說，毛料都是經過打磨的，讓人能夠更加容易判斷出來石頭裡面是否又翡翠。話是這麼說，其實也是三分憑眼力，七分靠運氣。而蒙石就是連打磨都沒有，一來是體積小，二來從外觀上看，出翡翠的概率就不大，所以商家就懶得打磨，價錢自然也不高。

    聶懷波的目標是位置比較靠後，賭石體積也比較大的區域。這塊區域，聚集的人不是特別多，但是一個個卻都是氣派十足。

    當然，這也是和此區域賭石的價格成正比。最小的賭石，直徑都達到四十多公分，價錢都是七八百萬起步。大一些的賭石，幾千萬的都有，其中有一塊標價兩千四百萬的賭石，邊上圍著能有十多個人。

    張禹也瞧了過去，跟著發現，這塊賭石上面有一個角是破開的，裡面呈豆綠色。對於翡翠的好壞，張禹也沒有研究，卻是聽有人說道：「這塊翡翠種老水足，雖然不能算是極品，可體積在這裡擺著，只要裡面大半是翡翠，價值絕對過億。」

    關於種水的說法，張禹仍然不懂，但是聶懷波已經被吸引了過去。

    「聶總，你也來了。」「幫著長長眼，看看這塊怎麼樣？」……馬上有人跟聶懷波打起招呼。

    大伙都是行家，經常過來，彼此都認識。聶懷波也跟他們打了招呼，客氣一番，就讓人取來強光手電，朝賭石的破口處瞧去。

    康永華也拿著強光手電在賭石的別處細看，另外還有員工在一旁輕輕的敲擊賭石，各種工具，也都一一亮了出來。

    張禹看著新奇，就是一塊石頭，用得著這麼研究麼。

    他靜靜地瞧著，王小楠也就是懂個皮毛，並沒有上去參合，而是小聲說道：「小張，你看今天我們家懷波的運氣怎麼樣？」

    「看面相是不錯的。」張禹說道。

    「那就好。」王小楠算是松了口氣。

    過了大概能有二十分鐘，蹲著研究的聶懷波看向康永華，說道：「老康，你覺得這塊怎麼樣？」

    康永華微微搖頭，說道：「感覺這塊石頭的體積恐怕不大，裂口處看起來不錯，種老水足，但也就是高品質的豆種翡翠。萬一開不出來大的，風險不小。」

    聶懷波點了點頭，心中委實有些難以抉擇。倒是王小楠，這時候走到丈夫的身邊，輕輕地捏了丈夫一下，跟著又使了個眼色。

    她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聶懷波買下這塊賭石。

    康永華這家伙，一直在算計丈夫，在王小楠看來，康永華的建議必須反過來聽。

    聶懷波也不是白給的，干了這麼多年，眼光是相當不錯的。這塊賭石裡面，看的就是能夠看出來多大一塊翡翠。二千多萬，如果翡翠的體積小，肯定要賠錢，可若是石頭內三分之一是翡翠，那就有得賺。再開出來更大的，那就能大賺一筆。

    自己先前幾次失利，需要盡快將損失彌補回來。聶懷波最終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這塊！」

    他一發話，康永華就微微皺眉，他的表情，沒有逃過張禹和王小楠的眼睛。

    當下，現場的工作人員過來，征求聶懷波的意見，實在這裡現場剖石，還是帶走。

    聶懷波急於瞧瞧這塊石頭的成色，當即說道：「現場切割吧。」

    這種大型賭石，雙方要先簽訂買賣合同，進行交割。手續很快辦完，錢貨兩清，工作人員這才將賭石搬到切割台上。在這過程中，葉蓉只是冷眼旁觀，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塊賭石重達750公斤，切割著實需要技術，而能在龍門石市干這活的，水平並不遜色於大公司的切石手。

    先前圍觀這塊賭石的人，此刻全跟著聶懷波來到切石台這邊。有的人還在遺憾，自己下手晚了，先看到這塊賭石，卻讓聶懷波搶了先。有的人則是大加稱贊，認為聶懷波很有魄力。同樣也有人跟康永華一樣的語調，擔心這塊賭石裡面的翡翠不多，搞不好會虧本。

    「嗤嗤嗤嗤……」

    金剛砂輪轉動起來，開始在賭石上面摩擦，一點點的將賭石的表皮蹭開。

    王小楠的臉色登時凝重起來，緊緊地盯著上面的賭石。張禹對賭石一竅不通，只能左右張望。他隨即看了聶懷波，聶懷波的表情和妻子一樣凝重，但張禹注意的不是這個，他意外的發現，此刻聶懷波的印堂發黑，簡直是典型的衰相。早上出門的時候，聶懷波的財運正常，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

    他跟著又看到站在聶懷波身邊的康永華。康永華紅光滿面，可以說今天的運道十足。

第119章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就在先前，張禹還看過康永華的面相，也只能說是運道一般，沒有像現在這樣十足。一切的變化，就是在這塊賭石切割開始。

    「此消彼長！」張禹忍不住在心中驚呼一聲。

    老王頭曾經說過，當兩個人的命運和利益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隨著一個人的時運變化，另外一個人的時運也會發生變化。

