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位面成神之虛空戒 作者:閉口禪 (已完成)

 
regn13 2017-11-25 15:42:4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26 475821
regn13 發表於 2017-11-27 19:19
第一千四百零二章 兩聲冷哼
    惡念輪迴的世界不是不寫,只是中間要穿插著別的劇情,本書已到後期階段,前期埋下的坑也該填一填了。

    =

    辛寒一番話說的落地有聲,聲震屋宇,讓大殿之上那些真陽宗的長老,都被震得氣息一致,面色發白。

    而華思雨、東方明玉和羅寬三人卻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這都是辛寒將力量控制入微到無以復加的程度所制。

    當然若是他有心殺人,別說聲音,就是一個念頭或者一個眼神過去,整個真陽宗就會在神武大陸上被徹底抹平。

    「辛寒?」東方明玉眼中顯出驚喜之色,不過喜色一閃即逝,取而代之則是一抹揮之不去的憂慮。

    她正想說些說些什麼,可是身旁的華思雨卻驚喜的朝辛寒跑了過去,看那樣子好似要撲進對方的懷抱一樣。

    「辛大哥,你來啦?」跑到近前,這位宗主千金才反應過來,俏臉嫣紅的停住了腳步。

    辛寒當然不會自戀的以為對方喜歡上了自己,他知道這小丫頭天真爛漫,剛才完全就是下意識的情緒使然。

    伸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髮:「是啊小丫頭,我回來了!」

    「人家都不小了!」華思雨嗔怪的嘟了嘟嘴,不過並沒有生氣,臉上都是歡喜之意。

    忽然她好似想到什麼傷心的事情,臉色一暗:「辛大哥你可要幫我,他們他們都欺負我!」

    這話說完,本來被辛寒聲音所震的諸位長老,臉上都是一紅。

    東方明玉上前道:「思雨,辛寒雖然在同輩之中實力堪稱翹楚,但怎麼也不會比的上那個姜墨弘,咱們還是不要把他牽扯進來了」

    華思雨聽東方明玉這番話,立時頹然下去:「是啊,辛大哥也不是對手呢」

    辛寒哈哈笑了兩聲,看著東方明玉道:「你的好意我知道,不過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他說著轉向華思雨:「放心吧,既然我答應過華前輩會在他不在的時候照應你,這件事情我就管定了!」

    這時候,那些長老也都回過神來,不過他們都不認為辛寒的實力比他們強,而是猜測這個年輕人肯定是會一門音波功,突襲之下,才讓他們有些不適,當真是不知死活!

    一個身穿錦衣的中年人厲聲道:「小子,你把我真陽宗當成什麼地方,真是猖狂之極!」

    東方明玉小聲道:「這是五長老,『鐵掌無敵』施從雲!」

    另一個穿著一身白色長袍、手邊放著一柄長劍的青年,對施從雲的話附和道:「五師弟說的不錯,快將此人給我趕出真陽宗,若敢違抗,格殺勿論!」

    東方明玉再次低聲道:「你快走吧,這是三長老『神劍無影』柳長空,已經是半步武聖,實力絕非你能相比,萬萬不可還嘴!」

    這三長老看上去要比五長老年輕的多,其實並非如此,而是其功力深厚,能夠青春常駐。

    柳長空一說完,立刻有弟子上前欲拿辛寒,被霸道羅寬喝止道:「你們幹什麼,給我退下!」

    兩邊都是長老,那些弟子也是進退兩難,此時地位最高的那美**人,忽然嘆了口氣,開口道:

    「你當我們真願意嫁出華思雨與明玉兩個丫頭麼,實在是那姜家太過霸道,姜墨弘仗著武聖境界欺壓上門,如今宗主不在,真陽宗若是與之開戰,必然損失慘重啊!」

    東方明玉再次低聲道:「這是二長老『千幻手』秋夢寒,她是向著思雨的!」

    秋夢寒說完之後,那『鐵掌無敵』施從雲忽然開口道:

    「師姐,話也不能這麼說,若是我真陽宗真與姜家一戰也未嘗沒有一拼之力,只是那姜墨弘乃是五百年一出的武道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突破武聖境界,那武神還遠麼,與之接親,這是對我真陽宗有好處的事情,我們為什麼要反對?」

    柳長空也道:「正是如此,那姜家天才年紀輕輕就已經突破武聖境界,說不定日後能突破武神境也未可知,若是我真陽宗的女婿能突破武神境界,到時候咱們可就不只是北地第一宗門了!」

    他這一說,除了那美豔少婦之外的幾個長老都盡皆點頭。

    「放屁,放你娘的狗臭屁!」羅寬破口大罵:「宗主不在,你們就欺負大侄女,都是一幫小人,畜生」

    「哼老九若是不給你一些教訓,你也不知道是在和誰說話!」

    『鐵掌無敵』施從雲厲喝一聲,猛地一掌朝門前拍了過來,這一掌之下,真元破體而出,凝聚成型一個巨大的掌印,直接籠罩下來。

    辛寒眉頭一皺,這些人並不知道羅寬被自己醫好,相隔這麼遠,憑他們的實力也不可能通過氣機感應到羅寬體內的運轉的真元。

    那麼著一些顯然就是對羅寬下了死手。

    他懶得麻煩,一聲冷哼,那『鐵掌無敵』施從雲打出的巨大掌印,頓時像被一道無形的力量集中,瞬間分崩離析,緊接著便是他的『鐵掌』發出『咔嚓、咔嚓』的骨裂之聲。

    施從雲面色突變滿是痛苦,他運轉功力,打算施展輕功急退,可惜已經晚了,那骨裂之聲從手掌傳出,緊接著就延伸至手臂,一條手臂立刻軟軟垂下。

    施從雲發出痛苦的哀嚎時,那骨裂聲已經到了胸口,最後蔓延至全身。

    『嘭』的一聲,施從雲軟到在地,嘴角裡溢出鮮血,所有人都眼力不凡,能夠看出此刻這鐵掌無敵渾身的骨骼都以碎裂的不成樣子,但是這人還偏偏活著,無時無刻不在品嚐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眼中更是充滿了絕望。

    「什麼人,竟然偷襲我真陽宗長老?」

    自二長老秋夢寒以下,都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各自取出兵器,小心謹慎的提防著周圍。

    辛寒剛想說是自己做的,就見這幾大長老身法如電,『嗖、嗖、嗖』上房梁的上房梁,躥出大殿的躥出大殿,破窗而出的破窗而出,。

    少頃這幾位長老又躥了回來,都道:「沒發現敵人!」繼而聽到所有人都這麼說,又異口同聲的道:「怎麼可能?」

    『神劍無影』柳長空上前檢查了一下施從雲的傷勢,對其他人搖了搖頭,然後嘆氣道:「我送老五一程吧!」

    說完之後,一道白練如電光閃過,柳長空的長劍已經歸鞘,其他人都暗道:「神劍無影名不虛傳。」

    只有辛寒呸道:「什麼玩意,這麼慢的劍,還無影,無你大爺!」

    「你說什麼?」柳長空被他說的放不下臉面,怒喝的同時,長劍再次化作白練出鞘,電光火石一般刺向辛寒咽喉。

    這速度便是霸刀羅寬都來不急阻攔,辛寒又冷哼一聲,霎時間那柳長空手中能夠削鐵如泥的寶劍寸寸碎裂。

    接著柳長空也如施從雲一般渾身筋骨都斷裂開來,軟倒在地上眼神驚恐的看著辛寒,眼中儘是難以置信的神色。

    「是你!」其他長老見到柳長空的神色哪裡還不知道,再說兩位長老遇襲的時候,這辛寒都發出一聲冷哼。

    頓時有長老顫聲問道:「你用的什麼手段謀害我真陽宗長老?」

    「就是一聲冷哼嘍!」辛寒並不否認,說話的同時略微釋放了一絲威壓,剎那之間,這些長老之中除了秋夢寒之外,全都被這威壓壓得匍匐在地,連手指都動不了一根。
regn13 發表於 2017-11-27 19:20
第一千四百零三章 再斬因果
    辛寒在眾人震驚的眼神下,緩步走到華十二的宗主寶座上坐了下來:「華宗主不在,我就代他決斷一下這真陽宗的事情,誰贊成誰反對?」

    他說的風輕雲淡,臉上帶著溫暖的笑意,可是笑意之下卻是讓這些長老們感覺到冰寒刺骨,冷入靈魂。

    華思雨幾人卻沒有這種感覺,這丫頭歡呼一聲:「我就知道辛大哥最厲害了,這些壞人都欺負我!」

    東方明玉美目希翼的打量著辛寒,像是在重新認識他一樣。

    霸道羅寬朝幾個長老道:「讓你們作,該!」

    辛寒淡然一笑,又朝幾個默不作聲被他壓服在地的長老問道:「我最後問一遍,我代華宗主決斷這姜家提親之事,你們誰贊成?誰反對?」

    「我贊成」一個長老聲音顫抖的說道,他剛說完,便覺得身上壓力一鬆,整個人如逢大赦,連忙爬起來,朝著辛寒拱手致謝。

    有了一個如此,其他真陽宗的長老也都有樣學樣,紛紛屈服於辛寒的淫威之下。

    辛寒這才道:「真不知道你們如何想的,那姜家算個屁啊,據我所知華宗主就是武聖巔峰,殺那姜墨弘如捏死螞蟻一般簡單,你們竟然會商量著將他女兒嫁過去,就不怕他回來找你們算賬麼?」

    幾個長老被他訓得和孫子似的都默不作聲,羅寬冷哼道:「他們哪裡是不怕,只是宗主外出尋求突破卻三年未歸,他們斷定宗主已經隕落,怕是生出了別的心思!」

    羅寬說完,華思雨花容失色:「不會的,我爹他不會有事的!」

    辛寒點頭道:「華宗主武道精深,豈是能輕易隕落,放心吧你爹絕對不會有事,我保證!」

    以他現在的境界,通過華思雨的面相氣息,就能斷她血親的凶吉,這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只是讓他奇怪的是,剛才他把神念鋪開覆蓋整個神武大陸,竟然沒發現華十二的蹤跡。

    這華十二竟然不在此方世界之中!

