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九陰劍仙 作者：灰頭小寶 (全文完)

第381章 黃薦琪相爺

　　「真……真的嗎？先生沒藥誆我？」朱安不放心的道。

　　江雲笑道：「呵呵，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人家長時間累積下來的成果過，你親戚也只是才華不足，談不上有明顯錯誤，所以傷害有限。」

　　朱安聽後，稍微放心了一些。

　　江雲忽然問道：「以前照顧這田的是誰？」

　　朱安不在意的道：「東方未明。」

　　「東方一族的人……」江雲喃喃說著，想到了那個東方白。

　　「正是東方一族的人。」朱安道，「這田乃是相爺祖上所傳下來的，而往前二百年都是東方氏在照顧，就是東方未明在內的爺孫三代。」

　　江雲道：「能力不小，居然險些把五品一舉推上了六品。但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東方氏的人不繼續接班呢？」

　　朱安道：「這點卑職也不知道，因為相爺並沒有特別吩咐。若在以前，東方未明的爺爺告老的時候，推薦東方未明的爹接任，而爹告老的時候，也推薦了東方未明接任，然而就在半年前東方未明告老，卻什麼也不說，就離開天魔城，回老家去了。其後，相爺日理萬機，也幾乎不過問內務，都由我一手安排，報名前來要為相爺效力的人太多，只不過……我想來想去還是任用了我家那不成器的親戚，結果導致了現在的局面。務必請先生幫忙。」

　　江雲搖頭拒絕道：「朱安，這個忙我幫不了。」

　　「啊！」朱安嚇得跳了起來，一副你小子若是扔下老子不管，我就和你拼了的樣子。

　　江雲道：「一，這是你家相爺的田，也就是她的事。二，我江雲不欠你家相爺。三，我江雲不欠你朱安。四，我乃是殿下的先生，我雖然有能力打理這片田，但現在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給私人效力。五，你有需要照顧的五品田，別人也有，這個世界不會因為少了誰就不運轉。六，再我看來，沒能力支撐這片田的運轉，就等於你家相爺無資格擁有六品田，別擔心，衰落到一定的時候，它就不會繼續了，世事就這樣。七、暫時沒想到，想到的時候我在通知你。告辭。」

　　文縐縐的說完，江雲轉身就走。也不是翹尾巴，而是要做這事必須投入大量的精力，現在的確沒有這個條件。如果是舉手之勞可以幫人，和黃薦琪相爺的管家結下一個善緣也不是不可以，然而需要大量的耗費精力，現在不適合。

　　朱安真的很想順手把江雲這小子給斃了，你說他不來就算了，來了一副高人的樣子又號稱有辦法，卻袖手旁觀不幫忙，還說一堆理由。所以朱安是真想把江雲給斃了，要不是天魔城是有規矩的地方，江雲又是松濤經閣的先生，朱安就真的動手了，就算不殺人，叫一群狗腿子教他怎麼做人，朱安還是敢的。

　　朱一臉黑線的跳過去，一把逮住江雲道：「你，你真的不管，不給面子？」

　　江雲現在儘管戾氣不足了，脾氣也還是蠻大的，不懷好意的瞅著朱安道：「放手，否則道爺我分分鐘教你怎麼做人！」

　　朱安作為堂堂相府的大管家，幾十年來就沒遇過不給面子的人，這下真的一臉紅線，打算教江雲怎麼做人了，於是契機牽引，大戰一觸即發的樣子。

　　「吆喝，先生，松濤經閣的大先生，說說看，你私自跑來我府裡，還揚言要教本相的管家做人？」忽然一個好聽的女聲傳來，只見那個一身素衣的女相爺黃薦琪背負著手走了過來，她瞪著江雲道：「人說打狗看主人，對本相說說，先生你打算怎麼教本相的管家做人？」

　　見黃薦琪鬼使神差的來到，朱安嚇得一臉豬肝色，急忙放開了和江雲的拉扯，低著頭不敢吭氣，卻暗暗的傳音給江雲道：「幫幫忙，暫時別對相爺透露。」

　　江雲一臉黑線，也不知道這些傢伙腦袋裡到底裝著什麼？為什麼古往今來，不論修界還是世俗，都喜歡報喜不報憂呢？很好處理的事，實事求是的說了，難道就真的不能解決？

　　江雲在遲疑，要不要介入黃薦琪的家事，要不要把朱安大管家給賣了？

　　黃薦琪就是一副有心事，忽然想來這邊散步的樣子，不過見到江雲之後，她也就沒有興致觀賞花草了，斜眼瞅著江雲道：「你來幹什麼？」

　　江雲想了想，有時也是蠻直接的，說道：「來走走，不可以啊。」

　　「你……」黃薦琪倒是被這小子的說辭弄得有些鬱悶。安理說來別人家裡，當然是要給別人知道，且同意的。只是說相爺的府邸家大業大，成天幾百上千人在內出入行走，當然是不可能都獲得她允許的。

　　「那麼，先生專門讓本相的管家帶領來這裡，是對本相的田和花草有興趣嗎，聽說你種植上倒是有些道行。」黃薦琪背負著手道。

　　「相爺乃想多啦。我就是好奇，空閒時間到處走走看看。」江雲道。

　　朱安大管家鬆了一口氣，暗暗在後面對江雲豎了一下大拇指。

　　黃薦琪看似是有些刻板又有些中正的人。她雖然有些見不慣江雲，特別聽過江雲作的「名詩「之後，加上江雲以往口碑太壞，黃薦琪是反感江雲的。但是黃薦琪也真的犯不著在雞毛蒜皮的小事看得罪江雲，所以也就不多想了。

　　「好吧，你是松濤經閣的先生，你就是個閒人，想游手好閒的四處溜躂混飯吃，本相也不想說你。以後你只要願意來，就來，你高興就好。」黃薦琪背負著手道：「朱安。」

　　「在。」大管家很乖的樣子。

　　黃薦琪道：「以後這傢伙來咱們家做客，不用讓我知道，招待他混吃混喝就可以。」

　　「是。」朱安低著頭。

　　黃薦琪不觀看花草，想走了，卻又停下腳步想了想，回身對江雲道：「隨本相至書房一敘。」

　　江雲道：「能不能不去啊？」

　　「不行，本相這不是徵求你意見，而是召見。」黃薦琪霸氣威武的說完，背負著手走了。

　　「哦。」江雲只得乖乖的跟隨著。

　　天魔城就這德行，相爺召見誰是必須去的，哪怕不歸她管。不去就算是犯罪。且職務優先於爵位，也就是說，黃薦琪就是召見長空無忌，那孫子也要乖乖的跑來，否則很可能黃薦琪就給禁衛營一封手諭請長空無忌去喝茶。當然這只是打個比方，黃薦琪沒那麼無聊的請長空無忌那樣的人去喝茶……

　　黃薦琪的書房很大，也很凌亂，但是書香氣息很濃厚。這是因為她不讓別人進來打理她的書房。然而如今號稱大字不認識幾個的俗人，卻被黃薦琪請來了書房。由此，朱安攜帶著一群八卦眾在下面充滿了議論和猜測。

　　黃薦琪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稍微的把書桌清理了一下，也沒有邀請江雲坐下，因為沒有做的地方。

　　「江雲，知道本相為什麼能容忍你這種人大搖大擺的在天魔城招搖嗎？」黃薦琪終於切入了正題。

　　「不知道。」江雲搖頭道。

　　「因為你的確有些優點。種植魔蘭花非常出色，其實本相去過琪王妃府邸，看過你種植的魔蘭花。」黃薦琪說著，神色有些奇怪，像是在回憶，隨即喃喃道：「這讓本相想起了曾經我府裡的藥師。」

　　雖然看起來這像是她的一種誇獎，然而並無鳥用，江雲在心裡想：你的藥師算是有點本領，不過在道爺我眼睛裡，還不夠看。

　　不過想這麼想，江雲嘴巴上道：「相爺讚譽了。江雲乃是一個草莽而已。」

　　黃薦琪點頭道：「算好你自己知道你是個草莽。同時，本座願意容忍你的原因，和殿下對你看重也有關係。我雖然不瞭解你，但是瞭解殿下，殿下英明神武，做事必有道理，他任命你為松濤經閣先生，那麼本相就是捏著鼻子也要給面子，重新心平氣和的對你審勢一下。」

　　「所以你專門去了琪王妃府邸，看了我種的田？」江雲道。

　　黃薦琪點點頭道：「還不錯，至少說明了殿下是有道理的，你只要收斂一下脾氣和風格，還是個對天魔境有用的人，至少你會種田。」

　　江雲忽然試著道：「種田有用嗎？回春會種田的人且不是更多，現在大部分官田有回春的人接手，不用擔心的。」

　　黃薦琪深深的看了江雲一眼，憂心忡忡的道：「本相……原本認為你江雲會有些獨特，怎知竟是這樣，此乃……小兒之見也。」

　　江雲倒是愣了愣，看得出來，黃薦琪不管這些事務，但似乎她是為數不多得明白人，很為此擔心。如此想著，又見這個傢伙雖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是氣質上是真有兩分師傅官思情的味道的，所以江雲也就不怎麼排斥她了。

　　江雲道：「相爺，能具體談談嗎？」

　　黃薦琪瞅了江雲一眼，一副和你說有個屁用的樣子，轉而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乃是如今這個敏感時期的處事之道，本相只是有些感慨，算了，咱們不說這個了。」

　　江雲道：「您身為當朝相爺，說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的話，似乎不妥。哪怕這些事務不歸你管，也非常不妥。」

第382章 魔蘭花的造勢

　　黃薦琪轉而道：「你知道誰是鍾歷奇嗎？」

　　「這個倒是聽說了，乃是當今外相。」江雲道。

　　黃薦琪道：「你知道誰是鍾麗緹嗎？」

　　江雲腦袋道：「這個倒是有點模糊……難道是個戲子？」

　　黃薦琪愣了愣，隨即道：「呵呵，你小子大逆不道啊，當然了，從私下裡說，要說她是個戲子，形容也還是蠻貼切的。鍾麗緹乃是鍾歷奇的妹妹，也是當今王后，大公子長空經合的母親。」

　　江雲一陣尷尬，這才知道外相爺同時還是經合王爺的舅舅。看似殿下日漸老邁，而大位雖然懸空，長空經合不論從長幼、出生、勢力、風頭等等方面來說，都佔據有絕對的優勢。這也難怪，黃薦琪不想過多的提及這些敏感事務。

　　黃薦琪道：「多的不說了，聰明人總是一點就通。魔蘭花涉及某些人的利益鏈，而你在琪王妃府裡擺弄魔蘭花，看似是小打小鬧，其實是會找忌的，就說到這裡，你好自為之。」

　　江雲卻道：「勞相爺關心了。江雲不但要種，還要大種特種，不止我種，我還要讓官方種，讓無數藥師種，我要把我的拿手技術，傳授給大家一起使用。」

　　黃薦琪猛的起身，以驚詫且異樣的目光看著江雲，一字一頓的道：「你願意分享，教給別人你的種植技術？」

　　江雲微笑道：「是的，所謂懷璧其罪，只是我獨有的時候，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那的確會招惹很多是非。而且只是我獨有並沒有什麼卵用，那只是十人敵。相爺之前說的有道理，只是我會的話，的確是某些既得利益者的一根刺，倘若大家都會，又都是給天魔境效力的人，那麼……我相信除非某些人公然造反，否則總不能報石頭去沖天吧？」

　　「好小子！」黃薦琪一副激動的樣子拍桌子道：「你今日之所言，可有虛假？你真的願意分享你種植魔蘭花的技術？」

　　「願意。」江雲道：「技術就是拿來用的，不是拿來藏的，少數人藏起來，大家享受不到，等於一個蛋。」

　　黃薦琪皺了一下眉頭，對於這小子較為草莽的說辭頗不滿意，不過隨即眉頭舒展開，也不去多想，因為傳言中的江雲就這德行，恐怕整個九境天下，也沒有誰那麼無聊的指望江雲真的變為一個秀才。

