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仙俠] 諸天榮光 作者:紀子 (已完成)

 
li60830 2017-11-28 18:52:39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01 14239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30 18:20
一百零三章、人生萬事總隨緣,只恨當時太尋常
萬年以來,遠古天庭第一次被撬開,天賜忽然得到了自由,他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也不會妨礙他由衷的喜悅之情,直接就沖霄而起,隨即,天賜猛地便呆滯不動了,他陷入了一場巨大的、彷彿天塌地陷般的痛苦中。

“姐姐!”

天賜狂吼一聲,他這麼多年來,一直想要找到的哪一個女子,出現在了最不可思議的地方,然而展現出的卻是生離死別。

在天賜的眼中,是一株不知道有多長的藤蘿,猶如貫穿了世界,連接了陰陽,那是天賜最熟悉的味道,最刻骨銘心的感覺。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

天賜大聲叫著,他完全的明白是誰救了他,但是他寧願從來沒有誰來救他,他情願被鎮壓到天荒地老,也不想他姐姐的死去,然而這一切都無法挽回了。

不管天賜怎麼呼喊,再沒有人回答他,只有那株好像還活著的九曲黃泉蘿在搖曳生姿,在述說著什麼。

千年出一個命中女子,萬年出一段繞指姻緣,萬年的等待,天賜等到了青蘿的死亡,這到底是姻緣,還是因緣?一切都猶如是早已經註定了一般。

天賜一時悲慟,他伸出手一把將九曲黃泉蘿給小心的抓了起來,放到無限殺界之中,紮根到了世界之樹當中。

也許,青蘿並沒有徹底的死去,也許,有一天青蘿的意識又會在九曲黃泉蘿中甦醒過來,也許,這終究只是一個幻想罷了,但對天賜來說,這是他唯一能做的念想。

青蘿的死亡,對天賜的衝擊是如此大,憂傷的天賜立身在一片飄渺的空間當中,忽然覺得天地之大,他其實只需要有限的空間,和那麼一兩個人傾訴而已。

在這一刻,天賜終於放下了包袱,他悟了,紅塵百態,有些事情本就不需要去執著,因為一直存在,不曾改變,就如同一個人最真摯的感情。

過往一萬年都沒有想明白的事情,此時恍然醒悟,而在腦海中,天魔真身、真龍元神、寂寞羅離都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全部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蛻變,進階到了半步天子境,離真正的天子境也僅僅是一步之遙。

本來突破到半步天子境,天賜是想要靠盤古大世界的世界之子的業位以及時代的眷顧直接衝擊到天子境的,但現在這個名額已經讓寂寞給拿去,天賜就不得不另外想辦法。

不過在這之前,天賜還想要去找一個人,曾經他許諾,推到了天國就回去,如今是時候兌現諾言了,只是這一個諾言已經推遲了萬年之久,會不會太晚?

一萬年真的太長了,對一些只爭朝夕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天賜的身體慢慢消失,萬年的時間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什麼痕跡,他一下就到達了一個地方,緊接著,一個人影落入他的眼簾。

那一瞬間的風情,天地都靜了下來,有風吹過捲起舞衣的衣袂、髮絲,在空中飄搖飛盪,宛若一個飄渺的夢境,是那麼的不真實。

良久,天賜緊閉的嘴終於有了力氣,他輕輕的開口說著,好像怕打擾了什麼:“舞衣,我回來了。”

舞衣這是轉過身來,靜靜的看著天賜,又靜靜的說著:“天賜,你回家啦!”

是什麼樣的一種情感在心中醞釀?那一聲尋常的話語,使得天賜的眼眸又酸又澀,心口就像被一雙手撕成了粉碎。

舞衣幽怨的眼神,經過萬年的時間終歸回流於平靜,但胸口火熱的心臟在面對天賜的時候又被直接點燃,熊熊燃燒。

天賜慢慢走到舞衣的身前,伸出手撫過舞衣在歲月的侵蝕下漸漸滄桑的臉龐、眉梢,隨即將舞衣輕摟入懷,他說著:“舞衣,你等了我一輩子,今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你就是我的命中女子,生生世世誰也無法把我們分離。”

舞衣的眼神凝望著天賜,那一眼的溫柔不知折射出了怎樣的風采,一瞬間在天賜的眼中,整個天地都明亮了起來,再也沒有絲毫的陰霾。

這個時候任何的誓言都已經不需要了,因為時間足以證明一些,只有在時間的長河的沖刷下來能夠留下來的,才是真的,無異舞衣對天賜來說就是真的,天賜對舞衣來說也是真的。

這是對他們之間,那種恆久不離的感情的肯定,連時間都無法拆散他們,還有什麼可怕的?

