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齊天大妖 作者:木子年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8 13:21:4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94 69892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9 16:24
第二百一十章屠殺後期(下)

這是一場慘烈的搏殺,鮮血滿天飛,白色的骨頭茬子隨處可見,無頭屍首橫七豎八。

在這一刻,人命比草賤!

噗!

又一顆頭顱飛起,直衝高空,眼中還帶著無限的恐懼,表情猙獰嚇人,似在怒吼,像在厲喝,充滿了不甘和對生命的渴望,只不過一切都結束了,他終將化作一撮黃土,永消世間。

這是多麼殘酷,多麼無情,鮮活的生命剎那間消逝,如過眼的煙雲,似一閃即逝的流星。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接招吧!”

大長老臉色難看到極點,雖在與齊雷的戰鬥中取得優勢,可放眼四望,霍然發現,竟有不少煉藥宗弟子身死道消,且這個數量還在急劇的增加。

本不應該如此的!

煉藥宗聯合寒獸,是強強聯合,殺無組織無紀律無配合的散修,簡直不費吹灰之力,是殺雞用宰牛刀。

“都怪這個孽畜,幾次都殺不死不說,實力還飆升,堪堪與我分庭抗禮,大大提振了散修的士氣。”

他眸光閃動,露出沉思之色,意識到若想迅速結束戰鬥,最大可能的減少損失,最好的辦法就是儘早將齊雷斬於己手。

“能逼我使出殺手鐧,即便是死了,你也足可自傲!”

他終於不再拖拉,眸光一動,渾身閃現璀璨光芒,祭出一座三足兩耳圓鼎,炙熱烤人的氣息剎那間湧現,似是要點燃天地,燒盡萬物。

這座三足兩耳圓鼎,與齊雷五色鼎相似,不過看起來更大,霸氣凌然,似是鼎中之王,它的壁上閃爍著通紅的光澤,如有火焰在燃燒,永不熄滅,連陣陣寒氣都被逼迫開來,更有冷火剎那間變成白色霧氣。

這讓人震驚和駭然,再一次感受到元嬰後期修士的深不可測。

紫金雙拳,威勢無邊,有毀天滅地之威,以齊雷火龍之霸氣,都被一擊而敗,可想而知,作為其殺手鐧的煉藥鼎,威力將更上一層樓。

不說別的,只論其中火焰,雖比不得陽火,可也相差不遠。

“給我收!”

他手一揮,煉藥鼎飛起,發出轟隆隆之音,似天際悶雷,如萬馬齊奔,衝著受傷哀鳴的火龍鎮壓而去。

齊雷雙目一縮,心中驚駭。

火龍才剛剛誕生不久,雖達到了水火同濟,可只是初步的平衡,並不十分完善,一些應有的招式也就施展不出,比如噴水之術,他此刻就無法使出。

“回來!”

他心念一動,有了主意,既然煉藥鼎出馬,他也就別藏著掖著了,是時候祭出五色鼎了,要比法寶,他還真就不懼。

然而,變化總比計劃快!

火龍受傷,一大截身子被擊潰,行動之間就不那麼敏捷,而在看煉藥鼎,實在太快了,如一道閃電,迅雷不及掩耳,一眨眼就衝了過去,鼎蓋“吧嗒”一聲掀開,噴出無數的火流細絲,瞬間將火龍捆縛個結結實實,繼而拉進煉藥鼎中。

“哈哈,此龍水火相濟,著實不凡,若被煉化,必可增強我之煉藥鼎的威力!”

大長老第一次露出笑容,捋著鬍子,志得意滿。

他當然不只是說說,即便還在與齊雷激鬥,仍是大手一揮,噴出股股靈力,加持在煉藥鼎之上。

嗷嚎!

火龍不甘被縛,怒吼一聲,劇烈掙扎,一條龍尾甩動起來,砸的鼎壁砰砰作響,使整座煉藥鼎都在戰栗,在嗡嗡而鳴,似是要堅持不住。

“哼,到我手中還想逃,做夢!”

大長老厲色一閃,雙手再揮,更加雄厚的靈力噴薄而出,全部加持在煉藥鼎上。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當著齊雷的面,以無上手段,無敵法力,煉化火龍為己用。這也是一種報仇雪恨,也可極大的削弱敵人士氣,試想一下,連最高戰將的殺手鐧都被當場煉化了,還有什麼資本輕言抵抗,做鳥獸潰散,各自保命才是正理。

不過,齊雷並不驚慌,甚至嘴角一撇,露出個冷笑。

他要的就是這一刻!

大長老雖一直率人追在他屁股後,可並未直接與他交戰,對他的手段自是不知,一招大勝之後,便不由自主起了輕敵之心,更狂妄的要當場煉化火龍。

火龍要是這麼容易煉化,陽火之根要是這麼容易被收復,他又豈會一招而敗?!

“你有鼎,難道我就沒有嗎。”

他眼眸深邃如海,爆射出兩道閃電,周身光芒閃耀,如一枚大日,而後只聽“叮鈴”一聲響,一個巴掌大小的三足兩耳圓鼎,現身而出。

大長老雖將大半精力放在煉化火龍上,可眼睛沒一刻離開齊雷,見他鎮定自若,心中不由忐忑打鼓,可等看到巴掌大的小鼎問世時,差點忍不住狂笑起來。

“哈哈,就這點小東西,還想與我煉藥鼎相比,簡直-------,呃?”

他很想說簡直不自量力,可看清楚五色鼎後,禁不住倒吸口涼氣,話語也就憋在喉嚨裡出不了口。

它與煉藥鼎形似,不過給人的感覺卻截然不同,多了一股靈性與活潑,似是完全有生命的個體,有著自己的思維、自己的靈魂,完全不像是法寶靈器,且更怪異的是,在它的頂端,有一個模糊的袖珍小孩兒出現,七八歲摸樣,光溜溜的不著片縷。

器靈,竟然快要化成人形!

所有人都是一驚,駭然變色,心底發沉,脊背冒涼氣。

這小鼎有靈如此,其戰力絕對非同小可,只怕比之齊雷都只強不弱。

“小鼎,這老匹夫說你不自量力,不能與他煉藥鼎相比,該怎麼辦?”

齊雷妖力澎湃,全部噴吐到五色鼎上,讓它瞬間變大數百倍,高如成人,威風凜凜,殺氣四溢,特別是其周身的混沌氣,四散開來,壓的大地轟隆隆而鳴,一道道裂縫咔嚓嚓作響,似乎整片冰山冷火都要沉沒,從世間徹底消失。

五色鼎之威,震駭世間!

“主人,那個破東西根本不能稱之為鼎,看我撞爛它!”

小鼎也是有尊嚴的,雖然光著屁股不著半縷,那啥也露了出來,可立於五色鼎之上,身軀挺拔,比誰都高,小胸脯也挺的比誰都直,煉藥鼎,哼哼,不過是個死物罷了。

他身形一動,五色鼎立時飛起來,轉著圈碾壓而去。

沒有其他招式,只有一個字:碾!

大長老暴跳如雷,臉色漲紅,差點沒噴出口血來。

修為到他這個程度,備受尊崇,何曾被人如此譏諷過,更何況一個是年輕後輩,一個是鼎中之靈。

“即便有靈又如何,今天老夫就告訴你,器物終究是器物,本身修為才是根本!”

他牙根緊咬,幾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塞出來的,聲音尖利毒辣,讓人聽著渾身不舒服,禁不住打個寒戰。

“煉藥鼎,給我殺,吞噬其靈,助你成長!”

他渾身靈力如決堤洪水,似九天瀑布,轟然而出,全部灌注到煉藥鼎中,整個煉藥鼎瞬間爆發驚天光芒,似一枚大日爆炸,如無數閃電齊劈,威勢直衝天際,震散了雲彩,威懾了萬域生靈。

這是必死一擊,有一股有來無回的氣勢,慘烈而又決然!

嗖!

它激射而出,發出興奮的嗡鳴。

以硬碰硬,針尖對麥芒,這就是它的選擇!

不得不說,大長老這種強勢到底的做法,讓所有人都大驚失色,畢竟五色鼎的品級在那兒擺著,絕對超出煉藥鼎,直接碰撞並非最佳選擇,最好避短揚長,以修為鎮壓齊雷,這樣才能更加穩妥。

然而,大長老有大長老的難處,他並非一人在戰鬥,其他煉藥宗弟子、寒獸甚至是散修,都在看著他,他若稍有退縮,必定造成自己人畏縮不前,而散修會士氣大震,到時候死傷會更加嚴重。

且在他看來,五色鼎雖厲害,可在齊雷妖力的催動下,並不能發揮十成威力,倒是煉藥鼎,不但是他親自煉製,更被溫養多年,若是全力施展開來,十成的戰力可達到十二成的效果。

這就是他的依仗!

“大長老無敵,煉藥宗必勝!”

“殺,滅絕外敵,奪取聖物!”

“一個也不放過,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效果出來了!

看到大長老的表現,煉藥宗眾弟子士氣大震,吼聲震天,殺氣凌然,頓時壓住散修一方,甚至連青邪、夏建也開始落入下風,狸媚更是狼狽不堪,幾次差點湮滅在生死杖之下。

形勢已然危機,戰鬥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轟隆隆!

說來話長,實則極短,兩鼎迅速靠近,終於相撞!

驚天光芒爆射,巨響震得人都站立不穩,大地好似都在哀鳴顫抖,空間湮滅,發生扭曲,一個個細小的黑洞出現,繚繞在兩鼎身旁。

它們僵持在一起,各自發力!

煉藥鼎接受大長老全部靈力,比起小鼎來強了不少,僵持之後,漸漸表現出優勢。

可以說,在這樣下去,它獲勝只是早晚的事!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怎麼回事,它竟突然顫抖了一下,繼而鼎壁發出紅芒,砰砰作響。

“不好,火龍還在裡面!”

大長老瞬間想到這一點,冷汗刷的流下來,牙呲目裂,手足冰涼,差點沒暈過去。

一招有失,全盤皆輸!

他臉色猙獰,恨意滔天,卻不得不一揮手,召回煉藥鼎。

可是,小鼎又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

“撞爛你!”

他怒吼一聲,清脆的兒音響遍大地,五色鼎光芒四射,一股股的混沌氣噴薄而出,最終竟化成一朵朵火焰摸樣,伴著鼎身,狠砸出去。

咔嚓!

煉藥鼎威勢已去,再也禁不住這一擊,鼎身上出現裂痕。

噗!

火龍同時發力,大嘴一張,噴出一股股的陽火,炙烤著鼎壁。

雙重打擊之下,煉藥鼎再也堅持不住,“砰”的爆響一聲,瞬間炸開。

大長老牙呲目裂,“噗”的噴出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蒼白。

敗了!

他竟然敗了!

一個小輩,曾經被他視為螻蟻一般的存在,竟將他打敗了。

這讓人難以想像,難以相信!

“不,我絕不會就此認輸,我要報仇,我要殺盡所有人!”

他瞪著齊雷的雙目,都流下血珠,滔天的恨意,滿腔的殺氣,如毒蛇一般噬咬著他的靈魂,讓他失去理智,幾近癲狂。

“孽畜,我必殺----”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鼎打斷。

“你才是孽畜,你才必死無疑!”

童音響亮,即便喊殺震天,仍舊傳入人的耳裡。

砰!

隨著話音,他旋轉著撞出去,從大長老身上碾過。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9 16:25
第二百一十一章事了拂衣去

煉藥宗大長老,元嬰後期修士,功參造化,戰力超絕,抬手可摘當空星月,跺足可毀一方天地,威勢驚天動地,讓人不敢直視。

任誰都得承認,他是一個高手,煉藥宗中不折不扣的頂級戰力之一。

然而,此時此刻,他狼狽不堪,幾無還手之力,就被一座五色鼎碾壓而過。

砰!

一聲巨響傳來,天地為之震動,萬靈為之駭然。

昂然而立的大長老,血肉四濺,成為一灘爛泥。

這個結果讓人不敢相信,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死了!

威震一方的大長老就這麼死了。

白色的骨頭茬子顯現,血肉還未落地,就被寒氣侵蝕,變作紅色的冰塊,發出劈裡啪啦一陣響。

“媽呀,大長老死了,咱們怎麼辦?”

