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無限之開荒者 作者︰傾世大鵬 (全書完)

 
machreeooo 2018-1-8 03:52:06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9 241403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8 09:02
第一百一十三章 真正的愛一場 神擋殺神 佛擋殺佛

  
    王語嫣微微掙紮,這次趙煦沒有再阻止,放開了她,王語嫣轉頭看向肖鵬一行,阿朱上前幾步,握住王語嫣的手,眼眶通紅的道:“王姑娘,你為什麽要這麽傻,這麽多年了,你還不明白嗎?公子心中只有覆國大業,任何事任何人他都不會放在心上,只要能覆國,他什麽都可以拋棄。”

    阿朱的話讓王語嫣再次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肖鵬此時也開口道:“王姑娘,其實你根本沒有認清自己的感情,從來沒有,因為你太過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會如此深愛慕容公子?”

    肖鵬說完也沒指望王語嫣回答,自顧自的接著道:“很簡單,因為他是出現在你生命中,第一個,甚至可能是唯一一個適齡男子,你們從小一塊玩,而你的玩伴也只有他一個。”

    “他年紀比你大,定然是他說什麽你便依什麽,慢慢長大之後,你已經習慣了順從他,你潛移默化中,便以為這就是愛,加上他相貌英俊瀟灑,又與你青梅竹馬,你慢慢的,開始堅信自己是愛他的,而且只愛他一個。”

    “可是傻丫頭,我想問問你,你身邊除了個個年紀都能當你爹的包不同他們,還出現過第二個‘可以’愛的人嗎?沒有,一個都沒有,所以你沒的選擇,‘只能’愛上他,但是丫頭,那樣的愛,是真正的愛嗎?”

    “更何況,他並不愛你,你何不放下這份錯誤的愛,試著去真正的愛一場呢?”

    王語嫣茫然的看著肖鵬,腦海中一片混亂,那是真正的愛嗎?他說得未必便沒有道理,的確,從小到大,我的身邊便只有表哥一個人,只有他能和我玩,若是宋公子,或是段公子,也在那時候出現在我身邊,我……還會愛上表哥嗎?

    “王姑娘,你好好想想吧!我相信以你的智慧,能夠想明白的,煦兒是真正愛你的人,希望你可以給他一個證明這一點的機會,走吧!先去興慶府靈州城。”肖鵬對阿朱使了個眼色,又對趙煦點了點頭,示意趙煦照顧好她,隨即轉身往官道行去。

    一行人在樹林外重新騎上馬匹,向靈州進發,由於沒有多余的馬匹,趙煦不顧王語嫣的反對,強行將她抱上了自己的馬匹,感受著趙煦這略帶著霸道的溫柔,王語嫣心下卻又別是一番滋味。

    傍晚時分,到了靈州城,讓他們感到無奈的是,他們竟無法找到宿店,靈州本不繁華,此時中秋將屆,四方來的好漢豪傑不計其數,幾家大客店早住滿了,肖鵬一行只得又再出城,好容易才在一座廟宇中得到借宿之所。

    夜,月兔升起,一片清光灑將下來,鋪在地上如同寒霜,院中兩顆大梧桐樹,月亮將圓未圓,漸漸升到梧桐頂上,這時盛暑初過,但靈州一帶,已頗有寒意。

    距離梧桐樹不遠有一片小池塘,兩道身影並排坐在池塘邊上,一道身影寬厚壯實,挺拔如松,一道身影纖細窈窕,嬌小玲瓏,池塘中碧水如鏡,反照兩人的面容,不是趙煦與王語嫣又是誰?

    王語嫣怔怔的看著池塘,口中喃喃問道:“宋公子,我們一共就見過三次面,你為何會對我……對我……”說到這王語嫣白嫩的臉頰上忽然罩上了一層暈紅,在月下看上去是那樣的誘人。

    趙煦苦笑著搖搖頭,道:“不是三次,是四次,第一次,是在師尊的逍遙山莊,那時你跟著慕容公子去拜訪師尊,我便站在師尊身後,只是……只是你滿心滿眼都是慕容公子,自然不會註意到我這個無名小卒。”

    “也是從那時候起,你的樣子,你的聲音,你的一顰一笑便深深刻在了我的心裏,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什麽時候才能夠再見到你,可是我不敢去打攪你,因為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你愛的是慕容公子。”

    “在擂鼓山看到你時,我欣喜若狂,但心下又黯然無比,因為你的視線,一如既往的只凝聚在慕容公子身上,在萬仙大會時,我看到慕容公子只顧維護姑蘇慕容的名聲,卻絲毫不在意你的死活,我心下有多憤怒,多嫉妒你知道嗎?”

    “憑什麽?憑什麽一個根本不愛你的人,卻能得到你所有的關註,而我這個深愛你的人,卻只能默默的在一旁遠遠的看著你,當時我看到你絕望的閉目待死,我的心真的好痛又好恨。”

    王語嫣詫異的轉過頭看著趙煦,問道:“你恨什麽?”

    “我恨慕容覆,我恨他為什麽要這樣對你,我恨他的身在福中不知福,我當時心想,若換做是我,別說只是區區名聲,便是要我自己砍上自己幾刀,我也會毫不猶豫的砍下去。”

    “也是從那時候起,我決定插手你的人生,因為,慕容覆他根本沒資格擁有你,王姑娘,無論如何,我宋旭要定你了。”

    趙煦說到這,發現那碧玉般的池水面上,忽然起了漣漪,幾個小小的水圈慢慢向外擴展開去,幾滴水珠落在池面,那是王語嫣的淚水,王語嫣慢慢擡起頭來,月光照著她含著淚水的眼睛,宛如兩顆水晶,那兩顆水晶中現出了異樣的光輝。

    趙煦卻並未發現王語嫣眼中的異樣,自顧自的道:“王姑娘,我知道要你一時半刻便愛上我,接受我,那很難,但我會努力讓你愛上我,我也會加倍努力愛你,誰都不能阻攔我愛你,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轟”

    說到激動處,趙煦猛然站起,一掌淩空擊向池面,氣勁爆發,轟然巨響,池水被炸起老高,再嘩啦啦的落將下來。

    “宋公子,你做什麽……”王語嫣嚇得一蹦而起,退了兩步,但還是被一些池水浸濕了衣衫,不由頓了頓足,嗔道。

    “呃……失誤失誤……咳咳,我激動了點,對不住,對不住,要不我用真氣幫你把衣服蒸幹吧!”趙煦手忙腳亂的道歉,卻顧不得自己也被落下的池水淋了個通透,看上去倒有了那麽幾分呆氣。

    趙煦這麽一掌劈下去,廟中許多人都被驚動了,肖鵬,喬峰,段譽,符敏儀等都奔出來,見到趙煦如此狼狽的神情,王語嫣卻滿臉通紅的站在一旁,十分忸怩尷尬,都道他二人深宵在池邊幽會,心中暗暗好笑。

    趙煦要待解釋,卻也不知說什麽好,只得兩手一攤,無奈道:“我說我在向王姑娘請教武功,你們信不?”

    肖鵬好整以暇的看著趙煦,戲謔道:“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小池邊上,你告訴我你在向人家姑娘請教武功?另外,王姑娘雖精通天下各門各派武功,可你確定她懂逍遙派武功?我也是……”

    肖鵬說到這,喬峰段譽二人齊齊開口附和道:“信了你的邪。”

    “哈哈哈哈……”

    “呃……”趙煦無辜的看了看王語嫣,隨後跟她一樣,無力的垂下了頭。

    ……

    次日是八月十二,離中秋尚有三日,段譽一早便到靈州城投文辦事,他是大理太子,算是肖鵬一行明面上官方身份最高的。

    過不多時,廟門外人馬雜沓,跟著有吹打之聲,肖鵬一行迎了出去,原來是西夏禮部的陶侍郎率領人員,前來迎接段譽,遷往賓館款待。

    眾人剛安頓好,在頗為寬敞的屋子裏各自安坐,卻忽聽院中有人粗聲粗氣的罵道:“這院裏住的都是什麽東西?居然也來打西夏公主的主意?這西夏駙馬,我們小王子是做定了的,我勸爾等還是夾著尾巴早些走吧!”

    肖鵬眉頭微皺,雙目一寒,冷冷道:“又是這些個煩人的蒼蠅。”說完起身打開房門,只見七八條粗壯大漢,站在院子中亂叫亂嚷。

    “主人,讓咱們去打發了他們吧!”梅劍滿臉嫌惡的看著那些大汗,對趙煦道。

    趙煦正要說話,突然間左首一扇門猛的被人拉開,搶出兩個人來,一穿黃衣,一穿黑衣,一陣“劈啪”之聲響起,霎時間三條大漢躺在地下哼聲不絕,另外幾人給那二人拳打腳踢,都拋出了門外。

    那黑衣漢子道:“痛快,痛快。”

    那黃衣人搖搖頭,道:“非也,非也,還不夠痛快。”

    一個正是風波惡,另一個不是包不同又是誰。

    但聽得逃到了門外的吐番武士兀自大叫:“姓慕容的,我勸你早些回姑蘇去的好,你想娶西夏公主為妻,惹惱了我家小王子,以汝之道,還施汝身,娶了你妹子做小老婆,那就有得瞧了。”

    風波惡一陣風似的趕將出去,但聽得劈啪,哎喲幾聲,幾名吐番武士漸逃漸遠,罵聲漸漸遠去。

    王語嫣在屋中安坐,阿朱一旁陪同,聽到包風二人的聲音,王語嫣眼前一亮,隨即卻又黯淡了下去,並未出去與二人相會。

    打跑了吐蕃武士,包不同與風波惡對著肖鵬抱拳一禮,道:“見過肖大俠,怎麽肖大俠對西夏公主也有興趣嗎?”

    肖鵬不屑的一撇嘴,道:“兩位無須試探,我跟阿朱感情好得很,沒打算娶小納妾,也不會成為你們慕容公子的競爭對手。”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8 09:03
第一百一十四章 去他的西夏公主 去他的慕容覆 中秋節至

  
    “非……呃,好極好極,呵呵,肖大俠與我阿朱妹子夫唱婦隨,過著神仙眷侶般的生活,對這什麽西夏公主吐蕃公主的庸脂俗粉自是瞧不上眼的,呵呵,肖大俠稍歇,我二人就告辭了。”包不同恭維了兩句,便告辭離開。

    肖鵬無奈的搖搖頭,也不再理會,只是這吐蕃王子,實在討厭得很吶,媽蛋,以後讓煦兒第一個就滅了他吐蕃。

    夜,正在房中打坐的趙煦突然心神一動,緩緩睜開了雙眼,窗紙上樹影扶疏,明月窺人,已是深夜,趙煦起身打開房門,走到院中,淡淡道:“閣下深夜造訪,不知有何貴幹?”

    “宋公子,請借一步說話。”

    聽著這個清朗的聲音,趙煦看向西首的一堵墻,聲音正是從墻後傳來,“是慕容公子?”

