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黃金漁村 作者:全金屬彈殼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3-26 12:32
290.倔強一家人(3)


    新樓靠近山腳,幾乎被埋了一半,由此可見這場雪多大。

    敖沐陽費勁的推開門,他喊了兩聲,將軍跟鼴鼠似的從雪裡拱了出來。

    它可是玩嗨了,院子裡的積雪滿是暗道,大的是它拱的,小的是元首拱的,拱的錯綜復雜、阡陌交織,跟地道戰似的。

    將軍露頭,敖沐陽拖著它就走。

    回到塌陷屋子的遺址,他示意將軍把耳朵貼到廢墟上,然後示意眾人都閉嘴,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將軍明白他的意思,它把耳朵貼在一堆雪上,然後收起腦袋哆嗦了兩下,意思是太冷了。

    敖沐陽飛起來給它一腳,怒道:「快干活!」

    將軍怏怏的嘆了口氣,它把耳朵貼著廢墟慢慢找,然後在東邊一處亂石堆中抬起頭,用爪子挖了起來。

    敖沐陽揮手,道:「這裡有動靜,肯定是滿爺的呼吸,快快快,下手快點,估計滿爺沒事!」

    大家伙七手八腳,果然,不久之後出現了一塊被子,再繼續收拾下去,被子裡包裹的老頭出現了。

    敖沐志和敖沐東去掀開房門,兩人使了使勁,尷尬道:「臥槽,怎麼這麼沉?」

    敖沐陽推開兩人,他讓敖千萊來幫忙,然後自己逆轉金丹,兩人一聲吼,硬生生將木門連同框架和上面的泥沙石頭一起給推了起來。

    敖富貴拉出老頭,敖志盛趕緊將熬好的紅糖姜汁給他灌下去,又給他喝了中藥,道:「得送醫院去,我現在先護住他血脈,要救人還得靠醫院!」

    老頭子命挺硬的,廂房的門倒塌後撐住了一個空間,他就擠在了這裡面,沒被倒塌的磚石積雪壓到,另外他當時身上披著一床厚被褥,這給他保住了體溫,沒把他凍死。

    「趕緊去開船,不對,開車,送鎮上醫院去。」

    「山裡路好走嗎?」

    「沒問題,山上的雪都被風給吹走了,我早上看來這,山路上雪不多。」

    「陽哥陽哥,開你的大奔馳去吧?」

    聽到有人叫自己,敖沐陽才反應過來:「啊?」

    「龍頭你怎麼了?」敖大國詫異問道,「是不是剛才使勁使大了?」

    敖千萊嘿嘿笑道:「我就沒事,我有的是勁。」

    敖沐陽搖頭,他伸手摸著這面灰色老式屋門,金丹之中水汽飛快轉動,一滴又一滴的金滴被凝聚了起來。

    就像當初他從那面陰沉木課桌上汲取到了水汽一樣,這扇門上也出現了充沛的水汽!

    這是意外收獲,他從沒想過村裡家境最貧寒的敖志滿老爺子家裡竟然有這樣的寶貝,他沒有猜錯的話,這扇連窗戶都沒有老式屋門正是陰沉木材質!

    他拿出車鑰匙,把車子交給了村裡的老司機敖海鐵。

    豪車就是豪車,凍了兩天兩夜,龐大的奔馳G350打火之後咆哮一聲,立馬開始冒出黑煙,成功發動了起來。

    敖沐陽喊道:「金福,上車,送你爺爺去醫院。」

    少年敖金福依然擋在門口,搖頭道:「我爺爺說,要看好家門,誰也不讓進,我看著門,我在這裡看門。」

    聽了這話,有人怒道:「這娃子怎麼回事?他傻了呀?」

    心地善良的敖志盛老爺子忍不住抹起了眼淚,道:「行了大龍,別說了。我就知道該送他去上學的,這娃不上學,天天待在個黑布隆冬的屋子裡,他能不傻嗎?」

    敖沐陽沒時間等奧金貴,他揮揮手,敖海鐵發動了車子上路。

    人送到鎮醫院,檢查之後結果還不錯,老爺子就是被砸暈了,生命沒問題,吊著葡萄糖鹽水逐漸就醒了。

    這樣,敖海鐵留下照顧老頭,敖沐陽先回了家。

    他在鎮上買了些熱包子和熱粥,回村後先給敖金福送過去。

    少年餓壞了,拿到包子,不顧滾燙就往嘴裡塞。

    敖沐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覺得這少年不傻,就是特別倔強,他就是個一根筋!

    少年大口大口吃包子,他就吸收水汽凝練金丹。

    敖金福一連吃了十個大包子,整整十個包子,敖沐陽看的都吃驚,這包子兩塊錢一個,讓他吃頂多也能吃四五個。

    吃飽喝足,少年警惕的看了看他後又蹲在門口。

    敖沐陽脫下羽絨服扔給他,道:「穿上,不怕凍死。」

    少年倒是實在,拿到衣服趕緊穿上,還把帽子一起給戴上了。

    這扇門的水汽支撐敖沐陽吸收了半天,其中水汽比桌子還要多。

    現在他體內金丹已經有鴨蛋大小了,隨著金丹增大,敖沐陽發現這玩意兒不是純球型,而是類似鳥蛋一樣,略呈橢圓形。

    內視金丹,他惴惴不安:這東西不會真是什麼蛋吧?不會等他養活大了,這玩意兒生出個什麼東西從他體內鑽出來吧?

    這麼想著,他嚇得哆嗦了兩下。

    當天,敖志滿老爺子就回來了,他清醒後無論如何不肯住院,嫌住院錢太多,敖沐陽說了他出錢也不行,老頭不接受,脾氣固執的讓人驚嘆。

    把老頭拉回來,敖海鐵無奈道:「我可是知道金福這孩子的脾氣像誰了。」

    敖沐陽說道:「滿爺,你這廂房塌了,你住哪裡啊?要我說你先在醫院住幾天吧。」

    「不住,花那冤枉錢干啥?」老頭倔強的說道。

    敖富貴道:「花也是花羊子的錢,不用花你的錢。」

    老頭更倔強了:「那更不能瞎浪費小陽哥的錢。」

    敖沐陽拍拍廂房的門說道:「滿爺,不花我的錢,其實你有的是錢。」

    一聽這話,老頭猛的抬起頭,瞪大眼睛用一種可怖的表情盯著他叫道:「你說什麼?我我我,我哪有錢?」

    敖沐陽說道:「這個房門你知道什麼材質不?」

    老頭搖搖頭。

    敖沐陽道:「這可能是陰沉木的,價值以百萬為單位!」

    這話一出口,敖海鐵等左鄰右舍都驚呆了。

    老頭卻一臉風輕雲淡:「哦,是嗎?那你拿走吧,你回頭賣了它。」

    鄰居姚欣說道:「老叔你是不是還沒有清醒?你家這門,小陽哥說價值百萬啊!」

    老頭道:「我清醒的很哩,小陽哥,這門老頭我給你了,你拿回去賣了,要是真值那麼些錢,你賣了留著,以後多幫襯幫襯村裡人。」

    這個結果出乎敖沐陽的預料,他說道:「滿爺,至少一百萬呀,這錢你留著可以給金福娶媳婦啥的……」

    「不用,」老頭倔強說,「這門你拿走,值錢的話你賣掉,前幾個月你給村裡修房子沒少花錢,不值錢你就砍了當柴火燒掉,拿走吧。」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3-26 12:32
291.所謂親情(均訂+33)


    老頭能有多倔強,他說是將這門送給了敖沐陽,就一定真的讓他立馬搬走。

    敖沐陽道:「滿爺,你這是……」

    老頭揮揮手道:「小陽哥,你拿走吧,要它真是啥古董文物之類,你賣了它賺些錢,給村裡多幫襯兩把,買些吃的喝的給老頭子們,這馬上過年了,估計少不得人連個過年肉也不舍得買。」