    辛寒的話是華思雨最大的安慰,當即破涕為笑。

    這時候二長老秋夢寒忽然開口:「即便他們有錯,你也不該殺我真陽宗長老,總要給個交代!」

    剛才別人說話,這美**人並未開口,此時說出這番話來卻是有斬釘截鐵的意味。

    辛寒瞟了這秋夢寒一眼,如果不是她並不贊成將華思雨許配出去的話,剛才她也會落得和其他長老一樣的下場。

    「別以為你是二長老就可以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殺你們的長老了,那什麼『鐵掌無敵』可是你們自己人殺的!」

    秋夢寒皺眉道:「五師弟被你擊碎全身骨骼生不如死,三師弟只是為了幫他解脫,追根溯源,還是你的原因!」

    她說完看著地上:「還有三師弟」

    辛寒哈哈大笑:「這你可是冤枉我了,不過略施懲戒而已,怎麼就成了生不如死了,這個什麼『神劍無影』若是在晚些動手,說不定我就把他治好也不一定呢!」

    「胡說,那等傷勢如何能夠治好?」

    辛寒一指羅寬:「羅兄之前被人廢掉經脈,擊破丹田,在我手上不過片刻就完好如初,這就是明證!」

    「什麼!」秋夢寒一怔,下一刻她身形閃動就到了羅寬身前,探手抓住其手腕,催動真元檢查羅寬的傷勢。

    「這怎麼可能!」她真元到處發現羅寬經脈、丹田絲毫沒有受傷的跡象,那等絕難醫治的傷勢,赫然已經痊癒了。

    「的確如你所說,這等經脈斷絕,丹田被毀的傷勢都能醫治,五師弟這等外傷,應該不在話下」秋夢寒承認了辛寒所說。

    辛寒搖搖頭:「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殺人這種事,我犯不上撒謊找理由,殺就是殺了!」

    他說著隨手一指,地上那什麼撈子『神劍無影』額頭上直接多了一個血洞。

    「你」秋夢寒不敢相信這人竟然說殺就殺。

    辛寒打斷道:「見到了?剛才是折磨他們,現在才是殺!」

    他環顧四周:「背叛宗主就等於判門,難道不該殺麼?不用謝我替你們除掉這樣的敗類,我也是順手為之」

    東方明玉緊緊摟著華思雨,擋著她的視線不讓她去看那等血腥場景,辛寒見此一揮手,兩具屍體和地上的鮮血便都化作灰灰,隨著一股清風捲出殿外消散不見。

    辛寒環顧四周:「當初我登門請教武道經驗,華宗主待我以誠,盡心解答,我感念華宗主之恩情,曾答應他如果有一天他分身不開,華思雨則由我護佑,這件事千真萬確!」

    華思雨委屈道:「辛大哥,我真的不想嫁給那個姓姜得」

    辛寒朝她點頭笑了笑:「放心,這件事我絕不同意,你的事情自然要你自己做主才是!」

    羅寬哈哈笑道:「我這就派弟子去姜家,告訴他們這個消息,讓他們死心好了!」

    辛寒擺手道:「這倒不用,我時間不多,呆不了這許久,事情便在今日了結好了!」

    東方明玉忍不住插嘴道:「姜家離此千里之遙,今天怕是來不及了!」

    辛寒不顧驚世駭俗,伸手一抓,直接穿透空間,將正在姜家興高采烈準備婚禮的姜墨弘直接抓了過來。

    眾人只覺虛空如水一般波動起來,就見辛寒從那水波之中竟然提出一個人來,在一看赫然便是那五百年一出的武道天才姜墨弘!

    「什麼人!」姜墨弘正在聽下人匯報婚禮事宜,就覺得脖子一緊直接被人提了起來,接著眼前一黑,再亮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個場景。

    他顧不得瞭解是怎麼回事,催動體內武道金丹,放出護體罡氣,揮手就是一爪朝辛寒抓來。

    辛寒都懶得與他說話,手指一捏,只聽見『咔嚓』一聲,這五百年一出的天才便就此隕落,估計要再等五百年才能來找他報仇了。

    眾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武聖境界的姜墨弘,竟然被辛寒隨手擊殺,加上那等穿透空間直接抓人的手段實在太過駭人,讓他們此刻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好了,此人一除,姜家再無人能威脅到你們真陽宗!」

    辛寒說完,隨手毀滅姜墨弘的屍身,這五百年一出的武道天才,就因為想要欺男霸女這麼點非分念頭,便連個全屍都沒混上。

    華思雨眨著大眼睛問道:「辛大哥,你會在真陽宗陪我到爹爹回來是嗎?」

    辛寒笑了笑:「這可不行,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不過我也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他忽然伸手按住華思雨和東方明珠的頭頂,兩股分別湧入兩女體內。

    「我在你們體內各自留下了一道劍氣,這道劍氣可供你們驅使斬殺敵人,也可自動護主,殺敵之後也不會消失,百年之後便會自動散去,有了這道劍氣便可保你二人無憂!」

    辛寒說完長身站起:「天下無不散之筵席,我此番前來本來是想還華宗主的因果,如今因果已了,我也該告辭了,諸位有緣再見!」

    說完他不顧華思雨與東方明珠的呼喚,身形淡化,化作點點光芒,就這樣消失不見。

    辛寒此番又了結了一段因果,念頭又通達幾分,實力也增長了一些,可謂志得意滿,精神氣爽,但此時身在另一方世界中的惡念可就沒那麼好運了,他正經歷著生死危機。
regn13 發表於 2017-11-27 19:21
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乞兒
    「快跑啊韃子來搶秋糧了」

    一個穿著破布襖的農家漢子,快步從村口跑了進來,神情慌張,狀若瘋狂的大喊著。

    隨他而來的是他身後那急促密集的馬蹄聲!

    『嗡』弦音輕響,一隻羽箭帶著破空之聲,直接從這農家漢子的後心灌入進去。

    那漢子被箭一沖,又慣性的往前跑了幾步,才從口中嘔出一口血來,直挺挺的超前摔去。

    臨死之時手卻是一直朝前伸著,朝著村頭大槐樹的方向,眼中帶著濃烈的不甘,嘴裡吐出一個細弱蚊鳴的聲音:「快跑」

    說完這句話,這漢子就沒了氣息,但是眼睛卻直勾勾看著大槐樹的方向。

    時當過午,日頭偏西,村裡一些閒漢都在那顆大槐樹下面納涼,躲著秋老虎,之前那漢子的大喊,早已驚動了這些閒漢。

    不過距離太遠,沒聽的清楚,其中一個張望道:「那是張老三,他喊得什麼?」

    緊接著馬蹄聲傳來,腳下微震,幾人都是一驚,一個閒漢反應過來叫道:「是韃子他喊得是韃子!」

    話音沒落這些人就見到張老三被一隻羽箭摜倒在地,接著足有幾十匹馬轉過村口的草垛,出現在視線當中。

    這些馬上的騎士,手中都揮舞著長刀,他們穿著布衣腰間圍著獸皮,頭上剃光腦後卻蓄髮,系以色絲,辮髮垂肩,這正是關外韃子的打扮。

    「快跑!」幾個閒漢驚呼一聲,轉頭就跑,三步並成兩步,都恨爹媽少生了一隻腳,同時嘴裡都叫喊著:「快跑啊,韃子來了,韃子殺了張老三」

    這些閒漢一喊,這只有百餘戶人家的村子頓時亂成一團,那離著大槐樹不遠,便有一個小院,此時院門一開,一個姿色普通的中年婦人衝了出來哭喊道:「當家的,你可不能走啊!」

    閒漢們從她家門前跑過,好意提醒著:「張老三家裡的,帶著你家娃子趕緊跑吧,韃子是要殺人的」

    他們的好意也僅僅限於規勸一聲,若是讓他們去攔著韃子救人,定然絕不會去做。

    這女人就是張老三的婆娘,這小院就是張老三的家,這也是他為什麼臨死之時,都要朝這邊喊的原因。

    那女人被人提醒,這才想起放在炕上的娃子,急忙踉踉蹌蹌跑回屋去,抱起炕上剛滿週歲的兒子就往外跑。

    可是她家本來就住在村口,那些韃子又騎著馬匹,來勢甚急,等她剛跑到門口時,一個腦後留著注意吧,耳帶金環的韃子已經大笑著闖了進來。

    「呀」那女人嚇得說不出話來,韃子見院子裡只有一個抱娃的女子,便大步走過來,舉起長刀,竟然要直接殺人。

    那女子臉上都是眼淚,嚇得尖叫出聲,想要轉身逃回屋裡,兩隻腳卻像是灌了鉛,竟然邁不動步。

    便在這時,忽然從房上飛下來一道黑影,正砸在韃子肩頭,將那韃子砸的慘叫一聲,一條胳膊軟軟垂了下去。

    然後落在地上碎成幾半,卻是一塊老瓦。

    這老瓦還是張家前幾代蓋著老屋時用的,後來日子不好過,屋子修修補補,都用了草泥代替,這屋上的老瓦也剩不下幾塊,誰能想到竟然在這時候掉下一塊救命!