千年出一個命中女子,萬年出一段繞指姻緣,也許,這就是一萬年的等待中所命中註定的姻緣?天賜不可遏止的就再次想起了夢蝶曾經說過的話。

如果世界的盡頭,宇宙的邊際,身邊沒有舞衣的陪伴,那對天賜來說,他即使再如何無敵又有什麼意義?

力量,在更多的時候應該是用來守護的,而不是破壞的。

“天賜,這一次,你還要走麼?”舞衣的臉輕輕的在天賜的臉上磨蹭著,囈語似的低喃著。

“我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呢,舞衣,不過,這一次,不管去哪裡,我都會帶上你,我已經明白了,再而和強大的力量,其實就是用來守護你的,既然是用來守護你,你當然要在我的身邊了!”天賜微笑的說著。

聽到天賜的話,舞衣於是猶如一個小孩子似的,開心的笑了起來,那種發自內心的笑容,令得舞衣明麗不可方物,一如第一次見著舞衣時,天賜在身心深處不由自主的悸動,即使他從前很多次都想要否認的悸動。

天賜牽著舞衣的手,緩緩的徜徉在桃花組成的樹林中,萬年時間不動動彈,暗無天日的生活,讓天賜沒有一刻是如此的享受大自然。

在萬年的時間中,他能夠熬過來完全是因為心中的牽掛,同樣的,天賜也明白,世上最大的懲罰其實就是永遠也沒有希望的、永恆黑暗,那才是最可怕的。

這樣過了許久,天賜和舞衣斷斷續續說著,相互傾訴著過往歲月中發生的點點滴滴的事情,當聽到舞衣懷胎九千年才為他生下了一個孩子,天賜直接震驚了,特別是那個孩子的奇異、古怪,令得天賜自己都百思不解起來。

同樣的,對他的孩子居然敢自名“上官”,天賜更是出離憤怒,這在盤古大世界的傳統中,就是欺師滅祖,大不孝的事情。

“可是上官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你還能夠怎麼辦呢?”舞衣幽幽的問著,一說起上官,舞衣在厭惡的同時,忽然又有一絲莫名的思念了,畢竟上官是她的親生骨肉。

“他不叫上官,他敢如此大逆不道,我就敢叫他妖孽,他就是一個妖孽!”天賜大叫著,旋即又道,“不管他跑到了那裡,我都能找的到,別忘了,他的身體中可是流淌著我的血液!”

說完,天賜的身體彷彿萬馬奔騰發出了巨大的轟鳴聲,那是精血在血管中滾滾流淌時發出的聲音,天賜激發了他的血脈之力,世上一切和他血脈相連的人都能夠被他感應到。

天賜雖然姓上宮,但他其實只是從了上宮流火的姓,本質上他只是從一顆石頭中生出來的,所以在任何宇宙,他的血脈也是獨一無二的,如果他能夠感應到另外一個人,那一個人必然是他的血肉,再無其他。

在天賜的腦海中,慢慢的一個和他有一半相似和舞衣有一半相似的人影出現出來,在看見的一瞬間,天賜心中就是一驚,因為他感覺到那是另外的一個宇宙,絕對和現在的這個宇宙不一樣,緊接著兩個宇宙的排斥之力傳出,天賜只來得及傳出一道憤怒的意志:“妖孽,你給我聽著,你叫著上宮妖孽,永遠都叫做妖孽,這是以我上宮天賜之名所定,誰也無法更改。”

在修士之中,一個人的名字就代表了一個人的血脈,有一些名字一但定下就不是能夠隨意更改的,這就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由來。

像天賜他為自己孩子起名,那就是不容的反對更改的,除非他的後代不要從他這里傳承下來的血脈之力了,不然就一定要接受天賜所起的名字。

上宮妖孽給自己起名上古,要是天賜不反對,那便沒有事情,不過現在給他起名上宮孽障,他就只能真的叫做上宮孽障,就算他向別人介紹自己,也只能說自己叫做上宮妖孽,而不能說叫做上宮。