　　於是黃薦琪低聲道：「知道本相為何容忍朱安那個笨蛋安排親戚，把我的田弄糟嗎？」

　　「啊，相爺您知道這事？」江雲愕然道。

　　黃薦琪冷笑道：「自以為能瞞過本相的，都是蠢材，我當然知道，只是不想說而已。東方未明也不是沒讓兒子東方白接班，但是東方式一百年來，數次拒絕傳授別人技術，始終奇貨可居的在本相這裡種植。還言及本相的田，就快晉陞六品，只要本相重用東方白，讓東方白接手，必然在五年以內突破價值連城的六品田。「

　　江雲好奇的道：「後來呢？」

　　黃薦琪淡淡的道：「後來本相的回答是：東方氏為我黃家操勞近兩百年，勞苦功高，本相不忍心在對東方一族掠奪，告老吧。至於你兒子東方白的才華太大，本相惶恐，不敢用，本相雖不富裕，也不算清苦，無需六品田那種縹緲的繁華。本相自問沒有能力種六品田，也就不配擁有六品田，依靠別人，受制於別人的一切繁華，都是虛假的。因此，本相拒絕了啟用東方白。也因此，東方白無法被官方錄用，改而投奔大公子長空經合。」

　　「……」江雲倒是不曾想到，黃薦琪作為一個女人，脾氣是蠻大的，也蠻決斷的。竟然放棄了很快可以得到的六品田，趕走了奇貨可居的東方白。

　　現在江雲知道她剛剛為毛那麼激動了。因為她面對了兩百年不願意分享傳授的東方氏，忽然聽聞一個擁有相似能力和技術的人，願意分享傳授，她就高興壞了。

　　是的，琪王妃也提及，黃薦琪相爺就這德行，是很霸道又決斷的女人。就因為提出要求得不到回應，她就把為她家效力兩百年得東方一家，一腳踢飛，掃地出門了。

　　不過隨即，黃薦琪又擔心的看著江雲，瞇起眼睛道：「會不會有什麼麻煩？比如私自傳授公開你師門的絕技方面的麻煩？」

　　她的擔心是有道理的，因為在現今的世界，這方面絕地是一條紅線，如果真是蜀山派的東西，這麼的公佈了出來，蜀山是仙道同盟成員，以現今的局勢，也就提前激化矛盾，戰火漂飛了。同時黃薦琪知道江雲和韓秀雲的關係，認為也有可能是韓秀雲傳授的技術，那麼回春就更不是好惹的了。

　　江雲道：「我的法訣神通倒是出自蜀山派的。但是於靈田草藥上的心得，乃是我自己的，相爺勿要擔心，我說傳授，就可以傳授，沒有麻煩。當年韓秀雲在蜀山，都還找我偷師，極力的破解我的種植技術呢。」

　　「這倒是……讓人覺得難以相信。」黃薦琪頗為驚詫的樣子。

　　江雲又尷尬的道：「額，當然了，我同時也在找韓秀雲偷師，我們之間算是不打不相識，相互取長補短，各有特點。」

　　黃薦琪微微點頭，但是接下來，她卻不說什麼了，目光看著一個地方發呆，像是在思考什麼？

　　江雲總歸還是年輕，有點小白，較為激進的又抱拳道：「萬事俱備，只等相爺一聲令下，許多事情，就可以開始運轉？」

　　黃薦琪回神後卻微微搖頭道：「你不要急，本相已經說過，這些事沒那麼簡單。且這種事不是只爭朝夕，而事關國運，事關我天魔境的長治久安。有許多人和許多事的形成，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改變，也不是那麼一時半會的，需要從長計議，需要足夠的鋪墊和博弈。「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停了停。

　　江雲想接上說點什麼，黃薦琪又抬手打住道：「你年輕，一心想要雷厲風行的做點事，這個本相理解，因為我也年輕過。但是相信本相，急不來，有許多事需要等候契機，但凡操之過急想要做某事的，多半都會經歷動盪，而現在的天魔境，經不住動盪你知道嗎？」

　　江雲只得低頭道：「是。」

　　黃薦琪又語氣緩和的道：「不過好歹讓本相看到了你的想法和心態。至於心態的真實性，本相會對你在觀察。至於其他事，本相會謹慎的謀劃。今天已經晚，來人，送客。」

　　之後她低下頭，一副不打算再說什麼樣子，翻開了一卷書觀看著。

　　江雲有些無語又有些不滿，但是沒辦法，黃薦琪她就這德行，又是當朝相爺。所以江雲就自我安慰的告訴自己：被她呼來喝去的，也算不上有多丟臉……

　　當一件事形成習慣以後，只要不是因為太強烈的外因，也就不會輕易的改變人們的習慣了。

　　早先的鋪墊已足，儘管圈子還較小，有許多習慣了來琪王妃府裡觀賞魔蘭花的達官貴人和大土豪、最近聚集在一起只要談及魔蘭花，幾乎必然提及琪王妃府，就彷彿是一種流行，不提兩句都不好意思是這個圈子的人。

　　在江雲的精耕細作之下，第一發魔蘭花已經成熟了。效果更加的好過了江雲的預期，不但收割的時間大幅提前，此外品質也非常優秀，出現了幻影之色。

　　正常的五品魔蘭花，就是五種顏色。所謂的幻影之色，意思就是每種顏色都有些模糊，大有要從五種色彩中、融合分離出第六種顏色的態勢來，這就叫做幻影之色。也就是說，出現幻影之色的魔蘭花，正在無限接近六品品質。那種蘭花，必須是頂級藥師、在品質最高的五品田上，才能種植出來。比如：原來的東方未明用黃薦琪相爺的那些處於五品高位的田種植。

　　品質好的東西，永遠都不會缺少客戶。尤其在之前的一段世間，琪王妃府邸的魔蘭花名聲蠻大的，又是出自江雲這個松濤經閣先生的手，所以在其後的一場小型拍賣會上，琪王妃府的魔蘭花奪魁，拍到了五品蘭花從未到過的天價記錄：每顆三萬。

　　這的確是很誇張的天價了，一般來說，修界的主藥的價格，是成品丹藥的三之一左右。比如一個二品的聚靈丹，可以買到三顆二品的聚靈草。但是天魔城獨有的魔蘭花因為生長週期和種植密度都比不上常規草藥，所以成本和價格會很高。一顆二品的魔蘭花的價格，基本就直接等於一個二品的聚靈丹了。

　　而五品的魔蘭花的一般價值就是一萬每顆左右。但凡出現幻影之色的，那就可以進入拍賣市場，二萬起步。而與此同時又能有「出生」和「血統」等等噱頭的，也就形成了真正的「大牌效應」了，可以賣出更高的價格來。

　　琪王妃是個人見人愛的美女，又擁有「王妃」頭銜的加成。江雲也是個大名人了。所以種種條件下，弄出了這個誇張的價格。

　　論及影響力和權力，王妃娘娘當然比黃薦琪相爺差了八條街也不止。但那只是一般情況下，對於此種類似奢侈品的市場上的冠名，那當然是王妃的頭銜更好用，「王家御用」的標題更有噱頭。

　　當然了，以前台英琪也是王妃，但卻因為她的蘭花太差勁了，連進入拍賣行的資格都沒有，悄悄送去市場上當做及格的五品蘭花交易，都不好意思報「琪王妃」的名號，只是低調的進行，所以那些年的台英琪，雖然光環在身，其實日子並不好過，算是公卿貴族裡最清苦的了。看她以前的護衛，就知道她過的怎麼樣了。

　　然後她的府邸，也算是在王城之中最差勁的府邸了，她都沒有多的預算去擴建。

　　一般意義上的擴建當然是很簡單的，無非就是一些石料和木料，然而作為身份的象徵，安全的象徵，這些大宅邸都不僅僅是土石木材，還有其他各種大陣禁制的設置。那些大陣，有些是防止毒蟲蛇蟻的，有些是驅寒，或者降溫的，有些是感應身份的，有些是負責安全的。總之所有大陣的設置，其實沒有秘訣，就是用法寶堆出來的，也就等於是用錢堆出來的。那些東西，要置辦起來，就是恐怖的花費了……

第383章 看似時機成熟了

　　最近的這些天，掙了大錢的琪王妃真是搞笑壞了，每天都擺了好酒，讓人去請江雲來談心。卻是左請不來，右請也不來。

　　這不，今晚換花好月圓的樣子，王妃娘娘心口撲騰撲騰的興奮著，非常的高興，又非常的想見江雲。她真的從來也沒有想過，把江雲那隻小白騙到府裡來調-教，能產生如此大的收益，厲害啊。同樣的田，原來只夠人家面前維持開銷，而今趟在他手裡，短短時間入賬了四百五十萬巨款。劉靜兒那個萌小子拿著賬本來匯報的時候，琪王妃都一時沒有適應過來。

　　別人的三畝地，一般多的也就產出七十至八十顆魔蘭花，然而江雲用三畝產出了一百五十顆，還全部攜帶幻影色，並且時間週期只是別人的四分之三左右。

　　「娘娘我何等眼神啊，何等手段啊，此等驚才絕艷的妖孽天才，居然被娘娘我三餐一宿就弄進來效力了。嗯，江雲真應該改名叫馬雲，因為他和麒麟馬一樣，簡直是只付出不索取的典型啊，此乃國寶級的男人也。」

　　一邊想著，台英琪喃喃自語，並且越來越坐不住了，拍桌子呵斥道：「請請請請，糾集所有的人，把先生給本宮請來，人家好久都沒看見他了。」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能派的人早派去了，根本沒人來聽取命令，不過有一個身著文士藍衫的女人，背負著手，正在未經通報的情況下緩步走來。正是裝扮成男人之後俊得想毀容的長空曉瀾。

　　正在苦等妖孽卻等不到的台英琪，忽然見到長空曉瀾的時候，也不免多看了兩眼，雖然是個假的，不過也可以解饞的，主要最近讀了不少書的江雲，在氣質上，的確和這種狀態的長空曉瀾差不多，很相似。

　　「瀾帥，您怎麼來了。快來坐，喝杯酒。」琪王妃尷尬的道。

　　長空曉瀾微微搖頭道：「娘娘恕罪打擾，我是來見江雲的。」

　　琪王妃洩氣的指著已經擺好的碗筷酒杯，洩氣的道：「他要是會露面，本宮還用得著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嗎？」

　　長空曉瀾歪著腦袋想了想，淡淡的道：「這點小事能難倒你台英琪？你的人，你說你見不到？」

　　琪王妃無比苦惱的樣子道：「那個傢伙，他派九龍神火鼎守門，普天之下，除了長空無忌或者殿下親來，那真是誰也見不到他。」

　　「……」長空曉瀾也很無語，倒是覺得江雲那小子蠻有性格的。

　　然而接下來琪王妃再倒苦水也沒用，她越見不到江雲，長空曉瀾就越高興。也不知道高興個什麼，但是她就是高興。

　　這一高興，曉瀾也就放棄了去打擾江雲的計劃，改而陪著琪王妃喝酒，喝高了之後的琪王妃是一個更可愛的存在，會嘰嘰哇哇的吐露許多真言。那些話聽來感觸頗深，這讓一向反感琪王妃的長空曉瀾忽然覺得，她這個王妃做的也挺不容易的，並且人也不算壞……

　　然而最近也不全部是好事，在黃衣看來，江雲已經開始過著混吃等死的日子了，她認為這個少年廢了。到天魔城開始，她就沒見江雲修煉過，總是忙於其他一些她不喜歡的事務。

　　黃衣的世界總是很簡單，她最喜歡江雲不參與糾結的事務，永遠孤身在外一路砍人，她就覺得很好。哪怕是被人砍，也好過在這種大染缸中周旋的日子。這是到達天魔城以後黃衣新的座右銘。

　　每每一和黃衣交流這種深層次的價值觀的問題，江雲總是有想昏死的錯覺，然而江雲能做成許多事，卻真的改變不了黃衣的觀念。但是儘管兩傢伙幾乎隨時都吵嘴，卻又總是相當的和諧，誰也不會真的生誰的氣……