    敖沐陽還要勸說他,老爺子繼續擺手:「你趕緊拿走,這個門放在我這裡就是個禍害,它會給我帶來麻煩的。」

    這話說的沒頭沒腦,敖沐陽滿頭霧水。

    任是誰發現家裡有值錢文物,都會欣喜若狂,這老爺子怪了,不但不高興,反而憂心忡忡。

    他看出來了,老頭真的不想留著這扇門在家裡。

    既然對方堅持,他就先用小車推回家去。

    這扇門的材質和價值是他猜測出來的,真實情況現在還不好說,所以他索性先找人鑒定,如果確實是陰沉木,那就出售了再把錢給老頭。

    木門拉回來,他就趕緊聯系古董商。

    上次賣出陰沉木桌的時候,他留下了紅洋收藏家程德明的聯系方式,這人給的價格很靠譜,於是他就想再賣給這人。

    可是他電話打過去,沒人接,連續打了三四遍,都沒人接。

    這樣他只好發了個信息,然後等著程德明來回信。

    程德明沒有回信,有人來敲門了。

    敖沐陽拉開門,外面是四個陌生男女,打扮光鮮亮麗,和周圍村裡的漁民們不可同日而語。

    他問道:「你們是?」

    一個婦女微笑道:「敖沐陽呀?哈哈,你忘了姨了嗎?我是敖千紅,你小紅姨,記起來了不?」

    敖沐陽皺眉:「小紅姨?噢噢,記起來了,你是滿爺的大女兒,對吧?」

    想起這婦女的身份,他就猜出對方來的目的了。

    滿爺很可憐,一生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小兒子最是孝順,卻和妻子一起出事離世,大女兒和二兒子則冷酷無情,成年之後就離開村裡去了縣城做小買賣,把他這個老爹當做累贅給扔掉了。

    他在小時候見過敖千紅,對方得有二十年沒回到村裡過,這次突然回來,肯定是不知道怎麼聽說了陰沉木門。

    果然,敖千紅拉了拉家常後直入主題:「小陽呀,哈哈,你看,我家有一個古董木頭門在你這裡對吧?我們過來拉走它,別放你家占地方。」

    敖沐陽笑道:「滿爺家確實有個木門在我手裡,他要是願意拉回去,我親自給他送上門。」

    敖志滿的兒子敖千春說道:「不用麻煩你,我們自己抬回去就行了。」

    敖沐陽用玩味的眼神看著他,道:「這是滿爺的意思?」

    敖千紅的丈夫粗魯的說道:「誰的意思你別管……」

    敖沐陽的眼神頓時變得鋒利起來,敖千紅急忙拉了丈夫一把,滿臉堆笑的說道:「哎呀呀,小陽,這事不麻煩你,我們自己拉回去就得了。」

    這想都別想,這對兄妹的不孝順在村裡是出了名的,敖沐陽最恨這種人。

    不過他也不會得罪四人,面對四人的要求,他就一個勁打太極。

    將軍看出四人來的不懷好意,呲牙咧嘴在一旁顯示武力。

    敖沐陽不准它咬人,瞪了它一眼,它只好怏怏的坐下。

    雙方在門口對峙了一會,敖志滿倔強的身影出現在路口。

    看到四人,老頭子腳步頓時加快了,隔著老遠就開吼:「你們在這裡干什麼?干什麼?我就知道你們從我家裡出來不死心,滾滾滾,別在村裡丟人現眼!」

    說完,老爺子撈起一塊石頭扔了過來。

    敖千紅狼狽的躲避著石頭,道:「爸,爸,你看你,這是說什麼話?」

    老爺子還想去摸石頭,可他畢竟年紀大了,彎腰不方便,他氣衝衝的吼道:「我說什麼話?我說的是人話!你們呢?你們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將軍看他找石頭,立馬跑了過去,嘴巴叼起一塊石頭塞進他手裡:老爺子,干!

    敖志滿老人從它嘴裡拿過石頭,甩手又砸了過去。

    將軍跟輸送炮彈似的,又叼起一塊石頭給他送了過去。

    敖志滿氣哼哼的說道:「你們真是連個狗也不如啊!」

    將軍用眼神威脅他:咋這麼埋汰狗呢?他們能跟狗比嗎?你再這樣說我可不給你撿石頭了。

    老頭年紀很大,可臂力和眼力都不差,後面兩塊石頭全砸到了人。

    敖千春捂著頭吼道:「爹,你犯什麼病?你這是干啥?哪有你這麼對待兒子的?」

    老頭怒吼道:「那就有你們這麼對待爹的?多少年了?啊?得有十五年了你們沒回來看過我吧?老三死了你們都沒回來哭一聲!你們真是喪天良啊!」

    敖沐陽陰沉著臉道:「過分!」

    敖千紅的丈夫瞪了他一眼道:「關你什麼事?這是我們的家事!」

    他脾氣很差,妻子跟家庭的決裂就是他一手主導的。

    看到敖志滿拿起石頭還要扔,他指著老爺子臉道:「別給你臉不要臉,門你今天給我們,以後我們養著你……」

    敖沐陽一腳踹上去,將他從後面踹飛了起來。

    他吐了口口水道:「沒有禮貌!我們這可是文明村,入鄉隨俗,你進了我們村就得文明點,要不然別怪我用村規來弄你!」

    大漢起身要跟他廝打,看熱鬧的敖富貴衝了上來:「草擬嗎,老子早就看你們不爽了,吃老子一拳!」

    這一開打熱鬧了,鏟雪的村裡人紛紛趕來。

    敖千春姐弟在村裡積怨已久,村裡人都樂意揍他們幾拳。

    就這樣,四人跟過街老鼠似的,人見人打,只能抱頭鼠竄。

    村裡人還想堵他們,敖沐陽喊道:「行了,大家住手,讓他們滾蛋。」

    這件事裡,最傷心的就是敖志滿老人了。

    看著子女的背影,老人臉上皺紋上似乎更密集了,雙眼發紅。

    畢竟,這是他的女兒和兒子啊!他疼愛了半輩子的人!

    敖沐陽扶著老人進屋,老人嘟囔道:「小陽哥呀,你看到了吧,我說這東西是個麻煩吧,它是不是個麻煩?」

    看著他悲愴的樣子,敖沐陽只好點點頭:「是,這是個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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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第一次試飛(均訂+34)


    陰沉木門暫時賣不出去,他聯系不上程德明。

    大雪初霽,天氣轉好,晴朗的冬日,陽光暖暖的曬在狗身上,把將軍的一身狗毛曬得金黃。

    將軍找了個干燥的地方,它拖了一張毯子過來,然後就躺了上去,一翻身露出肚皮,曬曬肚子和胯下。

    元首懶洋洋的跑過來,直接趴在了將軍的肚皮上,然後它肚子裡響起咕嚕咕嚕的聲音,又開始念佛。

    將軍耳朵抖了抖沒動彈,這是可以接受的,元首已經是它的親密戰友了。

    夏季那會碰到偷狗賊,要不是元首仗義相助,它這條狗命早沒了。

    敖沐陽吃過午飯出來,看到倆小家伙在那裡疊羅漢。

    他身上也在疊羅漢,虎頭海雕的雙爪抓著他肩膀,站在他肩頭上左右張望,目光鋒利,氣勢威猛。

    元旦結束,他迎來了新的一年。

    陪同他一起跨年的就是這三個小東西,鹿執紫要負責學校的元旦晚會,所以沒能來找他,讓他有些無聊。

    得到海雕已經有一周了,他覺得海雕翅膀恢復好了,就決定帶它去原野放飛它。

    恰逢周末,他給鹿執紫打了個電話,邀請她一起去放飛虎頭海雕。

    家裡藏著一只虎頭海雕的消息他誰都沒說,所以當鹿執紫聽說他手上有一只虎頭海雕的消息時都驚呆了。

    順著屋後山路上了山,山上還覆蓋著皚皚白雪,冬日的陽光並不足以融化這些積雪。

    看到海雕後,鹿執紫驚訝的瞪大雙眸:「哇,真的是一只虎頭海雕,國家一級保護鳥類呀!」

    她見海雕安安穩穩的站在敖沐陽肩膀上,便以為它溫順,想去伸手摸摸它。

    結果她一伸手,虎頭海雕立馬閃電般往外探頭。

    敖沐陽更快,一把握住了鹿執紫的手。

    虎頭海雕的鳥嘴貼到了敖沐陽手背然後停下了,它眨眨眼,收回腦袋繼續擺出威風凜凜的架勢。

    鹿執紫笑道:「哇,它好威風啊。」

    將軍也很威風,看到虎頭海雕竟然敢啄鹿執紫,它立馬站在鹿執紫身邊吼叫起來:「汪汪汪!」

    虎頭海雕俯瞰著它,目光很不屑。

    將軍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它用後爪撐地人立而起,用前爪扒拉著鹿執紫的手臂,抻著脖子、昂著頭繼續叫:「汪汪汪!」

    虎頭海雕依然俯瞰著它,依然占據制高點,依然目光不屑。

    這可把將軍氣壞了。

    傲嬌的元首也生氣了,這鳥什麼眼神?看我怎麼跟看果子狸似的?沒說的,瞧我的攀山越嶺凌空爪!

    它蹭著將軍的身體跳起來,前腿揮舞,利爪猙獰:黑虎掏心!

    虎頭海雕的戰鬥力也是很強的,居高臨下,面對騰空而起的元首,它突然張開一只翅膀,『吧唧』一下子拍了上去:泰山壓頂!

