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無限仙武世界 作者:寧悅岳 (已完成)

 
regn13 2018-1-2 18:56:2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97 352200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47
第二百零九章 聞風而逃
    這玉珮看起來毫不出奇,既不是古物,也不是極品的美玉,黯淡無光的樣子,一面光滑如鏡,一面刻著一個『東』字。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花紋符號,樣貌著實普通。

    師妹卻不敢因此就小看了這枚玉珮,恭敬地雙手接過,隨後徑直走到門外。

    將之舉起,遞給歸玄應,說道:「這是前輩給你的,他讓我給你帶句話。」

    師妹突然插話,武淳和歸玄應皆是一愣,不由詫異地打量起她手中的玉珮來。

    淡淡的月光之下,玉珮白芒微泛,但這並不稀奇,大抵玉石都有這樣的性質。

    但下一刻,二人看清了上面的『東』字,頓時齊齊吸了口涼氣,同時睜大了眸子,滿面皆是不可置信地石化當場。

    「這……這……」

    武淳手指著玉珮,嘴唇鐵青,渾身顫抖,面色變得無比驚恐,看著玉珮,像是見了鬼一般。

    歸玄應也微微顫抖,但他更多的是難以抑制的激動,拿過玉珮仔細婆娑了片刻,忽地仰天大笑。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哈哈哈……」

    「歸玄應,你確定沒看錯?」武淳臉色蠟白,不死心地問道。

    歸玄應斜瞟了他一眼,沒有回他,深吸了一口氣問師妹道:「前輩……不,太師傅他老人家說什麼?」

    「太師傅?」

    聽聞歸玄應這麼稱呼,師妹露出疑惑,但她天生的七竅玲瓏心,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頓時比他們還要震驚。

    不過,她只是沉在心裡,面上並未過多的表現出來,平靜地回覆歸玄應道:「就一句話:東宮諭令,清除武淳。」

    轟!

    話音一落,武淳心中如同地震,震得他亡魂大冒,渾身冰涼。

    東宮的玉符,每一塊上面的字皆有特殊的含義,天地玄黃四字之上,還有兩字為尊,一個『東』一個『宮』。『宮』字代表的是那位如謫凡仙子般的東宮宮主,儘管極盡神秘,但他們也曾見過數面。

    然而『東』字,無論是玉符還是人,都只是東宮的傳說,傳說中武功已經超凡入聖,東宮的一切武學皆是由他傳下。並且,有傳言,即便如東宮中這般精妙的武學,都只是其所學的二流武學而已,真正最厲害的絕世神功只傳過宮主。

    想到這裡,武淳當即無比迅捷地即摘下頭上的斗笠,施展內力扔向歸玄應,自己腳下一閃,轉身頭也不回的急奔。

    凌波微步的輕功被他施展到了極致,身影飛移,一步一個殘影,眨眼間,便飄到了十餘丈外。

    「呵呵,你自己都知道東宮的諭令,從來都是不死不休的,你能逃到哪裡去?」

    歸玄應單手一拂,如拍蒼蠅一般,將風勢凌厲的斗篷彈開,而後一邊語氣不急不緩地哂笑,一邊腳下踏著玄妙的步伐,追了上去。

    兩人武功出自同門,相互之間極為瞭解,但歸玄應的武功比武淳要高出一線,所以追上只是遲早的事。

    不死不休,根本就毫無道理可講。

    二人的速度快如閃電,一追一逃,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消失在夜幕中。

    武淳自己不聲不響地逃了,他帶來的一百多名高手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武大人都走了,咱們也走吧?」

    「不能走,這次咱們是下了軍令狀的,不把祁王世子帶走,回去也是問斬的下場。」

    「有道理,而且那個高手不是被武淳給引走了麼,現在只剩下一群老弱病殘,正好便宜了我等。」

    「不錯,現在連胡天刀都受了重傷,還有誰能妨礙我們,若是有不開眼的,嘿嘿,直接殺了就是。」

    「我看還是慎重一點吧,剛剛武大人見了那塊玉珮後,反應很詭異,說不定廟裡還有古怪。」

    「古怪個屁,一塊玉珮能有什麼幺蛾子?你要是怕了就趕緊滾蛋……「

    蓑衣人議論紛紛,認定廟裡的眾人已經是甕中之鱉,幾個小頭領漸漸地意見達成一致,準備強行衝進廟裡,掠走男童。

    胡天刀聞言,心急如焚,臉上兀然升起了鮮豔的潮紅,掙紮著站了起來,走進破廟裡,拉著男童噗通一聲跪在白凡面前。

    「前輩,胡天刀死不足惜,但這孩子還小,他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被這些人帶走,一定會生於非命的,懇求前輩,發發善心,救救他吧。」

    見白凡不為所動,他一頭磕在地上,咚的一聲發出脆響,而後一邊磕頭,一邊重複著:懇求前輩,救救他。

    七個字,聲聲唸唸,唸唸聲聲,儘是男兒無可奈何地掙扎。

    他愈來愈急促,嘔血不止,他知道外面那些人很快就會進來,能擋住他們的,唯有一人。

    就是這名僅憑一塊玉珮,一句話嚇得蓑衣人首領亡命奔逃的人。

    那些蓑衣人不知詳情,但胡天刀見過白凡,同處一室幾個時辰,直覺其深不可測,聯繫前因後果,很容易就得出師妹口中的前輩一定就是白凡,所以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苦苦哀求。

    破廟中,響著咚咚的聲音,和那句短短時間就重複了數十次的話。

    除此之外,寂靜無聲。

    丁敏君站在最裡面的角落裡,遠離著一切,冷眼旁觀,冷笑不已,顯然她並不看好胡天刀的行為,在她看來,師祖絕對是一個喜怒無常之人,更不是什麼好人,想要他出手,可不是磕頭就能了事的。

    師妹露出不忍,想要開口,但看到白凡古井無波,淡漠無情的神情,再想到他的身份,一時間又不敢了。

    而男童,他看著紅光滿面的胡天刀,只是流淚,悲傷之情流溢而出……

    「胡天刀,別藏了,趕緊自己出來,念在曾經相識的份上,老子們還能給你個痛快。不然敲斷你的腿骨,讓你像狗一樣在地上爬,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做這種事麼,哈哈,想不到自己也會有這一天吧?」

    「你以前得勢時耀武揚威,目中無人,何等盛氣凌人?現在看你落到這幅境地,老子心裡別提多高興了,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呦,還真的跪在地上做狗啦,不過你是不是拜錯主人了?如果你朝我們磕幾個響頭,說不定老子還能讓你少受點苦。」

    蓑衣人已經有登上台階,出現在門口,眼見裡面情形,縱聲大笑,放肆地嘲諷。

    胡天刀聽到了,一怔,臉上紅得滴出血來,一瞬間似乎精神大震的樣子。

    然而男童哭得更傷,誰都知道,他這是怒極攻心,迴光返照了,他的時間所剩無多。

    「不哭,世子,記住男兒流血不流淚。」

    胡天刀抓著男童的雙臂沉重說完,而後默然站起,他握著匕首轉身,坦然向著門口的蓑衣人走去。

    「呦,送死的來了,大傢伙兒手下悠著點,有仇報仇,有怨的報怨,錯過這次,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大人放心,保管他碎掉最後一根骨頭之前,絕不斷氣。」

    蓑衣人大部分是來自同一個勢力,與胡天刀曾有舊怨,且極深,所以此刻得志,便極盡侮辱之能。

    「殺!」

    胡天刀所有悲憤全都化作了一聲震吼,以殘亡之軀,一個人挑戰,雖明知是死,但怡然無懼。

    轟然衝進人群中,以身為刀,匕首為鋒,劃過一道連著一道的鋒芒白練。

    鮮血四濺,有人倒下,有人更加瘋魔,胡天刀就像一個失去了幼崽的猛獸一般,陷入瘋狂,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頃刻間就被他連殺了三人,代價是他自己的身體也如一塊破布一般,千倉百孔,血紅一片。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48
第二百一十章 皆如螻蟻javascript:
    如此場面,也激發了的蓑衣人的凶性,下手不再留情。

    砰

    混亂中,胡天刀被人一腳踢飛,倒飛了回去,渾身上下都是密佈的傷痕,胸口完全塌陷了下去。

    他恰好就躺在白凡身前,男童撲在他身上,嚎啕大哭,悲痛欲絕。

    但胡天刀沒有理他,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白凡,嘴巴艱難地一張一合,只是根本發不出聲音來。

    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卻死死地吊著那一口氣,怎麼都不肯嚥下,也不肯閉眼,讓人看了莫名的心酸。

    「師……師祖,你就答應了他吧。」一旁的師妹見此情形,終于于心不忍地央求白凡。

    白凡睜開眼睛,看向胡天刀,淡淡地說道:「念在你的忠義,這一關,我幫他度,你走吧。」

    胡天刀聞言,嘴角露出笑意,朝白凡點了點頭,一口濁氣呼出,而後雙眼緩緩閉上。

    白凡看向男童,見他此時竟反而平靜下來,彷彿一瞬間長大了一般,心中暗暗稱奇,朝他問道:「我沒救他,你恨不恨我?」

    男童平靜道:「不恨,他用他的命,換了我的命,是我欠他的,你不欠。」

    「好!」白凡點頭,毫不掩飾地露出讚許之色。

    這時,那群蓑衣人逼近,領頭有一人長著鷹鉤鼻,眼神污穢,一口參差不齊泛黃的牙齒,嘿嘿譏諷道:「得了,別在那裝裝腔作勢了,說得跟真的一樣。趕緊把孩子交出來,再早點送你們上路。」

    「兩個小娘子倒是挺水潤的,不如男的殺掉,女的留下來,讓兄弟們先樂呵樂呵……」

    「這個想法好,小娘子,為了追他們老子已經一個月沒嘗過女人的滋味了,等會兒保管讓你********……哈哈……」

    ……………………

    說著,一眾蓑衣人全部雙眼放光,師妹不用說,絕對的國色天香,連白凡第一次見時,都好奇地多看了兩眼,可見其容貌之秀美。另一邊的丁敏君,雖然年齡稍大,容貌也差了不少,但綜合來說仍算得上是個美人。自然引得他們色心大動。

    白凡長身而起,看著他們莫名地嘆了口氣。

    「小子,你死到臨頭了,還嘆什麼氣?是不想死麼?想活也可以,從老子胯下爬過去就行了。」鷹鉤鼻看著白凡,冷哼不止。

    「呵呵……」白凡笑著搖了搖頭,道:「無知者無畏,但願你等會兒,還能這麼狂妄。」

    說完,他驀然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幽明玉符,一道法訣打出,旋即一個幽黑的光門浮空浮現,無數陰魂鬼影從門中衝出。