    女子正抱著孩子,心中想著是否祖先保佑的時候,便見一人從那房上跳了下來,手上握著一把柴刀,藉著下落的力量,柴刀猛然下劈。

    這一刀說起來劈的軟綿無力,顯然出手之人沒練過什麼把式,但藉著下落之勢,卻增添了威力,讓那柴刀呼嘯生風。

    這韃子只想著殺人搶糧,卻沒料到房上有人,被砸了一瓦已經受傷,不及閃避,被房上那人一刀斜斜的砍入頸子。

    那柴刀甚是鋒利,斬開了半邊頸子不說,竟然連鎖骨都砍斷了。

    鮮血瞬間從頸子裡標飛出來,將房上落下那人噴了一臉。

    女子這時候更是害怕,尖叫著連退幾步。後背重重撞在自家房屋的牆上才沒有摔倒。

    「張家嫂子,別叫了,是我」那人身材不高,看上去還是個半大少年,轉過頭來臉上都是鮮血,看不清模樣。

    但聽他說話的聲音甚是熟悉,女子端詳了兩眼才認了出來,抹乾眼淚試探問道:「你是辛乞兒?」

    乞兒就是小乞丐的意思,只知道他姓辛,也是本村人,原來那個名兒叫什麼沒人能記得清了,全因出生的時候,母親就難產死了。

    他父親在山海關當兵,在他兩歲的時候,死在了戰場上,只留下這個孤兒跟著一個癆病的叔叔過活。

    五歲的時候,這個叔叔也病死了,留下這個孤兒在村子裡吃百家飯長大。

    說是吃百家飯,但這年月誰家都沒多少糧食,孩子餓的急了,自然就學會了偷偷摸摸,隨著長大,村裡倒是少有人待見這孩子了。

    張老三是個實誠人,平日裡對這辛乞兒時常接濟一二,張家婆娘為這事還沒少和自家男人吵過,見了這乞兒也經常冷言冷語,卻沒想到今日反倒讓他救了自家娘倆一命。

    「嫂子,我有名兒的,不叫乞兒」半大少年說完轉身去扒柴刀,誰想到砍的深了卡在骨頭裡,使了幾次勁,愣是拔不出來。

    少年見此乾脆將那韃子掉落一旁的長刀拾了起來,然後又對張家婆娘說道:「嫂子快走吧,我聽二狗子說,韃子半個月前搶了幾十里外的田家堡子,一個活口沒留,我看著韃子要瘋,還是快些逃命去吧!」

    張家婆娘聞言『哦』了一聲,抱著孩子就要出門,可聽到村子裡面人喊馬嘶,雞飛狗跳之聲,一時慌了神,又退了回來。

    最要命的是有馬蹄聲傳了過來,顯是衝入村子裡的那些韃子,見被少年殺的韃子遲遲沒有動靜,有人前來查看了。

    張家婆娘沒了主意,朝少年道:「兄弟,平日裡是嫂子對不起你,看在你三哥的份上,你抱了我兒子走吧,我我是跑不掉的!」

    少年眉頭一皺:「你家挨著村口跑出去容易,一會我出去引開韃子,你瞧準機會跑出去鑽到麥子地裡就安全了!」

    此時秋糧剛收了一半,尚有大片的麥子地沒有收割,人鑽到裡面的確難以尋找。

    「兄弟」女人還想說什麼,那馬蹄聲已經到了門前,少年抄刀就衝了出去,之間門前一個韃子正要下馬,他抬手一刀砍在馬臀上。

    馬一受驚,立刻瘋跑出去,剛要下馬的騎士立刻身形不穩摔了下來,一隻腳被卡在馬鐙上,人在地上拖著慘叫著遠去,估計不死也脫層皮。

    這一連串的動靜,立時驚動了村中正在劫掠的韃子們,立刻又幾個韃子縱馬衝了過來。

    此時張老三家門前還拴著一匹馬,顯然是之前那個被柴刀砍死的韃子所留,少年笨手笨腳爬了上去,然後用長刀一拍馬臀,朝村口就跑了出去。

    張家婆娘躲在房門後,眼淚止不住的掉落下來,看著少年的背影喃喃道:「兄弟,嫂子對不住你!」

    等幾個追人的韃子去遠,張家婆娘這才抱著自家孩子,小心的跑了出去,按照少年的主意,出了村口就往一旁的麥地裡鑽去。
regn13 發表於 2017-11-27 19:21
第一千四百零五章 仙人救命!
    卻說那少年,本不通馬術,被那馬兒好懸顛的掉落下來,但他知道若是落馬,先不說會不會摔死,只後面追著那幾個韃子,他就死定了。

    是以一手提刀,另一隻手死死抓住馬鬃,也不去管那韁繩,任馬兒自行馳騁,只將雙腿夾緊,身體伏在馬背上,待感覺馬兒跑得慢了,便狠狠一刀背打在馬臀上,那馬便又發瘋似的跑了起來。

    後面幾個韃子騎術雖精,但都是膀大腰圓,沒有他輕巧,短時間也難以靠近。

    韃子倒是嘗試射了幾箭,但因距離過遠,沒有準頭,都落在旁處,反而影響了速度,這才收起弓箭悶頭急追。

    出了村莊,便是一條被村民世世代代踩出的土路,這條土路通往數里遠的官道,韃子們就是從官道上順著土路找過來的。

    辛姓少年的目的並不是官道,只因那官道上甚是平坦,對方騎術精湛怕是幾下就把他拿下了。

    他的目的是前往兩里處的一片老林,那裡林深樹密,連著大山,只要入了林中那韃子的馬匹就沒了作用。

    胯下馬匹被他抽的跑的飛快,幾乎片刻就到了那片老林,可讓少年沒想到的是,他竟然不能讓馬停下來。

    無論他如何拉馬鬃,勒韁繩都毫無用處,此時他才知道,這馬竟是驚了。

    這少年也是發了狠,先把長刀扔了出去,再把兩隻腳從馬鐙上抽了出來,這是他之前見那被馬拖走韃子的慘樣,特意長了個心眼。

    然後一咬牙,雙手一按馬背,用力向後一支,整個人直接從馬背上向後落了下來。

    這馬何等的速度,少年雙腳一著地,便覺得一股大力帶著他超前蹌去,他雙手護頭,接著就是一陣翻滾,只摔了個七暈八素這才停了下來,而那馬早已跑的遠了。

    剛回過神來,兩隻羽箭就從身後飛來插在身後不遠,回頭一看,之間那韃子的馬離他已經不足百步。

    嚇得他連滾帶爬的起身,去撿了被他扔出去的長刀,然後飛速的朝老林子裡面跑去。

    少年本是軍戶,父親和叔叔都當過兵,他爹爹雖戰死沙場,叔叔卻因為早年受過劍傷,傷了肺,落了個癆病,這才卸甲歸田,倒是沒有死在戰場之上。

    叔叔還在的時候,就曾給他講過明軍殺韃子的故事,曾告訴過他,若是遇到少數的韃子,能戰則戰,不能戰則跑,但跑得時候一定不能走直線,全因韃子弓馬嫻熟,走直線與送死無疑。

    他還記得叔叔曾經吹噓自己當年遇到小股韃子,就是跑的蛇行,尋找可以掩護的地形,這才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

    當初他曾和叔叔鬥嘴,說『你還不是傷了肺麼,又有什麼好說的』當年這麼說,如今遇到韃子,他卻第一時間選擇叔叔說的方法,蛇行的的朝那老林跑去,倒是真讓他躲過不少箭矢。

    那幾個韃子縱馬飛快,迅速與他接近,不過他離密林的距離也不遠,蛇行了數十步就衝入了林中。

    追他的原本有四個韃子,其中一個去救那個被馬拖走的傢伙,剩下三個追到這裡,見少年進了密林,都打馬轉著圈子,用韃子話嘰哩哇啦的商量著什麼,神色甚是嚴肅。

    本來韃子出來搶秋糧,跑了一個漢家小子並不算什麼,他們也不至於追得這麼遠,但韃子那邊一個兄弟被馬拖成重傷,而且這小子跑的時候,騎得是他們同伴的馬匹,拿的是他們一樣的長刀。

    這證明還有一個同伴生死不知,這絕對不能允許。

    三個韃子說了幾句,面色嚴肅的爭吵起來,似是意見並不統一,忽然一個留著連毛鬍子,體型壯碩的韃子翻身下馬,背著弓箭拿著長刀,大步朝密林中追了過來。

    他身後的兩個韃子呼喊道:「阿克敦,阿克敦!」

    那體型壯碩的韃子擺了擺手,大步衝入樹林之中,另外兩個韃子對視一眼,都無奈的下馬把三匹馬拴在樹上,這才跟著追了進來。

    少年蛇行進了林子,有了樹木遮擋,便不怕韃子的弓箭,貓腰疾走,在林子裡跑出數十步,這才躲在樹叢裡朝外面看去。

    本來見到那三個韃子徘徊不定,還以為對方會就此放棄,沒想到竟然下馬追了進來。

    少年回頭就跑,這林子靠近村子,他從五歲之後就無人管束村子周圍都跑遍了,這裡也是常來,是以熟悉的緊,專挑一些樹木密集,遮擋視線的路線走,一路朝入山的方向跑去。

    那韃子先是射了幾箭,都被少年機靈的利用樹木遮擋躲過,韃子發了狠,提刀猛追。

    少年雖然輕靈,但畢竟年歲小氣力不足,跑的時候又東躲西閃,消耗體力,所以那韃子與他的距離逐漸接近。

    跑了足足有一刻鐘,少年只覺得自己呼吸猶如風箱,肺子都要喘出來的了,便想著不如回去拼了也好的念頭,當然他也知道這一去於送死無疑,但也總好過這般無用的喘死來的好吧。

    還沒打定主意,忽然聽見前方遠處隱有金鐵相交的聲音發出。

    「難道有人打架?」少年心思電轉:「也在不知是漢人還是韃子,自己不如往那裡走,若是漢人自會幫忙,若是韃子,也和現在差不多,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有了盼頭,人也來了精神,呼吸也感覺不那麼費力了,分開一處齊腰高的草叢,繼續朝前跑去。

    那韃子見著少年本來速度已經慢了下來,忽然又跑了起來,連連冷笑,只當是垂死掙扎,回頭招呼兩個同伴,邁開大步急追過來。

    辛寒又跑出百餘步,終於見到打鬥的人,剛要開口求救,卻被看到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忘了呼救。