“快走,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快回宗門,報告情況,再來轟殺敵人不遲!”

煉藥宗弟子一時大亂,戰意全無,紛紛嘶吼著,轉身疾走,連本已取得絕對優勢的藥王,也牙呲目裂,膽顫心驚,再也顧不上狸媚,隨著眾人走脫。

別說他們,就是一干寒獸,也是目瞪口呆,頓時停止廝殺。

寒大春臉色十分難看,身影急退,雙手連揮,將所有寒獸聚集起來,嚴陣以待。

攻守之勢已然轉變,他們從占據絕對優勢一方,淪落為弱者!

這讓人氣餒,可又無可奈何。

一切只因大長老太過熊包,或者可以說是齊雷太過凶悍,但是沒人會承認這一點,作為寒獸的頭領,他絕不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哪怕是事實也不行。

“你我共為妖族,何必因修士互相殘殺,倒不如結成聯盟,我得聖物,你得其餘寶藏,如何?”

為今之計,他只能期盼齊雷一方的聯盟不穩固,否則他也只有學煉藥宗藥王,領著一干部眾狼狽逃竄。

這話一出,效果立現,散修們的臉色頓時變了,疑惑驚恐之色顯露無疑,甚至有些人忍不住悄悄往遠處溜去,似是生怕齊雷暴起傷到他們。

“混賬東西,怕什麼怕,要不是齊大哥力斬煉藥宗那老傢伙,你們一個個都得死無葬身之地,現在就因這傻大個一句話,便心生嫌隙?”

夏建顯然有連寒獸一窩端的想法,看到眾人退縮,不由大怒,忍不住連聲斥責。

然而,在涉及自身性命的事情上,沒有人會聽他一面之詞,他的喝罵,反而讓眾散修離齊雷更遠。

一時之間,又形成三方勢力。

寒獸自不必說,在寒大春的領導下實力雄厚,雖經歷大戰,可未傷及根本,戰力仍不可小覷;齊雷則和青邪、夏建以及狸媚站於一處,他們人數最少,可實力最強,幾乎是此間頂級戰力的集合;最弱的一方,是那些散修,他們元氣大損,幾乎每個人身上都帶著傷,可眼神堅定,不可動搖。

“哈哈,寒大春是吧,這名字不錯,不知和寒三秋什麼關係?”

齊雷眼神一閃,遮住心頭失望,笑嘻嘻地問道。

“正是捨弟。”

寒大春心頭一突,猛然想到寒三秋曾帶人追殺過齊雷等,狸媚和毒刺就是那次擒拿回來的。

“完了,梁子早就結下,看來今次兇多吉少。”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齊雷不僅未戰,反而十分欣慰地點點頭。

“他和我是老朋友,你替我帶個好,我對聖物從無染指之心,其他寶物也不放在眼裡,若非六眼聖妖強迫,根本不會來北原冰山,現在我大仇得報,就沒必要留下了,這就告辭。”

他說到做到,與青邪、夏建施了一禮,略敘幾句,當真扭頭就走,至於狸媚,連看都未看一眼。

這讓人驚訝,滿腹的不解!

要知道三個勢力中,齊雷一方是最強的,且看青邪和夏建的樣子,顯然是以他為尊,狸媚更不用說,所以他不論倒向那邊,剩餘一方都是死路一條。

這是一種優勢,簡直是搶奪聖物的利器!

可是,他放棄了,走的決然,沒有回頭看哪怕一眼。

狸媚一下愣住,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沉吟片刻,還是緊跟上去,齊雷一走,她便陷入孤立無援之地,別說搶奪聖物,連命都保不住。

青邪和夏建對視一眼,同時嘆口氣,有模有樣的搖搖頭,竟也是轉身離去。

剩下的散修哪還敢留,齊雷一走,平衡就被打破,寒大春若是出手,他們一個也逃不掉。

只有寒大春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

“這也太,太,太詭異了吧,怎麼一下子都視聖物如糞土了?”

他滿腦子想不明白,不過繼而又興奮起來。

“你們視聖物如糞土,那就留給我好了,此行任務之順利,超乎想像啊------”

他一揮手,命令部眾守護在冰山冷火周邊,嚴密監視,靜等聖物問世,絲毫不知他的執著守護,必將貽笑大方。

寒風依舊刺骨,但比起冰山冷火,已經溫暖太多。

齊雷甚至生出脫掉衣物,迎著刺骨寒風,裸*身狂奔的想法,只不過在他身後,始終跟著個尾巴,讓他的想法無法成為現實。

“怎麼,你還想控制我?”

他霍然回頭,很冷的問道。

狸媚眼中射出奇異光芒,張嘴想說什麼,可欲言又止,最終只是微微施禮,而後迅速從他身旁穿過,消失在茫茫白色之中。

“大哥何必這麼唐突美人,雖然你們之間有過不愉快,可都過去了不是,這樣就放過了,太浪費啊。”

夏建溜溜達達的現身,一副的坏笑,眉頭不停的上挑,露出個“你懂得”的笑容。

“有花堪折直須折,不要婆婆媽媽,老邪就是這樣,顧然那小妞還是不錯的,水靈的很,又那麼死心塌地,推到又如何,哎,不對呀,那丫頭片子怎麼沒跟著跑來,這可不符常理。”

他從齊雷說到青邪,一副“評論家”的摸樣,絲毫不顧及青邪漲紅的臉色。

“哈哈,多謝兩位老弟相助,可有閒情逸致到我齊天島一遊?”

齊雷不理夏建,含笑看向青邪,發出第一次邀請。

他得到火焰聖物,解除身體禁止,雖表面上還得聽從六眼蟾蜍命令,可已然生出不服之心,當然最重要的原因還是齊天島。

六眼可不是善茬,不知天香能否化解危機?!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9 16:25
第二百一十二章詭異的求救信

六眼蟾蜍的手段詭異莫測,讓人防不勝防,比如在賜下的寶物中加上禁制,僅此一項就讓齊雷等不得不甘心聽命,由此料想,他對付齊天島等各方勢力的手段,也將是無所不用其極,超出常理。

天香雖為齊雷之妻,有大義在手,可在實力為尊的修真界,大義往往是最脆弱的東西,是強者欺凌弱者的華麗外衣,是最不可依託的。

“兩位老弟既然有要事辦,那就改日到我齊天島拜訪吧,就此告辭。”

按照夏建的想法,去往齊天島做客,自然是一百個願意,一千個同意,可青邪在旁,哪能容他胡來,忙表示還有要事需做,客氣一番推辭掉。

這正和齊雷心意,他提出邀請也不過是順勢而為,很大一部分有客氣的成分。

三人就此分手,齊雷一路狂奔,猶如風馳電掣般往齊天島趕去。

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在冰山冷火的所作所為,慢慢傳揚開來,引起了軒然大波,煉藥宗竟然勾結寒獸,意圖謀害同族同道,受到了所有修士的口誅筆伐,而齊雷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多次被提及,特別是他以大妖中期之境,誅殺了煉藥宗大長老,更是令人吃驚不小。

如此以來,他的名聲漸漸傳開,不論妖族還是人族,提起他來都是嘖嘖稱奇,一時之間,他如日中天,隱隱有妖族年輕一輩“第一人”的架勢。

當然,他根本來不及沾沾自喜,反而往齊天島奔到更快。

人怕出名豬怕壯,六眼蟾蜍礙於他的聲威,一時可能無法奈何他,但對齊天島絕不會心慈手軟,弄不好會變本加厲,急不可耐的將齊天島攥在手裡,以此為籌碼要挾他。

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不確定性的因素增多,由不得他不心急如焚。

然而,這一日他剛回到天山古脈地界,正待再接再厲,一氣趕回齊天島,就有隻八哥鳥飛來。

“齊雷,齊雷,是齊雷嗎?”

齊雷又驚又訝,心道難道我出名到這種程度了,已經有人開始崇拜了,嘴上卻忙應答稱是。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天香有難,速去南蠻荒山搭救。”

這句話一出,驚得齊雷一個激靈,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什麼,天香有難?你是從何方得到的消息?”

由不得他不吃驚,天香應該在齊天島主持大局才是,怎麼會跑到南蠻荒山,說什麼也讓人難以相信,除非在他去冰山冷火這段時間,天山古脈又發生了某種大變。

嗖!

他一伸手將八哥攥在掌中,渾身氣勢不由自主的流露,威壓如山,幾乎讓萬靈都膽戰心驚,俯首帖耳,不敢有一絲的異動,更別說這還未踏入小妖之境的八哥了。

“大王饒命,大王饒命,我只是個傳話之人,並不知其中細節,大王饒命------”

那八哥渾身顫抖,幾乎沒當場暈過去。

“傳話之人?!”

齊雷一聽,心中更驚。

要知道,天山古脈離南蠻荒山極遠,和到北原冰山有的一拼,甚至更遠一些,能得知如此機密消息者,必非常人,很可能是六眼蟾蜍的“近臣”,可告知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難道是想阻止他返回齊天島,就隨便編出這個謊言?

他絕對不相信天香會陷落在南蠻荒山!

倒不是覺著天香膽小不敢冒險,而是有天狐王這個人老成精的老傢伙在,不可能放任女兒去冒生命危險,更何況還有齊寶要照顧,他雖非齊雷和天香親生,可畢竟沐浴他們的精血而生,絕對算得上有血緣關係,天香一向拿他當心尖子,怎麼可能放心留下不管。

此事必有蹊蹺!

“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六眼派你來的?”

他有無數的理由相信,是六眼蟾蜍使的壞。

隨著聲名逐漸鵲起,他已遠非往日之無名小卒,特別是這次北原冰山之行,傳到妖族之後,更是引發極大轟動,使他獲得了巨大的聲望,即便是六眼蟾蜍想下手除掉他,也不敢光明正大,身為統御妖族的大王,哪怕還未被所有人承認,仍不得不有王者的風範,否則其更將失去人心,無法保持統治。

“不是,不是六眼大王,是一個女的,但具體面貌我也沒看清除,她捉住我並施了禁止,說只有將這個消息告知你,才肯給我解除,否則就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八哥向來嘴巴乖巧,聲音也是悅耳動聽,朝著齊雷一番哭訴,還真讓人頓生同情之心,齊雷也一下信了八成。

“不管怎麼樣,先回齊天島看看,若是天香真被困在南蠻荒山,說什麼也要去把她救出來。”

他心裡暗想,甚至作好了聯繫天狐島,大舉出兵的準備。

“走,你也隨我走一趟再說!”

他自然不會放過八哥,一把攥住,身形頓起,如一道閃電,似一股颶風,眨眼間消失不見。

就在他消失後不久,一道人影慢慢閃現,有些模糊看不清楚,但身材婀娜、凹凸有致,是個女人無疑。

“竟然不相信我,好心當作驢肝肺,就讓那個天香死了算了。”

她的聲音悅耳動聽,有一股說不出的媚意,竟讓人有種骨子裡發軟的感覺,即便不見外貌,也讓人忍不住暗歎其為傾國傾城之美人。

“六眼蟾蜍也真是可惡,怎麼有那麼多壞心眼,身為一介聖妖,修為已經是頂了天,何必非要施展這些上不得檯面的陰謀詭計,他到底有什麼顧忌?”

不提那個女子滿面懷疑,卻始終無解,卻說齊雷很快接近齊天島,剛要大喝一聲,讓島中諸人得知,就听“嗷嗷”一聲慘叫,其聲之淒烈之悲慘,讓人禁不住心驚膽戰,連齊雷都嚇的一個激靈,到嘴的話愣是咽了回去,再看八哥,眼皮一翻,直接暈死了。

“這是怎麼回事?齊天島何時成人間地獄了?”

他又驚又怒,血液騰的上湧,一股殺氣勃然而升。

“不管是誰,敢壞我齊天島的規矩,都得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9 16:26
第二百一十三章齊天島的小主子

齊雷剛要入齊天島,就听一聲慘叫傳來。

嗷嗷!

聲音淒厲悲慘,像是在經歷無法忍受的痛苦,任誰聽了都禁不住打個冷戰,渾身起雞皮疙瘩,實在是太令人不舒服了,簡直就是在摧殘人的神經,連齊雷這種久經磨練的“老油條”,都不由得心寒,八哥那種小雛兒,直接眼皮一翻,暈死過去。

這讓人不可思議,到底是什麼人在施展酷刑!