    跳起來的元首硬生生被摁了下去,就像小學生在姚明面前上籃慘遭封蓋。

    元首氣炸了尾巴,它尖叫道:「嗷喵嗚!嗷嗚!嗷嗚!嗷嗚!」

    虎頭海雕收斂大翅膀,昂頭面向藍天。

    貓狗的臉上能做出表情,這算是哺乳動物的面部神經和面部肌肉共同作用的結果,鳥類可沒有表情。

    所以,虎頭海雕不管什麼時候都展示出孤傲卓絕、冷酷霸道的樣子。

    看到自己貓妹妹吃癟,將軍很是生氣,左奔右突、上躥下跳,口中汪汪汪叫個不停,看起來很講義氣的樣子。

    敖沐陽被它秀的頭暈,道:「行了,你個戲精,人家沒招惹你們,干嘛這麼多戲?老老實實的。」

    這話可以安撫將軍,卻不能安撫元首,因為元首太小心眼了。

    從地面發起攻擊不占優勢,元首就去找制高點。

    山上樹木繁茂,等到敖沐陽走到一棵樹下的時候,它立馬爬上了樹,從空中一躍而下!

    貓科動物都是狩獵天才,它的攻擊無聲無息。

    虎頭海雕聽到聲音愕然扭頭,看到面前出現倆貓爪。

    「嘎嘎!」慘叫一聲,它被從敖沐陽肩頭撲了下來……

    元首騎跨在它胸口上,爪子揮舞的飛快:「喵喵喵!」

    敖沐陽趕緊將它拎起來,它離開海雕後又爬到了樹上,又要去作勢攻擊。

    虎頭海雕抖索了一下羽毛,雙眸中散發出鋒利光芒。

    它的雙翼展開,使勁一拍打:「呼呼呼!」

    勁風四起,虎頭海雕快跑兩步,如同飛機起飛,拍打著翅膀騰空而起。

    將軍滿臉羨慕:有翅膀真好呀。

    有翅膀有個鳥用?元首不信邪,看到虎頭海雕要起飛,它從空中撲了下來,悶頭悶腦砸在了海雕背上。

    可憐虎頭海雕剛要起飛,這個階段它的力氣最差,剛飛起半米高就元首一下子給砸了下來,摔在地上暈頭暈腦。

    元首再度擺出騎跨的架勢,揮爪如揮刀!

    敖沐陽服了,趕緊上去拉開它,道:「行了行了,你到底要鬧哪樣?」

    虎頭海雕絕望的爬起來,拍打著翅膀絕望的叫著:「嘎嘎!」

    敖沐陽揮手道:「這次飛吧,快飛,你看這個貓讓我抓走了!」

    虎頭海雕閉上嘴再度小跑,它揮舞翅膀剛要飛起,身後又有身影凌空撲來:將軍!

    元首體重不到十斤,它壓在海雕身上也就罷了,可將軍體重有五十斤!

    『吧唧』!

    就跟飛機剛騰空結果遭遇了一枚導彈從上擊中——還不是普通導彈,這是一枚洲際導彈!

    虎頭海雕再度被撞了下來,這次比剛才還凄慘,敖沐陽清楚的看見,它落地瞬間嘴巴張開,舌頭都被壓出來了!

    鹿執紫把將軍拖走,然後驚呼聲:「哇,這鳥怎麼哭了?」

    不用說,海雕眼眶裡分泌的潤滑油液又被砸出來了!

    敖沐陽將它抱起來,給它梳理著羽毛安慰它:「沒事沒事,這是意外,這就是意外,再飛吧。」

    虎頭海雕很沒種的縮在他懷裡,這會它就會嘎嘎叫,無論如何不肯再飛了。

    敖沐陽想盡辦法,它也不肯張開手臂去飛,顯然剛才接二連三被元首和將軍重創,這影響了它的信心。

    沒辦法,敖沐陽決定助它一臂之力,將它凌空拋飛出去:「飛吧!」

    鹿執紫趕緊叫道:「這不行,大型鳥沒做好起飛准備不能這樣拋飛起來……」

    隨著她的聲音,虎頭海雕嚇得胡亂拍打翅膀,『嘎嘎嘎嘎』。

    它沒飛起來,又被摔在了地上。

    敖沐陽尷尬了:「我還以為它會滑翔飛起來。」

    「那你得讓它做好准備啊!」鹿執紫心疼的上去抱起虎頭海雕,這次海雕沒有再啄她的手,而是鑽進她懷裡一個勁的嘎嘎叫。

    後面,無論如何它也不飛了,甚至連翅膀都不肯張開。

    敖沐陽不得不無奈的承認:海雕首次試飛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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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3.伐木累(1)


    這樣,敖沐陽只好把它帶回去。

    走在村裡小路上,他走在前面,抄著手垂頭喪氣,虎頭海雕跟在後面,拖拉著尾巴也是垂頭喪氣。

    將軍和元首則跟打了勝仗似的,昂頭挺胸!

    敖沐陽瞪了它們兩個一眼:「都是你們倆惹的禍!」

    於是它倆也開始垂頭喪氣了。

    村裡已經有人看到他帶著一只虎頭海雕了,估計不久之後就有林業部門的人找上上門來。

    鹿執紫沒有多想,她興致勃勃的逗著海雕道:「它叫什麼名字?」

    敖沐陽有氣無力的說道:「沒起名,我沒打算養它,這是國家一級保護鳥類,不准養的。」

    「這跟你給它起名有什麼關系?」鹿執紫納悶。

    敖沐陽嘆了口氣,道:「一旦有了名字,那它就是家人了,我不能拋棄家人。」

    「噢,」鹿執紫鼓了鼓腮,過了一會她忽然問道,「喂,我叫什麼?」

    敖沐陽下意識的說道:「鹿執紫啊。」

    女老師頓時笑了起來。

    敖沐陽猛的反應過來,然後也笑了起來,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

    鹿執紫反握住他的手,說道:「海雕和貓狗不同,它有翅膀,即使被你收養,也不等於是被馴化,你可以讓它繼續去藍天遨游,所以,你可以給它起個名字。」

    兩人手拉手走在一起,將軍想過來湊熱鬧,敖沐陽趕緊一腳將它飛走,這時候有你什麼事?

    說好的家人呢?維阿伐木累啊!將軍覺得心很累……

    虎頭海雕暫時被帶了回來,敖沐陽決定給它起個名字,鹿執紫說的有道理,另外他現在非常快樂,要發泄一下。

    默默的看著他那愉快的笑容,小海雕不滿的拍了拍翅膀:「嘎嘎!」

    它被將軍和元首可是欺負的很不愉快。

    敖沐陽問道:「小紫,你覺得給它起個什麼名字好?」

    鹿執紫想了想,道:「隨便吧,你喜歡就好。」

    於是敖沐陽拍拍它的腦袋道:「別叫了,聽著,我現在給你起個名字,空軍司令怎麼樣?」

    小海雕不滿的叫道:「嘎嘎!」

    敖沐陽給了它一個腦崩,道:「我不是詢問你的意見,小紫,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鹿執紫搖頭:「太長了,不好。」

    敖沐陽覺得也是這樣,道:「那你有什麼想法?」

    鹿執紫道:「這得你來,我覺得無所謂,隨便吧。」

    敖沐陽道:「那麼,叫司令?將軍、元首、司令。」

    鹿執紫道:「不好吧,司令跟它的身份沒有什麼關系。」

    敖沐陽道:「不是隨便嗎?」

    鹿執紫道:「隨便可不是敷衍呀。」

    敖沐陽翻個白眼,道:「那叫它國王呢?」

    鹿執紫道:「可它可能是一只雌鳥呀。」

    敖沐陽去網上查了資料,然後伸手去海雕的尾巴下面摸它的泄殖腔。

    在鷹隼之中,雄鳥的泄殖腔表現為恥骨間間距小、並有尖狀物。雌鳥的泄殖腔為兩恥骨之間間距大,並且扁平,沒有突起,

    海雕眯著眼:「哢哢、哢哢。」

    敖沐陽尷尬道:「還真是雌鳥啊,那就叫女王,空中之王,怎麼樣?」

    鹿執紫說道:「隨便。」

    敖沐陽快被逼瘋了!