    四周頓時陷入了寒冰地獄一般,森森鬼影,陰風陣陣,那些蓑衣人全都石化當場,幾乎窒息。

    這詭異的情形,他們根本無法理解,感到發自骨子裡的寒冷。

    啊

    有人發出慘嚎,那些厲鬼已經開始圍住蓑衣人撕咬,靈魂隨著血肉被一塊塊地撕咬下來,讓他們痛入骨髓。

    「好多新鮮的精血和靈魂,你要是允許我多來幾次這樣的進食,我保證以後絕對乖乖聽話。」

    萬魂惡鬼的核心本體,飄在白凡身前一丈處,一邊露出享受的神情,一邊桀桀怪叫。

    「哦?意思就是你現在還想跟我討價還價?」

    惡鬼閃過畏懼之色,稱道:「不敢。」

    白凡冷哼一聲,不再理它,如今他已是元胎境,惡鬼再也別想在他跟前暗中使壞,否則他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服服帖帖。

    「救我,我知道錯了,求求你讓他們停下!快讓他們停下!」鷹鉤鼻拖著殘軀來到白凡面前跪下求饒。

    「我聽說喜歡虐待別人的人,自己也大多有著受虐傾向,所以我特意為你們選了這種死法,你應該喜歡,好好享受才是。我最不喜歡別人辜負我的好意,那會讓我產生自作多情的感覺,那種感覺很不好,希望你能理解,並且不要這樣做,否則……」

    長夜漫漫,閒來無事,白凡難得的跟人絮叨起來,可惜對方還沒聽完,就翻著白眼斷氣了,似乎忍受不了他,急趕著斷氣一般。

    這一百多名蓑衣人,在武淳口中都堪稱高手,然而所謂高手低手也是對比而來,面對幾乎可以在II難度橫行的惡鬼,他們的抵抗毫無價值。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哀嚎聲止,厲鬼全部回到幽明玉符中。

    地上,滿是白骨屍骸,從白凡腳下延伸到廟外,盈橫遍野,宛如一片亂葬崗。

    一百多名江湖高手,死得如此淒慘,如此輕易。

    親眼見證了這一切,無論是師姐妹二人,還是男童,都有了種懷疑人生的感覺,這一切是如此的難以置信。

    世上竟真的有惡鬼存在?這已然顛覆了她們的認知,不覺中,看向白凡的目光更加敬畏。

    白凡不悲不喜,這種情況他已經司空見慣,身為修仙者,永遠都要面對著兩種目光。

    一種是在上方俯視下來的目光,另一種便是在身後仰視的目光。

    憑心而言,被人俯視的感覺很不好,通常來說,高階修士看待低階修士時,真的就如同螻蟻一般。

    這並非由心性決定的,而是站在那樣的高度,自然而然就會發生這樣的變化。

    就如今夜,當白凡一揮手就可以將所有人全都滅掉時,他真的看淡了這些人的生死。

    就像人類在看一群螞蟻打架時,會在意誰對誰錯,誰生誰死麼?

    所以,一旦踏上了修行之路,無論是誰,都是想盡一切辦法的往上爬。

    不想做螻蟻,就只能站得更高,變得更強。

    破廟中,一切塵埃落定,該死的,不該死的,都已經死了。

    另一邊,歸玄應追得武淳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終於在一處斷崖前,將他堵死,無路可逃。

    「歸玄應,你我兄弟一場,況且我也沒做過任何對不起東宮的事,當初東宮解散又不是我的錯,你何必如此苦追?」

    武淳神情狼狽,在斷崖前一步步後退,終至退無可退之時,色厲內荏地大叫出來。

    「武淳,枉你也曾是東宮天影,竟說出這般幼稚的話來。你幾時見過東宮殺人需要理由?」歸玄應雙手負在身後,不慌不忙地逼近。

    「你……」

    武淳氣急,但無可辯駁,實際上東宮的一切行為皆只看諭令,從來不過問原由。如果非要說原由,看你不爽,也是一種,當初東宮為解散之前,他自己就沒少如此對待別人,只是輪到自己身上時,才發現竟是如此的委屈,又無可奈何。

    說到底,一切皆是以實力為尊。他所學的東宮武學,遠不如歸玄應的完整精妙,所以年輕時,尚且還能抗衡一二,到了後來,差距就越來越大了。

    「死吧」

    歸玄應低吟一聲,鬼魅般地欺身上前,摺扇代劍,直來直往,但每一擊都有萬鈞之力,打得武淳連連閃避,根本不敢硬碰。

    但剛不可久,柔不可守,一味躲避,終有躲不了,守不住的時候。

    十餘招後,武淳最終逼得硬碰一招,以金剛般的手掌成爪,與摺扇碰撞在一起。

    砰

    只聽到咔擦一聲,有什麼東西斷裂了。

    但結果,斷裂的不是木頭骨架的摺扇,而是武淳的手掌,整個斷裂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後彎曲。

    他額頭上痛得冷汗直流,恨恨地說道:「你竟然還練了龍象般若功,此功當年我求了幾年都沒得到,看來嫡系的待遇就是不一樣。」

    「呵呵……「

    歸玄應不搭理他,繼續急攻,武淳更是險象環生。

    眼見求生無望,武淳絕望地吼道:「東宮的任務,一項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老夫到下面去等你,有本事你就跟著來吧!」

    他說完縱身一躍,竟直接朝著懸崖跳下,死也不想落在歸玄應手上。

    「哼!」

    歸玄應冷哼一聲,左手在腰間一抹,倏然一條長鞭如靈蛇吐舌般地飛出,迅疾如電,後發先至地追上了武淳,在他腰間一纏,便生生把他從懸崖下拉了回來。

    『砰』的一聲落在歸玄應面前,而後毫不遲疑的一扇橫斬,將其脖頸打得向左對折,一聲慘叫來不及發出嗎,便即身死。

    半個時辰後,歸玄應回到破廟,卻見白凡已經離開。只留下一句話,讓他去峨眉山竹林。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48
第二百一十一章 回峨眉
    血色殘陽下,枯藤繞青石,林鳥歸巢,一片淒靜。

    峨眉山的竹林,白凡再次回到此地,有眷戀,同時也有著傷感。

    此地在他歸來之前,便已成為了峨眉派的聖地,能自由出入者不超過一掌之數。

    自他降臨後,更被滅絕劃為禁地,任何擅自靠近者,都是會遭受最嚴厲的懲處。

    林駟和郭襄的墓前,白凡靜靜佇立,心中感懷,默然不語。

    在他身後,勞天山和滅絕、孤鴻子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侍候,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其餘弟子只能遠遠地跪在竹林外。

    看著白凡的背影,滅絕心中思緒起伏。

    一個蓋代強者,突破了天人的極限,傳聞二十多年前,泰山封禪,他在那裡白日飛昇。

    這在知情的少數人中,已成為神話。

    因為這一個神話,峨眉派二十多年來,得以在江湖上呼風喚雨。

    不管是朝廷還是武當,遇到峨眉派時,都要禮讓三分。

    師祖此番回來的目的為何,她不知道。但她已經打定主意,要抓住這個機會,為峨眉派的興盛,再立下百年根基。

    「走吧,帶我去他們兩個的墓前看看。」不知過了多久,白凡喟然嘆道。

    「是,師父。」勞天山滿頭華發,低聲應諾。

    歲月最是無情,像是一場從天邊燒來的野火,只有跑在它前面,才能避免被其吞噬。如果跑不動了,或是前面的路斷了,生命也就走到了盡頭,在燦爛中化為灰燼。

    老一代的四大影衛中,玄影叛變,被勞天山親手殺死。

    而後,白凡離開,地影和黃影最終也是沒有抗住時間的侵蝕,在十年前的一個雨夜,一場酩酊大醉後,雙雙離世。

    他們走得安詳,眼角卻有淚痕留下,所有人,只有勞天山明白他們心中始終記掛著什麼。

    他們一生未娶,無兒無女,牽掛的只有那兩道遙不可及的身影。

    當年白凡留下的築基之法,只有勞天山一個人盡心在練,地影和黃影則在惆悵中放棄。

    所以如今勞天山還站在白凡身後,而另外兩人卻已化成了眼前的兩塊墓碑。

    墓碑是一塊光潔的石板,無字,他們生前籍籍無名,死後也不留下絲毫的痕跡,這是東宮的慣例,從生到死,一輩子的鬼影。

    白凡嘆息,伸出手指輕輕的在墓碑上撫摸,而後石粉簌簌落下,墓碑上分別留下了兩行碑銘。

    「弟子代他們拜謝恩師」,勞天山見之,雙目噙淚,長拜不起。

    「起來吧」,白凡悵惘道:「生前無人知,死後總需有人記得他們。」

    沉吟少許,白凡轉身朝滅絕師太說道:「你幫本尊辦兩件事罷。」

    「師祖請說,弟子必當竭盡所能。」滅絕師太連忙允諾,神情無比恭敬。

    白凡點頭,而後說。

    「第一,以本尊的名義,請武當張真人來峨眉一行。」

    「第二,在峨眉山的險要之地,修築一座宮殿,規制全在這副圖紙中,限期半年。」

    滅絕師太接過羊皮圖紙展開,只見上面一座巍峨的宮殿,躍於紙上,立於絕峰之頂,僅僅是一幅圖畫就顯得無比宏大,有氣吞山河的雄偉。

    「這……」她登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露出不可能的神情。

    「有問題?」白凡見之,淡淡地反問。

    滅絕心中一沉,將圖紙鄭重收起,咬牙說道:「沒有,半年之內,弟子保證完成。」

    「好!」

    白凡留下一個字,往竹林返回。

    實際上他也知道,要半年時間在絕峰上修建一座如此規模的大殿,實在有些強人所難。但沒辦法,他只有這麼多時間。

    此殿不但是傳送陣的安放之地,也是勾通此界天道的橋樑。

    代行者的權利只有在這座大殿中,才能發揮出來,身在殿中,代行者便是天道的化身,可掌控一界之命運。

    出了殿堂,便只是個高階修士。

    所以,不管滅絕用什麼辦法,半年之內這座大殿都必須建成。

    竹林,白凡住在以前的舊屋。

    屋內乾淨無塵,空氣清新,顯然是常常有人進來打掃。

    一切如舊,陳列擺設皆與他離開時一樣,仿如昨日曆歷在目。

    白凡在茶几邊坐下,讓勞天山坐在對面,說道:「你們這輩子都挺不容易的,有什麼要求,說來聽聽,為師儘量滿足。」

    「弟子沒有任何要求,只願長伴師父左右。」

    白凡搖頭道:「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鎮守此界,你是最好的人選,所以為師不能帶你走。」

    勞天山聞言微微失望,不過隨即就平靜地說:「為師父分憂,也是弟子的所願。」

    白凡露出笑意,說:「你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的。為師此時正是用人之際,等有人能夠頂替時,自然會讓你進入上界。」