敢在齊天島撒野,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齊雷勃然大怒,火氣騰的上來了,特別是經過八哥詭異報信一事,他本就憋了滿肚子的火氣,這下徹底找到了發洩口,就好比一座火山爆發,氣勢也跟著宏大,有驚天動地之威。

不過,霎那間他有覺著不對頭。

對於齊天島諸人,他極為熟悉,哪怕是那些剛剛突破的小妖,甚至是開啟靈智的精怪,他都曾一一接見鼓勵過,以他修煉多年的《神魂決》之功力,若是想記住,只要一眼便可終生不忘。

這個聲音很陌生,不像是齊天島中人!

難道齊天島易主了?

他心頭一突,頓覺不妙,神情也霎時前所未有的嚴肅起來。

“大王,可是大王回來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極為擔憂的時候,有個人影出現,驚喜大叫。

正是飛雀夢轉!

她又驚又喜的看著齊雷,雙目流下激動的淚水,像是經歷了生離死別,那副樣子實在令人傷懷,即便齊雷感情一向內斂,也忍不住鼻子一酸,差點跟著掉淚。

好在他心念一轉,立即想到目前危機,忙開口詢問。

“天香公主可到了,齊寶呢,其他人呢,都還好嗎?”

他實在太迫切的想知道消息了,六眼蟾蜍突然統一妖族,並強硬的派他們這些沒有根基的大妖外出,打的主意人盡皆知,怎麼能不擔心,怎麼能不焦慮,更何況還有八哥詭異傳信一事,無不透漏著不正常。

“都還好,只是王后她------”

“天香怎麼了?”

齊雷這心刷的懸起來,精神高度緊張,連眼睛都瞪圓了,一股令人顫栗的威勢,不由自主的散發,驚得夢轉渾身一抖,差點跪伏下去。

“大王來了,大王你可回來了,齊天島發生大事了。”

就在這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木靈走出。

他臉色紅潤,肌膚白嫩,猶如初生嬰兒,頭髮也由原來的灰白變成大部分黑,竟是活活年輕了三十歲,在看其修為,果然是再次提升,離大妖之境只差半步,甚至齊雷都懷疑,他是故意壓制修為,否則早就修成大妖了。

“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齊雷這個氣啊,差點暴跳如雷,每個人出來都說“大事不好”,可偏偏不說到底何事,讓他摸不著頭腦,更加擔憂更加憂慮。

“呃?那個,大王不要著急,咱們回島慢慢說。”

木靈好像很奇怪齊雷如此暴躁,露出個驚訝的神情,眼睛不由連連眨巴,似乎在說“這事得保密,咱們要私下里說”。

齊雷頓時被弄糊塗了,丈二摸不著頭腦。

“不對頭,木靈這老傢伙雖投靠了我,可根子實打實的在天狐島,乃天香絕對的親信,若是天香出事,他肯定第一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那還能臉色紅潤如人逢喜事,這其中大有蹊蹺啊!”

心念一轉,他霎那明了,深深吸口氣,很快鎮靜下來,將手中還在裝死的八哥扔給夢轉,就跟著木靈大踏步走進島中。

齊天島如往常一般欣欣向榮,每個見到齊雷的妖獸,都振奮不已,連連施禮,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圍攏上來,反而快步走開,似是在忌諱什麼。

“六眼蟾蜍派的使者在這裡,是個老蝎子,修為已然達到大妖的水準,好生張狂,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門道,每天都召集眾人宣講六眼蟾蜍的好,禁止眾妖叫任何人大王,否則就報告六眼,說有人想謀權篡位------”

木靈神情自若,頭都不回,聲音卻如絲如縷的傳人齊雷耳中,聽到齊雷勃然大怒,殺心大起。

“大王不要激動,他奪不去齊天島的,眾妖與大王一起崛起於微之時,感情何等深厚,怎會被他迷惑,且在咱們島上,這老傢伙有個大剋星,就是咱們的少主齊寶。”

“齊寶?剋星?”

這話一出,就讓齊雷大驚失色,頓時連天香的事情都放在一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快一一道來!”

卻說齊雷被六眼強行派出去後,天狐王就連夜返回,把天香召來商量對策。

一不做二不休,天香也顧不上明媒正娶之類的說法,立即帶著齊寶趕到齊天島,在六眼使者未到之前,就確立了主母的身份,齊寶更是因長相酷似齊雷,當仁不讓的成了少主,在齊天島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且別看他年齡小,不過二三歲的模樣,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好似一不小心就會摔倒,修為更是低的不行,甚至好像就從沒修煉過。可是,正所謂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他的戰力著實驚人,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如銅筋鐵骨,別說法器,連普通的靈器都傷不著。

當然,當天香在島中時,這一點誰也不知道,包括天香在內,試想,有誰吃了豹子膽敢傷害小主子,這不是活膩歪了嗎,且那時候他表現真的太乖巧了,天天娘親娘親的叫著,別提多依賴了,一看就是個未經世事的小幼兒,即便是六眼的使者老蝎子,也喜愛的緊。

只是在天香被迫離開後,齊寶才變得越來越恐怖了。

開始老蝎子打的算盤很精巧,想著挾天子以令諸侯,天香一離開,名義上齊寶就是齊天島的主子,其權利名正言順,說到天上去也無人搖頭。

如此就好辦了,他也奉齊寶為主,不過自己是總管,略施手段欺騙個小孩兒,還不是手到擒來,齊天島的事最終也就他說了算,然後就真的可以變成他自己的了。

齊寶倒是聽話,天香走到時候也不知和他說了什麼,小傢伙竟然不哭不鬧,任由老蝎子擺弄著,成了齊天島之主,並擯棄一干老臣子,封老蝎子為大總管,主導齊天島所有事物。

這把老蝎子給高興的,當即書信一封寄往六眼處,言表自己功勳卓著,一時成了六眼部下中的領頭羊,人人羨慕的大紅人,獲得賞賜無數,當然其中也有齊寶一份,多是些小孩玩意。

一切好像和他預期的差不多,連齊天島諸妖,都慢慢習慣了他的存在和指揮,就等最終收穫了。

然而,事情突然就變了,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齊寶是小孩兒,愛玩是天性,也是老蝎子樂意見到的,有一日他竟突然要求去海裡玩,老蝎子身為陸妖,去海裡可不是強項,且也早就失去了警惕之心,就令慕心相陪。

令他沒想到的是,幾天之後,不但齊寶和慕心回來了,還招惹來了無數的漩渦獸。

這些漩渦獸,個個威猛異常,其中領頭者更是大的出奇,若是整個現身,好似一座漂浮的小島,戰力自不必說,老蝎子在它們眼裡,絕對是糧食般的存在,沒有一點的反抗餘地。

與此同時,眾妖也變了臉色,好似底氣頓足,不再俯首帖耳不說,還陽奉陰違,隱隱與他對抗,這讓他又恨又惱,直接質問慕心和齊寶,甚至當場出手要力劈慕心於掌下。

也就是這一刻,齊寶的天賦顯示出來,身影一動就擋在慕心身前,在眾人驚駭的呼聲中,結結實實挨了老蝎子一下,這可是實打實的大妖一擊,威力之勝,磅礴如山,眾人都禁不住閉上眼睛,不忍看血肉模糊的場面,同時群情激昂,捏著拳頭緊繃肌肉,決定和老蝎子拼死一戰。

然而,齊寶安然無恙,只是摸了摸挨打之處就了事,好像老蝎子給他撓了下癢癢,只不過沒撓對地方,弄的他本來不癢的地方也有些癢。

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所見!

老蝎子更是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甚至抬起掌,又是狠狠一下。

仍是如此,齊寶毫髮未傷!

不過,齊寶有些惱了。

一次撓痒癢撓不對地方也就罷了,兩次還撓不對地方,這就是欠打!

他小手一背,臉色頓變,搖搖晃晃幾乎還站不太穩當的小腿,突然抬起來,照著老蝎子就是一腳。

這一腳,看似輕輕,卻把老蝎子踹了個跟頭,骨頭差點都沒斷了,忍不住發出聲慘叫。

能讓大妖發出慘叫,這得多麼厲害的一腳!

“咳咳!”

齊雷好像被嗆到了,十分不信的瞪著木靈。

“你確定你腦子沒毛病?”

“呃?”

木靈張嘴結舌,不知該怎麼解釋,最終搖頭苦笑一聲。

“大王既然不信,就跟我去看看吧,不久之前老蝎子又得罪了少主,少主正發飆呢。”

他這話剛說完,就听又一聲慘叫傳來。

聲音淒厲悲慘,讓人忍不住心生同情。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9 16:26
第二百一十四章天香有險

齊寶來歷奇特,乃深海漩渦中的一枚蛋,在沐浴齊雷和天香精血之後,孵化而出,本身為何種族一直不為人所知,哪怕是天狐王,見識之廣令人不可思議,經過好一番探查,也是摸不著頭腦。

他就好像天生地養的一般,突兀的出現在深海漩渦。

要知道,深海漩渦乃海中禁地,是聖物的藏地之一,乃大凶險之處,向來為人所忌憚,大妖都不敢隨意亂闖,他卻出生在哪裡,並天生可統領漩渦獸。

這要是說出去,肯定要驚掉所有人的眼珠子,且了解的越多,會越覺著不可思議!

而此時他的表現,更可以用驚艷來形容,連見慣了奇蹟的齊雷,都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蝎子身材高大,髮絲濃密,雙目炯炯有神,射出一縷縷精光,他身披一件灰色衣衫,**的皮膚覆蓋著一層細密的鱗甲,閃爍著幽幽的寒光,令人眼睛不由一縮,心神震動。

任何人見了,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強者,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真正強者。

手段通天,秘術無數,殺人無形!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人物,此刻卻被一個小屁孩兒追的滿天逃竄,即便偶爾反擊一招,看似恢弘龐大、威力無窮,可落在齊寶身上,丁點事也沒有,最多也只是拉開些距離,對他自身的處境沒有絲毫緩解,反而更加惹怒齊寶。

“還敢躲你家小爺?看我怎麼收拾你!”

齊寶穿著漂亮的小衣裳,撒開兩條小腿,似是一陣風,呼呼的追了上去,且兩手連揮,一道道成漩渦之狀的風刃射出,雖準頭差了點,可架不住數量多,鋪天蓋地一般,總有幾個落到老蝎子身上,老蝎子便傳出一聲驚天慘呼,好似經受了莫大的痛苦。

“這------”

齊雷瞪大眼睛,嘴巴張的幾乎能塞下一枚雞蛋。

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一個小屁孩,怎麼能有這麼大本事?!

好在,齊雷只一眼就看出,老蝎子修為看似已突破大妖,實則有些勉強,乃是被人強行提升的,與狸媚有些類似,甚至根基還不如狸媚來的踏實,就戰力而言,自是比真正的大妖之士差不少,即便以木靈的手段,勝他也不成問題。

不過,這還是讓人吃驚不已。

“爹,爹,你回來了?!”

齊寶耳朵很靈,雖在追逐老蝎子,還是覺察到有人在旁觀察,他倒是不在乎,也習慣了,待要不理,又覺此人不是木靈、慕心等中的任何一個,腳步放緩眼睛微撇,立時看到了齊雷。

猶如餓虎撲食,他風馳電掣的衝著齊雷奔去,還未到跟前就一個箭步躍起來,直接撲到齊雷懷裡。

“哇!”

他放聲大哭,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眼淚鼻涕全都抹到齊雷胸襟前,絲毫不見剛剛欺負人的本事。

“爹,娘不要我了,去了南蠻荒山,還讓我聽老蝎子的話,我不想听他的話,他是壞蛋------”

齊雷面色頓變,一下子想起天香的事來,連正眼都沒瞧老蝎子一眼,扭頭就往最高峰走去,邊走邊吩咐道:“速速傳令下去,召集眾妖商量大事!”