上宮妖孽是什麼反應天賜已經感受不到了,他只是對上宮妖孽的不同尋常有著奇怪,他仔細的推算過天子,上宮妖孽確實是他的親生骨肉,沒有被任何人動過手腳,但上宮妖孽的出世比他當年還要不可思議,這就讓天賜疑惑了,按照常理,這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然而上宮妖孽已經不在此方宇宙,對上宮妖孽是怎麼穿過宇宙邊界的虛無之地天賜也不知道,他不可能跑到其他宇宙去,所以對上宮妖孽的事情自然是放過了。

天賜帶著舞衣到處走了一陣,便想起了風姿界的皇帝,風姿界皇帝叫做舞干戚,當年的天賜出征盤古大世界的時候通過週天圓滿秘藏術知道了舞干戚的秘密,此刻過去了一萬多年,天賜卻是不知道舞干戚怎麼樣了。

舞干戚活了已經許久許久了,遠遠不止一萬年的時間,對一般的絕頂境來說也許早已經堅持不住煙消雲散,但是天賜知道舞干戚絕對沒有事情。

現在再來看待當年的事情,對舞干戚的了解遠沒有現在的透徹,至少天賜知道舞干戚其實並不是絕頂境,而是半步天子境,只是當年的他境界太低看不出絕頂境和半步天子境的區別罷了。

“舞衣,我們去看看你的父親吧,這麼多年過去,我也有些疑惑想要去請教他。”天賜牽著舞衣的手,一步跨出就從世界的一頭到達了另一頭。

這不是空間穿梭的神通,而是一步真實的跨出了這麼遠的距離,天賜的境界在舞衣看來都是不可思議了,不過舞衣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應著,嗯了一聲。

如此天賜很快趕到了闇月皇朝的皇宮,重又見到哪一個永遠埋藏在黑暗中的男子,而舞干戚好像一直在等著天賜一般,一見天賜出現就平靜的說道:“上宮天賜,你來了,我以為早在一萬年以前你就該來了,可你卻晚了這麼久。”

是的,自己要是在與凰青帝決戰之前突破到半步天子境,那結局絕對會不一樣,他不可能被遠古天庭鎮壓,自然不用等一萬年才出現在這裡。

可是天賜沒有任何的後悔,一萬年等待一段繞指姻緣,對天賜來說就是值得的,至少讓他明白,在他的生命中有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會和他不離不棄,這就足夠了。

當下天賜笑道:“一點也不晚,反正你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可做,等等又有何妨呢!”

“呵呵!”舞干戚也難得的,彷彿因為天賜的到來心情有著點點喜悅,便附和著天賜笑著:“這麼多年過去,你卻是變得不一樣。”

“我還是一樣的,只是明白了時間長河中永遠不變的真實罷了。”天賜這樣說著,又一轉話鋒,道:“我這次來,是想知道,你在這裡到底想幹什麼呢! ”

隨著天賜的話說出口,舞干戚明顯的便沉默下來,一直過了許久,舞干戚沙啞的聲音便想起,靜靜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說著,就像在傾訴一段古老的故事:“上宮天賜,在這之前,我想,我必須要先和你將一個故事。”

於是,舞干戚就講了起來,隨著​​舞干戚的講敘,天賜終於怫然色變,再也無法保持冷靜,他第一次知道,他自以為知道了許多,其實什麼也不知道,一直都是井底之蛙罷了。

在舞干戚的描敘中,天賜知道了,在一個奇特的地方,存在了一顆超乎任何生靈想像的樹,那一顆樹是一切的源頭,就叫宇宙之樹。

宇宙之樹無比巨大,任何一個天子,甚至是天帝都無法去述說宇宙之樹的偉大,宇宙之樹的一根枝椏的大小就比天賜現在呆的宇宙還不知道大了多少倍,更不要說宇宙之樹的主桿或者枝乾了。

而宇宙之樹結的果實,一旦成熟就會演化成一個宇宙,每一個宇宙都是如此的演化出來的,誰也不知道世界之樹到底結出了多少的果實,所以就沒有人知道到底有多少個宇宙。

在所有的宇宙之外,就是宇宙之樹呆的地方,那是一切智慧、一切生靈起源的起點,那個世界,在遠古之前被叫做主宰世界,主宰宇宙之樹演化出的每一個宇宙。

神話傳說​​中,主宰世界的修士每當宇宙之樹的果實成熟了就會去摘取,他們摘下的與其說是果實,不如說是一個一個的宇宙,他們就是用一個宇宙的本源之氣來修煉的。

早在遠古之前,如今的宇宙就已經成熟,所以自然也招來了主宰世界修士的覬覦,想要把果實給摘下來。

主宰世界的力量體系和其他的宇宙並沒有什麼區別,他們只是在天子境、天帝境之上還有著更多的劃分罷了,本質其實是一樣的,不過他們想要摘取宇宙之樹的果實,並不容易,要承受著宇宙之樹。