　　這天小寶又叛變了，被琪王妃賄賂之後，坑爹鳥把烈火神嬌叫走了。

　　所以江雲半夜忽然醒來的時候，發現雍容柔美的王妃娘娘神色古怪的坐在床邊，注視著自己。

　　「娘娘，你大半夜的這麼神出鬼沒的，到底什麼情況？」江雲嚇得跳了起來。

　　琪王妃伸手摸摸他的臉說道：「最近都沒見你，想你了，就來看看你。我擔心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害怕你想不開。」

　　「可我……能有什麼想不開的？」江雲驚魂未定的樣子撓頭。

　　琪王妃悠悠的說道：「本宮也不知道，就害怕失去你，要是過回以前的日子，那我還不是去撞死算了。所以……本宮害怕照顧不到，特此決定，從今日起，搬過來和你住。」

　　江雲毛骨悚然的道：「啊！」

　　「嘿嘿，開玩笑的，曉瀾一日不離開京城，我可不敢動你，否則那是個很不好惹的女人。」琪王妃又哈哈笑道。

　　江雲文縐縐的說道：「娘娘，咱們這樣是很不好的。大半夜的您忽然闖入，把我嚇唬得睡不著，應該對您沒有太大得好處吧？」

　　琪王妃道：「至少見到你了不是，你要是不想發生這事，以後就不要躲著我，否則你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王妃娘娘，您還是先回寢宮休息好了，往後我會經常抽空陪您喝酒的。」江雲沒有辦法的說道。

　　「這就對了。記得這是你對本宮的陳諾。」琪王妃這才起身，扭動著爆好身段消失不見了……

　　江雲一如既往的每天都去絕宮之內的松濤經閣讀書寫字，但是真正見到殿下的時候，卻很少，都不知道，殿下整天躲在什麼地方，幹些什麼。

　　一成不變的是無痕大太監那讓人驚悚的風格，從來沒有改變過，只要江雲有一絲不當的地方，那麼絕對不用想，大太監絕對會忽然出現在某個黑暗的角落，陰陰的說一句「幹什麼」。

　　有幾次真的把江雲惹毛了，發火大怒呵斥。

　　無痕也只是繼續縮在陰暗的角落陰陰的說一句：「你聲音那麼大幹嘛，本座有疑問難道不能問一句？」

　　「好吧，你高興就好，我要讀書了，不理會你了。」江雲翻開書本閱讀著。

　　大太監陰陰的道：「先生您忙，咱家就在這看著。」

　　如此導致江雲打個冷戰，好處在於，最近這個大太監客氣多了。畢竟江雲榮升松濤經閣先生之後，就不是大太監的下屬了。地位當然沒有大太監的高，不過好歹是殿下的先生，真不算是天魔城之內任何人的下屬……

　　王城之上，魏府莊園之中，一片大湖的湖心之中，是一個孤島上的涼亭，丰神俊朗的魏無牙，獨自坐在亭子裡，自己和自己下棋，以兩種不同的路數和思維下棋。

　　呼嚕——

　　光芒一閃，一個彷彿影子一般移動的護衛來到近處跪地。這些護衛，也正是大魏一族內有名的影子衛。

　　那個影子衛道：「主上，您曾經讓我關注江雲，關注黃薦琪相爺的動向。」

　　魏無牙漫不經心的道：「是的，有消息嗎？」

　　影子衛道：「有消息，江雲幾天前去過黃府一趟，但是以什麼名譽去，去見了什麼人，卻不好判斷。不過，經過了兩天，黃薦琪相爺獲得了許可，進宮親見殿下去了。」

　　聽到黃薦琪作為的時候，魏無牙的手停在了空中，那一子遲遲沒有落下去，喃喃自語道：「結合江雲最近於魔蘭花之上那好大的聲勢，又結合以前少了的拍賣奢侈品市場上，一直是黃家的魔蘭花是頭牌，綜合來看，大家想壓江雲也壓不住了。江雲就快出事了，黃薦琪專門覲見殿下，必然是保舉江雲出任要職。」

　　影子衛道：「何以見得呢。聽傳聞，黃薦琪相爺眼睛揉不得沙子，江雲以往口碑較壞，又作有天下聞名的名詩，黃薦琪相爺應該反感他才對。」

　　魏無牙歎息一聲道：「換個人身上，就會打壓江雲了。可惜黃薦琪就這德行，那是個為人中正又固執的女人，她或許不喜歡江雲，但是倘若她真的認為江雲是個人才，有用，就會給江雲出力了。「

　　影子衛道：「聽說當時五位相爺反對江雲出士，險些讓殿下都下不來台。就算現在黃薦琪改變看法，應該也不能改變什麼？」

　　魏無牙搖頭道：「不，你錯了。五位相爺中，殿下最頭疼黃薦琪，因為她就那德行，是唯一敢和殿下頂嘴，然後和殿下對著干卻又沒有栽了的人。中樞會聽黃薦琪的話的人的確不多，但是，黃薦琪這樣的人，在清流之中，在平民之中，在天魔城之外的三十六行省的身望，卻是無出其右的。倘若她真想造就江雲，並獲得了殿下的許可，正式以吏相身份，上書，履行她吏相職責的時候，又加上江雲本身名聲太大，那時，必然形成潮流，跟風上書。則任何人，也壓制不住江雲了。記住，當時在殿下，咱們五位相爺敢聯手阻止江雲出仕，憑借的就是絕宮的傳統，潮流，以及殿下的仁慈。但是如果真的被黃薦琪形成潮流，跟風上書的人一多，那個時候殿下做事就是順從名譽，以殿下的威望，聯合黃薦琪，在形成潮流的時候要做某事，則本相斷言，但凡腦袋沒壞的人，絕不敢跳出來唱反調。比如那個時候，縱使是本相，也會順應潮流上書殿下，保舉江雲，那麼只要本相一動，其他人就算不上書，也就再無反對的可能了。」

　　影子衛道：「但是主上，對你無好處的事，你幹嘛上書呢？」

　　魏無牙喃喃道：「我魏無牙只是不服老而已，但我還是殿下的臣子，既然是殿下的決定，我不支持，他會寒心的。」

第384章 形成潮流

　　江雲讀書讀累了，就撲街在桌子上午睡了一下，忽然預感到有動靜，急忙醒了過來。

　　看了看，原來是那個神出鬼沒的大陰人，陰陰的笑著，卻拿了一條熊皮披風給江雲蓋上。

　　江雲一陣惡寒，打個冷戰道：「太監，您……能不能麻煩您距離我遠點？」

　　「沒門。」無痕陰測測的笑道：「殿下讓本座照顧好你，他說這個地方不能沒有你。三百多年以來，除了在長空無忌身上，老夫從未見過殿下如此關心過別人。」

　　江雲撓頭了一下，感慨道：「殿下是明白人啊，知道他那個寶貝兒子長空無忌得罪我了，他這是給兒子賠罪，讓我以後幫幫無忌，別毆打他啊，可憐天下父母心，道爺我以後就不找長空無忌的麻煩了。」

　　「放你的狗屁！」無痕大總管一生氣，就如同一個敗家老娘子一樣的尖聲道：「再敢對無忌公子不敬，咱家絕對讓你知道厲害。咱家自問說話沒有問題，居然叫你個小子理解成這樣了，你到底有完沒完？」

　　江雲蠻疑惑的，同時也暗暗好笑，終於還是找到了無痕的破綻。自從認識以來，江雲始終不遺餘力的想把無痕惹惱，想看看這個大陰人到底有多少耐心。然而都失敗了，江雲從來也無法讓他生氣，不論怎麼惹他，他總是一副陰測測、又不急不慢的樣子。

　　嘿嘿，這次例外……

　　最近的幾天還是沒能見到殿下，但是一時之間，江雲再次成為了風尖浪口的熱門人物。

　　據說自兩天前，黃薦琪相爺忽然一改以往態度，決定啟用江雲，於是以吏相身份把一道保舉江雲出仕的文書，提交中樞。

　　因為黃薦琪的特殊，其後的一段時間，諸多在京的崇拜黃薦琪的官員，不論關不關事，看出形成潮流以後，也就紛紛趕時髦似的上書，說江雲以往名聲如何大，如何的驚才絕艷，說這樣的人來到天魔境卻得不到重用，此舉乃是亡國之道也，因為這是阻擋外部人才進入天魔境效力的例子等等。

　　大多數的上書都在胡說八道，一起在中樞配合魏中丞整理上書的黃薦琪，也是禁不住的苦笑，覺得這些牆頭草真的已經逆天了。

　　黃薦琪就這德行，雖然在啟用江雲一事上她希望成功。但是實際上，黃薦琪希望看到這些上書中能有令人耳目一新的東西的。比如，如果有某個傢伙能說說任用江雲的不妥之處，又說出道理或者證據的話，黃薦琪就會很高興，那至少在提醒中樞人無完美，那至少給中樞打預防針，預見到任用江雲會出現什麼亂子。

　　然而牆頭草們早就已經逆天了，他們早就看到了殿下任用江雲為先生的後一步打算，只是沒有點燃引線，那些傢伙一直忍著。如今，德高望重，以中正著稱的黃薦琪相爺上書保舉江雲，所以這些傢伙就開始胡說八道，作為一群混蛋，他們連江雲都沒見過，然而中樞已經被他們歌功頌德的文書所淹沒了。江雲已經被他們形容成自殿下之後第一英明神武的仙人了。對此，黃薦琪只是尷尬的評價了一句：「一群混蛋！」

　　魏無牙白了黃薦琪一眼，像是在表示：別抱怨，這都是你幹的好事。

　　聽說颱風相爺是對這事持有反對態度的，颱風相爺說不上和江雲有仇，其實江雲的過往蠻對颱風相爺口味的。然而，上次殿下的甲子壽，江雲作為一個口碑很差的惡棍，居然偽裝成主和派，那以後颱風相爺就對江雲不感冒了。特別如果江雲被啟用，一不小心身在高位的話，就等於又豎立了一個大號的主和派。

　　然而反感歸反感，這個時候因為黃薦琪牽頭，魏無牙響應之後，幾乎形成了風暴，根本不可逆。颱風相爺真不怕那些牆頭草小官，但是這種時候反對，基本就等於和殿下正面掰手腕，那就是典型的腦子進水，所以颱風雖然沒有上書公開支持江雲，卻也默許了台族中幾個在天魔城的官員上書跟風了。

　　然後聽說，小小王爺長空矜持原本是戾氣深重的，揚言要親自進宮當面反對江雲。結果被他奶奶王后娘娘把後腦勺打腫了，堂堂第二精銳營暴風營的主帥，就這樣的被扔家裡關禁閉。他老爸經合王爺去牢房看望兒子，苦口婆心的說：「乃安分點，老子的殿下爸爸號稱英明神武，卻於晚年受小人迷惑做了糊塗事，但現在形成潮流，刀砍出頭鳥。人是越老越聽不進去不同意見，你小子要敢這個時候反對英明神武的殿下，就是送腦袋下鄉，親者痛，仇者快。」

　　經合王爺的舅舅、舉足輕重的外相鍾歷奇，意外的沒在這事上發表意見，沉默了，甚至沒去中樞處理文書。這也就代表了，經合王爺的小朝廷不反對也不摻和。

　　作為最大中立派的豐族，以丰神相爺為代表，也沒有對此表達過意見。但實際上，聽說丰神的小女兒豐香珺郡主，列舉了一些關於任用江雲的壞處，打算呈交給黃薦琪相爺，卻被老爸沒收了，且怒斥了一頓。此外，聽說丰神相爺禁止豐家的人於這個敏感時刻表態。

　　然而就算是一人之下的丰神相爺，也並非全部人會聽他的，聽說大女兒豐嵐，以暴風城主的身份用加急文書進京，保舉江雲出仕。一個小小的城主向來人微言輕，豐嵐也只是以在冊官員、暴風城主的名譽上書，但她的行為卻帶起了不小的波瀾，以為這是丰神相爺默許的，導致了更多的處於觀望的牆頭草加入了進去。