    “不敢,正是區區,敢請宋兄移駕一談。”果然是慕容覆,此言一落,但聽得一陣衣袂聲響,慕容覆已往西首奔去,似乎毫不擔心趙煦不會跟上去。

    趙煦想了想,還是提氣跟了上去,他藝高人膽大,自認武功早已不在慕容覆之下,是以並不擔心他想對自己不利。

    展開梯雲縱,雙腳在空中幾次交替,已看到前方地面一個正在疾奔的身影,正是慕容覆。

    慕容覆聽到身後衣袂飄飛聲,回頭一看,見趙煦身在空中,閑適淡然,居高臨下的俯視著自己,心下不由一陣妒恨,再奔得幾步,便止住步子,轉身看著趙煦。

    趙煦飄然落地,點塵不驚,淡淡看著慕容覆。

    “宋兄好俊的輕功,在下佩服。”慕容覆抱拳道。

    趙煦背負雙手,淡淡道:“慕容公子過獎了,深夜喚在下前來,不知有何見教。”

    慕容覆無趣的放下抱拳的雙手,語氣也不再刻意保持友善,道:“不敢,只是想向宋公子請教一個問題,我表妹可是與你們在一起。”

    趙煦目光閃了閃,點點頭,道:“王姑娘是與我們在一起,慕容公子不是未將她放在心上嗎?她與誰在一起,你又何必多管?”

    慕容覆心下一怒,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宋公子說笑了,語嫣怎麽說也是我的表妹,在下豈有不關心之理?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宋公子可是對我表妹有意?”

    趙煦微一仰頭,道:“不錯,王姑娘確是我的意中人,只是可惜,她一顆心全系在你身上,而你卻為了榮華富貴,對她棄如鄙履,每每見此,我都恨不得殺了你。”

    慕容覆不屑的嗤笑一聲,道:“宋公子有何資格來指責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你敢說,你來西夏不是為了銀川公主,為了榮華富貴?”

    趙煦定定的盯著慕容覆,神色肅穆的道:“慕容覆,不要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對西夏公主沒有絲毫興趣,我只希望能看到王姑娘臉上的笑容,我要她開開心心的度過每一天。”

    “若她始終對你放不下,仍想與你在一起,我便會盡全力去爭奪駙馬之位,就算我最後得不到駙馬之位,也會全力阻止你得到,讓你的打算全部落空。”

    慕容覆臉色一變,手掌瞬間握緊,用力之大,指甲都快陷入肉裏。

    趙煦撇撇嘴,不屑道:“怎麽?你現在是不是想殺了我,除去我這個阻礙你覆國大業的障礙?不是我看不起你,恐怕你沒那個本事。”

    慕容覆心下一驚,頓時冷汗涔涔,這才想起來趙煦是中神通弟子,看其輕功身法,武功亦是不弱,自己是不是他對手尚且不一定,就算自己能殺了他,以中神通的卜算之能,頃刻間就能算出是我下的手,若引得中神通動了雷霆之怒,天下間誰能阻止他殺我?到那時連命都沒了,什麽覆國大業皆是一場空。

    慕容覆心中的憋屈實在無法言表,此時他突然有些恨王語嫣,果然,紅顏禍水啊!這宋旭若不是為了她,又如何會如此與自己做對?

    “宋公子,我對語嫣從來都只是兄妹之情,我一直將她當作小妹妹看待,從未想過要與她結為夫婦,宋公子才是真正與她相配之人,我會盡力勸她,放下對我不切實際的想法,與你在一起,還請宋公子不要為難在下。”

    慕容覆話音剛落,忽聽得一個女子聲音道:“表哥,不必你勸,我已經明白了。”

    慕容覆與趙煦齊齊轉頭,只見王語嫣美目含淚,從一堵墻後轉了出來。

    原來王語嫣這一晚愁思綿綿,難以安睡,倚窗望月,回想著慕容覆對自己的絕情與趙煦對自己的深情,心下五味雜陳,一片混亂,愛了這麽多年,驟然間要她放下,卻也不是那麽容易。

    正因此,她卻將慕容覆與趙煦一前一後奔出去的情景瞧在眼裏,生怕兩人爭鬥起來,慕容覆不敵趙煦,當即追隨在後,兩人的一番對話,句句都給她聽見了。

    聽了慕容覆的話,王語嫣徹底死心,再不對慕容覆抱半分希望,反而是趙煦言語間對自己一往情深。

    一次在縹緲峰下樹林,一次在靈州城外懸崖,她兩度從生到死,又從死到生,對於慕容覆的心腸,實已清清楚楚,此刻縱欲自欺,亦覆不能,再加趙煦對自己一片真誠,兩相比較,更顯得一個情深意重,一個自私涼薄。

    “表哥,祝你得遂心願,娶了西夏公主,又做大燕皇帝。”王語嫣擦了擦眼角淚水,對慕容覆如此笑道,只是她的眼中,再無往日的迷戀。

    說完轉向趙煦,臉上突然帶上了一絲靦腆,道:“宋郎,我直至此刻方才知道,這世上誰是真的愛我憐我,是誰把我看得比自己還重。”

    宋旭笑了,開懷的笑了,身形一閃,已至王語嫣身前,一如既往的以十分霸道的姿態將她攬入了懷中,“是我,自然是我,你的快樂,比任何事都重要,我宋旭擁有了你,還要什麽西夏公主?去他的西夏公主,去他的慕容覆。”

    慕容覆看著眼前這一幕,聽著趙煦的話,臉頰不由自主的抽了抽,他心下此時既是惱恨,又是高興,惱恨的是趙煦竟當著自己的面便與王語嫣摟摟抱抱,卿卿我我,高興的是趙煦不再與自己爭奪銀川公主,自己少了一個強力對手,心腹大患。

    “宋郎,我表哥一生之中,便是夢想要做大燕皇帝,這也難怪,他慕容氏世世代代,做的便是這個夢,他祖宗幾十代做下來的夢,傳到他身上,怎又能盼望他醒覺?我表哥原不是壞人,只不過為了想做大燕皇帝,別的甚麽事都擱在一旁了,希望你……你不要惱恨他。”

    慕容覆聞言心下一顫,一股難言的愧疚之意升上心頭,不過這絲愧疚很快便被他拋在一旁,帝王霸業,本就要舍棄一些東西,要負一些人。

    趙煦聽王語嫣言語之中,大有為慕容覆開脫分辨之意,心中微微不滿,皺眉道:“語嫣,倘若你表哥一朝悔悟,忽然又對你好了,那你……”

    慕容覆心下一急,正要開口,卻見王語嫣微微後仰,看著趙煦的眼睛柔聲道:“宋郎,我雖是個愚蠢女子,卻決不是喪德敗行之人,今日我和你定下三生之約,若再三心兩意,豈不有虧名節?又如何對得起你對我的深情厚意?”

    趙煦這才喜笑顏開,重重點頭,隨即轉向慕容覆道:“慕容公子,今日我與語嫣情定三生,再不與你爭奪駙馬之位,你自去吧!祝你如願以償。”

    慕容覆精神一振,臉上終於露出一抹喜意,點點頭,道:“如此,我便祝兩位白頭偕老,舉案齊眉,告辭。”

    看著慕容覆轉身離去的背影,趙煦心下冷笑,你以為我不跟你爭,你便十拿九穩了嗎?哼,鮮卑蠻夷,妄想動我江山,亂我社稷,若不讓你好好體會一把絕望的感受,那還真對不起你慕容家這些年在我大宋做的諸多“大事”。

    ……

    次日,已是八月十四,西夏國禮部一位主事來到賓館,會見段譽,說道明日八月十五晚上,皇上在西華宮設宴,款待各地前來求親的佳客,請大理國段太子務必光臨。

    段譽受肖鵬教導,對於與官員打交道頗有心得,那主事受過段譽賄賂,神態間十分親熱,告辭之時,段譽送到門口,那主事附耳悄悄說道:“太子殿下,我透個消息給你,明兒晚皇上賜宴,其用意便是要審察各位佳客的才貌舉止。”

    “宴會之後,說不定還有什麽比武之類的玩意兒,讓各位佳客一比高下,到底誰做駙馬,得配我們的公主娘娘,這是一個大關鍵,太子殿下可須小心在意了。”

    段譽作揖稱謝,從袖中又取出一大錠黃金,塞在他手裏。

    在靈州城遊玩一日,時間很快過去,中秋之夜,眾人更衣打扮,齊去皇宮赴宴,肖鵬與喬峰都扮作了大理國太子的隨從,趙煦陪著王語嫣,卻是並沒有去。

    符敏儀、阿朱阿紫和梅蘭竹菊四姝都穿了男裝,一起去瞧瞧熱鬧,有阿朱這個易容大師在,她們只要不開口說話,自無人能發現她們的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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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西夏皇宮 宗讚王子 青鳳閣中

  
    到了皇宮門外,段譽投上名帖,西夏國禮部尚書親自迎進宮中。

    跟著禮部尚書到了中和殿上,只見赴宴的少年已到了百余人,散坐各席,殿上居中一席,桌椅均鋪銹了金龍的黃緞,當是西夏皇帝的禦座。

    東西兩席都鋪紫緞,東邊席上高坐一個濃眉大眼的少年,身材魁梧,身披大紅袍子,袍上繡有一頭張牙舞爪的老虎,形貌威武,身後站著八名武士,肖鵬等一見,便知是吐蕃國的宗讚王子。

    禮部尚書將段譽讓到西首席上,不與旁人共座,肖鵬等人站在他的身後,顯然這次前來應征的諸少年中,以吐蕃國王子和大理國太子身份最尊,西夏皇帝也敬以殊禮,其余的貴介子弟,便與一般民間俊彥散座各座,眾人絡繹進來,紛紛就座。

    姑蘇慕容雖赫赫有名,卻也只是一介布衣,是以只能坐於普通座位。

    各席坐滿後,兩名值殿將軍喝道:“嘉賓齊到,閉門。”

    鼓樂聲中,兩扇厚厚的殿門由四名執戟衛士緩緩推上,偏廓中兵甲鏘鏘,走出一群手執長戟的金甲衛士,戟頭在燭火下閃耀生光,跟著鼓樂又響,兩隊內侍從內堂出來,手中都提著一只白玉香爐,爐中青煙裊裊,眾人都知是皇帝出來了,凝氣屏息,不作一聲。

    最後四名內侍身穿錦袍,手中不持物件,分往禦座兩旁一立,眾人見這四人太陽穴高高鼓起,心知是皇帝貼身侍衛,武功不低。

    但聽得履聲響起,一人自內而出,在禦椅上坐下,眾人向那西夏皇帝瞧去,只見他身形並不甚高,臉上頗有英悍之氣,倒似是個草莽中的英雄人物。

    那禮部尚書站在禦座之旁,展開一個卷軸,讀道:“法天應道廣聖神武西夏皇帝敕曰,諸君應召遠來,朕甚嘉許,其賜禦酒,欽哉!”

    那皇帝舉起杯來,在唇間作個模樣,便即離座,轉進內堂去了,一眾內侍跟隨在後,霎時之間走得幹幹凈凈。

    眾人相顧愕然,沒料想皇帝一句話不說,一口酒不飲,竟便算赴過了酒宴,眾人心下暗暗尋思:“我們相貌如何,他顯然一個也沒看清,這女婿卻又如何挑法?”

