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太監武帝 作者:沉默的糕點(全書完)

 
V123210 2017-12-2 22:38:0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4 496821
V123210 發表於 2018-1-3 18:27
太監武帝 第110章:暴揍小侯爺!

    鐘亭吹了吹供狀上的血跡,然後朝杜變道:「你一定覺得我們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是嗎?」

    然後用杯子裡面的酒洗手,用巾帕擦拭乾淨。

    杜變點了點頭,雖然這許昌田算得上是罪行纍纍,但剛才這三條謀反大罪應該都是捏造的。

    鐘亭嘆息道:「諷刺的是,這三條罪狀幾乎都是真的,他真的勾結叛亂土司,真的勾結安南國的反賊,雖然沒有把廣西和江浙的城市佈防出賣給倭寇,但是和倭寇有很多生意往來,賣的都是糧食,兵器等戰略物資。。」

    杜變愕然,不敢相信道:「為什麼啊?」

    鐘亭道:「做生意,做大生意。你無法想像到有些人喪心病狂到何等程度?這位許昌田我們早就盯上了,本想養肥了再殺,最好把某些人也拖下水。不過你這小祖宗一來,就提前把人殺了。」

    杜變道:「那,那抱歉了。」

    鐘亭道:「沒什麼,也就是一條狗而已,殺了就殺了。而且這樣的人也太多了,何止許昌田啊,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哪個商人不賣國?哪個大家族沒有出賣過帝國的利益?」

    此時,邊上傳來杜萍兒弱弱的聲音。

    「小弟。」

    杜變道:「姐姐,怎麼了?」

    杜萍兒道:「我,我想去吐一下,可以嗎?」

    她剛才硬要站在邊上看,此時忍不住了。

    杜變一愕道:「趕緊去。」

    杜萍兒飛快跑了出去,還沒有出門口,直接就一口嘔吐了出來。

    而此時,小侯爺柳夢宇彷彿驚醒了過來,指著杜變等人嘶吼道:「你們閹黨竟敢草菅人命,顛倒黑白,指鹿為馬,而且還敢在我的飄渺樓殺人,我要向陛下參你們,我要參你們。」

    杜變不由得朝鐘亭望去。

    「別看我。」鐘亭道:「這個不能殺,這可是勳貴之後,不像是區區一個巡檢殺之如同宰狗,殺一個侯爵世子很嚴重的。」

    暈死,杜變哪裡想要殺這位小侯爺了?他就算再腦殘也是柳無歡的兒子,還是有點香火緣分的,可以教訓卻不能殺掉。

    聽到鐘亭的話後,這位小侯爺頓時得意起來了,直接站了起來指著杜變道:「現在知道害怕了?知道我是朝廷勳貴子弟了?」

    小侯爺咬牙道:「我告訴你們,晚了,剛才你們如何顛倒黑白,如何擊殺朝廷命官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們敢在我飄渺樓當著我的面殺人,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算了,天下事情全部壞在你們閹黨手中,草菅人命,使得民不聊生。我回去就寫信給廣西巡撫,然後讓我爹和巡撫大人聯手參你們,一定要把這件事辦成一件大案,一定讓皇帝陛下給廣西閹黨來一次大清洗,大換血。」

    這位紈褲自己陷入自己幻想之中不可自拔。很多時候杜變實在難以相信,人為何會腦殘到這個地步。

    杜變上前,直接狠狠一個耳光扇了過去。

    「什麼?你敢打我?」小侯爺柳夢宇驚道,剛才那位東廠千戶明明說得很清楚,他們是不能動勳貴之後了,杜變竟然敢打他這個小侯爺?

    杜變二話不說,左右開弓,噼裡啪啦就是一頓揍。

    這小侯爺柳夢宇還要還手,但立刻被李三,李四抓住雙臂。

    「啪啪啪啪啪……」杜變下手極狠,把敏捷術發揮到了極致,對著這個小侯爺狂扇了上百個耳光。

    是真的上百個耳光,而不僅僅只是形容,直接將小侯爺柳夢宇俊美的面孔打成了豬頭。

    這位小侯爺一開始還嘴硬,到後面被打得懷疑人生,鬼哭狼嚎。

    「讓你囂張,讓你出言玷污我的姐姐。不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我早就閹了你。」

    杜變打完之後,先用手帕擦掉手上的血,然後直接拿起酒壺往柳夢宇豬頭一樣的臉上一潑,酒蜇在他紅腫的臉上,痛得對方幾乎要跳起來。

    而就在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凌天閣的門被衝開,鳳梧侯柳無歡帶著十幾名侯府武士衝了進來。

    小侯爺柳夢宇見到他爹來了,彷彿見到救星,頓時嘶吼道:「爹,快救我,快救我。這群閹黨不但在我的飄渺樓上殺人,還敢打我,完全不把您這個朝廷的侯爵放在眼裡。把這個小太監抓起來,上奏摺去參死李文虺,他是這場冤案的幕後主使。」

    鳳梧侯柳無歡來到兒子面前,目光又望向了杜變。

    「對,就是這個叫杜變的小太監,抓住他,不要讓他跑了,我要把他的雙手砍下來,砍下來……」小侯爺憤怒道:「爹,你快動手啊,把他的雙手砍下來!」

    鳳梧侯柳無歡仰天長嘆,然後拿起酒壺喝了半杯酒,又把身上的侯爵錦袍脫了,還捋起了袖子,然後握緊了拳頭。

    小侯爺見之,頓時興奮獰笑道:「小太監杜變,雜種,你再囂張啊,你在我爹面前囂張啊。爹,揍死他給孩兒出氣。」

    「你放心吧,我會給你出氣的。」鳳梧侯柳無歡道,然後他一聲爆喝,直接衝到兒子柳夢宇面前,掄起拳頭瘋狂暴揍。

    「砰砰砰砰……」

    那可是真的暴揍,兩隻拳頭如同雨點一般砸下去,比起杜變剛才可是下手狠多了。

    不但拳打,而且還腳踢。

    這架勢,真的彷彿要將親兒子活生生打死的架勢。

    拳拳到肉,腳腳到骨,杜變在邊上都覺得疼啊。

    小侯爺柳夢宇先是驚駭,然後被打得魂飛魄散懷疑人生。

    「啊……啊……」這位曾經英俊的小侯爺,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淒厲慘叫。

    ……

    足足打了半個鐘,小侯爺被打得屁滾尿流,慘叫聲甚至都越來越低了,鳳梧侯柳無歡的拳頭都打爛出血了。

    差不多行了,再打就要內傷了。

    杜變上前,拉住了柳無歡道:「侯爺,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我打死他,我打死他……」柳無歡吼道:「我就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子,蠢貨,敗類,有眼無珠的傻叉。別人把你爹都要欺負死了,你還跟人稱兄道弟。你把人家駱炆的兒子當兄弟,人家轉身都就把你綁了要挾你爹我。要不是東廠出手相救,你的兩個弟弟早就死了。」

    「艹,我當年還不如射到牆上去,也好過生下來你這個愚蠢的雜種。」柳無歡越說越氣,又朝著兒子柳夢宇狂踢。

    然後,他直接踉蹌坐在椅子上,依舊氣得渾身發抖,目中含淚。

    杜變給他倒了一杯酒。

    柳無歡接過去飲下,道:「賢侄,讓你笑話了,家門不幸,多謝你手下留情。」

    杜變笑了笑,沒說什麼。

    柳無歡道:「三大學府比武結束之後,我被綁架的家人就被放回來了,但有兩個兒子多虧你們東廠相救,否則現在已經成傻子了。我覺得自己欠了鎮南公的情分,所以去幫忙他籌集軍餉,一時半會沒來得及回家教訓這個蠢貨兒子。在三大學府大比武的倒數第二天,柳夢宇這個蠢貨跟駱炆的兒子喝酒,喝醉了直接被人綁走了,一直到被釋放回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以為自己只是喝醉睡了一覺,還把別人當兄弟。」

    接著,柳無歡又自己倒了一杯酒,給杜變也倒了一杯酒,道:「沒有想到,他今天又闖禍了。賢侄你放心,回去之後我立刻給陛下上表,換一個兒子繼承我的爵位,那個兒子小一些,但是善良懂事,老實本分。我柳家沒有出息,日後難免被人欺負,還請賢侄以後多多照顧。」

    杜變趕緊舉杯道:「侯爺嚴重了,你我雖然接觸不多,但緣分不淺,我心中有數的。」

    杜變說照顧柳無歡的兒子那可真不是說笑,且不說他未來的前途,就噹噹他是李文虺的繼承人,就足夠照料柳無歡的後人了。

    這群沒有權勢的勳貴,除了一些資產還有爵位之外,幾乎一無所有了。

    「那我什麼都不說了,都在酒了。」柳無歡又和杜變幹了一杯,然後道:「賢侄你忙你的,我把這逆子帶回家了。」

    「侯爺慢走。」杜變趕緊起身相送。

    柳無歡一揮手,兩個武士上前將小侯爺柳夢宇抬走了。

    「嘖嘖嘖……」旁邊的鐘亭道:「這位柳侯爺還是看不起我們這些沒文化的閹黨啊,和你這個大才子有說有笑的,當對我們卻視而不見。」

    還真是這樣,柳無歡是個性情中人,杜變的琴棋書畫都折服了他,所以他尤其尊重。

    鐘亭雖然是東廠千戶,在梧州府的地面上算得上是位高權重,但柳無歡還真的沒有特別將他放在眼裡,屬於我不招惹你,但也不想理會你。

    杜變笑道:「鐘叔叔,您就別酸了。」

    然後,他目光望向了萍兒姐姐的婆婆吳夫人。

    剛才發生的一切,足足有半個多小時,然而對吳夫人和二老爺吳正隆來說,彷彿過去了一年。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太意外,也太震撼驚悚了啊!

    他們真的以為杜變只是一個窮親戚而已,沒有想到竟然如此……

    ……
V123210 發表於 2018-1-3 18:27
太監武帝 第111章:小人有眼不識泰山!

    雖然吳家是小幾十萬兩家當的大財主,但在他們眼中許昌田和小侯爺柳夢宇那都是天大的人物,隨便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碾碎吳家。

    反而杜變,在她眼中只是一個打秋風的窮親戚而已,這樣的閒雜人等,說句難聽的話,連吳家的奴僕都不如。

    然而,就是這個他們以為來打秋風的窮親戚杜變,活生生把許昌田殺了,把小侯爺柳夢宇打成了豬頭。最關鍵的是,鳳梧侯柳無歡還要感激他。

    而且,許昌田這個在她眼中天大的人物,竟然說殺就殺了,而且還要抄家。

    許家在梧州,那可是盤踞了上百年的地頭蛇大家族啊,竟然說滅就滅了,而且直接定上了三條謀反大罪。

    這真的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啊!

    頓時,杜變在吳夫人眼中變得無比神秘,無比強大。

    當然,其實吳夫人也誤解了。

    這位許昌田雖然勢力大,但是私底下的罪名太多,而且也不是正兒八經的科班官員,身上有很大的黑色背景。這種人就算勢力再大,東廠想辦就辦了。

    就跟後世的某些黑頭目,看上去威風八面,甚至和省級高官都談笑風生。然而只要官方鐵了心想要辦他,一個地級市的警察局長就綽綽有餘了。

    換成一個縣令,甚至是主簿官員,儘管勢力不如這許昌田那麼大,但東廠也絕不可能想殺就殺,甚至根本就沒有殺這些官員的權力,哪怕一個七品縣令的生死也只有皇帝才能定,正印官的份量那可不是說說而已。

    不過吳夫人也弄不明白這裡面的關竅,他只覺得杜變神秘莫測,權勢熏天。

    當下,見到杜變目光望來,她立刻跪下來磕頭道:「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民婦有眼不識泰山,之前衝撞了大人,請大人看在兒媳的面子上,饒過我吳家,只懲罰民婦一人。」

    杜變的這道目光真心不含什麼敵意,但在吳夫人眼中簡直如同殺神一樣,頓時把她嚇得魂飛魄散。

    許昌田這樣的大人物說殺就殺了,像吳家這種財主,那豈不是一根手指就碾碎了?