　　如此一來，瞎子也能看出來了：江雲的仕途，已經無可阻擋。

　　且聽說，豐嵐的親筆文書是殿下親自觀看的。當年的第一代黑暗龍騎的老兄弟的後人中，聽說長空截殿下是最偏愛豐嵐這孩子，只看把豐嵐指婚給長空無忌就能知道殿下的心態了。不過看起來特立獨行的豐嵐，是天下唯一對長空無忌不感冒的女人，為了躲婚跑邊境去了。然後，大家就都說殿下老了，糊塗了，竟然不責怪悔婚的豐嵐還相反委以重任。

　　然後，從宮裡那個大太監無痕的口裡傳出了消息，聽說豐嵐在推薦江雲的文書之上，用了四個字來形容江云：國士無雙！

　　其後，聽說殿下於松濤經閣提筆，於一個石柱上，寫下了國士無雙四個字，不過殿下並未提及這幾個字送給誰，但是到此，江雲出仕徹底定案，無可更改了。

　　其後魏中丞以中樞的名譽上書殿下：「靈城的重要職位司農一職已空閒一年有餘，早前聽聞藥王谷韓秀雲對江雲的種植天賦大力推薦，其後，於琪王妃府邸種植魔蘭花做出了成績，足見江雲其人於藥材方面的功底、並非浪得虛名。其後吏相黃薦琪保舉推薦，認為江雲適合出任靈城農務司，經中樞決定，推舉江雲出任靈城司農，請殿下批准。」

　　靈城的司農職位非常特別，級別也很高了，又是天魔境的戰略命脈靈城的要職，所以這類職位中樞只有權力推薦，卻無權力決定，必須長空截以攝政王殿下的名譽批准……

　　這天旁晚，江雲優哉游哉的在花園裡躲清靜，看著夕陽下新播種、且已經發芽了的魔蘭花，很是有些閒情逸致。

　　卻忽然聽一個非常尖銳的陰測測的聲音道：「攝政王殿下的旨意到，江雲出來接旨。」

　　江雲聽到大太監無痕的聲音就無比頭疼，於是吩咐道：「嬌嬌，攔住這個陰人。」

　　卻是晚了，只見在琪王妃的帶領下，大太監已經耀武揚威的走了進來，以往誰也不怕的嬌嬌很高興，跳到了無痕的肩膀上道：「無痕奶爹，許久不見了，嬌嬌想你了。」

　　「……」江雲對此很無語。

　　因為無痕乃是把當今殿下帶大的人，所以愛屋及烏，嬌嬌一向都叫他奶爹。

　　無痕不理會嬌嬌，又尖聲叫道：「江雲過來跪接，你是不是對本座有意見啊，本座可是很久都沒有活動筋骨了！」

　　江雲一陣鬱悶，過去乖乖的跪下了。

　　沒辦法，天魔境就這德行，見殿下本人是可以不跪的，因為當面見的時候代表私交，最多也只代表商量。但是接攝政王殿下的正式旨意必須跪地，因為旨意是正式文書，也是一種決定，那就是真正的國書，也代表了對天魔萬言書的尊敬。

　　然後，無痕那陰測測的嗓音開始照本宣科的道：「奉天魔書承運，攝政王殿下詔曰……」

　　然後江雲就沒聽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覺得他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如同金屬切割的那種揪心。等著他念了半刻鐘，之後江雲起身拿了詔書。打發走了大太監。

　　整個過程琪王妃都在低著頭，大氣不敢**，看起來無痕是有威嚴的，琪王妃甚至不害怕殿下，卻有點怕無痕，等大太監走了之後，琪王妃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一陣歡喜，竟然如同小女孩撒嬌一般的，一個飛身就跳到江雲脖子上騎著了。

第385章 終於熬出頭了

　　騎江雲脖子上，這種行為對於琪王妃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儘管她穿的是裙子，這麼的騎在江雲脖子上，讓江雲感覺不自在，不過介於江雲目下依舊有些小白，許多念頭也很模糊。

　　江雲也就不多管了，翻翻白眼說道：「娘娘，都說了欺人莫欺頭，您都快騎在我腦袋上了，這也不管了，但是您不要不小心在我腦袋上拉屎啊，否則我就倒霉倒大了。」

　　琪王妃一陣尷尬外加惱火，因為阿布的到來改變了她的飲食習慣，她每天吃不少俗物，就需要去茅廁，而她是有潔癖的人，最恨有人提及她去茅廁的事。所以，台英琪在江雲後腦勺扇了幾下。

　　江雲隨即又好奇的道：「娘娘，不知道您是否聽清楚了詔書說的什麼？」

　　「你終於熬出頭，做大官了，殿下如今任命你為靈城司農，這是不小的官了哦。」琪王妃哈哈笑道，「都是本宮的功勞呢，你知道嗎，要不是本宮把田借給你折騰，經常邀請別人來參觀，給你造勢，你小子還想做官，美死你。」

　　阿寶在旁邊拍馬屁道：「娘娘威武，您那強大又能造就惡棍的光環，記得除了照耀雲師兄之外，也要適當的關注一下鳥類，如此才顯得娘娘的情懷堪稱偉大。」

　　琪王妃很高興，很喜歡這隻鳥，當即騎在江雲的脖子上手舞足蹈的叫道：「江雲現在是國家的正式官員、以及殿下的先生了，不能再做本宮的總管了，否則就是對天魔萬言書不敬，對殿下不敬。好吧，本宮把江雲開除，撤了他的總管頭銜，然後封阿寶為琪王妃府邸的總管鳥。」

　　「娘娘威武八七，阿寶讚美您。」小寶高興壞了。

　　江雲見怪不怪，習慣了。總之這隻鳥在什麼地方都坑爹，但總能混的很好，都能走到食物鏈的上層，這點基本是肯定的。

　　隨即，江雲說道：「娘娘，既然我被你開除了，那麼就要搬出去住了……」

　　琪王妃打斷道：「你要敢離開這裡本宮就和你拼了。」她說的斬釘截鐵，又眼淚汪汪，大有如果江雲跑了，那就是過河拆橋撂挑子，利用美女王妃上位，用完就扔了的小人。

　　然後江雲一想，住這裡也是當初殿下吩咐的，所以也就不多想了。

　　但是都還沒來得及去上任，江雲就因為內傷而昏倒了。

　　因為被琪王妃騎脖子上，江雲後來感應到脖子被弄濕了，認為是她尿尿，所以江雲氣暈了，但是追問了許久琪王妃不承認，說她沒尿……

　　江雲被封官了後，雖然具體還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官，管些什麼，卻聽說官不小。於是江雲很興奮，決心好好的工作，做出一些實實在在的事來，以報效長空無忌他老爸的知遇之恩。

　　因為琪王妃解釋後，江雲就懂得珍惜了。天魔境看似廣大包容，而實際上門閥士族參政，非常的排外，這個級別的職位，那基本不可能任用一個外人的。只可能在各大族之間，挑選能用的年輕後代。

　　也只有殿下有這個威望來開這個先例了。否則現今朝堂中樞，誰是好惹的，特別丰神魏無牙乃是第一代黑暗龍騎出生，當初跟隨殿下於唐河冰川大捷、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功臣，他們若是反對排外，那真是誰也無法逆流而上的。

　　黃薦琪的中正使人尊敬，她真的是個有點類似師傅官思情的人。所以這事定案之後，江雲一直懷有對她的感激之情，幾次去黃家的相府拜會要當面致謝，卻都被拒絕了，黃薦琪竟然避開不見江雲，也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今個一大早，阿布把江雲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把頭髮梳理好，給江雲戴上文士的方巾，讓江雲去上任了。

　　絕宮是有專門官服的，理論上要求穿，但那僅僅是理論。如果不是進宮參加朝會，而又有一定級別的話，那麼平時是可以不穿的，也沒人來說。

　　江雲一向稀里糊塗的，始終也沒能弄明白自己做了個什麼官，只知道琪王妃說現在的官位不小了，乃是正五品官員，算是一號人物了。

　　絕宮的編制，一品是最小的一個級別，一般普通的「公務員」，或者地方城防營之中沒有職位的軍士就是一品的品級。至於二品，一般是管理十幾人的小組長之類的。到達三品，一般就是某個部門的主官了，比如曾經暴風城豐嵐手下的那幾個各方面的主官，就是三品。而豐嵐那樣的城主則是四品。

　　如果是行省級別下面的主要部門的主官，一般是五品，而行省主政則是六品。在京城之中，有幾個相爺下面的重要人物是七品。四位相爺則是正八品，至於被稱為「從九品」的，只有魏中丞一人。

　　大抵上的級別江雲也弄不太清楚，只知道自己現在的官，比那個豐嵐還大些了。

　　「站住，哪來的鳥毛，靈城戰略要地也敢闖！」

　　江雲優哉游哉進入了靈城的時候，四道金光閃爍到近處，四個金丹二層的高手把江雲給圍困了起來，立馬就要動手的態勢。隨意的進入靈城要地就不是請去喝茶那麼簡單了，被當場擊殺也是大概率事件。

　　「你們幾個兔崽子稍安勿躁，他乃是殿下的新寵，新到任的司農大人，乃們這是要逆天啊，還不給大人道歉。」一個貌似是他們主官的大鬍子走了過來，他微微對江雲拱手之後，一擺手道：「大人隨我來，早前已經接到了大人今日會到任的消息，特來迎接。」

　　那四個靈城營的軍爺當即對江雲尷尬的道：「不知是雲大人駕到，得罪了。」

　　江雲對此哈哈一笑了之，然後跟著大鬍子一路往上走。

　　經過大鬍子介紹，靈城營自成體系，修為也不高，大多在金丹二層左右。一般就是在地方城防營任職，修為突破金丹之後，就會無條件取得天魔城居民的資格，然後調離城防營，進入天魔城公立道場學習。其後，修為暫時達不到進入其他精銳營的，就會掉入靈城營或者武城營，守護這兩個戰略命脈。

　　靈城營和武城營的體系**，是天魔境之內，唯一不受颱風相爺節制的軍營。是的，靈城和武城，乃是內相丰神的麾下直管的地方，所以這兩個比較特殊的軍營，是接受丰神相爺，以及靈城和武城的主政官員的雙重指揮。

　　這個大鬍子叫劉全，正是特意趕來迎接的靈城營提督。論級別的話劉全比江雲高半個級別，是從六品。不過又因為天魔宮自從長空截殿下主政以來的傳統，文官為尊，所以但凡是文官都是默認比武將高半個級別的，那麼江雲和大鬍子之間也就默認平級了。

　　一邊往上走，江雲一邊觀看靈城的風光，那真的是山好，水好，田更好。

　　四處靈氣逼人，陽光明媚。特別從高處俯瞰，那種一覽眾山小的態勢，猶如建立在一座龐大山脈上的梯田，依次往下，一層層的鋪開，密密麻麻，數之不清。

　　並且靈城的田，真的是水靈田。當時黃衣分析的沒錯。從王殿那兩條石龍的龍口中流出來的淨水，經過王城循環之後，會流到第五層靈城來，然後由上而下，把全部以梯田狀態分部的田，注滿水，以保證藥材的最好生長狀態。

　　小農民江雲一看到這種景象就不願意走了，只是站在高處，看著這些無盡的靈田。

　　見江雲忽然撂挑子不走了，讓人等著，劉全雖不高興，卻也不方便反應過激，畢竟江雲同時還是殿下的先生，劉全大鬍子只能試著試著道：「大人，想什麼呢，他們可是都在上面，等著迎接你？」

　　江雲回神歎息道：「多好的田啊，然而，好白菜真的被豬拱了，這樣的水靈田，但是藥材的品質僅僅是及格線，要我說了算的話，靈城台大人該死！」

　　靈城台正是整個靈城的主政。

　　聽江雲這麼說，劉全一陣尷尬，左右看看後低聲道：「大人，上去之後不要再說這種話，靈城台的確是半年以前被處死了，目前靈城沒有主官。」

　　汗~

　　江雲倒也被嚇了一條，剛剛說該死只是順口說的，沒想到這麼牛的一個大官，真被處死了，看起來殿下也不是好惹的。當然了，江雲也認為，上一任靈城台被處死，肯定不是因為藥材種的中規中矩沒有亮點，一定是其他的原因。