    只見那打鬥中的兩人是兩個道士,一個年歲長些約莫能有五六十歲,一張臉黃瘦乾枯,頭髮稀稀落落,白多黑少,挽著個小小道髻。

    另一個略微年輕一些,四十多歲上下,身上道袍葛中夾絲,燦爛華貴,道冠上鑲著一塊晶瑩白玉,光華四射,手中長劍靈動,有飄飄然有出塵之概。

    此時這兩個道士劍如游龍,在密林間飛騰跳躍、互相爭鬥,身形一縱便是兩丈多高,腳步一踏便是五六丈遠,當真如仙人一般。

    猛地那個年輕一些的道士,似是用了什麼手段,讓年老的道士身形一窒,緊接著年輕道士滴溜一個轉身就轉到那年老道士的身後,長劍刺出正中那年老道士的後心。

    少年見到那長劍刺向年老道士後心,不由得下意識的驚呼出聲:「小心!」

    誰能想到,那長劍刺中年老道士後心,卻並未刺入,而是劍脊一彎,竟然沒刺進去。

    那年老的道士,藉著這個機會,猛地後背一弓,立時將對方長劍崩斷,緊接著回頭就是一劍,卻被那年輕道士從容躲過。

    「你這畜生,哪裡學的這等邪門功夫?」年老道士痛心疾首的罵道。

    年輕道士冷笑道:「能打贏你就是好功夫!」他說話的同時飄身後退,同時眼睛朝辛寒這邊一瞥。

    那年老道士似是知道對方的秉性,怕他傷及無辜,長劍一橫一個閃身擋在辛寒身前:「還不快滾!」

    年輕道士沒了兵器,也不想再戰,冷笑兩聲:「我想明白了,原來你只是仗著寶衣護身,下次動手。我刺你頭臉,你又如何防備?」

    等那年輕道人身形閃動飛速離去,辛寒才回過神來,連忙朝面前的老道士叫道:「仙人救命!」
regn13 發表於 2017-11-27 19:22
第一千四百零六章 木桑
    少年闖入密林,逃避身後的韃子追襲,竟然目睹了一場如仙人般的打鬥,當即就認定眼前的老道便是神仙人物。 .更新最快

    他以前聽過不少神仙的故事,都知道神仙是最喜歡懲奸除惡,幫助落難之人,等回過神來立即就疾呼:「仙人救命!」

    此時追他那個韃子離他以不過數十步,因有樹木遮擋,看不到這邊的情況,自然也就沒見到那老道士,而是只見到少年的背後。

    當即露出冷笑,將抽出一隻羽箭搭在弓上,瞄準那少年的背心。

    身為女真後金,都是弓馬嫻熟之輩,這韃子即使在族中箭術平常,但這數十米的固定靶卻從未失手過,拉弓的指頭一鬆『嗡』的一聲弓弦響動,那羽箭穿過樹叢直奔少年的後心射去。

    那老道士剛剛退走勁敵,忽聽得少年叫『仙人救命』以為是那家獵戶的子弟,誤闖山林遇到了野獸,見到自己方才手段誤以為自己是仙人,呼喚救命,當即笑道:

    「你這娃兒,救得什麼命啊?」

    他剛說完,便聽得一聲弓響,接著一股勁風從遠處呼嘯而至。

    老道士眉頭一皺,伸手一把就抓住少年肩頭,輕輕一帶就將少年帶到身後,長劍一挑,一支羽箭斜飛出去,『咄』的一聲,射入一旁的樹木,箭尾猶自顫動不停。

    「仙人救命,是韃子」躲在老道士背後的少年氣喘吁吁的說道。

    老道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韃子!」

    他上前一步,閃過遮擋的樹木,正好見到一個連毛鬍子,耳帶金環的韃子正抽出第二支箭指著這邊,見到忽然出現一個老道士,他雖然驚訝,但毫不猶豫就鬆開扣住弓弦的手指。

    『嗡』第二支羽箭帶著破空之聲,直接朝著老道士面門射了過來。

    「果然是韃子!」老道士臉上顯出冷意,手腕微挑,羽箭再次被他長劍挑飛,然後足尖一點,便縱身而起,足尖竟然踏著齊腰高的野草,輕點了兩下,便飛竄向前。

    韃子雖然驚異對方本領,但其生性狂野,並不畏懼,扔了長弓,抽出鋼刀,大吼一聲便迎了上來。

    結果這韃子一刀劈出之後,發現已經不見了那老道士的身影,正疑惑間,忽覺肋下一痛,一柄長劍已經刺了進去。

    卻是老道士不知什麼時候閃到了他側面,等他露出破綻,便一劍斃敵!

    『嗡嗡』兩聲弓弦震動的聲音響過,兩支羽箭如電光劃過林間,是那跟在後面的兩個韃子見到同伴被殺而放出的箭矢。

    這一次老道士卻沒用劍挑落箭矢,而是身形一縱,便將兩箭避開,人已經躍過十數丈的距離,到了兩個韃子身旁。

    長劍一環一繞就將韃子中的一個抹了脖子,剩下那個被他繞到身後,一掌按在後心,口中鮮血噴出老遠,也立時了賬。

    少年提著長刀從樹後出來的時候,只見那三個韃子已經橫屍山林,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當真讓他有種如處夢幻之中的感覺。

    老道將劍上的鮮血擦乾淨,還劍入鞘,朝那少年問道:「真是奇怪,這韃子怎麼會出現在關內,你這少年是什麼人,竟然會有三個韃子追殺於你?」

    少年先是鞠了一躬:「多謝神仙救了我的性命,這些韃子是繞過山海關來搶秋糧的,以前也曾聽過這等事情,不過小子還是第一次遇到至於他們為什麼追殺我,實是因為之前為了救張家嫂子,殺了一個韃子」

    他說著忽然『哎呦』一聲,臉色忽變,老道士以為他被韃子傷了,問道:「可是受傷了?傷在何處?」

    少年焦急的道:「不是受傷,是還有數十個韃子在村子裡」

    老道反應過來,不待他說完,一把將之提起,飛身就朝林外馳去,同時說道:「你來指方向!」

    「那邊有馬,咱們騎馬去」

    老道哼聲道:「事關緊急,還騎什麼馬,你只管指出方向便是!」

    少年一窒,下意識的一指村子的方向,下一刻便覺老道提著他忽然動了起來,他只覺耳畔生風,眼前景色飛速閃過,直逼剛才騎馬還要快上三分。

    他心中佩服:「果然是神仙,這就是飛騰之術吧!」

    那老道幾息的功夫就奔出樹林,朝著少年指的方向飛速而去,不久就遠遠見到村子,等衝入村子一看,果然如那少年所說有數十個韃子正在到處掠奪糧食財物。

    但是整個村子除了這些韃子之外,已經陷入了一片死寂,就連村子裡家家養的看家犬都被韃子一一砍殺。

    老道也是俠義中人,見到這種情形立時怒往上撞,先是飛身而起,將少年放在村口讓他自己小心,身形一展如飛一般衝進村子開始了殺戮。

    少年躲在大槐樹後面探頭望去,只見那老道光明磊落,雖然是殺韃子但不偷襲,先是怒吼一聲,引得韃子們的注意。

    等到韃子們朝他殺來的時候,才將劍揮舞成一團白光,衝將過去,他劍法凌厲,所過之處的韃子紛紛倒地,都是一劍斃命。

    韃子們人數雖多,但老道那如飛的身法靈動萬分,忽左忽右,忽前忽後,進退之間無不匪夷所思,讓少年看的目眩神迷,只以為是仙人法術,好不羨慕。

    老道殺了十幾個韃子之後,在村民家中掠奪的韃子們紛紛衝了出來,一時間至少有二三十個韃子將老道圍住。

    少年看到這種情況,不由得擔心起來,老道本事雖然不凡,但以少敵多恐怕力不從心。

    正擔心的時候,卻見老道目露不屑之色,忽然將長劍歸入背後劍鞘,雙手齊揮,只見數十顆黑白暗器從手中扔出,如同漫天花雨。

    下一刻這些韃子紛紛扔掉兵器,捂著一隻眼睛到底哀嚎起來。

    一個韃子似是發了狂,伸手就摳,竟然將那隻眼睛摳的滿是鮮血,不一會只見他好似從眼睛中扔出一物,扔在地上,然後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沒了聲息,也不知是疼暈過去了,還是就此死了。

    至此這些韃子全都被老道一個人放倒在地。

    被他扣除的東西赫然便是一枚白色的棋子,此時沾染了血色,

    少年見沒了危險,連忙提著刀跑進村子,挨家挨戶的看了過去:「李二叔王大娘二狗子」

    他快速的跑了小半村子,竟然沒有一個活口。

    少年失魂落魄的返了回來對那老道說道:「都死了都死了」

    他說著猛地舉起長刀,一刀就砍在離他最近的一個韃子身上,那韃子被老道用棋子直貫入目,雖然沒死,但棋子上的勁道灌入腦中,此時也昏昏沉沉在地上抽搐著,沒有還手之力,被少年一刀直接斬死。

    老道皺了皺眉,飛身而出迅速在村子裡面轉了一圈,發現果然一個村子全被韃子殺盡了,竟然沒留一個活口。

    等老道回來,見那少年就這一會功夫已經殺了十幾個人,當即露出不喜之色,他倒不是因為殺韃子,而是覺的這少年行事竟然如此狠辣,與年齡不符,不過想到一村人只剩下這少年,便沒有說什麼。

    等那少年殺到最後一人的時候,那韃子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會說些漢話,此時已經清醒過來,捂著眼睛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饒了我我是第一次出來搶糧,求求你們饒了我,我女人剛剛生了孩子,不能沒有我,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老道眼神波動,似是動了惻隱之心,但他還沒等開口,少年一刀已經扎進對方胸口,直接將對方了賬。