    說來,這位吳夫人剛才真的是救了吳家全族,因為她不但沒有出賣杜萍兒,反而願意捨棄自己的清白去救萍兒姐姐,就單純這一點杜變要念她的情。

    杜變上前將她攙扶起來,道:「夫人嚴重了,您是萍兒姐姐的長輩,自然也是我的長輩。」

    此時杜萍兒吐完回來了,還洗了一個臉,然後道:「小弟,你能幫忙救出吳家父子嗎?」

    吳夫人聽了眼睛一亮,再一次朝杜變拜下道:「請大人出手相救我家夫君和兒子,需要多少銀兩敬請開口,民婦絕無二話。」

    杜變道:「放心,我一定會救。萍兒姐姐,你先帶吳夫人去找一家客棧休息。」

    剛才這位吳夫人的表現,已經讓杜變決定幫她救出丈夫和兒子了,而且也幾乎是順帶的事情,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杜萍兒道:「不用去客棧,吳家在梧州城有房子,我們就在那裡等你的消息,若需要銀子你派人去正陽街的吳宅去要便是。」

    吳夫人對杜變千恩萬謝,然後跟著萍兒出去了,二老爺吳正隆低著頭也想跟著離開。

    「二老爺不忙走,一會兒還要你幫忙。」杜變道。

    「是,是……」杜變道。

    等到吳夫人和杜萍兒離開之後,杜變目光冷冷落在二老爺吳正隆的臉上。

    這位吳正隆,剛才竟然要將萍兒姐姐送給許昌田這個畜生,還說讓吳炎銘休了她再娶,此人是留不得了。

    見到杜變的目光,吳正隆頓時魂飛魄散,直接跪在地上磕頭道:「饒命,大人饒命,求求你看在我侄媳婦的面子上,饒過我這條狗命。」

    鐘亭問道:「此人要殺嗎?」

    杜變道:「算了,殺還是不殺了。送到某個礦場挖一輩子礦,什麼時候死,什麼時候算完。」

    送到黑煤礦?那可真是比死還要難受了,終身都暗無天日,只能活活幹到死。

    「是!」旁邊的東廠武士道,然後立刻將吳正隆拖著往外走。

    吳正隆嚇得大嚎道:「大人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有銀子,我有銀子……」

    他還沒有喊完,直接就被打暈了,如同死狗一般拖出去,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會和很多囚犯一樣,帶著腳鐐在礦場裡面挖礦一輩子。

    ……

    如今該殺的殺了,該揍的也揍了,應該辦正事了。

    杜變把事情跟鐘亭這麼一說,鐘亭也很無語。

    「押送千里馬的那幾位兄弟也太背了,活生生被殃及池魚了啊。」鐘亭道:「不過這廣西市舶司抽筋了?孫臨公公什麼時候這麼大的脾氣,竟然扣押這些大海商的船隻了,每年市舶司收到這些海商的孝敬都金山銀海一般啊。」

    杜變道:「誰說不是呢,還請鐘叔叔帶著我去一趟市舶司,把我的千里馬給換回來,把吳家父子也放出來,至於那一船貨,只要別讓吳家破產,鐘叔叔看著辦。」

    鐘亭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杜變道:「這件事情好辦嗎?需要用銀子打點嗎?」

    「切……」鐘亭道:「市舶司的孫臨公公,見到你乾爹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他扣了你的千里馬,不但要完好無損地還回來,還要賠你一筆銀子。賢侄,如果我沒有給你弄回兩千兩銀子,這個叔叔我就當得不稱職。」

    杜變道:「這麼厲害?」

    鐘亭道:「你啊,對李文虺大人在南方的威風,在整個閹黨內部的聲望真是沒有足夠的認識。李文虺大人只要冷哼一聲,連鎮撫使王引都睡不好覺,更別說他孫臨這個老好人了。」

    杜變已經感受到了,否則王引也不會當著所有人的面殺義子。而且李文虺還沒有回來,他已經用了大半生的積蓄去京城打點,打算離開廣西了。

    接著鐘亭拍了拍肩膀道:「侄兒,我瞧你眼圈黑得,一天一宿沒睡覺了吧?趕緊睡覺去,我這就替你跑一趟廉州府,後天我大概就回來,連銀子和千里馬都給你帶回來。」

    這位梧州府的東廠千戶比想像中的還要熱心,連杜變都不需要出馬了。

    接著,鐘亭又下令道:「來人,把杜公子帶去我們最好的宅子,這可是李大人的兒子,給我照顧好了,否則小心你們的皮。」

    「是。」旁邊的一位梧州東廠林百戶官趕緊單膝跪下道。

    ……

    然後,梧州東廠千戶鐘亭連夜快馬前往廉州府為杜變拿回千里馬,並且營救吳家父子。

    而杜變則住進了梧州府最好的房子,梧州東廠的這位林百戶恨不得把所有的好東西往杜變身上堆。

    「公子,您餓不餓,我立刻去給您叫最好的酒宴。」

    「公子,晚上睡覺冷不冷,我立刻給您找最美的女子陪睡,您是喜歡良家,還是喜歡花魁,是喜歡年輕的,還是喜歡年長的?」

    杜變無語,現在是七月三伏天,你問我冷不冷?

    不過後面那個提議讓杜變稍稍動了動心,但想想還是算了,自己是李文虺的兒子,是廣西東廠的少主人啊,多少要有點體面。就算要叫女人,也別當著弟兄們教,影響不好。

    杜變道:「不用了,林百戶已經照顧得非常周到了,杜變感恩不盡。」

    「萬萬不敢,這是小人的福氣。」這位林百戶的腰如同彈簧一樣,說彎就彎,然後感慨道:「李大人他老人家身體可好?半年多前我曾經見過他一次,到現在都無法忘懷,我時時刻刻都在感念,上天何其垂憐我等啊,竟然給廣西派來了這麼一位天地偉男兒,有了李文虺大人,我們都有了主心骨,辦差起來別提有多帶勁了,聽說李大人很快就要升鎮撫使了?」

    「對。」杜變直截了當道。

    「那太好了。」林百戶顯得無比激動道:「真是上天有眼啊,王引這老貨尸位素餐,早該下去了。」

    杜變道:「林百戶的這份忠心,我會告訴給乾爹的。」

    這位林白戶直接一膝蓋跪了下去,當然是單膝下跪,雙手抱拳道:「林某叩謝小主人恩典。」

    靠,小主人都喊上了,這群太監拍馬屁的功夫真是一等一的啊。而且,他可是四十幾歲的人了,對杜變一個少年說跪就跪。

    「言重了,那林百戶晚安。」杜變道。

    「小主人請安睡,有任何需要,我就在外面,您喊一聲就成。」這位林百戶立刻起身,然後恭敬第退了出去。

    然後,這位林百戶真的就端一把椅子在外面的院子坐著,他準備一夜不睡,時時刻刻豎起耳朵聽杜變裡面的響動,只要杜變喊人,他會第一時間衝進去。

    杜變當然不會鄙夷這種行為,這位林百戶已經四十幾歲了,很顯然沒有什麼靠山,所以很難升上去。

    儘管他和鐘亭關係不錯,但鐘亭自己也只是一個千戶而已,所以杜變來了之後他當然牢牢抓住,想盡一切辦法巴結,只求杜變對他有一點點印象,未來在李文虺面前提上一嘴,他就享用不盡了。

    ……
V123210 發表於 2018-1-3 18:28
第112章:血觀音,一夜夫妻百日恩

    杜變儘管很困,但沒有立刻睡覺,而是拿出了寧宗吾的秘籍,飛快第一頁一頁翻過,只留下最簡單的眼球記憶,爭取在夢境中學習這個秘籍。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後天一早,他的千里馬就要到了,學習了這個秘籍正好可以用上。

    外面的林百戶見到杜變一天一夜沒有睡覺,此時竟然還不安睡,而是在燈下看書,不由得肅然起敬,然後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微微彎腰站在院子裡面,等候著裡面的任何吩咐。

    杜變沒有見到這一幕,否則會很心酸的。

    這位林啟年百戶,二十歲的時候也曾經是風雲人物,在湖北閹黨學院第二名畢業,直接分配到湖北東廠做總旗官,當年的他何等意氣風發啊,覺得自己就要扛起振興閹黨之重任,立志在四十歲之前就要做上廣西東廠鎮撫使。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在湖北他得罪了北冥劍派,儘管東廠依舊給他撐腰,但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不得不遠離湖北來到廣西,而且在中途受到了北冥劍派的襲擊,羶中穴被一劍刺穿,從此武功一落千丈,整整二十幾年沒有晉陞。

    幸好遇到了梧州千戶鐘亭憐惜他,提升他做了百戶,並且讓他專門負責接待之事。

    從此,這位林啟年從一個武功高手變成了一個迎來送往的馬屁精,千方百計尋找任何機會往上爬。他必須從千戶的官職上退休,這樣可以收一個乾兒子,晚景不至於太淒涼。

    一個年邁的退休百戶,是沒有人理會的。

    閹黨之中儘是可憐人,這話半點不假。

    ……

    將整本的翻閱完畢後,杜變迫不及待上床睡覺。

    一天一夜沒睡,真是挨床就睡著啊。

    不過,竟然沒有做夢,而且一睡就是十二個小時,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中空了。

    杜變睜開眼睛,就見到了滿臉諂笑的林百戶。

    「小主人醒啦?」林百戶道:「上好的牙刷,上好的精鹽,上好的毛巾,準備的水有溫的,普通的,冰涼的,您是自己洗臉,還是讓曼妙女子為您洗臉呢?」

    「自己來。」杜變道。

    然後,在林百戶無微不至地服侍下,杜變洗臉刷牙。

    「飯點已經準備好了,就怕不周到。」林百戶道:「小主人請跟我來。」

    來到飯桌上,上面大概七道菜,有葷有素,有熱有冷,每一樣份量不多,但精緻之極。

    真正的色香味俱全,杜變一眼就看出,這一桌菜餚是真正的大廚做出來的,看起來普通,但花費至少幾十兩以上,算是極其奢靡了。

    李文虺雖然生活簡樸,但是也不好管下面的人不鋪張,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和他一樣為帝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不過,在不禍國殃民的前提下,杜變倒是不介意享受生活的。

    林百戶彎著腰,奉上了一雙銀筷子,然後充滿期待望著杜變。

    杜變夾起一片魚唇放進嘴裡,真正美味啊,有嚼頭卻又不硬,就單單這一盤菜至少要殺三十條魚。

    吃完之後,杜變朝著林百戶豎了大拇指。

    林百戶拍了拍胸口道:「小主人喜歡,那我這心裡就踏實了。」

    杜變道:「林百戶一起來吃。」

    「不,不,不。」林百戶道:「在小主人面前,哪裡有老奴的位置啊?」

    杜變道:「離開閹黨學院後,就算我順利進入東廠也只是一個總旗官,到時候林百戶就是我的上司了,我坐著吃,你站著侍候,不合適。」

    林百戶道:「我們奉李文虺大人為主,您就是小主人,主僕之位是萬萬不能變的。」

    杜變直截了當道:「坐下吃。」

    「是。」林百戶彎腰到底,然後坐了下來,只不過屁股只挨著一點點凳子,幾乎是懸空坐著。

    這個姿態,杜變看著有些心酸了。

    ……

    一整個白天和黑夜,杜變都在閱讀,完全沉浸於寧宗吾描述的戰馬精神波段境界。

    就算最快,鐘亭大概明天下午才會到,從梧州府去廉州府有八百多里。

    晚上,杜變竟然依舊一夜無夢。

    真是奇怪了,為何再也不能進入夢境學習秘籍呢?

    大概半夜時分,杜變被喚醒了。

    「小主人,小主人。」林百戶充滿惶恐道:「小人萬死,打擾小主人睡覺了。」

    肯定是出了急事了,否則林百戶絕對不吭吵醒他睡覺。

    杜變道:「無妨,可是有重要事情?」

    林百戶道:「這是鐘公公的飛鴿傳書。」

    他彎腰,雙手奉上一封密信,還沒有打開,被封在麥稈之內。

    杜變拆開,裡面寫著幾個字:杜變吾侄,事情有變,速來廉州。

    他不由得驚愕?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鐘亭這個東廠千戶都搞不定,而且還需要杜變親自前往?

    吳正道的商船明明是廣西市舶司扣押的,杜變的千里馬也是被誤搶走的。

    廣西市舶使孫臨公公是一個老好人,怕李文虺得不得了,鐘亭只要出馬,對方一定會交出千里馬和吳家父子,甚至還要賠上一筆銀子。

    鐘亭說過,此事萬無一失的,他是李文虺的心腹,辦事說話都極其穩妥的,沒有十分的把握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為何此時又有了變化?

    不過,具體有了什麼變化,只能去了廉州府才知道了。

    杜變道:「林百戶,為我準備馬車,我要去廉州府。」

    「是。」林百戶道。

    片刻後,一輛舒適華麗的馬車出現在杜變面前,林百戶親自帶著十幾名東廠武士護送杜變南下去廉州府。

    杜變又要長途跋涉幾百里路了。

    ……

    整整一夜一天,趕路二十個小時,杜變才從梧州府趕到了廉州府。

    廉州府,鎮南公爵駐地,廣西最大的港口所在地,也就是現代地球的北海市。雖然城市規模比不上桂林城和南寧城,但繁華程度猶有過之。

    在一家酒樓裡面,杜變見到了梧州東廠的千戶鐘亭。

    在這家酒樓最好的包廂內,他點了一桌最好的酒菜招待杜變。

    鐘亭,一臉滄桑,充滿愧疚道:「侄兒,你鐘叔叔無能,不能將你的千里馬拿回來,也無法救回吳家父子,給我們東廠丟人了。」

    杜變不由得驚愕,怎麼會這樣?

    「這市舶使孫臨如此囂張?竟然敢不把我們東廠放在眼裡?」杜變道:「是不是鎮撫使王引趁著幹爹不在,所以從中作祟?

    鐘亭道:「不是王引,是另外一個我們東廠也得不好得罪的人。市舶使只是一個工具,真正劫走吳正道商船的是血蛟幫主血觀音。」

    啥?那個辣女人?