　　一路思索著，跟著劉全來至了靈城的最高處，一片白石廣場，往後看去則是一面的建築群，那些正是靈城的辦公區域所在。

　　來迎接江雲的是一群人，太多了，誰是誰江雲也沒能弄清楚。

　　最為主要的幾個官員，一個是司務，是個女人，樣貌算得上漂亮，但是冷冷淡淡得態勢，好似江雲欠她錢一樣，她乃是豐族的人，叫豐麗琴。

　　司務的級別和江雲一樣，不過她是內務型官員，相當於一個秘書長，掌管各種靈城的內務，負責協調各方。

　　另外一個老頭是司庫，級別和江雲一樣，也一個部門首腦，掌管整個靈城的庫房兼任賬房先生。這個老頭倒是對江雲和客氣，姓黃，乃是黃族的人。

　　然後還有一個司事，級別也和江雲一樣，乃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姓魏。他負責掌管靈城的歷史資料典籍，以及人事方面。江雲理解的話，大抵等於一個人事處長兼任檔案室主任什麼的。

第386章 新官到任

　　江雲的官職是司農，乃是典型的技術型官員，級別和他們一樣。但是較真的話比他們牛多了。靈城最大的群體，十三萬藥師，十二多萬畝水靈田，就是江雲這個司農直接管理的。

　　司農通常是最重要的一個職務，絕對是靈城台的第一助手，穿一條褲子。所以上一任司農，當然和靈城台大人一起掉腦袋了。

　　當然了，管理靈城這個戰略命脈的官員絕不止這幾個，還有非常多的人，今天黑壓壓的一片來迎接的都是官員。只是說，其他的官員以及小部門什麼的，都列在這四個主要官員的麾下，各自管理了。

　　靈城台老大被幹掉後，靈城就沒有主官了，而中樞又暫時沒有委派監理，那麼現在默認的監理主政，就是豐麗琴這個司務。

　　從職責上來說，司務這個類似秘書長的官員平時就都是協調各方各部門的，所以她最瞭解各方面的情況，如此才能監理。但因為職務級別的問題，她又不能明目張膽的給其他部門首腦直接下命令，所以現在靈城的局面有點混亂，那是可以想見的。

　　江雲雖然地位尊貴，但是作為一個在天魔境沒有根基的外人，那些一向高高在上的大人們，貌似都不打算把面子給江雲，除了黃族的那個司庫客氣點，其他都有句沒句的應付兩句，見個面之後，就變得冷冷淡淡。

　　其他的還好說，豐麗琴這個自認為大江雲半級的監理長官不知道受到了誰的影響，見迎接的時間已過，她一甩手袖走開的時候冷冷道：「行了，也就那樣，就算是江雲也只是一個鼻子兩隻眼，沒什麼好看的，各自歸位工作。然後江雲你要注意，司農要有個司農的樣子，記得穿官服。」

　　大鬍子劉全看似不想得罪江雲，不過他還是選擇了聽豐麗琴的話，轉身帶著一群高手去各處巡查去了。

　　其他的人鳥獸散，留下幾個唯唯諾諾的傢伙們跟著江雲身邊。這些都是江雲的直系下屬，一個是助理司農，相當於副職，江雲沒來之前就是她管理的這個部門。她來自一個毛鬍子的家族，叫突麗。然後她一副有點無語又有點惶恐的樣子看著江雲。

　　突麗正在琢磨，自己的族叔突燦貌似得罪過這個江雲，然後江雲以往口碑太壞了，整個一惡霸，又是傳說中的一個狠人。所以也不能怪突麗，其實任何人面對這種口碑很壞的狠人上司，都會擔心的。

　　不止突麗，那些級別比突麗更低的幾個女人，也紛紛和突麗差不多的表情狀態，很小心又無辜的看著江雲，等待著江雲大嗓門訓話。有點奇怪，這些傢伙都是女人，且都不漂亮。其中有幾個是小部門首腦，然後有一個是貼身內務官，相當於江雲身邊的全能大秘。

　　在松濤閣讀書用處還是挺大的，至少讓江雲知道了怎麼收斂戾氣，怎麼與人為善。然後江雲人畜無害的表情，給了她們一個善意又和藹的微笑。如此導致，幾個傢伙面面相視之後，放鬆了一些。

　　江雲到不是裝-逼，也不太有習慣對著不認識的人微笑。然而江雲卻知道要善待這些傢伙，將來能否在這裡做出一番事業，就指望這幾個不漂亮的娘子兵了。

　　江雲雖然不瞭解她們，但下意識知道，在這個時代，長的不漂亮，出自小家族，還是女人。這樣的人能混到不小的官位，那通常都是有貨的人。這是很直觀的。

　　「請大人示下，是否有需要調整的工作方案。」助理司農問道。

　　「沒有，本司不發話前，由你繼續主理，一切照舊。」江雲道：「我自己走走看看，有些問題要想想，要理順。」

　　然後助理司農也頗為高興的樣子，帶著幾個不相干的人離開，去處理事務了。

　　至於不漂亮的「女大秘」，她的職位就在江雲的身邊，所以她弱弱的跟著江雲到處走。

　　江雲覺得自己是最為悲催的一個老爺，因為官老爺一般都會配備一個美女秘書，也到不是江雲喜歡這一口，而是江雲美女接觸太多了，忽然對著一個不漂亮的傢伙，就覺得尤其的顯眼。

　　就包括在宮裡做先生，也沒有美女助教，只有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大太監神出鬼沒的，這些綜合起來，江雲就覺得只能用「悲催」兩個字來形容了。

　　女秘書總是好奇的看著江雲的作為。江雲遊走在各處的梯田間，什麼也不說，時而停下腳步，觀看田里勞作的藥師，觀看藥材和靈田的狀態，卻從不干涉。水靈田得天獨厚的靈氣和肥沃，沒有發揮出優勢來，藥材顯得普普通通。

　　然後江雲把所有看到的問題，都用小本子記錄了下來。

　　見江雲從來不說話，總是把筆放嘴巴裡舔舔，女秘書一陣鬱悶，只得準備了一堆毛筆，並且用口水舔好，江雲要的時候就遞給他。所以女秘書也弄成了黑嘴。

　　整個靈城，擁有各種品級的田十二萬多畝。

　　靈城之上，只是四品和四品以上的田，其餘的二三品田，都分部在天魔城之外的整個冰天雪地之中。然後根據女秘書匯報，靈城擁有四品田11萬畝，五品田9300畝，六品田800畝多些。

　　聽到女秘書匯報這些數字的時候，江雲真的是心口狂跳。這些東西是無價的，也是天魔境真正的家底和命脈。將來如果能把這些利用好了，那是大有可為的。

　　從高處看下去，六萬多各級藥師，分部在整個靈城的梯田中，看似都在勞作，卻是效率低得令人髮指，換個人來看或許會好些，但是種了半輩子田的江雲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他們的態度和效率，比仙道的外門或者內門弟子，差太多了。

　　「我們走。」江雲帶著女秘書離開了。

　　出現這種情況是正常的。畢竟在仙山門派當中，外門弟子就是奴僕，那是一不小心就會被管事的人殺了的，那當然要小心又勤懇。然而這裡不會，這裡的藥師是官，那是有級別的老爺，只要不貪污不故意把田弄死，也頂多是開除。當然同時也會趕出天魔城，只能生活在外面的三十六行省當中了。這也是大損失，畢竟天魔城的戶口那是很值錢的……

　　回到了自己的官衙，江雲高座在上方手摸著下巴。下面一群隨從等候著這個新老爺，看他要發什麼瘋。

　　「傳本司命令，叫司事衙門的那些混蛋，把靈城的所有典籍資料，包括每個藥師的人事資料都送這裡來。」江雲像是那麼回事的拍了一下桌子。

　　「喂喂。」旁邊的女秘書趕緊捂著江雲的嘴巴，糾正道：「大人，你們是平級的，你可不能給他們下令，這事必須走程序，發出司農衙門的公文至司務，然後註明理由，最後由司務豐麗琴大人審核批准後，會轉發司事衙門，才能拿到你要的東西。」

　　江雲鬱悶的道：「我就知道，官小了辦事是很困難的。」

　　那個女秘書真的對他很無語，試著道：「大人……」

　　「叫我道爺。」江雲一擺手道。

　　女秘書險些噴了出來，尋思，道爺那是自己稱呼自己的好吧，這還殿下的先生呢，真是的。當然，這個叫劉蘭的女秘書也知道江雲的意思了，於是說道：「爺，咱們還是不要亂來了，您就老老實實的發個公文給司務，等上一些時候，問題就解決了。」

　　「好吧，公文我不會寫，你按照我的意思辦理吧。」江雲說道。

　　話說劉蘭的職責就是幹這些的，她當即準備好了，讓讓江雲畫押簽注，這才派人送出了江雲到任之後的第一封司農衙門公文。

　　結果這一等，就進入漫長，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江雲覺得一刻鐘就應該差不多了，讓劉蘭去催催，結果劉蘭差點吐血昏死了，說道：「我的爺，明日能有人送來就算他們給您面子了。今日的話，還是洗洗睡了。」

　　……

　　左右是等著，沒事做，江雲帶著劉蘭去溜躂了。

　　在梯田的最上面一層，正是真正的戰略命脈，800畝左右的六品田。真正的高級貨，那是江雲都沒有見過的東西。

　　只見800畝的上方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紅色泥土。那個東西江雲很熟悉，不是靈土，而是另外一種泥土，用來封存田地的。

　　靈田如果長久時間不種植，無疑會慢慢的荒廢，品級下降。所以不用的時候必須以特殊的方式封存起來。封存是有代價的，因為封存六品田的這種東西真的不便宜，天魔城自己還沒有，那是找回春以大價格買來的。

　　江雲問及這一切的原因後，劉蘭低聲道：「之所以把所有六品田封存，那是因為出過事，六品田也非同小可，不是誰都有能力駕馭，所以寧缺毋濫，司農和靈城台被處死後，中樞就下令把所有六品田封存了。如今在運作的，只是五品田和四品田。」

　　江雲忽然好奇的道：「咱們天魔城有七品田嗎？」

　　「有。」劉蘭點頭道：「聽說有18畝左右，在絕宮的絕圓之中。」

第387章 繳了絕宮的田

　　「那些七品田歸誰管？」江雲道。

　　「額……倘若依照天魔境的法典和規矩，也歸大人您管。不過因為實在太重要，也沒人可以真正的駕馭，所以田產在咱們司農衙門名下，不過，卻是攝政王殿下照顧那些田。」劉蘭神色古怪的說道。

　　江雲還是有些小白的，嘿嘿笑道：「這麼說來，殿下是咱們司農衙門麾下的一個農民了？他是我的下屬？」

　　把劉蘭嚇得跳起來，捂著江雲得嘴。

　　「不行，傳本司命令至絕宮，讓他們乖乖的把司農衙門名下的七品田給送過來。限期三日，如果延誤，則本大人請人來喝茶。」江雲念頭不通達的叫道。

　　劉蘭是真的被嚇出了一口血來，就昏倒在地上了。覺得江雲已經瘋了，他居然想給絕宮去一道命令？

　　非但如此，江雲不但嘴巴說，也做了，正式簽發了一道有江雲畫押簽注的司農衙門公文，強行讓劉蘭轉發了出去，接收單位是：大內總管無痕。大內兩字是江雲瞎掰上去的，只知道無痕是絕宮總管，管理殿下的一切內務，但是不知道具體的頭銜是神馬。所以江雲就現場編造了一個大內總管頭銜給大太監，聽來也蠻威猛的，不算侮辱。

　　但是江雲於公文中的用詞，頗不客氣，這麼寫道：「太賤無痕接令，經本司查閱司農衙門名下財產發現，今有18畝左右的七品田去向不知，根據線報出現在你統管下的絕園中，本司職責所在，絕不容許屬於國家的田產被藏於大內。限期三日，若不繳回司農衙門，則本司叫靈城營的人請你去喝茶，到時候別怪本司不給面子！」