木靈神色一震,立即應命,也是絲毫未看老蝎子一眼。

這可把老蝎子氣壞了。

齊寶也就罷了,畢竟是個小孩,即便欺負了他,他還可以說是讓著小孩子,總算有個台階可下,且齊寶實在太過詭異,他看上一眼就覺著心驚膽戰,想必來歷非凡,如此一來,他便想著若是報告了六眼蟾蜍,說不定也算立下一功,自然也就沒有生出殺心。

可齊雷和木靈不同,這兩個傢伙算什麼,在六眼聖妖的門下,屁都不是一個,竟敢對他這特使不理不睬,簡直是活膩歪了。

“站住,召集眾妖?哼哼,誰給你的權力,誰給你的膽子,你還將六眼大王放在眼裡嗎?”

他氣勢陡升,如巍峨之山,有著不可侵犯之威,簡直如一個神明下凡,與剛才的狼狽逃竄判若兩人。

齊雷霍然轉頭,雙眼一瞇,射出兩道電芒,絲絲縷縷的殺意,猶如游絲,輕而緩的向著老蝎子纏繞而去。

老蝎子感覺到這股殺意,臉色頓變,身形一扭,就要躲開。

可令人毛骨悚然的事發生了!

他竟剎那間無法動彈,渾身僵硬繃緊,雙腿戰栗,臉色蒼白,呆立原地。

就好像他在等著齊雷來斬殺一般!

這充分說明,兩人間的差距是天壤之別!

他心神一沉,渾身冷汗刷的冒出來,一股股涼氣從骨頭縫裡鑽出來,即便齊雷還沒有動手,或者根本就不打算動手,他仍然感到了死亡的氣息。

“我,我,我,拜見大王!”

他嘴唇哆嗦著,本想說句硬氣的話,如“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之類,可話到嘴邊完全變了味,雙膝也不由自主的跪到地上,乞討諂媚之意,讓他自己都禁不住臉紅。

“哼,算你識相!”

齊雷大手一揮,收起​​氣勢,臉色稍微好看。

“好好當你的特使,別沒事瞎操心,以後與六眼大王的通信往來,全由木靈處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既然認定老蝎子修為名不副實,戰力更差勁,他也就不客氣,直接授權木靈好好處理,徹底改變了天香以隱忍為主的行事方式。

倒不是說他已經不怕六眼報復,而是認定六眼沒有時間大舉報復,北原冰山的寒獸族,已經鐵了心的反叛,即便沒有得到聖物,也不會自曝其短,反而會大張旗鼓宣傳得到了聖物,繼而很快起事。

六眼聖妖有的頭疼了,那還會在意齊天島。

“大王,公主去了南蠻,倒不是六眼逼迫,而是主動要求去的,實則是為保護我等。”

到了山巔議事廳,木靈露出羞赧之色報告情況。

“南蠻聖物,人族修士大張旗鼓的插手其中,六眼便召集眾人要求增兵,本是要調動我們的,是公主力爭前往,且言道:島中有大妖,六眼必不放心,恐會第一個拿來開刀,反不如都順從的離開,還能顯示忠心,讓其放鬆警惕------”

他將前因後果說完,齊雷心頭卻是一陣陣發沉,最後一拍桌子,勃然變色。

“天香有危險!快將那八哥帶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9 16:27
第二百一十五章南蠻寄生族

天香果然在南蠻荒山,那麼八哥的話又有幾分是對的呢?!

這由不得齊雷不擔心,聖物的爭奪,每次都是生與死的較量,奇人異士數不勝數,天香修為天賦雖不錯,已順利突破大妖之境,可相比較起來,仍不算多強。

萬一南蠻荒山各族,也學北原冰山的寒獸,那可就更麻煩了。

“不行,我要立即啟程,去南蠻荒山。”

齊雷雙目深邃如海,爆射出兩道冷芒,對六眼蟾蜍之恨,更是深到骨子裡,天香無事倒還罷了,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就是拼著性命,他也要將天山古脈鬧個天翻地覆,讓六眼蟾蜍當不成這個大王。

“爹爹,我也去,我也要去救娘親。”

齊寶一把抱住齊雷,說什麼也不撒手,兩隻大眼睛蓄滿了淚水,好似齊雷說一句不讓去,就嚎啕大哭一般,那委屈的摸樣,見者尤憐。

“大王,讓小主子去吧,他的本身我們都知道,老蝎子大妖修為,在他手裡卻翻不起一朵浪花,再帶我們幾個一起,還有那個敢不服?!”

鼠天最是活躍,修為雖才妖境中期,可胸脯拍的砰砰直響,好似只要他出馬,就算六眼聖妖也得退避三舍。

“對,大王,帶我們去,殺他個鳥朝天!”

牛蠻和鯨窮幾乎異口同聲的吼出來,整個議事大廳都嗡嗡作響,有塵土簌簌掉下。

“好了,不必在請戰,我已然有了主意!”

齊雷見慕心、良刺、侯燦幾個也躍躍欲試,連忙喝止,露出深思之色,而後看向齊寶,微笑道:“寶兒還記得擔心娘,真是乖孩子,那寶兒還記得娘是怎麼吩咐你的嗎?還聽不聽娘的話?”

齊寶是個鬼精靈,一聽這話,就知道齊雷不想帶他,嘴角一裂,就要放聲大哭。

“好孩子,娘讓你留下,不是不要你,是讓你看好家,你做的很好,不但召來了漩渦獸幫忙,還把老蝎子給打怕了,若是你跟著爹出去了,漩渦獸也就走了,老蝎子把家給折騰壞了,娘回來沒地方住了怎麼辦-----”

齊雷施展三寸不爛之舌,好不容易勸服齊寶,讓他深信留下才是最好的,不由鬆了口氣。

對待手下眾妖,他就不用這麼婆婆媽媽了,直接下令。

“鯨窮和牛蠻跟我前去,鼠天和飛雀也要相隨,木靈輔助齊寶主持島內大局,慕心負責防禦並多與漩渦獸聯繫,良刺和侯燦負責督促小妖們修煉,務必嚴加看管,不要憐惜天才地寶,全力提升修為,增強我們的實力。”

隨著聖物的一枚枚出世,天下大亂之局漸顯,沒有實力只能淪為犧牲品!

齊天島不會成為犧牲品!

齊雷深信不疑!

******

南蠻荒山,與北原冰山恰恰相反,炎熱無比,一踏入其地界,天上的太陽好似突然熱烈了幾分,空氣中都有股燒焦味,可漫山遍野一片碧綠,青草淒淒,樹木參天,不時有鳥鳴獸嘶傳來,一片生機盎然之景。

“好一片山脈,比之天山古脈還要壯闊,物種之豐富之奇特,簡直讓人不敢相信!”

鼠天一向愛說話,即便大家因對天香的擔憂,一路上頗為沈悶,基本沒人答話,他仍是喋喋不休,倒是也給眾人解了悶。

“大王,這一路上只見野獸不見妖,感覺有些不對頭啊。”

趁著休息的工夫,他提出心中懷疑,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腦袋,恰巧碰到了旁邊一株絢麗的花朵。

話音剛落,還不等齊雷回答,異變抖生!

那絢麗的花朵,突然彎曲,整個花瓣像是一張大嘴,剎那間變大,向著鼠天吞來,更可怕的是,花蕊不是花蕊,而是一張蒼白的人臉。

這張人臉極為可怖,兩隻眼睛圓睜,眼角流下兩股鮮血,還散發著血腥味,嘴巴大張,牙齒卻不全,只有白森森的幾顆。

他瞪著鼠天,凌厲而瘋狂,就要吞噬下去。

“媽的,什麼破玩意!”

鼠天感覺到異動,禁不住一抬頭看了下,正好瞅到那張人臉,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沒蹦起來,倒不是他膽小,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不過,他是什麼人,別看平日里大大咧咧,最愛說笑,可殺起人來最是殘忍不過,比之鯨窮和牛蠻兩個傻大個,強上不止一點,特別是對木靈教授的刑罰之道,一學即會,且屢屢有創新,目前為止早已經出師,並創下數個全新刑罰,均是無比殘忍血腥。

“敢嚇唬老子,活的不耐煩了!”

他臉色瞬間漲紅,為自己一開始的驚恐羞愧不已,繼而大怒不已,雙腳一跺地,“嗖”的竄起來,以比快人臉之花數百倍的速度衝上去。

“咯蹦!”

骨頭斷裂的聲音傳出,他一頭將人臉之花撞爛,沾了滿頭滿臉的血跡。

“娘的,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就是給你吃你也咽不下去。”

他罵罵咧咧,氣憤到極點,舌頭一伸,狠戾的舔了舔嘴角之血。

“不對,這是人血,根本不是妖血!”

他吧嗒下嘴,一下反應過來,兩手一抹臉,將血放在嘴裡連連品嚐。

“人血,絕對是人血,也就是說,有人在這裡走過,且吃了大虧!”

齊雷露出驚容,雙目射出璀璨光芒,一躍而起,向著遠方奔去。

他發現了端倪,確切的說,是發現那妖花並不是主幹,在其被鼠天擊殺後,有一股精氣迅速撤離,順著地下往某個方向退去,好似通過妖花的試探,那個隱匿不出的傢伙,已經意識到這群人不好惹,便知難而退。

可惜,太晚了!

任何人在齊雷眼前玩陰謀,都是自取其辱,《神魂決》不是白修煉的,他的神識已然強大無比,只要他願意,有一絲異動便可察覺出來。

轟隆!

他一拳轟出去,砸在一株參天大樹上。

這棵樹,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粗大的枝幹,令人震驚,即便是其枝椏,也如一株普通樹木,它高聳入雲,望不到頂端,似乎要觸著天了。

咔嚓!

樹木開裂,搖搖晃晃,卻並未倒下。

這讓人吃驚!

齊雷的拳頭,竟然沒讓它倒下,要知道這不僅僅是大妖的拳頭,更是神鷹爪的拳頭,連普通的法器、靈器,都可硬撼,煉藥宗藥王的生死杖,乃無數頭骨融合煉製,外層更有冤魂纏繞,堅硬無比,卻被他緊緊攥住,差點硬生生掰斷。

可是,一棵樹竟接了下來,只是開裂晃動而已!

“怎麼可能?就算鐵樹也要爆碎的!”

牛蠻和鯨窮最先趕到,將齊雷這一拳看在眼裡,禁不住露出駭然之色,可看到巨樹竟然無事,更是吃驚不已,臉上少有的露出憂色。

“出來,這只是個警告,否則我必將此樹連根拔起!”

齊雷臉色陰沉,雙目爆射出兩道冷電,渾身氣勢陡然升起,猶如萬仞之山,巍峨高聳,壓迫的人都喘不過氣來,他的拳頭仍緊緊握著,閃耀著詭異的光芒,如煙似霧,繚繞不止,似在醞釀更加凌厲的一擊。

“何人如此狂妄?闖我南荒地界也就罷了,還敢出手?難道你就不怕我南蠻各族的報復?”

聲音蒼老霸氣,似是一個長輩,在嚴厲呵斥晚輩小兒。

“狂妄之徒!”

齊雷還沒有表示,鯨窮和牛蠻就忍不住了,大喝一聲,紛紛握起拳頭,猛地砸了下去。

他們對這株樹的硬度表示懷疑,不出手試一試始終難以相信。

砰!

砰!

兩聲巨響傳來,樹木開裂的口子又大了有些,甚至有一縷鮮血溢出,但離將巨樹擊倒,仍有極大的差距。

“讓我來,看鐵頭功!”

“還有我的飛雀爪!”

鼠天和飛雀也出手了,都是拿手的秘術。

仍是效果不大!

“再來,就不信這棵死樹有多硬!”

他們和巨樹卯上了,拳腳不停的砸上去,且越來興趣越濃,似乎將這當成了一種磨練,或者說是當成血戰前的熱身。

齊雷靜默不動,並不出言制止,只不過毫不掩飾的將氣勢散發,遍布周圍每一寸,保證有任何突如其來的殺招,都能第一時間應付,不至於幾個手下受傷。

他深深知道,這個隱於樹中的傢伙,修為絕對在妖境後期的牛蠻、鯨窮之上,更別說鼠天和飛雀夢轉。

“住手,在這樣下去我可不客氣了!”

樹中人這回坐不住了,反擊又不敢,只能當靶子,被一個勁的狠揍,這誰能受得了,即便巨樹在堅硬、在抗擊打,也熬不住次數多啊。

“我可真反擊了!”