宇宙之樹的果實只有自然成熟,再自然掉落才能夠被拾起,其他任何的舉動都要受到宇宙之樹的抵抗,這對主宰世界的修士來說都不是容易承受的。

然而成熟的果實,有著巨大的能量,一旦從宇宙之樹上掉落,那能量也就流失了大半。

不管是那個世界,只要有著足夠大的利益,即使是聖人、佛祖都會暫時的放下所謂的道德、尊嚴什麼的,而變得不擇手段,所以有一顆宇宙之樹的果子被一個主宰世界的修士看上了。

那隻是無窮龐大的宇宙之樹上一個偶然插曲,反應到宇宙中,就是連綿不斷的戰爭。

果實不能直接摘取,必須要深入果實所化的宇宙中取得宇宙之心才行,而一個宇宙能夠承受的最強力量就是天帝境,那個主宰世界強大的存在只能派出他所有的手下進入果實中的宇宙,尋找宇宙之心。

於是從遠古時代開始,一直到中古,戰爭一直是明爭暗鬥,從未有停止過。

遠古那些忽然冒出來的諸如上帝、死神、真神等等神靈,其實就是來自主宰世界,他們來到此方宇宙的目的便是尋找宇宙之心。

只不過主宰世界那個覬覦宇宙之樹果實的存在沒有想到果實中的宇宙勢力極為強大,遠古之戰的結果是同歸於盡,遠古時代就那樣結束了。

然而隨之而來的上古時代,那個存在並沒有放棄的打算,繼續向宇宙中投入力量,尋找宇宙之心,最後宇宙之心沒有找到,上古時代又結束了。再後來是中古時代。

到中古,主宰世界那個存在派出的寂寞羅離終於戰勝了整個宇宙,宇宙中的所有天子境以上的戰力不是被誅殺,便是進入了昇仙門,而昇仙門通向的地方正是主宰世界。

只是中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那就是昇仙之門讓天賜前世真龍天子給打碎了,那也是整個陰謀的開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1-30 18:21
第一百零四章、主宰世界宇宙心,諸天榮光大結局
昇仙門是通向主宰世界和宇宙的途徑,當昇仙門一被毀去,主宰世界對宇宙的探知便被降低到極限,當再次打通通道的時候,宇宙之心已經不見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沒有人知道被藏到了哪裡。

主宰世界那個無敵的存在投入了無數的力量,最後卻沒有得到宇宙之心,自然是非常不甘,便在宇宙中重立天道,限制天子境的出現,好方便他尋找宇宙之心,這一找就是無數万年的時間。

其實在當年,真龍天子和昇仙門拼的同歸於儘後,宇宙之心就被宇宙中的天子給找到,打碎消散在宇宙四方,連宇宙之心的沒有了,自然是不可能找到的到的。

不過在宇宙之心破碎後,宇宙之源便具現出了一件法寶,那就是青華寶錄,青華寶錄記錄了宇宙中的一切奧秘,正是用青華寶錄代表一個宇宙的力量,天賜才打開了輪迴之門,結束一個時代。

在舞干戚的講訴中,天賜從震驚中慢慢又平靜下來,那一個個故事,如神話。如史詩,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上宮流火所謂的真實,其實就是主宰世界,他所在的宇宙僅僅是一顆無比巨大的果實而已,僅僅而已,這樣的認知使得天賜忽然有了些蕭索。

這就像一條生活在水窪中的魚,以為水窪就是世界的全部,而天賜以為的全部,不過是一顆讓人覬覦的果實罷了。

“這麼說來,想要突破宇宙的限制,必須要聚集全部的時代之器,用時代中無數強者的意志轟開宇宙屏障才行嗎?”天賜問著,他的眼中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情感。

“正是如此,這是唯一的辦法,不然早晚,果實都要腐爛,從宇宙之樹上掉落,那時的結果更加恐怖,整個宇宙都會毀滅,在無盡的腐朽中化作永恆的虛無,那種痛苦要超乎你的承受極限。”舞干戚說道,轉又道,“宇宙之樹一直在成長,所以總會結出許多的果實,從開花結果,再到果實成熟,這便是一個宇宙誕生了,而從樹上腐爛掉落的果實,自是漸漸的要死亡,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世界的生滅,宇宙的生滅,是如此的不可思議,想像整個宇宙都開始散發出腐朽的氣息,死亡與黑暗成為唯一的主題,生靈慢慢滅絕,所有或者的人都充滿了絕望,一步步看著末日的降臨而無能為力,這樣的日子才是真的使人發狂。

天賜想一想,同樣被自己想到的情景嚇一跳,不過這畢竟還要許多年才會發生,也許那時的他,早已經死去了呢?

