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九霄帝主 作者：孤雁影（連載中）

第841章又入夢境

　　滅世的氣息籠罩整個神蹟大陸，讓億萬生靈心神皆顫。

　　看見滅世矛穿透九重天，眾人彷彿預見到一朵生命之花要凋零。

　　「月兒……」東方鳴大叫，他也聽說過第一天劫上蒼，上蒼出動後，十個生靈有九個要隕落。

　　「怎麼辦？以師姐的實力，根本抵擋不了滅世矛。」

　　秦陽也急死了，東方月身上沒有任何寶物能抵擋滅世矛。

　　「別著急，你看東方月一臉平靜，似乎不畏懼是上蒼。」

　　冥卻注意到，在恐怖的滅世氣息下，東方月顯得很平靜。

　　她身後有一尊月神脈靈顯現，從虛影慢慢凝實，雪白的肌膚不再是朦朧，散發著夢幻般的光澤。

　　「神女顯現……莫非是神蹟降臨？」

　　看見那個芳華絕代的女子，眾人心中都有一股衝動，想要對月神頂禮膜拜。

　　「月神……她就是月神宮要找的第九位天女！」遠在大虞皇朝的蘇依依，通過山河鏡看到了月神脈靈。

　　「月神宮？」旁邊的邀月聖主滿臉疑惑，她聽不懂蘇依依的話。

　　但是蘇依依沒理會她，目光緊緊盯著山河鏡中的東方月。

　　「原來月神真的降臨過世間，還留下了傳承。我要是能得到那個女子，也能參悟月神的秘密了。」

　　帝一對東方月動了心思，但是他很快看到秦陽的身影也出現在山河鏡中，這讓他勃然大怒。

　　「這個得到月神傳承的女子與秦陽有關係，為什麼好東西都讓他佔去了，難道我的氣運真的不如他？」

　　帝一盯著秦陽的身影，雙目流露出毀滅氣息，他恨不得現在就殺了秦陽，取代他的一切。

　　相對於月神的秘密，各方勢力的武者更關心東方月如何渡劫。

　　滅世矛刺向第一重天時，東方月身後的月神伸出一根潔白如玉的手指，迎向滅世矛。

　　見到這個舉動，無數人目瞪口呆，那個完美無瑕的女子，竟是用一根手指對抗滅世矛？

　　不過沒有人笑，反而更緊張，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晶瑩的手指與滅世矛對碰，沒有毀天滅地的巨響，九重天也沒有崩塌，而是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眾人看到，滅世矛與月神的手指對碰後，誰也奈何不了誰，就保持這個動作，彷彿時間靜止了一樣。

　　秦陽最接近九重天，能看到不一樣的景象，有一條條虛線法則相互對抗，然後消除。

　　「月神的虛線法則比上蒼的多。」秦陽剛數完，勝負就揭曉，滅世矛緩緩收了回去，月神也收回右手。

　　眾人還不明白怎麼回事，第一重天之上，一股天命的氣息就從東方月身上釋放出來，說明東方月成功渡劫，突破到天命境界。

　　「不可一世的滅世矛，就這樣戰勝了？」

　　各方勢力的武者依然處在震撼當中，哪怕是帝一也懷疑自己的眼睛，當初他是借助護世盾才能抵擋滅世矛，而東方月是直接對抗。

　　「山河寶寶，那名女子跟秦陽有關係，快把山河鏡收了。」

　　洪九幽也看到秦陽的身影，他擔心東方月的秘密被人發現，引來禍患。

　　「又是一個絕世天驕，遲早是我乾坤聖地的，誰也不能惦記。」

　　山河寶寶立刻把山河鏡收了，他美滋滋的想，秦陽的人，不就是乾坤聖地的人嗎？

　　羅天宗響起驚天動地的歡呼聲，這件事有驚無險，東方月成為邁入天命境界。

　　境界突破後，她身後的月神氣息減弱，身軀也不再是凝實，而是又籠罩朦朧。

　　「師弟，我也是天命帝者了。」

　　東方月從第一重天下來，她突破境界後沒有神聖之門出現，不過秦陽也不在意，東方月沒事就好。

　　「恭喜師姐。」秦陽看著東方月欣喜的笑容，也情不自禁笑了。

　　「爹在等我們，我們回去再說。」

　　東方月拉著秦陽的手，向羅天峰飛去。無論秦陽是什麼境界，在她眼中都是當年的小師弟。

　　羅天峰頂，東方鳴和段無終都哭了，看著秦陽和東方月，終於可以放心把重擔交給他們。

　　「師傅，我回來了。」秦陽跪在段無終面前，行弟子之禮。

　　「好好好。」

　　段無終連說三個好字，他的境界是九劫五重，而秦陽還認他這個師傅，證明他當年沒有看錯人。

　　「秦陽，月兒和羅天宗，我可以徹底放心交給你了。」

　　東方鳴回想起當年也感概，他不看好的秦陽，如今成為整個大陸的傳奇了。

　　「請宗主放心，我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秦陽走到頂峰邊緣，從輪迴圖拿出一條龍脈打入羅天宗的地底。

　　一座高聳入雲的龍脈之首，成為羅天宗的第八座巨峰！

　　「感謝少宗主！」

　　羅天宗的上萬名弟子激動不已，對著羅天峰的方向下跪，有了龍脈，他們的修煉速度會提升，能邁入更高的境界。

　　「秦陽，這是不是太珍貴了。」段無終擔心秦陽的資源不夠用。

　　「不用擔心，龍脈我還有。」

　　秦陽從丹城寶庫中得到三條龍脈，還剩下一條。有了昆木神樹，龍脈已經不重要。

　　「師傅，你的資質不是很差，未必沒有機會邁入天命境界。」

　　秦陽拿出三瓶丹藥給段無終，這些丹藥能讓段無終修煉到九劫大圓滿。

　　「此生沒有遺憾了，反正還有幾百年壽命，我會去嘗試的，失敗也不要急。」

　　段無終看的很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秦陽也給了東方鳴和東方月大量丹藥，讓他們在浩劫來臨前提高實力。