他又一次叫嚷,且有一株絢麗的小花從巨樹裂縫飛出,如一簇利劍,似旋轉的刀刃,帶著呼呼風聲,殺了出來,可剛露出個頭,還沒顯威,就被齊雷一拳砸碎。

“好了,怕了你們了,都給我住手,我這就出去,不就是想知道聖物的下落嗎,告訴你們也無妨!”

蒼老的聲音不再威嚴,反而充滿了無奈,待眾人停手,果然閃身而出。

如同聲音一般,這是個滿頭黑髮的老頭。

是的,滿頭黑髮,烏黑透亮,可又確實是個老頭,滿臉的褶子​​,鬍子也雪白雪白。

“寄生族?!”

齊雷頓時驚住,沒想到一來就見到傳說中的種族!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9 16:27
第二百一十六章寄生吐真言天涯有懸棺

寄生族是天底下最怪異的種族!

他們自身不能吸收靈氣,要想活下去,必須終生依靠宿主,說是不勞而獲之族絲毫不為過,所以這一族的名聲向來不是很好,貪婪、狡詐是他們的標籤。

不過,雖名聲不好,可寄生族威勢極隆,且每一人都有著不可名述的奇异怪術,是為天下最詭異的種族之一。

“你是寄生族?”

齊雷有些吃驚,沒想到剛一踏入南蠻荒山,就遇到最詭異種族,雙目不由瞪大,深邃如海,爆射出兩道閃電,緊緊盯著黑髮老頭,似要將其從外到裡看個透徹。

“咳咳,老夫正是!”

黑髮老頭倒是光棍,坦然接受齊雷目光“洗禮”,甚至帶著一副享受,露出洋洋得意的神情,至於牛蠻、鯨窮一干人等的怪異目光,他更是自動過濾,絲毫沒放在眼裡。

“我寄生族在南蠻聲名赫赫,可以說佔據統治地位,你們幾個小輩卻敢對付老夫,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他不知怎麼想的,都被逼出宿體了,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樣,架子擺得比誰都大,捋著鬍子搖頭晃腦,裝的和個高人似的,偏偏兩個眼珠子滴溜溜亂戰,不停的瞅著齊雷等人的臉色,好似一旦見事不好,就立即變臉乞討求生一般。

“屁話,老子會怕,吃我一記鐵頭功!”

論起吃軟怕硬,誰又能比得過鼠天,他嘴角兩簇老鼠胡一抖,勃然大怒,兩隻小眼睛當時就瞪起來,雙足一跺,“噌”的竄飛出去,直直撞向黑髮老頭。

“哎呀,我的媽呀,君子動口不動手,在這樣我可在真不客氣了------”

黑髮老頭嚇了一跳,身形一轉,扭頭就要跑,似乎膽小的不行。

鼠天更來了勁,不待其他人反應過來,就殺了上去。

“讓你知道鼠爺爺的厲害!”

然而,當他快要追上黑髮老頭時,異變抖生!

就見黑髮老頭手往後一揮,一道木盾突兀的出現,且這木遁並非簡單的防禦,而是在表面長滿了牙齒,一枚枚閃爍著慘白的光澤,尖利而又鋒銳,只看一眼,就滲的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砰!

鼠天避之不及,一頭撞在上面,饒是他頭顱堅硬,也弄的滿頭滿臉的鮮血。

在看那木盾,竟然只是裂開條縫隙,連牙齒都沒有掉一顆!

這讓人不敢相信!

要知道,鼠天的《竄天神功》是血脈傳承功法,即便放眼天下妖族,也是數一數二的不不世奇功,更何況他自幼開始練習,早就爐火純青,即便在生死搏鬥中,遇到法寶靈器,也從來都是直接撞上去,還未曾如此淒慘過。

一塊木盾,堪比靈器,至少在堅硬程度上,與靈器有的一拼!

“哎呀,我的媽呀,可疼死我了,混賬寄生蟲,我和你勢不兩立!”

鼠天不得不停下來,抱著腦袋哇哇大叫,可眼睛一瞥,卻見牛蠻、鯨窮兩個,看著他哭嚎不但不同情,反而在傻傻發笑,這讓他頓時暴跳如雷。

“你們兩個傻大個,不替老子報仇也就罷了,還嘲笑老子,我,我,我------”

他又氣又惱,憤憤不平。

“哈哈,不用著急,反正你們都活不了多久,何必互相嘲笑呢!”

就在這時,傳來黑髮老頭的聲音,冰冷而寒冽,沒有一絲的感情,與剛才的滑稽好笑,完全是兩個人。

他站在巨樹之側,眼眸無情,嘴角含著冷笑,充滿戲謔的看著齊雷幾人。

“還真以為老夫對付不了你們,哼哼,能有大妖中期當食物,真讓我意想不到!”

話音一落,就听唰唰之聲響起,如萬條毒蛇在竄行,似無數蚯蚓在掘地,眨眼間,齊雷幾人身後,就出現密密麻麻的絢麗花朵,每一株都光禿禿的只有一朵花,對著齊雷等綻放,露出花蕊中或者慘白的面孔,或者淒厲的獸頭,更甚者直接就是無數牙齒組成的大嘴。

這種場景,恐懼而駭人!

寄生族,手段向來詭異,果然名不虛傳。

“如果就這點本事,我勸你還是乖乖把聖物藏地說出來!”

不過,齊雷看在眼裡,絲毫不懼,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只是微微冷笑一聲,看向黑髮老頭,沒有憤怒,沒有氣急敗壞,有的只是無比的冷靜。

這一刻,他鎮定自若,面色平和,卻充滿了神秘,給人以不可琢磨之感。

即便黑髮老頭自認為準備妥當,已經萬無一失,還是禁不住心頭一顫,暗覺不妙。

齊雷實在是太鎮定了!

“哼,不自量力,看我“萬花摧殘”的威力!”

黑髮老頭是那種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即便心頭不安,仍是強壓下來,咬牙切齒,面色猙獰,兩手狠狠一揮,發出號令。

萬朵絢麗之花,同時移動,如長著雙足,張開花瓣,露出鋒銳牙齒,鋪天蓋地的噬咬而來,特別是那些花蕊中有張死人面孔的,殺氣更是凌然,如覺醒了的洪荒猛獸,令人不由膽寒。

“結陣對抗!”

飛雀夢轉一聲長呼,牛蠻、鯨窮、鼠天同時動起來,施展合一之術,妖力霎時融為一體,威勢陡升,竟一下子有了大妖的氣息。

“不必動手,一招足以!”

齊雷卻是搖搖頭,阻住他們引而未發的招式,兩手一揮,四周就是一陣冰寒刺骨,接著又是炙熱無比,一條亦寒亦熱的奇异怪龍霎時出現,正是曾在北原冰山大展身手的火龍。

說起來,此刻出現的這條火龍,不僅僅是《水龍術》幻化而成,更是早存在於齊雷的識海之中!

當日水龍吸納陽火,又與冷焰互相作用,使得火龍誕生,待《水龍術》散掉之後,它卻並未消失,而是隨著水、火兩精華進入五瓣花中,始終在水元之精和火之精中竄行,搖頭擺尾,真如一條遨遊在海洋和火海中的龍。

且不僅如此,在它遨遊在蔚藍和火紅花瓣上時,九隻獸魂也咆哮起來,很快聚集到花蕊之中,睜大眼睛看個不停,其中最清晰、外貌最像龍的那個獸魂,甚至嗷嚎的吼一嗓子,連連扭曲著要一頭扎進去,若非小鼎及時出手,這頭獸魂估計就被陽火給消融個乾淨。

九大獸魂,乃九節鞭中存在,後來隨九節鞭融入五瓣花中,從而使五瓣火成長為九葉樹,隨著齊雷《神魂決》的修煉,它們也越來越清晰,威勢逐漸顯露。

齊雷甚至隱隱覺著,它們終有一天,會化成實質性的存在,踏出他的識海,飛天入地,成就無敵威名。

當然,這只是他的感覺,現在說來還為之過早!

此刻,他只需要將這些絢麗花除掉!

“讓這些討厭的花變成冰雕!”

他並未動作,只是將部分妖力注入火龍內,激發了火龍的冰寒特性。

嗷嚎!

火龍仰天怒吼,一雙龍目瞪大,有兩朵黃燦燦的火苗在跳躍,龍角也變成紅色,甚至竄出一個個火星子,,鼻子一哼,大股的煙氣噴薄而出,炙熱無比,像是要燒塌天空。

龍頭如此炙熱,偏偏它的身子冰寒無比,一股股白色煙氣散發,如同火焰一般,似也在熊熊燃燒,任何生靈,只要沾染煙氣絲毫,就立時僵硬。

它搖搖碩大的龍頭,猛地竄起來,朝著幾近無窮的絢麗花朵衝去,身子還沒接觸到,那些花朵就停下來,一層層的結冰,最後徹底成為冰雕。

南蠻荒山,太陽熾烈,炎熱無比。

可是,在這片炙熱之中,有一片區域,竟完全變成冰雕,哪怕烈日炙烤,仍毫無解凍跡象。

這讓人吃驚,差不多要掉下眼珠子!

“呃?”

黑髮老頭徹底懵了,手足無措,滿臉的訝然和驚駭,甚至來不及擔心自身安危。

齊雷的手段,實在讓他意想不到!

“怎麼,你也想變成冰雕?”

齊雷一招手,火龍返了回來,瞬時縮小變成手指頭長短,落入掌心中,不過威勢不減,咆哮聲依舊震天,渾身的炙熱和冰寒,透過空氣,直達黑髮老頭身側。

“我,我,我-----”

黑髮老頭只覺口中髮乾,一時竟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渾身上下禁不住顫栗,幾乎站立不穩。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耽誤爺爺這麼長時間,小心真讓你變成冰雕!”

鼠天擦了擦滿頭滿臉的鮮血,兩撇仍帶著紅色的小鬍子一抖,怒氣沖衝的吼了一嗓子,別看他個頭不高,聲音洪亮刺耳,簡直如雷鳴一般,直震的天地迴響。

“我說,我一開始就打算說的,只是被些誤會耽誤了。”

人越老臉皮就越厚,黑髮老頭滿臉的褶子​​,足以說明年齡之大,臉皮之厚也就可想而知,見事不好立即變了口風,臉上也堆滿了笑容。

“聖物藏地是南蠻荒山最大的秘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曉的,偏偏我寄生族神通廣大,見識廣博,特別是我,交友廣泛,親朋好友遍天下------”

轟隆!

他還想吹噓一番,可剛說到這裡,就听一聲巨響,剛剛被凍成冰雕的絢麗之花,竟同時炸開,變成一粒粒的冰碴子,向著天地四散。

這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威勢,簡直比直接拍死他更有效果。

“在天涯山上,那裡有無數的懸棺,聖物必藏在其中。”

他的語速突然加快,身形挺的筆直,好似一桿標槍,可肌肉繃的極緊,讓人感覺再過一會兒,他就會崩斷一般。

這是種很怪異的感覺,可實實在在,讓人感覺很好笑。

“得了,得了,不要這麼緊張,小花們死了不是還有根嗎,以後還能長出來,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不是?”

鼠天看到齊雷如此威風,喜得差點沒跳起來,因剛才吃虧而不悅的心情,一掃而光,大步上前,一把攬住黑髮老頭的脖子,得意洋洋的說道,可那摸樣沒有一點的安慰,反而好似在威脅,像是在說:老傢伙,小心點,要是不老實連根都給你拔了。

“不緊張,不緊張,我叫不緊張!”

黑髮老頭死的心都有,低著頭任由鼠天攬住,老老實實走到齊雷身前,恭順的摸樣,比手下都手下。

“聖物確實在天涯懸棺中,萬道宗的大批人馬出動時,我用萬牙花捕捉到幾個,拷問了許多的情報,大王若是想听,我這就一一道來--- ---”

他徹底服了,不敢有一絲的隱瞞,張嘴就要把所知情況告知。

不過,齊雷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他來此並非為聖物,而是要救天香,時間緊迫,哪能聽黑髮老頭長篇大論,可若是不知細節,不了解情況,兩眼一抹黑,也不是個事,最好的辦法就是邊走邊聽。

想到這裡,他的雙目光芒一閃,有了主意,兩手一揮,一雙鷹爪激射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著巨樹抓去。

砰!