    那禮部尚書道:“諸君請坐,請隨意飲酒用菜。”眾宮監將菜肴一碗碗捧將上來,西夏是西北苦寒之地,日常所食以牛羊為主,雖是皇宮禦宴,也是大塊大塊的牛肉羊肉。

    段譽等人得了提醒,心知此時皇帝必然在左近暗暗觀察場中才俊,是以段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將自己從小學到的貴族儀節展現得淋漓盡致。

    東首席上那吐蕃王子喝了幾口酒,抓起碗中一大塊牛肉便吃,咬了幾口,剩下一根大骨頭,隨意一擲,似有意,似無意,竟是向段譽飛來,勢挾勁風,這一擲之力著實了得。

    段譽安坐不動,自顧自淺飲小酌,卻是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之姿。

    肖鵬嘴角微微一笑,伸手一圈一引,那牛骨頭頓時轉了個圈飛將回去,射向宗讚王子,一名吐蕃武士伸手抓住,但讓他沒想到的是,牛骨上竟蘊含著一股沛莫能禦的勁道。

    只聽“哢嚓”一聲,那武士的臂骨竟就此寸寸斷裂,右臂如一條死蛇般垂了下來,他的身體卻只是晃了晃,半步也未退卻,這自然是肖鵬太極崩勁造成的後果。

    宗讚王子臉色一變,他身旁另一名武士罵了一聲,提起席上一只大碗,便向肖鵬擲來,這次不等肖鵬再動手,喬峰揮掌拍出,掌風到處,那只碗在半路上碎成數十片,碎瓷紛紛向一眾吐蕃人射去,另一名吐蕃武士急速解下外袍,一卷一裹,將數十片碎瓷都裹在長袍之中,手法甚是利落。

    但可惜的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喬峰,只見被他裹在長袍之中的碎瓷“茲拉”幾聲,直接穿透了他的外袍,盡數紮到了他身上,吐蕃武士瞬間被廢兩人。

    阿紫與梅蘭竹菊五女少女心性,見此情形,二話不說,隨手抓起桌上的碗碟杯盤便一股腦的向吐蕃人擲去,吐蕃人自然回擊,而阿紫這一方有肖鵬在,他展開太極勁氣旋,漫天飛舞的物事沒有一樣能飛近她們周身一丈內。

    肖鵬見她們玩得開心,便由得她們胡鬧,也不開口,只淡笑著護好她們周身,時不時將飛過來的物事返還回去,是以這一通互砸,他們這桌周圍地上還幹幹凈凈。

    場中眾人來到皇宮赴宴之時,便都已感到,與宴之人個個是想做駙馬的,相見之下,豈有好意?只怕宴會之中將有爭鬥,卻不料說打便打,動手如此快法,但聽得碗碟乒乒乓乓,響成一片,眾人登時喧擾起來。

    突然間鐘聲響起,內堂中走出兩排人來,有的勁裝結束,有的寬袍緩帶,大都拿著奇形怪狀的兵刃,一名身穿錦袍的西夏貴官朗聲喝道:“皇宮內院,諸君不得無禮,這些位都有敝國一品堂中人士,諸君有興,大可一一分別比武,亂打群毆,卻萬萬不許。”

    眾人均知西夏國一品堂是招攬天下英雄好漢之所,搜羅的人才著實不少,當下即便停手,肖鵬對阿紫她們按按手,示意罷手,阿紫與四女聽話的停下了手,不再回擲,但吐蕃武士兀自不肯住手,連牛肉羊肉都一塊塊對準了她們這邊擲來。

    那錦袍貴官向吐蕃王子道:“請殿下諭令罷手,免傷和氣。”

    宗讚王子見一品堂群雄少說也有一百余人,何況身在對方宮禁之中,當即左手一揮,止住了眾人,最重要的是,他發現鬧了半晌,都是自己這邊的人被砸得狼狽不堪,對方卻絲毫無損,當下也不免有些無趣。

    禮部尚書向那錦袍貴官拱手道:“敢問大人,不知公主娘娘有何吩咐?”

    那錦袍貴官朗聲說道:“公主娘娘有諭,請諸位嘉賓用過酒飯之後,齊赴青鳳閣外書房用茶。”

    眾人一聽,都是“哦”的一聲,銀川公主居於青鳳閣,許多人都是知道的,她請大夥兒過去喝茶,那自是要親見眾人,自行選婿。

    眾少年一聽,都是十分興奮,均在心中暗想:“就算公主挑不中我,我總也親眼見到了她,西夏人都說他們公主千嬌百媚,容貌天下無雙,總須見上一見,也不枉了遠道跋涉一場。”

    葉蕃王子伸袖一抹嘴巴,站起身來,道:“什麽時候不好喝酒吃肉?這時候不吃啦!咱們瞧瞧公主去,你帶路吧!”

    “好,殿下請,段殿下請。”

    一行人跟著那官員穿過禦花園,遠遠望見花木掩映中露出樓台一角,閣邊挑出兩盞宮燈,那官員引導眾人來到閣前,朗聲道:“四方佳客前來謁見公主。”

    閣門開處,出來四名宮女,每人手提一盞輕紗燈籠,其後一名身披紫衫的女官,說道:“眾位遠來辛苦,公主請諸位進青鳳閣奉茶。”

    宗讚王子聞言笑道:“很好,很好,我正口渴得很了,為了要見公主,多走幾步路打什麽緊?又有什麽辛苦不辛苦的,哈哈哈哈……”大笑聲中,昂然而前,從那女官身旁大踏步走進閣去,其余眾人爭先恐後的擁進,都想搶個好座位,越近公主越好。

    只見閣內好大一座廳堂,地下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地毯上織了五彩花朵,鮮艷奪目,一張張小茶幾排列成行,幾上放著青花蓋碗,每只蓋碗旁一只青衣碟子,碟中裝了奶酪、糕餅等四色點心。

    廳堂盡處有個高出三四尺的平台,鋪了淡黃地毯,台上放著一張錦墊圓凳,眾人均想這定是公主的坐位,你推我擁我,都搶著靠近那平台而坐,肖鵬一行倒是無所謂,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

    各人坐定後,那女官舉起一根小小銅錘,在一塊白玉雲板上“叮叮叮”的敲擊三下,廳堂中登時肅靜無聲,靜候公主出來。

    過得片刻,只聽得環佩丁東,內堂走出八個綠衫宮女,分往兩旁一站,又過片刻,一個身穿淡綠衣衫的少女腳步輕盈的走了出來。

    眾人登時眼睛為之一亮,只見這少女身形苗條,舉止嫻雅,面貌更是十分秀美,眾人都暗暗喝一聲采:“人稱銀川公主麗色無雙,果然名不虛傳。”

    慕容覆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少女,心下暗道:“我初時尚擔心銀川公主容貌不美,原來她雖比表妹似乎稍有不及,卻也是千中挑,萬中選的美女,先前的擔心,大是多余,瞧她形貌端正,他日成為大燕國皇後,母儀天下,我和她生下孩兒,世世代代為大燕之主。”

    那少女緩步走上平台,微微躬身,向眾人為禮,眾人當她進來之時早已站立,見她躬身行禮,都躬身還禮,有人見公主竟如此謙遜,沒半分驕矜,更嘖嘖連聲的讚了起來。

    過了好半晌,那少女臉上一紅,輕聲細氣的說道:“公主殿下諭示,諸位佳客遠來,青鳳閣愧無好茶美點侍客,甚是簡慢,請諸位隨意用些。”

    眾人都是一凜,面面相覷,忍不住暗道:“慚愧,原來她不是公主,看來只不過是侍候公女的一個貼身宮女。”但隨即又想,一個宮女已是這般人才,公主自然更回非同小可,慚愧之余,隨即又多了幾分歡喜。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8 09:03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三個問題 肖某與西夏遠遠算不上朋友

  
    待眾人吃過點心,喝過茶水,那宮女這才開口道:“公主殿下有諭,凡是女扮男裝的姑娘們,四十歲以上,已逾不惑之年的先生們,都請留在這裏凝香堂中休息喝茶,其余各位佳客,便請去內書房。”

    宮女說完這幾句話,卻被包不同與宗讚王子一陣插科打諢,眾人一哄而進,誰也不願留下,只有十幾位莊嚴穩重,行止端方的老人才留在廳中。

    一行人走過幾條長長的甬道,進了數道石門,躍過一道以鋼絲連接的深澗,穿過一片竹林,便到了一個山洞。

    在山洞中又穿過一條甬道,眼前陡然一亮,眾人已身處一座大廳堂之中,這廳堂比之先前喝茶的凝香堂大了三倍有余,顯然本是山峰中一個天然洞穴,再加上偌大人工修飾而成。

    廳壁打磨得十分光滑,到處掛滿了字畫。一般山洞都有濕氣水滴,這所在卻幹燥異常,字畫懸在壁間,全無受潮之象,堂側放著一張紫檀木的大書桌,桌上放了文房四寶,碑帖古玩,更有幾座書架,三四張石凳石幾。

    那宮女道:“這裏便是公主殿下的內書房,請眾位隨意觀賞書畫。”

    眾人便又在此觀賞了片刻書畫,只是這次段譽眾人早已知道李秋水的存在,是以看到李秋水畫像後並未好奇的去觸摸,自然便沒有發現石壁上的逍遙派武功。

    片刻之後,只聽得一個宮女聲音鶯鶯嚦嚦的道:“公主殿下駕到。”眾人聽得公主到來,都是又驚又喜,只可惜公主的身影被一層幕簾遮擋,眾人只能瞧見公主的窈窕身姿,卻見不到公主的面貌,加上公主一直不主動開口,說話皆由宮女代勞,眾人不由有些不耐,鼓噪起來。

    “公主殿下,你既然到了,何不出來一見?你坐在幕簾之後,你瞧不見我,我也瞧不見你,這樣又要如何交流?”不消說,如此說話的只會是那吐蕃王子。

    那宮女聞言微微一笑,緩緩說道:“眾位要見公主殿下,卻也不難,公主殿下請眾位來到西夏,自是要會見佳客的,公主現有三個問題,敬請各位挨次回答,若是合了公主心意,自當請見,公主要問的題目,都已告知婢子,請哪一位先生過來答題?”

    眾人爭先恐後的擁前,都道:“讓我來,我先答,我先答。”

    那宮女嘻嘻一笑,說道:“眾位不必相爭,先回答的反而吃虧。”

    眾人一想都覺有理,越是遲上去,越可多聽旁人的對答,便可從旁人的應對和公主的可否之中,加以摧摩,這一來,便無人上去了。

    忽聽得一人說道:“大家一擁而上,我便墮後,大家怕做先鋒吃虧,那我就身先士卒,在下包不同,有妻有兒,只盼一睹公主芳容,別無他意。”

    那宮女笑道:“包先生倒也爽直得很,公主殿下有三個問題請教,第一問,包先生一生之中,在什麽地方最是快樂逍遙?”