    見此鹿執紫笑的花枝亂顫,摸著海雕的後背羽毛道:「不逗你啦,就叫女王,女王這名字挺好的,霸氣,跟虎頭海雕的形像很貼切。」

    食用過金滴的緣故,小海雕很聰慧,敖沐陽叫了它幾次『女王』,它就知道這是自己的名字了。

    他在家裡會帶著將軍、元首和女王們溜達,敖志兵知道他暫時收養了這只虎頭海雕,特意來找他,問道:「東家,這海雕翅膀恢復的怎麼樣了?」

    敖沐陽看看正跟母雞似的甩著屁股一晃一晃走路的女王,道:「應該恢復好了,就是不喜歡飛。」

    敖志兵精神一振,道:「我有法子讓它飛。」

    「什麼法子?」

    敖志兵說道:「是這樣的東家,大雪之後,山裡的鳥沒有吃的,都跑到村裡找吃的,冬天黃鱔苗和泥鰍苗會在岸邊曬太陽,一些斑鳩不知道怎麼發現了,天天在這裡偷魚苗吃。」

    敖沐陽明白他的意思了:「你找海雕去抓斑鳩?」

    敖志兵道:「對,一舉兩得,它被斑鳩吸引會飛起來,飛起來後即使不去抓斑鳩,也可以把斑鳩嚇跑。」

    斑鳩是山裡比較常見的鳥,個頭比鴿子稍微小點,雜食性,能吃植物種子果實,也會吃昆蟲和魚苗。

    大龍山上飛鳥走獸不少,有些斑鳩群在冬天會從山上飛下來,棲在鄰近田間的山林、竹林裡,經常成群去田野、村莊裡活動。

    它們飛行速度十分迅速,鳴聲響亮,所以一旦被它們盯上養殖池,那靠人力很難收拾它們。

    養殖池就在後院,敖沐陽這兩天也聽到了有斑鳩的叫聲響起,但聲音挺好聽的,他很享受這種風吹草木香、鳥叫蟲啼鳴的環境,所以沒管後院來的是什麼鳥。

    得知斑鳩來偷魚苗,這就不能放縱了。

    敖沐陽扛著女王威風凜凜的去了後院,幾只體色斑斕的斑鳩受驚,拍打翅膀飛走,有的嘴裡叼著筷子粗細的黃鱔苗。

    「尼瑪,敢來老子的地盤撒野,算你們命不好!」敖沐陽厲聲喝道,「女王,去弄它們!」

    說罷,他伸手並起食中二指指向這些鳥,氣勢十足。

    女王瞥了斑鳩一眼,收回腦袋用嘴巴慢條斯理的梳理羽毛。

    敖沐陽無語,瞪著它道:「喂,飛起來,去抓這些鳥。」

    女王卻沒明白他的意思,抻著脖子叫了幾聲:「嘎嘎!嘎嘎!嘎嘎!」

    虎頭海雕乃是天空霸主,它們的叫聲對鳥類是有震懾作用的。

    誤打誤撞,它這一叫喚,倒也嚇跑了這些斑鳩。

    可它不叫喚之後,斑鳩們又飛了下來……

    敖沐陽恨鐵不成鋼,他指著斑鳩道:「你能不能行啊?去弄它們,把它們叼下來,你可是虎頭海雕啊!」

    女王又抻著脖子叫了幾聲:「嘎嘎!」

    斑鳩又被嚇飛了。

    不過很快,它們再度飛回來。

    這次女王再叫喚,它們就不怕了,再一再二不再三,狼來了的故事它們沒聽過,可老鷹的叫聲卻聽到不少次。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3-27 12:55
294.元首出手(2)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虎頭海雕沒有展現統治力,斑鳩在它面前飛的開開心心,又是鳴叫又是偷吃魚苗。

    敖沐陽氣的拍了虎頭海雕一巴掌:「不干事!」

    女王委屈的嘎嘎叫了兩聲,斑鳩們毫不在意。

    其實他有點冤枉女王了,虎頭海雕屬於大型鷹隼,可它跟金雕、矛隼等飛禽不同,它的食物主要是魚類,所以對小型鳥沒什麼攻擊性。

    也就是說,女王對待斑鳩等飛鳥天生比較友好。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它現在對飛翔有點心理陰影,就會一個勁的抓著敖沐陽的肩膀,有個人形轎子乘坐,可比自己飛翔舒服多了。

    元首冷眼旁觀,看著敖沐陽對女王產生了不滿的情緒,它昂起頭邁著虎步緩緩走了出來。

    斑鳩們繼續囂張的在院子裡捕食,有的尋找魚苗,有的跟籠子裡的土雞搶食物,已經把這後院當狩獵場了。

    元首出擊了!

    一個閃身,它的殘影出現在地面上,飛快幾步邁出,它猛的跳起撲向一只斑鳩。

    斑鳩受驚起飛,可元首撲擊速度快的驚人,『嗖』的一下子,瞬間將那斑鳩給撲翻在地。

    落地同時,它的爪子在斑鳩脖子上使勁一踩,嘎巴一聲脆響,這斑鳩硬生生被擰斷了脖子!

    看到這一幕,敖志兵鼓掌喊道:「好你個元首,厲害!」

    女王把長長的脖子往後收了收,它現在知道這個毛茸茸的小肉團子有多可怕了。

    元首回過頭來陰嗖嗖的看了看女王,尾巴左右一甩,它爬上了小樓的院牆,縮在院牆一處角落中一動不動。

    有斑鳩在空中盤旋一番後,再度飛了下來。

    它剛落地,元首騰空跳下。

    斑鳩趕緊振動雙翼想要起飛逃跑,女王『嘎嘎』叫了兩聲,它知道這斑鳩慘了,因為它就這麼被元首收拾過!

    隨著斑鳩起飛,元首來了個黑雲壓城,飛起來的斑鳩硬生生被它砸翻在地,元首落地又是一揮爪,鮮血濺起,這斑鳩慘遭割喉!

    敖志兵揮著拳頭吶喊:「元首厲害!」

    元首又看了眼女王,敖沐陽清晰感覺到了女王雙翼的顫抖,這傻孩子被嚇壞了。

    後面不到半小時,元首總共獵殺了五只斑鳩,其身手之凌厲、狩獵技巧之嫻熟,看的敖沐陽嘆服不已。

    有了元首震懾,斑鳩群嚇的不敢再來院子裡,敖沐陽收拾走了五只斑鳩,後面一個下午剩下的那些不敢飛下來。

    他將五只斑鳩收拾了一下,這東西可是好食材。

    根據《本草綱目》上記載,斑鳩具有補腎的功效,它的食用方法也有很多,比如冬菇黃燜斑鳩、洋蔥炒斑鳩、香菇燉斑鳩、煎釀斑鳩等,這種大雪天,燉個斑鳩很美。

    斑鳩的內髒他清洗干淨後用開水燉熟,交給了元首,這是它的獎品。

    鳥類內髒營養豐富,是貓狗的美食。

    將軍舔著嘴巴湊過來,元首叼起一塊鳥肝放到它的盆子裡。

    見此將軍立馬一口吞掉,然後繼續垂涎的看著貓糧盆中的食物。

    元首將盆子推給它,來來來都給你,怎麼這麼貪心呢?

    將軍湊上去叼起一口鳥髒器放到自己的盆裡,這一口叼的不多,大部分依然剩下在貓糧盆中。

    元首滿意的邁著貓步想去開吃:算你識相。

    將軍攔住了它,然後用爪子將狗糧盆推給它,它自己把腦袋塞進貓糧盆裡,吧唧吧唧將裡面的熟內髒吃的干干淨淨:我叼出來的是你的,剩下的是我的。

    元首氣的『喵喵』叫!