　　「師姐，你先鞏固一下境界，我去見幾個故人。」

　　秦陽在羅天宗還有一些朋友，在離開之前，儘量幫助他們一下。

　　「顧北城和萬劍一他們在靈首峰的靈脈密室閉關，那座塔也在。」

　　東方月知道，其實秦陽最想見的故人是在塔裡，因為她曾經見過那個生靈。

　　「好，我走了。」東方月能見到無妄，秦陽有些意外，不過一想到月神脈靈，秦陽又覺得是在意料之中。

　　靈首峰的頂峰，野草叢生，孤木荒涼，一座三層古塔矗立，古樸又滄桑。

　　「原罪塔！」劍魂見到原罪塔非常震驚，他剛想大叫就被冥呵斥。

　　「別說話。」冥看到，原罪塔的大門已經打開了，秦陽沒有多想就走進去。

　　原罪塔的第一層，原先關押武者的那片天地已經不見了。

　　秦陽一進來，就彷彿走入一個夢境，看見自己站在一顆老樹下，周圍有誦經聲。

　　一個小沙彌拿著掃帚清掃落葉，那個小沙彌的眼睛有黑布蒙著。

第842章八世輪迴

　　「無妄……」

　　秦陽看著小沙彌，再看看周圍，覺得這個場景很熟悉，是昆天界裡的記憶。

　　但是他呼喚無妄時卻發不出聲音，無妄也彷彿沒有見到他，拿著掃帚穿透他的身體。

　　「在夢境當中，我是虛無的，只是一個看客。」

　　秦陽明白了，他不是進入無妄的夢境，而是在觀看他的記憶。

　　所謂的記憶，是已經發生的，不可改變。而夢境，是回憶以往的記憶，可以改變。

　　秦陽身體透明，身上沒有任何東西，輪迴圖不見了，冥他們也不見了。

　　無妄掃著落葉，佛殿裡傳來朗朗的誦經聲，讓秦陽忍不住好奇，向佛殿走去。

　　他曾經進入無妄的夢境，做了一個小沙彌，對佛宗的一切都很熟悉。

　　他邁入佛殿時，看到上千名和尚盤坐，聚精會神聆聽一位大和尚講經。

　　佛殿內，有一尊高達百丈的佛像，那是自在佛的佛像，佛宗所信仰的佛，就叫自在佛。

　　在佛像下，秦陽看到了熟悉的人，坐在最前面的三個年輕和尚，秦陽還記得他們的名字。

　　「慧心、慧靜、慧無……三天後的佛光大會，這些人都會死去。」

　　秦陽沒有看到花無豔他們，說明這真的是無妄的記憶，而不是夢境。

　　講經結束後，熟悉的場景上演，眾多和尚聚集在慧心他們身邊，因為這三人最有希望成佛，趁早巴結，對自己的未來也有好處。

　　眾多和尚散去後，無妄走入佛殿，幾個和尚對他拳打腳踢，這一幕秦陽也見過，他正是那時候認識無妄的，還跟他成為了朋友。

　　無妄沒有還手，儘管這些和尚在他眼中都是螻蟻。以前的夢境結束時，秦陽也不知道答案，這一次或許能在無妄的記憶裡找到答案。

　　那些和尚打完之後就離開，佛殿內只剩下無妄一人，他拿著掃帚來到自在佛的佛像下，露出一個陰冷笑容。

　　這個場景，在以前的夢境沒有見過，秦陽看到，自在佛的左眼流淚，右眼流血，非常地詭異。

　　無妄爬上自在佛的佛像，坐在自在佛的肩膀，這一坐就是三天時間。

　　「原來他一直在佛像上，怪不得那時我找不到他。」

　　秦陽發現，那些和尚看不到無妄，無妄的身形透明起來，與周圍虛空融為一體。

　　三天後，佛光大會來臨，佛宗要挑選一個具有佛性的人，得到自在佛的傳承。

　　跟以前夢境中的一樣，慧心得到認可，自在佛的佛像發光，頭頂有一個巨大佛圈顯現，散發著刺目的佛光。

　　佛光照耀大殿的每一個角落，讓每個和尚都得到佛光普照。秦陽只是一個看客，不受佛光影響。

　　「我佛自在，無所不在。慧心，快快上前，準備迎接自在佛的傳承！」

　　那名老方丈大喜，讓滿臉激動的慧心上前。

　　就在慧心準備得到傳承時，異變發生。

　　一聲張狂大笑從佛像上響起，眾人抬頭，看到怒不可遏的一幕，一個蒙眼少年坐著佛像肩膀上嘲笑他們。

　　「你成不了佛，入我魔門吧！」無妄拿下黑布，睜開殺戮之眼。

　　「殺戮之眼，他是魔宗太子無妄！」

　　老方丈看到那雙猩紅嗜血的眼睛，馬上就認出那是殺戮之眼。

　　「什麼？他就是絕世大魔頭無妄？」

　　佛殿內有三千多個和尚，一聽到無妄的名字時都嚇得臉色蒼白。

　　「殺父殺母殺妹，魔宗一萬多人也被他屠戮殆盡，這個魔頭沒有理智和情感，他是為殺戮而生！」

　　一些欺負過無妄的和尚嚇暈過去。

　　「殺父殺母殺妹……為了什麼？」秦陽不相信無妄是這麼殘暴的人，一定有理由，答案或許能在他的記憶中尋到。

　　接下來的記憶秦陽經歷過，佛宗被無妄屠戮，沒有一個生靈存活下來。

　　廢墟之上，一座古塔矗立，有滾滾魔氣繚繞，冤魂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生靈死絕，大殿倒塌，唯有自在佛的佛像沒倒，左眼流淚，右眼流血，讓那尊佛看起來非常猙獰。

　　秦陽看到，無妄站在自在佛的佛像面前，渺小的身軀與佛像相比，就像是螞蟻與巨龍。

　　自在佛的佛像發光，在秦陽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從百丈大小漲成十萬丈巨大！

　　「這段記憶在以前的夢境中沒有經歷過！」

　　秦陽看到，即使面對漲成十萬丈巨大的自在佛，無妄依然沒有畏懼，嘴角流露出不屑的冷笑。

　　「第八世了，我在你的夢境中輪迴了第八世……」無妄抬頭，用殺戮法眼直視自在佛。

　　這句話落在秦陽耳中，猶如晴天霹靂，即使身軀是透明的，也止不住地抖動。

　　「無妄在別人的夢境中……輪迴了八世……」

　　秦陽看著猶如天地一般的自在佛，忍不住驚悸，難道操控無妄輪迴的，是這尊佛？

　　「八世輪迴，磨滅不了我的心，改變不了我的意，摧毀不了我的道！」無妄指著佛像，瘋狂大笑。

　　「你滅不掉我，就把我困在你的夢境當中，用輪迴來磨滅我的記憶，想把我變成道種，種下你的道，真是好算計啊。」

　　無妄說著秦陽聽不懂的話，自在佛冷冷看著，沒有發出一句話。

　　「你成功了，也失敗了，我的記憶差不多磨滅完了，我只記得最後一件事，我刻在神碑上的名字叫殺戮！」

　　無妄的笑聲很悲涼，蘊含滔天的仇恨，被困在夢境裡輪迴了八世，忘記了以往的記憶，只記得自己的本名叫殺戮。

　　「昆天界……也是一場夢境嗎？」秦陽無法想像，這個夢境有多可怕。

　　相比於這個可怕的夢境，更恐怖的是夢境的主人，有多麼強大？

　　「八世輪迴，磨滅了你的記憶和神道法則，第九世輪迴，滅你的心，改你的意，毀你的道！」

　　那尊佛像終於開口，伸出一隻無邊無際的巨掌，向無妄拍下！

　　秦陽見到，那隻佛掌寬廣無邊，用眼睛望不見盡頭，掌中有一個佛國，億萬神佛在誦經。

　　宏大的經文聲，穿透時空，讓秦陽也能聆聽到。

　　「掌中佛國……那就是佛的國度嗎？」

　　秦陽感到震撼，但他很快驚醒，沒有迷失在其中，現在最要緊的是，無妄該如何應對，難道要被輪迴九世？

　　佛掌拍下，原罪塔也漲成十萬丈巨大，護住無妄。

　　「掙扎是沒用的，反抗也是徒勞的。」

　　佛掌把原罪塔抓住，億萬神國對著無妄誦經，讓無妄眼睛滴血。

　　在絕望關頭，一雙毀天滅地的法眼望穿這個夢境，一個身形模糊的生靈走在神文大道上，來到夢境當中。

第843章輪迴上演

　　秦陽看到那個身形模糊的生靈時，被震撼到說不出話，那不是末日嗎？

　　無妄的記憶中，怎麼會有末日？這些記憶是在很久以前的，可能過去了十幾萬年甚至更久！

　　「末日與無妄都是擁有法眼的，他們之間或許原先就認識。」

　　秦陽呆呆看著末日，末日的五官很模糊，跟剛成為他脈靈時一樣，那時候還沒有擁有自己的五官。

　　那雙末日法眼一掃，掌中佛國毀滅，億萬神佛灰飛煙滅！

　　「這就是修煉到大成的末日法眼嗎？」

　　秦陽無法用語言形容那雙末日法眼，一眼望去，佛國毀滅，億萬神佛化成虛無，這是何等的霸道絕世？

　　只是讓秦陽想不通的是，這場夢境是在哪裡，是在神國還是諸天萬界？

　　那時的末日是他本來的樣子嗎，為何後來變成自己的脈靈，末日法眼也威力不如從前了，他經歷了怎樣的創傷？

　　「末日之主，你也下界了？」

　　自在佛的右掌斷裂，但是他毫不在乎，盯著末日看，末日的到來是一個意外，打破了他的計畫。

　　末日沒有回應，而是望向無妄。

　　「記憶雖然磨滅了，但是我覺得你很熟悉，似乎曾經與你並肩戰鬥過。」無妄從原罪塔走出，也用殺戮之眼望著末日。

　　兩雙法眼，在這場夢境相遇，不是巧合。

　　秦陽看著兩道身影對望，然後讓他永世難忘的一幕出現了，末日和無妄轉身，用法眼望穿自在佛！

　　「你們回不來，永遠回不來！」

　　自在佛的雙眼被射穿，夢境也隨之破滅，讓一個殘破的世界顯現，這個殘破的世界，就是昆天界。

　　昆天界存在，說明這裡是諸天萬界，不是在神國。

　　「夢境雖然破了，但我身上還套著八世輪迴的枷鎖，需要用神靈的神道法則來解脫。」

　　無妄對末日說，末日微微點頭，隨後走出昆天界，向黑暗的星空走去。

　　無妄的記憶裡，也不知道末日經歷了什麼，等再次見到他時，就是秦陽進入他的夢境。

　　那個時候，末日虛弱不堪，成為了秦陽的脈靈。

　　記憶到此結束，秦陽從記憶中驚醒。

　　他發現自己坐在斷崖邊，旁邊有一個蒙著黑布的小沙彌。

　　輪迴圖裡，冥他們大氣不敢喘，也不知道秦陽怎麼了，一進入原罪塔就雙眼迷離，好像靈魂出竅了。

　　「主人醒了。」噬靈天火小聲說道。

　　秦陽睜開眼睛，旁邊的無妄就開口了。

　　「我身上套著八世輪迴的枷鎖，需要用一個神靈的神道法則來解脫，昆天界是一個死界，無法讓神靈降臨，所以我來到大千界。」

　　無妄緩緩說道，道起他來到大千界的緣由。

　　「原來，不滅生靈亂世是這個原因。」秦陽懂了。

　　「什麼？」冥他們聽得雲裡霧裡。

　　「那個自在佛，為何用夢境困你，輪迴你八世？」

　　秦陽現在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被夢境困了八世，依然沒有被磨滅，怪不得叫不滅生靈。