    杜變驚詫,真是……冤家路窄啊。

    「為什麼啊?」杜變儘管知道答案,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鐘亭道:「以打擊走私之名扣押商船,進行劫掠,為鎮南公爵籌集軍餉,你也知道鎮南公爵正率領十萬大軍南下,為安南國王平叛。吳家的商船儘管上上下下都打點了,但遇到了血觀音算他倒霉,你的千里馬也殃及池魚,被她奪走了。」

    杜變聽了,心中只有兩個字:我艹!

    前幾天他還為鎮南公爵率軍南下幫助安南國王平叛而激動萬分,認為這是大寧帝國雄風再現,結果對方籌集軍餉,竟然搶劫到他杜變頭上來了。

    這……這真是何等之臥槽啊?

    此刻,杜變心中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大宗師寧宗吾的口頭禪。

    這大寧王朝,遲早要完!

    一場國運之戰,竟然是靠這樣搶劫籌集軍費的,真的一點臉面都沒有了。

    不過既然是被血觀音搶走的,倒也無妨,儘管兩個人有孽緣,而且血觀音幾次三番想要弄死杜變,但畢竟是熟人,而且也有過肌膚之親。

    一夜夫妻百日恩不是嗎?

    聽說過女人被睡之後都會心都會變軟,尤其是處子,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這次正好可以驗證一番。

    萬一,兩人再來一場友誼啪,豈不是美滋滋?杜變胡鬧亂想著。

    ……
V123210 發表於 2018-1-4 18:24
太監武帝 第113章:土司公主,血觀音心悸

    「恰好我和這血觀音有點交情,一會兒我便去見她,把千里馬要回來。」杜變道。

    頓時,鐘亭長長鬆了一口氣道:「這就好,這就好。」

    就在此時,杜變莫名地感覺到背後汗毛豎起,彷彿附近出現了一個非常強大的氣場。

    不僅僅是杜變,鐘亭也目光一凝,顯得非常鄭重,他也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了。

    緊接著,包廂外面響起了腳步聲,緊接著是踢門的聲音。

    「裡面的人是誰?趕緊離開。」

    外面傳來了非常嬌俏清脆的女子聲音,明明是最動聽的娃娃音,卻跋扈之極。

    然後,她又頤指氣使道:「掌櫃的,這是我用過的包廂,怎麼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在裡面吃飯了?讓他們趕緊滾,並且把裡面所有的桌椅碗筷全部換掉。」

    這話一出,杜變目光一寒。

    在廣西行省,竟然還有人敢對東廠如此無禮?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不過,杜變是不會強出頭的,還有鐘亭這個東廠千戶在呢,他才是這場飯局的主人。

    就在此時,包廂的門被打開,酒樓的掌櫃進來,低頭哈腰道:「鐘大人,非常非常抱歉,能不能麻煩您換一個包廂,我們重新給您上一桌好酒菜,而且分文不取。 」

    這話一出,杜變臉色微微一變。

    因為這掌櫃的直接喊出了鐘大人,很顯然是知道鐘亭身份的,但還是要將他們趕出包廂,可見對方的來頭極大。

    不過這算什麼?總該有個先來後到吧。

    而就在此時,杜變見到剛才罵人的那個女孩了,頓時眼睛不由得一縮。

    因為這女孩,果然長得一張精緻絕倫,粉妝玉琢的娃娃臉,身材不高,大約一米六五左右,但胸前的尺寸堪比玉真郡主。

    傳說中的童顏巨x啊,絕對的頂級恩物。

    瞧她的年齡,最多不超過十七歲,竟然發育成這個樣子,真不知道吃什麼長大的。

    見到杜變的目光,那女孩淡淡瞥了他一眼,當成空氣一般漠視。

    反而站在他身後的那個英偉男子,對杜變目光充滿了敵意,寒聲道:「看什麼看?小心你的眼睛,厲小姐豈是你這等人物能看的?」

    接著,這個男子不耐煩道:「掌櫃的快點,把裡面的人趕走,座椅碗筷全部換掉。」

    杜變注意到,這男子身上背著一張弓,一張非常非常值錢的強弓。

    酒樓的掌櫃頓時充滿哀求地望著鐘亭。

    杜變本以為鐘亭會勃然大怒的,然而他只是點點頭道:「好。」

    然後,他帶著杜變離開了,真的讓出了包廂。

    杜變和鐘亭走出門的時候,那個面孔精緻的女孩甚至摀住了鼻子,這幅嫌棄周圍空氣被污染的樣子,讓杜變恨不得一個耳光抽過去。

    不過,此時杜變更加註意的是一個中年女子。

    她站在這個絕色女孩身邊,長得極美,穿著粗布長袍,背著一把劍。

    剛才他身上汗毛豎起,就是因為這個中年女子,她的氣場鎮壓了周圍的一切。

    杜變還是第一次見到氣場如此霸道之人,可見此女子武功非常非常之高,這樣的氣場杜變隱約只在大宗師寧宗吾身上感受過。

    只不過寧宗吾為人隨和,很少釋放這麼凌厲的氣場。

    這三個人的來頭很大,尤其這個中年女子,杜變發現她的目光真的是沒有任何人的存在,那種天生的傲慢,藐視一切人。

    而這種傲慢來自於她的掌握的武道力量。

    ……

    來到另外一個包廂,那個掌櫃不斷鞠躬哈腰,請求鐘亭的原諒,而且已經準備了一桌更加豐盛的酒菜。

    「千錯萬錯都是小人的錯,那個包廂厲小姐僅僅只用過一次而已,沒有想到她的獨佔欲那麼強。」酒樓掌櫃道:「若是知道這樣,小人也不會把鐘大人安排在那個天字閣包廂,讓您也受到了屈辱。」

    鐘亭擺手道:「沒什麼,你也不容易。」

    酒樓掌櫃嘆息道:「看來,以後那個包廂要封存起來,不能讓任何人進去了。」

    杜變不由得驚愕,這個天字閣的包廂很顯然是最貴最賺錢的,那個童顏巨x的女孩在裡面吃過一次飯,今後這包廂就要封起來?就等著她一個人來用?

    這也太霸道了吧,這個女孩究竟是誰啊?

    哪怕玉真郡主,寧雪公主也沒有這麼跋扈啊。杜變滿心的不解。

    等酒樓的掌櫃退出去之後,鐘亭道:「賢侄,你一定覺得非常不解吧。我們堂堂東廠竟然也有被人欺負的時候,而且還不敢出聲?」

    杜變點了點頭道:「就算是寧雪公主,玉真郡主也無法這麼霸道啊,這女孩究竟是誰啊?什麼來頭,可以如此跋扈?」

    鐘亭道:「寧雪公主和玉真郡主還真不能這麼跋扈,而這個女孩確實可以,因為她們家無人敢惹。」

    「她是哪家的?」杜變問道。

    「文山土司府,紅河侯爵,厲氏家族。」鐘亭道。

    這話一出,杜變立刻明白了。

    難怪這女孩如此之跋扈,甚至比寧雪公主和玉真郡主還要囂張,這是一位土司公主啊。

    因為她背後的厲氏家族確實無人敢惹。

    整個廣西行省最大的人物是誰,當然是鎮南公宋缺。那麼整個廣西,雲南最不能惹的是誰,當然是土皇帝厲氏。

    因為厲氏是土司,而且還是勢力最大的土司之一。

    在廣西,雲南,安南王國三地交界處,厲氏家族的領地擁有將近兩個府,縱橫幾百里,麾下人口大幾十萬,掌握的精銳軍隊超過五萬之巨。

    在文山,紅河二府幾萬平方公里土地上,所有百姓只知道厲氏,而不知寧氏皇帝。這厲氏土司的領地名義上屬於大寧王朝,然而實際上卻是獨立王國。

    大寧王朝疆域八百多萬平方公里,在西南有超過三十九個土司,加起來的領地超過三十萬平方公里。

    因為武道的崛起,比起另外地球上的明朝,大寧王朝土司的力量要強大得多。

    大寧王朝強盛的時候,這些土司當然順從無比。而大寧王朝頹敗之後,這些土司也紛紛囂張跋扈起來,對帝國中央的命令往往置若罔聞,甚至稍不順心直接起兵作亂。

    八年前,廣西和雲南的十幾名土司造反,最多的時候兵力達到十三萬之多,席捲了雲南,廣西大半的州府。

    鎮南公爵率領十二萬大軍,厲時三年才將這場叛亂鎮壓下去。

    而在這場大戰中,功勞最大的反而不是鎮南公,而是厲氏家族的族長厲如海,當時他還不姓厲,而是姓岡厲,叫岡厲海。

    在戰爭的關鍵時刻,岡厲海轉投了朝廷,背叛土司聯軍。

    於是,十幾萬的土司叛軍兵敗如山倒,鎮南公宋缺大大加快了勝利的步伐,平息了這場巨大的叛亂。而岡厲氏趁機瘋狂擴張,領地從幾千平方公里,一下子飆升到五萬平方公里。

    而後岡厲海上奏,為了表示忠誠於皇帝,改為漢姓,而他的名字也改成了厲如海,這個名字還是皇帝欽賜的。

    所以,這位厲如海可以稱之為整個西南的土皇帝之一。

    而這個精緻娃娃臉的絕美尤物,便是厲如海的女兒,傳言中的西南第二美人厲芊芊,第一美人當然是玉真郡主。

    如今帝國勢弱,這些土司跋扈囂張,所以這厲芊芊還真不是東廠惹得起的。

    難怪剛才鐘亭受到了巨大羞辱,也咬著牙往肚子裡面咽,根本不能發作。

    「這厲氏家族雖然號稱效忠陛下,而且還改了姓氏,甚至被陛下冊封為侯爵。」鐘亭道:「但是他們對漢人還是充滿敵意,這群異族人只敬服強者,如今帝國勢弱,所以這厲氏家族的人對漢人也多是瞧不起的。」

    杜變嘆息道:「帝國不爭氣,才使得這些賊子囂張跋扈,耀武揚威。」

    鐘亭道:「鎮南公爵率軍南下,幫助安南國王平叛,朝廷就更有求於厲氏家族了,這使得他們更加不可一世。」

    接著杜變問道:「厲芊芊身邊的那個中年女子是誰?她的武功好像很高。」

    「不是很高,是極度之高,讓人高山仰止的高。」鐘亭道:「她就是北冥劍派的劍魔李道真。」

    杜變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她……就是劍魔李道真?難怪氣場強大到讓人窒息的地步。

    鐘亭道:「說來,這位劍魔李道真和你的老師寧宗吾有一段很深的恩怨,已經打了幾十年了,都不分上下。」

    寧宗吾雖然很性情化,而且還是一個老憤青,但是他的武功有多麼牛逼?杜變是知道的,單純從他寫的那些秘籍,就可以看得出他的武道造詣如山高,如海深。

    寧雪公主,玉真郡主,都拜在他的門下,是帝國的幾位大宗師之一。

    而這位李道真和寧宗吾打了幾十年不分上下,可見她也在天下武道的金字塔尖。

    杜變道:「看來,這劍魔李道真收了厲芊芊為徒。」

    「厲芊芊已經跟隨李道真學劍兩年了。」鐘亭道:「根據我們東廠的情報,這厲芊芊的劍術天賦極高,被李道真視為衣缽傳人。」

    接著,鐘亭道:「不過這劍魔李道真一直以來都在蓬萊島不外出的,不知道這次來廣西是做什麼。」

    杜變想起了厲芊芊身後的那個英武男子,不由得問道:「那個背著弓的人是誰?」

    鐘亭道:「厲氏家族的弓軍萬戶,天才神射手,岡弦。」

    杜變擺了擺手道:「暫時不管他了,這厲氏家族就算再囂張,也暫時惹不到咱們頭上。現在當務之急是找血觀音拿回我的千里馬。」

    ……

    杜變再一次出現在了血蛟幫主血觀音的面前。

    這個女人身材還是那麼健美火辣,不過望向杜變的目光充滿了殺氣,剛才聽到手下匯報杜變求見,她還頓時莫名地一陣心悸來著,然後身體本能地一陣發熱。

    這個反應她自己也嚇了一大跳,至於這樣嗎?