    包不同想了一會,道:“是在一家瓷器店中,我小時候在這店中做學徒,老板欺侮虐待,日日打罵,有一日我狂性大發,將瓷器店中的碗碟茶壺,花瓶人像,一古腦兒打得乒乒乓乓,稀巴爛碎,生平最痛快的便是此事,宮女姑娘,我答得中式麽?”

    那宮女道:“是否中式,婢子不知,由公主殿下決定,第二問,包先生生平最愛之人,叫什麽名字?”

    包不同毫不思索,說道:“叫包不靚。”

    “第三問是,包先生最愛的這個人相貌如何?”

    包不同道:“此人年方六歲,眼睛一大一小,鼻孔朝天,耳朵招風,包某有何吩咐,此人決計不聽,叫她哭必笑,叫她笑必哭,哭起來兩個時辰不停,乃是我的寶貝女兒包不靚。”

    那宮女“噗哧”一笑,眾豪客也都哈哈大笑起來,那宮女笑吟吟的道:“包先生請在這邊休息,第二位請過來。”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8 09:04
第二個上前的是吐蕃王子,“吐蕃國王子宗讚,請公主會面。”

    “王子光降,敝國上下齊感榮寵,敝國公主也有三事相詢。”

    宗讚甚是爽快,笑道:“公主那三個問題,我早聽見了,也不用你一個個的來問,我一並回答了罷,我一生之中,最快樂逍遙的地方,乃是日後做了駙馬,與公主結為夫妻的洞房之中。”

    “我平生最愛的人兒,乃是銀川公主,她自然姓李,閨名我此刻當然不知,將來成為夫妻,她定會說與我知曉,至於公主的相貌,當然像仙女一般,天上少有,地下無雙,哈哈,你說我答得對不對?”

    眾人之中,倒有一大半和宗讚王子存著同樣心思,要如此回答三個問題,聽得他說了出來,不由得都暗暗懊悔,“我該當搶先一步如此回答才是,現下若再這般說法,倒似學他的樣一般。”

    肖鵬與喬峰等人聽那宮女一個個的問來,眾人對答時有的竭力謅諛,討好公主,有的則自高身價,大吹大擂,越聽越覺無聊。

    段譽正自準備上前回答問題,卻忽聽得慕容覆的聲音說道:“在下姑蘇燕子塢慕容覆,久仰公主芳名,特來拜會。”

    “原來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姑蘇慕容公子,婢子雖在深宮之中,亦聞公子大名。”

    慕容覆心中一喜,暗道:“這宮女知道我的名字,當然公主也知道了,說不定她們曾談起過我。”

    當下開口道:“不敢,賤名有辱清聽。”

    “我們西夏雖然僻處邊陲,卻也多聞‘北喬峰、南慕容、中神通’的英名,公子與喬幫主肖大俠齊名,想必和他們相熟,中神通肖大俠神仙中人,非凡夫俗子可比,且已有神仙眷侶在側,自不必多言,不知喬幫主人品如何?武功與公子相比,卻是誰高誰下?”

    慕容覆一聽之下,登時面紅耳赤,他與喬峰曾在杏子林相鬥,深知自己武功大為不如,忍不住怫然:“姑娘所詢,可是公主要問的三個問題麽?”

    那宮女忙搖手急道:“不是,公子莫怪,婢子這幾年聽人說起喬幫主的英名,仰慕已久,不禁多問了幾句。”

    慕容覆向段譽一行瞥了瞥,淡淡道:“喬幫主與肖大俠此刻盡皆在場,姑娘有興,不妨自行問他們便是。”此言一出,廳中登時一陣大嘩,肖鵬與喬峰威名遠播,兩人更是結義兄弟,武林人士聽聞兩人在場,無不震動。

    那宮女顯是心中激動,說話之聲音也顫了,說道:“原來肖大俠與喬幫主居然也降尊屈貴,來到敝邦,我們事先未曾知情,簡慢之極,肖大俠與喬幫主當真要寬洪大量,原宥則個。”

    眾人只聽一道清朗的聲音笑道:“姑娘不必客氣,肖某與大哥不過陪三弟來瞧個熱鬧罷了,況且不僅是肖某,我大哥喬幫主如今也已找到自己的神仙眷侶,是以對公主便不做妄想啦!”

    “況且,肖某與西夏遠遠算不上朋友,反而發生過一些不愉快,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肖某便不多說了。”

    慕容覆與場中眾人聽了肖鵬的話,心下頓時齊齊松了口氣,聽那宮女語氣,對喬峰的敬重遠在自己之上,若他來跟自己爭,那勝算著實不大,現在聽肖鵬如此說,顯然喬峰已經有了自己的意中人,不可能再來與他相爭,至於那宗讚王子,不過一粗鄙匹夫罷了,西夏公主除非眼睛瞎了,否則怎麽可能會選他?

    那宮女微微可惜的道:“那真是太遺憾了,如此,便請慕容公子回答問題吧!請問公子,公子生平在什麽地方最是快樂逍遙?”

    這問題慕容覆曾聽他問過四五十人,但問到自己之時,突然間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他一生營營役役,不斷為興覆燕國而奔走,可說從未有過什麽快樂之時,別人瞧他年少英俊,武功高強,名滿天下,江湖上對之無不敬畏,自必志得意滿,但他內心,實在是從來沒感到真正快樂過。

    慕容覆定了定神,開口道:“要我覺得真正快樂,那是將來,不是過去。”

    那宮女還道慕容覆與宗讚王子等人一般的說法,要等招為駙馬,與公主成親,那才真正的喜樂,卻不知慕容覆所說的快樂,卻是將來身登大寶,成為大燕的中興之主。

    “公子生平最愛之人叫什麽名字?”

    慕容覆沈吟片刻,嘆了口氣,道:“我沒什麽最愛之人。”

    “如此說來,這第三問也不用了?”

    慕容覆微微一笑,朗聲道:“我盼得見公主之後,能回答姐姐第二、第三個問題。”

    那宮女微微一笑,對他點了點頭,顯然對他的回答十分滿意,不過她滿意卻也毫無用處,需得公主滿意才是,當下對慕容覆柔聲道:“請慕容公子這邊休息,還有哪位佳客要來回答問題嗎?”

    此時段譽整整衣衫,上前一揖道:“在下大理段譽,謹向公主殿下致意問安,在下僻居南疆,今日得至上國觀光,多蒙厚待,實感勵情。”

    眾人都沒註意到,聽到段譽的聲音,幕簾後的公主身影微微一顫。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8 09:04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夢姑李清露 好大方的妹子 三國結盟

  
    “原來是大理國太子,太子殿下不須多謙,勞步遠來,實深簡慢,蝸居之地,不足以接貴客,還請多多擔代。”

    段譽呵呵笑道:“姐姐你太客氣了,貴國安排周到,我們都有賓至如歸的感覺呢!”

    宮女抿嘴輕笑,道:“太子殿下既然到此,也請回答三問,第一問,殿下一生之中,在何處最是快樂逍遙?”

    段譽目光朦朧,嘴角帶著不明意味的微笑,道:“我此生最快活逍遙的地方,是在一場夢境中,那個夢境,似乎是一處黑暗的冰窖。”

    段譽話音剛落,場中眾人頓時哈哈大笑,均覺這小子是個傻瓜,最逍遙快活的地方竟然是一場夢,大笑聲中,誰都沒註意到,幕簾後的公主“啊”的一聲低呼,跟著“嗆啷”一聲響,一只瓷杯掉到地下,打得粉碎。

    那宮女隱隱聽到一點動靜,疑惑的回頭忘了一眼,但見公主沒什麽表示,便接著問道:“殿下生平最愛之人,叫什麽名字?”

    段譽兩手一攤,聳聳肩道:“不知道,我生平最愛之人便是出現在那個夢境中的冰窖裏,我不知道她叫什麽名字。”說到這,段譽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道:“但因為她是出現在我夢中的仙姑,我便稱她為夢姑。”

    霎時之間,石室中笑聲雷動,都覺真是天下奇聞,也有人以為段譽是故意說笑,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人會愛上一個夢中之人,真當是你夢中情人嗎?可即便是夢中情人,那也應該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一個人啊!

    那宮女也是滿臉笑意,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那殿下這位‘夢姑’的容貌定然是美麗非凡了。”

    段譽傻笑道:“呵呵,這個……那冰窖太過黑暗,她容貌如何,我也是不知道的。”

    這下連那宮女都忍不住了,在場中人笑成一團,包括喬峰與符敏儀等人在內,他們都不知道段譽與她那個神仙姐姐相處的過程,所以此刻聽了段譽的話,他們全都忍俊不禁起來。

    等到笑聲稍小,卻聽得幕簾後傳來一個嬌嫩婉轉的少女聲音,“夢郎,是你嗎?”

    聽到這個聲音,大廳中突然便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許多人心下都有了不妙的感覺,喬峰等人全都驚奇的看看段譽,又轉頭看向肖鵬,卻見肖鵬嘴角含笑,對他們點了點頭,眾人頓時驚喜交加。

    段譽也是渾身一震,呆呆的看著幕簾後的那個身影,他一直只知道自己的夢姑是師父李秋水的孫女,西夏國公主,卻不知道是哪一個公主,此次西夏選駙馬,他本就是抱著來湊湊熱鬧,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到夢姑。

    他卻萬萬沒想到,本次招駙馬的,正是自己的夢姑,如此一來,她問那三個問題的目的便昭然若揭了,甚至連這次西夏招駙馬的真相他也已想明白,難怪二哥說她會主動來找自己,原來二哥早已算到這一切,卻故意瞞著我,這可惡的二哥。

    “你……你就是夢姑?我的夢姑,是……是銀川公主?”段譽顫聲道。

    “夢郎,我便是找你不到,這才請父皇貼下榜文,引你到來,你真的來了,我好高興……咱們到裏面說話去,夢郎,我日日夜夜,就盼有此時此刻……”幕簾後的身影一面細聲低語,一面起身走向內堂。

    段譽哪還去管其他,身形一動便向幕簾後竄去。

    “站住,混蛋,這是怎麽回事?合著這次招婿根本就是銀川公主在找人,那駙馬豈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定下?我們這算什麽?這不是耍我們嗎?”宗讚王子見此立時便要沖向幕簾。

    “就是啊!你要找你的什麽夢郎,直接發榜文說找夢郎不就是了,這樣把大家都騙來靈州,是何道理?豈有此理,真真是豈有此理。”臉色陰沈至極的慕容覆身邊,包不同煽風點火道。

    聽了兩人的話,頓時群情激奮,紛紛叫嚷著要銀川公主給個說法,要西夏國做出解釋。

    “二弟,三弟不會有事吧!”喬峰有些擔憂的對肖鵬道。

    肖鵬呵呵一笑,道:“放心,你當西夏一品堂是擺設嗎?他沒事的,我們先出去,到外面等他。”

    果然,宗讚王子剛剛沖到幕簾前,便被一名西夏一品堂的高手逼了回來,隨即便有大批一品堂武士湧進石室,喝止群情激奮的眾人,肖鵬一行卻是施施然向外魚貫而出,至凝香堂安坐。

    過不多時,其他人也滿臉晦氣的出來了,慕容覆出來後淡淡的瞟了肖鵬等人一眼,便陰沈著臉帶著四大家將出門而去,而如今,連阿朱都沒有再向慕容覆打招呼,實在是他做的事,已經讓阿朱徹底離心。

    歸根究底,肖鵬之所以讓西夏招婿事件如原劇中一樣發生,最大的目的便是要讓阿朱看清慕容覆的本質,同時將王語嫣徹底挖過來,如今兩個目的都已經達到,對肖鵬一行來說,本次西夏之行可謂皆大歡喜,功行圓滿。

    可對慕容覆及其他心中抱著莫大幻想的人來說,卻無異於晴天霹靂,打擊頗深。

    坐了一會,有宮女前來告知,段譽請他們先行返回賓館,他明日會前往相會。

    肖鵬等人自是表示了理解,回到賓館,趙煦上前詢問情況,喬峰等人也向他追問到底怎麽回事,肖鵬便一五一十的將之前帶段譽來西夏的事說了,當然,用的還是那套“回夢咒”的說法。

    次日,段譽回來了,他是帶著銀川公主來的,讓他們奇怪的是,銀川公主此時竟跟他們初見李秋水時一樣,臉上蒙著面紗,一進屋見到王語嫣後,便怔怔的站在那裏看著她。

    王語嫣不明所以的看著銀川公主,不知道為什麽她會這樣看著自己,而除了肖鵬、喬峰、段譽、趙煦四人,其他人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模樣。

    趙煦似笑非笑的看著段譽,輕聲道:“你故意的吧?”