這樣的念頭也只是自欺欺人罷了,因為死亡國度的擴張,令得天賜明白那並不是偶然間發生的事情,而是宇宙在漸漸步向死亡,死亡國度受到宇宙死氣的影響才開始瘋狂的成長。

等真正的宇宙末日降臨,死亡國度會化作籠罩整個宇宙的黑幕,吞噬一切存在,而宇宙就在無盡的黑暗中徹底消失、成為虛無。

這對主宰世界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因為宇宙之樹就存在於主宰世界,而宇宙之樹上的一顆果子掉落腐朽,對主宰世界來說也僅僅是一顆果子而已,雖然那顆果子非常珍貴,可以令任何強者爭奪,但也僅僅是一顆果子。

不過對天賜來說,對果子中真實存在的生靈來說,卻是如此的令人絕望。

這一切,絕對不能夠讓他發生!天賜在自己的心底說著,他絕無法忍受自己在宇宙中腐朽,不管如何,就算沒有舞干戚的話,他也在很久之前就已經決定了,一定會實現上宮流火的願望,打破虛妄,還原真實,只有主宰世界才是他縱橫馳騁的地方!

然而天賜心裡面雖決定了要去尋找時代之器,他還是問出自己的問題,道:“舞干戚,這一切明明是宇宙中最高的隱秘,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哈哈哈,你也已經看出來了,何必再多次一問!我和你一樣都是天子轉世之身,只是我一出生便傳承了全部的記憶,當年的宇宙之心就是我打碎的。”舞干戚大笑著,這麼多年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的到來,真的是由不得舞干戚不高興,激動,忘懷。

天賜沉默一會兒,他確實早就看出來了,而且他的前世真龍天子還是舞干戚的前世有著很深的淵源,只不過真龍天子死的早,對昇仙門毀滅之後的事情並不清楚,所以天賜才會有此問。

只是這樣想著,天賜就又有疑惑了,接著說著:“既然如此,你明明是比我更好的人選,為什麼不自己去尋找時代之器呢?應該比我更合適吧?畢竟當初你的修為可是比我高了許多!”

“上宮天賜,你是最終預言中的人,只有出現在最終預言中的人才能夠得到宇宙之心的認可,因為最終預言中的人,得到了宇宙的眷顧,擁有破除一切虛妄的力量。”舞干戚說道,他的語氣並沒有多少的羨慕,也沒有多少的怨言,在漫長的生命當中,他其實最希望的就是天賜能夠早點出現罷了。

“那麼,最終的預言,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死亡之源的時候,天賜曾不經意救出了被一劍釘死在地上的赤景山,從而在赤景山的嘴中第一次聽到關於最終預言的事情,現在又聽舞干戚提起,天賜終於忍不住了,他有一種深深的、束縛在命運中的感覺。

所謂的命運之子,本身確實沒有既定的命運存在,但是從另一個高度而言,雖然命運之子的未來有無數條路,而在很多時候,命運之子能夠選擇的其實只有很少的幾條,甚至只有唯一的一條路可走。

舞干戚卻是不在乎天賜的感受,他被天賜越來越多的問題弄的有點鬱悶,便一次性把天賜可能的疑惑全部說了出來:“最終預言是從遠古時代流傳下來的,在預言中,近古時代將會有一個叫做天賜的人出生,那是真正的上天賜予,這其實就是得到宇宙眷顧的意思。”

“不是一個人給自己起名天賜,那就是天賜了,身俱宇宙眷顧之人最大的特徵就是逢凶化吉,就算他不主動去尋找時代之器,那些時代之器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偶然因素,落到他的手上,而一般人,即使是天子去尋找時代之器都有可能遇到不可預測的危險,進而隕落,說到底,時代之器是只有得到宇宙眷顧的人才能夠尋找到,也只有得到宇宙的眷顧,事事逢凶化吉,才能夠越來越強大,到最後成為宇宙的希望。”