    「全憑師父安排。」

    白凡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說道:「你準備築什麼道基?」

    「弟子一生的武功全在劍上,築的乃是一柄劍胎。」

    「劍胎……」

    白凡沉吟少許,遞給他一個玉匣說道:「這裡面有三份築基的材料和三枚築基丹,一切說明皆在玉簡上,你自己選用合適的,爭取儘早築基成功,有不懂之處,只管來問我。」

    「多謝師父!」

    勞天山目中精光大放,築基乃是一個神秘的境界,與半步築基雖然只有著半步的差距,但實際上的差別卻是如同天淵。

    他道基胚胎築成之後,曾特意上武當向張三丰討教,結果根本進不了張三丰三丈之內。靈力的威力太威猛,隨意一掌,掌力都可達十餘丈外,真氣完全無法與之抗衡。

    自那以後,他便苦心追尋能夠當做築基材料的寶物,可惜根本就尋不到。即使偶然得到一兩樣堪用的,也因為品質實在太差,被他放棄。

    勞天山欣喜地將玉匣收起,坐了片刻之後,便即告退。

    在他走後,白凡暗暗感嘆,此界的資源實在太過匱乏,即使在被本仙武空間同化之後,靈氣濃度漸漸增加的跡象,但要孕育出天才地寶,靈石靈草,卻不知道還有多少歲月。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48
第二百一十一章 張三丰,上界之秘
    所以這個世界對白凡來說,只能當做人才的培養基地,選取天賦卓者絕飛昇本源世界,加入仙古宗。除此之外,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明的感情在內。

    這裡畢竟是他呆得最久的一個世界。

    人越是站在高處,往往越越喜歡回憶過往,因為回頭看時,總有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的感覺。

    總覺得,如果再有一次機會,自己一定會做得更好。

    但白凡不在此列,他沒有再一次機會,因為他本身就是重新來過,上蒼對他的垂愛已到極致,不可能再多。

    十天後,白凡理清了『幻身訣』的一切生晦,開始修煉。

    此訣的修煉,也要經歷三個步驟方能大成。

    第一步在膚表,練成後可改變皮膚面容,無論何等模樣,皆可幻化自如。

    第二布在筋骨,練成後可改變身形,高矮胖瘦,全憑一念。

    第三步,乃神韻氣息。也是白凡認為最可能藏有玄妙的地方,此時可以完全改變自己的氣息,哪怕是獵犬蒙上眼睛之後,也無法認出前後是同一個人,端的是無比玄異。

    又過了半個月,勞天山出關,進階築基,一次功成。

    關於他的道基,白凡沒有過問,每個人皆有自己的路要走,他所能維護一生的,也只有飄絮再加上白嬋。

    他只是宗主,而不是神主,無意於掌控每個人的一切。

    恰在這時,滅絕遣人來報,武當張三丰已在山下,白凡古井無波,自是讓她將之帶來竹林。

    實際上,他對張三丰能在這樣的世界築基成功,也是十分好奇的。

    「前輩,果真是你!」

    竹林中,童顏鶴髮的張三丰一見白凡,登時拱手施禮。

    白凡背負雙手,微微含笑,溫文爾雅,如一個風流倜儻的書生,平靜道:「張真人,別來無恙?「

    張三丰一身道袍飄然,長鬚及胸,只有一股道骨仙風,和顏悅色地說:「貧道一切安好,多謝前輩掛懷。其實還要感謝前輩當年贈功的恩義,不然貧道說不定也不能活著再見到前輩了。」

    「不必如此,那次你我互通有無,相互印證,乃是互相成全,說不上恩義。」

    白凡擺了擺手,而後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張真人你築基所用的材料是何物,又是從何而得?」

    張三丰坦然說:「不瞞前輩,貧道半步築基後,為了築基材料,曾遊歷天下,偶然行至極北雪原的一座高山。那雪山天寒極凍,山頂上如到了地之邊緣,無比森冷,並且山頂乃是一座冰湖,湖水陰寒比之冰雪更勝,卻不結冰。貧道在那裡坐了一晝夜後,心有所感沉入冰湖中,才發現湖底竟有地火岩流淌過,冷熱交匯,********,有莫名的先天之氣誕生,於是貧道便以此氣築基,終有所成。」

    「嘶……」

    白凡當真無語,果然天才便是與常人不同,如此都行,並且觀其氣息,道基非但不弱,還很強的樣子。

    一念至此,白凡心中更加好奇,有心試探,於是說道:「當年武當山一別後,本尊於陰陽劍道又有所悟,成就了在陰陽螺旋劍之上的一劍,張真人可願一試?」

    張三丰波瀾不興,微微含笑道:「貧道無妨,前輩只管出手便是。」

    「呵呵……張真人可不要大意……」

    白凡笑著提醒了一句,隨後元胎境的氣勢驀然爆發,籠罩過去。要知道元力的威力何等恐怖,築基者沒有感受過根本無法想像,他怕張三丰大意之下受傷甚至丟掉性命,所以以此來警告他。

    而在他們十餘丈外,峨眉與武當的一眾核心弟子,皆目不轉睛地盯著二人,這一場比試,絕對是武林的巔峰絕唱,以前沒有,今後也可能不會再有。即使以後再有人築基成功,也不可能有他們二人在兩派弟子心中的份量。

    峨眉與武當,當今並存的兩大武林聖地。

    在滅絕與宋遠橋的層面,武當大多是讓著峨眉的,一來有恩,二來他們知道白凡的存在,每當想起,心中都會掂量幾下。

    但在年輕一輩中,武當卻是處處要壓過峨眉一頭。

    太師傅張三丰,唯一的築基武者,就是他們引以為傲的根源。

    不管面對任何門派,即便是峨眉,只要報出張真人的名號,氣勢憑空便會漲上三分。

    這其中,以大弟子為甚,他乃是宋遠橋的兒子,仍然叫宋青書,倒也得了幾分他父親的遺傳,生得眉目清秀,俊美軒昂。

    他此時站在一名出塵如仙的女子身旁,神色帶著一絲傲然,輕聲說道:「師妹,此人看起這麼年輕,真的是你們峨眉派的師祖麼,該不會是假冒的吧?並且敢和太師傅比試,也太不自量力了。」

    峨眉派中,能有如此容顏的自然是白凡在廟中見過的師妹,她神情古怪地看了宋青書一眼,隨後不著聲色的往旁邊挪了挪,面無表情地說:「師兄慎言,否則你別想再走下峨眉山了。至於是不是不自量力,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呵呵……」宋青書不以為然,露出哂笑。

    但下一刻,他就目瞪口呆,嘴巴大張,呆呆地立在那兒,滿面都是不敢置信地驚駭。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只見白凡倏然劍指星芒,一劍點出,陰陽元力無比璀璨地輝映。元力第一次在此界降臨,比星辰更加閃耀,甫一出現,便有無上的威壓誕生,讓人無法動彈,心中顫抖。

    「陰陽虛空劍」

    白凡淡淡地念出此劍的名字,劍氣在穿梭,斬破虛空,化作一點劍芒,周邊密密麻麻的裂紋遍佈,空間在此處碎裂,有無盡的恐怖在裂縫中傳出,乃是生死間的大恐怖,可以撕碎時間一切有形之物。

    張三丰驟然凝重,來不及多想,丹田氣海之處,強光煥發,照射而出。隨即他雙手虛抱,周圓而旋,一個太極圖驀然顯現,有深奧的道光理紋在閃爍。

    「這是道基?竟然是以太極圖為道基!」

    白凡心中立時驚嘆,張三丰當真不走尋常路,竟是將虛幻的太極化而為形,築成道基,偏偏還被他走通了,並且明顯得到大道的青睞,根基十分不凡。

    但此時,張三丰心中更驚,這一劍完全難以揣測,他只得以最強的招式來抵擋。

    嗤啦

    一聲輕響,並無驚天動地的爆炸,虛空劍芒在太極圖前停頓了頃刻,而後光華衝天,張三丰口嘔朱紅,一連震退了十餘步方止,並且面如金紙。

    「竟然沒有倒下……」

    白凡目中精光閃了閃,看著張三丰心中沉吟,真心讚賞,要知道即使是他自己在築基期的時候,也沒有把握能安然無恙地硬擋這一劍。而對方,卻是全靠自身的摸索走到如今。

    這一幕發生的太快,僅僅是一劍,不止宋青書,武當派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當場石化。

    就連峨眉派滅絕和孤鴻子等人,都有些出乎預料的驚訝,他們本以為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對戰,即便有差距,也不會太遠,畢竟數十年來,張三丰的無敵不敗之名已經深入人心。

    足足過了十幾個呼吸,宋遠橋等人才清醒過來,連忙上前扶住張三丰,緊張呼道:「師父,你怎麼樣了?」

    「不用擔心,為師沒事,前輩已經手下留情了。」

    張三丰擺了擺手,讓他們散開,隨後上前,拱手朝白凡說道:「前輩功力通玄,貧道心悅誠服,不過貧道感覺方才那道劍氣並非由靈力組成,前輩可否告知那是什麼力量?」

    白凡笑了笑,道:「元力,乃是靈力之上的力量。築基大成,打通神橋,開拓元海,靈力入海,昇華元力而出,這一境名為元胎境。」

    張三丰動容,感嘆道:「貧道跨入築基後,本以為這般浩瀚難測的境界就已經是武道極致了,而今方知其上還有更加廣袤的天地,實在是坐井觀天了這麼多年。」

    「武道或有極致,仙道卻是無涯,上古聖賢許多爭渡了一生,也未曾達到彼岸。元胎境仍然只是仙梯上的一步台階罷了,不知張真人是否有隨吾攀登?」

    張三丰一怔,而後沉吟道:「傳聞前輩曾在天山之巔飛昇仙界,不知此事是否為真?」

    「呵呵……」

    白凡搖了搖頭,笑道:「半真半假,飛昇上界確有其事,卻不是仙界,仙界只有唯一,在上古時便已迷失,況且也不是我等築基或是元胎的小修士能進入的。我去的那一界,名為本源世界,諸天萬界,回歸本源之意。」

    這句話的信息量極大,對於在場的所有人而言,都如霹靂電火一般,炸得一片迷濛。

    即使不是仙界,但所謂的本源上界,也是一個顛覆認知的驚雷,尤其是那些二三代的年輕弟子,他們之前從未接觸過此等秘聞,乍然聽聞,頓時百態叢生。

    有人失魂落魄,只覺此生竟是如此渺小,生出了生無可戀般的感覺。

    有人無比振奮,暗暗發誓,此生一定要脫離這片小世界的桎梏,飛昇上界。

    有人怡然不動,一幅平常看待,無所謂的樣子。

    師妹是第三者,她生性聰慧,卻無爭勝之心,只想聽師父的話,做好自己該做的便可,所以看得很淡然。

    與之相比,她身邊的宋青書卻是一個人嘗盡了百態,三者俱全。

    他既自卑於自己在白凡面前的渺小,又因為心中的傲氣而不甘於平凡,但偏偏還要學著師妹,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過了片刻,張三丰消化了這段信息,略帶忐忑的說道:「前輩願帶貧道去上界?」

    白凡這時肅容道:「不錯,本尊得大道認可,乃此界的代行者,代行天意,執掌飛昇通道。半年之後,一旦天道宮落成,飛昇通道便會打開,一切築基以上的武者經歷了雷劫洗練之後,皆可飛昇上界。」