    兩人也頂多只有一段孽緣而已,而且這杜變還是一個混蛋。

    足足醞釀了好一會兒,她才勉強恢復了滿腔的殺氣。

    「你還敢來見我?」血觀音冷道。

    ……

    註:第四更送上,拜求月票啊。

    相信大家看出來,這個厲氏土司,就是主角通往權勢巔峰的第一塊踏腳石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8-1-4 18:24
太監武帝 第114章:撩血觀音?渣男本色

    杜變道:「有什麼不敢見你的?早就和你說了一百次了,上一次的親熱都是你主動的,完全和我無關,我都被你綁起來了。」

    「你還說?」血觀音叱道。

    杜變舉手投降道:「好了,不說了,不說了。」

    接著,他裝作關切問道:「你的阿芙蓉毒癮治好了嗎?後來還發作嗎?」

    「好了。」血觀音沒聲好氣道:「什麼事情趕緊說,我沒有功夫和你磨牙。」

    杜變道:「聽說你聯合廣西水師,廣西市舶司扣押了一艘海船,船主叫吳正道。」

    血觀音道:「是有如何?這些海商走私私鹽,挖帝國牆角。難道不該扣押嗎?」

    杜變道:「鎮南公爵的軍費還那麼緊缺嗎?」

    血觀音臉蛋一紅道:「缺口還有上百萬兩,砸鍋賣鐵都湊不夠。所以,只能找這些大海商割肉。」

    杜變道:「割肉是應該的,不過你私底下和我透露一下,交多少銀子可以贖人,贖船?」

    血觀音望著杜變好一會兒,道:「本來應該是十萬兩。」

    杜變道:「十萬兩太多了,吳正道貨船上的東西很多都不是他自己的。十萬兩雖然不至於破產,但是一下子把 血放乾也不好。」

    血觀音道:「他是你什麼人?」

    杜變道:「他是我姐姐杜萍兒的公爹,當然帝國利益為重,鎮南公的軍務為重。我贊同在他們能夠承受的範圍之內,狠狠宰他們一刀。」

    血觀音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次我們扣押了五艘大商船,差不多夠填補窟窿了。既然如此,就讓吳正道家拿出五萬兩銀子來贖人,贖船。」

    別看這血觀音嘴上厲害,但終究還是講究一夜夫妻百日恩啊,聽到吳正道是杜變姐姐的公爹後,立刻手下留情了。

    於是,杜變再關心道:「對了,那個給你阿芙蓉,讓你染上毒癮的人是誰?你報復此人了嗎?」

    「這個人是誰你不要問。」血觀音搖頭道:「而且,這個人我也報復不了。」

    杜變不由得一愕,血觀音是鎮南公的義女啊,在廣西地面上絕對厲害,東廠都不怎麼願意招惹。而害她的人,她竟然報復不了。

    「你不用假裝著關心我,肯定還有事情,說吧。」血觀音裝著不耐煩道。

    「對了,我剛才在廉州府的街頭上看到有賣玫瑰精油的,就買來一瓶送給你。」杜變道,然後送上了這瓶玫瑰精油。

    雖然效果遠遠不如香水,但也是送女人的最好禮物,杜變花了十兩銀子買的。

    求人辦事要送禮,這也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了。

    「我從來不用這些東西。」血觀音皺眉道:「你有事情就快說。」

    杜變將玫瑰精油放在桌子上,道:「你們扣押吳正道商船,船上是不是還有一匹馬?看似很普通,實際上……」

    「價值萬金的千里馬。」血觀音道:「而且護送千里的四個人,武功都很高,不過被我們拿下了。」

    杜變道:「那四個是我們東廠的人,那匹馬是我的。」

    「你的?」血觀音道:「那可是一匹價值萬金的千里馬,你區區一個閹黨學院的小太監……」

    杜變道:「我義父李文虺給我買的,為了讓我在畢業大考的騎術拿到一個高分。」

    血觀音不敢置信道:「李文虺從不貪墨,生活如此簡樸,竟然花一萬多兩銀子給你買馬?」

    杜變點了點頭。

    血觀音道:「難道那四個護送千里馬的人怎麼都不張口,一句話都不肯說。」

    杜變真摯道:「距離畢業大考還有一百天不到了,這匹千里馬對我非常重要,甚至直接關係到我的成績,我的前途。所以,請你把這匹千里馬還給我。」

    頓時,血觀音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你,你來晚了。」血觀音道。

    杜變臉色一變道:「怎麼了?」

    血觀音道:「這匹千里馬已經被賣掉了?」

    「賣了?」杜變驚聲道:「賣給誰了?賣了多少錢?」

    「一千兩銀子。」血觀音道。

    這話一出,杜變不由得炸了,道:「你是不是蠢?你腦子有病吧?那是我的千里馬,你有什麼資格賣掉?而且我義父花一萬多兩銀子買的,你賣一千兩,你腦子進水了。」

    杜變的話瞬間激怒了血觀音,她猛地拔出劍,就要教杜變做人。

    「又想動武?又想威脅要殺掉我啊?你除了這個還會什麼?」杜變怒道:「你這個女人除了會搶劫,還會什麼?」

    這話一出,血觀音美麗的面孔頓時一抽搐,玉齒咬的咯咯作響,但是把寶劍又插了回去。

    這件事情,確實她理虧,她沒有臉面對杜變動武。

    拚命壓下了心中的怒氣,血觀音一字一句道:「你以為我想搶劫,你以為我想收保護費?義父出兵沒有軍餉怎麼辦?十幾萬大軍沒有飯吃怎麼辦?皇帝沒用,你們閹黨混蛋,文官和武將集團混蛋,還有臉來責怪我?那些大海商天天走私,損公肥私,我難道不應該搶他們嗎?」

    這話一出杜變頓時有些萎了,因為她說得有道理。

    杜變現在雖然無官無職,但身為李文虺的兒子,已經是閹黨的中堅力量了,也是帝國權力的一份子。

    帝國爛成這個樣子,文官集團,武將集團有責任,閹黨又何嘗沒有責任,現在卻要去指責她血觀音?確實挺沒臉的。

    長長呼一口氣,杜變賠罪道:「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你。是帝國無用,才讓你這個佳人去搶劫。」

    杜變服軟,血觀音反而眼圈微微一紅。

    「你以後不要這樣說我,我心裡會很難受。」血觀音將臉蛋扭到一邊道。

    這話讓杜變心臟一跳,完全不像是從血觀音嘴裡說出來的啊,盡顯虛弱啊。

    情形有點不妙啊,上一次果然弄出事了啊,這血觀音不由自主地對他軟弱了。

    在古時候,女人一被睡就變軟,果然是真的啊。

    這個女人絕對不能再撩了,不然要出事。

    「好,那千里馬是怎麼回事?」杜變趕緊扯開話題問道。

    血觀音道:「這匹千里馬我如獲至寶,本來打算送給義父的。結果被一個人看到了,強行用一千兩銀子買走,我無力阻止。」

    從血觀音那裡強行買走千里馬?血觀音就已經非常強勢了,那這個人更加蠻橫不講理啊。

    杜變道:「這人是誰?」

    血觀音道:「你我都得罪不起的人,你不是一直想問給我阿芙蓉,讓我染上毒癮的人是誰嗎?我就算知道那個人也不能報復,她就是厲氏家族的公主,厲芊芊。」

    「艹……」杜變不由得吐出一句髒話,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杜變問道:「這個狠毒的小賤人為何要這樣害你?」

    「報復。」血觀音道:「她想要報復玉真郡主,報復公爵大人,但是又不能直接報復他們身上,所以挑中了我。」

    「厲氏家族為何要報復公爵大人和玉真郡主?」杜變問道。

    血觀音道:「當時土司叛亂,戰爭打到最激烈的時候,公爵大人和厲若海暗中商議結盟,讓他反出土司聯軍,當時口頭聯姻。從那之後,厲若海的兒子厲湛便以玉真郡主的未婚夫自居。大戰結束後,厲若海去公爵府提親。但公爵大人根本不想讓玉真郡主嫁給厲氏,於是他說所謂的聯姻,是讓小公爺迎娶厲芊芊,但這個厲芊芊卻是有婚約的,所以厲氏家族覺得自己受到了羞辱,於是對公爵府充滿了敵意。」

    「那為何報復在你頭上?」杜變問道。

    血觀音道:「厲氏家族的少主娶不到玉真郡主,就想先娶我為妾,於是又向義父提親。義父問我的主意,我當然不願意,所以義父有拒絕了。這厲芊芊覺得我們羞辱厲家,所以用陰謀收買了一個我很信賴的人,讓我服用阿芙蓉,就是讓我毒癮發作欲罷不能,最後淪為厲氏的玩物。」

    「這個小賤人。 」杜變大怒,一拳砸在桌面上。

    她長得那麼絕美,而且胸前尺寸這麼豪邁,如此絕色嬌娃心思卻如此歹毒,真正的豔如桃李心如蛇蠍啊。

    血觀音雖然不是杜變什麼人,但大家也是有過特殊關係的啊。

    這小賤人不但害血觀音,還用一千兩銀子強買杜變的千里馬,真是跋扈之極,為所欲為啊。

    沉默了良久,血觀音抬起頭認真望著杜變道:「這匹千里馬對你很重要對嗎?」

    杜變點頭道:「畢業大考,只有千里馬才能奪得最高分,才能壓過我最大的競爭對手唐嚴,他有一匹千里馬,而且騎術非常頂尖。」

    血觀音道:「那你跟我來,我們去厲芊芊那裡試著要回千里馬。」

    杜變道:「我見過這個小賤人,豔如桃李心如蛇蠍,而且跋扈囂張之極,誰都不放在她眼裡,她會歸還這匹千里馬嗎?」

    對於這一點,杜變表示強烈懷疑啊。

    血觀音搖了搖頭道:「應該不行,這個女孩從小就被寵壞了,頤指氣使,獨佔欲很強,到了她手中的好東西,寧願毀掉也不可能交出來。」

    然後,血觀音為難道:「所以,這匹千里馬有很大概率我們要不回來。」

    杜變皺起眉頭,一直以來他只能佔便宜吃不得虧的。

    這厲芊芊來頭雖然極大,無人惹得起,但杜變依舊不想在她身上吃虧。

    杜變想了一會兒,道:「我有辦法了,這就去找她。不但要讓她交出千里馬,還要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狠狠地打她的臉。」

    厲芊芊這個土司公主太囂張跋扈了,之前將鐘亭和他趕出包廂不說,竟然還給血觀音服用鴉片害她。

    這個臉,他必須打。

    血觀音頓時充滿好奇和疑惑,卻也充滿了期待。

    這厲芊芊幾乎可以稱之為帝國西南的公主,玉真郡主或許還惹得起,但厲芊芊絕對不能惹。

    血觀音不能惹,東廠也惹不起她,杜變只是區區閹黨學院的一個小太監,靠什麼打這個天之嬌女的臉?

    但若杜變能成功,也算是為她血觀音報仇了。

    「這厲芊芊也是你的仇人,我若真的打了她的臉,也算是給你報仇了,你怎麼報答我?」杜變忍不住口花花道:「上一次親熱,我被綁著很被動,不如再來一次重溫舊夢如何?」

    說完後杜變就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都說這女人不能撩撥了,你還管不住自己的嘴,真的會出事的。

    ……
V123210 發表於 2018-1-4 18:25
太監武帝 第115章:將你屎打出來!小裝逼

    聽到杜變的話後,血觀音先是臉蛋瞬間紅透,心臟深處猛地一陣抽抽。

    接著,她咬牙切齒,恨恨望著杜變道:「你再調戲我,我就將你的屎都打出來。」

    杜變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我們需要一個非常有權威的人跟著我們一起去,這個人要能鎮得住場子。」