    傍晚放學,鹿執紫來到小樓,敖沐陽給她舀了一碗湯,道:「今晚就喝湯,不吃肉,冬季進補。」

    這湯他燉了一下午,精華已經全進湯裡了,燉出來的斑鳩湯粘稠雪白,上面飄著一層油,只有純粹的肉香味。

    鹿執紫最近課業壓力比較大,還有半個月就是期末考試,她要帶領學生們一路逆襲在全縣成績上榜。

    轉過來新年來,漁場沒什麼事要忙活,敖沐陽只要先把裡面的龍蝦和大黃魚等珍貴物種養活好就行。

    於是敖大國喊他一起出海,沒有敖沐陽帶領,他們收獲中規中矩,普普通通。

    有段時間沒有出海,敖沐陽也有些手癢癢,就跟隨著上了船。

    大龍頭號這樣的大船,在近海轉悠沒有意思,每次出行都是前往深海,現在村裡人就指望著這船來賺錢了。

    因為這船有探魚儀,所以當有魚群出現在水下,機器會有反應,這樣的情況不必敖沐陽時時刻刻待在水下

    漁船在海上航行了大半天,下午的時候,敖大國指揮著收網,捕撈上來一網的烏賊。

    元旦過去,過年在望,這時候海鮮市場最是熱鬧,家家戶戶開始准備年貨,紅洋這一帶,年貨的重頭戲就是海鮮。

    這時候只要能捕撈到新鮮貨出海,不管什麼品種,都有的是顧客。

    來到海上,敖沐陽想將女王放飛。

    女王卻沒有這個意思,蹲在他肩膀上穩穩當當,有時候漁網上來了,它就跳下去跟老母雞搶食似的,『叭叭叭』跑過去搶一條小魚吃,吃掉後再回來蹲到敖沐陽的肩膀上。

    它不是不能飛,現在就是特別懶,頂多從甲板飛到敖沐陽肩頭,此外不肯多動彈。

    敖沐陽沒脾氣,以後誰再跟他說蒼鷹的雄心壯志在於九霄雲外,他肯定要把女王拿出來做反例讓對方看看。

    他正想著辦法放飛女王,敖大國從駕駛室探出頭來道:「哎,龍頭,水下好像有個大家伙。」

    敖沐陽道:「探魚儀上有發現?」

    敖大國道:「對,不過不清楚,看到有個蹤影在屏幕上出現來著,現在又不見了。」

    敖沐陽將女王扔掉,道:「那我下水去讓老虎看看。」

    老虎一直跟在漁船旁邊,敖沐陽給它裝上了坐鞍,這樣他下水之後直接上了坐鞍,老虎照例先帶著他巡洋,等到漁船遠走,它一個猛子扎了下去。

    這片海域不深不淺,大概是四五十米的樣子,海底有一片片礁石,一些大葉藻漂在水裡,如同綠色布帶般隨著洋流而緩緩飄動。

    有海藻的地方多有魚蝦蟹生存,敖沐陽俯瞰一番,很快發現了幾十條帶魚。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3-27 12:55
295.龍躉(3)


    帶魚們直上直下的漂在海水裡,看起來跟海藻似的,通體銀白,同樣在隨波漂流。

    這一幕很奇怪,但也很正常,帶魚休息的時候就是這樣。

    敖沐陽從老虎身上跳下,靠近這個帶魚群想去仔細觀察。

    他剛穿過一片海藻群,忽然之間,一道龐大的身影從底下斜刺裡竄了出來,衝他就殺了上去!

    這東西爆發力很強,突然就衝了出來。

    敖沐陽先是感覺到了水流的強烈波動,隨即才用余光看到了這個巨大的陰影。

    從海底衝出來的這是什麼?難道是一條鯊魚?

    根據他估計,這東西的體長得跟他身高差不多,余光大概一掃,看到它長得肥肥胖胖圓滾滾,絕對是一條大型魚類!

    水流一波動,直上直下漂在水裡的帶魚們反應很快,扁平的銀色身軀快速抖動,跟水蛇似的迅速溜走。

    敖沐陽這邊也得趕快溜,他竭盡全力的逆轉金丹,隨著水汽布滿全身,他在水裡借助浮力來了個後空翻……

    先避開這東西的攻擊再說!

    老虎就在一旁,它是一個忠實的護衛,當這條大魚一出現,它第一時間甩尾衝了上去,救駕!

    一上一下兩道水流激蕩出現,洶湧的海流互相撞擊,好像兩股洶湧的氣浪撞在了一起,作為核心位置的敖沐陽,被澎湃的海水一連掀了好幾個跟頭。

    老虎和那大魚撞擊在一起,大魚的個頭雖大,可相對老虎來說卻不夠看,被老虎一下子撞的倒飛回去!

    挨了老虎這麼一腦袋,大魚在水裡翻滾的比敖沐陽還厲害,老虎得勢不饒人,追在後面連連撞擊,將它一連撞回到了海底。

    敖沐陽穩住身體漂了下去,他攔住老虎看向那大魚。

    這魚呈長橢圓形,個頭很大、身體側扁,長了個大嘴巴,魚的頭、體側和魚鰭上都散布著青黑色斑點,特別是魚尾和魚鰭,斑點尤其多!

    看清了這魚的樣子,敖沐陽趕緊去試看它是否還活著,這是一條石斑魚,學名是中巨石斑魚,別名豬羔斑,又叫龍躉,是一種很珍貴的海洋魚種。

    龍躉名字霸氣,長得也霸氣,是石斑魚中少有能長到一百多公斤的大型魚,這條魚個頭就很大,他粗略估計得有一百公斤以上,能達到一百二十公斤。

    普通龍躉能賣一公斤兩百塊,這樣的價值飆升,都是論條賣,一條魚賣個十萬塊沒問題。

    和很多石斑魚一樣,龍躉也已經完成了規模化人工養殖的研究,粵廣一帶不少漁場在養這種魚。

    養這種魚,只要兩條就能形成規模,它們非常有意思,是一種雄雌同體的魚,具有性轉換能力,一條魚往往在首次性成熟時是全系雌性,次年會再轉換成雄性。

    這條魚長這麼大,顯然是雌性,說不准還帶著崽,敖沐陽想抓活的,然後帶回漁場去,直接就能出來一個龍躉魚群。

    可惜,老虎護主心切,以為這大魚想要攻擊它,直接下了死手,這龍躉的腦袋都被撞歪了,嘴裡鼻子裡往外流血,顯然已經死掉了。

    即使它死了也不安穩,黃小弟剛才不敢冒頭,這會卻很是囂張,學著老虎的樣子用腦袋撞這龍躉。

    敖沐陽心裡感覺遺憾,有些生氣,可這股氣不能撒在老虎頭上,否則多傷老虎的心,老虎可是為了保護它才竭盡全力的攻擊這龍躉的。

    於是黃小弟成了出氣筒,敖沐陽伸手給它腦袋上來了兩個板栗:剛才他危險的時候沒見到黃小弟的蹤影,這會龍躉被老虎弄死了,它倒是過來獻起了殷勤!

    這龍躉真是倒霉,它的死亡是一個意外。

    龍躉為底層肉食性魚類,喜歡棲息在礁盤內的海域中,以底棲甲殼類及小魚小蝦為食。

    它游泳速度不快,要捕獵就得利用身體特殊構造,靠爆發力、以突襲方式來捕食,令獵物猝不及防中招。

    這魚不會攻擊大型獵物,它剛才不是衝敖沐陽而來,而是為了捕食那些帶魚,敖沐陽這邊是虛驚一場。

    他和老虎都誤會了這倒霉龍躉,老虎上去就下了死手,剛才被它全力撞擊那麼一下,就是一艘快艇也能頂翻,何況一條生命力不算頑強的石斑魚?

    沒辦法,這條魚死掉了,敖沐陽只能把它拖出水面去處理。

    拖著龍躉回到大龍頭號上,船上的漁夫看到這麼一條大石斑魚被逮了上來,紛紛吃驚的圍觀:

    「呀,大豬羔斑,大國哥你剛才看到的就是這魚吧?」

    「應該就是它,我還以為是黃鰭金槍魚、藍旗金槍魚之類呢,沒想到是個這麼大的豬羔斑,多久沒見著有人撈到這樣的豬羔斑了?」

    「過過稱,這魚得有兩百多斤吧?」

    大魚上稱,具體重量是一百二十二公斤,敖沐陽的估測沒錯。

    漁夫們紛紛露出羨慕之情,敖沐陽卻高興不起來。

    多大一條魚呢,要是沒死被他帶回漁場去,那漁場就可以多一個石斑魚魚群了。

    這種魚長得很快,一年就能長到兩公斤,兩年能長到十五公斤!

    不過海裡龍躉魚不罕見,他以後還有捕獲的機會,這條魚正好賣給陸虎,他有段時間沒給陸虎賣魚了。

    大龍頭號在海上轉悠了三天,然後滿載漁獲靠上了紅洋碼頭。

    陸虎過來接魚,看到這條大龍躉他樂得眉開眼笑,價格跟敖沐陽估測的也沒差多少,這一條魚賣出了十萬塊的高價。

    到了紅洋,敖沐陽就又給程德明打了個電話。

    他完全沒抱希望,結果這次手機響了幾聲被人接了起來:「喂,咳咳,咳咳,敖沐陽小兄弟是嗎?不好意思,咳咳。」

    聽到程德明虛弱的聲音,敖沐陽吃了一驚:「程老板,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程德明慢慢說道:「咳咳,對,身體出了點毛病,我看到你的短信息了,但這段時間身體不對勁,所以顧不上跟你聯系,很抱歉呀。」

    敖沐陽跟他客氣了幾句,然後決定去醫院看看他,雖然兩人沒什麼特殊關系,可敖沐陽還指望通過他來處理掉木門。

    現在得知程德明住院,他不能不表示一下。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3-27 12:55
296.世事無常(均訂+35)