    白凡這句話說得道貌岸然,大公無私,但實際上能否飛昇,全憑其意願,同樣是雷劫,強弱卻有九重區別。

    從一重到九重,生死之別。對於不喜之人,只要降下九重雷劫,除非對方真的是千年罕見的天才,否則一定是飛飛湮滅。

    聽聞要經過劫雷洗禮,張三丰心中也打起了鼓,他曾聽聞封禪那日,泰山之巔狂雷呼嘯,將整個山頂都打得一片狼藉,宛如末日之象。

    白凡看出了他的擔憂,傳音過去道:「真正人不必憂心雷劫,本尊乃代行者,雷劫強弱,全在本尊一念之間,只要張真人願意去便可。」

    聞言,張三丰道骨仙風的臉上,露出一絲赧然之色,撫了撫長鬚道:「貧道好修生養性,不喜爭鬥,不知上界是如何世態,前輩又會如何安排老道?」

    「實不相瞞,上界乃大爭之世,不但人族相殺,還有妖族為禍,一言不合殺人乃是常情」,白髮頓了頓,看了看張三丰,而後笑道:「不過張真人不願與人爭鬥倒也無妨,本尊在上界的山門有一座藏經閣,裡面收錄了本尊穿越諸天世界得來的各種修煉秘籍。張真人若是願意,可以在裡面,參研武學,與世無爭。」

    白凡說的是實話,他最看重的是張三丰的創造天賦,一個宗門總需要這樣的專注於研習經典的人存在,就如醉心修行心無旁騖的武痴一般,他們也許一生都不會出手,但到了危機時刻,總有這樣的人挺身而出,他們就是一個宗門的底蘊。

    (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48
第二百一十三章 替『師妹』做主
    「多謝宗主厚愛,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聽到白凡的回答,張三丰不再遲疑,當即拱手施禮,承認了白凡的宗主之位。

    一切皆在不言中,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武當、峨眉兩派弟子還不知道,從今日起,他們算是一脈同源了。

    白凡微微一笑,傳音道:「我雖為宗主,但張真人可為本宗長老,除了必要之時,可不理會一切雜事。不出意外的話,天道宮會在半年之後建成,介時本尊便會帶你離開,張真人可在這段時間內,將俗物都安培妥當。」

    張三丰點頭稱是,而後告辭,半年時間說短不短,說多不多,武當派畢竟是其畢生心血,並且於武當七俠情同父子,所以的確有許多事要交代清楚。

    翌日,張三丰帶著大部分武當弟子離開峨眉山,返回武當。

    在此之前,武當數百名弟子幾乎傾巢而出,浩浩蕩蕩地拜訪峨眉,早已引起江湖一陣陣地猜測,不知道這兩個龐然聖地在密謀什麼。

    而隨著武當弟子下山,關於竹林中的一戰立時在江湖中,傳盪開來。

    峨眉師祖一劍敗張三丰,在江湖上瘋傳,這時人們才知道峨眉何以能與武當並稱聖地了。

    然而還有更驚人的消息,乃是關於飛升上界的。

    身為武者,何人不想突破人體極限,舉日飛昇?

    傳出了的消息半真半假,半遮半掩,沒有一個準確的說法,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更加引人好奇,讓人心如貓抓,欲罷不能。

    一時間天下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峨眉山上,而滅絕發動所有力量在險峰修築天道宮的行為,更加印證了這樣的流言。

    不過,滅絕對此一切不聞不問,幾乎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修築宮殿上,白凡給她下的是死命,如果不能按期完成,後果會很嚴重,她不敢想像,也無法承受。

    另外,並非所有武當弟子都離開,有少數弟子仍然留在峨眉山。

    宋青書就是其中之一,別的弟子或真是因為有要事,所以留在峨眉處理,而他則顯然不是。

    眼中除了師妹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整日跟在左右,獻慇勤不斷。

    峨眉與武當似乎也默認了他的行為,並未阻止,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

    一個風流倜儻,一個貌美如花,在某些人眼裡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就如紀曉芙和殷梨亭一般,可以讓兩派的姻親關係再延續數十年。

    這對武當與峨眉來說,是一場雙贏,且不可或缺,畢竟在利益為上的江湖,若沒有這樣的關係,很難維持和睦。

    然而,所有人都一廂情願的同意,卻沒有人問過師妹自己是否願意。在他們看來,宋青書出生名門,溫文爾雅,才貌雙全,並且注定是武當下一任的掌門人,乃是絕對的高富帥,不可多得的良配。

    但,世事就是這般的難以預料,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並不需要太多理由。

    師妹表面波瀾不興,心中卻是日益愁苦。

    她不喜歡宋青書,之前或有好感,但竹林過後,感官便直線下降。她聰慧敏銳,能洞察人心,不喜宋青書的浮華。

    只不過,她明白師父的苦心,不想讓師父為難,由此便讓自己陷入苦悶。

    如是,月圓月缺,六個月後,滅絕給她訂下了婚約,只等擇日公佈。

    這一日,白凡盤坐在竹屋內,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給人的感覺,像是一塊岩石,沒有一點生氣。

    過了片刻,他仍然沒動,但氣息卻驟然大變,變得無比凶殘。

    站在門外守候的歸玄應,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隻洪荒巨獸盯住了一般,驀然背上冷汗直流。

    好在這種感覺轉瞬即逝,竹屋內旋而又傳出各種其它氣息波動。

    忽而如蒼松之挺拔、忽而如飛鳥之自在、又如游魚之愜意,仿如滄海之深廣…………

    一息一轉,世間種種,萬生萬物,似乎皆在其中變化。

    歸玄應吸了一口冷氣,腦中茫然一片,像個泥塑木雕的人。他背對著竹屋,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卻能有這樣的感覺,只能說裡面傳出的氣息,給人的暗示感太強。

    不知過了多久,白凡心神一緩,收回了一切氣息演化,變回了他自己。

    他仍然是他,卻又有所不同。

    『幻身訣』的修煉進度如有神助,短短數月間他便將之練成。

    如他預料,這一門仙道真法不增加戰力,但他感受到了這門法訣的無限可能,其進階之法,必然擁有恐怖的威能,甚至可以通天!

    白凡陷入沉思,思索此訣可以發揮的作用。世上沒有無用的功法,只有無能的修行者,一切功法皆有其可以散發光芒之處,更何況是一門仙道真法,不應該只是一個踏腳石,就此埋沒。

    正在這時,一名女子裊裊渺渺地走來,能進入此地的人很少,師妹是其中之一。破廟中,白凡對她感官不錯,所以殊為優待。

    她在台階下停步,面容清冷,比往昔少了許多從容,對歸玄應說:「勞煩師兄通報一聲,師妹有要事求見師祖。」

    歸玄應雙手垂在身側,肅穆而立,笑了笑,雲淡風輕地婉拒道:「師祖正在閉關修煉神功,師妹過幾日再來吧。」

    「這……」師妹露出遲疑,而後追問道:「不知師祖何時能夠出關?」

    歸玄應當即詫異,以師妹的性格,不應該會這樣糾纏才是,於是疑惑道:「師妹有何要緊事,非見師祖不可麼?如果師兄可以代勞的,師妹但說無妨。」

    她搖了搖頭,清麗的秀容上露出苦笑,道:「此事除了師祖,無人能幫我……」

    白凡已然收功,兩人的談話清晰入耳,淡淡吩咐道:「玄應,請她進來吧。」

    「是,太師傅」

    歸玄應應諾,隨後側身請師妹進去。

    「有什麼事,說吧。」白凡看著她,微微含笑道。

    師妹一見白凡,就蹙眉打量起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失態,連忙賠罪道:「弟子失禮,請師祖責罰。」

    「無妨,可看出來什麼了?」白凡見此,考校她道。

    師妹思索了片刻,咬著下唇,輕吟道:「師祖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一點都看不出來是一個大宗師,更像是一個……普通人……」

    白凡聞言,點了點頭,說:「不錯,天生慧心。好了,說你自己的事罷,就為你這份天資,本尊出手幫你一次。」

    師妹這時卻猶豫了起來,遲遲不語。

    白凡也不催她,只是靜靜的等待,能看出來她正在做一個艱難的抉擇。

    所謂選擇,其實就是得到的同時失去,很多時候,面對選擇不應看哪一邊得到的更多,而應看怎樣才能失去得更少。

    師妹既想得到,又不想失去,所以她陷入兩難。

    過了許久,她終於有了決斷,拜道:「師父要替弟子與武當宋少俠定下婚約,弟子不願,請師祖做主。」

    白凡;「…………」

    他沒想到竟是這樣的事,沉吟片刻,問道:「你跟你師父說了麼?」

    「說了,師父心意已決,不允弟子的央求。」師妹低聲說道,雙眸中霧氣迷濛。

    白凡不知道那位宋公子是誰,也沒興趣知道,這事對他而言,不過是一句話的事而已,滅絕是不敢不從的。

    恰在這時,屋外又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一陣寒暄之後,只聽到歸玄應在外稟報,滅絕師太拜見。

    師妹立刻緊張起來,倏然站起身想要躲避,卻發現屋內空曠,實在無處可避。

    白凡搖了搖頭,安撫她道:「你放心便是,天塌不了,就算塌了,我也給你撐著。」

    她這沉靜下來,恢復以往的淡雅,朝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神色,而後站在門邊。(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48
第二百一十四章 仙凡之別
    滅絕走進門來,一見師妹,頓時驚訝道:「芷若,你怎麼會在?」

    「芷若?」

    白凡這才發現自己竟一直不知道師妹的名字,同時這個名字讓他十分詫異,照理來說,她應該不會再跟峨眉產生交集才是,為了驗證心中的猜測,於是開口問道:「芷若,你姓什麼?」

    師妹暗暗鬆了口氣,連忙答道:「回稟師祖,芷若姓周」。

    「周芷若?!」

    真的是她,白凡驚呼出聲,旋即感覺上蒼真會開玩笑,歷史都已被他攪得面目全非之下,竟然還能被他遇到這位。

    「師祖,可是芷若做出了什麼事,惹怒了您?弟子一定重重責罰她」,滅絕師太見白凡叫出師妹的名字後,便陷入沉思,由是瞪了師妹一眼後,小心地朝白凡說出了這番話。

    白凡微微苦笑,擺了擺手,示意道:「不是,是本尊讓人叫她過來的,倒是你過來有什麼事?」

    不管這位是不是原本的那位,都不重要了,到了他如今的層次,對於主角之類的,早就看淡了。唯一讓他有所忌憚的是天龍虛竹那次,不過後面他就發現,那此真的只是偶然,主角並沒有到了不能碰的地步。只不過他每次進入時,實力都已經超過主角太多,也就很少與他們產生瓜葛。

    滅絕師太此番並非獨自前來,還帶了一名女弟子,神情清冷,顯得孤冷高傲的樣子,站在滅絕身後,從頭至尾只跟白凡行禮時說了一句話,而後便不言不語,就算面對白凡,也是生人勿近的神色,至於師妹周芷若,看都不曾看一眼。