    血觀音頓時咬牙切地望著杜變,她心中深處甚至有種想要讓杜變繼續調戲她的感覺,然而這個混蛋卻又立刻轉移了話題。

    但事關正事,血觀音認真道:「有這樣一個人,我們這就讓她跟著我們一起找厲芊芊。」

    杜變問道:「誰?」

    肯定不是鎮南公爵和玉真郡主,因為這二人已經率軍南下了。

    「褚紅棉老將軍。」血觀音道。

    聽到這個名字,杜變頓時肅然起敬,本能地站直了身體。

    褚紅棉,簡直是大寧王朝的一首忠魂讚歌。

    她也是帝國西南的一名土司,但卻是比大寧王朝將領還要忠誠的土司。每一次帝國的戰爭,都會出現這位將軍的身影。

    北韃,建虜,朝鮮戰場,西南土司平叛戰場,都有這位女將軍率領的狼軍為帝國廝殺。

    每當帝國有事,別的土司根本毫不理會京城詔命,往往還會添亂。

    只有這位褚紅棉將軍,每當朝廷一紙詔書到,她立刻率軍出發,不管千里萬里,也會及時趕到戰場。

    幾十年下來,褚氏家族的狼軍從兩萬人銳減到不足七千,狼軍換了一茬又一茬,先後有幾萬狼軍為帝國戰死沙場。

    她的父親,兒子,丈夫統統都死在了戰場上,使得她作為女子之身擔任土司。

    不僅如此,也正是因為這位老將軍鎮在西南,所以這些土司儘管蠢蠢欲動,卻也不敢再起事端,因為褚氏的狼軍太彪悍能打了。

    八年前西南土司叛亂,鎮南公爵麾下的近二十萬大軍,就是褚紅棉的這支狼軍最能打,立下了赫赫戰功。

    戰後,皇帝想要冊封褚紅棉為帝國侯爵,卻被她拒絕了。

    因為如果冊封了褚紅棉為侯爵,那厲如海就必須晉陞公爵了。帝國西南不能有一個人爵位和鎮南公宋缺並駕齊驅,這樣對鎮南公不利,對帝國局面也不利。

    所以到現在為止,褚紅棉老將軍依舊只是一個伯爵。

    如今她已經五十七歲了,大寧帝國要南下助安南國王平叛,皇帝一紙詔書,這位老將軍又是二話不說,率領七千狼軍開赴廣西跟隨鎮南公南下,再一次為帝國徵戰。

    所以,血觀音提到這個名字,杜變真的忍不住身心震撼,有一種要見偶像的感覺。

    義父李文虺這一生最最敬佩的人,也便是這位褚紅棉老將軍,兩人互助良多,算是絕對的盟友。

    「鎮南公的大軍已誓師南下了,為何褚紅棉將軍還在廉州府?」杜變問道。

    血觀音道:「還不是一些人居心叵測,拚命義父大人和褚紅棉將軍的謠言,讓她要避嫌。」

    還真是如此,這兩位已經年過五旬了,但是謠言滿天飛,都說褚紅棉是鎮南公宋缺的情人。

    「去之前我要先梳理一下頭髮,整理一下衣冠,然後再去拜見她老人家。」杜變道。

    「好。」血觀音道。

    然後,她趁著杜變不注意,將桌子上的那瓶玫瑰精油飛快順到袖子裡面了。

    不料杜變一切都看在眼裡,卻裝作沒有看見。果然要出事,這個女人不能撩撥了。

    「不過去見老將軍之前,先把吳正道父子給放了吧,否則就沒有時間了。」杜變道。

    「好。」血觀音道,神情很不自然,就跟做了賊一樣。

    唉,這妹子太耿直了,漂亮的臉蛋藏不住事。

    ……

    市舶司的一處衙門內,血觀音在教訓吳正道父子,算是釋放之前都例行公事,而且她竟然在市舶司還掛有一個職位。

    「你們這些海商,走私起來簡直喪心病狂。」血觀音寒聲道:「這十幾萬兩的私鹽投放下去,朝廷的鹽稅還怎麼收?」

    她旁邊就是市舶司的一個太監孫立,孫臨公公的心腹,廣西閹黨水師的一名千戶。

    而杜變,則躲在帳後沒有露面,畢竟走後門也不能光明正大啊。

    這位市舶司的太監孫立站在右側,所以見到了帳後的杜變,他非常客氣地拱手行禮,表示賠罪之意,很顯然對於杜變的兇名是知道的。

    杜變點了點頭,沒有再多的示意。

    血觀音繼續教訓吳正道父子:「現在你們不但想要回家,還想把商船也要回去,真是痴人說夢。就你們販賣這私鹽的數額,足夠斬首了。」

    這話通過血觀音的嘴裡說出來,還真是有些違和,一個海盜頭子叫走私犯做人。

    吳正道立刻跪下道:「請血幫主開恩,請孫公公開恩。」

    他心中當然知道,所謂的斬首是假的。但如果這艘商船不拿回來,吳氏也幾乎算是破產了,於是吳正道只能拚命地磕頭。

    差不多得了,杜變朝血觀音望去一眼。

    「不過念在你吳氏多次助餉,這次人也不抓了,船也領回去,但是要罰銀五萬兩。」血觀音道:「你可有異議?」

    這話一出,吳正道一愕,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萬兩?

    這次他已經準備大出血了,最低十萬兩,正常十五萬兩。

    總之,接下來三四年都白乾。誰讓帝國又要打仗呢?而且還是大仗。

    沒有想到五萬兩就可以脫身?

    他可知道,其他海商的船被扣了,被罰的銀子都是走私貨物的一半價值,為何他吳正道例外?

    別說吳正道自己驚訝,就連旁邊市舶司的太監孫立也非常不解,這吳正道有錢會做人,但也沒聽說有多牛的靠山啊。

    「怎麼?你不願意嗎?」血觀音寒聲道。

    吳正道大喜叩拜道:「小人願意,小人願意,多謝大人開恩。」

    血觀音道:「那就去把貨船領回去吧,回頭把銀票送到市舶司。」

    「是,是。 」吳正道又連連磕頭。

    真是莫大之驚喜啊,家產保住了大半,這吳正道又如何不欣喜若狂?

    ……

    吳正道離開了市舶司的衙門之後,前往碼頭領取貨船。

    在街上杜變追了上去道:「吳伯父,等船領回來之後,先回梧州府報一個平安。吳夫人和萍兒姐姐都急壞了。」

    吳正道一愕,道:「小哥是?」

    「杜變。」杜變道。

    旁邊的吳炎銘道:「你就是杜變?萍兒的弟弟?」

    「對,是我。」杜變道。

    吳正道笑道:「原來是自家人啊。多謝你來報信啊,這銀子你拿去喝茶。」

    說罷,他拿出一個銀元寶,大約有二十兩左右,接著又拿了一個,放在杜變的手裡。

    一是對杜變的見面禮,二是打賞的意思,他還以為杜變是專門跑這一趟幫閒報信,趁機賺點好處費的。

    畢竟在他心目中,杜萍兒一家都是破落戶,靠萍兒一人帶回銀子養活。

    所以這吳正道雖然表面熱情,但內心卻沒有將杜變當作一回事的,畢竟他也是一個大海商,想要將窮親戚太看重也難,更何況是攀附過來的兒媳親戚。

    「因為事情忙碌,所以就不多招待小哥了。」吳正道:「如果小哥要回梧州府的話,麻煩傳一下話,說我們已經平安無事了,很快便回家。」

    然後,這父子二人就要離開,前往碼頭領貨船。

    杜變望著手心的兩個銀元寶有些哭笑不得,又一次被人當成打秋風的窮親戚了。

    關鍵人家態度不錯,所以打臉都沒法打。

    就此時,後面有一個人急匆匆地追上來。

    吳正道父子聽到之後轉身,發現竟然是市舶司的水師千戶太監孫立。

    頓時,二人臉色一變,唯恐事情有變,心中做了被敲詐一頓的準備。

    「小人拜見孫公公。」吳正道父子二人躬身拜下,甚至猶豫要不要當街跪下,畢竟他的貨船名義上是被市舶司扣下的。

    市舶司千戶孫立對父子二人視而不見,沒有任何回應,畢竟這些太監對下面可是盛氣凌人的狠,尤其是他們專門管著這些海商。

    孫立目光望向杜變,頓時露出無比熱情的笑容道:「杜變兄弟,讓我一陣好找啊。剛才血幫主在我找不到機會說,所以專門跑出來一趟,終於追上您了。」

    「什麼事?」杜變冷道,一改對吳正道父子的熱情。

    「千里馬的事情真是萬萬對不住啊,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了。」孫立道:「那幾位護送千里馬的兄弟也是忠誠,硬是半個字都不肯說。否則兄弟們就算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扣東廠的千里馬啊。義父得知後非常不安,說他日一定親自想李文虺公公賠禮道歉。並且一遍又一遍囑咐我,若是見到了杜變兄弟,一定要賠禮道歉。」

    說罷,孫立作揖到底,道:「兄弟,做哥哥的給你賠禮了。」

    這市舶司的掌管太監孫臨,果然是一個老好人啊。

    緊接著,一疊銀票出現在杜變的手中,孫立道:「這是我們市舶司的一點點心意,請杜變兄弟拿去喝茶。」

    杜變一看,足足兩千兩銀票,這個賠禮可是不小。

    頓時,他擺了擺手道:「大家同屬一脈,有誤會說開了就好。」

    「是,是……」孫立慇勤道:「那杜變兄弟可有空,哥哥請你吃酒去?」

    「不用了,我有事情要辦。」杜變道:「孫公公自己忙去吧。」

    「那好,什麼時候兄弟閒了,一定讓哥哥做東,如果不把杜變兄弟你招待好了,我這臉算是丟到灕江去了。」孫立又一次行禮,臉上笑容更加慇勤。

    僅僅是李文虺的義子,這位市舶司的千戶還不至於如此態度,關鍵是半個月前的那場舞弊案,杜變大殺四方確實把人嚇破了膽子,若是真的招惹到了這位煞星,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這孫立轉身要走,從頭到尾都沒有正眼看吳正道父子一次。

    見到這一幕,而邊上的吳正道父子完全驚呆了,幾乎不敢置信看著這一切。

    ……
V123210 發表於 2018-1-4 18:25
第116章:射哪裡?刷土司公主

    這位市舶司的孫立公公,對於廣西所有海商來說,那簡直就是祖宗。

    每年逢年過節都要往市舶司送銀子,而且是排隊送銀子。

    關鍵送完銀子後,你也只有在門口磕一個頭的待遇,連喝一杯茶都不可能。

    每一次見到這位孫立公公,那都是鼻孔看人的,簡直不用用盛氣凌人來形容。送完銀子後,他依舊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你還得跪著笑接。

    幾年交道下來,這些海商見到孫立,膝蓋本能第打彎想要跪下。而這位孫公公的臉,彷彿天生不會笑一樣,永遠都是不怒而威的樣子。

    誰又想到,今天他竟然對杜變如此熱情,笑得如此……諂媚?

    就好像換了一個人,換了一張臉一樣。

    這個杜變究竟是誰啊?他不是杜萍兒的弟弟嗎?不是一個破落戶,一個閹黨學院的小學員而已嗎?

    見到這位市舶司的孫公公要走,吳正道趕緊道:「杜變賢侄,你認識孫公公他老人家?」

    這話一出,孫立立刻轉身,呵斥道:「什麼叫杜變兄弟認識我啊?是我認識他。」

    吳正道趕緊朝孫立躬身行禮道:「請恕老朽不識泰山,這位杜變賢侄是?」

    市舶司的孫立太監終於抓住這機會了,充滿了中氣道:「這位杜變先生,便是未來東廠鎮撫使李文虺大人的義子,也是未來廣西東廠的少主人。你們走了狗屎運了,能夠見到他。」

    頓時,吳正道幾乎不敢置信望著杜變。

    李文虺他是知道的,那可是真正的超級大佬,整個廣西排名前三的超級大人物,閹黨下一代領袖的熱門人選。

    而這位杜變,這位他心目中的破落戶,杜萍兒的弟弟,竟然是李文虺的義子?

    吳正道先是驚詫,然後恍然大悟。

    為何血觀音會手下留情,僅僅只罰他五萬兩銀子,而且一鞭子沒有抽了,都是看在杜變的面子上。

    頓時,吳正道躬身拜下道:「老朽有眼不識泰山,多謝賢侄出手相助,讓我吳家過了這一難關。」

    此時,旁邊的市舶使孫立疑惑道:「杜變兄弟,莫非你認識這個吳正道?」

    杜變笑道:「說來有緣,這位吳長者便是我姐姐的公爹。」

    瞬間,市舶司太監孫立如同變臉一般,對吳正道永遠冰寒的面孔變得如同春天一般熱情,然後伸手握住吳正道的雙手,大笑道:「老吳啊,你是家裡有真神,卻到外面亂拜菩薩啊。你有杜變先生這樣的關係,在廣西海面上誰還敢攔你啊,橫著走都沒有問題啊。」

    吳正道心中狂喜,但依舊躬身道:「還請孫公公多多照顧。」

    「自己人,好說,好說。」孫立道:「以後有空的時候,一定要來我家裡坐坐啊。大家喝喝茶,吃吃酒。免得杜變兄弟覺得我這個哥哥不會做人,他的親戚就是我的親戚,來到廉州地面上,我地頭蛇不招 待好,沒有面子的。」

    杜變在心中暗笑,這位孫立公公真是一位人精,他在後面早就看到之前吳正道對杜變的態度了,所以及時衝上來,為杜變的裝逼做了一次捧哏,絕對的人精啊。

    接著,孫立道:「杜變兄弟,你有要事哥哥我就不打擾了。老吳啊,走,我帶著你去領回貨船。不然市舶司的那些小崽子們肯定在你船上中飽私囊了,有我在他們休想拿走一件東西。」

    說罷,這位孫立就帶著吳正道前往廉州港。

    真是人精,主動幫助吳正道,讓杜變欠了他一個小小的人情。

    吳炎銘面色稍稍有些複雜,卻留了下來,朝著杜變躬身行禮道:「謝謝你了,杜變。」

    「沒什麼。」杜變道:「事情了結後早些回家,免得令堂和我姐姐擔心。」

    猶豫了一會兒,這位便宜姐夫吳炎銘還是開口道:「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請開口。」

    「好。」杜變。

    ……

    「人情賣完了?」血觀音道:「走,我們去見褚紅棉老將軍。」

    杜變看著兩匹馬,不由得道:「能不能乘馬車啊?」

    血觀音臉蛋一紅道:「你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靠,這女人要完啊。杜變一說馬車,她竟然就想到孤男寡女共處一車的情形。

    杜變趕緊解釋道:「我不會騎馬,跑不快。」

    血觀音驚詫道:「你不會騎馬?」

    杜變道:「對啊。」

    血觀音道:「那你要什麼千里馬?那你憑什麼在畢業大考騎術上碾壓過對手,別說給你千里馬,就算給你龍馬也沒用啊。」

    杜變正色道:「因為我是天才,所以學習騎術會很快。高明的騎術在於精神力,而不在於經驗。」

    血觀音道:「杜變,我是認真的,如果這匹千里馬對你的前途很關鍵,我們可以得罪厲芊芊去拿回來。但如果僅僅只因為那是一匹千里馬,只是價值一萬多兩銀子,我是不願意去的。」

    杜變道:「我也是認真的,你知道我的箭術嗎?」

    血觀音道:「我知道你在閹黨學院幾年都是倒數第一,包括箭術。」

    這女人真要完啊,連杜變的底細都查得清清楚楚了,我只是一個太監啊,不是良配。

    「所以我的箭術應該很爛很爛。」杜變道:「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在幾天之前我箭術的水平只有脫靶而已。然而僅僅一兩天,我的箭術便已經到了一流射手的水平,因為我會了凝神射擊。」