　　「很多記憶都被磨滅了，我也不知道原因，只知道我要復仇，我心中的恨，輪迴萬世也不滅！」

　　說起自在佛時，無妄情緒激動，身上有滔天的殺氣釋放，讓輪迴圖裡的冥和噬靈天火瑟瑟發抖。

　　「這麼多年來，我想起了一些記憶，佛國有三大神佛，過去佛、未來佛、現在佛。那個自在佛，就是現在佛。」

　　無妄對秦陽說道。

　　「過去……現在……未來……這不是前世今生和來世嗎？」

　　秦陽想起了三生石，他好像也有過去，只是那段記憶被磨滅了。

　　「末日後來去了哪裡？」秦陽實在是好奇，末日怎麼會成為他的脈靈。

　　「去尋找一些東西吧。」無妄的回答讓秦陽皺起眉頭。

　　「尋找什麼？」秦陽看著無妄。

　　「我也不知道，等他回來，我要跟他一起去尋找。」

　　無妄之前跟秦陽說，再等他十年，其實是在等末日。

　　「那個自在佛說，你們永遠回不去了，末日是不是在尋找回去的路？」秦陽猜測道。

　　「回去的路……或許有這個原因吧，但我曾經感應到，這個世間，還有幾雙天瞳。」無妄點頭又搖頭。

　　秦陽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個被無妄困在原罪塔的神靈曾經說過，十大天瞳，亙古對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他已經知道滅世法眼的存在，那麼另外的幾雙法眼是什麼法眼，末日是不是在尋找他們？

　　「我能告訴你的，都已經在記憶中了，你內心的疑惑，我也很想知道。」

　　無妄其實比秦陽更困惑，他只記得自己的名字，以往的一切記憶都消失了。

　　「我知道了。」

　　秦陽重重一嘆，無妄其實是一個可憐的人，漫長的歲月中，靠夢境活著，試圖回憶起往事。

　　一座橋出現，無妄踏上那座橋，身影消失在秦陽的視線。

　　從原罪塔出來，秦陽久久不語。

　　「秦陽，你剛才經歷了什麼？」冥見秦陽心事重重的樣子，更加好奇。

　　「一場夢境，可怕無比的夢境……」

　　秦陽望著四周，如果有一天他也發現自己活著夢境中，那將是很悲哀的一件事。

　　「夢境？」冥和噬靈天火面面相覷，究竟是怎樣的夢境？

　　「罷了，不去想這些。珍惜眼前的人，哪怕活在夢境中，這也不是噩夢，而是一個美夢。」

　　秦陽拋棄雜念，去找東方月。

　　在羅天宗待了一個月，每日與師姐在一起，讓秦陽覺得，人世間最奢望的美夢，也不過如此。

　　一個月後，秦陽離開羅天宗。

　　他沒有直接回大虞皇朝，距離星空古路開啟還有三個月時間，時間很充裕。

　　「去天淵城！」

　　秦陽拿出一面令牌，這面令牌正面雕刻有一隻神蠶，反面雕刻有一隻界皇蝶，是洛曦神女給他的。

　　「我的神蠶九變才修煉到第四變，距離第九變還有很長的時間，應該是去不成仙島了。」

　　秦陽把令牌收了，目光露出回憶，他在天淵城留下了很多美好記憶。

　　回憶完往事，天淵城的輪廓也出現在視線中。

　　秦陽把精神探出去，籠罩天淵城，看天淵城聚集了十幾萬武者，盛況比當年的伏蛟大會還熱鬧。

　　他無意中聽到，有武者談論伏蛟大會這四個字，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蛟龍王一統海族，聚百萬海獸圍殺我天淵城獵妖人，廣穆君王看不下去，向蛟龍王下生死戰書，約定三天後舉行生死戰！」

　　秦陽用精神籠罩天淵城，聽到武者的談話，他對廣穆君王有點印象，是君王榜排名第六的君王。

　　「蛟龍王？他不是死了，怎麼又出現一個蛟龍王？」秦陽覺得輪迴在上演。

第844章君王之子

　　「會不會是我的徒兒青紋？」

　　冥覺得那個蛟龍王是青紋，他當年給青紋龍血和經文，以青紋的資質來說，成長為一代蛟龍王不是難事。

　　「沒有親眼所見，一切都不好說。」

　　秦陽也不敢確定，他把造化之舟收了，用縮骨術改變容顏，身上的境界也收斂，表面上看只有天位一重的境界。

　　「當年天武帝派玄穹君王擊殺蛟龍王，是為了得到太皇鐘碎片，這次廣穆君王來天淵城伏蛟，又是為了什麼？」

　　秦陽帶著疑惑向天淵城飛去，他的身份太特殊，如果用真面目示人會引起轟動。

　　站在天淵城的城門下，望著高高的精鐵城牆，秦陽感概物是人非。

　　進了天淵城，噪雜的叫喊聲傳入耳中，讓秦陽倍感很親切。

　　「天淵城的人口比以前多了一倍，這次的伏蛟大會，也比以前熱鬧，光是武者就有十幾萬。」

　　秦陽走在街道上，看著眾生百態，忽然笑了。

　　「有很多武者活了上千年，就自以為看透人世，其實這人世，不是因為活得久就能看透的。」

　　在無妄的記憶中，秦陽感觸很深，改變了以前的一些想法。

　　「世間是一個大苦海，沒有誰能看透，唯有超脫。」

　　冥活了五千年，以前也自以為能看透，其實到頭來，發現自己還困在人世這個大苦海中，跟芸芸眾生沒什麼兩樣。

　　秦陽站在街道發呆，飄渺的琴音忽然從遠方傳來，讓他腦海浮現一張美麗容顏。

　　「這琴音……」秦陽心神微動，這琴音聽起來很熟悉，曾有一個女子，為他彈過這首曲子。

　　「妙妙的琴音！」秦陽不會忘記，這是蘇妙妙的琴音。

　　「蘇妙妙在天淵城裡？」冥的精神籠罩天淵城，看到玉闕宮還在，只是沒感應到蘇妙妙的氣息。

　　「一定是她！」

　　秦陽可以十分肯定，琴曲可以相同，琴意卻是獨一無二。

　　這琴音中蘊含淡淡哀愁和思念，除了蘇妙妙，這世上再無其他女子可以彈出來。

　　秦陽也用精神籠罩向玉闕宮，他沒想到玉闕宮還存在，這是修羅殿的暗點之一。

　　玉闕宮中，美妙的琴音從一間房裡傳出，那間房原本是蘇妙妙的房間，秦陽就是在那間房裡與蘇妙妙共度過良宵。

　　「有一件命器隔絕了我的精神，無法探進去。」

　　秦陽眉頭一皺，他的精神堪比萬古巨頭，除非是主宰命器，否則其他普通的命器都不能隔絕。

　　「玉闕宮花魁夏婼妍仙子要挑選有緣人了，若是能被選中，就可以跟夏仙子共度一次良宵！」

　　聽到這琴音，街道上的武者非常激動，紛紛向玉闕宮湧去。

　　「這一屆的天淵城第一美人，又要名花有主了。」夏婼妍的仰慕者們心碎，在大街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讓我想起了當年，我的心已經為蘇妙妙仙子碎過一次了，現在又要為夏婼妍仙子再碎一次，此生無愛了。」

　　一個中年男子哭倒在秦陽面前，從他撕心裂肺的哭泣聲能聽出，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琴音幽幽，縹緲而來，從哀愁轉變為蕩氣迴腸，彷彿讓人身臨戰場，面對千軍萬馬。