    段譽嘿嘿一笑,也不作答,只是朗聲對眾人道:“各位,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銀川公主,也是我的……我的夢中情人。”說到這段譽微微有些赫然。

    “咦?不是夢姑嗎?”阿紫睜著大大的眼睛,不解的問了一句。

    “咳咳,一個意思。”段譽無奈的瞪了她一眼,幹咳道。

    此時銀川公主也反應過來,對眾人襝衽一禮,清脆的聲音宛如黃鶯出谷,“各位好,我叫李清露,是夢……段郎私定終身的妻子。”

    “……”

    好“大方”的妹子,私定終身四個字張口就來,眾人齊齊在心中驚嘆了一句。

    李清露與眾人見過禮後,便徑自蓮步輕移,走到了王語嫣面前,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紗。

    “啊!”王語嫣看清李清露那張宜嗔宜喜的臉後,立時發出一聲驚呼,小手捂著嘴唇,喃喃道:“這……這……怎麽回事?”

    眾人齊齊看去,亦是驚嘆連連,兩女的臉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模一樣,只是王語嫣的氣質看上去鐘靈毓秀,富有江南女子的溫婉雅麗,而李清露卻多了幾分馬背上的民族特有的爽朗大氣,但無疑,兩女的容貌卻是不分軒輊,一樣美麗的。

    “呵呵,王姑娘,其實這沒什麽好驚訝的,公主的祖母,便是你的外婆,換言之,你與公主其實是表姐妹。”肖鵬微笑著解釋道。

    “什麽?我外婆?”王語嫣萬分驚訝的看著肖鵬,見他肯定的點點頭,轉回來看向李清露的眼神,頓時親近了許多。

    李清露偏了偏頭,嬌俏可愛的笑道:“不知道我們兩個,誰是表姐,誰是表妹呢?”

    “呵呵,不用懷疑,公主是表姐,王姑娘卻是要小上幾個月的,好了,大家坐下慢慢聊吧!這大理國與西夏結為姻親,倒是皆大歡喜之事啊!呵呵。”肖鵬招呼大夥坐下,眾女頓時全都圍到王語嫣與李清露身邊去了,自然還是……強勢圍觀。

    “三弟,你打算何時迎娶公主?”肖鵬對段譽問道。

    “越快越好吧!我會盡快回去跟父親商量。”

    阿紫突然偏頭對肖鵬問道:“姐夫,公主嫁給我哥,那以後他們到底算是公主跟駙馬,還是太子跟太子妃呢?”

    “當然是太子跟太子妃,大理國就你哥這麽一根獨苗,怎麽可能來西夏做駙馬?”肖鵬沒好氣的白了阿紫一眼,道。

    “哦!”阿紫吐吐舌頭,對肖鵬做了個鬼臉,便不再理會,自顧自跟王語嫣李清露說話。

    肖鵬一行在西夏盤桓了數日,其間段譽、趙煦以及肖鵬秘密與西夏皇帝李乾順會了一次面,商議關於結成聯盟,建立邦交的事宜,並定下了先誅吐蕃,再滅遼國的基本路線。

    最後三國達成共識,等趙煦日後一掌權,便要開放貿易往來,建立互市,互通有無,進行全面合作,而肖鵬則作為三國之間合作的監督人,在肖鵬顯露了一手呼風喚雨,驅使雷霆的本領後,李乾順頓時不敢再有任何小心思,決定誠心誠意的與兩國結盟。

    畢竟,大宋有肖鵬這尊大神存在,根本就不是任何國家能夠動搖的。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8 09:04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少室山上的雷霆 肖鵬的雷祖咒

  
    到了八月底,肖鵬一行告辭東返,重陽節將至,玄慈禪位的日子快到,而有些事,也是時候去做個了結,若說之前肖鵬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可現在道行突破到返虛之境,肖鵬已經有了絕對把握解決一些事了。

    回到少室山已經是九月初八,山下已經有許多武林人士趕到,畢竟少林方丈禪位,也算是武林中一大盛事。

    肖鵬一行時間稍趕,到了登封發現大大小小的客棧又客滿了,只好在喬峰的帶領下到丐幫登封分舵暫住,次日清晨便早早上山,趕到了少林寺。

    此時少林寺的廣場上已經到了不少武林中人,少林低輩弟子雖很少在外行走,但一些高僧也是會常常到江湖中走動,弘揚佛法,懲奸除惡。

    少林高僧在外行道,結交方外朋友甚多,所來的英豪之中,頗有不少是玄字輩,慧字輩僧侶的至交,各人執手相見,歡然道故,迎入殿中,肖鵬一行在知客僧的引領下進入大雄寶殿,玄慈等人眾相迎接,自不必說。

    過不多時,兩湖,江南各地的英雄到了,川陜的英雄到了,兩廣的英雄也到了,群雄南北相隔千裏,卻都於一日中絡繹到來,足見少林在武林中的地位。

    便在群豪到齊,玄慈也準備安排開始禪位大典時,一名不知名的武林豪傑突然進入大雄寶殿,高聲道:“諸位,諸位,不知為何,姑蘇南慕容在山下與星宿老怪丁春秋打起來了,此時惡鬥方酣,大家快去看看吧!”

    趙煦聞言神色一動,對肖鵬道:“師尊,弟子正要找那丁春秋,沒想到這廝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說到這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王語嫣,接著道:“何況慕容公子怎麽說也是語嫣的表哥,以他的武功恐怕不是丁老怪的對手,弟子便去瞧瞧去。”

    肖鵬哪裏不明白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一起去吧!”

    當下一行人與一群武林豪傑紛紛向山門方向奔去。

    當日丁春秋離開擂鼓山後,便開始大開門戶,廣收徒眾,不論匪寇綠林,旁門妖邪,只要是投拜門下,聽他號令,那便來者不拒,短短數月之間,中原江湖匪人如蟻附膻,奔競者相接於道路。

    慕容覆在蘇星河棋會中險為丁春秋所害,第二次客店大戰,僥幸脫身,黯然離開西夏後又在少室山相逢,眼見對方徒眾雲集,心下暗暗忌憚,風波惡卻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三言兩語,便即沖入敵陣,和星宿派的門徒鬥將起來。

    這還真應了肖鵬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慕容覆身邊四大追隨者,也就鄧百川與公冶乾兩人靠譜一點,包不同與風波惡就是專門坑主的貨。

    肖鵬與少林眾僧剛到得半山腰,便有在山下守望的僧人前來稟報,“稟方丈,星宿派徒眾千余人,在半山亭中將慕容公子等團團圍住,惡鬥不休。”

    玄慈點了點頭,走到石板路上向山下望去,但見黑壓壓的都是人頭,只是怕尚不足千余之數。

    呼喝之聲,隨風飄上山來:“星宿老仙今日親自督戰,自然百戰百勝。”

    “你們幾個妖魔小醜,竟敢頑抗老仙,今真大膽之極。”

    “快快拋下兵刃,哀求星宿老仙饒命。”

    “星宿老仙法駕降臨少室山,小指頭兒一點,少林寺立即塌倒。”

    新入星宿派的門人,未學本領,先學諂諛師父之術,千余人頌聲盈耳,少室山上一片歌功頌德。

    少林寺建剎千載,歷代群僧所念的“南無阿彌陀佛”之聲,千年總和,說不定遠不及此刻星宿派眾門人對師父的頌聲洋洋如沸,丁春秋捋著白須,瞇起了雙眼,飄飄欲仙,有如飽醉醇酒。

    玄生見狀忽然氣運丹田,大聲喝道:“結羅漢大陣。”

    五百名僧眾應道:“結羅漢大陣。”紅衣閃動,灰影翻滾,五百名僧眾東一簇,西一隊,漫山遍野散了開來。

    群雄久聞少林派羅漢大陣之名,但百多年來,少林派從未在外人之前施展過,除了本寺僧人之外,誰也未曾得見,但見群僧衣帽分色,或紅或灰,或黃或黑,兵刃不同,或刀或俞,或杖或鏟,人人奔跑如飛,頃刻間便將星宿派門人圍在當中。

    星宿派人數遠較少林僧為多,但大多數是新收的烏合之眾,單獨接戰,多少也各自有點兒技藝,這等列陣合戰的陣仗,卻從來沒經歷過,不由得都慌了手腳,歌頌星宿老仙的聲音也不免大大減弱,不少人默不作聲,心中暗打改而歌頌“少林聖僧”的主意。

    玄慈方丈氣運丹田,喝道:“星宿派丁先生駕臨少室山,是與少林派為敵,各路英雄,便請作壁上觀,且看少林寺抗擊西來高人何如?”

    河朔、江南、川陜、湖廣各路英雄紛紛呼喝:“星宿老怪為害武林,大夥兒敵愾同仇,誅殺此獠。”各人抽出兵刃,欲與少林派並肩殺敵。

    場中慕容覆,鄧百川等人已殺傷了二十余名星宿派門人,眼見大援已到,當即躍開數丈,暫且停手罷鬥,星宿派眾人也不上前進迫。

    少林群僧布就羅漢大陣,左右翼衛,前後呼應,有幾名星宿派門人向西方沖擊,稍一交峰,便即紛紛負傷。

    丁春秋見狀臉色微變,本來他以為,自己如今手下有上千弟子,怎麽說也算是一方大勢力了,是以便想趁著少林大典之機前來耀武揚威,可現在看來,這少林寺遠遠不是那麽簡單的啊!