    「不可能……」血觀音低聲驚呼,她當然知道凝神射擊有多難。

    杜變道:「拿一張弓來。」

    很快,血觀音的手下拿來了一張強攻。

    「射哪裡?」杜變問道。

    或許他天生是流氓,問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本能第望向血觀音性感的小嘴。

    血觀音道:「前面那棵樹距離我們一百八十步左右,樹上有一個圓疤,大約寬兩寸多你看到了沒有?」

    「看到了。」杜變道。

    然後,直接彎弓搭箭。

    精神力覺醒,精神力凝聚,鎖定目標。

    「嗖嗖嗖嗖嗖……」

    短短十秒鐘內,杜變連射了五箭。

    「啪啪啪啪……」

    五箭全部射中了那個直徑兩寸的樹幹疤痕。

    頓時,血觀音美眸一亮,不敢置信地望著杜變。

    射得這麼快,這麼準,真的是凝神射擊啊。

    「真的是幾天之內完成的箭術學習?」血觀音道。

    「真的。」杜變目光真摯道:「否則你覺得李文虺大人憑什麼傾盡所有培養我?」

    血觀音鄭重點頭道:「好,我相信你,不管付再大代價,也幫你把千里馬從厲芊芊手中奪回來。」

    然後,血觀音騎馬,杜變乘坐馬車,前往了褚紅棉老將軍的大營。

    一路上血觀音還有些擔心,因為她抹了杜變送的玫瑰精油,卻又害怕被杜變聞出來。

    結果杜變沒有任何反應,她頓時放心了,但又隱隱有些失望。

    當然,杜變早就聞出來了,只不過裝著不知道而已。

    ……

    褚紅棉老將軍的狼軍大營在郊外,她每一次都是這樣的,行軍到一個地方,都駐紮在郊外,絕對不會幹擾民生。

    杜變也是第一次見到名震天下的狼軍。

    結果卻非常心酸。

    狼軍的每一個士兵都很彪悍,個子不高,每一個都很精瘦,皮膚黝黑,但是肌肉如鐵,渾身上下都冒著殺氣。

    然而,他們身上的衣甲破破爛爛,手中的兵器也大多破舊,甚至有了缺口。

    這就是天下強軍,為帝國立過赫赫戰功的狼軍,竟如此寒酸。

    見到杜變和血觀音,狼軍守衛厲聲道:「軍事重地,不得入內。」

    血觀音下馬道:「請去稟報你家將主,就說鎮南公義女,李文虺義子前來求見。」

    這兩個身份一報,狼軍守衛的眼神立刻親近起來。

    自己人,朋友!

    沒錯,李文虺也是狼軍的朋友,為了狼軍的利益,李文虺不止一次仗義相助。

    「兩位稍候,我進去稟報。」

    片刻後,這位狼軍守衛出來了,道:「二位請進,將主在等你們。」

    ……

    「不好意思啊,本應該出去迎接的,但剛才在吃飯。」褚紅棉老將軍道:「狼軍規矩,不吃完飯是不能離開的。」

    杜變第一次見到了這位名震天下的老將軍,女將軍,忠心耿耿的土司。

    她比杜變想像中的年輕,因為面孔依舊光滑,沒有什麼皺紋,甚至還很美麗。

    但是,她又比想像中的老。因為飽經風霜,頭髮大半都白了,一雙手比男人的手還要粗糙。

    而且她很高,將近一米八,雙眸滄桑之餘,又充滿了銳氣。

    頓時,杜變單膝跪下道:「晚輩杜變,拜見褚老將軍。」

    「你是文虺認的孩子?」褚紅棉將杜變扶起來。

    「是。」杜變道。

    此時,一個不到七歲的小女孩跑了出來,長得粉妝玉琢非常可愛,身上穿著布衣,而不是綢緞,兩隻眼睛很大,充滿了靈氣。

    「奶奶,他是誰啊?」小女孩指著杜變問道。

    褚紅棉牽過小女孩的手道:「按年紀應該喊哥哥,但是按輩分要喊叔叔。秀秀,喊杜叔叔。」

    頓時,那個小女孩仰著頭,甜甜喊道:「杜叔叔。 」

    見到這個小女孩,杜變心中一陣酸澀,本能地湧起一陣保護欲。

    因為,這是世襲安隆宣慰使(土司)唯一的繼承人了。

    安隆褚氏男丁幾乎都為國盡忠了,只留下褚紅棉和褚靈秀這對祖孫相依為命。萬一哪天褚紅棉也戰死沙場,那麼這個僅僅只有七歲的小女孩,就會成為下一代的安隆土司。

    杜變掏了一會兒,只拿出了一盒桂花糖,這還是給姐姐杜萍兒買的,甚至還來不及送出去,現在就送給這個小靈秀了,實在是有些寒酸。

    「奶奶,我能拿嗎?」小女孩眼睛發亮問道。

    「杜叔叔是李爺爺的兒子,他的東西可以拿。」褚紅棉道。

    頓時,小女孩興高采烈第接了過去,然後迫不及待打開放進小嘴裡,頓時她的眼睛都亮了。

    桂花糖根本就不是什麼珍貴的吃食,這小女孩依舊如此稀罕,可見這安隆土司日子有多麼窘迫。

    都是土司公主,厲芊芊卻窮奢極欲,完全天壤之別。

    「真好吃,謝謝杜叔叔。」小靈秀眼睛彎彎的。

    杜變實在忍不住,就輕輕摸了一下小姑娘的頭頂。

    褚紅棉抱起孫女,問道:「小觀音,杜變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

    血觀音道:「杜變有一匹千里馬,非常意外地落在我的手中,卻被厲芊芊用一千兩銀子強行買走了。這匹千里馬對他很重要,閹黨學院畢業大考騎術考試要用。所以我們向請褚老將軍幫忙,和我們一起去拿回這匹千里馬。」

    「好,那我們走吧,抓緊時間。」褚紅棉道。

    杜變不由得一愕,這位老將軍還真是古道熱腸,直接果斷啊,沒有半句廢話,直接就出手幫忙。

    然後,褚紅棉真的半刻鐘都不耽擱,直接帶著杜變和血觀音去找厲芊芊要馬。

    於是,杜變三人組隊去刷厲芊芊這個絕美無雙,發育過剩的跋扈土司公主。

    ……

    厲氏家族在廉州府的別院內。

    絕色嬌娃,土司公主厲芊芊慵懶第躺在床上,讓胸口有個依靠,否則真的有點墜累。

    女家將稟報導:「主人,閹黨杜變求見。」

    「杜變?不見不見。」厲芊芊這位土司公主精緻絕美的臉蛋充滿了不耐煩,直接道:「什麼阿貓阿狗也想要來見我?閹黨再威風,在我們厲氏面前什麼都不是。」

    ……
V123210 發表於 2018-1-5 19:54
太監武帝 第117章:厲芊芊小賤人,我要你命根

    厲氏的家將道:「血觀音也在邊上?」

    「血觀音?」厲芊芊道:「也不見,除非這個賤人答應做我哥哥的小妾。」

    「一同來的,還有安隆土司褚紅棉。」家將道。

    頓時,厲芊芊臉色微微一變,坐直了嬌軀。

    雖然是敵人,但這位褚紅棉威望實在太高了,只比他父親低半級,她不得不見的。

    「讓他們進來吧,我一會兒就去正堂見他們。」厲芊芊下令道。

    ……

    這厲氏在廉州府的別院,是一個超過百畝的莊園,真的是美輪美奐,建築藝術的結晶,比起吳正道的莊園不知道高明到哪裡去了。

    足足等了一刻鐘,厲芊芊這位土司公主終於出現了,勉強朝褚紅棉行了一禮道:「見過褚大人。」

    然後,她瞥向血觀音一眼道:「有什麼事快說,我沒空招待你。」

    血觀音道:「那匹千里馬是屬於杜變的,我們想要回來。」

    厲芊芊絕美的臉蛋一寒道:「做夢,那是我花錢買的馬,憑什麼還給你?難道你上街買的東西吃到肚子裡面,別人來要回去,你吐給他們嗎?」

    這個女孩真是蠻不講理之極。

    血觀音道:「那是你搶的,不是買的!一萬多兩銀子的千里馬,你花了一千兩強行買走,這不是搶是什麼?」

    「那又如何?」厲芊芊道: 「總之到了我厲氏手中的東西,就休想再拿回去。」

    血觀音道:「可是你已經有了一匹更好的汗血寶馬雲泥,為何還要奪走杜變的那一匹?」

    厲芊芊道:「我這個人,看到了好東西都想要佔有,那又如何?我就不能牽著一匹,騎著一匹嗎?」

    這句話,真是囂張跋扈之極了。

    大寧帝國何以勢弱至此,讓區區一土司家女兒公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褚紅棉老將軍氣得渾身發抖,一字一句道:「厲芊芊,不屬於你的東西,就交出來。」

    厲芊芊臉色一變道:「褚紅棉伯爵,我敬你是長輩,但你也不要倚老賣老。讓我交出來,憑什麼?你安隆土司府,還管不到我文山土司府來。」

    褚紅棉淡淡問道:「你交還是不交?」

    厲芊芊寒聲道:「不交又如何?難道你以為我真的怕你?」

    褚紅棉緩緩道:「你厲氏為了刺探我安隆土司府的軍事機密,派出了多少細作?就我知道的便有三十九人之多,念在同朝為臣的份上,我故作不知。但你如此跋扈,我立刻書信一封,將這三十九名厲氏的細作全部救出來,一併斬殺。」

    這話一出,厲芊芊臉色一變。

    當然,她並不是非常在乎這三十九名厲氏細作的性命。但若這三十九人間接死在他的手中,只怕父親會責怪。

    不過,若想要讓她心甘情願交出這匹千里馬,那是千難萬難。

    「你想殺就殺吧。」厲芊芊道:「但是你殺我厲氏三十九人,我們就敢殺你三百九十人。」

    頓時,褚紅棉臉色一變,寒聲道: 「岡厲家的小女孩,真讓我老婆子教訓不了你嗎?」

    說罷,褚紅棉直接解下鎧甲,卸下寶劍。

    厲芊芊色變道:「你想做什麼?」

    褚紅棉道:「替你的父親厲如海侯爵教訓你。」

    這位老將軍真是性情如火,說動手就動手,絕對不嗶嗶。

    這厲芊芊臉色大變,厲聲道:「你敢。」

    褚紅棉二話不說,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就要動手開揍。

    厲氏家將們紛紛擁在門口卻不敢進來,因為這褚紅棉威望太高了,和厲如海都不止打過一兩仗,真要沖上去被她殺了也是白死。

    而就在此時,周圍空氣忽然猛地一寒,一股強大的殺機籠罩整個大堂。

    緊接著,傳來一陣平淡的女子聲音,緩緩道:「褚紅棉老將軍,小孩子的事情我們老一輩就不要插手了。」

    這聲音的主人當然是劍魔李道真。

    褚紅棉頓時鬆開了手,道:「李宗師,你難道就任由你的徒弟為所欲為嗎?」

    劍魔李道真道:「誰都知道,我李道真幫親不幫理!」

    這話一出,褚紅棉老將軍大怒,猛地拔劍道:「那就用劍說話吧,你李道真是劍術宗師,我雖然練的是戰場殺伐之術,但也未必不敢一戰。」

    頓時間,整個大廳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杜變當然不能讓褚紅棉老將軍和李道真打起來,萬一老將軍傷了那真是莫大的罪過。

    「厲芊芊小姐,你聽說過我嗎?」杜變問道。

    厲芊芊美眸一轉,重新慵懶地坐了下來,甚至將胸口擱在桌面上,玉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道:「杜變?閹黨的一個小太監,會一點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至於剩下的,完全一塌糊塗,蟬聯閹黨學院幾年的倒數第一。」

    這個賤女人不是對杜變一無所知啊。

    杜變道:「聽說厲芊芊小姐騎術驚人,從小在馬背上長大,從十五歲開始就參加西南土司聯盟的騎術大賽,從未一敗?」

    厲芊芊道:「那是當然,千里馬稀有,它的主人也要配得上它,你的騎術配得上那匹千里馬嗎?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幾乎都不會騎馬天天乘坐馬車,根本不配擁有那匹千里馬,我正好買過來看著玩。」

    這小賤人對杜變果然足夠瞭解,甚至連他乘坐馬車都知道。

    杜變道:「我還聽說厲芊芊小姐有一匹寶馬名字叫雲泥,它和你一起長大,你視作珍寶。不僅如此,那還是一匹絕品的汗血寶馬,當時還是小馬駒的時候,令尊就花了五萬兩銀子從遙遠的西域買來,給你做生日禮物?」

    厲芊芊的這匹雲泥馬可謂名聲遠颺,整個西南都知道她有這麼一匹汗血馬。

    這匹雲泥馬簡直就是厲芊芊的象徵,不管她到來哪裡,這匹汗血馬就會跟到哪裡。

    很多人都戲言,這匹汗血馬是土司公主厲芊芊的另一半,儘管那是一匹母馬。

    從十五歲起,她就騎著這匹汗血馬在西南土司聯盟各種騎術大賽上戰無不勝。

    所以,這匹汗血馬成就了厲芊芊的驕傲和榮耀,絕對是她的命根子。

    而且這匹馬之神駿,聰明,靈氣甚至超過了杜變買的那匹千里馬不少。

    杜變道:「厲芊芊小姐騎術驚人,而我一塌糊塗。那我們就來一場騎術比賽,地點在天龍馬場最艱難的斷魂賽道。我若贏了,我的千里馬歸還我,你的汗血寶馬也歸了我如何?」

    這話一出,厲芊芊頓時勃然大怒,厲聲喝道:「找死!」

    然後,她本能地拿過寶劍就要殺人。

    竟然有人敢打她汗血寶馬的主意,找死,找死!