　　轉變之快，讓聽到的人都反應不過來，唯有秦陽露出笑容，這琴音跟蘇妙妙的性格一樣，隨心所欲。

　　「妙妙，是你嗎？」秦陽跟隨眾多激動的武者，來到玉闕宮。

　　玉闕宮坐落在城中心，水晶宮殿美輪美奐，美如仙境一般。

　　兩排身穿薄紗的妙齡少女，站在玉闕宮的彩虹橋上迎接來客，眾多武者聚集在玉闕宮外面，他們沒有請帖不能進去。

　　「聽說廣穆君王來了，他的兒子穆星然也來了，這次最有希望被夏婼妍仙子選中的，就是君王之子穆星然。」

　　眾多武者議論紛紛，討論這次誰能成為夏婼妍的有緣人。

　　「上一屆玉闕宮的花魁，就是選中了永生君王，這才開啟了永生君王的傳奇。」

　　一名青年武者說到永生君王時露出恭敬之色。

　　「據說夏婼妍仙子容顏傾城，姿色無雙，唯有天才人物才能配得上她，這次的青年才俊中，就數穆星然的資質最高。」

　　眾多夏婼妍的仰慕者們垂頭嘆氣，自古美人配英雄，最美麗的女人，當然是最頂級的天才得到。

　　「你們見過夏婼妍？」秦陽來到玉闕宮，聽到這些人的談論，向那名青年武者問。

　　「當然見過，一年前夏婼妍仙子來到天淵城時，我們有幸見過她的仙顏。我敢說，這是我這輩子見到過最美麗的兩個女人。」

　　那名青年武者見秦陽只有天位一重的境界，以為他也沒有資格進去。

　　「那另外一個是誰？」秦陽不希望聽到的是蘇妙妙。

　　「當然是蘇妙妙仙子。」那名青年武者的回答，讓秦陽臉色沉了下來，難道夏婼妍不是蘇妙妙？

　　「秦陽，玉闕宮裡有一股天命的氣息，並且還不弱，你要小心一些。」

　　冥忽然察覺到一股天命氣息，玉闕宮裡一個至尊修羅，這個情況很反常，天淵城這種小地方，怎麼會出動一個至尊修羅？

　　「既然夏婼妍不是蘇妙妙，那剛才彈琴的人，應該不是蘇妙妙。」冥猜想這是不是一個陷阱，專門為秦陽佈置的。

　　「剛才彈琴的人，一定是妙妙。」

　　秦陽走向玉闕宮，他拿出半路劫來的請帖，在一名妙齡少女的帶領下，來到玉闕宮最大的一間水晶宮殿。

　　水晶宮殿有兩層，第一層是大廳，坐滿了青年才俊和有頭有臉的人物。

　　秦陽看到那名廣穆君王，擁有九劫七重的境界，坐在最前方的桌子。

　　天淵城的統領也換了人，是一個中年男子，滿臉奉承和廣穆君王談笑。

　　廣穆君王旁邊還有一個相貌俊朗的白衣青年，很多人的目光聚集到穆星然身上。

　　穆星然掃過大廳內的眾人，眼中有傲然之意，以他九劫一重的境界，能傲視大廳內的所有競爭對手。

　　以美玉製成的階梯上，款款走下來一個蒙著輕紗的女子，當這名身穿紅衣的女子下來時，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第845章兩個主宰修羅

　　包括秦陽在內，都把目光望向那名紅衣女子。

　　曼妙的身姿，猶如一朵盛開的幽蘭，長長的睫毛下，是一雙清澈的眼眸，那層面紗下掩藏著怎樣一張仙顏，惹人無限遐想。

　　「她是夏婼妍仙子嗎？」有不少武者眼睛火熱，這名紅衣女子堪稱絕色，還真有可能是夏婼妍。

　　就連穆星然也無法從紅衣女子的身上收回目光，如果這個女子是夏婼妍，那沒讓他失望。如果不是，那更加好奇傳說中的夏婼妍有多傾城。

　　「我家小姐沒有下來，有緣之人才能見到我家小姐。」

　　那名紅衣女子開口，聲音像是撥動的琴弦，非常美妙動聽。

　　「原來不是夏婼妍仙子，只是她的婢女。」

　　眾多青年武者不僅沒有失望，反而更興奮，僅僅是婢女都這等姿色，夏婼妍又是何等的絕色？

　　「敢問姑娘，如何才能見到你家小姐？」有武者按耐不住急切的心情，想知道這次的考驗是什麼。

　　「我家小姐說了，讓諸位公子畫一幅畫。」

　　紅衣女子的目光掃過眾人，沒有看到想要找的人時眼神一暗，難道她家小姐等待的人沒有來？

　　「畫一幅畫？畫一幅怎樣的畫？」這個考驗有點出乎眾人的意料。

　　「畫一個美人。」紅衣女子保持鎮定，沒有讓人看出異常。

　　「畫一幅美人圖？」不少武者錯愕，不知道這個葫蘆裡賣什麼藥。

　　「人的這一生，會遇見很多人，想必諸位公子也遇見過很多美人，我家小姐說了，請各位公子把心中最美的那個女子畫出來。」

　　紅衣女子讓侍女取來一張張畫卷和筆，誰參加考驗就上前領取。

　　「畫心中最美的女子……」

　　秦陽嘴角露出笑意，他的目光順著階梯往上看，第二層的房間又傳出琴音，這琴音跟剛才不一樣，有歡快之意。

　　「天下最美的女人，當然是夏婼妍仙子，我雖沒見過她的真顏，但我在夢中夢到過無數次。」

　　一個武者滿臉痴情，他說出這句話時，紅衣女子的眼眸閃過嫌惡，她最討厭這種虛偽的男人。

　　「我心中最美的女子是我母親。」不少武者認為，夏婼妍想要考驗他們的孝心。

　　「然兒，你打算畫誰？」廣穆君王見穆星然胸有成竹的模樣，就知道穆星然已經想好了。

　　「她就是夏婼妍，我畫的美人就是她。」

　　穆星然看著紅衣女子，嘴角微微上揚，他識破了夏婼妍的身份。

　　「不愧是我的兒子，眼力果然不凡。」廣穆君王看出紅衣女子隱藏了境界，有哪個婢女擁有九劫大圓滿的境界？

　　「無數人當中，就只有我能看出你的身份，這就是緣分。」

　　穆星然風度翩翩起身，取了畫卷和筆，來到紅衣女子面前。

　　穆星然用力量將畫卷懸浮在虛空，然後露出深情模樣，一筆一畫將紅衣女子畫出來。

　　見到穆星然畫的美人是紅衣女子，很多武者馬上反應過來，猜出紅衣女子就是夏婼妍。

　　「我早應該想到才對，除了夏婼妍仙子，還有哪個女子有這樣出塵的氣勢？」

　　正在繪畫的武者紛紛停筆，他們現在想改已經來不及了，機會只有一次，錯過就是無緣。

　　這個時候，秦陽也站起身，取了畫卷和筆。

　　見到秦陽這個時候才出來，不少武者內心暗罵。

　　「這小子倒是聰明，知道答案才動手，早知道我也這樣。」

　　現在只剩下秦陽和穆星然，很多人都把目光望向秦陽，大部分人都是鄙視秦陽。

　　「真是好心機，這樣的人也配有資格參加考驗嗎？」廣穆君王發話，聲音寒冷，蘊含威脅。

　　秦陽連頭也不回，彷彿沒聽到廣穆君王的威脅，他繪畫時神態專視，眼睛裡只剩下手中的筆，他這是在用心繪畫。

　　穆星然掃了一眼秦陽的畫卷，看到秦陽繪畫出一個女子的三千青絲，臉色頓時就陰沉了下來，因為夏婼妍也是一頭飄逸的長發。

　　紅衣女子也用鄙夷的目光看秦陽，但是接下來，當秦陽繪畫出一張帶著淺淺笑意的絕色容顏時，夏婼妍瞪大了眼睛。

　　「難道這是夏婼妍仙子的真顏？」

　　看到秦陽畫卷中的女子，所有武者都感到驚豔，那是一張傾城傾國的容顏，微微一笑，令天地都失色。

　　第二層的房間，琴音也停了，有一個女子嘴角含笑，看著專視的秦陽。

　　「他畫的不是夏婼妍？」

　　穆星然畫卷中的夏婼妍蒙著面紗，而秦陽的沒有，他絕對不相信秦陽見過夏婼妍真顏。

　　「既然不是畫夏婼妍仙子，那笑到最後的人肯定是我。」

　　穆星然見秦陽一副專視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在夏婼妍面前畫別的女人，不是白痴嗎？