    “大家暫且別動,玄慈方丈,你少林寺自稱為中原武林首領,依我看來,實是不足一哂。”

    丁春秋這一開口,眾弟子群相應和:“是啊,星宿老仙駕到,少林寺和尚一個個死無葬身之地。”

    “天下武林,都是源出我星宿一派,只有星宿派的武功,才是正統,此外盡是邪魔外道。”

    “爾等不學星宿派武功,終不免是牛鬼蛇神,自取滅亡。”

    突然有人放開喉嚨,高聲唱了起來:“星宿老仙,歌德天地,威震寰宇,古今無比……”千余人依聲高唱,更有人取出鑼鼓簫笛,或敲或吹,好不熱鬧,群雄大都沒有見過星宿派的排場,無不駭然失笑。

    “哼……聒噪……”

    場中眾人突然聽到一個猶如來自天邊的冷哼聲,所有人都發現,正在吹吹打打的那群星宿弟子上空,突然莫名其妙的聚起了一片烏雲。

    “咦,此時陽光明媚,萬裏無雲,這烏雲從哪來的?”

    “啊!看那邊。”

    聽得這一聲驚呼,眾人齊齊轉頭看去,只見山腰處,一名身穿月白長衫,長得豐神俊朗的公子腳步不動,便就那樣憑空直直向星宿派弟子上空飛去,滿頭長發不斷飛舞,便似在他身邊,環繞著一股清風一般。

    “啊!是肖大俠,是中神通肖大俠。”

    “果然是肖大俠,他想做什麽?”

    只見肖鵬片刻間已至那片烏雲旁邊,那片烏雲,正是他方才在地上時施展的聚雲咒,聚雲咒不過化神期的法咒,肖鵬一動念便可施展。

    隨即眾人只見肖鵬在空中畫起了符咒,口中還念道:“飛騰半空騎麒麟,統攝五百大雷神,鬼怪被逐無躲處,妖魔過來也難行,揮手放出萬鈞雷,全教收來億萬精,吾奉雷祖大帝急急如律令……”

    肖鵬如今進入返虛之境,道種已成,施展返虛境以下的法術根本無須念咒,而他既然念咒,那便一定是返虛期的法術了。

    肖鵬念完法咒,符箓也剛好畫完,伸手向著烏雲團一指,那道符箓頓時沒入雲層之中。

    “哢哢”

    符箓沒入雲層的瞬間,烏雲中便開始有電光閃過,肖鵬低頭看向已經面色劇變,滿眼恐懼的丁春秋,冷冷道:“丁春秋,你以為手下聚集了這麽一幫烏合之眾,便可以來中原耀武揚威了嗎?哼哼,我還要感謝你呢!若不是你,這些妖魔小醜又如何會聚在一起?”

    “現在,我便將這些妖魔小醜除去,看你還有什麽依仗。”肖鵬說到此處,目光一寒,劍指向著烏雲下那群星宿弟子一指,厲喝一聲“敕”。

    “轟隆……轟……”

    “啊……”

    “快跑啊!中神通發怒啦!招來天雷要劈死我們啊!”

    “轟轟轟……”

    “啊……呃啊……”

    一道道閃電不斷降下,下方人群被閃電劈中的立刻便口吐白沫,抽搐著倒下去,很快便即不動,一陣白煙冒起,現場開始彌漫出一股焦臭的味道。

    少林眾僧與眾多武林豪傑駭然變色的看著這一幕,紛紛不約而同的咽著唾沫。

    肖鵬看著這道“雷祖咒”造成的效果,苦笑著搖了搖頭,畢竟只是返虛期的初階法術,看上去效果驚人,不過也僅僅是在這沒有仙神,不知修真的世界唬唬人罷了,隨便一個修真世界,都沒人會把這個法術放在眼裏。

    雷祖咒不過是雷法中的入門級群體法術罷了,用比較科學的解釋,就是肖鵬以自身法力加上符箓的效果將空氣中的閃電因子聚集起來,以電擊的方式致人死命。

    若是真正的高階雷法,那些人又哪裏還能保留全屍?就不用說高階雷法“雷霆萬鈞”了,便是中階雷法“五雷轟頂”都能將人轟成渣渣,灰飛煙滅,而且還是一轟一大片,哪像這雷祖咒,一道閃電只能電死一個人而已。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8 09:05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丁春秋伏誅 慕容博蕭遠山現身

  
    待得法術效果消失,烏雲散去,丁春秋手下那一千多號人早已逃之夭夭,而真正被閃電轟死的,不過三四十人罷了,當然,這是因為肖鵬只是使用了一道雷祖咒而已,若是他連續不斷的制造烏雲,再不斷施展雷祖咒,也是可以保持雷雲不散,一直轟擊的。

    但是,有必要嗎?

    丁春秋看著空蕩蕩的周身,欲哭無淚,自己花了大半年時間聚集起來的勢力,肖鵬只是一道法術便將之土崩瓦解,這世上為什麽會有肖鵬這種不該存在的人?連天雷都能操控,那江湖中人拼命苦練武功還有什麽用?

    趕走了那群吵吵嚷嚷的星宿弟子,肖鵬身形一轉,便往原處飛去,周圍群僧與武林豪傑皆對他投去無比敬畏的目光,而自今日後,這天下間又流傳出了一個關於中神通的新傳言。

    傳言嘛,自然是越傳越離譜,反正傳到最後,肖鵬在原來飛天遁地,算無不中的光環上,又有了呼風喚雨,掌禦雷霆的本領,偏偏這一幕還是大部分武林豪傑親眼所見。

    對於肖鵬的本領他們是沒有絲毫懷疑的,只是他那一道雷祖咒的效果,卻被無限誇大,什麽法咒一畢頓時風起雲湧,天地變色啦!什麽萬道雷霆從天而降,將星宿派眾弟子劈得灰飛煙滅啦!不一而足。

    這一情報自然被遼國與吐蕃的探子密諜傳回了國內,本來準備不日就要出兵攻宋的遼國,也頓時偃旗息鼓,再行進入觀望狀態。

    ……

    肖鵬落回喬峰等人身邊,拍了拍趙煦的肩膀,道:“去吧!完成你的使命。”

    趙煦點點頭,身法展開,一縱身便到了失魂落魄的丁春秋面前,“丁春秋,你這判門弒師的狗賊,今日我便要為無崖子師父報仇。”

    丁春秋聞言一怔,不過他很快就明白過來,當下恨恨的連聲怒喝道:“果然,那老賊果然沒死,他命蘇星河擺下珍瓏棋局,就是要尋一個弟子,你已經得到那老賊的一身功力了吧!可惡,老賊,老賊……”

    “住嘴。”趙煦見丁春秋一口一個老賊,頓時勃然大怒,雙掌一分,便向丁春秋撲了上去,他要為無崖子覆仇,自不願使用肖鵬所授的太極拳,他要用逍遙派的本門武功擊殺丁春秋,這才有意義。

    經過巫行雲幾個月的調教,趙煦如今的逍遙派武功早已練得精熟無比,此時使開“天山六陽掌”,盤旋飛舞,招招進迫,丁春秋深知趙煦既已得了無崖子全身功力,看其掌法又如此圓熟,顯然是得了無崖子真傳的。

    丁春秋對他深自忌憚,此刻便不敢使用毒功,深恐趙煦的毒功更在自己之上,那時害人不成,反受其害,當即也以本門掌法相接。

    逍遙派武功講究輕靈飄逸,閑雅清雋,丁春秋和趙煦這一交上手,但見一個童顏白發,宛如神仙,一個大袖飄飄,冷若禦風,兩人都是一沾即走,當真便似一對花間蝴蝶,蹁躚不定,將這“逍遙”二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旁觀群雄於這逍遙派的武功大都從未見過,一個個看得心曠神怡,不禁均在心中暗道:“這二人招招兇險,攻向敵人要害,偏生姿式卻如此優雅美觀,直如舞蹈,這般舉重若輕,瀟灑如意的掌法,為何從來沒見過,卻不知是哪一門功夫?叫什麽名字?”

    兩人劇鬥不休,趙煦功力雖比丁春秋深厚,但丁春秋實戰經驗極其豐富,倒也能與趙煦相持不敗。

    梅蘭竹菊中的菊劍突然眼珠一轉,突然陰笑兩聲,湊到肖鵬身邊輕聲道:“肖大俠,你須彌芥子中可還存放得有烈酒?”

    肖鵬一聽便知她要作甚,笑道:“以生死符對付他倒也合適,拿去吧!”肖鵬翻手取出一個水袋,遞給菊劍。

    “嘿嘿。”菊劍接過水袋,嘿嘿一笑,拔開了袋上木塞,慢慢走近趙煦與丁春秋相鬥之處,叫道:“主人,你給星宿老怪種生死符,得用些酒水吧!”

    說完橫轉皮袋,真氣一吐,袋中酒水化作一道水箭,向趙煦射去,梅蘭竹三女拍手叫道:“菊妹,妙極。”

    趙煦和丁春秋劇鬥良久,一時半刻拿他不下,聽得菊劍讓他以‘生死符’對付,眼前頓時一亮,見菊劍以酒水射到,當即伸手一抄,抓了一把,只是菊劍功力不甚深厚,控制力稍差,一部份竟噴向丁春秋。

    丁春秋惡鬥趙煦,但覺對方妙招層出不窮,給他迫住了手腳,種種邪術無法施展,陡然見到酒水射來,心念一動,左袖拂出,將酒水拂成四散飛濺的雨點,向趙煦潑去,雨點為綠色,顯是蘊涵劇毒,這時趙煦全身真氣鼓蕩,大片雨點飛到,沒碰到衣衫,便已給他真氣撞了開去。

    本來也有一部分雨點飛向菊劍,不過就在那些劇毒雨點快要沾身之時,一股吸力自身後而來,將她吸了回去,這自然是肖鵬出手了。

    趙煦右掌揮舞,不住向丁春秋進攻,左掌掌心中暗運內功,逆轉北冥真氣,不多時已將掌中酒水化成七八片寒冰,右掌“呼呼呼”連拍三掌。

    丁春秋乍覺寒風襲體,吃了一驚:“這小賊的陽剛內功,怎地徒然變了?”