    老道不喜道:「你年紀輕輕,怎麼如此心狠手辣?他家中還有孩子,沒了他如何生存?」

    少年猛地抬頭:「他說你就信?那你能保證這韃子日後不再殺我漢人麼?即便你能,這一村鄉親的性命由誰來償?」

    老道心中一凜,暗道慚愧,自己竟然對韃子講上江湖規矩了,眼前這少年說的對,若是自己動了惻隱之心放了這韃子走,難保日後他不在如此作惡,到時候那最後豈不都是老道今天婦人之仁造成的麼。

    他看了少年半晌,這才帶點頭道:「你小子說的不錯,是老道婦人之仁了,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辛寒!」

    老道又問:「你父母可是被韃子害了?」

    少年搖頭道:「我爹原本是山海關的一個把總,後來死在沙場上,我娘生我的時候就難產死了,我五歲的時候,叔叔舊傷復發也沒有了,我是吃百家飯長大的!」

    「原來你是忠良之後!」

    老道聽得心中一酸,怪不得這少年殺性這麼重,原來是從小吃百家飯長大,受了鄉親恩惠,如今見到鄉親被害,這才有這麼大的恨意。

    他長嘆一聲:「那你以後可有去處?」

    「我從未離開過村子,不知道要去哪裡!」辛寒搖了搖頭,將手中長刀一扔,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老道想了想沉吟道:「我道號木桑,身邊還缺個道童,你要是願意就跟老道走吧!」
regn13 發表於 2017-11-27 19:23
第一千四百零七章 為什麼要說『又』呢?
    辛寒心中欽羨老道的本事,聽說老道要帶他走,已經無家可歸的他自然一萬個願意,當即就叫了聲師父。

    他一鄉野頑童,不懂規矩,並不知道拜師要磕頭敬茶,就這麼開口叫了。

    那木桑老道也不挑理,只點點頭道:「有些事情需要講明,你叫我師父,卻只算記名弟子,實則是個道童而已。」

    辛寒一琢磨,道童也行,天長日久,不怕學不到你的本事,當即點頭答應。

    木桑道人幫著少年一起將村裡人的屍體都集中在一起,一把火饒了,骨灰直接埋在村頭。

    辛寒臨走的時候,還央求木桑道人去找一下張家嫂子,不知道她藏在麥子地裡躲沒躲過這一劫,不過他和老道把周圍找了一遍,也沒見到人影,不知道抱著孩子跑到哪裡去了。

    在村子裡住了一夜,辛寒趴在桌子上愣愣的看著窗外出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再睜眼的時候,發現外面已經天亮,自己不知什麼時候到了炕上。

    正出神時,木桑推門而出,直接道:「咱們該走了!」

    辛寒不明白,明明韃子留下了許多馬匹,師父非要拉著自己步行。

    他從未出過遠門,平日的活動範圍就在村子左右,如今和師父一出來直覺哪裡都新鮮,不過不知道師父是不是耍他,明明看似走的瀟灑從容,其實卻速度極快。

    辛寒跟著費勁,一開始打算求師父慢些走,不過話說了一半,就見到老道眼中的譏諷之色,心中立刻發起狠來,也不說話,咬牙全力跟著。

    兩人一路向西南疾走了一天,辛寒一雙腳底板上就走的都是血泡,等到晚上駐店的時候,師父就幫他用針挑了,抹上傷藥。

    可是第二天的時候,老道速度依然不減,辛寒只要咬牙跟上。

    他本是村野頑童,但經歷了之前的事情,心志已經堅毅起來,憑著一股不服輸的盡頭,生生跟著老道疾走了五天天。

    等到第六天頭上,老道忽然開口指點他該如何走才能省力,並且傳授了他一門呼吸的方法,和一門走路的功夫。

    那呼吸的方法與正常喘氣截然不同,初時還不太習慣,但走了半日辛寒便察覺到其中的好處。

    平日裡走半天時間怕是早沒了力氣,累的要死,但用了木桑教的這個呼吸法子,卻後力綿長,有些越走越精神的意思。

    那門走路的功夫是一門步法,雖然只有寥寥幾步,但也極為神奇,配合那呼吸的法門,兩相結合,走起來速度極快,似是專門為趕路而創出一樣。

    辛寒學了這門功夫,就像得到了好玩的玩具,天天和老道走的不亦樂乎。

    木桑性情隨和,除了每天就帶著他不停瘋走之外,平日裡說說笑笑,倒似一個老頑童一樣。

    這一天辛寒實在納悶此行的去處,就問了起來:「師父,咱們走了十來天了,這是去哪啊?回道觀麼?」

    老道搖了搖頭:「老道四海為家,哪有什麼道觀,此行咱們去華山看望我一位老友去,到時候你表現的乖巧一些,要是這老猴傳你一兩手本事,保叫你受用不盡!」

    兩人又行了幾天,終於入了華山,深入群山,愈走愈高,到後來已無道路可循。

    到了這時,辛寒已經無法自己登攀,老道抓住他的衣領,足下生風,踩著山石如履平地般向上而去。

    辛寒見山勢如此凶險,雙手死死抓住師父手臂,唯恐一失便粉身碎骨,如此半天之後,終於登上一座高峰的絕頂,只見峰頂是塊大平地,四周古松聳立,穿過鬆林,眼前出現五六間舊屋。

    那些舊屋前面被人清理出來一處場地,此時有人正在手持寶劍演練劍法。

    只見舞劍之人,劍走龍蛇,白光如虹,日光下長劍閃爍生輝,舞到後來,但見一團白光滾來滾去,以辛寒目力根本瞧不清舞劍之人的容貌,不由得暗暗咂舌,只覺得這人劍法似是比師父當日殺韃子的劍法更加厲害。

    就在辛寒看的目眩神馳之時,那人忽的大喝一聲,長劍忽地飛出,嗤的一聲,插入了山峰邊一株大松樹中,劍刃直沒至柄。

    此時辛寒才看清,舞劍的人,竟然是一個鬚眉俱白,紅光滿面的老者。

    木桑道長忽然開口朗聲笑道::「老猴兒,這一招『天外飛龍』,世間更無第二人使得出,老道今日大開眼界。十多年沒見你用劍,想不到更精進如此!」

    那老者也笑道:「甚麼風把你吹來的,一上華山,便送我一頂大大的高帽承志,這位木桑道長,是師父的好友,快給道長磕頭。」

    辛寒剛才只顧看人舞劍,聽到這老者說話,這才見到在他身後還站著一個靈動活潑,面貌黝黑的少年,看樣子比自己還要小上幾歲。

    那叫承志的少年,聽老者話,上前就要給木桑磕頭。

    木桑一把拉住:「罷了!」他轉頭朝老頭笑道:「咱不興這個,我也收了一個道童,就不給你磕頭了,咱這見面禮也是兩清!」

    那老者笑指了指他,笑道:「你啊你」

    木桑朝辛寒道:「這是師父的好友,江湖人稱『神劍仙猿』穆人清,你叫穆師伯便是,還不過去見禮!」

    辛寒連忙走過去躬身道:「小子辛寒,見過師伯!」

    穆人清笑道:「好好,這是你師弟,你們以後多多親近!」

    辛寒又朝那黑小子道:「我叫辛寒,師弟你叫什麼?」

    那黑小子見到差不多大的同輩人,眨巴著眼睛,露出歡喜之意:「師兄你好,我叫袁承志!」

    「我叫袁承志我叫袁承志!」

    黑小子這句話一出,聽在辛寒耳中如同炸雷,迴響不斷,他腦海中忽然間好似多了許多東西,辛寒一時間有些承受不住,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木桑見到辛寒忽然暈厥,身形閃動一把就到了他的身旁將之扶住,那穆人清也到了近前伸手握住辛寒手腕,內力直接探入進去。

    過了一會穆人清鬆開辛寒手腕便道:「你這徒弟呼吸綿長,應學了吐納之術,身體強健,沒什麼毛病,只是精神有些衰弱,好似幾日沒睡一般!」

    木桑的看法和穆人清一樣,只是他奇怪道:「我們昨夜在山下客棧住店,哪裡來的幾夜沒睡,真是奇怪!」

    辛寒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躺在一張木床上,他眼中儘是迷茫之色,然後漸漸的清明起來:「我這是又穿越了?袁承志穆人清木桑,我勒個去,這是碧血劍的世界啊!」

    「等等」辛寒覺得有些不對:「我為什麼要說『又』呢?」8)
regn13 發表於 2017-11-27 19:24
第一千四百零八章 惡念滋生
    房間裡入眼古香古色,但並不是那種大富之家,擺設略顯陳舊,看來華山派的日子也不是太好過。

    外面天色明亮,也不知是什麼時辰,辛寒起身坐在床上,腦海裡都是難以置信,用使勁掐了自己一下,疼的直咧嘴,看來這並不是夢,自己真的從勝利女神號的海難中,穿越到這個碧血劍的世界了。

    『執拗』一聲,房門被打開,一個黑小子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見到辛寒醒來,立刻高興的道:「辛師兄,你終於醒了,昨天可是嚇死我了!」

    他將托盤放在房中的木桌上,上面盛著碗碟,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還有一碟炒雞蛋。

    「辛師兄,你快吃吧,只有吃飽了,身體才能快點好起來!」

    辛寒腦海中有昨日的記憶,知道這個黑小子是袁承志,當即笑道:「多謝袁師弟了,正好肚子餓得慌!」

    他說著下了床,走到木桌旁拿起碗,幾口就將小米粥和雞蛋一掃而空。

    等他吃完才反應過來袁承志還在身旁,當即不好意思的笑道:「餓的緊了,到忘了問師弟你吃過了沒有?」

    袁承志笑道:「我練拳起得早,早就吃過了,對了師父和木桑道長在外面下棋,我現在就去告訴他們師兄你沒事了!」

    辛寒這個汗,你是當面坑麼,你這麼一說,我沒事兒了還不去拜見師長,那麼特麼成什麼了!