“沒有一個宇宙,即沒有一顆果子,願意被主宰世界的人給摘取,凡是想要摘取果子的人都會受到宇宙的竭力抵抗,宇宙眷顧者的出現,是宇宙用來保護自己的一種手段罷了,所以,有些事情,是注定要承載的,與其逃避,不如面對,接下來,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天賜聽完舞干戚的話,他終於知道了一切,那些原本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方,原來真相是那麼的簡單。

他之所以有命運之子的體質,是宇宙四散的本源意識為了保護他。

他之所以面臨無數次必死的局面最後都絕處逢生,不是他的人品真的有多麼好,是宇宙不希望他隕落。

他之所以總是得到無數的好處,實力能夠飛速的增長,一件件時代之器自動送上門,僅僅是宇宙希望他盡可能的強大。

歸根到底,他什麼都不是,他只是宇宙的一個傀儡罷了,然而他能夠拒絕這個傀儡的身份嗎?

宇宙經歷了四個時代,就有四件時代之器,其中三件,封神榜、寂寞羅離和青華寶錄已經讓天賜得到了,到如今天賜只有最後一件沒有得到。

如果有其他的選擇,天賜一定會選擇放棄。

但是既然知道了宇宙之外還有廣闊的天地,既然知道了不跳出宇宙,終有一天要和宇宙通腐朽,天賜就別無選擇。

他垂下眼眸,側轉身凝望著一直靜靜呆著他身邊,靜靜聽著他和舞干戚對話的舞衣,緩聲說著:“舞衣,既然這不是真實的天地,那麼我們就跳出這個牢籠吧,我帶你去看真實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副光景,能夠挑戰一個宇宙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存在。”

舞衣聽著天賜的話,只是輕輕的“嗯”著,她是那麼的恬淡,好像只要有天賜在的地方,就是幸福的天堂。

天賜手指和舞衣的手指相扣著,就這樣帶著舞衣,也不再和舞干戚詢問著什麼,漸漸消失,天賜和舞衣去了死亡國度了,不一會兒,他們就進了死亡之源。

死亡之源還是老樣子,充斥著死亡的氣息,天賜此時還只是半步天子境,也不敢能夠絕對的保護舞衣的安全,便讓舞衣去了無限殺界,決心一個人去尋找到剩餘的九柄上古十大名劍,畢竟舞衣可沒有得到宇宙的眷顧,在危險面前,宇宙的本源意識肯定不會在乎舞衣的死活。

就算是天賜,也不是真的有了不死之身,宇宙本源意識只是盡量的讓天賜逢凶化吉,但要是天賜太腦殘,一直幹腦殘才會幹的事情,偏偏有活路不肯走,非要去走死路,那即使是有再多的眷顧,也要死的不能再死。

隨著不停的深入,對死亡之源天賜也算是駕輕就熟,不會兒就穿過了他曾經遇到過的泰坦一族強者隕落的地方,再是那個赤景山被釘死的地方,只是釘死了赤景山的純鈞劍早已經讓天賜給取走了。

對赤景山天賜並沒有太多的念想,只是赤景山的話天賜還記得,他必須要深入死亡之源更深處,才能夠尋找到其他的上古名劍,當下毫無畏懼的繼續向著前方而去。

這樣不一會兒,沿路慢慢的散落出了越來越多的骸骨,那些骸骨,盡力了無數万年的死氣侵蝕都未有腐朽,居然全部都是強大的天子境。

從那些骸骨散落的姿態看,生前恐怕都是受盡了痛苦折磨死去的,許多還有著戰鬥的痕跡。

對這一切天賜都保持了漠然的態度,他已經看多了死亡,現在就算是一個天帝死在他的面前,他都懷疑自己會不會震驚,因為那死的始終不是他自己。

忽然,一柄直直插在一具屍體上的劍器引起了天賜的注意,正是軒轅夏禹劍。

對上古十大名劍天賜已經非常熟悉,此刻見著不由露出一絲笑容,他有了赤景山的經歷當然不會直接上去拔劍,這一次卻是祭出了封神榜,只一下,就連劍帶屍體一起給攝進了進去,隨即將軒轅夏禹劍給拔了出來。