    忙凝全力招架,突然肩部“缺盆穴”上微微一寒,便如碰上了一片雪花,跟著小腹“天樞穴”、大腿“伏兔穴”、上臂“天泉穴”三處也覺涼颼颼地。

    丁春秋忙催掌力抵擋,隨後後頸“天柱穴”、背心“神道穴”、後腰“志室穴”三處也是微微一涼,丁春秋大奇:“他掌力便再陰寒,也決不能繞了彎去襲我背後,何況寒涼處都是在穴道之上,到底小賊有什麽古怪邪門?可要小心了。”

    雙袖拂出,袖間藏腿,猛力向趙煦踢出,不料右腳踢到半途,忽然間“伏兔穴”和“陽交穴”上同時奇癢難當,情不自禁地“啊喲”一聲,叫了出來。

    右腳尖明明已碰到趙煦衣擺,但兩處要穴同時發癢,右腳自然而然的垂了下來,他一聲“啊喲”叫過,跟著又是“啊喲,啊喲”兩聲。

    丁春秋霎時之間,但覺缺盆、天樞、天兔、天泉、天柱、神道、志室七處穴道中同時麻癢難當,直如千千萬萬只螞蟻同時在咬嚙一般。

    這酒水化成的冰片中附有趙煦的北冥真氣,寒冰入體,隨即化去,真氣卻留在他的穴道經脈之中,丁春秋手忙腳亂,不斷在懷中掏摸,一口氣服了七八種解藥,通了五六次內息,穴道中的麻癢卻只有越加厲害。

    若是換作旁人,早已滾倒在地,丁春秋內功深厚,苦苦支撐,腳步踉蹌,有如喝醉了酒一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雙手亂舞,情狀可怖已極,趙煦這七枚生死符乃烈酒所化,與尋常寒冰又自不同。

    過不多時,丁春秋終於支持不住,伸手亂扯自己胡須,將一叢美髯扯得一根根隨風飛舞,跟著便撕裂衣衫,露出一身雪白的肌膚,他年紀已老,身子卻兀自精壯如少年,手指到處,身上便鮮血迸流,用力撕抓,不住口的號叫:“癢死我了,癢死了。”

    群雄與眾僧見這個童發顏鶴,神仙也似的武林高人,霎時間竟然形如鬼魅,嘶喚有如野獸,都不禁駭然變色。

    片刻之後,丁春秋渾身血肉模糊,嗓子都已經嚎啞,整個人幾乎已經不成人形,在場群豪都看得大是不忍,肖鵬見狀,遂開口道:“煦兒,給他個痛快吧!”

    “是,師尊。”趙煦身形一閃,已從梅劍手中拔除佩劍,一劍刺入丁春秋胸膛,丁春秋身子一僵,眼中露出一抹解脫之色,抽了兩抽,氣絕身亡。

    見這為禍江湖多年的星宿老怪終於授首,周圍群豪齊齊長出了一口氣,眾僧合什宣了聲佛號:“阿彌陀佛。”

    事情完結,玄慈便準備帶人返回寺中,舉行禪位大典,誰知便在此時,又有變故發生,只見一灰一黑兩道身影從空中一邊激烈交手,一邊往場中落來。

    那道灰影是一名灰衣僧人,臉蒙灰布,黑影則是黑衣僧人,臉蒙黑布,兩人身材甚高,只是黑衣僧較為魁梧,灰衣僧則極瘦削,兩人指來掌往,招式都極為精妙。

    玄慈方丈看了一會兒,詫異的喃喃道:“二人使的都是我少林絕技,只是寺為何寺中卻從未見過此二人?”

    旁邊的肖鵬微微一笑,在他身邊輕聲道:“很簡單,因為這兩人,本就不是少林僧人啊!玄慈方丈,你當真不認識他們嗎?他們……可都跟你大有淵源呢!你這次禪位……是因為什麽?”

    玄慈聞言渾身一顫,震驚的看著交手的兩人,此時兩人剛好對了一掌,各自退了四五步站定。

    那灰衣僧人向黑衣僧人一伸掌,道:“且住,閣下,你我二人幾十年來鬥了三場,每一次都不分勝負,之後便一直相安無事,何以這次相遇你卻是二話不說,擡手便打,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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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掃地僧的陰謀 明悟前因

  
    “哼,慕容博,你害得我家破人亡,骨肉分離,我恨不能噬你肉,寢你皮,無須啰嗦,今日你我必須要分個生死。”黑衣僧人自不會是別人,正是蕭遠山。

    他這一吼不要緊,玄慈方丈,一眾與肖鵬面談過的玄字輩高僧,場中知道慕容博已去世多年的武林豪傑,慕容覆與四大家將,包括灰衣僧人自己盡皆臉色大變。

    慕容覆幾步沖入場中,定定的看著灰衣僧人,那灰衣僧人見此,嘆了口氣,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張神清目秀、白眉長垂的臉來。

    慕容覆驚喜交集,激動得渾身輕顫,叫道:“爹爹,你……你沒有……沒有死?”隨即心頭湧起無數疑竇,那日父親逝世,自己不止一次試過他心停氣絕,親手入殮安葬,怎麽又能覆活?那自然他是以神功閉氣假死,但為什麽要詐死?為什麽連親生兒子也要瞞過?

    蕭遠山見狀,冷哼道:“慕容老賊,我自從知道真相,整整等了你兩年,若不是如此,慕容小賊早就死了一萬次,既然你們父子到齊,今日我便送你們一起歸西。”

    慕容覆見對方開口閉口老賊小賊,指著蕭遠山怒喝道:“你嘴巴給我放幹凈點,你武功與我爹不過在伯仲之間,如今我父子聯手,誰送誰歸西還不一定呢!”

    慕容博見此,臉上顯出一股自得,雖然他到現在還不知道蕭遠山的身份,但對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並明言已經守候自己多時,仇恨自然不假,他在江湖上縱橫半生,仇人不知凡幾,想必對方倒真與自己有仇,既然有仇那就不必多言,正如兒子所說,咱們父子聯手,怕得誰來?

    “阿彌陀佛。”玄慈輕嘆一聲,宣了聲佛號,走入場中,目光如電的看向慕容博,道:“慕容老施主,我和你多年交好,素來敬重你的為人,那日你向我告知之事,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後誤殺了好人,老衲可再也見你不到了。”

    “後來聽到你因病去世了,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當時和老衲一般,也是誤信人言,釀成無意的錯失,心中內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唉。”

    他這一聲長嘆,實是包含了無窮的悔恨和自責,嘆息過後,走到蕭遠山身邊站定,接著道:“蕭老施主,當初老衲誤信人言,以至害得你一家遭受無妄之災,今日老衲便助你報了大仇,權作稍恕罪孽罷!”

    蕭遠山詫異的看了玄慈一眼,本來他當年就已經答應肖鵬,只找慕容博報仇,不再牽連他人,但心下對玄慈的恨意卻不是那麽容易消除的,此時見他竟願親自出手,助自己一臂之力,心下對他的恨意卻是減輕了不少,當下對玄慈輕輕點了點頭,便不再多言。

    那邊廂,見玄慈這個少林方丈竟站在了對方一邊,慕容博與慕容覆父子齊齊變色,原來是這件事,但對玄慈的話,慕容博卻無言以對,所有事情本就是自己的陰謀,此時苦主湊在一塊要向自己討還,自己也只有受著,卻無話好說。

    場中群豪聽著他們的對話卻是一頭霧水,完全不知所雲,但他們也看出少林玄慈方丈跟那個黑衣人皆與姑蘇慕容家有大仇,至於為何結仇,他們便無所謂了,總之他們今日一定能看到一場龍爭虎鬥。

    “呵呵,既然今日都到齊了,那麽咱們便一並解決了吧!”

    就在現場劍拔弩張,一觸即發時,一道清朗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齊齊轉頭看去,見那剛才大發神威,招出天雷的中神通肖大俠竟也邁步向場中走去,皆是精神一振,不知道這位神人,又會做些什麽。

    肖鵬阻止了準備跟上的喬峰與段譽等人,讓他們一邊旁觀即可。

    蕭遠山與玄慈皆對肖鵬一禮,喚道:“肖大俠。”

    肖鵬對他們點點頭,瞥了臉色變得慘白的慕容博父子,不屑的撇了撇嘴,隨即轉身對著少林寺方向朗聲道:“慕容龍城,你在少林寺潛伏了那麽多年,還打算潛伏到什麽時候?莫非真要等你慕容家斷子絕孫後才肯出來嗎?”肖鵬的聲音滾滾如雷,瞬間便籠罩了整個少林寺範圍。

    “什麽?肖大俠叫誰?”

    “好像是……是慕容龍城!”

    “慕容龍城?天哪,那是慕容博的曾祖輩了吧!難道他還沒死?那他該有多少歲了?”

    “這誰知道,少說也有一百四五十歲了吧!常人能活七八十年就算高壽了,就算是一些功力通玄的絕世高手,也最多活個一百一二十歲罷了,這慕容龍城的武功該有多高?”

    慕容博與慕容覆父子倆更是精神巨震,剛剛肖鵬叫的是……是龍城曾祖(高祖)?他老人家竟然還在世?

    場中一時寂靜非常,片刻之後,一陣清風拂過,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突兀的出現在場中,他年紀不小,卻看不出他究竟年歲幾何,稀稀疏疏的幾根長須已然全白,行動遲緩,有氣沒力,不似身有武功的模樣,但沒有任何人會當真認為他不會武功,因為全場除了肖鵬,沒有任何人發現他是怎麽出現的。

    最耐人尋味的是,黑衣蒙面的蕭遠山看到他,突然便瞪大了眼睛,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肖鵬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慕容龍城,你終於肯出來了,謀劃了這麽多年,我真想問你一句,累嗎?”

    老僧擡起略顯渾濁的雙眼,定定的看著肖鵬,緩緩開口道:“中神通果然名不虛傳,莫非你當真算得清清楚楚了?”

    肖鵬淡淡一笑,道:“你武功通玄,幾近於道,冥冥之中對於你的天機,漸漸變得混沌一片,本來我是算不了那麽清楚的,巧的是,肖某上個月得了機緣,修為突破,進入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境,道行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卻是算得分明了。”

    肖鵬說到這,緩緩向一旁踱了幾步,開口朗聲道:“你慕容家本乃鮮卑皇族後裔,這許多人都已經知道,如今更是已經轟傳江湖,百多年前,你創出‘鬥轉星移’、‘參合指’等神功絕學,很快便橫掃江湖,在當時,已隱隱是天下第一。”

    “至此,你在武功上已經沒有什麽追求,便開始在江湖中糾合好漢,四處興風作浪,攪風攪雨,無所不用其極,一切只為光覆你大燕國。”

    “可惜天意弄人,本朝太祖領先一步建立大宋,彼時四海清平,人心思安,再無人願意隨你禍亂天下,你除了為慕容家留下了兩門絕學外,對於覆國大業終究是毫無建樹。”

    “於是乎,你便沈寂下來,開始搞些陰謀詭計,一心想挑起天下大亂,制造亂世,因為只有在亂世之中你慕容家才有機會渾水摸魚,乘勢而起。”

    “約六十年前,你去到大遼,收了一個遼國高官之子為徒,企圖以此與遼國朝廷搭上關系,但讓你沒想到的是,你此時卻遇到了一位絕藝無雙的超級高手,遭遇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慘敗,那個人,便是逍遙派創派祖師,逍遙子。”

    聽到肖鵬說出逍遙子三個字,一直面無表情的慕容龍城瞳孔微縮,渾身一震,而那邊的蕭遠山同樣渾身輕顫,口中輕聲喃喃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師父啊!我一生敬重於你,沒想到我竟只是你光覆大燕的一枚棋子……”

    肖鵬看了蕭遠山一眼,輕嘆一聲,隨即轉向慕容龍城,繼續道;“你遭逢此敗,身受重創,不得不覓地療傷,借助遼國起事的謀劃卻就此落空,四十三年前,你藏身少林藏經閣,一邊療傷,一邊暗中繼續你的陰謀。”

    “四十多年間,你暗中觀察少林中武學高手,並加以威逼利誘,以為己用,而那些不能利用的人,便悄無聲息的廢了他們的武功,例如玄澄,便曾三次拒絕你的利誘,因此在練武之時被你暗中動了手腳,結果筋脈盡斷,成了廢人。”