    趕緊將袁承志拉住:「師弟,還是我自己去見過師父和師伯吧,就麻煩師弟幫我把碗刷了,回頭我幫師弟你幹活!」

    「師兄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什麼幫不幫的!」

    兩人年齡差不多少,相互之間客氣中還帶著一絲親近,當然了,辛寒自然有意與袁承志拉近關係,自己剛穿越,能不能混好還兩說,和這個世界的主角關係處好了肯定沒有壞處。

    兩人說著一起出門,便見到木桑和穆人清正在不遠處的樹蔭下襬開戰場,對弈正歡。

    辛寒和袁承志剛一出來,穆人清的眼光就掃了過來,見到他無事,當即笑著點頭:「辛師侄無事了吧?」

    辛寒趕緊上前給木桑和穆人清行禮:「見過師父,師伯,回師伯的話,已經大好了。」

    木桑拈著鬍鬚,點頭微笑:「這就好,你去和你袁師弟親近親近,我再拿捏你師伯一盤!」

    辛寒眼睛一掃,見到樹蔭下襬開的棋盤正是師父背囊裡那個,此時木桑持黑子,穆人清持白子,他雖然不懂圍棋,但也能看出白子被斬了一條大龍,此時黑子合圍之勢已成,白子怕是無力回天了。

    穆人清乾脆投子認輸:「不下了認輸了,正好你徒弟來了,叫他和你下也好,老道還要教承志練劍呢!」

    木桑道人本來想奪虐穆人清兩盤,但聽他要教徒弟,知道這是正是,便只要朝辛寒道:「你小子會不會下棋啊,陪你師父我下兩盤怎麼樣?」

    辛寒哪裡會下這個,想要拒絕,又怕木桑以師父身份來壓他,當即眼睛一轉道:「師父,我覺得你不應該下圍棋,而是應該下象棋才是!」

    他要是說不下,或是坐下來下一盤,木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偏生他說出這一番話來,倒是引起了老道的好奇心。

    木桑被他說笑了:「你說說,我為什麼不該下圍棋,而是要下象棋呢?」

    辛寒行了一禮:「那小子就說說,說好說賴,您老別見怪就行?」

    木桑作勢欲打:「我老人家還會和你一般見識?趕緊說吧!」

    辛寒嘿嘿一笑:「那我就說說,本來圍棋人人可下,但有幾種人最適合,熱衷權勢的,可在圍棋中思量權謀之術,帶兵殺敵的,可在圍棋中驗證兵法戰術,若是修行之人,可在圍棋中陶冶性情!」

    穆人清也被他說的來了興趣:「那麼練武之人呢?」

    辛寒朝穆人清拱拱手繼續道:「即是武者,便講究一個匹夫一怒,血箭五步,十步之內,人盡敵國,象棋雖也有計謀但卻殺伐果斷,正合了武者的脾性,若是下圍棋,天長日久不免磨平了性子,再對敵時定然顧忌太多,容易讓敵人鑽了孔子!」

    「胡說」木桑本來想說自己這個道童胡說八道,但是說到一半,想起自身,一時間不禁落寞起來。

    穆人清看在眼中,知道老友心思,當即朝辛寒揮揮手:「去和承志玩吧,我和你師父說說話!」

    木桑點點頭:「去玩吧!」

    見師父說話,辛寒這才和袁承志跑到一邊去玩。

    兩個少年走後,木桑嘆了口氣:「可不是正如辛寒所說,我對上『他』的時候,就顧忌太多,優柔寡斷,如今讓其學了邪派功法,成了氣候,以後他若是害人,老道可就罪過大了!」

    他說的是自己師弟的事情,木桑有個師弟叫玉真子,在兩人師父故去之後,沒人管束,結交損友,竟如完全變了一個人,姦盜濫殺,無惡不作。

    這玉真子說起來辛寒也見過,就是在老林子裡與木桑爭鬥那個中年道士。

    在那之前木桑曾將玉真子制服過,但沒忍心下手,等到上次兩人二番爭鬥,玉真子卻學了邪門功夫,反倒刺了木桑一劍,若是沒有護體寶衣,當時就讓對方得手了。

    昨天辛寒暈倒之後,木桑曾和老友說過這件事情,所以他這一提,穆人清立刻便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神劍仙猿搖搖頭,不置可否,反而將話題引到辛寒身上:「你這個道童真了不得,不過這殺意未免太重了一些!」

    提起這個,果然成功轉移了話題,木桑當即將當日遇到辛寒的事情一說,連他殺了許多韃子的事情也講了一遍,然後嘆道:

    「本來這小子筋骨奇佳,心性也堅毅,我都動了收徒的念想,但是正如你說殺性太重,我怕日後鐵劍門又出一個玉真子」

    穆人清笑著搖頭:「你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過這樣也好,這小子殺性是重了一些,磨一磨對他也有好處!」

    辛寒此時正無聊的看著袁承志掏鳥窩,還得裝作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這樣才能讓他看起來像是這個年齡的少年。

    他若是知道自己為了不陪老道師父下棋,而隨便用後世的語言忽悠了幾句就幾乎斷了自己習武之路,估計得後悔的撞牆。

    不過此時辛寒心態的一些變化,讓他自己引起了警惕,不知為何,他總想著那塊石頭把正在爬樹的袁承志砸下來心中才夠爽快,簡直不要太邪惡有木有?這特麼是什麼情況?

    辛寒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自己內心深處一股股惡念正在產生,這讓他有些莫名的驚恐。
regn13 發表於 2017-11-27 19:24
第一千四百零九章 懷疑人生
    木桑帶著辛寒就在這華山上住了下來,沒事和穆人清下下棋,這老道顯然是從辛寒忽悠之中,掙紮了出來,沒有忍痛割愛,拋棄自己這個最大的愛好。

    不過他也沒在找辛寒陪他下棋了,後者倒也乖巧,給兩位老爺子端茶送水,盡一個道童的本分。

    他站在木桑身後伺候著,而袁承志則在不遠處練著穆人清傳授的華山劍法。

    辛寒看這袁承志一招一式施展劍法,莫名的出現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彷彿那劍法他極為熟悉,練習了千百遍一樣。

    這讓他很好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些天總想做壞事不說,今天還產生幻覺了,自己前世就是個苦逼大學生,哪裡練過什麼劍法,可如今自己這麼熟悉是怎麼回事?

    可是越看越熟悉,甚至他還認為袁承志練得劍法有幾處動作不到位,甚至乾脆就是練錯了。

    木桑和穆人清一局棋下完,說笑了幾句,神劍仙猿拿起茶碗飲著茶,目光落在徒弟袁承志身上,不由得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木桑老道也讚道:「你這個徒弟,天賦真是驚人,這一套華山劍法用的竟然分毫不差,假以時日你華山就要多出第二個神劍了,到時候你叫神劍老猴,他叫神劍小猴哈哈哈哈!」

    穆人清被老友說笑慣了,也不在意,當即笑著搖頭,對其說自己徒弟的好話,分外受用。

    不過他眼神一瞥,忽然見到站在老友身後的辛寒,竟然臉上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當即心中有些不喜,朝對方道:「辛師侄覺得你承志師弟的劍法練得如何?」

    木桑詫異的看了老友一眼,回頭也看向辛寒。

    辛寒訕笑道:「自然是極好的!」

    他嘴上這麼說,眼神卻依舊帶出不屑之色,這一次不但穆人清看見了,就連木桑老道也瞧得清清楚楚。

    木桑道長臉色一沉:「還不去給你師伯倒茶,胡亂看個什麼!」

    辛寒連忙拿起茶壺給穆人清的茶碗倒上,這一來穆人清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暗道自己竟然和一個孩童認真的,呵呵一笑,說了幾句也就過去了。

    等到晚上,辛寒和袁承志住在一個房間裡,見到這貨不老實睡覺,那個破劍瞎比劃,弄的自己也睡不著,不由得惡念又起。

    當即站起身來,那袁承志見到辛寒起身,連忙收劍問道:「師兄,你還沒睡啊!」

    辛寒沒好氣的看著他:「我管你叫大哥啦,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旁邊有一個掄菜刀的你能睡得著啊?」

    「我這是寶劍」袁承志說道一半也覺得不好意思:「都是我的錯,師父白天教的東西,我怕忘記了,就在房中練了一會,沒想到影響師兄休息了,真是對不住了!」

    辛寒從床上下來:「原來是這樣,師弟真是勤奮,不如咱們過兩招怎麼樣?」

    袁承志連連搖頭:「不行,我從師父學藝已經三年有餘,師兄你從未習武,小弟又怎能與師兄動手,萬一傷到那可是不是鬧著玩的!」

    辛寒搖頭笑道:「師弟有所不知,我家乃是軍戶,學的幾手軍中的把式,你如今新學的劍法,不如你我彼此印證一番可好?」

    袁承志少年心性,一聽辛寒也是學過功夫的,頓時動了心思,當即道:「那咱們不能用真的兵器,以樹枝帶劍可好?」

    辛寒見對方答應,便道:「那自然好,不過咱們可不能白比,需要有個綵頭才行?」

    袁承志搖搖頭:「我沒錢,也不能賭錢」

    「誰說綵頭就是賭錢了?」辛寒沒好氣的道:「咱們不賭錢,說要輸了就聽對方的命令行事,直到下次贏回來就地位互換如何」

    他見袁承志面現猶豫之色,當即加了一句:「當然若是有違俠義之事,可是絕對不能聽的!」

    「嗯就按師兄說的做!」袁承志一聽他這麼說,當即放下心來,迫不及待拉著他往外走:「屋子裡地方太小,咱們出去比試!」

    辛寒見達到目的,便跟著他出去,到了白天木桑與穆人清兩人下棋的那顆大樹下。

    袁承志將身一縱,躍起三尺多高,手上長劍連續斬出,從樹上斬出兩個較直的樹枝,用劍將上面的枝杈削平,就成了兩個簡易的木劍,順手遞給辛寒一根。

    辛寒接了過來,用手晃了晃,心中好笑,總有一種小孩子打架的感覺。

    袁承志將他自己的寶劍放在一旁,手持木劍與辛寒相對而立,使了一個華山劍法中的起手勢『蒼松迎客』然後道:「師兄請了,咱們兄弟過招點到即止!」!」辛寒嘴角微挑:「你是師弟,你先出招吧!」