　　一刻鐘後，秦陽和穆星然都畫好了，穆星然畫卷中的女子，跟紅衣女子一模一樣。

　　而秦陽的畫卷中，那個身穿紫衣的女子仿若畫中仙一樣。

　　「夏仙子，我畫好了，不知您是否滿意？」穆星然把畫卷展現在夏婼妍面前，期待夏婼妍一臉感動的模樣。

　　但是，夏婼妍連瞧都不瞧一眼，就主動走到秦陽面前，行了一個禮。

　　「公子，您就是我家小姐的有緣人。」

　　夏婼妍可以確定眼前的青衣男子就是秦陽，唯有秦陽，才能把蘇妙妙的容顏和氣勢繪畫出來。

　　「什麼？夏仙子，為什麼選中他，而不是我？」穆星然氣的想殺人。

　　「無緣就是無緣，沒有為什麼。」夏婼妍淡淡回道，連跟穆星然多說一句話都覺得煩。

　　「好，我記住你了。」穆星然瞪著秦陽，眼中有縷縷殺氣。

　　廣穆君王的冷哼也在秦陽腦海響起，想把秦陽當場震成痴呆。

　　但是秦陽跟個沒事人一樣，轉身看了廣穆君王一眼，用看死人的目光。

　　「諸位貴客，有緣人已找到，宴席結束。」

　　夏婼妍下逐客令，廣穆君王知道玉闕宮背後的勢力，也不敢太過份，帶著滿眼怨恨的穆星然離開。

　　「公子，我家師尊等您已久，請上去吧。」眾人走後，夏婼妍摘下面紗，露出一張美麗的容顏。

　　「妙妙是你師尊？」秦陽聽到夏婼妍的稱呼變化了。

　　「是的，我有幸被師尊收為弟子。」

　　夏婼妍神態恭敬，她知道秦陽在蘇妙妙心中的地位。

　　秦陽點了點頭，也沒有多問，他邁上階梯，向第二層的房間走去。

　　「我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越接近那個房間，冥的危機感就越強烈。

　　秦陽推開房門，還沒有進去，就感受到三股天命的氣息。

　　「兩個天命主宰……一個天命七重！修羅殿的兩大主宰至尊在裡面，快逃！」

第846章無盡海巨變

　　不用冥說秦陽也感受到兩股主宰的氣息，他沒有逃走，因為他知道無法逃走。

　　在兩個主宰修羅的領域內，以他天命七重的境界想逃走，是異想天開。

　　「修羅殿的兩大至尊怎麼會來這裡，難道是為了主人？」噬靈天火覺得是為秦陽而來的。

　　「永生君王，我們等你很久了，進來吧。」就在這時，房間裡傳出一道渾厚的聲音。

　　秦陽平復情緒，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然後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

　　進入熟悉的房間，秦陽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魂牽夢繞的蘇妙妙，蘇妙妙坐在古琴前，眼神有些複雜。

　　房間中間的桌子，端坐著一男一女，男的面目威嚴，女的容貌豔麗，他們就是修羅殿的兩大主宰修羅。

　　「不愧是虞皇冊封的君王，當年你殺死我們的修羅之子時只有九劫境，現在已經是天命七重了。」

　　那名美婦打量秦陽，滿意地點頭。

　　秦陽沒有說話，心中猜測這個女修羅的想法，在這個時候提起死去的白寂滅，是想做什麼？

　　「要是他們想殺你，當時就可以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冥可以肯定，這兩個主宰修羅不是來殺秦陽的。

　　「你殺了我們的修羅之子，本該是要拿命來償的，可是你知道，我們當時為什麼不殺你嗎？」那位男修羅也打量秦陽。

　　「為什麼？」秦陽也很想知道。

　　「有兩個原因。第一個原因是因為她，她為了你進入因果洞。」

　　男修羅說道，語氣不急不緩，這讓秦陽更加不明白他們的想法。

　　「因果洞？」秦陽看向蘇妙妙。

　　蘇妙妙低下頭，不打算讓秦陽知道她所做的一切。

　　「一入因果，九死一生，能活著出來的，就可以洗清罪孽。」男修羅開口，讓秦陽知道因果洞有多可怕。

　　「第二個原因，是想看你能走多遠。」女修羅也說道。

　　「看來，我現在的境界讓你們很滿意？」秦陽或許知道這兩個主宰修羅要幹什麼了。

　　「你殺了白寂滅，是天意。讓你取代他成為新的修羅之子。」男修羅終於說出目的。

　　「成為修羅之子，我有什麼好處？」秦陽沒有馬上拒絕，而是問有什麼好處。

　　「第一個好處，就是有機會可以娶她。」男修羅指著蘇妙妙，他相信這個好處讓秦陽無法拒絕。

　　「怎麼叫有機會？她本來就是我的妻子！」

　　秦陽語氣變寒，他最討厭被人操控命運。他得到了蘇妙妙的玉髓，蘇妙妙理論上已經是他的妻子。

　　「年輕人，不要太衝動，聽我把話說完。」男修羅也不生氣，很有耐心地跟秦陽解釋。

　　「她是三髓玉體，你也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有多少比你強大的修羅想要得到她。入了修羅殿，不僅人是修羅殿的，命也是修羅殿的，她無法操控自己的命運。」

　　男修羅笑著對秦陽說。

　　「你肯定在想，以你的資質，用不了幾年就能登臨九重天，然後來殺我們。」

　　女修羅好像知道秦陽此時的想法，說完之後輕笑一聲，在嘲笑秦陽的無知。

　　「繼續說。」秦陽的確是這樣想，被女修羅看穿也不在意。

　　「我們修羅殿在大千界有六個殿，總殿在真靈界，殿主的境界連我都不敢想像，像我們這種級別的修羅，命運也不能自主掌控。」

　　男修羅說起那位殿主時，眼神流露一絲畏懼，主宰級別的修羅，也被人操控生死。

　　「他們說的沒有錯，修羅殿的殿主很恐怖，據說不是人，是一頭真正的真靈。」

　　劍魂知曉修羅殿的一些隱秘。

　　「我曾經聽永恆神皇說過，修羅殿好像來自域外。」

　　噬靈天火透露的信息更讓秦陽心寒，他嚴重低谷了修羅殿的底蘊，遠比他想像中的要強大。

　　「你要想娶妙妙，唯有入我修羅殿，成為修羅，殺死跟你競爭的修羅，才有機會得到她。」

　　男修羅繼續引誘秦陽。

　　蘇妙妙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

　　「既然命運不能自主，為何你們還加入修羅殿？」秦陽看著兩個主宰修羅，覺得他們的話很矛盾。

　　「這句話問得好，想要得到一些東西，就必須付出一些代價。修羅殿能給我們想要的一切，你就要把命交出來。」

　　男修羅表現出一副很欣賞秦陽的模樣。

　　「修羅殿的底蘊，超乎你的想像，從太古紀元時代就來到大千界，比噬靈族還悠久。」

　　女修羅向秦陽暗示一個信息，修羅殿來自域外。

　　秦陽聽到這話，裝出一副震驚表情。

　　「如果你願意入我修羅殿，我可以讓你做妖帝，統治億萬海族。」

　　男修羅見秦陽已經心動的模樣，拋出最後一個誘惑。

　　「妖帝？」秦陽這下是真的被驚到，修羅殿的勢力怎麼參透到無盡海了。

　　「你沒聽錯，無盡海要大亂了，隱島現世，荒海族想一統隱島。」

　　男修羅相信秦陽也聽說過隱島，因為秦陽去過仙島，與荒海族聖子交戰過。

　　「隱島上面有妖帝昔日的部下，那些王族就先不說了，光是荒海族這個聖族，你們就難以控制。」

　　秦陽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別不相信，正是荒聖用大代價請我們來的。」

　　女修羅知道秦陽動心了，偌大的無盡海，疆域比神蹟大陸還大，海族何止億萬，要是能做妖帝，這輩子還有什麼遺憾？

　　「沒這麼簡單，無盡海最可怕的勢力是噬靈族，統一隱島各族就想稱帝，那是妄想！」

　　冥在輪迴圖裡冷笑，這兩個主宰修羅不會安好心。

　　「荒聖請你們來，是讓你們刺殺隱島各族的強者？」秦陽想套話。

　　「不是，是聯手對付噬靈族的一位神王。」

　　讓秦陽有些意外的是，男修羅竟然回答了，好像不擔心他洩露出去。

　　「噬靈族的神王？」秦陽下意識就想起凌霄神王，小幽吞了空星宇，那是凌霄神王的兒子。

　　「噬靈族自詡為神族，他們的神王就是主宰強者而已。」

　　男修羅不屑冷哼，噬靈族流淌著神靈血液，屠殺一位神王，也算是屠神吧。

第847章瘋狂計畫

　　「屠殺一位神王就能控制隱島嗎？要知道噬靈族不止有神王，還有一位不朽境界的永恆神皇。」

　　秦陽曾經聽噬靈天火說過，噬靈族從上古紀元就來到大千界，底蘊強大到不可想像。

　　「噬靈族被封在海虛深處，他們的神皇出不來，能出來一位神王就不錯了。」男修羅沒有向秦陽透露太多。

　　「為什麼出不來？」

　　秦陽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這件事連噬靈天火也不知道，因為噬靈天火被困在仙島上萬年，出來後對噬靈族的事情一無所知。