    「師祖,天道宮已經完工,弟子特意前來稟明。」滅絕師太如釋重負般的說道,為了這座宮殿,峨眉上發動了一切關係,欠下了無數人情才終於在限期內築成。

    「辛苦你了」,白凡淡淡地說道:「你此番還有其他事吧?說吧,修建這座宮殿你功勞甚大,只要不是太離譜的,本尊都答應你了。」

    滅絕一怔,隨後肅容緩緩說道:「回稟師祖,弟子的確有一事相求。聽聞張真人不久後,會隨師祖一起進入上界,弟子斗膽懇請師祖也帶一名峨眉弟子飛昇。」

    白凡不置可否,斜眼瞟了她身後的女弟子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人選是你身後這位麼?」

    滅絕說:「正是,雲兒是峨眉年輕弟子中,天賦最高者,若能得師祖教導,必不會辱沒了師祖的聲名。」

    白凡呵呵一笑,道:「你想讓一名峨眉弟子進入上界修行,本尊可以理解,並且念在過往的情分和功勞上,也可以答應你,但有兩點,你自己斟酌。第一,此次是特例,沒有下次。第二,你選的弟子,本尊不喜歡,不如就讓芷若隨本尊去罷。」

    此話一出,三人皆盡驚訝,大大出乎她們的預料,原本那位高傲得像孔雀一般的女弟子頓時當面露出不悅之色。她生於官宦之家,從小就被眾星捧月一般的供著,雖然修武天賦極好,但脾氣和天賦一樣高,只不過平時無人惹她,一直也就沒表現出來罷了,所以滅絕只當她性子冷清。

    並且滅絕認為尋常弟子,白凡看不上眼,因此只想著將修行天賦最好的弟子交給白凡。

    況且,她向白凡討這個人情,乃是讓峨眉在上界有一個嫡系的靠山,所謂的百年根基,便是指的這個。天賦不好的,即使到了上界恐怕也難有成就,還不如不去。

    芷若的天賦同樣不凡,雖然練武天賦要稍差一絲,但蕙質蘭心,比之對方又要好過太多。這一切滅絕都心知肚明,本來她也是人選之一,但後來武當的宋青書表現出對芷若的一網深情之後,滅絕最終做出了讓芷若嫁去武當,另一人去上界的決定。

    白凡這樣安排,登時將她的計畫全打亂了,由是辯解道:「可是芷若已和武當的宋少俠有了婚約,峨眉不能失信於人,請師祖明鑑。」

    「婚約?」

    白凡笑了笑,語氣有一點淡漠,不急不緩地說道:「先不說這個婚約尚且還是子虛烏有,就算真的有這個婚約,你也不要拿來在我面前說教,如果武當有意見,自會有張三丰來說明,無需你來操心。另外你身後那名弟子,本尊非常不喜歡,此事就這麼定了,趕緊帶著她離開,明白了麼?」

    滅絕師太面色驟然慘白,身體一顫,不敢再多言,心想自己目的也算達成,說起來若不是婚約,芷若其實更加合適。

    一念至此,便即拉著那名兀自還在不忿,用眼神注視白凡的女弟子,連忙告退離開。

    白凡這時看向周芷若,笑道:「如何,師祖的安排可還圓滿?繼成全了你,也成全了你師父。」

    周芷若露出苦笑,道:「如此一來,師父只怕要在心裡怪罪芷若了。」

    白凡不以為意的笑了笑,從容道:「他強任他強,明月照大江,他橫由他橫,清風拂山崗。這句話既是九陽真經中的口訣,也是一句修身修心的禪語。用在你跟你師父身上,是在合適不過了,以你的悟性,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是難事,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不要太放在心上。三日後,隨本尊一起去天道宮進入上界。」

    …………………………………………

    天道宮就建在峨眉的一座偏峰上,不見得高大雄偉,但絕對是壁立千仞,無比險峻。

    修築天道宮之前,尚且有一條山道可以上下,宮殿築成後,這條山道也被徹底毀去。

    山下,白凡身邊站著勞天山、張三丰、歸玄應和周芷若。

    如今要上到山頂的天道宮,只能從數百丈高的崖壁攀上,對於築基者來說並非難事,歸玄應功力精深,已然快達到築基的要求,並且練的也是凌波微步這樣的頂級輕功,所以勉強也能獨自上去。

    只有周芷若完全不用去想,根本就不可能,只得由白凡帶著她上去。

    腳上符文靈光流轉,一輪-大日浮現,白凡抓著周芷若的手臂,日輪光滑閃耀,便即帶著二人升至高空。

    「芷若……你不要走……我們馬上就定下婚約了,你為什麼不肯見我?!」

    腳下,大地蒼茫,群山環繞,有許多人在仰望注視,神情各異。

    其中有一名男子仰天呼喊,他很痛苦,彷彿失去了摯愛,面容猙獰,滿是不甘。

    「哎……」

    周芷若凝視了片刻,終是沒有回他,一切無奈、抱歉皆化作了一聲嘆息。

    「什麼時候,你能坦然面對這些的時候,就證明你是真的明白了仙凡之別,數十上百年後,你再回來看時,他已垂垂暮年,而你芳華正茂。對他來說,你是一個活在夢中的神女,對你來說,他只是一個自作多情的過客,如是而已。」

    神通橫渡,大日垂落,載著白凡和周芷若來到山頂。

    眼前一座殿堂矗立,青磚黑瓦,白石鋪路,極盡簡約,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雕刻,但顯得無比肅穆威嚴。

    殿門乃是一座青銅大門,走進去,裡面除了十數跟石柱外,空空曠曠,與大唐中戰神殿的風格有幾分神似。

    實際上,這看似簡單的背後,宮殿的朝向、地基、大小,乃至每一根石柱,每一塊磚石都是勞天山按著白凡給的圖紙,嚴格監督下落成,一絲一毫的差錯都不允許發生。

    這樣的天道宮,自身便是一個陣眼,身處其中,能感受到周身有莫名的微風拂過,令人心曠神怡無比清明,那是無形的法則道紋在流淌,掌握它們,就可以勾連天道,搖動天地之間的偉力。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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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天道宮立
    白凡走到大殿中心,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座陣台放下。

    與須彌山上的那座相比,眼前這一座大小形貌幾乎一致,同樣靈華璀璨,只有中間被光幕守護的圓盤之間,有所不同。

    四顆極品靈石仍是一樣鑲嵌在四方,只是中間沒有定界石,取而代之的是一顆漂浮著的光球。

    金黃奪目,周圍有星辰般的光點環繞,即使隔著一層光幕,仍讓人一見之下,便能感到一種無比威嚴的壓力。

    白凡擠出一滴精血,從光球上方滴下,只見血珠落在光幕上瞬間穿透過去,而後融入金黃一片的游離之氣中。

    轟隆隆

    驀然一股威嚴如九天神明的氣息在大殿中掃過,而後天道宮四周氣流劇烈震盪,像是雷暴在轟鳴,同時一股神秘的力量流轉,整座大殿開始光華閃耀,璀璨奪目。

    在山下仰望,那彷彿是一座仙闕,只隔著一座山,卻像有九重天那麼遙遠,可見而不可及。

    一山之間,仙凡永隔。

    山上,張三丰三人站在大殿門口,神情端莊肅穆,天道宮有一種神性,令人不覺中,便產生想要俯首膜拜的感覺。

    過了片刻,天道宮中的偉力徹底激活,其上空驀然風雲激盪,氣旋狂捲,震得蒼穹一陣搖動。

    如此異象,當真是驚世駭俗,許多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有陣陣窒息的感覺。

    這時,雲層在氣旋周圍旋離,露出了裡面一個幽暗的空洞,如上蒼之眼,星芒遍佈,彷彿溝通了時空的盡頭,顯得無比深邃,緩緩睜開,漠然地掃視大地,俯瞰蒼生。

    「天道宮成,代行者立,請為此界命名。」

    一道威嚴淡漠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白凡沒有遲疑,當即回覆,「就叫倚天界吧。」

    「名字確定,倚天界乃三千小界之一,錄入大道圖錄。」

    白凡能分辨出來,這道聲音並非主神的聲音,但有著極為相似之處。

    ********,大象無形。

    這種聲音冷漠淡然的聲音,但並非真正的無情,而是包容萬物,一視同仁,就如那句道家至理: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倚天界併入諸天世界,開啟修仙時代,凡築基以上者,經歷雷劫後,可進入天道宮,飛昇上界。若有自負者,可經九重雷劫,直接飛昇上界,不受代行者約束。」

    轟!!!

    這一句話,乃是天道希音,直接在天下所有人的心中響起,上至王公貴族,下至販夫走卒,全部聽到了這道聲音。它像是一柄巨錘,轟然擊打在所有人心中最柔軟之處。

    與此同時,凡是一流以上的武者,腦海中都多出一段訊息,乃是由煉氣至築基的步驟與法門,由天道直接傳下。

    可以預見,從此以後,整個世界都將成為修行時代,畢竟那是傳說中的成仙之道,與武者有著根本的區別,對人們的吸引力不可同日而語,不會停歇的暗流湧動,將會圍繞著『築基』這兩個字展開。

    有人歡喜有人愁。

    這時候,白凡以代行者的身份說了一句話,更是激起了驚濤駭浪,「未經天道宮允許,不准飛昇,否則上下兩界追殺,至死方休。」

    主神給了輪迴者代行者的身份,成為了一界之主,幾乎掌控了所有人的晉陞命運,但他也給原住民留下了一個口子,便是九重雷劫,直接飛昇,而無需經過天道宮的傳送陣。

    白凡不管主神這樣做的意圖是什麼,但在他這裡,威嚴不容挑釁。

    沒有任何一個宗門可以忍受,自家的後花園中,出現不聽招呼的刺頭。

    隨後,天道宮中的力量收回殿內,外界的風雲漸歇,恢復平靜,那隻巨大的天道之眼,也緩緩關閉,只剩下一座古樸的宮殿,經歷了一次洗禮之後,散發出沉重的滄桑。

    殿內,三人都已進來,勞天山盤坐在傳送陣不遠處的一座玉台上,而張三丰、歸玄應和周芷若三人則站在白凡身後,靜靜等待。

    白凡神念一動之後,傳送陣中的金黃光球中飛出一道金光,照射在勞天山身上,並流轉一週後,在其眉心留下一個十分玄奧的印記,像是一枚青色符文,古樸但厚重,彷彿凝聚著一座山的重量。

    「如何?」白凡負手而立,朝他淡淡地問道。

    勞天山睜開雙目,說道:「可以了,天道宮的力量已可以通過印記借用,弟子會在此處,替師父狩牧此界。」

    白凡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經歷了百年沉浮的證明,勞天山可以為他辦好任何事。

    四人站在傳送陣上,白光一閃,四人的身影便即消失,大殿中只剩下勞天山一人煢煢孑立。

    隨後傳送者上忽地響起一陣咔擦的聲音,只見圓盤中四顆晶瑩剃頭的極品靈石在同一時刻崩碎,化作了粉塵飄散。

    勞天山見之,面無表情地從懷中取出四顆晶石一一裝上,隨後傳送陣便恢復了靈光,靜靜閃耀。

    跨界傳送所需耗費的能量十分恐怖,這一點白凡早有預料,所以留下了幾枚極品靈石給勞天山備用。

    白髮站在須彌山的傳送陣上,隱約能感應到那邊的情形,每次傳送,平均一個人就要耗費一枚極品靈石的消耗,饒是白凡也不禁感到肉痛。

    要知道極品靈石,乃是靈石中的精華,一枚足以抵得上一百萬枚下品靈石,尋常修士,甚至是一個宗門,能有多少靈石?