天賜不知道復活後的天子對他是善是惡,為了保護自己的安危他當然要用封神榜以防萬一,其實這樣的念頭,也只是天賜為自己尋找一個心安理得的理由罷了。

就算知道復活後的天子對他充滿了善意,天賜最終也會用封神榜把對方給攝上去,明明有一個舉手可得的天子境在面前,誰都會去撿起來,至於乘人之危什麼的,從來不再天賜考慮的範圍裡。

封神榜裡面,那具屍體果然復活了,然而等待他的,只是從一個囚籠轉換到了另一個相對而言的囚籠中罷了。

天賜已經沒有去和對方磨嘰的意思,他得到軒轅夏禹劍心情大好,便又往死亡之源更深處搜尋起來。

這樣一路走下去,中間雖發生了些插曲,但都只是一些有驚無險的事情,而結果便是天賜的封神榜上面又多了八個天子境,他的手上上古十大名劍全部聚齊了,宇宙的眷顧者,這個身份下的護身符果然是足夠強大的。

無限殺界裡面,天賜和舞衣一起看著她們身前一字排開的十柄各具特色的劍器,怔怔不語。

承影劍、純鈞劍、魚腸劍、干將劍、莫邪劍、七星龍淵劍、泰阿劍、赤霄劍、湛瀘劍、軒轅夏禹劍,每一柄劍可以說都是震動上古的存在,有著莫大的威能,一般人得到了,直接就可以憑之進階到絕頂,不過現在天賜只想用它們復原出滅亡上古的時代之器。

青華寶錄從天賜的神魂中飛出,一頁頁翻捲著,從青華寶錄中忽然一頁文字讓天賜看見,同時天賜也明白了那一頁記載的是什麼,當即開口用詠嘆的語調吟哦了起來,一串串奇特的文字從他的嘴中吐出,落到上古十大名劍之上。

漸漸,十柄劍器都爆發出了各自的劍意,在空中交錯融合,綻放出奪目的神光,那些劍器的外形也不停的變化著,猛地一下,全部變作了一瓣花瓣。

十瓣花瓣漂浮在空中,展現出了一種震盪靈魂的奇特魅力,但是天賜無心欣賞,他繼續吟哦著除了他,估計宇宙中再也不會有人明白的語言,在天賜的吟哦下,那些花瓣聚齊在一起,驟然燃燒起了洶洶的火焰,在火焰中,一朵青色的蓮花悄然盛開。

天賜的神魂中浮現出四個字眼——末日青蓮,這是毀滅上古的至高法寶。

末日青蓮不停燃燒著青色的火焰,跳躍不休的火焰猶如具有著生命,充滿了未知的神秘,引人忍不住就想去探索究竟。

然而天賜知道,在那些美麗之中,蘊含的是毀滅一切的瘋狂,上古那樣輝煌的時代,就是在末日青蓮的火光中被直接燃燒殆盡的。

不過這不是天賜要探究的,現在他得到了四個時代的時代之器,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打開通往真實的大門,而這個過程,才是真正危險的,因為複原了宇宙之心,勢必要引來主宰世界一直覬覦宇宙之心的那個存在的注意。

在超越了天帝境的存在面前,所謂宇宙眷顧者這一層身份,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但是天賜已經別無選擇,他置身在無限殺界之中,沉思良久,又望著身邊的舞衣,見舞衣正深情的凝望著他,隨即他就想起了為了就他而隕落的青蘿,一直無可名狀的痛便洶湧而出。

最終,天賜張開口,卻沒有向舞衣說什麼豪言壯語,而是翻動著青華寶錄,又用那種詠嘆的語調吟哦了起來。

這一回,四件時代之器,封神榜、末日青蓮、寂寞羅離,還有青華寶錄都綻放出了滾滾的光輝,那是時代的光輝,那種光芒閃爍千古,簡直沒有任何語言能夠用來形容,唯一能夠為它找到的貼切的詞,估計只有一個——榮光。

那就是時代的榮光,每一個時代都有屬於他自己的榮光,屬於他的驕傲。

天賜感覺自己的神魂貫穿了時間長河,能夠清晰的看見每一個時代,從遠古到近古,發生的每一件事情。

不過忽然,時間長河就捲起了波濤,彷彿一條怒龍在咆哮,席捲風雲,在天賜的眼中突然出現了震驚了他一切思考能力的一幕。

他看到,本來在時間長河中,那些早已經隕落了的強者,在他的吟哦下,在時代的榮光照耀下,竟然都活了過來,一個個走出了時間長河,來到了真實的宇宙當中!