    打了個車,敖沐陽趕去了市立醫院。

    這是紅洋市最好的醫院,成立歷史已經有一百年了,是一所集醫療、教學、科研、預防、康復、業務技術指導為一體的三級綜合醫院。

    醫院總共有四個院區,程德明在南部院區住院,這樣敖沐陽便有點揪心了,南部院區是市立醫院的重點院區,這邊都是重病和疑難雜病的科室。

    到了醫院,敖沐陽去導醫台說了一聲,有護士給他指引,他去了四樓。

    程德明在病房裡,他從門外往裡看,看到了他一臉憔悴的躺在病床上發呆,時不時咳嗽兩聲,這是病房唯一的動靜。

    在他記憶中,這個小老頭雖然有五十來歲了,可保養得當,上次見面時候面色紅潤,銀發梳理的一絲不苟,身上中山裝板板整整,總是精神奕奕的樣子。

    但現在在他眼中,程德明卻變成了一個飽受摧殘的老人。

    疾病這東西真是太可怕了,人這一生可以不求富貴,只要能平安健康,這比什麼都好。

    敖沐陽進去之前,護士讓他戴了個口罩,說道:「不要摘掉,病人的情況還不明朗,為了你自己的健康也為了病人的治療效果,你也不要在裡面待的時間太長。」

    他推開門進去,程德明看到他後勉強一笑,道:「小敖,你怎麼還過來了?因為這點事讓你特意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敖沐陽放下路上買的營養品和果籃,道:「程老哥你見外了,這是怎麼回事呀?上次見面你氣色還很好呢。」

    程德明嘆了口氣,道:「世事無常呀,我也不知道咳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咳咳,醫院檢查不出來,唉,世事無常。」

    說著他就搖起頭來,情緒相當悲觀。

    敖沐陽道:「程老哥,要是方便說,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回事?」

    程德明無精打采的說道:「問題不大,嗓子痛,咳嗽,發低燒,這一段時間就是這些症狀,查不出原因來。」

    敖沐陽驚訝道:「這症狀不嚴重啊,這麼大醫院能解決不了?」

    程德明嘆道:「我一開始也覺得這症狀簡單,就在社區門診看了看,門診給我開了抗生素,搞了個靜脈點滴注射退燒藥……」

    頓了頓,他又咳嗽兩聲,「當時打了點滴,我很快就退燒了,覺得沒什麼事回了家,但是當晚又再次發熱,第二天靜脈點滴後又很快退燒,依舊到了晚上再次發熱……」

    說到這裡,他臉上的頹然之色越是明顯。

    「我當時就覺得情況不對,直接來了市立醫院,可檢查不出問題來,胸透做了、彩超做了,就差一個全身CT,大夫就是給我上了更好的抗生素,可沒用呀。」

    程德明相當有錢,沒錢他也玩不了古董收藏。

    他對身體保養很是重視,這次莫名其妙的生病讓他心裡害怕,他掏了大錢來解決,甚至請醫院進行了多科室聯合會診。

    各項檢查都做了,他的身體沒毛病,就是腸胃有些炎症,但這很正常,跟他的症狀沒有關系。

    這樣他的病情找不到頭緒,也就沒法治,醫院能想到的各種治療手段都用上了,老人的情況卻絲毫不見起色,反而日漸嚴重。

    現在,他已經連床都下不來了,只能躺在床上靜養。

    最嚴重的是,起初退燒藥對程德明是有用的,可是現在用了一段時間,退燒藥開始逐漸失效,這讓他很是恐懼。

    老爺子看著窗外的花園,外面一片蕭瑟,如同他的內心。

    他苦笑道:「小敖,我程某人這次可能熬咳咳,熬不過去了,年輕時候我有幸遇到過一位易學大師,他咳咳,他給我算過,說我在六十歲的時候有個大坎,咳咳、咳咳,碰到個貴人熬過去了,就能安度晚年,熬不過去,呵呵。」

    笑容很慘淡。

    敖沐陽心裡跟著難過,可他不是醫生,面對疾病他手腳無措。

    當然,他的金丹內有金滴,但他不敢給老爺子亂用,誰知道老頭這是什麼情況?金滴的功效他並沒有搞清楚。

    再說,即使他想用也沒辦法,總不能說老爺子你張開嘴我給你往嘴裡滴一點東西,估計到時候程德明能不能治好出院不好說,他反正得住院,進精神病醫院。

    還有一個法子是他將金滴偷偷滴到一杯水裡給老爺子,可是老爺子這會被重點看護,他的飲食起居都由醫生負責,敖沐陽不能隨隨便便給他水喝。

    這莫名其妙的疾病將老頭折磨的精神疲憊,他強打精神跟敖沐陽聊了一會,很快扛不住了。

    見此敖沐陽便告辭離開,他待在這裡徒增麻煩。

    回到村裡,他碰到學校放學,就在路口等著鹿執紫。

    先是一群小學生歡樂的跑下來,然後是鹿執紫和敖志盛幾位老師。

    看到敖沐陽,鹿執紫很敏感的問道:「怎麼了,你的情緒很不好?」

    敖沐陽道:「你記得程德明嗎?當初你聯系的那個收藏家和古董商。」

    鹿執紫道:「當然記得,程先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收藏家。」

    敖沐陽有些傷感的說道:「今天我才知道他生了怪病,市立醫院沒有給看好。」

    說著,他忍不住搖頭,情緒更是沉重。

    鹿執紫心一沉,問道:「程先生去世了?」

    敖沐陽擺擺手道:「沒有、沒有,就是情況挺糟糕的。」

    「什麼情況?」敖志盛好奇問道。

    敖沐陽說道:「跟感冒類似,咳嗽、嗓子痛、渾身無力,最重要的是反復發燒,起初退燒藥還有用,後來效果越來越差……」

    說到這裡,他下意識的又搖了搖頭。

    聽了他說的這些症狀,敖志盛卻是怔了一下。

    他遲疑的問道:「這個人的皮膚有沒有問題?還有眼結膜、耳朵,有沒有出現並發症之類的問題?」

    敖沐陽搖頭:「應該沒有吧,怎麼了老師?」

    敖志盛咂咂嘴道:「要不,小陽你帶我去看看那個病人,我以前見過這樣的病例,我覺得我可能有些辦法。」

    救人事大,不管有沒有信心,只要能幫上忙就行。

    敖沐陽道:「好,老師,那我去開船,咱們連夜去市立醫院。」

    敖志盛道:「好嘞,你去開船,我回家收拾收拾家伙什。」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3-27 12:55
297.我能治(均訂+36)