　　「等你答應做我們的修羅之子，我們就告訴你。」女修羅又把話題轉回到這件事上。

　　「事關重大，容我考慮幾天如何？」

　　秦陽說出這句話後就做好了準備，如果這兩個主宰修羅敢對他動手，他也直接拼了。

　　反正他又不是一個人，要是打起來，也別想從他身上佔便宜。

　　「可以，在伏蛟大會那天給我們答案。」

　　出乎意料的是，男修羅竟然點頭了，隨後跟女修羅走出房間，給秦陽和蘇妙妙單獨相處的時間。

　　等兩個主宰修羅走後，蘇妙妙才抬起頭，用一股力道把房間門關上。

　　秦陽沒有轉身看蘇妙妙，也沒有說話，臉色很沉。

　　蘇妙妙來到秦陽身後，從後面抱住他。

　　「你是不是在恨我，以為我出賣了你？」蘇妙妙的聲音在秦陽腦海響起，不是用傳音，而是心神交流。

　　「你被他們操控了？」秦陽能想到的理由就是這個。

　　「我原本以為邁入天命境界就能擺脫控制，後來我才發現這個想法很可笑。」

　　蘇妙妙就這樣抱住秦陽，讓外面的兩個主宰修羅覺得怪異，他們沒有說話，也沒有傳音交流。

　　那兩個主宰修羅不會想到，秦陽吃了控心丹，蘇妙妙能跟秦陽心神交流。

　　「怎麼樣才能擺脫控制？」秦陽內心愧疚，蘇妙妙為他付出了太多。

　　「殺了他們！」蘇妙妙的眼中閃過寒光，這個想法很瘋狂。

　　「如何殺？」秦陽想聽聽蘇妙妙的計畫。

　　「等他們去隱島，我自會有辦法。」蘇妙妙沒有跟秦陽說她的計畫。

　　「是不是很危險，你也沒有把握？」秦陽知道蘇妙妙是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只有五成的把握能成功，我不希望你參與進來。」蘇妙妙撒了謊，其實她只有三成的把握。

　　「別做傻事，我可以帶你走，他們攔不住。」

　　秦陽大不了動用所有底牌，他絕不會看著蘇妙妙發生危險，否則的話他會悔恨終生。

　　「我走不了，我必須要殺了他們，你不該來天淵城的，你原本不在他們的計畫當中。」

　　蘇妙妙也不明白秦陽怎麼會來天淵城，秦陽來到天淵城後，就被兩個主宰修羅發現，讓她把秦陽引誘到玉闕宮。

　　「他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秦陽不會相信那兩個主宰修羅的承諾，他們一定是覬覦自己身上的某種東西。

　　「他們知道你得到了妖帝的傳承，想通過你召喚幽靈船，然後去仙島。」

　　蘇妙妙的話讓秦陽暗鬆一口氣，他還以為兩個主宰修羅發現輪迴圖在他身上。

　　「想通過我召喚幽靈船去仙島？他們想找死嗎？」

　　秦陽內心冷笑，洛曦神女就在幽靈船上，區區兩個主宰修羅送到她面前，不是找死是什麼？

　　「幽靈船上除了那具紅粉骷髏外，沒有其他威脅了，難道妖帝在仙島佈置了後手？」

　　蘇妙妙不知道洛曦神女已經恢復境界。

　　「他們敢去仙島，一定有死無生，只是連我都不確定，能不能召喚到幽靈船。」

　　幽靈船漂浮在茫茫海虛，連秦陽都不知道洛曦神女在哪裡。

　　「總之別答應他們，你如果成為修羅之子，會被取走命魂的。」蘇妙妙希望秦陽離開。

　　「我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危險的。」秦陽也有了計畫。

　　「對了，三天後的伏蛟大會也是你們安排的？」秦陽忽然想起這件事。

　　「不是，區區幾隻天妖作亂，我們都懶得理會。」蘇妙妙不明白秦陽怎麼突然問這個。

　　「那就好。」秦陽這就放心了，青紋沒有被控制。

　　「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你打算如何逃走？」蘇妙妙為秦陽想盡各種辦法，都發現行不通。

　　「我根本就沒想過逃跑。」秦陽轉身抱住蘇妙妙，在兩個主宰修羅的監控下纏綿起來。

　　「既沒有說話，也沒有傳音交流，這小子難道打算坐以待斃了？」

　　男修羅表面上鎮定，其實心中也煩亂，秦陽的出現確實是驚喜，可以通過他找到仙島。

　　但是想要控制秦陽，用強硬手段是不行的，他們擔心秦陽會跟他們玉石俱焚，到時候得不償失。

　　「反正他也跑不了，除非他逃到無盡海去。」女修羅也不著急，秦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秦陽在蘇妙妙的房間裡，一待就是三天，三天後天淵城迎來盛事，滿城武者皆動，聚集到東城牆。

　　無盡海妖氣衝天，翻起萬丈巨浪。

　　數不清的海獸翻出海面，一眼望去，儘是黑壓壓的凶獸，讓不少武者全身發寒。

　　「海獸也太多了吧，比上一次的伏蛟大會還多數倍不止！」

　　經歷過上一次伏蛟大會的武者膽寒，這次出動的海獸超過百萬，雖然大部分都是未開化的海獸，但也足夠說明那位蛟龍王的號召力。

　　「嗚嗚嗚！」

　　有天妖發出嘯聲，讓各個海獸族都安靜下來，百萬海獸朝向一個方向，迎接他們的蛟王。

　　海面分開，九條青色蛟龍拉著一輛龍輦飛出，龍輦上坐著一個身穿蛟龍袍的青年男子，看起來英俊不凡，有一股王者氣息。

　　「他就是蛟龍王嗎？」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蛟龍王身上。

　　「果然是青紋。」秦陽在觀海閣裡看到蛟龍王，一眼就認出是當年的小青蛟。

　　「九劫八重，不錯。」冥看著蛟龍王滿意點頭。

　　「廣穆君王，出來受死！」

　　青紋從龍輦上站起，踏在海面上，向天淵城喊話。

　　當年他的父親，就是被人類君王殺死的，今天，他不會讓輪迴上演。

　　「孽畜，休得狂妄！」廣穆君王飛出天淵城，來到青紋面前。

第848丈萬丈海底

　　「廣穆君王威武，斬殺蛟龍王，揚我天辰帝國威名！」

　　天淵城有戰鼓擂響，為廣穆君王吶喊助威，眾多武者期待廣穆君王能效仿當年的玄穹君王，把蛟龍王斬在城下。

　　無盡海上，妖氣滾滾，青紋盯著廣穆君王，身上有凌然的殺氣，他在眾人的目光中變出本體，是一條百丈巨大的青蛟。

　　「咦？這只小青蛟有龍角？」

　　在觀海閣中，兩個主宰修羅也來了，看見青紋的本體時微微驚訝，他們可沒聽說過蛟還有龍角的。

　　「也許是得到了什麼造化，他將來有機會化龍。」女修羅看著青紋，動了心思，想把青紋收為奴。

　　「廣穆君王那個廢物，絕對活不過三招。」秦陽已經預見到廣穆君王的下場。

　　「待會讓青紋攻城，製造混亂，趁機飛出天淵城。」

　　冥計畫好了，等秦陽飛到無盡海，可以盡情施展神通，變出龍軀也在所不惜。

　　「關鍵是如何溝通青紋？」

　　在兩個主宰修羅的眼皮底下，任何精神波動都逃不過他們的感應，根本無法跟青紋聯繫。

　　「不用溝通他也會攻城的，你看這架勢，不就是想攻破天淵城嗎？」冥讓秦陽等待。

　　無盡海上，廣穆君王率先出手，祭出自己的王兵，是一柄散發著寒氣的長劍。

　　「冰封萬里！」廣穆君王施展最強神通，他要通過這一戰來揚名天下。

　　眾人只看見，廣穆君王對著海面拍打三掌，冰寒之力打出，將方圓萬里的海面凍結成冰。

　　「蛟龍王被凍結成冰了！」天淵城的武者歡呼，百丈大的青蛟被凍住，似乎動彈不得了。

　　「真是弱，太讓我失望了。」但是，眾多武者的笑容只維持了一息時間，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咔嚓！

　　冰塊裂開，青紋從中掙脫出來，他對著廣穆君王發出咆哮，然後用巨大蛟軀橫掃過來。

　　「怎麼可能？」廣穆君王滿臉不可置信，青紋毫不費力就打破他的神通，這讓他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死！」