“上宮天賜,我們又見面了。”

天賜的耳中,聽到一個聲音,於是他循聲望去,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正是曾在封神榜中見到過的天帝神皇和天帝王母,當時要不是天帝神皇給了天賜封神榜,天賜還不一定能有今天,現在看來,一切果然都是早有預謀的。

天賜想說什麼,但是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因為他的嘴巴正不由自主的在吟哦著一句句神秘的語言。

天帝神皇看著宇宙中慢慢的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天子,從遠古到中古,只要是宇宙原住民曾經存在的天子統統復活了,這種數量,龐大的簡直是無法計數了!

而封神榜、末日青蓮、寂寞羅離和青華寶錄這四件時代之器,開始漸漸的融合,一顆看不清色彩,卻真實存在的球體出現了,那是宇宙之心,宇宙誕生的本源之地!

這顆宇宙之心一出生,立即,宇宙中憑空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從中透出一股浩瀚無垠的氣息,一個意志降臨下來,不過那僅僅是意志,他不可能降臨,宇宙能夠承受的極限便是天帝境,對於超越天帝境的人來說,宇宙卻是太小了,怎麼也進不去的。

但是從那個漩渦當中,一個個天子境組成的大軍衝了進來,不斷衝鋒著,想要搶奪宇宙之心,立即就和正不斷從時間長河中走出的強者大戰起來。

這一次,是宇宙無數年來所誕生的強者一起在戰鬥,就算是天帝神皇和天帝王母還有其他的幾個天帝都投入到了戰斗里面。

天帝境的存在,即使是在主宰世界也不是大白菜的,絕對屬於一方霸主,所以從旋渦中降臨的天帝境並沒有多少。

而天賜他終於念完了全部的青華寶錄,時代之器已經徹底化作了宇宙之心,他伸出手忍不住將宇宙之心抓在手中,頓時他就感覺到一個宇宙的意志無邊無際,呈現在他的面前。

“今時今日,正是我進階天子境的時期。“天賜如此自言自語的說著,好像是說給宇宙之心聽,或者僅僅是說給自己聽,於是天賜的手指一指點在宇宙之心上,頓時宇宙之心就整個爆炸了,在大爆炸中,一個世界生了出來。

這不可思議的一幕,震驚了所有的人,就算是天帝神皇都吃驚的望向了天賜,因為這不是出現在預言中的事情。

用宇宙之心開闢了一個世界?這簡直是超乎了一個人的想像,因為宇宙的本能會反抗一切敢於打它主意的人。

除非,除非宇宙之心是自願的,天帝神皇終於想到一個可能。

宇宙終會腐朽,但是宇宙也能夠獲得新生,那就像種子的發芽,終有一天會再次成長為參天大樹,這也是為什麼主宰世界那麼多強者拼命的想要得到成熟果子的原因。

在復活宇宙之心後,天賜就已經明白了宇宙之心的意志,所以他毫不猶豫的讓宇宙獲得了新生。

在新生的宇宙,還不是一個宇宙,只是一個世界,綻放著道道無可比擬的光芒,那是比時代榮光還要令人敬仰膜拜的光輝,那是諸天之榮光。

天賜的無限殺界最終併入了他新開闢的世界中,此刻那個新生的世界開始了擴張,緩緩吞噬原本宇宙中的一切。

主宰世界那個存在意志靜靜關注著天賜的動態,終於發出了一聲無比憤怒的吼聲,他花費了無數年的時間沒有得到宇宙之心,最後一切便宜了天賜得,怎麼能夠不令他憤怒?

“這一切不會結束的,新生的宇宙之主,在今後的歲月中,請等待著我源源不斷的進攻吧!”

這是天賜耳中,最後聽到的聲音,他的身體飄飛著,隨著新生世界的擴張,他的力量也越來越強,最後會達到什麼境界,連他也不知道了,這時他想起還沒有給真正由自己開闢的世界取名。

如此想著,天賜的眼睛在正逐步腐朽的原宇宙中掃射,看著從各個時代復活的強者全部靜靜看著他,心中不由迸發出了一股豪氣,對將來會遇到的危機已經完全不在乎了。

“這是在時代的榮光中重生的世界,諸天萬界,過往一切,都將要再次復原,如此,此世界,此宇宙,就叫做——諸天榮光!”

天賜的聲音落下,把眼望向身邊的舞衣,只見舞衣正也望著他,於是他笑了起來。

(全書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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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