　　整個江雲麾下的一群隨從文秘基本都昏死了。覺得新到任的司農大人已經瘋掉了。但是在劉蘭為首的不少人無數次勸說之下無效，只得把文書轉發出去了。

　　然後經過靈城司務大人豐麗琴手裡的時候，豐麗琴也基本昏死了，覺得整個九境天下的人，已經不能阻止江雲了。從來沒有人能夠想像，居然有官方公文可以這麼寫，然而，它真的作為一封司農衙門的公文，轉發出來了。

　　也不知道處於什麼心態，豐麗琴權衡再三後，居然抱著看好戲的心態，把公文轉發出去。之後整個靈城之中，人人自危，都在相互傳言，一場暴風雨正在醞釀，就快要有神仙打架了，都低調一些，準備好看戲……

　　想不到這次的效率倒是尤其高，下午一些的時候，司農衙門中的無數人神色古怪，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站立了一個面白無鬚的人在角落之中，攜帶著陰測測的笑容。

　　特別的原因，劉蘭是見過無痕的，見到之後當即色變，悄悄的伸出一個指頭捅了捅江雲的背脊。

　　「咦，來了？」

　　江雲抬頭看了看，目前處於自己的地盤上，所以也沒有以往那麼的毛骨悚然了。

　　整理了一下措辭，江雲一拍桌子道：「大膽無痕，你把本司的田藏哪去了，你不交出來本司和你沒完。」

　　無痕陰陰的尖聲笑道：「哎呀呀，小孩你真有脾氣，敢接手這個燙手的蕃薯，那可真是太好了，省得交給本總管那真是又不能用，放著又害怕它們受到傷害，導致本座整天睡不著，如今你終於開口了。」

　　「這樣的說……」江雲開始感覺不妙了，貌似是中了無痕的奸計。

　　「哼哼，小孩乃不用考慮了。」無痕嘿嘿笑道，「殿下也說了，既然你想要，那就給你。但是你要敢使用不當，殿下就親自出手，把你的皮給薄一層下來。」

　　「要不……還是暫時放絕園中，等本司最後考慮考慮。」江雲改口道。

　　大太監無痕搖晃了一下手中的公文道：「這可是你簽發的公文，咱家哪敢違背呢，省得你請本總管去喝茶，咱家人老了，可經不住你們這麼折騰。」

　　江雲洩氣的道：「額好吧，要不咱們商量商量，七品田太敏感，就連本司也不瞭解不熟悉，不宜隨便挪動，本司承諾會盡快派人接管那些田，但依舊讓它在絕園之中落地生根，你看怎麼樣？」

　　無痕陰陰的笑道：「哎呀呀，可是可以的啊，不過絕園乃是本總管的地盤，是我說了算，可不是你司農大人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的，你來求我，就得有個樣子，你打算怎麼求本總管呢？」

　　江雲終於洩氣的道：「我承諾欠你一個人情怎麼樣？」

　　「成交。」無痕道：「小孩真乃藝高人膽大，敢欠咱家一個人情。嘿嘿，那麼咱家也大方一些，那些田你接手，但田既然在絕宮之內，就由咱家帶為看護田的安全了。」

　　說完，這個大陰人就彷彿影子一樣的消失了。

　　一眾司農衙門的隨從，包括劉蘭在內，全部都被虎住了，揉揉眼睛，根本都不知道無痕怎麼來的，怎麼走了？

　　劉蘭是個修為不低的女人，歎道：「無痕大總管的葵花移形，真乃絕世神通。縱使是西妙先師創下的天行秘技神行百變，也有所不及。」

　　江雲並不知道葵花移形的具體，表現得很不服氣，揚言遲早有一天，要領教領教大陰人的絕技。

　　不過許久不說話的黃衣卻在識海之中道：「不要狂，劉蘭說的是真的，天行秘技的確不如葵花移形。無痕的實力，絕非你所能想像的，哪怕他修為不算太變態，但老娘目測下來，擁有神行百變的紅妮如果和無痕交手，輸面居多。」

　　「什麼！」江雲失聲了。元嬰六層臨界，陰體，同時擁有神行百變的紅妮居然被黃衣評價：打不過無痕？

　　「是真的，葵花無根訣，乃是一種入魔神技！」黃衣解釋道，「但唯一的壞處是太過偏激了，女人不能修煉。只有男人可以，但必須揮刀自宮，主動放棄一部分上天給予正常人的東西，才能獲得另外的東西。自宮之後，才能修煉神訣葵花無根訣。練成葵花無根訣後，則成就第一重葵花秘技：無形無根。第一重葵花秘技加身，則自動變為強化調和體，且再獲得額外兩成的速度靈活加成。」

　　「什麼！」江雲第二次失聲音，不曾想到，竟然可以用這種方式獲得強化調和體，還擁有和神行百變一樣的兩層的加成？

　　黃衣繼續道：「在第一重基礎之上，保留強化調和體質，自行用大智慧，大決斷，忘記世間一切根，自行抹去無形無根印記，忘記葵花無根訣，這相當於第二次自宮。其後，再煉葵花無根訣，練成後，則成就葵花秘技第二重：葵花移形，擁有強化調和體，獲得四成靈活速度加成。且因為『無根』，放棄了正常人情緒，如此能獲得大幅的對毒素、內傷、血脈阻滯、精神狀態方面的抵抗。無痕正是擁有絕世神通葵花移形。所以非常恐怖，氣息全無。至於葵花秘技的最高境界『魅影九天』，則沒人真正的見識過。」

　　江雲想了許久道：「怎麼聽來，竟是有一些禪宗秘技的意味？」

　　黃衣道：「這是正常的，葵花無根訣一系，雖然沒有真正的宗門和信仰，但是創造此神技的人，正在出自禪宗十二護法王之一。他思維怪異，叛離禪宗，又秉承了禪宗忘記一切的理念，其實所謂的『無根』也就是出家，只是自宮斷根的思維更加極端一些。由此，創造了葵花無根訣。葵花秘技的第二重葵花移形，有點類似於禪宗秘技第一重『眾生無相』，因為心態，去改變內體結構和經脈運行規律，就能大幅的獲得內傷、毒素等方面的抵抗能力。當然，葵花移形更偏重於其他。所以只是有抵抗力，無法做到類似眾生無相的免疫一些負面狀態。」

　　江雲很小白的歎息道：「哎，要是我能練習葵花無根訣就好了。」話說，江雲小白到自宮是怎麼回事都沒有明確概念。

　　黃衣神色古怪的道：「只要你願意，無痕肯定不藏私，會教你，就看你敢不敢。當然了，只要你敢拚，老娘我也還是傾向於支持你的，切了……也就切了，畢竟小雞-雞對你的用處似乎不大，沒什麼可留念的。提升實力，然後出去砍人，才是王道，其他一切都是異端。」

　　「啊！」江雲這才明白自宮是什麼，捂著跳了老高，呼嚕呼嚕的搖頭，「哥即便死也不去練葵花，切了以後就木有了，木有小雞-雞，縱使天下無敵又能如何？」

　　黃衣在識海裡咆哮道：「留著又能幹嘛，真是個蠢貨，切了一了百了，乾乾淨淨，比斬斷三千煩惱絲還乾脆。」

　　「你就會出餿主意，哥不鳥你了。」江雲離開了識海，認為黃衣真的毫無救藥了，她竟然慫恿道爺我去切東西……

　　江雲把六品田啟封了。這是一件絕對的大事，震動了整個靈城。

　　導致了聽到消息的司務豐麗琴急急忙忙的叫了靈城營提督，就帶人匆匆忙忙的趕來田里了。

　　來了以後，看到江雲整個的撲在田中，也沒有種植，只是在觀察，感應，然後記錄一些東西。

　　好在看到江雲只是啟封了一畝左右，豐麗琴又容色稍緩，不過依然語氣不善：「江雲，你幹什麼，啟封六品田這種大事，你竟然說幹就幹了，都不和大家商量一下？」

第388章 第一個五年計劃

　　江雲頭也不抬的道：「請教司務大人，這事是你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你……」豐麗琴倒是微微有點語塞的樣子，「原則上當然是以你為主，不過這不是小事，你至少要提前通知，大家商量一下。」

　　「既然是以我為主，那麼商量個屁，讓你們這些外行干擾內行嗎？」江雲又有些匪氣了，「你要是不服氣就去找上官彈劾我，否則就別來煩我。」

　　豐麗琴真是被江雲給氣得發抖了，一激動就想叫旁邊得大鬍子拿人。只是說江雲畢竟是個不小的官了，還是殿下的先生。而豐麗琴自身也真的不是大鬍子提督的上司，倘若話說了出去，鬍子來個耍滑頭不執行，那麼也就顏面掃地了。

　　所以忍了又忍，豐麗琴總算忍住了沒說，轉而道：「既然雲大人這麼有信心把握，這麼有擔當，那也由得你，不要怪本司沒有提醒，把六品田封存那是咱們不少人的努力，才達成的，不要以為六品田好對付，這個例子一開，就福禍相依了。為官之道，不做事就不會錯，不做死就不會死。做的越多，也就錯的越多。雲大人，你的前任以及前任靈台才被處死不久，你好自為之吧。啟封靈田當然是你司農衙門的事，但你最好禱告不要出一絲問題，否則不用別人責問，本司第一個饒不了你。」

　　說完，豐麗琴一甩手袖，帶著大鬍子提督離開了。

　　打嘴炮當然是爽快的，但豐麗琴離開之後江雲也就悟了。她的那句為官之道，不做事就不會錯，不做死就不會死。原則是對的。

　　因為觀察了這麼久，江雲已經可以肯定，能真正駕馭六品田的人太少了。就連江雲這個大師級的人，且經由了小無相訣和陰陽玄決的鍛造，對陰陽的理解、駕馭，對天氣地氣水氣的理解，無出其右。但是現在江雲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可以把六品田種出什麼成果來，江雲都在摸索和熟悉之中。

　　只是說有些事必須敢，才會有。不去嘗試，不去做，那就永遠也學不會。

　　把田封著固然你好我好大家好，不種植也就不會錯。但小農民出生的江雲，真的無法看多達800畝的六品田這樣空閒著，這是暴殄天物。

　　當然了，隨著深入研究，江雲也得客觀的說一句，這事上不能責怪前任，也不能責怪豐麗琴那麼激動。她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江雲觀察研究後倒是認為，六品田不是說就沒人可以降服，但是大多數人做不到，也不敢來做，是可以肯定的。八百畝採用精細種植法的話，至少需要曾經給黃薦琪相爺種田的那個東方未明級別的人、至少一百人。

　　此點基本上不可能，現在的九境天下除了回春，誰也無法一口氣拿出這麼多這個等級的藥師來。

　　即便先由江雲把六品田徹底吃透了，然後找適合的人培訓，那是可以的。但那是一個浩大的系統工程，沒有個五至八年，難以達到駕馭六品田的級別。

　　當然這的確很難，但是江雲也清楚的知道，若真的能用五年時間，培養出一代可靠的藥師來，盤活這八百畝天魔境的戰略命脈，那一代人、就是天魔境真正的中流砥柱，可以憑之與九境天下爭鋒。

　　就這麼的坐在田里發呆，江雲想著劉靜兒，以及他的族人，喃喃道：「是時候把這事提上日程了，我真有點想靜兒的姐姐了。」

　　劉蘭鬱悶壞了，沒地方可去，她只能跟著江雲在這裡發呆，此時試著提醒道：「大人，時候不早了，你還是別待這裡了，咱們離開吧。」

　　帶著劉蘭離開了之後，回到司農衙門的大廳裡，見案桌之上放了不少東西，一個隨從是劉蘭的手下，過來低聲道：「大人，您要的東西，已經從司事衙門提過來了。「

　　「好。」儘管時間晚了，江雲還是過去坐下來，開始挑燈夜讀。

　　劉蘭頭大如斗，不是很滿意，卻又不敢多說，只能陪著江雲一起，等候著。

　　「怎麼你不高興嗎？」江雲也發現了她的怪異神態。

　　劉蘭尷尬的道：「原本我約了一個小生去喝酒賞月，當然……現在去不了了。」

　　汗~

　　江雲多問了一下才知道，這傢伙恐怕是劉靜兒的親戚呢。不但同樣姓劉，連她們族裡的風俗也一樣，女人主家，母系氏族。女人看中了誰就主動出擊，主動去泡，然後吃一口就走人，等有了小孩子後，不是特別精明的那個也不會知道爹是誰，反正都扔給哥哥或者弟弟去養。這種氏族之中，舅舅就等於爹。然後舅舅去睡別家的女人，所以舅舅的孩子又由別人家的舅舅撫養。