    敖志盛帶上了他使用多年的藥匣子,上面的紅十字符號已經斑駁陸離,白色油漆更是脫落的厲害,露出裡面棕黃色的木體。

    對於這個藥箱,敖沐陽可是很熟悉,小時候他有什麼頭疼腦熱,都會見到這個藥箱。

    因為是去市立醫院這種大院,敖志盛准備的很認真,戴上了眼鏡,也穿上了白大褂,白大褂上用紅線繡著一行小字:協和醫院淺灘公社培訓班。

    晚上海風森冷,海釣艇是敞篷的,這時候自然不能開,他直接開上了大龍頭號,一艘大船乘風破浪向著市區港口駛去。

    鹿執紫也陪同在旁,她提前去買了牛奶,敖沐陽和敖大國開船,她去船載廚房將牛奶加熱,一人一杯來御寒。

    到了碼頭,敖大國有些擔心的說道:「龍頭,這能成嗎?大醫院的醫生肯定很忌諱讓外來醫生來自己地盤吧?」

    敖沐陽道:「我們先去看看,老師要是有把握再說。」

    他們打車趕到了醫院,這會醫院已經下班了,值班醫生在辦公室忙活,只有值班護士依舊步履匆匆。

    名院就是名院,值班護士數量頗多,一層樓就有五六個姑娘在忙活。

    敖志盛不常來市區,沒多年沒來過市立醫院。

    現在醫院裝潢的很現代化,到處都是攝像頭、大小屏幕和自動服務機,鄉村老大夫看的眼花繚亂,感嘆道:「鎮上醫院能有這些先進東西就好了。」

    敖沐陽輕車熟路找到了程德明所在病房,因為他到了晚上就會發燒,所以病房有專職護士在盯著。

    看到有人到來,而且還有人穿著白大褂,護士立馬警惕的堵住門:「你們干嘛的?」

    敖沐陽道:「我是程先生的朋友,我們都是他的朋友,白天時候我來過,當時跟一位姓廖的美女護士聊了聊。」

    護士依然警惕,說道:「你們要探望朋友的話,請明天再來,這是特殊護理病房,晚上不允許非醫護人員進入。」

    她的目光更多放在敖志盛的身上,市立醫院每天會接大量重病病人,很多疾病即使是301這等頂級醫院也治不了,更別說市立醫院。

    於是,有些江湖騙子和黑心醫生就會混入醫院來,以所謂『祖傳秘方』、『宮廷神藥』之類的話去鼓動蒙騙病人或者家屬外出就醫,進而斂財騙財。

    現在,護士就把敖志盛當做了這種人,她拿出了個對講機,隨時准備叫保安。

    這時候病房門推開,一個中年人走出來皺眉問道:「怎麼這麼吵?」

    敖沐陽隱約記得這人他見過,好像當初他賣陰沉木桌子的時候,程德明就是帶他一起去接的貨。

    見此,他迅速的做了個自我介紹。

    中年人沒有多想,他回頭說道:「程老師,上午來過的敖沐陽先生又來了,說有急事要見你。」

    程德明嘶啞的聲音響起:「小敖呀,讓他進來吧,我沒有多少時間了,能見見朋友,就見見朋友。」

    這樣護士攔不住了,她惡狠狠的瞪了敖沐陽等人一眼,快步走向了值班醫生的辦公室。

    敖志盛進了病房,立馬撐開程德明的眼皮看了看,又讓他吐出舌頭和把了把脈,總之中醫那一套走了一遍。

    他剛放下手,護士帶著一名文質彬彬的醫生到來。

    醫生沉著臉進門道:「你們是哪裡來的,干嘛?」

    程德明的助手將情況直截了當的說了一遍,一聽敖志盛是農村來的赤腳醫生,還是中醫生,值班醫生頓時怒了。

    「這不是胡鬧嗎?你們家屬真是病急亂投醫,現在我們的目標是控制病情、研究病理,你們亂找醫生干什麼?病情不明的情況下亂改治療方案,這可是醫學大忌!」

    值班醫生還是挺有素質的,他沒有直接拿敖志盛的鄉村醫生身份來說事,沒有鄙視敖志盛的身份,而是用中途改變治療方案來說話。

    女護士幫腔,兩人先把程德明和助理數落了一遍,然後准備驅逐敖沐陽三人。

    一直沉默不語的敖志盛吸了口氣,慢慢的說道:「這個病人,我有把握能治好,他的病我想我能治。」

    一聽這話,程德明的眼睛立馬亮了,臉色都紅潤了兩分:「真,咳咳真的嗎?」

    醫生沉下臉來,他對敖志盛說道:「老先生,您有行醫資格證嗎?」

    敖志盛將貼身兜裡的一個小紅本拿了出來,說道:「有的,我的行醫資格證還是京城協和醫院中醫主任宋之境老師頒發的。」

    小紅本已經很老了,敖沐陽湊上去看了看,初發時間赫然是1965年!

    程德明急迫的問敖志盛道:「老先生,您真能咳咳,咳咳,治我的毛病嗎?」

    敖志盛點頭道:「大概有九成的把握。」

    程德明立馬對值班醫生說道:「我接受他的治療,曾醫生,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信得過小敖,信得過這位老先生。」

    值班醫生著急了,道:「程先生,您……」

    「我心裡有數。」程德明強打精神說道,「你們什麼也別說了,大不了死馬當活馬醫,這麼些天了在醫院也沒看出問題來,我得試試其他渠道了。」

    值班醫生勸說不通,他緊急打了電話,將他們休息在家的主任給叫了回來。

    這時候敖志盛拿出一張紙在上面寫字,一筆一劃,字跡瀟灑端正,有一種躍出紙上的感覺,比起醫院的鬼畫符不知道高到哪裡去。

    他對程德明的助理說道:「這是一道湯劑,同志,你去街上找個中醫店抓藥就能治,注意蟬蛻這道藥,必須得是陳年蟬蛻才行,我帶了一些,你先拿去用。」

    助理顯然更相信市立醫院,他沒有去接藥單,而是用遲疑的眼神看著值班醫生。

    程德明急了:「小杜你搞什麼?拿著呀,按照老先生的吩咐去做呀!」

    值班醫生這裡也很著急,他絕不允許自己的病人吃外面醫生亂開的藥,這是對病人的不負責!

    可他說話沒用,程德明為人極有主見,且他很有錢,醫生不敢得罪他,只要值班醫生說得多了,他就要出院。

    終於,事情鬧大了,科室主任親自趕了過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3-28 12:50
298.把握(1)

     PS:風騷的眨個眼,彈殼今天結婚喲!****

    主任來了先安撫程德明,笑著說道:「程老,您先歇著,這會體溫怎麼樣?您別著急,情緒不能太大的變動,不要影響了病情,影響了您的監控。」

    程德明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這還有健康嗎?徐主任,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再不給我治好,我可就得去找閻王爺治了。」

    徐主任笑眯眯的說道:「別多想更別亂想,這個病情不是你想像中那麼嚴重,這樣,我先跟這位大夫聊聊。」

    他對敖沐陽等人招了招手:「咱們去外面聊,別耽誤病人休息。」

    程德明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用期盼的眼神看著他,道:「徐主任,我想活下去,幫幫忙,我想活下去。」

    不知道醫生們什麼想法,敖沐陽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內心大受震撼。

    面對死亡,沒人能夠無動於衷。

    到了走廊裡,徐主任不笑了,他嚴肅的問道:「大夫,我聽我同事說你有信心治好裡面的病人,你告訴我,這病人是什麼問題?」

    敖志盛沉默了一下,輕聲道:「我說了你肯定不信,按照我開的方子來抓藥,最多兩天,咱們就能治好他。」

    徐主任很不滿的說道:「是什麼叫我不信?你要說拿你們中醫陰陽五行那一套來說話,我肯定不信,你要是能給出科學的解釋,我為什麼不信?」

    值班醫生補充道:「還有什麼叫咱們能治好他?我們和您可不是一路人。」

    敖志盛堅持道:「我開的方子沒問題,徐主任,我不光是一名醫生,還是一名教師,我以我的人格發誓……」

    徐主任擺擺手道:「你說這一套沒用,我要的是科學和藥理學,咱們說別的都沒用。」

    敖沐陽拉了拉敖志盛的衣服,小聲說道:「老師,你看出病人的病情是怎麼回事了嗎?」

    敖志盛點點頭道:「我看出來了。」

    「那你跟醫生說就是了。」敖沐陽覺得這位主任的要求很合理。

    敖志盛為難的說道:「小陽,我不是不想說,而是我要是說了,他們肯定不信,覺得我在無理取鬧,更不肯按照我的方子來治。」

    敖沐陽了解自己老師的性格,敖志盛從來不是個喜歡說大話的人,事實上因為他的小學教師和鄉村醫生的身份,他為人特別謹慎,從不說大話。

    這一刻他選擇相信自己的老師,堅定的跟他站在了一起。

    程德明更是跟敖志盛站在一起,他甚至主動立下字據,說自願改變醫療方案,即使治療出現問題,責任也不屬於市立醫院。

    徐主任兩人勸說無效,只能遵從程德明的要求。

    敖志盛又補充道:「要使用我這方子,咱們得把現在的治療方案給停了,首先不能再用抗生素。」

    徐主任臉色瞬間變了,他怒道:「你懂什麼?不用抗生素壓制病毒,一旦爆發就是病毒指數式增殖,你知不知道後果?」

    分歧再度出現,雙方都堅持己見不肯讓步。

    最後還是鹿執紫居中調節,雙方各退一步:

    徐主任答應使用中藥治療,但只給兩天時間,撤掉抗生素等治療藥物和退燒藥物。敖志盛同意保留靜脈通道,給予病人基本營養藥物支持。

    市立醫院周圍有很多藥店藥房,其中不乏中藥店。

    這些店鋪跟著市立醫院喝湯,徐主任打了個電話,一家關門的中醫館就開了門,然後給程德明抓藥熬了一鍋藥湯。

    抗生素等治療藥物當晚就停用了,程德明喝了藥,到了午夜時分,他的病情突然惡化,體溫驟然從低燒發展成了高燒!

    見此,值班醫生先著急了,說道:「趕緊准備對乙酰氨基酚和布洛芬水劑,同時准備萬古霉素,沒辦法了,非得用萬古霉素不行了。」

    因為事情特殊,敖志盛和敖沐陽留在了醫院陪床。

    得知病人低溫變高溫,病情出現惡化,敖沐陽心裡一沉:「老師,這怎麼辦?」

    敖志盛卻有些松了口氣,道:「別怕,小陽,老師一開始只有九成把握能治好他,現在有九成五的把握了!」

    他帶著敖沐陽阻止了值班醫生施行急救放按,值班醫生氣的要罵人:「你們是被人派來故意害死病人的吧?」

    敖志盛沉穩的說道:「徐主任說了,兩天之內,治療方案由我來安排。」

    這是一招殺手锏,醫生們怕負責任,有領導命令在自然先聽從領導的命令。

    程德明發燒了一夜,到了第二天中午依然高燒不退,這時候護士去給他擦汗的時候,發現全身皮膚出現大片的紅色斑丘疹!