一聲巨響之後,巨樹的裂縫瞬間擴大無數倍,幾乎容得下一人走進去,前後也被貫穿。

“大王饒命!”

黑髮老頭沒想到齊雷突然出手,頓時嚇得肝膽俱裂,渾身顫栗,差點沒暈過去。

寄生族被人貼上貪婪的標籤,好像他們可汲取萬物之靈,可寄生萬物之身,實際上卻並非如此,他們一生中只能寄生在一個宿主中,且與宿主同生命共呼吸,甚至到最後,宿主就是寄生族本身,沒有了宿主,他們就是無根之萍,只能身死道消。

“大王留情,只要別傷害此樹,但有差遣,莫敢不從!”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雙膝跪伏下去,頭貼著地面,苦苦哀求。

齊雷卻不理睬,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甚至閉上雙目,似在探索什麼。

嗖!

一雙鷹爪突兀的收回!

與此同時,巨樹發生前所未見之變化,樹皮迅速乾枯,沒有了絲毫生氣,葉子從綠變黃飄飄蕩蕩的落下,微風一吹,枝乾就發出“咔嚓嚓”聲響,繼而從主幹上斷裂。

轟隆隆!

最終一聲震天之響,整株巨樹斷成兩截。

黑髮老頭呆呆地看著乾枯的巨樹,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甚至忍不住大哭出來。

他的宿主死了,他也快完蛋了!

辛辛苦苦活了這麼多年,到最終還是要變成一撮黃土!

可是,不知為何,他在悲傷欲絕的時候,並未發現自身生機衰退,黑髮依舊是黑髮,身體還是孔武有力,不僅沒變弱,甚至比以前更有力了,好似一躍就可遨遊四方,踏步即可得真正大自由。

“大王,這株樹苗挺不錯啊,生機無限,精華多多,不如讓我吃掉吧,正好可助我療傷。”

鼠天突然開口,打斷了黑髮老頭的詫異,他回頭一看,大驚失色。

在齊雷的手裡,有一株丈許長的樹苗,它青翠欲滴,無一寸不是精華,更無一刻不吞吐著天地靈氣,別看長得不大,可吞吐靈氣的量竟是極為驚人,堪比一個大妖。

這株樹苗,正是他的宿主精華凝聚!

“呃?!”

他徹底無語了。

“拜見大王,我願追隨大王左右,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他雙目放光,猛地拜倒在地,頭磕的砰砰作響,看那摸樣,其心之誠,可感天動地。

當然,齊雷不會真以為他鐵了心的順服,可也沒有絲毫擔憂。

說起來,其實寄生族和木靈有些相像,只不過木靈是用本身果實,也就是翅靈果吸納靈氣,而寄生族則完全靠宿主。

於是他便施展通天手段,以木之精華為根基,將巨樹之精全部引導其中,造出丈許長的小樹苗,本質卻不變,仍為黑髮老頭的宿主。

“好,今日起就叫你木黑吧,我們邊走邊聊!”

齊雷施展這些手段,就是為了節省時間,好儘早救出天香,自不會多耽擱,直接賜下名字,表示接納,而後一同上路。

“天涯山在南蠻最裡,靠近沙海,有萬仞之高,在山巔多有懸崖峭壁,每處懸崖峭壁之上,都有棺木掛在半空,因而又叫懸棺,這些懸棺非同小可,經久不爛,據說每一懸棺都是一個世界,葬有一個時代的英傑,他們在館中世界仍舊爭鬥不休,稱王稱霸------”

既然已經投靠,至少得表現出誠意,黑髮老頭,不,從此後是為木黑,滔滔不絕的解釋起來,把道聽途說的全部敘述一遍。

果然詭異!

天涯懸棺,絕非善地,比之其餘已知道的藏寶之地,更加奇特!

危險必將重重!

齊雷心中一揪,越發的擔心天香。

“參與此次奪寶的都有哪些人?”

他強壓下心頭擔憂,把所有情況都問個仔細。

“具體多少我也不知,但萬道宗的人肯定有,而且是浩浩蕩蕩的大批人馬,看似勢在必得,另外據說沙海之族,也將出動,我南蠻自然有野心不小之輩,火烈豹曾從我身邊疾馳過,正是奔著天涯山而去。”

南蠻荒山不像北原冰山,只有一家獨大,這裡種族眾多,並非所有人都願意和六眼蟾蜍合作,大量的種族,都會選擇旁觀,在適當的時機衝上去咬一口。

事情的複雜程度,超出了齊雷想像!

“亂也許並非壞事,以天香的手段,自保應可無虞!”

他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9 16:28
第二百一十七章棺中的詭異世界

天涯山上有懸棺,即便經歷數十上百萬年,期間風吹日曬,雷劈電閃,卻始終不腐!

這是一個奇蹟!

屬於死亡的奇蹟!

哪怕是最古老的存在,覺醒了的洪荒猛獸,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望而興嘆,深深的忌憚與拜服!

“你是說聖物藏在懸棺之中?”

齊雷神色嚴肅,雙目炯炯有神,爆射出兩道冷電,即便聲調仍算平和,可渾身上下有一股說不出的霸氣流露,讓人不得不敬服。

倒不是他故意嚇唬木黑,實在是這個消息太出人意料了。

聖物藏地,雖無一處不詭異,可也沒有藏在棺材裡的道理。

要知道,當年妖族四分五裂,九座聖山各自飛走,點將山消失在混沌之中,聖物的傳說,就開始存在,並廣為流傳,很多有誌之士相信,這是妖族聖山不甘寂寞的預言,它們終將有一日會橫空出世。

也就是說,聖物的存在,為的就是召喚聖山,是為了活著,而不是為了死去!

棺材,卻恰恰是死去的象徵!

這不符合聖物的意義!

“肯定有不可預測的事發生了,否則聖物不應該在懸棺之中!”

齊雷略一思索,便得出這個結論,心中不由更加擔憂,奔的自然更快。

有木黑當嚮導,這一路上他們倒是沒碰到什麼麻煩,直接來到天涯山下。

這座山,巍峨高聳,最頂峰都插到雲端裡去了,遠遠看去,好似上頂天下立地一般,好不威風。

“快看,那是什麼,一個個小黑點在山間飄動,難道是飛鳥?”

鼠天眼睛很尖,抬頭望一眼,就發現了異常,手一指,大呼小叫的吼了一嗓子,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懸棺,那些就是懸棺!”

齊雷眼神最好,雙目微瞇,兩道幾乎實質的光芒爆射而出,似是兩道劍芒,犀利而鋒銳,又如兩道閃電,劃破了籠罩大地的黑暗,照亮天地萬物。

看的越清楚,他心中越是驚訝,甚至是駭然!

天涯山,陡立挺拔,怪石嶙峋,寸草不生,整個山上光禿禿的全是大石塊,懸崖峭壁多不勝數,而在最險惡的懸崖上,漂浮著數以百計的棺材,它們並不大,幾丈多長,與平日見到的棺材相差無幾,若非漂浮在懸崖上,幾乎毫無不同之處。

然而,此刻看來,它們實在太過詭異,特別是隨風飄蕩,輕巧的如同一片片枯葉,更讓人禁不住膽寒。

“你們留在此地守候,我上去看一看!”

他將丈許長的樹苗扔給飛雀夢轉保管,吩咐一聲,就躍身而起,直衝懸棺而去。

吼!

可就在這時,一聲震天巨吼傳來,直衝雲霄,讓人雙耳嗡嗡作響,耳膜都差點漲破。

呼!

一個影子從天涯山上落下,不偏不倚,直衝齊雷!

“這是要偷襲?”

齊雷吃驚,眼睛一下豎起來,心頭大怒,氣勢陡然爆發,猶如一頭下山猛虎,殺氣凌然,霸氣四溢,同時他不躲不避,雙拳齊出,神鷹爪霎時發威,傳出轟隆隆之音,似是天邊滾雷,又如九天瀑布。

這一招雖發的倉促,可仍凝聚了他八成力道,再配合著威嚴的氣勢,說是勢大力沉,勇不可擋也不為過。

“前輩且慢出手,我無意冒犯!”

然而,他的拳頭還沒接觸到那個影子,那影子就發出一聲大叫,充滿了恐懼的大叫。

“咦?”

齊雷大為驚異,可變招也快,力道頓時收回大半,且將攻擊變為托扶。

他已經看出來,這個影子確實不是偷襲,至少在其身上沒有絲毫的殺意,反而四爪朝天,顯得很是狼狽,更加上說話時聲音雖響亮,可中氣有所不足,一听就是受了不輕的傷。

“難道是受傷從天涯山上逃回來的?”

如此一想,他身影頓時停住,重又返回地面。

說來話長,實則極短。

在牛蠻、鯨窮等看來,齊雷剛一躍身,就雙拳齊出,接著落回了地面。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大王吃虧了?

他們大吃一驚,飛雀當即厲喝一聲“結陣”,四妖立即聯合起來,妖力運轉幾成一個人,倒是把木黑弄懵了,呆立當場不知該干什麼。

“笨蛋,你不是說要為大王山刀上下火海嗎,還不快準備殺敵!”

別看木黑修為高,可宿主“小樹苗”在飛雀夢轉手裡,就等於被人抓住了小辮子,哪還有說話的份,被罵也得老老實實,聽鼠天這麼一說,忙跟著拉開架勢,一副要上前拼命的樣。

齊雷頓時哭笑不得,連連擺手讓他們放鬆。

砰!

就在這時,那個影子終於著地,雖有齊雷的托扶,還是狠狠摔了一跤,看的齊雷等人都不由得咧咧嘴,好似也感覺到了疼痛。

“媽呀,還好沒死,還好沒死,多謝這位前輩出手相助------”

出人意料的是,那個影子不但沒有喊疼,反而慶幸不已,嘴裡不停的嘟囔,似乎受到了某種驚嚇,精神好像都不太好了。

“火烈豹?你是火烈豹,你怎麼成這幅摸樣了?”

木黑竟然認出了影子,收起雙手驚訝大叫,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寄生老黑,你怎麼也來了,快點回去吧,天涯山上的棺材要吃人了。”

火烈豹顯然和木黑相熟,只瞅一眼就認了出來,連聲勸阻,且同時渾身光芒大閃,模糊如影子的軀體,立時實質化起來,果然露出個半人半豹的摸樣,只不過渾身是血,看上去頗為淒慘。

“老豹子,不是我要去,是我家大王要去,快說說裡面的情況,我家大王必有重謝!”

木黑倒是聰明,眼珠子一轉,就想到個立功的機會,忙堵住火烈豹要勸阻的話,三言兩語,就把事情說明白,打聽起天涯山細節來。

“哎呀,不說還好,一說我就渾身都打哆嗦!”

火烈豹趕緊給齊雷施了一禮,雖同時大妖修為,可齊雷的雙拳一出,他就知道自己相差甚遠,又聽向來眼高於頂的木黑叫齊雷大王,哪還敢小覷,做足了姿態。

看樣子,他是被天涯山上的事嚇得不輕,一說起來果真臉色又白了幾分,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栗。

“一開始我們大批人馬趕到,靜立天涯山巔,坐等聖物出世,雖然人妖混雜,偶爾爆發衝突,著實死了幾個,可總體而言還算平靜,可等著等著,聖物沒出世,懸棺先發生了異變。”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又白了幾分,渾身顫抖的更加厲害,似是見到恐怖至極的事情。

“棺材中竟然有敲擊聲傳出,似乎是裡面的人在叫門,而且聲音越來越大,剛開始不認真都聽不到,後來猶如雷鳴一般,震耳欲聾,先是一個棺材如此,到後來,所有棺材都這樣。”

饒是齊雷等都是膽大包天的主,聽到這裡仍是不由自主的打個哆嗦,差點沒站立不穩。

棺材中傳來敲門聲!

這著實太過詭異!

“然後呢,然後怎麼樣?”