　　不止是劉氏一族，聽說豐族也是這樣的母系氏族。所以可以看到有許多豐族的女人出來做事，男人卻不多。不過丰神相爺是個例外，他第一代黑暗龍騎出生，然後據說在內務、種植方面有特殊才華，最終因為和當今殿下的際遇，位極人臣了，也由此，丰神的姐姐退位，把家督之位讓給了丰神來做。也就是這樣原因，豐嵐可以最終拒絕了和長空無忌的婚約，撂挑子跑去邊境做事了。否則換做一般氏族，出爾反爾，戲弄王家，那也是不小的罪名了。

　　沒辦法，天魔境這個地方，它就這德行。官方是也允許維持各族傳統的。也就是說這樣的母系氏族不強制，他們可以選擇維持傳統，女人當家，也可以選擇和別族的風俗靠攏。丰神相爺也是可以放棄傳統，然後自己娶親的，只是說一但選擇了，就回不去原來的豐族傳統了。所以原則上豐嵐和豐香珺的爹是誰，根本不知道，這兩傢伙是丰神相爺的姐姐去外面「私會」小白臉弄出來以後，扔給丰神撫養的。

　　天魔境被仙道叫做「魔」，這些傳統也是原因之一，仙道雖然不從善娶親傳宗，但也始終維持了男人主家思維，雖然女人也不是絕對不能上位，但非常困難，不是特別驚才絕艷的那個，是很難出頭的。

　　當然了，又根據天魔境的傳統，撫養一個小孩子很不容易，導致了就算是這種母系傳統的氏族，家底不厚的那個也不敢亂來，否則全部舅舅表示壓力太大的話，就不妙了。

　　江雲的這個大秘劉蘭，聽說已經有三個孩子了，一男兩女。好在她比上不足，但是不論如何也是個不小的官了，級別上和豐嵐已經一樣。所以儘管有些壓力，她依舊我行我素的整天琢磨著泡小生，再要一個小孩子。

　　劉蘭這傢伙在靈城還是有名的，雖不算漂亮，但她曾有名言：興旺魔門從姐開始，多生孩子，讓整個天魔境人丁興旺。

　　結果後來出現了她弟弟來衙門裡哭訴的鬧劇，請官方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別生了，她整個一管生不管養的女人，她弟弟表示壓力太大了。然後她那個弟弟也成為名人了，為此被長空截殿下親自下旨怒斥。

　　劉蘭見江雲在仰頭YY，然後無比尷尬的道：「大人，您是不是覺得我不檢點啊，您不會想勸說我吧？」

　　江雲回神笑道：「沒這事。你高興就好，去吧，去和你的小生相會，我自己看就可以。」

　　嗖的一下，她一副忍不住的樣子就跑不見了。

　　然後江雲繼續挑燈夜讀，越看，心潮越發的不能平靜。

　　查閱以往越多的記錄，越發的覺得這個地方的效率實在太低，低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不論是畝產的數據，還是年收割率等等，別說和回春比，就是比蜀山派也差了不小的距離。

　　每看到這些的時候，江雲就想到了殿下的那句「他們都被朕慣壞了」。這是真的，到不是當時的長空截殿下裝-逼亂說。看起來當年的殿下殺伐決斷，英明神武，殺兄，逼老爸退位，很是做了一些大事。但他開了一個壞的先例，又因為性格問題，重感情，始終對他做的那些事心懷愧疚，所以像是一種下意識的救贖，長空截執政的這近三百年中，查閱歷史，他不但沒有殺任何的一個功臣大臣，相反在盡量厚待他們，盡量的厚待每一個官員。且要求他們戾氣也少些，去厚待別人。

　　這些在黃衣看來是長空截老糊塗了，刀太鈍了。但是江雲卻有不同的看法，長空截殿下行的是另一種道，這雖然讓他看著像是有些糊塗，有些婦人之仁，但是，也形成了有史以來無可比擬的威望。

　　江雲讀了不少書，也是知道的，威望依靠殺人是殺不出來的，那只有威，沒有身望，是行霸道。

　　有一種說法是，修為到達一定程度，要殺光九境天下的每一個生命真的不難，但是要讓他們都喜歡尊敬你，那就是億的億次方難度了。

　　YY完畢，江雲繼續閱讀，開始查閱每一個藥師的出生，資料等等方面的消息。

　　江雲想看看這都到底是些什麼人？為毛在他們的手裡，近六萬藥師，照顧不到十二萬畝田，卻只有如此差勁的數據？

　　因為在江雲的概念中，十二萬畝田的話，如果在仙山門派只要一萬五千人左右，就能搞定了，標準是每人八畝，多一些的十畝還會出頭。當然了，江雲想的這些數據，是仙道當中的低品田，也就是二三品。至於高品田，更加的要求精耕細作，那麼數字又會有所降低。但是以靈城的田而論，江雲做了個保守估計，二萬五至三萬藥師，那也是多多的了。

第389章 這些人不抽不乖

　　「不大改就廢了，其實種田也是軍事理論，貴精不貴多。本司需要的是一隻數量稀少的精兵，而不是臃腫龐大的庸才。」江雲獨自坐在燈下自言自語的道，「其實這就是現實中的一個和尚挑水吃，兩個和尚抬水吃，效率直接降低到了四份之一。」

　　說這麼說，但是如今的江雲在這方面也不小白了，知道這就更不是小事了，甚至牽一髮而動全身，過激的話，恐怕要引發大問題。這事得做一些準備，然後仔細得考慮和部署之後，再來談。

　　「呱。」

　　一聲仙鶴的名叫，坑爹鳥進來了，不止大鳥，琪王妃也來了。琪王妃騎在阿寶寬厚的背脊上，感覺老好了，而且她的表情忒誇張了，像極了那種娘子來接相公下班回家。

　　「師兄，不早了，咱們還是回家吧。」阿寶呱呱說道：「娘娘和媽媽姐都認為你不能太晚回去，阿寶就過來接你了。」

　　靈城重地是不許隨便進來的，只是說現在這裡算是江雲的地盤了，而總體上阿寶這隻鳥還是很有名氣的，都知道是江雲的鳥，何況還帶著琪王妃來，所以靈城營的人也不方便公然攔截。

　　「好吧，該走了。「江雲只得起身了。

　　琪王妃挪動了一下屁屁，然後笑道：「上來，和本宮同騎？」

　　「不了，我喜歡走路，我自己走走。」江雲背著手自顧朝前走去。

　　時至今日的江雲，在阿布的打扮之下，先生的派頭那別提有多足了，真個是看的琪王妃心癢癢的，恨不能把他吞了……

　　但凡是改革是一定會有陣痛的，因為要改就肯定要觸動一些人的利益。就像世俗中的人醫病一樣，腳壞死了，就要砍掉，手壞死了，要砍掉。遲疑不得，這叫壯士斷腕，也叫殺伐決斷。因為一但遲疑就不是砍手腕了，可能是砍手臂，也可能蔓延整個肩膀和脖子，然後砍腦袋。

　　江雲此生第一次做官就遇到了大事，且是驚天大事，想不到來的那麼快，那麼猛，甚至於所謂的改革只還在江雲的念頭中，於衙門中喃喃自語了一番，結果就出事了！

　　次日一早，大秘劉蘭紅著眼睛，充滿了悲憤的神情，闖入了琪王妃府邸中，拉著江雲劈面就道：「大人，出事了，約二萬藥師鬧事罷種，聚集在司農衙門的廣場前，說是要找你問一個說法，因為時間還早，還沒有到早種時辰，有些人還沒有來，但人數正在持續的增加中。您快跟我去看看，遲了就麻煩了。」

　　江雲直接從床上嚇得跳了起來，都來不及打理，就跟著劉蘭急急忙忙得出門了。

　　「本司都還沒有決定要怎麼改，甚至你都不知道我想什麼，消息從什麼地方來的？那些藥師又憑什麼不服？」一邊走，江雲緊縮著眉頭道。

　　「我也不知道，事情來的實在太突然。消息也太亂了，有各種各樣的小道傳言，也有說是你調集全部藥師的檔案，分析出你要做這事。理由是你在琪王妃府邸有過不良記錄，隨意解雇藥師，都在說你戾氣太重，和藥師有仇。」劉蘭幾乎一副想哭的樣子道，「但其實理由真的不重要，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您上任的第一天，來的那麼整齊，要說沒有暗手推動，是不可能的。」

　　看起來她真是被嚇壞了，因為天魔城就沒有發生過這種事。

　　江雲歎息一聲，說不上害怕，只是覺得陌生而已。

　　其實這也是打戰。就像當年江雲還是一個懵懂少年，從蜀山出道起，就面臨著打不完的戰，一場接一場，許多戰鬥甚至不需要理由，說戰，就戰起來了。

　　如今開始做官了，也算是第二個起點，在這個領域江雲依然是一隻菜鳥，然而也面臨著完全不同的戰役，這種戰兵不刃血，但卻一樣致命。

　　「大人，等會您千萬不要過激，聽聽他們要說什麼，安撫是第一要務，倘若真的激化矛盾，導致他們撂挑子，天魔城的戰略命脈出問題，藥材產量出問題，甚至田出問題，那真不是死一個兩個那麼簡單，整個司農衙門都要大禍臨頭！」劉蘭隨即又苦口婆心的勸說著，因為作為貼身內務官，劉蘭是比較會看人的，江雲的風格就是那種硬碰硬，容易闖禍的人。

　　「天還塌不下來，本司乃是司農衙門主政，就算天塌下來也是我扛著。」江雲背負著手，鐵青著臉道，「要做事，就肯定要疼的，隱患提前擠出來，也未必就是壞事。你放心，本司未必知道怎麼做官，但這就是打戰，我江雲天生就會打戰，也從未害怕過打戰。」

　　劉蘭險些噴一口血，險些急昏了。因為經驗豐富的她，又結合江雲以往的風格和口碑，已經知道江雲要幹什麼了。估計馬上就會天塌下來了，而殿下就算仁慈，就算看重江雲，只怕也難以容忍他闖大禍……

　　動靜真的很大，情況比劉蘭說的還要嚴重一些。

　　之前劉蘭匯報是二萬人，但僅僅是江雲來到靈城廣場的這麼一個空檔，人數已經增加到了三萬還多些。導致了整個龐大的廣場，黑壓壓的一片，人聲鼎沸。

　　依照司農衙門的規矩，這個時辰早種已經開始了，然而卻有超過一半的人不在田里，在這裡聚集，那麼幾乎已經可以說明，現在天魔境的這個戰略命脈靈城，基本處於不運轉狀態。

　　各方面一副如臨大敵態勢，劉全大鬍子也從未見過這樣的局面，整個靈城營全體出動，分部在這個廣場的各處，維持著次序。

　　也和江雲同時趕來的司務豐麗琴更是一臉怒火中燒的樣子，怒斥江雲道：「看你幹的好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司農，你手下這麼多人鬧事，致使戰略命脈靈城停止運轉，這次不論如何，你江雲難辭其咎，幾乎所有人都要受你牽連……」

　　江雲不等她說完，擺手打斷道：「這不關你事，你如果是來給我撐腰謀劃，解決問題的，那麼我歡迎，開口閉口就是誰有責任，誰受牽連。老子不敢說你有錯，但是無擋當的人，道爺我一般不和她囉嗦，你馬上給老子滾。」

　　「你！」看起來豐麗琴也蠻著急的，險些被江雲氣死了，都這樣了，然而這個江雲終於還是犯渾了，真的沒救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豐麗琴相反不急了，冷冷道：「當然了，看大人成竹在胸，本司也就放心了，原則上，官方並無文書任命我監理靈城，所以你不是我下屬，你也不聽我的，本司無能為力，江雲，你就自求多福好了。」