    幾年以來,不是沒有人想要她的那匹汗血馬,但屍體都涼了。

    這匹汗血馬是她的禁臠,是她的逆鱗,是她的命根子。誰想動佔為己有的念頭都要死。

    這個嬌娃就是這麼跋扈,你的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我可以搶你的東西,但我的東西你敢多看一眼我就殺了你。

    而杜變,要的就是她的命根子。

    杜變笑道:「厲芊芊小姐也知道,我的騎術一塌糊塗,你又有什麼擔心的呢?」

    是啊,杜變騎術如此之爛,甚至都不能稱之為爛,因為他根本不會騎馬。連一個普通小兵都比不過,更何況她這個騎術天才?

    頓時,厲芊芊將寶劍放了回去,又重新慵懶地依偎在大椅子上,又將胸口擱在桌面上,又用雪白凝脂一般的小手支撐著下巴,笑意吟吟道:「想要和我賽馬啊?不是不可以啊,不過你拿得出賭注嗎?」

    這個小賤人變臉還真是快,一會兒拔劍要殺人,一會兒又笑意吟吟。

    杜變道:「我的那匹千里馬就是賭注啊?」

    厲芊芊搖頭道:「那匹千里馬已經到了我的手中,那就算是我的東西了,不能作為賭注的。」

    這個小賤人這幅模樣,真的想要讓人將她掐死。

    厲芊芊美眸落在血觀音的臉上,道:「這樣如何,她來做你的賭注如何?」

    這話一出,杜變心中殺機頓起。

    這個狠毒的小賤人,竟然把血觀音和一匹馬相提並論,哪怕那是一匹汗血寶馬。

    這厲芊芊上次收買血觀音的好友,讓她服用了鴉片,幾乎上癮毀了一生,就是想要徹底掌控血觀音。

    厲氏家族向玉真郡主求婚不成,便尋找任何時機要報復鎮南公爵府。所以厲氏家族的少主幾次要娶血觀音為妾,畢竟義女也是女兒,但是每次都被鎮南公爵拒絕了。

    這次,厲芊芊竟然是想要將血觀音也捆綁上賭注,以報鎮南公羞辱之仇。

    「怎麼?這個賭注還算便宜你們了。」土司公主厲芊芊道:「我的汗血寶馬雲泥價值連城,是我榮耀的象徵,是我的命根子。而血觀音表面上鎮南公的義女,實際上是一個無父無母的海盜而已,我的汗血寶馬可比她高貴多了。」

    這話一出,頓時血觀音氣得渾身發抖,美麗的臉蛋蒼白。

    因為厲芊芊說中了她內心最痛最自卑的地方。

    但是血觀音沒有反駁,美眸緊緊盯著杜變,看著他如何回應,看在他的心目中自己是什麼份量?

    厲芊芊道:「我用汗血寶馬和千里馬做賭注,你用血觀音做賭注。明日進行一場賽馬,你若贏了兩匹馬都歸你。我若贏了,血觀音歸我厲氏了。如何?你賭不賭呢?」

    杜變美眸盯著厲芊芊的精緻絕倫的臉蛋,一字一句寒聲道:「做你的春秋大夢,賤人!」

    ……
V123210 發表於 2018-1-5 19:54
太監武帝 第118章:抽你丫的!血觀音痴情告白

    這話一出,厲芊芊杏目圓睜,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世界竟然還有人敢指著她罵賤人?

    從來沒有人敢這樣罵她,她的父母不捨得。鎮南公不能這樣罵她,甚至京城的那個皇帝陛下也只能笑眯眯地和她說話,皇后和太后見到她之後更是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不斷地賞賜東西。

    然而,皇室賞賜的那點東西她根本看不上,轉眼就給下人了,還和父親厲如海抱怨說皇室的人都是小氣鬼,厲如海笑著說皇帝不是小氣鬼,是一個窮鬼。

    從那之後,厲芊芊對皇室也完全沒有敬畏之心了。

    皇后太后都要哄我,你區區一個小太監敢罵我?

    頓時,厲芊芊二話不說直接拔劍,朝著杜變的脖子刺來,直接就要奪走他的性命。

    「鐺!」

    血觀音閃電出手,擋住了厲芊芊的劍。

    她美麗的臉蛋有些潮紅,眼中充滿了激動。

    不管哪個世界的女人,最最喜歡的就是男人為她打架。而現在杜變為了她血觀音,竟然敢指著厲芊芊罵賤人,讓她怎麼不芳心大喜。

    「來人,將這條小閹狗拉出去碎屍萬段,剁碎了喂狗。」厲芊芊下令道。

    頓時,幾名厲氏的武士湧了進來。

    「誰敢?」杜變厲聲道:「厲芊芊,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人敢惹你,皇帝,皇后,太后見到你都哄著你,因為你厲氏是外臣,皇帝怕你們造反只能哄著。這個世界上能殺我的人不少,皇帝,太子,公主,皇后,太后,東廠的督工,司禮監的大佬,不管哪一個下令都能殺了我。然而,你厲氏土司卻不在內。」

    厲芊芊美眸一縮,然後露出嬌媚的一笑,將寶劍插回了劍鞘之內。

    「來人,將這條小閹狗亂棒打出去,小心別打死了。」厲芊芊下令道:「至於那匹千里馬,今天我就殺了吃肉。」

    「是。」厲氏武士紛紛在外面抄起木棒,就要將杜變等人砸打驅逐出來。

    沒錯是不能殺,但厲氏就是這麼囂張,東廠的少主人,鎮南公的義女說打就打。

    褚紅棉和李道真對峙,而血觀音仗劍護在杜變身後。

    杜變換上一張笑臉,道:「厲小姐又何必動怒呢?我絕對不會用血觀音做賭注,我也沒有這個資格和權力。但我們卻可以換一個賭注。」

    「不感興趣,你這閹狗能夠拿得出什麼賭注?。」厲芊芊道:「我厲氏什麼東西都沒有,若不是為了折辱鎮南公府,你和血觀音兩個人的賤命加在一起,都不如我的汗血寶馬半隻蹄子。」

    杜變喊她賤人,她喊杜變閹狗,沒毛病。

    杜變舉起手中的這支劍,道:「這支劍名叫蒼天劍,是皇帝陛下賜給玉真郡主的。玉真郡主又送給了我,用它來做賭注如何?我若輸了,這支劍就歸你了。」

    這話一出,厲芊芊色變。

    因為,整個厲氏家族都將玉真郡主視為禁臠,如今她的寶劍竟然送給了杜變。

    「宋玉真的劍,為何會在你手中?」厲芊芊寒聲問道。

    杜變道:「我們都是寧宗吾大宗師的弟子,作為師姐送一支劍給我,不奇怪吧。」

    厲芊芊美眸緊緊盯著杜變手中的劍。

    這蒼天劍是寶劍,但厲芊芊不在乎,他厲氏什麼寶劍沒有?

    但這是玉真郡主的佩劍,對她來說就很有意義了。

    厲氏家族痛恨鎮南公爵府,而她厲芊芊最最痛恨的便是玉真郡主和寧雪公主,當然尤其是玉真郡主。

    憑什麼大家說西南第一美人是宋玉真?而不是我厲芊芊?

    你宋玉真又哪裡比我美了?

    論身材,論相貌,論家世我厲芊芊哪一點比你差了?

    所以,如果有羞辱宋玉真的機會,她厲芊芊絕對不願意放過。

    如果拿到了宋玉真的佩劍,她可以用來當攪屎棍,可以用來做燒火棍,當著宋玉真的面糟蹋這支寶劍,想必玉真郡主會氣瘋吧。

    當然,這支蒼天劍的價值肯定是比不上她的汗血寶馬的。

    只不過,這是一場必勝的比賽,沒有任何懸念,只要賭注夠誘人,她厲芊芊就願意下場。

    「好,就用這支蒼天劍做賭注。」厲芊芊道:「明日天龍馬場,斷魂賽道,你我比拚騎術。贏了千里馬歸你,我的汗血寶馬也歸你。你若輸了宋玉真的這支蒼天劍歸我,然後割掉你半寸舌頭,作為你剛才出言不遜的懲罰,如何?」

    這個心如蛇蠍的賤人真是睚眥必報啊。

    杜變沉吟片刻,然後點頭道:「好呀,不過你加了賭注,我也加賭注,你若輸了便自抽一個耳光如何?」

    「好啊,一言為定。」厲芊芊道。

    「空口無憑,立字為據。」杜變道:「請褚紅棉老將軍和李道真宗師作證。」

    此時,血觀音站在邊上心緒複雜,感覺內心非常不舒服,有一種失落感。

    很快,她找到了這種不舒服失落感的源頭了。

    因為她什麼都沒有做,千里馬是從她手中丟掉的。剛才杜變為了她的尊嚴怒髮衝冠,但是他對杜變卻什麼都付出。

    這讓血觀音心裡很難受,她想要證明一些什麼,她要付出。

    「慢!」忽然血觀音喝止,然後朝杜變低聲道:「你過來。」

    杜變一愕,血觀音這是做什麼啊?

    然後,她拉著杜變到了角落道:「你根本不會騎馬,你能贏嗎?」

    杜變想了一會兒,用夢境系統學習《獸語錄馬術篇》一夜應該足夠了,而只要用精神術去操縱戰馬,應該是穩贏的。

    這就像是一個bug一樣。

    因為不需要任何動作,而是直接和戰馬進行精神指令的交流,甚至可以激發出戰馬所有的潛力,而且對它如指臂使,控制戰馬如同控制自己的身體一樣。

    「能贏。」杜變道。

    血觀音點頭道:「好,我相信你。」

    接著,她直接走到厲芊芊面前道:「杜變的千里馬是從我這裡丟的,那也應該由我來參與這個賭局。杜變若贏了,千里馬還給他,你的雲泥寶馬也歸他了。杜變若輸了,他的蒼天劍不給你,他也不用割舌頭,我這個人就歸你厲氏了,我做你的賭注。」

    一切又回到了剛才的原點,厲芊芊就是想要讓血觀音做賭注。

    這話一出,杜變徹底色變,完全驚呆了。

    血觀音這個蠢女人想要幹什麼啊?她腦子裡面都在想些什麼啊?

    頓時,他大聲吼道:「你幹嘛啊?你瘋了!」

    血觀音直接攔住杜變,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動彈,道:「就這麼定了,你的千里馬是在我手中丟的,我就要負責到底。」

    然後,她另外一隻手直接寫下了賭約,並且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杜變還要再阻止,竟然直接被她環抱住脖子摀住嘴巴,完全動彈不得。

    褚紅棉道:「丫頭,你可要想好了?」

    血觀音道:「杜變說能贏,我相信他。」

    而厲芊芊也被這眼前一幕驚呆了,不過這更符合她意願,血觀音作為鎮南公的義女,落入厲氏手中飽受折辱,應該更加能夠打臉鎮南公爵。

    然後,厲芊芊在賭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至此,賭約立成,嚴肅有效。

    然後,厲芊芊冷笑道:「愛情真是讓人盲目,讓人愚蠢啊,不過血觀音你口味真重啊,那可是一個太監啊。」

    這話一出,血觀音臉色漲得通紅。

    原本血觀音正處於自我付出,自我犧牲的幸福感中。

    她覺得自己和杜變的關係終於再一次恢復了平等了,她再一次佔據主動了,因為她願意付出自己,而不是被動地接受別人的守護。

    只不過,杜變僅僅只是為了她罵厲芊芊一句賤人而已,這又算是什麼守護啊?

    此時被厲芊芊這麼一說,血觀音驚醒過來,頓時否定道:「你不要胡說八道,我只是不願意玉真郡主的劍被你糟蹋而已。」

    「好了,我先走了。」然後,血觀音再也呆不住,匆匆一個人走了出去。

    越往外走,臉蛋越紅,脖子紅透,耳垂彷彿要滴血一般。

    而此時杜變啞口無言,無語望蒼天。

    心中無比的感動,又非常的好氣。

    血觀音,你這個笨女人,你腦子有坑嗎?

    剛才她真的是活生生按著杜變,自己簽下了這份賭約的,杜變想阻止都無力。

    你就算是想要為我付出,為我犧牲,也先問問我的意見好不好?