    聶懷波和康永華是有利益相衝的，如此一來，就會出現此消彼長的格局。

    一個運氣爆表，一個運氣衰到家了。張禹馬上就能意識到，這塊賭石裡面恐怕開不出來翡翠。

    「唉……」「唉……」……

    果不其然，沒多會功夫，台上的賭石就被切的七零八落，除了表面露出的那塊巴掌大的翡翠之外，其他的都是石頭。

    材質雖然種老水足，可關鍵是這塊太小了，哪怕是高品質的豆種翡翠，如此大小，也不值多少錢。這一次，兩千四百萬幾乎就是扔進水裡了。

    聶懷波的身子一顫，都差點摔到地上，好在王小楠及時將他扶住。

    康永華皺了皺眉，看向聶懷波，擔憂地說道：「這、這……唉……」

    瞧他這意思，分明是再說，你怎麼就不聽我的建議呢。張禹看得出來，這家伙臉上的紅光更盛，相較之下，聶懷波的運道更是跌到谷底。

    另有工作人員將開出來的那塊巴掌大的翡翠送到聶懷波的面前，禮貌地說道：「聶總，這是您開出來的。」

    聶懷波哪還有心情去接這塊翡翠，還是王小楠接了過來。張禹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探過腦袋觀瞧，翡翠看起來倒是蠻不錯的，只是偌大的一塊石頭裡面就開出這麼點東西。

    「這就是賭石開出來的翡翠？」張禹說道。

    「嗯。」王小楠點了點頭，順手將翡翠遞給張禹。

    張禹是第一次接觸沒經過加工的翡翠，他很是好奇，不明白這石頭裡面怎麼就會有翡翠，而剛剛聶懷波他們又是拿手電照，又是拿手去敲，難道真的就能辨別出來這石頭裡面有沒有翡翠麼。

    他好奇地打量著手中的翡翠，又時不時地轉頭看向那些大石頭。

    「咦？」

    張禹突然發現，手裡的這塊翡翠之上，有冰涼的感覺不說，而且其中還帶著一絲生氣。

    「這是怎麼回事？」張禹心中納悶，跟著他又發現，在王小楠的手腕上帶著一只翡翠手鐲。

    他想要對比一下，便開口說道：「王阿姨，你的手鐲能給我看看麼？」

    王小楠不解其意，但還是將手腕的手鐲摘了下來，遞給張禹。嘴裡說道：「怎麼了？」

    「我就是看看。」張禹接過手鐲，

    還真別說，雖然這兩塊翡翠的品相不同，可是給張禹的感覺卻是一樣的。王小楠的這只手鐲上面，同樣有冰涼的感覺，還帶著一絲生氣。

    「難道說……翡翠的觸感是這樣的……那隔著石頭，不知道能不能感覺出來……」張禹在心中暗自嘀咕。

    在這檔口，葉蓉緩步走了過來。

    她的身影，一下子吸引了公司所有的人，大家好都將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就連張禹也不例外。葉蓉寒著臉，就像是誰欠了她幾千萬一樣。

    「葉總……」聶懷波有點尷尬地看向葉蓉。

    「不用說了……」葉蓉冷冷地說道：「我的忍耐一向是有限度的，如果換做別人，我不會給他三次以上的機會，可是父親一直讓我相信你，我才破例給了你這麼多次機會。實在讓我很失望，這次的采購工作已經跟你沒有關系了……」

    她似乎根本不打算再給聶懷波任何辯解的機會，因為在她看來，已經給了聶懷波足夠多的機會。她直接轉頭看向康永華，說道：「康永華，接下來由你負責。」

    康永華馬上露出一臉為難之色，說道：「葉總，聶總也就是一時走了眼……這個……我現在接手……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太好的，我是集團執行副總裁，全面負責今年的采購工作，這裡由我說的算。你現在馬上接替聶懷波的工作，挑選賭石，彌補公司的損失！」葉蓉嚴肅地說道。

    「是！」見葉蓉都這麼說了，康永華不再推辭，當即鄭重地答應。

    葉蓉此刻的任命，不僅僅是金澤珠寶的人看在眼裡，就連邊上的人也都看的一清二楚。

    好家伙，這次真的是絲毫情面都不講。聶懷波在選擇賭石方面也算是有一號的，今天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廢掉了職務。雖然葉蓉沒說直接炒掉聶懷波，但等待他的怕是就差一紙公文了。

    周邊的人唏噓不已，聶懷波的心情更是跌入谷底。好在這個時候，還有一個堅強的女人站在他的身邊。

    切石台周邊的人仍在看著聶懷波，而金澤珠寶的人已經再次去了選石區，開始繼續選擇賭石。這一次，是由康永華負責挑選。

    以前的時候，聶懷波風光無限，每次前來，不說是眾星捧月也差不多。現在，他無比的落寞，好像是一個輸光了的賭徒，別人除了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就再沒有其他。

    他仿佛一瞬間老了許多，眸子中沒有一絲神采，木訥地站在原地。

    王小楠心疼地看著丈夫，片刻之後，她看向張禹，用祈求的語氣說道：「小張，現在怎麼辦？」

    「聶叔叔今天的運氣和那個人相衝，現在此消彼長，那人的運氣已經達到了極致。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一定會特別的順，切開的賭石裡面一定會有翡翠。」張禹說道。

    「那……那你有沒有辦法破了他的運氣……」王小楠急切地問道。

    她的眸子中盡是渴望。

    「我……」

    見張禹遲疑，細心的王小楠立刻發現，張禹應該是有辦法的，她進而說道：「求你了……」

    說著，她的眼淚就淌了下來。

    「阿姨你別哭呀，我幫你還不成麼……我師父曾經有言在先，他說在正常情況下，不能輕易干預別人的時運，否則的話，會遭到報應……可是他們先用詭計還聶叔叔，我現在出手，應該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算不上胡亂干預……」張禹說道。

    「小禹，謝謝你了……」王小楠感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