　　她說這麼說，像是在撇清責任，但也沒有離開，依舊留在這裡。畢竟這個事件太大太嚴重了，作為個人，她還是很關心事態進展的。

　　江雲對大鬍子劉全招了招手。

　　劉全略一遲疑，畢竟他不是江雲的下屬，所以還是看向了豐麗琴，一副徵求她意見的事。

　　可惜的是大鬍子算找錯人了，豐麗琴一副想把責任甩乾淨的樣子，如何敢在這個時候有擋當，因為接受了大鬍子這個請示眼神，基本就代表她在監理靈城了，而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那肯定是有連帶責任的。

　　所以，豐麗琴裝作沒有看到，錯開了大鬍子的目光。

　　大鬍子劉全一陣尷尬，作為這裡的軍事主官，他不是誰的下屬，也一向討厭成為誰的下屬，只不過現在場面太嚴重太大了，這種情況在官場來說，誰是主官基本誰死，誰都想在這種時候找一個上司，那是用來背黑鍋的。

　　大鬍子劉全倒是純粹一些，沒那麼機智，但他真的也嚇到了，又沒有主見，就想找個願意主事的人出來，然後把這個事件以最小代價解決了。

　　現在看起來，顯然霸氣側漏的江雲願意來做這個臨時主官，於是大鬍子劉全走了過去，且以下級的語氣道：「末將劉全，等候大人調遣……」說到這裡，大鬍子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狠人造型，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黑壓壓的人群，然後惡狠狠的道：「只等大人以監理身份一聲令下，末將就把他們全部請去喝茶，奶奶個熊的，這些個農民老爺真是好日子過多了，被慣壞了，享受著天魔城內最高的待遇，擁有最榮耀的身份，不低的職級，卻心思忒多。「

　　@#

　　江雲很無語的道：「將軍你怎麼比我戾氣還重？」

　　劉全低聲道：「大人，這些人不抽不乖，人都是這樣的，一抽他就多數乖了，剩下少數依舊不乖的，也就容易對付了。只要你敢以監理身份下令，末將就敢把他們綁去抽乖了，再送回來交給你。」

　　「別瞎說。就算是打戰，也有策略。」江雲低聲道。

　　「額好吧，反正你說了算。」劉全尷尬的道，「那麼，末將能幫你做點什麼呢？」

　　江雲遲疑片刻道：「把人撤了，全部派去田里巡邏，這個時候很亂，絕對不容許田出問題。然後叫你手下注意觀察和記錄，那些依舊留在田里種植，依舊在崗位上堅守的人，將來，倘若本司沒有因為這事而倒下，又需要大展拳腳的時候，那些人，就是能用的人。」

第390章 看你幹的好事

　　「末將得令。」大鬍子也沒搞清楚這麼做了會否有什麼鳥用，但是既然有人扛，而江雲又是名聲那麼大的人，姑且聽聽應該沒錯。

　　也的確，江雲以往的名聲來說，注定了他在文人中屬於那種口碑比較差勁的惡棍，但是在武人老粗當中則反過來，是擁有一些身望的。

　　因為靈城營忽然性的大面積調動，現場更亂了，因為少了那些會抽人的軍爺鎮場，這些個藥師老爺膽子大了起來，開始前推，彷彿逼宮一樣的，然後七嘴八舌的哇哇叫，都聽不清楚他們說的什麼，只是大約的知道，他們想問個說法什麼的。

　　這些傢伙一逼迫過來，弄得豐麗琴和劉蘭在內的人，非常尷尬的節節後退，只是大聲的呼喊道：「大家先冷靜，有話好商量。」

　　然而也沒有什麼用，對方根本也聽不清楚她們說什麼，或者是聽清楚了裝作沒聽到，繼續得寸進尺的前推。

　　「江雲，看你幹的好事！」一邊可憐兮兮的後退，豐麗琴一邊怒斥江雲。

　　江雲也不退，就背負著手，單薄的身形，彷彿一顆莊子一樣的站在那，要看看他們到底想怎麼做。

　　最終的結果也倒是沒發生什麼，劉蘭和豐麗琴被嚇跑掉了，剩下江雲被幾萬個修為高低不一的農民，圍困在了中央。

　　這下算是落單了，劉蘭比較關心自家的這個大人，想要從外圍重新擠進來陪著江雲一起頂雷，然而真的擠不進來了，除非敢犯渾動用武力擼翻一些人，否則誰也不讓她進去。

　　就這麼的，江雲被擠壓在了一個小圈子裡，被圍觀了。

　　其實也不能說江雲就不會害怕，就算身經百戰，但這種被幾萬人圍住的場面那也是沒有過的，也不是說藥師就修為一定低，真的亂起來了被圍攻，也還是很危險的。

　　好在江雲賣相還是相當不錯的，並且表面表現出了那種驚人的冷靜，什麼也不說，就是背著手，看著這些人嘰嘰哇哇。

　　終於某個時候，這些人也貌似發現太亂了，一起說就代表誰也說不清楚，而江雲始終不慌也不亂，於是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最終變為了靜得落針可聞的場面，都想等著江雲說點什麼，然後等著看江雲怎麼收場。

　　「很好，總算是安靜下來了，總算可以說點什麼了。」江雲笑道，「各位，黃藥師郭藥師陳藥師王藥師，你們這是想幹什麼？」

　　「江雲，你果然狼子野心，初到天魔城的一個毫無根基的外人，就想要改革靈城，觸動祖宗的規矩，到處都在傳言了，你別想不承認！」人群之中忽然有個尖銳的聲音說道，連人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誰說的。

　　「哪來的消息，誰告訴你的？」江雲道，「就連本司都還在遲疑之中，尚未決定，我很好奇這些消息是誰在傳？「

　　「你既然敢做，就別害怕有消息傳！」又有另外的聲音道，「別以為咱們只知道種田，會被你蒙在鼓裡。你打算排斥異己，解雇八層以上的藥師，別以為有不透風的牆，你就是這麼想的！」

　　江雲不免覺得好笑，又是一個看不到人的匿名聲音。

　　江雲淡淡的道：「這完全就是在胡說八道了，那麼這位，你又是哪裡腦補出來的呢？本司的確心裡有底，測算過只要二至三層的人就能很好的種植這些田。但是說我會砸了其他人的飯碗就是純粹的腦補了。本司的謀劃又怎麼是你們的心思可以衡量的，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們，每一個藥師都是重要的，只要肯干就是人才，將來有多少人，就會有多少田。靈城的淨水是如此的得天獨厚，靈氣是如此的充足，倘若區區十萬畝田就滿足，那真是太小家子氣了。」

　　「誰會相信你的鬼話，你江雲的口碑壞，反叛仙道，又不是第一天出現！」又有一個找不到的聲音尖叫道，「誰知道你不是仙道派來的奸細，要徹底搞廢咱們天魔城的戰略命脈！江雲，你齊心可誅！」

　　「這完全是為黑而黑的廢話，乃小兒之見，本司不在對此類問題回答，另外別以為老子是個講道理的人，說這種話的搶手好自為之，千萬不要讓我逮到！」江雲霸氣威武的一擺手。

　　在外圍的劉蘭和豐麗琴頓時雙眼發黑，終於江雲又犯渾了，居然在這種時候這種情況下，中計去威脅藥師？基本上已經可以想見，這事矛盾大了，沒那麼好解決了。

　　果然，場面頓時亂了起來，又開始什麼也聽不清楚的對江雲口誅筆伐了，並且仙道奸細，其心可誅之類的聲音似乎越來越多了。

　　然後江雲又氣定神閒的背負著手，就那麼的站著，什麼也不說，點燃了一隻雪茄開始抽。

　　無非就是相互耗著，他們什麼也聽不清楚的瞎叫嚷應該是很無趣的，既然願意叫，江雲也覺得那麼聽聽又何妨。

　　果然，叫嚷似乎也蠻費神的，所憑借的無非就是用這種群體效應逼迫江雲，讓他顏面掃地，但是如果他覺得無所謂也不回應，那麼除了別有用心的那麼幾個，大多數人還是會覺得無趣的，所以半個時辰之後，再一次的，聲音落了下來，靜得落針可聞了，似乎又想等著江雲說點什麼了。

　　江雲叼著雪茄又文縐縐的道：「幾萬個壯士來圍住本司吵架，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事情耽擱了，時間耗費了，看起來你們大部分人也聲嘶力竭的口水干了。但是本司目前為止還是不知道你們的訴求是什麼，不妨大家都直接一些，直接告訴本司：你們想要什麼？還是只是湊個熱鬧打醬油？」

　　當即四面八方的又有少數的聲音吼叫了起來，說是讓仙道奸細滾蛋離開靈城的有，說是江雲陰險，妄想改動祖宗規矩的有。然後還有不少是直接坦言的，不接受江雲即將而來的調整，不接受只要兩層的人種植這些田，就算其他不解雇，畢竟，這麼多藥師閒著幹什麼？而種植的那些藥師不是冤枉死了，幾乎要承擔現有的五倍工作量。

　　這次雖然是來自幾個方面的聲音，但是好在沒有大面積的混亂，江雲基本都聽清楚了。

　　遲疑了片刻，江雲背負著手道：「那好，這次本司算是知道你們大多數人想要什麼了。有少數幾個聲音呢，是為了鬧而鬧的，在說廢話，我這個人又一向不善於吵架，也不善於講道理，我江雲這輩子就只學會了做事，而不是作文章。所以呢，對於那些少數幾個聲音，我就不在回應了，你想說你就繼續說，我不管你，你覺得高興你就繼續。但是如果你們真的做了點什麼實質性的東西，而又不小心被我逮到了，那麼即便時至今日，我江雲殺人也還是不會手軟的，都好自為之。」

　　頓了頓，江雲再道：「至於不想接受改變的，認為就只應該每人照顧兩畝田的，在你們的立場有這種想法是正常的。你們也不算壞，但是現在本司就可以回答你們，那不可能，這個問題上沒有商量，不換觀念就換人。在這裡，你們和我是對立的，咱們兩方的價值觀念不統一。我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所以我不指望你們妥協，但是我江雲也絕不妥協，對，不換觀念就換人是相對的，對我江雲也有效。所以這看起來是打戰，要不，我被你們逼走，要不，你們對我妥協。而看起來，來的這麼整齊，這麼快，顯然你們已經知道你們在做什麼了，你們已經出招了，目的是逼走我。不過大家注意，我江雲還未出招。咱們之間的勝負，依舊是未知的！」

　　「大家，不要聽這個小賊蠱惑人心！」人群之中忽然又冒出一個聲音道，「其實他已經慌張了，要妥協了，引發這麼大的事，還威脅全部藥師，致使戰略命脈靈城幾乎停止運轉，說是滅族之罪，也不為過！大家務必要堅定，勿要中了此小賊的奸計，其實咱們頂多是丟掉飯碗，但是江雲比咱們心急，他掉腦袋是板上釘釘的事！」

　　江雲冷笑道：「呵呵，說的不錯。我當然比你們急，然而道爺我出道起每走一步都是打戰，敗就等於死，所以這次雖然情況不同，卻一樣是用腦袋在賭，也一樣是打戰，有些戰，沒有理由，說打就會打。道爺我依靠自己習慣了，也從未怨天尤人過，從未指望歷史和老天溫柔過。現在你們來逼宮，我江雲的回答是，你們要戰，那就戰！」

　　外圍的劉蘭，不禁和豐麗琴一起面面相視了起來，同時心裡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江雲會犯渾是肯定的，只是說，犯渾犯到了這樣的地步，如此惡意霸道有大氣磅礡的台詞噴發了出來，也算是犯渾的一種境界了。

　　她們兩個都是明白人，江雲很不客氣，話很難聽，而且毫無技巧，直接中某些人的計，站到了藥師的對立面之上。但是話雖然難聽，也算是一種大氣磅礡了，許多東西直接承認了，並且揚言就是和他們對立，就是打戰。這個場面，其實和江雲的內心，和江雲的書法是一樣的，很醜，但是剛猛直接，大巧不工，大氣磅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