    這些斑疹先從耳後、頸部、沿著發際邊緣開始出現,然後一路往下發展,到了傍晚,丘疹已經遍及面部、軀干及上肢,看起來很嚇人!

    敖沐陽看到後更是吃驚,被喊過來的徐主任也驚呆了,他看著程德明身上的斑疹道:「怎麼會這樣?病人都六十歲了,這都六十歲了呀!」

    敖志盛依然是一幅智珠在握的樣子,他風輕雲淡的說道:「徐主任,病人的身體素質超過我的想像,用不著兩天,我的治療方案就可以結束了,剩下的我想貴醫院能治好吧?」

    徐主任苦笑一聲,對著他直接抱了抱拳,跟江湖人物一般:「敖大夫,您厲害、您厲害,高手在民間,這老話終究是有道理呀。」

    敖志盛擺擺手笑道:「先給病人治療吧,麻疹也不是小病,到現在為止沒有什麼特效藥吧?不過病人身體素質好,看來平時很注意養生,把身體保護的很好,只要對症治療,他應該能自己扛過去。」

    說完,他背著手慢慢悠悠的往外走去。

    步履輕松,風輕雲淡,正如俠客行所言: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出了醫院,敖沐陽問道:「老師,程先生這是什麼病?麻疹?」

    敖志盛道:「對,就是麻疹,這種病在兒童身上很常見,在成年人和老年人身上卻少見,不過也不是特別罕見。」

    敖沐陽驚訝的說道:「堂堂市立醫院,能連個麻疹都診斷不出來?」

    敖志盛解釋道:「如果不是這位程先生先去社區門診誤診,那這病不難發現。可他一開始就大量使用抗生素來治療,還用了優質抗生素,這相當於強力清熱解毒中藥在壓制病情,導致麻疹本身病情一直憋著,隱而不發。」

    「另外他早早使用退燒藥來治療,退燒藥還起效了,這就讓醫生們忽視了成人麻疹這種罕見疾病,轉而過於關注他的病情表現。」

    「昨晚開始,我先停用了抗生素和退燒藥,再用蟬蛻和疏風透疹的方劑,反過來幫助一直被壓制的麻疹病毒來表現症狀,這些標志性症狀出現後,一切就明了啦。」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3-28 12:50
299.往北去(2)

     成人麻疹很罕見,並且具體表現症狀多樣,程德明身上並沒有表現出來。

    所以徐主任起初詢問敖志盛的時候,他無論如何也不說出病情名字,否則沒有事實做依據,對自己職業充滿信心的醫生們根本不信他的診斷。

    事實證明自己的診斷和治療方式是正確的,老先生很高興,走起路來腳步比平時輕松了好幾分。

    敖沐陽也很高興,雖然在治療過程中他沒起大作用,但也參與了進去,救活程德明的功勞簿上有他一筆。

    難怪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不說功德這種虛無的東西,敖沐陽感覺救人的感覺實在太好了,讓人打心眼裡自豪,讓人身心從內往外都覺得舒坦無比。

    在醫院中面對徐主任的時候,敖志盛表現的如閑雲野鶴,似乎不在意任何虛名功利,現在出了醫院,他卻得意起來。

    上了出租車,老爺子興致勃勃的說道:「這種病很少見,表現出程德明這位病人症狀的更罕見,我行醫足足五十年啦,只見過兩例這種病情。」

    「不過因為後果很嚴重,這兩例病情我都牢牢記在了腦海裡,昨天聽小陽你那麼一說,我就想起來了。」

    「然後咱們到了醫院,我檢查了他的身體,看他的眼睛時候,眼結膜有炎症表現,看舌像的時候,我發現他口腔中有黏膜斑。」

    「你們可能沒注意,我又詢問了他病史,這位先生小時候沒有出過麻疹,我算了算他的年紀,他小時候國家醫療條件不行呀,肯定也沒有接種過疫苗,就這樣,我就確定了這是一起罕見的成人麻疹……」

    敖沐陽豎起大拇指道:「老師,您厲害。」

    兩人正興高采烈,鹿執紫忽然開口問道:「敖老師,其實您沒必要摻和這件事,因為您治好了這位病人,也得不到什麼獎勵,倒是您要是診斷失誤,那結果會很麻煩。」

    聽了這話,敖沐陽一愣,他覺得鹿執紫這麼讓人不舒服,可仔細想想,她說的卻一點沒錯。

    這件事完全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找事,或者說,是他給大家伙找事。

    敖志盛卻笑了笑,道:「鹿老師,你有這想法很正常,你終究是個老師呀。可我不一樣,我還是一名大夫,治好病人最大的收獲不是金錢物質,而是內心。」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繼續說道:「我當醫生沒有什麼大志向,只希望自己所知的病人都能治好,都能健康。而且無論結果如何,無論會有什麼麻煩,我盡全力去救護病人,但求問心無愧!」

    鹿執紫微微一笑,道:「敖老師說得好,我今天學到了很多東西。」

    敖志盛同樣微笑,笑的很滿足。

    回到村裡,敖沐陽特意從養殖池上面的養殖床上逮了兩只小笨雞,他花了心思燉好給老爺子送了過去。

    鹿執紫的話提醒了他,他不能讓老爺子白白忙活一場。

    老爺子顯然明白他的目的,便沒有客氣,接過雞湯留下,自己去倒了杯藥酒,晚上抿著藥酒喝雞湯、啃雞肉,吃的舒坦。

    一月初,敖大國來找敖沐陽,說道:「龍頭,咱們有大船了,光在沿海這一帶逛游沒什麼意思,得出遠海一趟。」

    敖沐陽道:「咱們不是出過遠海了嗎?」

    敖大國搓搓手道:「更遠一點,咱們往東瀛鬼子那裡走,咱們去捕撈雪蟹!」

    中國人吃螃蟹講究金九銀十,陽歷九月十月、農歷八月九月是吃螃蟹的好時候,那時候螃蟹最是肥美。

    但那吃的是淡水蟹比如大閘蟹,或者部分海蟹比如梭子蟹、赤甲紅等,敖大國現在提出的雪蟹卻是冬季最適合捕撈的一種珍貴螃蟹。

    雪蟹在全球有多個名稱,美國叫皮匠蟹,加拿大和歐洲喜歡稱呼它為皇後蟹,東瀛稱呼為松葉蟹,產地在北大西洋和北太平洋,以加拿大大西洋沿岸各省、俄羅斯遠東、美國阿拉斯加、東瀛北海道一帶的海域最是多見。

    相比梭子蟹等品種,雪蟹的價值要大的多,中國的漁民要捕撈,得走遠路,需要去北太平洋冒險。

    這種冒險很值當,如果可以捕撈上一船雪蟹回來,那可就發財了,除去龍頭和船老大,普通人也能分到至少十萬塊,這樣可以過個肥年。

    龍頭村沒有船捕撈過雪蟹,要去北太平洋,這得在海上航行近一個周。

    捕撈雪蟹的時間是在一月之後,這時候北太平洋上寒風呼嘯、風大浪大,得是至少三十米長的大船才能扛得住。

    敖千文和敖大國早些年冬季外出打工,在大船上干過,他們捕撈過雪蟹,知道這活的難度,也知道這活的盈利空間。

    敖沐陽有些猶豫:「去捕撈雪蟹?這步子邁的有點大吧?」

    自從有了大龍頭號,他每次出海算上來回頂多四天,如果要去北太平洋捕撈雪蟹,那至少得三個四天!

    敖大國看出他意動,便加了把勁鼓動他:「龍頭,大老爺們走路就得邁大步子,大龍頭號是大船,咱們村裡老水鬼有的是,肯定沒問題,說不准能干上一筆過個好年!」

    跟隨而來的敖千文也說道:「對,龍頭,去年我還跟著縣裡一艘船出去過,我知道有個地方有蟹群,當時我偷偷記下了坐標,咱們今年自己去,自己賺錢,過個肥年!」

    敖沐陽拿出海圖研究了一下路線,又去查看未來半個月的海上天氣。

    敖大國道:「天氣沒問題,龍頭,頂多還有一場雪,但沒有大風,更沒有暴風雪天氣,咱們要出遠海,沒有比這段時間更合適的了。」

    看過海上天氣預報,敖沐陽琢磨了一下拍拍桌子道:「跟弟兄們說一聲,今年干一票試試!」

    他之所以願意出海,是因為小學迎來期末考試,未來十來天鹿執紫的工作很忙,沒時間來找他玩。

    這樣他就有些無聊,磚頭島的漁場冬季沒什麼值得忙活的事,還不如去遠海逛一逛,他還沒有去過那麼遠的海域呢!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雪蟹這種海產品,國內少有雪蟹出產,他要是帶一船雪蟹回來,過年開春磚頭島漁場的啟動資金就到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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