雖然感到驚恐,他們還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然後棺材就開始捉人了,見一個吸一個,好似蠻荒野獸在進食一般,簡直是飢不擇食寒不擇衣。”

“原來如此,幸好你沒被吞噬,否則可就麻煩了。”

木黑連連點頭,越想越覺著恐怖,口不擇言的說了這麼一句。

哪料到,他這話剛說完,火烈豹立即搖起頭。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倖免,要知道大妖中期之士可不再少數,牙像老祖都沒逃脫的了,我更是不可能跑掉,被一下子就吸了進去,我的個媽呀,太恐怕了,就是這麼一閃,然後就被吞噬了,駭人心神------”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迷糊了,包括齊雷在內,什麼叫他也被吞噬了,他明明站在這里大呼小叫,這傢伙是不是被嚇傻了,腦子出了問題。

“哎呀,我怎麼會被嚇傻,都怪我說急了,我被吞噬了,又被吐出來了。”

這話一出,更是驚呆了所有人。

原來,這火烈豹在南蠻荒山也算個人物,大妖初期的修為,即便在天妖不斷出世的現如今,也算是中間偏上的精英了,聖物出世的消息傳出後,他自然也想摻和一把,倒不是有必得之心,只是覺著應該去撞撞運氣,萬一就與聖物有緣呢,世間的事,誰又說的準。

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他晝伏夜出,避開萬道宗、金翅大鵬等主要力量,終是趕到了天涯山,也一躍而上到山巔,此時萬道宗和金翅大鵬一夥,已然對上了,雙方互有死傷,只不過各有顧忌,沒有下死手,也就是此時,金翅大鵬覺著己方實力太弱,傳信報告了六眼蟾蜍,邀請到了天香等援兵。

如此以來,萬道宗果然收斂了不少,天涯山巔自也就平靜了,南蠻荒山的各族妖獸,看到可以不被殃及池魚了,便三個一群兩個一伙的趕了來,都準備在適當的時機,賺點便宜。

然而,好景不長,天涯山懸棺突然有異響傳出。

這還不算,幾日之後,棺材突然搖晃起來,像是活了過來,跳出原本的位置,奔著眾人襲來,它們倒是不殺生,只是冒出一股灰霧,纏著誰,誰就“嗖”的一聲消失無踪,同時棺材蓋發出吧嗒一聲響。

就像一個怪獸在進食,往常狂妄自大的大妖們、元嬰們,突然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血食,幾乎毫無反抗之力,到最後妖族和人族聯合起來,共同抵禦,才堪堪避過被全部吞噬的悲慘命運。

可是,棺材真的像是有靈智,在失敗了一次後,竟也有樣學樣,數百棺材聯合了起來,噴射出一股股的灰霧,將“人妖聯盟”徹底瓦解,結果一個沒剩,全部被吞噬了進去。

“不對,那你怎麼又被吐了出來?”

“呃?”

火烈豹經歷瞭如此恐怖之事,腦子有些凌亂,面對如此追問,張口結舌竟答不出話來,直把齊雷等急的直跺腳。

“可能我進入的棺材小吧,牠吃飽了,吃的太脹了,就把我吐出來了!”

這個解釋顯然不能讓眾人滿意,特別是齊雷,雙目一瞪,射出兩點凌厲的劍芒,殺氣騰騰,如實質一般籠罩在他身上,似乎回答在不讓其滿意,就會一擊而殺。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在如此強大壓迫之下,他額頭冷汗唰唰直流,腦筋全面開動,終於記了起來。

“我一進入懸棺,就發現自己到了一處全新的世界,花草樹木,蟲嘶鳥鳴,南蠻荒山有的,那兒也不缺,和真實世界的一般無二,只不過後來我才發現,這根本就是虛幻的,只有無盡的殺招才是真實的。”

他摸了摸渾身的傷口,臉上再次顯出恐怖之色,似乎在懸棺中吃足了苦頭。

“若是進去一定要小心,特別是不要胡思亂想,否則他日你殺的敵人,會再次出現,偏偏實力高的驚人,你怎麼都打不過,只有狼狽而逃的份,我算是幸運,在逃走的過程中意外闖了出來。”

他心有餘悸,臉色蒼白的嚇人,又沉浸在痛苦的回憶之中。

齊雷暗嘆一聲,示意木黑打斷他的冥想,心知火烈豹算是廢了,受到的​​驚嚇過度,即便日後不瘋瘋癲癲,若不走出心理陰影,一輩子的成就也就止步於此。

“不管是刀山火海,還是閃電雷劈,我都要走一趟,我倒是要試一試懸棺的厲害!”

他心意已決,再次騰空而起,直奔山巔而去。

這次極為順利,他很快就站在了山之殿,離懸棺很近,特別是外圍那幾個,簡直就在咫尺。

他默默不動,靜等棺材噴出灰霧,將他拉進去。

然而,一等不見棺材行動,二等還不見棺材行動,似乎它們對齊雷充滿了無視,甚至是鄙視,就好像面對不可口的血食,根本不屑於下口。

“不會吧,難道我的肉是酸的?”

他又氣又惱,眼神犀利,惡狠狠盯著周圍幾個棺材,再也忍不住,雙拳一握,猛然砸出去。

砰!

一個棺材被打了個正著,“呼”的彈飛出去。

可是棺材安然無恙!

這可是大妖中期的一拳,破壞力之大,超乎想像,可作用在棺材上,起不了任何作用。

“想進去的進不去,不想進去的你偏偏給拉進去,我還就不信邪了。”

他這個氣啊,雙拳不停,一下接一下的砸出去,而且始終是對著同一個棺材。

砰!

砰!

------

突然,他猛地停手,可“砰砰”之聲仍不絕於耳。

敲門聲!

棺材發出了敲門聲!

看來這是要接納我進去!

齊雷了然,心頭一喜,長吸口氣,靜靜調息,想以最佳的狀態,進入其中。

可是,“敲門聲”響了一會兒後,竟然慢慢開始變小,有恢復寧靜之意。

“這也太欺負人了,我不砸你就不響,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回他是真的怒了,咬牙切齒,氣勢陡升,神鷹爪閃耀著冰寒之芒,緊緊的攥起來。

轟隆!

他氣勢洶洶的砸出去,猶如天際悶雷響起,似是九天瀑布衝下,簡直驚天動地,威勢驚人至極。

哐當!

那個棺材第一次被如此狂揍,好像也大怒,又似是終於承受不住打擊,棺材蓋發出一聲響動,連灰色的霧氣都沒出現,就把齊雷拉了進去。

齊雷不驚反喜,終於鬆了口氣,可眼眸閃動,流露出警惕之光。

火烈豹被嚇傻了,說話顛三倒四,講述並不太清楚,可其中有凶險絕對為事實,不得不小心。

“孽畜,還不來受死?”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齊雷霍然回頭,赫然發現,那人竟是言道。

老傢伙仍是一身灰衣,仙風道骨,白髮飄飄,手拿拂塵,面露兇色,惡狠狠盯著齊雷,似是要報毀目之仇,殺身之恨。

“死!”

他拂塵一揮,陡然變得筆直,對著齊雷直挺挺的砸下去,有萬鈞之力。

不過,這在齊雷看來,實在太過小兒科,他雖疑惑言道的出現,可不會束手就擒,手一揮迎了上去。

可是,讓人出乎意料的是,他揮舞的不是雙手,竟然是一對鷹爪。

撲凌凌!

他一使勁,翅膀扇動起來!

“不可能,我明明化身為人了,怎麼還是一副鷹軀?!”

他大驚失色,差點沒暈過去。

那拂塵卻不停留,帶著呼呼風聲,狠狠砸下去。

咯蹦!

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齊雷只覺雙爪巨疼,身形不由得往後飄去。

雙爪疼痛難忍,有一滴滴血液流下!

竟然是真的!

一切的一切,竟是真實發生的,像是時間倒流,如同歲月逆轉!

“不好,若是如此,言道真有可能殺了我!”

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翅膀一扇,迅疾的飛起來,狼狽逃竄。

說來也怪,他早已掌握飛行之道,可此時卻是翅膀極不協調,像不是自己的一般,揮舞起來別提多麼彆扭,簡直是東倒西歪,時不時的還掉在地上,碰到斷骨流血的雙爪,疼痛便如火一般傳來,讓他苦不堪言。

“怎麼會這樣?懸棺也太詭異了吧!”

他牙呲目裂,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可言道就在身後,手持拂塵,氣勢洶洶的殺來,他若不逃,必定生死道消。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9 16:28
第二百一十八章死者的天堂

天涯懸棺,詭異莫測!

據火烈豹說,它們猶如活的一般,可主動吞噬生靈,即便是大妖和元嬰修士,也如它們口中的血食,沒有絲毫反抗的餘地。

這是令人不敢相信的事實!

代表了死亡的棺材,偏偏好似有著難以揣測的生命!

無法形容,不可思議!

好在,這對齊雷而言並不算壞事,他要救天香,就要進入棺材之中。

只不過,棺中世界,更加詭異,竟有昔日已故的敵人出現。

他們活靈活現,怒目圓睜,每一個都英武不凡,戰力超絕,殺氣似乎成為實質,牢牢鎖定在曾經滅殺他們的人身上,偏偏齊雷的修為突然降低,似乎回到了初時狀態,重又化身為鷹,別說擁有大妖的修為,就連飛翔都成了一種奢望。

這是一場災難!

滅頂之災!

言道的拂塵簡直就成了催命符,威力大的不可思議,每一擊砸下,都如一道閃電狂劈,一聲暴雷猛炸,散發出一股驚天動地的氣勢,勇不可擋幾近神魔下凡,準頭更是達到了百分之百,沒有一下落空,棍棍砸在齊雷的身上。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

噗!

鮮血四濺,飄飛當空,血腥味撲鼻!

這讓齊雷牙呲目裂,幾乎暈死過去!

哪怕是在剛剛化身為鷹時,他也沒這麼淒慘過,簡直就是毫無還手之力。

“孽畜,納命來!”

言道更加兇猛,一隻眼睛開始流血,眼眶慢慢塌陷,變成被啄瞎時的摸樣,滿頭銀髮也變成紅色,當中一塊頭皮詭異的消失無踪,只有鮮嫩的肉血乎乎的顫動著。

場面駭人,更透漏著一股詭異!

“不對,剛開始見他時,他完好無損,怎麼剎那間就受傷了?難道這一切真是我的幻覺?”

齊雷驚詫莫名,嚴重懷疑一切為虛幻。

可是,斷骨處的疼痛,令人難以忍受,鮮血的湧出,切切實實,沒有那點不證明一切為真。

“假的,都是假的,區區一個言道,早就被我殺的身首分離,怎麼可能在棺中出現?就算出現又能怎樣,一樣再殺你一次!”

他越想越怒,料不到身為大妖中期了,竟還被昔日的敵人打傷,更可笑的是,那是個早就身死道消多時敵人,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死!”

他的雙爪已斷,以一個十分怪異的角度扭曲著,每動彈一下,都疼痛到骨頭里,心神都為之一顫,可渾身怒火被點燃了,根本顧不上這點傷,他厲喝一聲,仍不太協調的雙翅膀陡然撲扇兩下,歪歪扭扭的向著言道殺去。

哪怕知道此去九死一生,他也義無反顧!

對言道,他只有無窮的恨意!

往日身軀被毀,獨存神魂的記憶,剎那間覺醒,似乎在眼前重演了一遍,特別是眼睜睜看著軀體再次被焚燒,他牙呲目裂,痛苦難忍,幾乎覺著自己也跟著死去了。

一股慘烈的氣息,沖天而起。

轟隆!

他撞在言道身上,斷骨的雙爪抓下去,堅硬的鳥喙啄下去,甚至連不協調的翅膀,都充滿力道的拍打著。

他要集全身之力,再次滅殺言道一次!

“孽畜,還敢反抗,納命來!”

言道的獨目越發殘忍,狠辣的眼神,凌厲的光芒,無不昭示他的綿綿恨意,拂塵更是早已舉起,衝著齊雷劈頭蓋臉的砸下。

可是,異變抖生!

只聽“噗”的一聲響,那堅硬似鐵的拂塵,還沒接觸到齊雷的身體,就突然消失,無影無踪。

別說齊雷,連言道都是一下愣住,獨目中射出不敢相信的光芒,嘴中喃喃自語。

“怎麼回事?我的拂塵呢,我不是在馴獸山上嗎,這是哪兒,到底怎麼回事?”