    你就這麼莽撞地為我付出,為我犧牲,這讓我杜變很被動的好不好?這會讓我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人渣啊。

    靠,在兩個世界杜變縱意花叢這麼多年,像血觀音這麼蠢的女人,還……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真的是……金子一樣珍貴的女人啊。

    土司公主厲芊芊將賭約上的字跡吹乾,道:「天色晚了,你們滾吧。」

    她直接蠻橫無理地趕人。

    「明天中午,天龍馬場的斷魂賽道見,讓你這個小閹狗看看什麼是真正的騎術,定讓你輸到絕望!」

    「還有,輸了之後,記得把血觀音洗乾淨後送過來。」

    ……
V123210 發表於 2018-1-5 19:54
太監武帝 第119章:愛情與幸福,入夢試煉

    說真的,血觀音自己為何也不知道要這樣做。

    甚至,她心裡原本也沒有什麼情不情,愛不愛的。

    要說愛,她這輩子決定只愛自己的家人,也就是鎮南公爵府一家。

    真是有了義父,才有了她血觀音如今的人生。是義父領養了她,並且教會她練武,使得她成為一個強大的人,能夠掌握自己的人生。

    所以,她本是打算一輩子不嫁人的,一輩子為義父效命,所以這一生也沒有和任何男人親近過。

    至於對杜變的那一場親熱,真是一場意外。

    然而不知道為何,從那之後她的心中就多了一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雜念。原本還好好的,但杜變再一次出現在他面前後,這種雜念發酵成為一種執念。

    剛才她想要證明一些什麼,所以腦袋一熱就把自己當成了賭注。事後也沒有任何後悔,反而有一種莫名的幸福感。

    原來為別人付出,是真的會幸福的。

    杜變衝出來,想要追上血觀音。

    聽到杜變的腳步聲,血觀音越走越快,就是不想讓他追上來,因為她覺得自己很難再面對杜變了。

    杜變在後面低聲道:「你瘋了,我還不需要一個女人來做我的賭注。」

    血觀音依舊在前面疾走道:「這是我自己選擇的,和你無關。」

    靠,你血觀音也是堂堂一幫主,呼風喚雨的主,能不能不要說這麼幼稚的話啊?

    看來再厲害的女人,一旦遇到感情,智商也直接下降為零。

    接著,血觀音停了下來,道:「杜變你不要多想,這一切和你沒有關係。」

    然後,她更加認真道:「玉真郡主既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主人,她送給你的寶劍,我不能讓你將它當成賭注,那對鎮南公爵府是莫大的恥辱。而且你的千里馬是我弄丟的,我要負責到底。」

    杜變望著她一本正經,卻又把自己內心出賣得乾乾淨淨的漂亮臉蛋,心中一陣嘆息。

    原本他有些話可以很瀟灑地說出來。

    比如相逢一炮泯恩仇,比如大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又比如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但是現在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算是一個渣男,但不是禽獸。

    望著血觀音耿直美麗的面孔,杜變嘆息道:「你這樣,讓我以後如何報答啊?」

    這話一出,血觀音漂亮面孔一白,狠狠瞪了她一眼,大聲道:「我不需要你報答。」

    然後,她飛快衝了出去,騎上馬用最快速度跑了,離得杜變越遠越好。

    ……

    「金子一樣的女孩,不是嗎?」褚紅棉的聲音在後面響起。

    杜變點頭道:「但我是一個太監,而且還是一個混蛋。」

    褚紅棉道:「一切順其自然就是了,有些時候女人單方面的付出也是一種幸福。男人只要不打斷這種幸福就好。」

    如果是男人說出這樣的話,那絕對應該活活打死,然後閹割一百遍。

    但說出這句話的是褚紅棉,因為她就是這樣做的,她內心愛慕鎮南公宋缺,但從來不說出口,也不需要對方任何回應,只要不打斷她的付出便好。

    接著,褚紅棉道:「不過如此一來,明日的賽馬你就要鄭重了,不能當成兒戲。因為它關係到達不僅僅是一匹千里馬,還有小觀音這個人。」

    杜變點了點頭,現在就算把他的腦袋摘掉,他也不敢輸啊。

    就算自己被徹底再閹割掉,變成徹頭徹尾的真太監,也不能讓血觀音落入厲氏的手中。

    「你知道天龍馬場的斷魂賽道嗎?」褚紅棉問道。

    杜變當然知道,這天龍馬場原本是鎮南公宋缺訓練騎兵而開闢出來的,曾經駐紮過近十萬大軍。

    因為這個世界騎術大盛,各式各樣的賽馬,賭馬不勝枚舉。

    軍中,權貴之間,土司聯盟,軍方和民間每年都會有各式各樣的馬術比賽。

    天龍馬場裡面有各式各樣的賽道,障礙等等,什麼地形都用,不但可以用來訓練騎兵,還可以用來各種騎術比賽。

    而斷魂賽道,是整個天龍馬場最最極限的一條賽道,先從山腳到九百米海拔的山頂,然後過千米吊橋,再穿過狹窄之極的一線天峽谷,最後一條九轉十八彎的懸崖小道更是讓人聞風喪膽。

    在這條賽道上賽馬,絕大部分人別說跑完全程,連小命都可能丟掉。

    絕對的極限賽道,對騎手和戰馬的要求極高,稍稍有點不慎,或者和戰馬匹配不好,就是血淋淋的下場。

    「死在這條賽道上的戰馬和騎手每年都不在少數。」褚紅棉道:「你心中有把握嗎?」

    杜變點點頭。

    其實對於杜變而言,賽道越難越好,這樣對戰馬的控制就起決定作用了,哪怕馬匹的速度慢一些也不要緊。

    而精神力控制戰馬是最最精準的,比用口令,鞭子,韁繩要精準十倍不止。

    所以,賽道越難對杜變反而越有利。

    當然前提是,今天一夜之間杜變要完全掌握《獸語錄馬術篇》,這是別人一兩年都未必能夠掌握的。

    「行,那就這樣。」褚紅棉道:「明日我會帶兵去天龍馬場,參與監督整個比賽過程,確保對方不會出什麼幺蛾子。」

    ……

    褚紅棉,杜變,血觀音三人離去之後。

    厲芊芊道:「來人,把他們坐過的椅子全部燒掉,把地板也翹起來換掉。」

    「是。」奴僕道。

    厲芊芊還不滿意道:「燒掉換掉之後,在把這個大廳封起來,不許再用了。因為這裡面留下了那個小閹狗的氣息。」

    這個小賤蹄子還真是不可理喻啊。

    ……

    杜變沒有返回廉州城,而是回褚紅棉的狼軍大營。

    老將軍在等待最後一波物資,大概後天就要開拔南下。

    此時,血觀音已經勉強恢復了,但拚命板著面孔,唯恐表情崩了,杜變更是一句輕佻的話都不敢說了。

    「這是一匹有靈氣的戰馬,你騎上去試試看。」褚紅棉道:「我看看你的騎術。」

    杜變心中一苦,他還沒有進入夢境學習呢,但還是點點頭。

    翻身上馬,然後緊緊扯住韁繩,一夾馬腹,頓時這匹駿馬飛快第往前衝,杜變身體一後仰,趕緊趴下身體。

    這個表現,很差啊。

    後來,這駿馬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這速度一快,馬背就顯得非常顛簸,杜變不得不抱住馬脖子,頓時這駿馬更加狂躁不安,奔跑的時候拚命仰身體,要把杜變抖下馬背。

    此時的杜變,已經可以用狼狽來形容了,完全是一個騎術菜鳥。

    褚紅棉見之,身形如同閃電一般衝出去,竟然很快追上了這匹駿馬扯住韁繩,活生生把一匹馬也按停在原地,這武功也真是牛逼了。

    「杜變,你騎過幾次馬?」褚紅棉問道。

    「幾乎沒有騎過。」杜變道。

    褚紅棉道:「你們閹黨學院有專門的騎術課程啊,你怎麼學的?」

    杜變道:「我當時都逃課了。」

    這話一出,褚紅棉老將軍臉色瞬間難看起來,呵斥道:「胡鬧,胡鬧!你這是把小觀音的性命當成兒戲。」

    也難怪老將軍生氣,杜變可以說一天騎術都沒有學過就敢和厲芊芊賽馬?

    厲芊芊從五六歲就開始騎馬了,她的騎術完全可以用出神入化來形容。

    這個女孩雖然刁蠻跋扈,但是對於劍術和騎馬是真的非常熱愛,平時沒事就喜歡去挑戰那些難度非常高的賽道。西南土司聯盟的子女沒事的時候也喜歡賽馬,也喜歡賭馬,這位厲芊芊幾乎是百戰百勝。

    況且,厲芊芊騎的可是一匹充滿靈性的汗血寶馬,神駿之極,甚至超過了千里馬。

    而杜變一個從來沒有學過騎術的人,竟然要去挑戰厲芊芊?這不是兒戲是什麼?

    褚紅棉是聽說過杜變的名聲的,尤其三大學府大比武的輝煌勝利,所以本能就把他當成了一個非常出色的少年,也本能地覺得他的騎術會非常出色,甚至和他的詩詞歌賦一樣。

    然而沒有想到,他竟然幾乎沒有騎過馬?

    這少年怎麼這麼不靠譜啊?李文虺的眼光很準很高的啊!按說不會收這麼不靠譜的孩子啊。

    接著,褚紅棉道:「小觀音,杜變不會騎馬你知道嗎?」

    血觀音點頭道:「知道,他和我說過。」

    褚紅棉道:「那你也胡鬧,你明明知道竟然還答應了這樣的賭約,明明知道厲氏對你的狼子野心,竟然還把自己折進去。這樣你也別回去了,直接加入狼軍之中,明日就跟著我開拔南下,不要傻乎乎地折了自己。」

    血觀音道:「我相信杜變,能夠在一夜之間掌握騎術。」

    褚紅棉頓時詫異地望著血觀音,莫非這女孩真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這樣荒謬的話也相信?

    騎術和箭術等等都一樣,需要的是日積月累,需要的是勤學苦練,需要和戰馬建立長時間的感情。

    有多少騎兵一開始為了練習騎術,活生生把自己綁在馬背上,和戰馬同吃同住,就算這樣也要足足幾年時間才能練就出一身好騎術。

    然而,就算這樣也比不上厲芊芊。

    而杜變一個幾乎從來沒有騎過馬的人,竟然號稱一夜之間就要掌握高等騎術,並且打敗厲芊芊,這不是胡鬧是什麼?

    「孩子,我需要一個解釋,否則我要生氣了。」褚紅棉望著杜變非常嚴肅道。

    杜變道:「老將軍,我掌握了精神覺醒術。所以只要學習了寧宗吾大宗師的《獸語錄馬術篇》,就能夠和戰馬直接精神交流,指揮控制起來如指臂使。賽道越是複雜艱難,對我越是有利。」

    「你已經精神力覺醒了?」褚紅棉詫異道:「你才不到二十歲啊。」

    「是的。」杜變道。

    褚紅棉道:「寧宗吾宗師的《獸語錄》我雖然沒有見過,但卻聽說過,是精神類的無上典籍。而且艱難晦澀之極,尋常天賦高的人,就算是精神力覺醒了,也需要學習兩年以上才能讀完整本秘籍,一夜之間完全是不可能的。」

    褚紅棉說得對,寧宗吾的每一本秘籍都是天書一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根本是看不懂的,剩下百分之一才華橫溢的人,也需要兩三年才能完全看懂。

    總之,寧宗吾是一個被耽誤的武道理論家,若這個世界有諾貝爾獎,他一定會包攬好幾項獎金,除了諾貝爾數學獎之外。(某演員哭暈在廁所)

    杜變認真道:「老將軍,空口無憑,眼見為實,請給我一夜時間。」

    褚紅棉望著杜變良久道:「儘管我完全無法理解,覺得這是一件非常荒謬的事情,但我相信你是一個好孩子,不會信口雌黃。」

    「我就給你一夜的時間,明日一早我再來驗證你的騎術。如果不行,我就提前把小觀音帶走,加入到我狼軍南下安南國作戰,我是不會讓你將她推入火坑的。」

    杜變朝著他作揖拜下,道:「多謝老將軍。」

    褚紅棉道:「不僅如此,如果你明天一早騎術依舊不行。我會非常失望,你會失去我的信任,從今以後狼軍不歡迎你,安隆土司府也不歡迎你,我們就再也不是朋友了。因為,我不想要一個信口雌黃,輕易草率把一個金子般女孩推入火坑的朋友」

    血觀音在邊上趕緊道:「老將軍,這一切都是我主動,我自願的。」

    褚紅棉揮手,阻止了血觀音說話,只是盯著杜變。

    杜變再一次躬身道:「是,老將軍。」

    忽然,旁邊傳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杜變哥哥,哦不,杜變叔叔,我相信你。」

    是褚紅棉老將軍的孫女小靈秀,她手裡依舊抱著那包桂花糖,剩下的不多,她已經不捨得吃了。

    粉妝玉琢的小臉蛋望著杜變,大眼睛真的充滿了親近和信任。

    她是小孩子,不管邏輯,只講喜好和直覺。

    「謝謝你,小靈秀。」杜變道:「叔叔不會讓你失望的。」

    只需一夜,明日一早就會讓你們震驚不已的。

    然後,杜變甚至沒有來得及吃完飯,就回到褚紅棉為他準備的房間中。

    閉目打坐,進入夢境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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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