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3 平起平坐
半日之後,豪車進入了當陽城,這裡有著孫權當年為關羽修建的祠堂,王寶玉下車去祭拜,三位帝王也心領神會的跟了下去,一同祭拜關羽。
「寶玉,為兄還是要講,我敬慕關羽的忠義,當年本無心殺害他。」孫權道。
「關二哥的隕落,是我心底最痛的事,要我完全理解你很難。」王寶玉正色道,「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計較已經沒有意義。更何況,我二哥已經在天界封神,想必他也原諒了你。」
孫權愕然,難以分辨這句話的真假,但還是鄭重的給關羽的雕像上香,伏地九拜。
「兄長,關二哥的隕落,導致的後果你還不太清楚,他的妹妹關婷,本來應該嫁給我為妻,這也是二哥的願望,可是卻得了病,瘋瘋癲癲,至今我都不清楚她跑到了哪裡。」王寶玉黯然道。
「是為兄之錯,應該給關羽留下一線生機。」孫權鄭重的檢討,如今看來,王寶玉的胸懷很大,至少沒有揪住這件事兒不放。
「兄長,吳王的稱號就別要了,當年曹丕給你的封號,留著也不算光彩,以後我自有安排。」王寶玉道。
「但憑寶玉安排。」
孫權臉上一寒,剛剛廢了魏王的稱號,自己的這麼快就沒了。意料之中的事,孫權沒有堅持,拱了拱手,反對也無效。
曹叡卻鬆了口氣,這是個講究身份的年代,這樣才能平起平坐。
劉禪不用說,關羽本就是二叔,尤其當著王寶玉的面,不單叩頭,還擠出幾滴眼淚,哭訴對二叔的思念之情。
王寶玉暗自嘆息,也並未責備他。實際上講,作為晚輩,劉禪理解不了父輩之間的這份同生共死的金蘭之情。
劉備中年得子,眾人莫不是把劉禪捧在手心裡來疼,劉備雖然不滿兒子的平庸,但來不及多加訓導便一命嗚呼,十幾歲的劉禪便當了皇帝。
雖然再後來也有劉關張第二代繼續結拜的美好心願,但誰讓劉禪是皇帝,張苞和關興都不敢。
曹叡也鄭重的叩拜了關羽,他雖然沒有真正接觸過關羽,英雄的美名廣為傳播,他也敬佩關羽的忠義無雙,無論哪個朝廷,都需要這樣的人才。
在當陽城吃了一頓飯,豪車繼續啟動,朝著西側而去,日暮時分,來到了長阪坡。
趙子龍七進七出,殺曹操多名戰將,保住劉禪脫離險境,早就被傳為佳話。
王寶玉剛要開口說話,哇!耳邊傳來大哭之聲,劉禪這次唱主角,對著長阪坡的石碑,哭著祭拜趙雲。
孫權和曹叡也對英雄致敬,感嘆朝中少有這般義士猛將,同時也為趙雲感到不公,論起對劉備的忠心,以及建立的戰功,趙雲並不比關羽、張飛差,但似乎並沒有真正得到劉備的重視。
這其中的原因,王寶玉早就猜測的很清楚,卻不想再提,回想當年,趙子龍血染長袍,自己懷抱嬰孩,背負糜夫人遺體,心頭依然是感慨萬千。
王寶玉對滿臉淚痕的劉禪道:「禪兒,當年你就是在我的懷裡睡著,由趙雲將軍開路,逃出了生死大劫。」
「沒有叔父,便沒有禪兒。」劉禪抹淚道。
「我不是要你感謝,只不過想讓你明白,我對你的感情,也不是常人能理解的,不單單因為你的父親。」王寶玉道。
「禪兒懂得,願請辭蜀王之位。」劉禪心裡很清楚,曹叡和孫權都沒了王位,豈能單單留下他。
「嗯,我答應了,具體的事情等到登基大典舉辦後,再詳細安排。」王寶玉點頭道。
孫權和曹叡再次鬆口氣,兩人都被打回原形,剛才還在擔心王寶玉高看劉禪,對他格外恩寵,總不能以後要對這個傻小子叩拜吧?
三位曾經的帝王,都被拉到了同一水平線上,目前全無官職,等同於平民百姓,心中萬般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禪兒、叡兒,等參觀完天玄聖地,你們也別偷懶,安撫好下屬,別再發生跳樓的事情,讓人很煩。」王寶玉吩咐道。
劉禪、曹叡紛紛點頭,同時表態,一定竭力勸說曾經的下屬,忠心歸順於女皇。
王寶玉則擺了擺手,歸順並不重要,希望在登基大典上看到他們的身影,但是絕不能搗亂。
當然,這些話也是說給孫權聽的,他的下屬中死黨最多,到了這般地步,孫權有了一種認命的感覺,不再覺得因為跟王寶玉結拜,享受更多的尊敬。
四個人上車後,繼續打麻將,然後挑燈喝酒,興致卻不像開始那般濃烈。孫權等人不斷的安慰自己,放下帝王的架子,因此,他們也得到了常人該有的快樂。只不過真的要想開,確實很難,需要時日。
「諸位,我對你們的感情很特別,先說兄長,如果沒有你的謙讓,我肯定不會有今天的作為。」王寶玉舉杯道。
你這個混小子還記得呢!老子當初怎麼就上了你的當!孫權暗中叫苦,但也不得不低頭承認:「往事不必再提,寶玉動心忍性多年,行事低調,一鳴驚人,兄長也自愧不如。」
「希望是兄長的肺腑之言。」
「這還能有假。」
「叡兒,你我交往雖然不多,但你的爺爺曹操,跟我是忘年交,曾經對我也是百般的信任和照顧,甚至死後還將骨灰靈位送到我的身邊。雖然你爺爺沒有稱帝,但在我心裡,他才是頭一號的皇帝,而且是當之無愧。」王寶玉又對曹叡說道。
記得我爺爺的好,連個王都不給我,小心我爺爺半夜來找你算賬。曹叡一臉苦笑:「祖父是當之無愧的英雄,愛恨分明,叡兒不及。」
「呵呵,看你有些勉強。」
「誠心實意。」
「嗯,禪兒就不用多說了,你拿我當親叔叔,我自然也把你當成了親侄子。」王寶玉道。
太感人了!劉禪有淚奔的衝動,立刻表態;「禪兒願一生追隨叔父,無怨無悔。」
直到現在,孫權和曹叡也猜不透王寶玉葫蘆裡究竟賣得什麼藥,江山都給奪走了,還說這些煽情的話,又有何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