他神情一震,眼中射出迷茫之色,似乎突然覺醒了某些記憶,不在只想著追殺齊雷不放,而是在苦苦思索。

此時,他的軀體再一次發生變化,從渾身鮮血缺失一目的淒慘中,變成一幅仙風道骨的摸樣,正是當日在馴獸宗時的相貌!

“你已經死了,被我給殺了,身首離異!”

將全程看在眼裡,齊雷靈光一閃,突然有個大膽的猜測。

棺材,死亡的象徵,死者的安息之所!

可是,若死者沒有安息呢?

且恰恰有一縷臨死的怨氣,纏繞在曾經殺他的人身上,在棺材強大的死氣下,會不會突然獲得某種力量,一下子覺醒並爆發出來?!

天下之大,沒有事情是永不可能發生的!

“你死了,死的很慘,在馴獸山上,被我一劍梟首,再無生還可能!”

齊雷面色肅然,雙目寒光閃爍,本來的鷹軀,霎時消失無踪,取而代之的是無上的威嚴挺拔的人身,且修為蹭蹭上竄,最終停留在假丹之境。

“是了,是了,我死了,原來我已經死了,我怎麼死了呢,我不想死------”

言道臉色幾變,顯然記起了全部的事情,神情大悲,雙目流下血淚,頭顱卻緩緩飛離軀體,雙手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我要殺了你-------”

他淒厲慘叫,聲震九天,可惜一切都沒有用,改變不了事實,他的軀體慢慢消散,直至無影無踪,一顆不甘心的頭顱也緩緩消融,最終化成一股黑色煙氣,轉瞬消散。

齊雷渾身一震,狠狠打個激靈,身軀再變,重又恢復巔峰修為,大妖中期。

不過,他的手依舊疼的直抽筋,骨頭還是斷的,渾身鮮血直流——雖然軀體變了回來,可傷勢絲毫未減輕。

也是說,若是剛才他被殺了,那就真的死了,再也不能複生,永遠消失在世間!

這讓人不寒而栗!

“這是怎麼回事?我竟然隨著言道的想法而改變,而且絕不是幻覺,若是一直持續下去,他真有可能殺死我!”

他霍然明白過來,心神一陣陣發寒,肝膽俱裂。

天涯懸棺,太過詭異了!

它有某種力量,可讓死者恢復,哪怕只是一絲絲的怨氣,仍可成就全部戰力。

更可怕的是,在這裡,死者就像是一個造物主,主宰了一切!

這是一個可怕的事實,雖然復生的死者並不知道!

就比如剛才,言道沾染在齊雷身上的怨氣復生,可記憶並不完善,只想著齊雷逃走時的場景,結果齊雷霎時就變成了一頭毫無戰力的鷹,而他則手持拂塵勇武不凡,只是後來記憶覺醒了,想到齊雷修為為假丹之境,齊雷才又是一變,為假丹小妖,直到他意識到自己死了,怨氣消失一空,齊雷才恢復真身。

這令人恐怖!

所有的一切,都是死者說了算!

天涯懸棺,死者的天堂!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9 16:29
第二百一十九章重殺一遍

齊雷只覺渾身發寒,心直往下沉,一股股涼氣從骨頭縫裡吹出來,讓他禁不住打個哆嗦。

天涯懸棺,太過詭異了,簡直不可思議到極點!

“難道我殺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妖,都會復活一次?”

他禁不住這樣問自己,嘴中不由發苦。

自從步入修真界以後,他就意識到弱肉強食才是真正的法則,因而行事向來鐵血無情,殺的敵人可以說是無可勝數,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若是他們全部和言道似的,生龍活虎的現身,與他拼死一戰,即便不能立時殺死他,可若是一直持續下去,也得累死他。

人海戰術!

這絕對是最可怕的人海戰術!

“怎麼辦,難道就此退縮,和火烈豹似的狼狽逃竄,尋找機會逃出去?”

他呲呲牙,忍受著手腕的劇痛,看著仍在滲出的血珠的傷口,心中又是沮喪又是不甘。

在此之前,他怎麼也沒想到,天涯懸棺如此怪異,本以為憑著自己的本事,即便在凶險,也可來去自如,強烈的自信,遇到更強烈的打擊,讓他頓時有些消沉。

“絕不,救不出天香,我絕不出去!”

想到天香,他終是甩甩頭,露出狠戾之色,雙眼深邃如海,爆射出兩道冷電,渾身氣勢大漲,信心驟增,一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由情緒低落無精打采,到活力四射神采飛揚。

腦子一活,辦法也就來了!

“要是我將小鼎召喚出來,一直放在身邊,任那些死者多麼強悍,都可一擊而殺!”

他精神大震,忙試圖呼喚小鼎。

可就在這時,眼前景物突然一變,一座巍峨的高山聳立眼前,怪石嶙峋,氣勢不凡,特別是自半山腰以上,全籠罩在紫色霧氣中,顯得詭異萬分,甚是可畏。

“這是紫蠍山!”

他瞬間認了出來,心中不由一顫,臉色大變。

又一個死過的敵人出現了,是紫蠍王無疑!

他倒不是怕紫蠍王,畢竟當時相鬥時,從一開始就是他佔上風的,即便是紫蠍王主導一切,也不可能憑空將他想成個弱者,他怕的是與紫蠍王大戰之後,來的數個人族修士,他們的修為著實不凡,若是拼了命的出手,他還真就不一定接的下來。

“哈哈,來者何人,竟敢闖我紫蠍山,活的不耐煩了吧?”

一聲暴喝傳來,在眾多蝎子的簇擁下,紫蠍王大搖大擺的出現,似乎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早已經身死道消,還在擺著紫蠍之王的譜。

“咦,很面熟啊,貌似哪裡見過,你姓甚名誰,老老實實交待,興許我吃你的時候會大發慈悲,少讓你受些苦頭。”

它畢竟是紫蠍王的怨魂,即便記憶缺失很多,卻依舊模模糊糊有所覺察。

齊雷心頭一喜,看了看變為鷹軀的自己,挺起胸脯,傲然而道。

“怎麼,你把我忘了,好好想一想,當日在紫蠍山上,我是如何把你活生生撕碎的?”

他期望紫蠍之王能和言道似的,立時回憶起來,繼而自行煙消雲散。

可惜,紫蠍王向來狂妄自大,且本身就有些迷迷糊糊,略一思索,覺著頭腦發脹,渾身竟是沒有絲毫力道,就立時甩頭不理,神色一變,蠍尾豎立起來,衝著齊雷殺去。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齊雷並不像與言道戰鬥時那麼慘,最終勝出一招,順利擒殺了紫蠍王,紫蠍王在臨死之前,也是恢復了往昔的記憶,又哭又笑,最終化為一縷黑煙消失無踪。

與此同時,紫蠍山也不見了,一切又恢復了原樣,他極為擔憂的幾名人族修士,並未出現,甚至連影子都未見到,好似根本不是他殺的一般。

“難道說並非所有人都出現?!”

他自覺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心中不由微微放鬆。

不過,即便如此,仍夠他受的,先後又是幾個死者出現,甚至包括了鯊四和蛟三,一個個實力均是不低,甚至比他還高出少許,讓他戰鬥的極為艱難,渾身鮮血淋漓,出現了好幾個血洞。

到最後,最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煉藥宗的大長老,竟然也出現了,而且也不知他是怎麼認為的,竟然將齊雷想成一名普通的大妖初期之士,這讓齊雷差點沒哭出來,哪還敢強硬的抗戰,扭頭就走。

“孽畜,哪裡逃!”

大長老緊追不捨,一雙眼睛射出仇恨的光芒,不過偶爾也有疑惑之色,好像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對齊雷那麼恨,非殺不可。

“老傢伙,你不記得冰山冷火了嗎,不記得被我梟首而身死道消了嗎?”

齊雷連聲大呼,跑的卻更快。

該死的天涯懸棺,該死的詭異力量!

他憋屈的不行,想哭的心都有,這要是按照本身實力來,何愁不滅大長老?!

“齊雷兄?可是齊雷兄,你被何人追殺,我來助你!”

就在他被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之時,有個聲音突然傳來,赫然是青邪!

“怎麼回事?難道這老頭嫌追我一個不好玩,又把老邪給喊出來了?”

不管怎麼說,這是件好事,哪怕青邪是大長老想像,可也能分散其註意力不是。

“老邪,你我聯手,殺了這老傢伙!”

青邪顯然也看到了煉藥宗大長老,臉色頓變,露出古怪至極之色。

“他果然找上你了!”

聽這話,他竟像是知道懸棺詭秘一樣。

“你不是他想像出來的?”

齊雷心頭一喜,又覺著很奇怪。

青邪和夏建,明明說要四處飄蕩一段時間,找那個叫什麼顧然的小妞,怎麼又跑到天涯懸棺來了,貌似這兩個傢伙,對聖物關心的過分,每次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此事一時說不清楚,先打發了這怨魂再說!”

他們二人聯手,自然強悍,堪堪抵住大長老的攻擊,不過自始至終,青邪都沒有施展詭異秘術,要知道他不在大長老的想像之中,修為戰力是不受影響的,完全可施展禁術,將大長老貫穿,一擊而勝。

“你就當成一種磨練,未嘗不是件好事,而且只要他們全都再死一次,纏繞在你身上的怨魂也就徹底消失,他們與你的因果也就沒了,出去之後,你便是手不沾血腥之人,沒有絲毫戾氣,好處自然多多。”

看著齊雷苦苦支撐,青邪言笑淡淡,絲毫不擔心,只有在齊雷抵抗不過來時,才出手相助。

“什麼怨魂,什麼因果,你又是誰?倒是看上去有些面熟!”

大長老久攻不下,有些急躁,對著青邪大吼大叫,臉上的疑惑之色也越來越重,記憶似乎開始恢復。

“不可能,我不可能被你所殺,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我絕不會死在一個小輩手裡------”

突然,他想起了什麼,臉色大變,攻勢瞬間凌亂,軀體輕飄飄的似要徹底解體。

“哈哈,老傢伙,你終於記起來了,今天就是讓你再死一次!”

齊雷瞬間恢復全部修為,大妖中期的實力完全施展開來,即便因持續戰鬥,達不到全盛時期,可對付一介怨魂,還是不成問題,一雙拳頭轟隆隆砸出去,猶如天邊滾雷,似是九天瀑布,聲勢浩大勇猛,即便不祭出五色鼎,一樣可徹底解決他。

“不,我不會死,我會回來報仇的!”

出人意料的是,煉藥宗大長老並未如言道等人,在覺醒生前記憶後,徹底走向死亡,而是身影一閃,變得清淡虛幻,猶如一條遊龍,向著遠方奔去。

他竟然逃走了!

這讓人吃驚!

一絲怨魂而已,因被殺而附著在齊雷身上,可最後竟逃走了!

“想走,死!”

齊雷閃電出手,可一擊而過後,並未任何異常出現。

大長老徹底消失!

青邪也懵的不行,似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長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那個,也許他已經消散了!”

他嚥口唾沫,小聲說道。

若非他旁觀的太多,收手太快,大長老絕對不可能有機會的。

“但願如此吧!”

齊雷隱隱覺著不太妙,好似留下一個大隱患一般,想要四處搜尋一番,又實在沒有頭緒,只能暫時放下心來。

“你怎麼也來了,是想尋找聖物?”

他轉向青邪,好奇的問道。

青邪一向很爽快,特別是和齊雷在一起時,即便種族不同,注定非友是敵,也很少故意隱瞞,可這次卻露出踟躕之色,似乎不太好開口,很有些難為情。

“先聲明一點,我來此是救我妻子天香的,對聖物從未有染指之意,老邪你大可放心!”

齊雷以為他心裡有疙瘩,忙事先聲明,省著造成誤會。

哪料到,青邪還是搖搖頭,表情仍是尷尬不已,情不自禁哀嘆一聲。

“這回可巧了,我也不是為聖物而來,顧然那丫頭被困在這裡了,我是來搭救的!”

顧然,這個曾被夏建無數次提起的女人,瘋狂追求著青邪,竟也陷在了這裡。

“她知道我想得到聖物,就跟著過來了,都是我的錯啊!”

青邪無奈的感嘆一聲,既有憐愛,又有說不出的無力感,顯然並不是不喜歡顧然,而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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