    在靈石礦脈未尋到的情況下,也就是白凡,其他輪迴者在現階段,根本不可能能承受這樣的消耗。

    如此一來,想要把小界中的武者大規模帶到本源世界來提升宗門實力,在短時間內是行不通了。

    不過,白凡心中淡然,他也從未有過這種想法,如今仙古宗的發展與他自身修為的提升,相得益彰,同步進行,已是最好的節奏,無需去做一步登天的春秋大夢,那樣積累出來的隱患,時間一久,必然會動搖宗門的根基。

    白凡神念傳音,不久,飄絮便帶著侍女冷凝前來迎接。

    眾人走出這座偏殿,路過藏經閣時,張三丰留了下來。而後,歸玄應也被冷凝帶下山,去往鏡湖谷中,如他所願,白凡讓他加入重建的東宮,仍舊是玄影。

    如果說實話,單論情報機構而言,在倚天東宮中磨礪了數十年的歸玄應,比西宮古陵這樣的半吊子要強出一截,他的到來,相信會給徐修一個驚喜,如此的東宮才能白凡和飄絮放心。

    須彌山的人氣比之幾年前提升了許多,一路上是不是會碰到走過的弟子,但仙古宗的規矩,沒有人敢擅自靠近,都是低頭恭敬的候在路邊,等他們通過。

    倒是跟在兩人身後的周芷若,吸引了許多目光,猜測她是何人,是否會成為下一個冷凝,畢竟這些年來,能跟在宗主和宮主身後的人,寥寥無幾。

    對於周芷若的安排,白凡沒有想好,暫且安置在太初宮住下。

    隨後今日,白嬋在閉關,白凡沒有去打擾她,而三毛也未出關,白凡猜測進入任務世界的時間也就在這幾天了,所以難得的清閒下來,沒有去修煉。

    隨著修為日深,他反而覺得時間愈發的不夠用,許多事都是因為時間暫且放下了,比如戰神圖錄,它絕不僅是一門築基期的修煉秘典,很可能要超出其上,身為道家至法,它隱藏了至深的大道之理,修行之秘。

    也許除了當初創造那四十九幅浮雕之人,再也沒有後者能通悟全部,廣成子創出的長生訣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戰神圖錄就像是一座包羅萬象的寶藏,白凡也從未想過能勘悟全部,只是通過風雲中的那塊刻有玄武真功的浮雕,他感覺自己隱約摸到了這座寶藏其中一扇大門的門檻,推門進去,就能得到裡面的真藏。

    可惜一直以來,都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參悟,未能真正打開寶門。

    「師尊,芷若要怎麼安排?」

    不知何時,飄絮來到白凡身後,氣若幽蘭,柔聲說道。

    「她的天賦與心性皆是不錯,只是眼下性子太軟,還需磨礪……」白凡沉吟了少許,繼續說道:「為師記得先前曾建議你收個徒弟,結果你收了個侍女,芷若頗有你年輕時的幾分神韻……具體怎麼安排,你自己做主罷。」

    白凡點到即止,沒有多說。倒是蛾眉倒蹙,鳳眼圓睜,嬌嗔道:「什麼叫年輕的時候,師父的意思是絮兒現在老了咯?」

    白凡無語凝噎,果然在一個女人面前說年齡問題,就是自討苦吃,不管哪個世界都是如此。

    好在這時,一個囂叫的聲音嚯嚯的傳了過來,拯救了他。

    「老大,三毛大人出關了,要不要我帶你去邊境的戰場,見識一下三毛大人的凜凜妖威。」

    白凡心中一動,他倒是十分想去看看一看,人、妖兩族的戰場究竟是怎樣一種慘烈的景象,畢竟妖族是他遲早要面對的大敵,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早作瞭解,也能早作準備。

    不過,他隨後就搖頭道:「不行,過幾天我又要去異界了。倒是你,化胎成功了嗎?」

    「哪有這麼容易」,三毛叫道:「只是借助幻嬰珠的能力,暫時化出了假嬰罷了,一旦離開了此物就會被打回原形,還要一段時間繼續穩固,才算是真正的化胎境。但是就算是假胎境,三毛大人估計妖族那邊,能與我抗衡的也沒有幾個了。」它說著昂起頭來,顯得無比傲嬌。

    白凡與飄絮,皆是一笑置之,眼下它與須彌山就是仙古宗的兩大定海神針,若非如此,仙古宗不可能在南荒站穩腳跟,並且能有如今的威勢。

    根據徐修和古陵傳來的情報顯示,輪迴者要麼蟄伏,要麼投靠了大勢力,如白凡這樣,憑藉自己的力量,佔據一方的可謂鳳毛麟角。

    「咦,老大你的修為是怎麼回事,怎麼完全感知不到了,難不成你……散功了?」

    三毛目不轉瞬地盯著白凡,少有的露出驚慮之色,甚至有些驚恐。它的修為比白凡高出一截,照理來說,能夠大致感知到白凡的修為境界,但此時它剛剛出關,修為有了長足的進步,卻反而感知不到白凡的境界了。

    出現這種情況只有兩個可能,其一,白凡的修為遠遠超過了它自己,但在短短數月時間內,這顯然不可能。其二,便是白凡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完全沒有修為,否則只要有道基的存在,必然會散發出靈力波動,從而被它感知到。

    所以三毛開始大驚失色,白凡對它來說,不僅是兄弟一般的關係,還關乎到它日後,所能達到的高度。

    它的記憶傳承中,有許多斷斷續續的片段,其中就有關於上古之前的太古,妖族衰弱的秘聞,從那以後,妖族失去了大道氣運,人族取而代之變成天地主角。妖族大能都必須依靠人族的幫助才能登上天梯的頂端。

    白凡卻淡然一笑,而後周身氣息大變,一身元胎初期的渾厚修為轟然爆發出來。

    「難道是……封印修為的秘法?」三毛見此才將心放下,而後又疑惑道。

    白凡氣息一收,又變回了凡人,說:「效果和封印類的秘法相似,但原理完全不同,乃是幻化,可以將自身完全改變,包括肉身,如果不是修為差距太大,就算你的妖力進入我的氣海,也很難發現異常…………」

    「可惜人、妖兩族修煉體系不一樣,能夠共修的功法很少,不然三毛大人說什麼也要嘗試一番,直接變成上古金烏的模樣,一定會帥炸天了,哪像這個肉身,矮窮挫逼,太委屈三毛大人的血脈了……」

    聽完白凡對『幻身訣』的解釋,三毛開始絮叨,白凡自不會理他,與飄絮自顧離開。

    三日後,主神傳音,白凡深吸了一口氣後,白光一閃,便消失在房間內,進入仙武空間。(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49
第二百一十六章 進入誅仙,所為天書
    同樣是一個廣場,寂靜無聲,空曠廣袤,只有白凡一個人靜靜佇立。

    一個光幕,上面陳列著數十個世界的名字,數量很少,這讓白凡更加慶幸,自己提前晉級元胎境的決定。

    以他現在積累出的時間優勢,最少在他進入前兩個任務世界後,才會有輪迴者晉級,如此一來,他可以選擇的世界,要比其他輪迴者多得多,說不定等他晉陞到下一個境界了,才會有輪迴者大規模的進入III難度。

    古劍奇譚、蜀山劍俠、天子傳奇、誅仙……

    一個個世界看下來,白凡慨嘆真的很少,好在還有幾個他熟知劇情的可供選擇。

    但是,對他而言,並非熟知劇情就可以了,還要那個世界的修煉功法,能符合他自身的道才行。

    沉吟許久,白凡最終選擇了誅仙。

    不為別的,就為那一冊號稱『天書』的古經。

    傳說,在鴻蒙初判,混沌始開之際,天地人三書便已現世,各自擁有著神秘莫測的威能,其中有以天書最為叵測,號稱命運之書。

    在仙武空間,既然出現了『天書』這個名字,就一定與那傳說中的無上秘經有著必然的聯繫,否則誅仙這個世界也就不會存在,讓輪迴者選擇。

    既然上蒼給了白凡機會,他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成為最強。

    這不僅是他心中的執念,也是他不得不面臨的使命,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因為許多線索都在指明,將上古仙界崩滅的恐怖大敵,並未與仙界同歸於盡,而是在遙遠的彼岸注視,隔著一片星空,靜待一個紀元的輪迴。

    當時空的通道打開時,他們還會捲土重來!

    鴻蒙殿中,老者對他所說的那番話,以及後來出現的幻境,都在暗暗提示他,這一紀元會更加艱難,幾乎沒有任何希望。連強大如斯的上古仙界都敗亡了,眼下一盤散沙的諸天世界拿什麼去抵擋?

    但世上本無路,混沌黑暗中,有人走過並留下痕跡,也就成為了指引後人的道路。

    在確定進入之前,白凡拿出了一枚青銅令牌,是女戎在空間坊市中買下來,贈送給白凡的,算是對他出手援救的感謝。

    此令牌,名為增時令,作用是可以延長在任務世界中的逗留時間,上限是十年,並且還可以選擇在加在劇情開始之前,還是劇情開始之後。

    III難度任務世界與本源世界的時間比例仍然是10:1,所以在任務世界中修煉十年,本源世界中才過去一年。這對輪迴者來說,的確是一個提升實力的捷徑。

    然而實際上,此物並不受輪迴者的青睞,因為此物價格極貴,而輪迴者在任務世界所能逗留的時間並沒有定數,有的世界可以逗留數十上百年之久,諸如白凡從神雕到倚天,便是一個例子。