    明月當空,兩人持木劍相對而立,袁承志忽然搶步近身,手上木劍舞出一排劍影卻是一招華山劍法中的『無邊落木』。

    辛寒此時才徹底放心,果然對方這招自己也有種熟悉的感覺,甚至對方的破綻,和哪裡使得不到位,他都清清楚楚。

    雖然沒練過功夫,但辛寒這具身體的體質還是不錯的,朝左邊邁了半步,就勢一個側踢,直接踢在袁承志的胯骨上,這一下就將對方劍勢破了一個乾淨,後者也一個屁墩就坐在地上。

    這一下,不但袁承志傻了,就連在暗處觀看的穆人清和木桑老道也傻了。

    他們其實在兩小從屋裡出來就已經察覺到,暗中跟出來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沒想到的是兩小竟然削木為劍,要比試一番。

    木桑和穆人清都暗自搖頭,在他們看來辛寒必輸無疑,可是真動起手來,卻沒想到袁承志在辛寒手下連一招都沒走過去。

    穆人清和木桑對望一眼,眼中儘是疑惑,那辛寒的身體在其同齡人裡算是不錯的存在,但相對於武者來說,卻略顯手腳無力,腳步虛浮,可以看出來絕對不是練過武的樣子。

    可就是這個一個少年,剛才破袁承志劍勢的時候,時機火候卻秒到毫巔。

    袁承志不敢相信失敗,當即站了起來,叫道:「再來打過!」

    辛寒斥道:「你想把別人都吵起來麼,要打就打,叫喚個什麼!」

    木桑想出去將兩人攔住,順便問個清楚,卻被穆人清攔住,低聲道:「再看看!」

    他卻沒想到這一看,好懸讓自己都噴出血來。

    只見袁承志接下來把一整套在江湖上堪稱絕頂劍法的『華山劍法』全用了出來,在辛寒手下愣是沒走過一招。

    無論袁承志施展哪一招劍法,都被辛寒輕鬆且詭異的一腳放倒,袁承志連摔了二十多下,最後乾脆垂頭喪氣的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辛寒走過去笑道:「怎麼,你難道想耍賴?」

    袁承志一梗脖子:「誰想耍賴了,以後以後聽師兄的便是!」他說道最後聲音已是極低,細不可聞,不過辛寒就在他身旁,聽得清清楚楚,心中大喜,有了袁承志這句話,那金蛇秘籍就算是到手了。

    此時隱藏在某顆樹上的木桑和『神劍仙猿』穆人清滿是震驚,在後者手中縱橫江湖未嘗一敗的華山劍法,就這樣被一個沒練過武功的小子,隨手給破了,尼瑪要不要這麼玄幻啊!

    『神劍仙猿』穆人清,這個公認的天下第一高手,此時竟然有些懷疑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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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gn13 發表於 2017-11-27 19:25
第一千四百一十章 我好像會使了
    求訂閱!過度劇情今天兩更就都寫完了,明天加快進程準備殺韃子賺功德。

    =

    翌日,吃過早飯,辛寒守著一個道童的本分,先把師父木桑道人的房間收拾了一遍,然後燒了壺熱水,將茶泡好,等著木桑與穆人清開始一天三殺。

    結果讓他詫異的是,這兩個老頭子破天荒的沒有下棋,甚至兩個人都沒有提起。

    坐在樹蔭下面,喝著茶水,將讓袁承志開始演練劍法。

    袁承志不愧是這方世界的主角,昨天晚上被辛寒打擊的和什麼似的,今天不但沒有氣餒,反而更加用功。

    一手華山劍法用出來,比昨日還凌厲了三分。

    穆人清點了點頭,面上露出苦色,若是昨日見到徒弟如此,定要老懷大慰,感嘆自己得了個好徒弟的同時,還要和老夥計木桑顯擺顯擺。

    可是放在今天卻有著說不出的苦澀,任憑徒弟進步再大,放在那道童眼中,可能隨手就破了,而且人家用的還不是武功,你說這上不上火!

    等袁承志一趟劍法練完,穆人清點了點頭,不予評論,反倒是朝辛寒問道:「你這娃娃幫我看看,你師弟練得如何啊?」

    辛寒連想都不想,直接道:「劍鋒凌厲,宛若游龍,漂亮的緊!」

    他直誇漂亮,卻不說劍舞的好,雖然袁承志今天舞的比昨日有氣勢,但在他眼裡,爛就是爛,這麼練不怕出去叫人捅死麼?

    辛寒琢磨著自己這個從來沒接觸過武術的人都能看出來的破綻,武林中人怕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吧。

    木桑『咦』了一聲:「你這兩句話說的極好,可是上過私塾?」

    辛寒輕咳兩聲:「聽過幾段書,也識得幾個字!」

    穆人清在一旁忽然說道:「你是木桑的徒弟,就是我的師侄,我有意讓你和承志一起練劍,你看如何?」

    辛寒一聽來了精神:「師伯,能不能練點別的,別練劍了!」

    穆人清滿含深意的問道:「這是為何?須知我華山劍法天下無雙」

    他還沒說完就看到辛寒滿臉不相信的表情,氣的咳嗽了兩聲:「你這娃娃莫非不信?」

    木桑怕把老友氣壞了,當即斥道:「在你師伯跟前,規矩一些,別沒大沒小的!」

    穆人清呵呵一笑不以為意,朝辛寒招招手,指了指自己的茶杯:「來幫我把水倒滿!」

    「好嘞!」辛寒趕緊上前,拿起茶壺給穆人清蓄水。

    可沒想到的是,他剛一近前,穆人清忽然抬起手來,豎指成劍,直接朝他心口點來,卻是一招華山劍法中的『白雲出岫』!

    辛寒心中大駭,知道自己若是被這等高手點上,小命估計就交代這了,下意識的一扭身,反腳一踢。

    腿比手臂要長,若是穆人清這一招仍要刺下來,肋下定然會撞在他腳上。

    當然辛寒沒練過功夫,這一腳若是踢在普通人身上還行,對穆人清根本就沒有作用,不過神劍仙猿什麼身份?那是天下第一高手!

    若是被他這半大孩子踢上一腳,丟人也丟死了。

    穆人清見到辛寒果然能破他的劍招,神色一凜,手上一抖,指尖化成幻影一般,這是華山劍法中的『青山隱隱』。

    這一招用出來,如夢似幻,讓人分不清真假虛實。

    不過辛寒斜斜的邁出一步,正好躲開劍招的攻擊範圍,若是穆人清再要攻擊,必然要從座位上站起來才行。

    穆人清自是不能對小輩窮追不捨,不過他臉色也沉了下來:「小子,是誰讓你來我華山派的?有什麼目的?」

    辛寒也愣住了:「師伯這是何意?」

    木桑長嘆一聲,朝辛寒道:「昨夜我與你師伯,親眼見到你與承志動手,盡破華山劍法」

    老道說道這忽然一嘆,朝面沉似水的穆人清道:「老猴,這孩子是我從山海關帶過來的,無論他有沒有問題,給老道個薄面,讓我把他帶走!」

    穆人清忽然搖頭苦笑:「老夥計你呀!真是關心則亂,我神劍仙猿還不至於為難一個孩子,就是想問個清楚明白而已!」

    他轉向辛寒道:「你願意說就說,不願意,我也絕不勉強,明日就下山去吧!」

    辛寒聽著一愣,這特麼是要找個由頭趕我下山是麼,他當時就急了:「師伯你可不帶這樣的啊,碰瓷兒是不?你要說華山上多我一個吃飯的,我立馬就走」

    「可你非說有人教我破你們華山的劍法?拜託就你們那破爛劍法,入眼都是破綻,誰看不出來啊,這還用別人教麼!」

    木桑見到老友臉色從青變黑,從黑變紫,臉上都夠開染房了,連忙給辛寒使了個眼色:「你這娃娃莫要信口胡說,武林誰不知道華山劍法當世第一!」

    「師父你可別瞎說,就玩意兒還叫當世第一,您不是逗我玩那吧?」

    辛寒自然知道木桑是對自己好才出言攔著,不過現在他豁出去了,大不了自己去找那個金蛇秘籍便是,沒了你袁承志,還吃不著帶毛豬了是怎麼得!

    這一早上起來自己就端茶倒水,回頭還給我來這一套,作為一個穿越眾,叔叔能忍嬸兒不可忍!

    其實辛寒脾氣上來是一方面,關健這是以正派自居的華山,面對的是穆人清和木桑兩個正派的大高手,所以他才敢這麼硬氣,若是換成神龍教你看看,這貨立馬讓你知道什麼叫委曲求全。

    穆人清也是被氣到了,華山劍法被人噴的一無是處,這些話就好像直接抽在他臉上一樣,火辣辣的生疼,若是一個武林中人在他面前說出來,早就一掌拍過去,讓對方知道什麼叫『頭骨幹碎,武功全廢』!

    關健這話出自一個半大孩子之口,這讓他有一種有氣發不出來的感覺,作為正道宗師,天下第一高手,他怎麼也不能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啊!