　　一層領域籠罩廣穆君王，等他反應過來時，青紋的龍爪已經從他頭頂抓下來！

　　慌亂之中，廣穆君王祭出一面王兵級別的古盾，但是讓他臉色大變的事情發生了，在青紋的龍爪下，古盾猶如紙張一樣薄弱，被龍爪抓碎。

　　「父親！」穆星然看到悲痛欲絕的一幕，廣穆君王被龍爪當場拍死，連靈魂也沒能逃脫出來。

　　廣穆君王一死，天淵城的武者個個臉色蒼白，無盡海上響起百萬海獸的叫聲。

　　「你們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青紋向天淵城飛來，用蛟軀砸向天淵城的精鐵城牆。

　　百萬海獸也紅了眼睛，開始攻擊天淵城！

　　「蛟龍王，你想挑起戰爭嗎？」天淵城的統領威脅，希望能鎮住蛟龍王，讓他停手。

　　「閉嘴，就允許你們人類獵殺我海族，就不允許我們海族獵殺你們人類？」

　　青紋用蛟軀砸城，終於破開一個口子，大量海水找到突破口，紛紛湧入天淵城。

　　「海族屠城了，大家快跑！」見到城牆被破，天淵城統領第一個逃跑。

　　十幾萬武者就像是一盤散沙，見到統領都跑了，也沒有人站出來組織力量，各自逃命。

　　一時間，天淵城亂作一團。

　　「這頭小青蛟真是找死！」

　　女修羅冷哼一聲飛出觀海閣，她不是為了天淵城的子民，而是不想看到青紋破城，他們還需要在天淵城待幾天。

　　「好機會，對他出手！」冥的話語剛落，秦陽就渾身釋放金光，十種神通打向男修羅。

　　帝劍也飛出來，斬向男修羅。

　　冥也探出龍爪，向男修羅拍去，龍爪上不僅有不朽之雷，還有天火焚燒！

　　「不自量力！」見到秦陽對自己出手，男修羅有些出乎意料。

　　天命主宰的境界不再壓制，釋放出來時觀海閣崩塌，上百個武者瞬間死亡。

　　感受到天命主宰的氣息，百萬海獸驚恐不已，紛紛潛入海面。

　　青紋看見一個美貌少婦向自己走來，也察覺不對勁，轉身潛入無盡海，到達千丈海面下。

　　「你不要管我，我不會有事的。」秦陽飛出天淵城時，讓蘇妙妙不要衝動。

　　「留住他！」

　　男修羅低估了秦陽的力量，十種神通打來，讓他不能輕視，萬千劍氣從四面八方斬來，連命器都拿出來抵擋

　　特別是那隻龍爪，有不朽的氣息，讓他驚悸。

　　「你攔不住我！」秦陽背後出現一雙羽翼，瞬息就飛出天淵城，速度之快，讓女修羅都傻眼了。

　　「追！」兩個主宰修羅追出去。

　　「你可千萬不要有事。」蘇妙妙握緊拳頭，望著空蕩蕩的無盡海。

　　茫茫大海上，秦陽用天魔極速往前飛，也沒有方向，兩個主宰修羅追在後面，一時間無法甩開他們。

　　「那小子不是人！」兩個主宰修羅都被驚到，那是什麼羽翼，比他們的速度還快。

　　「按照這樣的速度來看，再過半個時辰他就能甩開我們。」

　　「動用修羅之靈吧，哪怕是殺了他，也不能讓他逃走，他知道了我們的秘密。」

　　兩個主宰修羅的身後出現一個修羅戰場，一尊手持屠刀的修羅飛了出來。

　　兩人的修羅之靈一模一樣，都是全身披甲，只露出一雙猩紅嗜血的眼睛。

　　據說，這就是修羅始祖，修羅殿的開創者，真真正正的修羅！

　　「不好，他們動用修羅之靈了。」冥的精神時刻監控後面，看見兩尊修羅之靈扔出屠刀，向秦陽斬來！

　　「他們殺了十萬個生靈，才能喂養出這頭修羅之靈。」

　　秦陽看過有關修羅的經文，想要喂養出天命主宰級別的修羅之靈，需要殺十萬個生靈，到後面，需要殺的生靈越來越強。

　　「潛入海面，到海底盡頭，他們就奈何不了你。」冥想到一個辦法，以秦陽現在的境界，跟兩個主宰修羅拚命不太現實。

　　秦陽馬上照做，頭也不回就潛入海面。

　　「別想跑！」兩個主宰修羅也潛入海面，鐵了心要殺秦陽。

　　潛入海面後，秦陽閉上眼睛，睜開天魔豎眼，能在漆黑的海面下看清周圍。

　　同時也運轉斂氣法訣，讓自己三個時辰內都不用呼吸。

　　「到了海下，你們的速度更加不如我了。」秦陽內心暗笑，他把五行修煉到大圓滿，掌控水之大道。

　　「不行，不能超過一萬丈，海底埋葬有無數亡靈。」

　　追到一片寒冷刺骨的海域時，兩個主宰修羅知道，他們已經到達萬丈海面下，不能再追了。

第849章一睡九萬年

　　秦陽可不管這麼多，繼續往更深的海面潛。

　　「他們不敢追來了，萬丈海底下，危機四伏。」冥讓秦陽停下。

　　「有什麼危險？」秦陽發現周圍死氣沉沉，沒有一隻海底凶獸。

　　「無盡海是大千界最大的墓地，海底埋葬有多少生靈，根本數不清，據說比地獄還多百萬倍。」

　　冥讓秦陽想想，這麼多生靈埋葬在海底，會有多少亡靈出現？

　　秦陽想起了當年在幽靈船上的記憶，幽靈船被無數白骨亡靈包圍……

　　「確實不能往下潛了。」秦陽一想到被無數亡靈包圍的畫面，頭皮都發麻。

　　他剛想原路返回，洛曦神女給他的那面令牌就發光，好像海底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令牌。

　　「難道洛曦神女在海底？」秦陽從輪迴圖裡拿出令牌，令牌正面的神蠶圖案發光，向漆黑的海底射出一道光芒。

　　神奇的一幕發生，漆黑的海底被照亮，一道光柱指向一個方向，好像是在指引秦陽。

　　「這道光柱指向海底，海底下肯定有什麼東西，去還是不去？」

　　冥問秦陽，他覺得這件事不會有危險，因為令牌是洛曦神女給秦陽的。

　　「當然要去。」秦陽沒有多想，按照光柱指引的方向飛去。

　　隨著下潛的高度越來越深，秦陽感受到的重力也越來越強，他乾脆變成龍軀。

　　變出龍軀後，身上的各種重力都消失了，速度也變快，他也不知道現在是多少萬丈的海底，按照光柱的指引，一路飛去。

　　「三個時辰了，恐怕都超過三萬丈海底了。」輪迴圖裡有時間陣法，可以知道時間的流逝。

　　「到達海底盡頭了，那是什麼……一座古城！」

　　噬靈天火看到海底有一座古城，有一層光幕籠罩整個古城，將海水隔絕。

　　「海底盡頭怎麼會有一座古城，是誰在此建造的？」

　　冥的聲音發顫，他看到手持戰戟的亡靈在守城，保存一個動作，也不知道站立了多少萬年。

　　「是妖帝嗎？」除了妖帝太皇，秦陽想不到還有誰有這種手段。

　　「這座城太古老了，不像是妖帝時代的，我的精神看不到古城的邊，不知道這座城有多大。」

　　冥在輪迴圖裡都忍不住倒吸涼氣，他的精神都看不到古城有多大，這是多麼恐怖的一件事。

　　「陰森又詭異，我們還要不要進去？」噬靈天火打起退堂鼓，這座古城充滿了未知的危險，誰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