    所以為了十年的修煉時間花費巨大的代價,並不太划算。

    但是,此物對白凡來說,卻可謂是如虎添翼。因為他知道劇情的走向,以及世界的隱秘,提前進入十年,能產生的作用不可估量。

    令牌化作星光飄散,幽光一閃而沒,白凡便即消失在廣場上,就此不見。

    ………………………………

    在幽暗虛空中一晃,再次出現時,白凡入目的仍是一片黑暗。

    誅仙世界,此刻正值夜晚。

    他身處於一座小村莊前,月光婆娑,凝目望去,也就四十幾戶人家的樣子。

    村口有一塊石碑,上著:草廟村三字。

    而在另一邊,有一座山脈巍峨高聳,連綿百里,峰巒起伏,在白凡的目力下,只見那山直插天際,夜色下,隱隱顯出一絲猙獰。

    「那邊是青雲山罷!」

    白凡注視片刻,低吟了一句,而後看向寂靜的村莊,沉吟少許,飄然走了進去。

    村莊的房屋零星點綴在山坳中,白凡一路行過,屋內的村民大多都已睡下,白凡沒有打他們,繼續前行。

    直到一間土磚茅頂的三間練在一起的屋外停下,裡面有話語音傳出。

    「孩子他爹,兒子都快一歲了,得給他取個名字了。」

    「也是,不過我大字都不識兩個,哪裡能想到什麼好名字,不如明天提幾個雞子去請先生給取個吧。」

    「先生取得名字好是好,可惜就是聽不太懂,林家的那個娃兒取的名字叫驚羽,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是啥意思,照我看咱們自己取個好養活的算了,還能省幾個雞子給娃兒補身子。」

    「嘿……你個小氣娘們兒,才幾個雞子就捨不得了,名字可是跟著一輩子的大事!」

    「什麼一輩子,咱就是普普通通的山民,又不是青雲山上那些飛來飛去神仙般的人兒,名字也就是個用來喊的稱呼,像咱這樣的凡人就應該取個好養活的就行了。」

    「算了,就依你,既然咱們只是普通凡人,也不想著求仙問道、榮華富貴的,只要娃兒能一生平平安安的就好,不如就叫小凡吧,張小凡。」

    「還行……」

    「張小凡!」

    白凡輕輕念道這個名字,心中沉吟。

    這個名字,在青雲山下,草廟村中,如果這座村裡沒有第二個張小凡,那麼屋內的嬰兒便是日後的那位主角了。

    在他經歷的所有世界中,張小凡是極少能讓他心中生起感觸的人之一。

    他的自卑與孤獨、面對人世間的無奈以及歷盡坎坷,都讓白凡彷彿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半晌,他眼中閃過一絲莫名之色,而後緩緩敲門道。

    「在下路過此地,欲借宿一晚,還請行個方便。」

    「你等等,馬上來……」

    屋內旋即響起了細碎的穿衣聲,以及及拉鞋子的聲音。

    隨著一聲咯吱的聲音,門被打開,露出一個年輕男子,他上下仔細打量了白凡一眼,見他一幅文弱書生的樣子,不像是壞人,於是將門徹底打開,憨厚笑道:「請進,看客人的打扮,是遊學過來的學子嗎?」

    白凡露出和煦的笑容,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49
第二百一十七章 緣分難名,拜師青雲
    屋內雖不寬敞,倒也乾淨整潔。

    白凡在偏房盤腿打坐,一夜無話,悄然而過。

    翌日,男主人一早便拿著柴刀上山去了,草廟村的村民多以上山打柴交於青雲門換取銀兩生活,生活不易,如今又多了一張嗷嗷待哺的小嘴,所以對於他來說,一日都不可荒廢。

    晨曦微照,透過山間的霧氣照射下來,這座寧靜的小村便像是披上了一層紅霞。

    白凡睜眼,長身而起,來到屋外。

    女主人站在門前的桑樹旁,抱著襁褓中的幼兒,微微搖晃,哼著山歌兒,臉上滿是笑容洋溢。

    幸福如此平淡,卻又如此真實。

    白凡看著她們母子,心中喟然長嘆,一入仙途,身不由己。

    也許相比於凡人,他們才是真正的可憐人,失去了所有凡人的快樂,換來的是在仙道上的苦苦掙扎。

    仙海茫茫,大道無情,掙紮了一生,從古至今,又有幾人能得超脫?最後還不是落得身死道消的結局。

    「呀……客人,你醒了?」女主人轉身見到白凡,微微驚呼了起來。

    白凡笑了笑,看向她懷中的孩子,道:「能讓我抱抱他麼?」

    女主人遲疑了一下,見白凡笑得很真誠的樣子,小心翼翼地將孩子遞給了他。

    說來也怪,孩子本來一直都很木訥,很少哭也很少笑,但被白凡抱在手裡之後,忽然就咧開小嘴,咯咯的笑了起來,一雙明澈的大眼都眯成了一條縫隙,並且伸出一雙小手朝他伸出,非常親近的樣子。

    白凡見此,微微一笑,劍指靈華微閃,點在了孩子眉心,同時心中喃喃道:我來到這裡,本沒想過會與你產生交集,但既然上蒼安排我們這樣相遇,便算是有緣吧,但願這份禮物,能讓你的人生走得順暢一點,不再像……」

    只是須臾,白凡就將手指收回,彷彿只是微微掃過,孩子的母親根本就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將襁褓還給了她,白凡淡淡告辭,一夜思慮,他已經想好了接下來的去處。

    他準備去青雲山蟄伏,這畢竟是III難度的世界,危險係數肯定要比II難度高,不能完全以前世的記憶來判斷,需要仔細觀察後再做決定。

    另外,他晉陞元胎境,乃是走了天大的捷徑,根基其實不穩,需要靜修去鞏固,消除隱患。

    「先生,我看孩子挺喜歡您的,不如您給取個名字吧?」

    白凡走出三五步後,孩子的母親忽然在身後喊道。

    他心中一頓,腳步不停,迎著朝霞繼續前行。

    「張小凡這個名字挺好的,無需再改了。」

    ………………………………

    青雲門歷史悠久,創派至今已有兩千餘年,為當今正道之首。

    而今的青雲門,七脈並存共傳香火,門下弟子已近千人,高手如雲,聲威顯赫。

    白凡在青雲山道上前行,一邊腦海中回憶著關於青雲門的記載。

    要想瞭解這個世界,最好的切入口無疑是青雲門,集天下正道之氣運,可謂一舉一動都可牽動整個修真界的風雲。

    他此時身高不過三尺,唇紅齒白,細胳膊細腿,竟是變成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模樣。

    青雲門七脈,分別坐落在七座山峰之上。

    白凡上的是大竹峰,也就是日後張小凡的師父田不易這一脈。

    選這一脈的原因,與張小凡無關,乃是因為這一脈的弟子最少,總共也才六七人罷了,相比與其餘六脈動則數十上百人,肯定要清淨許多,也就少了許多明裡暗裡的紛爭。

    上到半山腰,白凡心平氣靜,雖然以『幻身訣』化成了少年模樣,但肉身強大依舊,這段山路對他而言,跟平地也沒有多大區別了,若不是怕太過驚世駭俗,不到一刻鐘他便早已登頂了。

    「咦,小兄弟,你怎麼上到此處來的?」前方一名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站在山道石階上,看著白凡,驚訝說道。

    白凡淡淡一笑,山下的那些迷林幻陣也就能誤導普通人罷了,在他面前跟透明的空氣無異,但想到自己此時只是個普通少年,於是板起臉來,一本正經地胡謅道:「小子聽聞青雲山上有神仙出沒,可以御劍飛行,心中嚮往已久,所以特來求仙,走著走著就來到了這裡。」

    這名男子打量了他兩眼,露出疑惑之色,自言自語地喃喃道:「這就奇怪了,難道是山下的法陣失靈了?看來得找個時間去檢查一下了……」

    旋而男子朝白凡笑道:「你一個小孩爬到這麼高的山上也不易,我帶你去稟報師父吧,至於他肯不肯收下你,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完拉著白凡在前面的岔道上一拐,行了一刻鐘,來到大竹峰的主殿。

    門匾上上著:守靜堂三字,紅磚鋪地,紅瓦石柱,大堂中地上刻著一個大大的「太極」圖形,總得來說很是簡樸,但有一股道韻自然流露。

    男子讓白凡在殿中守候,自己去稟告師父。

    過了片刻,男子跟在一名矮胖之人身後走進來,面色嚴肅,白凡一見猜測此人必是田不易無疑。

    「就是你要拜師?」田不易板著臉上下打量了白凡幾眼,沉聲問道。

    「不錯,小子從海外跋山涉水而來,只為求仙。」白凡平靜地與他對視,語氣從容,不卑不亢。

    田不易臉色一沉,冷哼道:「胡說!青雲山距離海邊萬里迢迢,你一個小孩能平安來此?」

    白凡淡然一笑,露出這個年齡的孩子根本不可能會有的沉穩,腳下微微用力一跺。

    咔擦~

    隨著清脆的碎裂聲,只見他腳下的地板驀然出現如蛛網般的裂紋,四散開來。

    「嘶…………」

    帶白凡上山的那名男子,頓時張開嘴,倒吸了口涼氣。

    田不易也面色動容,驚疑地瞧了片刻,說:「你練過玄功?如果是這樣,本座更不能收你了,歷來窺探別家修煉道法都是大忌,你下山去吧。」

    白凡不慌不忙,說:「小子未修煉過任何仙家道法,只不過是天生神力罷了,仙長若是不信,可以檢查。」

    聞言,田不易雙目驟然光芒大綻,心道:這小子年紀輕輕,卻心性沉穩,比之大仁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是個修煉的好苗子,如果真的是天生神力,那就稱作百年一見的天才也不為過。想我大竹峰一脈,比人數比不過別脈,比質量更加不及,暗地裡沒少被別脈嘲笑,要是收了這小子,說不定下一次七脈會武就靠他替我揚眉吐氣了。

    一念及此,田不易咳嗽了一聲,走到白凡身前,一隻手搭在他脈門上,說道:「既然如此,先容本座探查一番,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本座便收你為徒。」

    話音未落,一道清涼的氣流湧入白凡經脈,而後直接向著丹田之處奔去。

    白凡心中暗笑,幻身訣的變化偽裝,連三毛都看不穿,何況是田不易?