    不過雖然不能動手,但話總要說個明白,被氣的鬚髮皆張的穆人清直接就問道:

    「好好,你說都是破綻,今天你要給我說出個子午卯酉來,師伯我給你道歉,若是說不出來,你就要收回剛才的話,立刻給我滾蛋!」

    他說著站起身,一把從袁承志手中搶過長劍,施展了一遍華山劍法。

    穆人清不愧是天下第一,他施展起華山劍法來,奇拔峻秀,高遠絕倫,招式處處透著正合奇勝、險中求勝的意境,把華山劍法『奇、險』二字的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

    辛寒一開始仔細看著穆人清使劍,被穆人清劍中的意境深深吸引進去。

    當然這並不是說穆人清使的劍法就沒毛病,只是散發出來的劍意,讓辛寒感覺道異常的熟悉、

    一瞬間周圍景物好似都有了變化,依然是這個地方,連房屋卻非只有這麼幾座,也沒有這麼破舊,十幾個少年,手中拿著長劍在一個中年儒士帶領下一招一式的連著劍法。

    接著畫面一轉,一個白鬚青袍老者,神氣抑鬱,臉如金紙,正在侃侃而談,講的都是華山劍法的精妙,讓辛寒聽得不可自拔。

    「小子你沒事吧!」等回過神來,發現木桑道人正關心的看著自己,當即笑了笑:「多謝師父關係,小子沒事!」

    一瞬間的恍惚,彷彿顯出無數的畫面,陌生卻又感覺熟悉

    只見木桑朝穆人清道:「老猴啊,你看這小子都被你的劍招驚住了,哪裡還能破,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明日我就帶他下山!」

    穆人清也苦笑:「老夥計,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他朝辛寒看過來:「你說說,我剛才的劍招裡可有破綻?」

    辛寒撇了撇嘴:「天下哪有沒破綻的武功,那不就無敵了麼,關健你使得不對!」

    「哦?好大的口氣,你說說哪裡不對?」穆人清快要平息的火氣立刻又升了起來。

    辛寒一伸手:「說就不必了,不過這個劍法,我好像會使了!」
regn13 發表於 2017-11-27 19:26
第一千四百一十一章 拜見祖師
    求訂閱

    =

    穆人清二話不說就將寶劍遞了過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木桑見老友一臉認真,只能苦笑搖頭。

    辛寒接過長劍,用手輕輕的撫摸,在現代的時候他曾把玩過一些工藝品,但從來沒有這種熟悉的感覺,彷彿整個內心都在雀躍,在催他舞動起來。

    猛地辛寒動了起來,直接就是一招,『白雲出岫』然後上步變化為『有鳳來儀』接著一招招華山劍法在他手中如行雲流水一般用了出來!

    『天紳倒懸』、『白虹貫日』讓兩個老傢伙在一旁都看得傻了。

    不是辛寒舞的不好,相反兩個老頭從來沒見過如此舒服的華山劍法!

    有些招數和穆人清使得一樣,但有些招式根本上便有不同。

    兩相對比之下,兩位武學大家都覺得這少年用出來的華山劍法,比之前穆人清自己用出來的招式更為合理!

    兩位宗師都是一臉震驚,這怎麼可能,不過此時兩人的眼睛都挪不開了,死死的盯著辛寒,用心記住對方用出來的每一招劍法。

    等到辛寒練完,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只感覺腳下發軟,四肢無力,趕緊到一旁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然後就地而坐大口喘息起來。

    袁承志湊過來悄悄的道:「師兄你可真厲害,沒想到你耍劍耍的這麼好!」

    辛寒眨了眨眼睛,對他道:「我怎麼覺得你在罵人呢?」

    穆人清在辛寒練完之後,便閉目而立,仔細將剛才所見印入腦海,與自己所學相互印證,他真的感覺,這少年所練的華山劍法當真秒不可言。

    與之相比,自己習練一生的華山劍法實在是處處破綻,如同糟粕。

    「辛師侄,你這劍法是在哪裡學到的?」穆人清回過神來,睜開眼睛,神情激動的來到辛寒身旁,一把就抓住他的肩膀,焦急的問了起來。

    「哎呦我去!」辛寒只感覺自己一個肩膀咔咔直響,疼得他不由自主的叫出聲來。

    木桑一看,連忙道:「我說老猴,你要是在用力,辛小子別說練劍,估計以後吃飯都困難嘍!」

    穆人清清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失態,當即對辛寒道:「師侄莫怪,是我太激動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套劍法是從何處學來的?」

    辛寒揉著肩膀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昨天晚上見到袁師弟練劍,我就有熟悉之感,而且覺得袁師弟練得有很多不對的地方,拉著他出去一試果然如此!」

    穆人清和木桑兩人對望一眼,他們都覺得辛寒神情不似作偽,但這事情太過神異,讓人難以置信。

    他們之所以會有這樣矛盾的心裡,主要是辛寒剛才練得那趟華山劍法,一招一式都恰到好處,沒有十幾年苦功想都別想。

    偏生辛寒這具身體完全就是沒練過武的樣子,甚至筋骨都沒拉開,手上連個練劍的老繭都沒有,這樣子怎麼也說不通啊。

    穆人清想了想,說道:「師侄,師伯我有個不情之請,你能不能再練一遍,讓師伯我瞧個清楚?」

    辛寒苦笑道:「不是我不想練,師伯你看看我這身體,實在是力不從心啊!」

    一套華山劍法雖然算不得什麼,但習練的弟子都要先站樁練力,然後拉開筋骨,一年之後方能習練,方才辛寒憑著心中感覺練了一遍已經超出了身體極限,他此時坐在那裡,右手五根手指,加上兩隻腳,都止不住的顫抖。

    穆人清見狀也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但他真的還想再看一遍,想了想忽然手按辛寒的丹田,一股內力直接渡了過去。

    「師侄莫怕,我在你體內輸了一道混元功的內力,足夠你再練幾遍的這劍法的,而且你藉著我這道內力可以拓展經脈,對你將來修煉武功也有極大好處!」

    辛寒鄙視的看著這個老貨,赤果果的利誘有沒有?我就是貪圖你這點小便宜的人麼?

    他義正言辭的告訴穆人清,道:「師伯,瞧好吧!」

    穆人清修煉了一輩子混元功,把這霸烈的功法修煉的精純無比,他渡入辛寒經脈的這道內力,不但不會傷害其經脈,反而能在其利用的時候,起到拓展經脈的作用。

    辛寒按照他的指點,利用這道精純的混元功,再次開始演練起這華山劍法來。

    果然如穆人清所說,這道混元功的內力,在他手臂與兩腿之間來迴游弋,慢慢的幫助他拓展自身經脈。

    有了這道內力之助,辛寒舞起劍來變得輕鬆無比,遊刃有餘,一套劍法在他手中更見威力,看的穆人清、袁承志與木桑老道三人目眩神迷,不能自拔。

    誰都沒注意到,那道在辛寒體內的混元功內力,竟然不滿足在手臂與腿之間的經絡流動,居然開在逐漸的順著經脈向外蔓延。

    漸漸的竟然在辛寒體內形成了一個循環,這內力每循環一週,就壯大一分,他手上的劍勢就更加凌厲一分。

    辛寒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反而飄飄欲仙,到最後乾脆沉迷於這種舒服的感覺裡不能自拔,一套華山家法使盡,劍勢一轉,竟然使出另外一套陌生的劍法來。

    木桑心中一驚,難道自己被騙了?這個道童真的會武功不成,若不然這套陌生的劍法又怎麼解釋?

    忽然見到一旁的老友已經渾身顫抖不能自持,連忙手按其後背,一股內力渡了過去,少頃穆人清才緩過神來,指著辛寒,聲音顫抖的說道:「這是『養吾劍法』已經失傳上百年的『養吾劍法』!」

    下一刻,辛寒劍勢一轉,又換了一套劍法,穆人清立刻又激動了起來:「奪命三仙連環劍」

    三招迅疾如雨的劍勢過後,又是三招凝重如山的劍招。

    「太岳三青峰」穆人清看著這些只有在祖輩手札裡記載著隻言片語的華山失傳絕技,立時感覺熱血上湧,好懸沒直接暈過去。

    辛寒這一舞劍,足足半個時辰,七八套劍法,全都是華山失傳的劍法絕技,等到他收劍之時,只感覺喉中熱氣蒸騰,有種不吐不快之感。

    嘴剛張開,一生輕嘯破口而出,如龍吟虎嘯一般,頓時響徹整個華山!

    木桑和穆人清飛快的對視了一眼,都發現老友眼中,與自己一樣充滿了驚駭與不可思議!

    這分明就是練氣小成時才會出現氣滿自縊的情況,可這怎麼可能。

    「別動!讓我們瞧瞧!」木桑話音未落,他和穆人清已經一人拉住辛寒一隻胳膊,手指搭在了脈門上面。

    少頃,兩人都露出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木桑露出一個尋問的眼神,穆人清眼中有著明顯的震撼之色,說道:「沒錯,混元功小成這至少也得勤練不綴五年才能達到這種程度,可他」

    半個時辰!

    辛寒只用了半個時辰,神功自成!

    「師父,師伯,你們這是怎麼了?」剛剛從一種玄奧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的辛寒,見到這兩位一副被狗日了的便秘表情,不知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

    穆人清眼中的震驚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狂熱,忽的,他直接跪倒在辛寒面前:「弟子當代華山掌門穆人清,拜見祖師!」

    辛寒剛想問他是不是吃錯藥的時候,木桑搶先問道:「你這老猴,這是做什麼?」

    穆人清正色道:「剛才那些劍法,若是正常習練非數十年不可成,如今辛祖無師自通,混元功更是只用了半個時辰就達到小成,除了是本派祖師轉世之外,還有什麼解釋?」

    這麼一說,木桑道人也愣住了,他覺得有理,別看他是武者,但這個年代的人都信這個,若是不信他也不會出家成了道士。

    穆人清再次呼喚道:「祖師」

    辛寒看著兩人哭笑不得,自己前世是啥自己還不知道麼,祖師你大爺啊,他剛想說自己不是,忽的眼睛一轉覺得有這個身份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當即便沒有否認,輕咳兩聲:「那啥,我現在有些懵,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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