　　「來都來了，總要進去看看。」

　　見到古城後，秦陽手中的令牌自主脫離出來，正面雕刻的那隻神蠶好像要復活過來一樣。

　　令牌再次射出一道神光，讓古城的巨門緩緩打開，在秦陽眼中，那打開的不是門，而是塵封的歲月。

　　秦陽變成人身，向古城走去。

　　歷盡滄桑的古城，像是歲月的畫卷，瀰漫著久遠的氣息。

　　城門下有兩隊白骨亡靈守城，秦陽進城時他們沒有反應，好像靈魂之火已經熄滅了。

　　進入古城後，秦陽看到的場景，讓他當場愣在原地。

　　「這麼多亡靈……這是亡靈的國度嗎？」噬靈天火的聲音也顫抖了，羅傲和巨無敗也被嚇得說不出話。

　　「無盡海的海底，有一個亡靈國度……」

　　冥看到，古城內沒有房屋，只是一個平地，數不清的白骨亡靈手持戰戟，朝向一個方向下跪。

　　這些亡靈排列整齊，用眼睛看不到亡靈大軍的盡頭，也不知道有多少亡靈。

　　亡靈大軍中，不光是有人類，各族生靈都有。

　　「他們在朝拜君王，還是在守護什麼？」秦陽拿著令牌，向亡靈大軍所跪拜的方向走去。

　　「這些亡靈都死了嗎？沒有一個有靈魂之火。」秦陽還注意到，亡靈大軍中，沒有一個亡靈有靈魂之火，非常的詭異。

　　走了三天，秦陽才走到盡頭，前方沒有皇座，也沒有妖帝，只有一口古泉，已經乾枯了。

　　「他們在守護這口古泉？」秦陽和冥都想不到，古城裡有一口古泉。

　　「這難道是……不死泉？」

　　噬靈天火看到乾枯的古泉，想起了一個古老的傳說，無盡海有一口不死泉，能醫死人肉白骨。

　　「這就是傳說中的不死泉水？」秦陽一下子激動起來，他見過不死泉水的神奇，能讓已經死去的洛曦重活。

　　「不死泉，被譽為三大神泉之一，可惜已經乾枯了。」冥惋惜不已。

　　「不……神泉永不干枯，不死泉從來就沒有乾枯過。」噬靈天火卻搖頭，讓秦陽眼睛一亮。

　　「不死泉沒有乾枯？」秦陽不能不激動。

　　「因為不死泉太過逆天，所以泉水都是以滴來誕生的，每隔九萬年才能形成一滴不死泉水。」

　　噬靈天火解釋道。

　　「九萬年才誕生一滴？」秦陽失望了。

　　「你有時間陣法，或許可以讓不死泉減少時間。」冥靈光一閃，忽然想到這個辦法。

　　「不死泉是混沌獸玄武守護的，那這座古城肯定也是玄武建造的，沒有他的同意，我不能擅自拿走不死泉。」

　　既然不死泉出現在這裡，那可以聯想出來，這座古城是混沌獸玄武建造的。

　　「也對，不死泉是玄武守護的，確實不能拿走。」冥也點頭。

　　唯有噬靈天火盯著不死泉，不知道在想什麼。

　　「這麼多的亡靈大軍，可以顛覆整個無盡海了，所謂的王族和聖族，在這個亡靈國度面前，又算什麼？」

　　秦陽覺得荒海族很可笑，竟然妄想統一無盡海，亡靈國度的大軍一旦覺醒，可以橫掃一切。

　　「玄武不亡，噬靈族一日別想出世，噬靈族真正忌憚的，就是那隻玄武。」噬靈天火說道。

　　「那隻玄武，到底活了多少萬年？」冥對玄武愈發好奇起來。

　　「誰也不知道玄武活了多長，我只聽永恆神皇說過，玄武曾一睡九萬年……」

　　噬靈天火的話，讓秦陽他們心臟抽搐。

　　「一睡九萬年，這是一位超脫至尊的壽命啊！」秦陽無法想像玄武活了多久。

　　「怎麼可能？他又不是神靈，這個世間怎麼允許有生靈活這麼久？」冥的認知被顛覆了。

　　「漫長的壽命，肯定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第850章活著的神靈

　　「什麼代價？」秦陽急忙問，冥他們也特別想知道答案。

　　「他好像不能輕易動用力量，否則會被天地法則感應到，他的力量超越了世間，這個世間不允許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存在。」

　　噬靈天火也只是猜測，不敢百分百確定，不過他相信這個猜測很接近答案。

　　「不能動用力量？豈不是說他不能殺人？」

　　冥這就想不通了，既然玄武不能動用力量，那對噬靈族沒有威脅啊。

　　「不是不能動用，而是不能輕易動用。一旦動用，可以滅殺不朽境界的強者，永恆神皇正是顧忌到這一點，所以不敢踏出海虛。」

　　噬靈天火糾正道。

　　「原來噬靈族不敢踏出海虛，是因為這個原因。」冥到今天才恍然大悟。

　　「據說，玄武曾經殺了一位神皇，讓噬靈族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不朽境界的神皇。」

　　噬靈天火知曉噬靈族的很多隱秘，玄武曾經殺死過一位神皇。

　　「殺死過一位神皇？」秦陽面色一變。

　　「他動用力量後，付出了什麼代價？」冥更好奇的是這個。

　　「沉睡兩萬年。」噬靈天火說道。

　　「不朽帝者的壽命是兩萬年，果然是付出了相應的代價。」

　　冥點點頭，忽然又想起剛才噬靈天火說過，玄武曾經一睡九萬年，豈不是他曾經殺死過一位超脫至尊？

　　秦陽也想到了這個，呼吸都急促起來。

　　「據說，噬靈族的第一代神皇，就是被玄武所殺，這才結束了黑暗紀元時代。」

　　噬靈天火透露出一個驚天隱秘，秦陽聽到後大腦轟鳴，巨無敗他們也震驚到說不出話。

　　「噬靈族的第一代神皇，那可是超脫境界的強者，讓噬靈族極盡輝煌，一統大千界，把所有種族都貶為奴族，開啟黑暗紀元的時代！」

　　羅傲是真靈後代，說起黑暗紀元時也變色，那不光是人族的悲哀歷史，也是大千界所有種族的黑暗時代。

　　「無敵於世間的強者，竟然是被玄武殺死的……」

　　巨無敗無法想像玄武的恐怖，連超脫至尊都可以殺死，那隻玄武是神靈嗎？

　　「沒有人知道玄武究竟是什麼，千萬年來，只得出兩種可靠的猜測。」

　　噬靈天火望著無數亡靈，今天要把所知道的秘密都說出來。

　　「快說。」秦陽急切想知道那兩個猜測。

　　「第一種猜測認為，玄武是大千界的化身，是大千界的天地本源孕育出來的。第二種猜測認為，玄武是活著的神靈。」

　　噬靈天火說完之後，秦陽他們都沉默了。

　　「活著的神靈……」秦陽心中巨震，如果玄武是神靈，那他為何來到無盡海，無盡海隱藏著什麼秘密？

　　「別猜了，花多少時間都想不出答案。」

　　冥乾脆不想，如果能猜出來，那就不會成為萬古謎團了，因為這件事只有玄武自己才知道。

　　「玄武殺了噬靈族的兩位神皇，要沉睡幾萬年，噬靈族為何不在他沉睡期間重返大千界？」

　　秦陽又有疑惑了，玄武沉睡幾萬年，足夠讓噬靈族恢復過來誕生出新的神皇。

　　「殺了第一代神皇后，噬靈族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各族崛起，稱霸大千界。噬靈族為了不被亡族只能躲到海虛深處。」

　　「後來又殺死一位不朽境界的神皇，沉睡兩萬年當中，噬靈族的確又出現了新的神皇，有機會重返大千界的。但是那個時候，無盡海迎來了妖帝的時代。」

　　噬靈天火說到這時肅然起敬，正是因為有了妖帝，才能制止噬靈族的野心。

　　「妖帝……兩世為帝，死後還用帝身鎮壓噬靈族，重創那位神皇……」

　　冥看著秦陽手中的令牌，也浮現恭敬神色，妖帝為大千界付出了一切，卻很少有人知道他的付出。

　　「幸好，玄武覺醒了，讓噬靈族不敢再出世。」

　　讓秦陽寬心的是，妖帝的付出換來了回報，拖住了噬靈族，讓玄武覺醒過來。

　　「噬靈族的野心從來沒有停止跳動過，他們無時無刻不想重返大千界。」

　　噬靈天火總覺得，這次隱島巨變是噬靈族在背後操控。

　　「當年妖帝用帝屍鎮壓噬靈族，只是重創那位神皇而已，並沒有殺死他。這麼多年過去，他也該恢復過來了。」

　　噬靈天火擔心的就是這個。

　　「有玄武在，區區一個不朽境界的神皇翻不起浪花。」秦陽覺得噬靈天火多慮了。

　　「希望如此吧。」噬靈天火也覺得自己想多了，永恆神皇不敢拿自己的命去嘗試。

　　說完噬靈族的事情，眾人又把目光轉回亡靈大軍。

　　「這些亡靈的靈魂之火都去了哪裡？」數不清的亡靈，沒有一個有靈魂之火，實在是詭異。

　　「可能就在你手中的令牌裡。」

　　冥發現令牌別有空間，但是精神探不進去，不由猜想這些亡靈的靈魂之火是不是在令牌裡？

　　「有可能是，令牌能打開古城，或許也能命令亡靈國度的大軍。」噬靈天火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在令牌裡面？」秦陽也用精神嘗試過了，他也探不進去。

　　「可能是時機未到，你還沒有得到妖帝的全部傳承。」

　　冥看到令牌有兩面，一面是神蠶，另一面是界皇蝶，是不是說明，想要開啟令牌，需要秦陽得到妖帝的全部傳承？

　　「那我還需要等很長時間才能開啟令牌。」秦陽嘆氣，眼下隱島動亂，要是能掌握亡靈國度的大軍，他就有底氣了。

　　「回去再說吧，青紋應該知道隱島在哪裡，到時候讓他帶我們去。」

　　冥覺得是時候離開了，留給秦陽的時間很緊迫。

　　秦陽把令牌收了，從古城出來後就變出龍軀，向上方游去。

　　經歷伏蛟大會後，天淵城被破，水淹全城，所有的凡人和武者都撤離了，讓天淵城變成一座空城。

　　那兩個主宰修羅和蘇妙妙也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裡。

　　無盡海下，有一座水城，與死寂的天淵城形成對比，水城熱鬧非凡，青紋帶著百萬海獸跪在一座水晶宮殿外面。

　　「師尊，我為父王復了仇，洗刷了恥辱。」

　　水晶龍宮美輪美奐，但卻不是給青紋住的，其他海獸只知道，這座龍宮是青紋建造給他師尊的。

　　至於青紋的師尊是誰，沒有一隻海獸知道。

　　正當青紋對著水晶龍宮跪拜時，水城忽然震動，好像是有凶獸襲城！

　　「蛟龍王，趕緊給本太子滾出來！」

　　一道囂張的聲音響起，如果秦陽在此，一定會馬上聽出來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