    雖然沒有與之交過手,不清楚其真實實力,但僅從氣息上判斷,便能感知出來,他與三毛有著一段距離。

    果然,田不易在裡面探查一番,只覺空空蕩蕩,完全沒有任何靈力的存在,也沒有發現其他異常,於是徹底信了白凡的話,除了天生神力,再也沒別的解釋了。

    這時,他愈發高興起來,天生神力代表著肉身氣血旺盛,對修行玄法有著很強的輔助作用,再加上此子思維縝密,氣度不凡,將來必可稱為他這一脈的翹楚,與其餘六脈爭鋒。

    田不易滿意的看著白凡,露出笑容說:「你叫什麼名字?」

    「白凡」

    田不易點頭說:「我門下皆是大字輩,你已有六位師兄,分別是宋大仁、吳大義、鄭大禮、何大智、呂大信、杜必書,你排行老七,以後就改名叫白大凡吧。」

    白凡:「…………」

    他一腦門黑線,當即說肅容道:「弟子就叫白凡,不想改。」

    田不易眼睛一瞪,道:「你六個師兄入門數十年來,沒一個人該頂撞我,你剛入門就想大逆不道?」

    白凡看著他,堅定道:「弟子不敢,但名字不改。」

    「真的不改?」田不易冷冷的盯著他。

    「不改。」

    「哼,這次依你了,記著,不要再有下次。」

    田不易氣得鬍子一吹,冷哼一聲,甩手離開,但出門前,朝滿頭冷汗候在一旁的青年男子說了一句。

    「大仁,你準備一下,三日後讓小師弟正式拜師。」

    「是,師父。」青年男子就是田不易的大弟子,連忙答應下來。

    田不易走遠後,宋大仁當即朝白凡豎起了大拇指,無比佩服地說道:「小師弟,我可真服你了,竟敢跟師父爭執,關鍵是師父還讓你了。」

    白凡笑了笑,沒說什麼。

    他是有恃無恐,反正拜入青雲只是他的方案之一,就算不成也可去別處,他的目標是天書五卷,其他的都不是非要不可。如果他的處境和當初進入射鵰,拜師終南時一樣,他是萬萬不敢這樣矯情的。

    「小師弟,我先帶你去弟子休息的地方吧……」

    白凡點頭道謝,跟著他來到一處十幾個院落靈星點綴的竹林,並選了一座無人的小院住了進去。(未完待續。)
regn13 發表於 2018-1-5 23:49
第二百一十八章 太極玄清道
    三日後,守靜堂中,白凡正式拜師。

    結果這次,田不易又被氣得半死,白凡奉茶之後,說什麼也不肯行跪拜禮。

    田不易差點當場將他逐出師門,但怕傳將出去,徒惹其他六脈笑話,又實在可惜他這塊璞玉,最後在妻子蘇茹的勸說下,勉強捏著鼻子認了下來。

    但就此也不大待見白凡了,冷著臉離開,教導一事全都由宋大認和蘇茹代勞。

    其實青雲門大竹峰一脈,首座田不易生性懶散,雖要面子卻一向懶得管教弟子,就算白凡不頂撞他,他多半也不會親自教導。最多傳授道術法門之後便不理不睬,任他自行修習。

    不過,白凡也不以為意。以他如今的修為見識,得到法訣之後,多半自己就能通悟了。

    大竹峰後山,一個無名的小山坡前。

    這片山坡上長滿竹子,有粗有細,成片成林,很是茂盛。不過細看之下,這裡的竹子卻與尋常不同,在竹節處都呈現黑色。

    「凡兒,我們大竹峰一脈的規矩,初入門的弟子,每日都要到此處砍伐竹子。你年紀尚小,頭三個月裡每日就砍上一棵吧,至於粗細隨你好了。」

    師娘蘇茹指著這片竹林,對白凡說道。她生性要強,比之田不易田不易更甚,年輕時名頭頗響,風光無比。

    但無奈座下弟子不太爭氣,青雲門每過一甲子照例舉辦的「七脈會武」大試,連著幾屆下來,大竹峰弟子屢戰屢敗,除了大師兄宋大仁偶爾勝上一場,其餘人都以全敗告終,遂成青雲門內上下笑柄。

    如今難得收了白凡這塊良才美玉,她自是欣喜,也想這好好教導一番,下一次七脈會武時,定要在全門面前風光一回。

    蘇茹身旁,還有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兩三歲的樣子,睫毛很長,大眼睛撲閃,精緻的跟個小瓷娃娃一樣,可愛而乖巧,此刻正好奇地打量著白凡。

    「黑節竹麼?」

    白凡心中沉吟了一句,而後拿起柴刀,手起刀落。

    唰~

    一顆碗口粗的竹子應聲而斷,切口平滑,沒有一點毛刺。這黑節竹堅如頑石,卻又柔韌無比,尋常人折騰一天想盡一切辦法,也不見得能弄斷一株,但對白凡而言,真的是不要太簡單,他若是被這小小的黑節竹難到,才是天大的笑話。

    「師娘,還要繼續麼?」白凡看向蘇茹,淡然道。

    「…………」

    蘇茹沉寂了片刻,笑道:「我倒是忘了你天生神力,這黑節竹自然是難不倒你。既然你的身體本身就這般強健,就不用繼續鍛鍊了,師娘直接教你太極玄清道玉清境的修行法門罷。」

    「終於來了」,白凡微不可察的吸了口氣,而後輕輕點頭。

    「太極玄清道」,便是青雲門諸般奇術妙法的根本,乃是二千年前青雲祖師青雲子於那無名古捲上領悟而出,經過歷代青雲門宗師精研,時至今日,已是奪天地造化、玄妙無匹的無上道法。

    此訣共有玉清、上清、太清三個境界。青雲門中,人數接近千人,但大多都停留在玉清境界,能突破玉清境進習上清境界的,以掌門道玄真人為首,也不過十人出頭而已。但只這十數人,青雲門便是當今修真中實力最強最深的門派之一。至於傳說中無上境的太清境界,相傳只有當年不世出的奇才青葉祖師修到過。

    對白凡而言,這是III難度的功法,也就是元胎境的修煉法訣。如今他元海之中,一枚元胎種子璀璨生華,但要真正化成道胎,仍需以相應的功法修練方可。

    而這『太極玄清道』便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道家的修行法門一向以博大精深,玄門正宗著稱,在得到天書五卷之前,用來打基礎是再合適不過了。

    更難得的是此訣以太極為名,暗含他本身的修行之道。所以他才會如此,可謂處心積慮拜進青雲門。

    蘇茹傳授給他法訣之後,又叫他有不懂之處去問幾位師兄,也可以去找她自己,而後便即帶著師妹田靈兒離開。

    而這段時間內,宋大仁等五個師兄皆是不敢露面,他們的資質不好,修煉緩慢。蘇茹看得著急經常會親自出手指教,而結果就是他們幾個每每都被打得遍體鱗傷,因此在大竹峰中,他們最怕的不是那位看起來很嚴肅的矮胖師父,而是這位嬌豔美麗的師娘。

    以宋大仁為例,他修行至少也有七八十年了,卻仍在玉清境的第五層徘徊,玉清境總共十層,這樣的修為在整個青雲門一千多弟子中都是不上不下,大師兄尚且如此,其餘幾個師弟就更不用說了。

    由此大竹峰一脈這些年,當真是夾起尾巴做人,也難怪蘇茹會如此嚴厲。

    可惜很多時候,修行之道,努力真的比不過天賦,也許有資質平凡之人逆襲的,但那要麼是得到了逆天的機緣,要麼就是心志無比堅定,最後大器晚成者。

    不過眼下來說,這些都與白凡關係不大。他只想得到法訣,繼續元胎境的修行。否則他放開功力,能否壓過各脈首座難說,但那些弟子們肯定無人是他的對手。

    他在竹林只停了片刻,回到自己的小院時,還是豔陽高照。

    白凡盤坐於房內,靜靜領悟太極玄清道玉清境的法訣。

    與他之前所修煉的功法相比,最大的不同就是這門法訣融入了許多對天地之道,蒼生之理的感悟,而非單純側重於經脈靈力的運轉。

    所以對修行者的悟性要求極高,愚鈍者實難成大器。

    從第一層到第十層,白凡以自身對於天地道理的理解,一層層的感悟,。

    玉清境第一層在太極玄清道中本是最粗淺基本的修習法門,功用只在兩個字:練氣。修煉之人,靜坐之下,放開心念禁制諸般煩惱,引天地靈氣入體行大周天運轉,借此與天地一息,進而感悟天地造化。

    這一層白凡秒過,他體內都已是元力了,哪裡還需要這樣基礎的修行。

    第二層,要求化氣為精,令引入體內的天地靈氣在經脈中化作精氣。

    白凡仍然沒有修煉,直接略過,但這一層的修行法訣卻林白凡歎為觀止,原來如此修煉出來的精氣,實際上就是靈力,完全略過了真氣這一個過程。

    但當他仔細研究第三層後,更被震得如五雷轟頂。

    法訣云:「太極元氣,函三為一。極,中也;元,始也,行於十二辰……此陰陽合德,氣鐘於子,化生萬物者也。」

    這一層竟是化靈為元,雖然是在丹田中修煉,讓白凡猜測這種元力的威力應當沒有元海中修煉出來的強大,但仍是貨真價實的元力,比之靈力要強大太多。

    難怪此訣修煉如此之難,絕大部分人窮其一生也只在玉清五層以下掙扎。

    白凡感嘆莫名,感覺自己要重新看待這一個世界,重新看待III難度了。或許,自己之前的行為太過託大。按照這門功法判斷,這個世界很可能是他前世所知的加強版!

    沉吟許久,白凡繼續向下。

    玉清境前三層都是修煉根基,難度也是漸深,資質尋常的弟子踟躕五六十年,乃是十分常見的事。

    白凡乃是已有雄渾根基,所以這三層全部都是可以省略,直接從第四層開始修煉。

    從這一層開始,就是一個分水嶺,對修行者的悟性要求苛刻到了極致,如果不能明悟法訣中的道理,一生都卡在這一關也不稀奇。

    但從這一層開始也是一個巨大的提升,便是有了萬法根本,可以開始同時修習其他奇術妙法以及修煉屬於自己的法寶,並可御寶飛行。

    一念至此,白凡心中一動,他提前進入的另一個目的便是利用這十年時間,徹底掌握『封妖煉器訣』,爭取在劇情開始之前煉製出自己的法寶,從而大幅提升戰力。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大師兄宋大仁的聲音。

    「小師弟,吃飯的時間到了,快隨我去用膳廳吧。」

    白凡聽後睜開眼睛,暗暗嘆了口氣。原來這幾日來,白凡很少進食,幾乎就是不沾穀物,宋大仁以為他是初入師門拘謹,所以每次都要特意來喊他一起去。

    事實是白凡築基之後就對食物的需求很少,晉陞元胎之後,更可以稱得上是辟榖了,然而此界的修真者卻做不到,就連田不易這樣的上清境存在也需每日進食。

    白凡猜測,這大概也是以仙武空間的修行之法循循漸進,和此界直接修煉元力的區別罷,畢竟他所一步步走來的修行法門,很有可能是上古仙界精心摸索了無盡歲月之後,才形成的體系。

    與單修一個境界的極境修士相比,自然有著許多不為人道的優勢,否者主神也不會讓輪迴者從I難度,一步步升上來了。

    不過他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標新立異,已經在田不易那裡上了號,再和幾個師兄疏遠,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於是平靜地走出門,與宋大仁一起朝用膳廳走去,路上又匯合了其餘幾個師兄,一路上眾人有說有笑,和氣親切,完全沒有宗門中那種爭鋒相鬥的風氣,並且對他這個貌似小師弟也十分照顧。

    白凡見此,心中不由的升起了一股暖流,這種情形也只能在這大竹峰見到了罷。

    哪怕是他自己在本源世界中的仙古宗,也根本就比不了,雖然他不管具體的宗門事物,但哪些人在明爭暗鬥,哪些人在拉幫結派他都心知肚明。不過只要是人,這些東西就終不可避免,他和飄絮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們不要做得太過就罷了。

    午飯白凡淺淺的吃了一點,便作罷,一來他不需要,二來老六杜必書做的飯實在不敢恭維。大竹峰的規矩,做飯這種事歷來都是交給最小的師弟,但白凡自然不會接這個茬,冷哼了一聲,直接回到小院繼續修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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