    “什麽?玄澄師兄竟是如此被廢的?”玄慈與其他玄字輩高僧聞言大驚失色,看向慕容龍城的目光充滿怒意。

    少林玄澄大師一身武學修為超凡入聖,先輩高僧均許為本寺二百年來武功第一,但他在一夜之間,突然筋脈俱斷,成為廢人,那時所有人都以為是因為他佛法修為不足,卻強自修習多門上乘武功,最終導致走火入魔,卻沒想到,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而在這四十三年間,慕容博與這位蕭老伯時常進入藏經閣偷學少林武功,你卻並不加以阻止,便是因為你認出了,他們一個是你曾孫,一個是你徒兒。”

    說到這肖鵬嘲諷的看了慕容博一眼,接著道:“你慕容家還真是一脈相承,當初你那借助蕭老伯的關系,搭上大遼朝廷的謀劃落空,這落空的謀劃,卻又被你曾孫慕容博所利用,來了個敗中求勝,這才有了三十多年前,雁門關外那場慘案,慕容龍城,對於我所說的,你有什麽想要辯駁的嗎?”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此時玄慈與蕭遠山皆是面露恍然之色,明悟了前因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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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太極八勁VS鬥轉星移 一場要命的遊戲

  
    此時蕭遠山已是淚流滿面,他遙遙對著慕容龍城跪了下去,磕了九個頭,隨即起身,伸手一抹眼淚,看向慕容博的目光銳利如刀。

    肖鵬與玄慈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拜師的時候,磕了九個頭,而這九個頭,卻是表示與他斷絕師徒關系。

    蕭遠山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的武功遠遠不是慕容龍城的對手,他百年前便已經橫掃天下,若未遇到那所謂的逍遙子,便是毫無爭議的天下第一,而如今,這天下恐怕除了肖大俠,再無任何人是他對手,所以他的目標,便直接放在了慕容博身上,反正都是一家子,殺了誰都算是報仇。

    “慕容龍城,你還有什麽話說麽?沒有的話就動手吧!肖某自入世以來,還從未使用超過三成功力過,希望你能讓我放開手腳,戰個痛快。”肖鵬雙拳緊握,渾身都因為興奮而微微顫抖起來。

    武功到了他這個地步,實在對手難求,恐怕在進入仙俠世界前,他都很難再找到什麽像樣的對手了,是以要與掃地僧這個天龍世界最深不可測的人物之一較量,肖鵬有著說不出的興奮。

    慕容龍城見肖鵬如此做派,心知今日一戰不可避免了,而且慕容家的一切謀劃如今已大白於天下,中原武林再無慕容家容身之處,此戰無論是勝是負都已不再重要,如今最重要的,便是要保住慕容家香火不絕。

    當下嘴唇不動,向慕容博與慕容覆傳音道:“博兒,覆兒,這中神通深不可測,我沒有必勝把握,如今慕容家已不容於中原,你們看準機會,先行撤離吧!去關外女真族完顏部落投奔一個叫完顏阿骨打的人,以我的推測,完顏部落必能一統女真各部,滅遼國而崛起,到時你們見機行事,光覆大燕。”

    慕容博與慕容覆耳中聽到慕容龍城的傳音,皆是心下一凜,一開始他們見慕容家數百年來武功最高的奇才竟然還在世,心中的興奮是難以言表的,可此時聽曾祖(高祖)親口說出,對上肖鵬沒有必勝把握,便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淋到腳,全身涼了個通透。

    “哈哈哈哈……慕容龍城,你到現在還抱有幻想,看來你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呢!你的眼光確實很不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據我的卜算,若無我的插手,二十年後,完顏阿骨打便會於會寧府建都,建立大金國。”

    “不過那是在我不插手的情況下,你竟然還妄想讓慕容博父子逃走?逃得掉嗎?今日在場那麽多武林豪傑,數百少林弟子布下羅漢大陣,若還讓爾等鮮卑蠻夷逃出去興風作浪,那我大宋武林也沒什麽前途了。”

    聽著肖鵬長笑中說的話,慕容龍城與慕容博父子終於變了臉色,沒想到他連傳音入密都能截聽,這究竟是什麽手段?

    其實從慕容龍城現身那一刻開始,肖鵬便已將神識籠罩在他身上,他的傳音自然瞞不過肖鵬。

    “既如此,那便戰吧!你要絕我慕容家的後,老朽便跟你不死不休。”一直表現得有氣無力,宛如風燭殘年老人一般的慕容龍城忽然雙目圓睜,兩道精芒自眼中射出,宛如實質,身上僧袍鼓蕩不休,自他站立之處起,一股勁氣猛的向四面八方蔓延開來。

    地上灰塵被激起,一時間可謂飛沙走石,若此時天上再來點烏雲加閃電,那就完美了,可惜,慕容龍城武功雖高,卻也還遠遠沒高到足以使天地變色的程度。

    “有點意思。”肖鵬咧嘴一笑,毫不示弱的同樣放出了自己的氣勁。

    “轟”

    兩股氣勁相接,在相接之處頓時便是一聲巨響,橫向一排地面猛烈爆炸,下一刻,肖鵬十指便似彈琴般動了起來,十絕劍氣便似化作了一桿無限彈藥的激光槍,不斷射向慕容龍城。

    而慕容龍城亦毫不示弱,雙手掐著一個指訣,不亂向肖鵬伸出,正是慕容家家傳絕學“參合指”,參合指與六脈神劍十絕劍氣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不過無論是六脈神劍還是十絕劍氣,都是從不同的手指射出不同效果的劍氣。

    而參合指卻是從一指催發指力,其最大的優勢在於,一氣可以催發三道指力,一前一中一後,力道大小詭譎多變。

    “嗤嗤嗤……”

    “轟轟轟……”

    兩人展開身法,在場中相隔數丈劇烈交手,每每肖鵬的劍氣與慕容龍城的指力相撞,皆會制造出一陣爆炸,將少室山下這個半山腰炸得坑坑窪窪。

    在兩人氣勁相接時,慕容博父子與蕭遠山玄慈二人便已各自展開身法躍離他們身邊,於數十丈外交上了手,而其他圍觀的武林豪傑與少林僧眾亦往後連退了數十丈,將方圓百多米範圍全部讓了出來,只在外圍團團圍住。

    慕容博與蕭遠山的武功不相伯仲,但蕭遠山身上的暗傷已經被肖鵬治愈,且蕭遠山知道慕容博身上的暗傷在哪裏,是以動手之際有意識的以氣勁刺激,只消等慕容博暗傷一經發作,招式動作間稍有生澀,蕭遠山便會痛下殺手,幹掉慕容博,換言之,慕容博敗亡不過時間問題。

    而與慕容博相比,更不妙的就是慕容覆了,玄慈方丈一身武功,在三十年前便已名揚江湖,眾多成名高手都願尊奉他為帶頭大哥,今日來少林的人中,能硬拼他大金剛掌力與袈裟伏魔功的,也就那麽寥寥幾個。

    趙煦的天山六陽掌或許算一個,北喬峰的降龍掌也可算一個,而南慕容?那是萬萬不行的。

    是以他此時只能憑借駁雜精妙的招式與玄慈方丈周旋,慕容家的家傳劍法亦是不弱,一經使將開來,招招連綿不絕,猶似行雲流水一般,瞬息之間,全身便如罩在一道光幕之中,一時半會兒倒也能保證自身不失。

    那邊廂,肖鵬與慕容龍城互相對射了數百記劍氣指力,均是奈何不得對方,肖鵬頓覺無趣,身形一閃,避開數道參合指指力,右手中指食指一並,一道凝而不散的劍氣已然伸出,“唰”的揮向慕容龍城。

    慕容龍城雙目微凝,雙手張開,做了個環抱的動作,隨即收到胸前的雙掌猛地向外一推,一堵幾乎呈現水流狀的真氣墻憑空出現在慕容龍城身前。

    “滋”

    肖鵬的氣劍指第一次失利了,終於遇上切不開的東西,無形氣劍掃過氣墻發出一道讓人牙酸的尖銳聲音。

    “哼,易筋經,你倒是練得不錯嘛!”肖鵬冷哼一聲,真氣一收,氣劍立刻縮短,緊接著再一吐,氣劍直直刺向慕容龍城身前以易筋經的內功搬運法門制造出的氣墻,打算以點破面。

    慕容龍城見狀雙臂反向連畫兩圈,雙掌相對,往裏一壓,氣墻在肖鵬氣劍刺到時堪堪聚攏成一個圓球,將肖鵬的氣劍抵住,隨即慕容龍城兩手一搓,那個氣墻聚攏成的圓球便急速旋轉起來,肖鵬刺到圓球上的氣劍拐了個彎,便似被折射的光線般,反往肖鵬自身射去。

    “鬥轉星移,原來如此。”肖鵬雙眼微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他終於有機會直面鬥轉星移,而見識到鬥轉星移的瞬間,他就明白了其原理,原來這所謂的鬥轉星移神功,不過就相當於太極八勁中的采勁而已。

    難怪慕容家祖訓,在功力比不上對方時,最好不要使用鬥轉星移,原來鬥轉星移的要點之處,便是在一個“轉”字,不過也僅此而已,鬥轉星移只有轉移攻擊這一個效果。

    轉得動就是轉得動,轉不動就是轉不動,若在轉不動的情況下施展鬥轉星移,那屁用沒有,自己得完完全全吃下對方一招。

    而太極八勁卻不同,太極八勁還有其他幾種運勁法門互相配合,遇到自己轉不動的攻擊,可以用其他勁道先化解,削弱對方的攻擊,卸去力道,最後再使用采勁借力打力,將攻擊轉移,可轉到一旁,亦可返還回去。

    弄明白了鬥轉星移的虛實,肖鵬頓時陰陰一笑,收回真氣,氣劍指消失,然而被慕容龍城轉回來那一截氣劍卻仍向他飛射而來。

    肖鵬雙手連劃,采勁運出,那截氣劍繞著肖鵬轉了一圈,在肖鵬再次註入一股真氣後,又朝慕容龍城飛射了過去。

    剛剛收了真氣,正準備變招的慕容龍城大吃一驚,怎麽回事?為什麽對方也會鬥轉星移?不敢怠慢,急忙再次運使鬥轉星移將氣劍反了回去,這次他沒再急著收真氣,而是全力戒備著,只是他隱隱感到,這次返回去的氣劍似乎比方才要多費了些力。

    本來武功練到肖鵬與慕容龍城這個層次,比的就是誰的功力更加深厚,誰的運用法門更加高明,武功招式反倒不再那麽重要,是以當肖鵬發現慕容龍城鬥轉星移的秘密後,便決定了以內功搬運法門比他精妙來欺負他。

    結果場中出現了有趣的一幕,比較形象點的形容就是,肖鵬與慕容龍城在場中用肖鵬那截氣劍玩起了“你丟我接”的遊戲,只是這場遊戲他們都不能輸,一旦誰沒接住,輸了這場遊戲,那麽輸掉的,便是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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