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妖孽保鏢 作者:青狐妖 (已完成)

 
練邪真 2018-2-1 18:04: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9 685427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6 20:27
妖孽保鏢 第370章 光頭黨


    安娜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似乎早就料到周東飛會有此一問。 淡然笑了笑,說:「如果我說自己只是一個軍械收藏愛好者,行不行?」

    周東飛也笑了,很會意。安娜肯定也看出了自己的不尋常,但卻沒有發問。所以,自己的問題也只能點到為止,否則就大煞風景了。

    拋開兩人身份這個隱晦的話題,在其餘方面倒相談甚歡。讓周東飛較為吃驚的是,這個女人很精明強幹,對於問題的分析能力很老道。這樣的能力,似乎是一個社會閱歷幾十年的老手才能具備。而看她的實際年齡,哪怕在那二十七八歲的容貌上再加上幾歲,也無非三十出頭。周東飛猜測到,這個女人應該出自大家。只有那些底蘊深厚的家族,老輩子的閱歷才會最大化的傳承下去。

    「想什麼呢?「安娜竟然喝伏特加這種烈酒,而且酒量也不低。喝了幾杯之後,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笑起來也就更加的嫵媚一些。

    周東飛笑道:「我在想,能娶你這樣一個聰明而又能幹的女人的男人,應該何等的優秀?」

    安娜笑著給自己倒滿了酒,又給周東飛添上,雖然眼睛只是看著酒杯,但言喻卻很咄咄逼人:「你這句話是誇獎呢?還是可以理解為:你在以另一種形式問我是不是結婚了?」

    夠直接。

    燈光昏暗,環境也有些亂。周東飛忽然有種感覺,彷彿眼前這妞兒和整個酒吧並不相融。或者說,她並不是這樣一個圈子裡的人。「安娜小姐以前不常來這個地方吧?」周東飛迴避了剛才那個直接的話題。

    「不是不常來,是從沒有來過。」稍有酒意的安娜眼波流轉,似乎這時候的她更像是一個純粹的女人。

    「那今天是怎麼了?」周東飛問。

    「不是今天,是『最近』。「安娜笑道,「包括昨天去打獵,你也看到笑話了,我連槍都拿不好,也是因為我從沒有打過。出去無非是發洩一下,今天也是如此。」

    「有煩心事?」

    「嗯,家裡的、事業上的,特別煩。「安娜苦笑一下,旋即又恢復了情緒,看樣子這妞兒的情商很高,對於情緒的調節也很到位,「別說這些不高興的了,咱們喝酒。你兩天後就要離開,說不定這一別就是永恆呢,所以別耽誤這難得的相聚時間。」

    每個人都有煩心事,而且越是豪門越不自在,周東飛理解這一點。無言碰了碰酒杯,兩人一飲而盡。

    面對一個救過自己命的男人,女人的心很容易敞開。哪怕城府再深、閱歷再多,總會比平時有所放開。而周東飛又是個聰明透頂的貨,幾乎每句話都說到了安娜的心坎兒裡。於是喝了一個多小時之後,這女人已經把周東飛當知己的味道了。當然,關於自己的身世、苦惱這些敏感的東西,還是一直沒說。

    於是,兩人幾乎處在一種詭異的飲酒氛圍中:一會兒高興碰杯、哈哈大笑,一會兒愁眉相對、無言悶酒。旁邊的幾個人不知緣由,還以為是兩個行為藝術家。

    「走啊,時間不早了。」周東飛起身說,「我沒開車,但可以用你的車送美女回去。」

    「你酒量雖然好,但不怕被查到?」安娜笑道。一邊說,兩人一邊已經到了酒吧的門口。

    「查到就跑路唄,反正今天不走後天也要走的,呵呵。」

    話到此處,安娜的臉色暗淡了一下,又笑道:「到時候要是有機會再來俄羅斯,再來赤塔,別忘了跟我聯繫。對了,這是我的聯繫方式。」

    「你給過我了。」

    安娜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是對外用的,而這個號碼都是親友才知道。」

    周東飛笑著記下了新號碼,同時也把自己在華夏的號碼告訴她,而後以一種玩味兒的語氣笑道:「其實我一開始給你的那個號碼,準備回國之後就不用了。」

    頓時,兩個人同時流露出一種「你丫真壞」的眼神。而這種眼神一旦對撞,頓時又引發了一種喜感,兩個人忍不住同時笑了起來,而有點酒精上頭的安娜乾脆笑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

    就在這時,大街那邊一陣躁亂的的聲音傳來,打破了兩人剛才的那種默契,很突兀也很刺耳。

    周東飛和安娜向外一看,是一個華夏婦女抱著一個小男孩,母子倆神色緊張,似乎是沒命的跑。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個華夏男人一身血跡,也跟著跑。而這個男人身後,是六個俄羅斯光頭男青年,一個個凶神惡煞。很明顯,這幾個光頭俄羅斯青年正在追打前面那華夏一家三口。而那一家三口的男人似乎抵抗了一下,被打了之後也跟著逃離。

    周東飛眼神一抖,無形釋放出一種淡淡的怒氣。旁邊的安娜本來觀察著,莫名感覺到這股氣息之後忍不住一顫。她看到周東飛的眼神時,終於再次看到了昨天搏殺黑熊時候的那個強悍男人。這是一種味道,只可意會。

    那對母子已經跑到周東飛不遠處了,但身後她那受傷的丈夫卻終於精疲力竭,被那幾個光頭青年給追上。頓時就是一陣拳打腳踢,堅硬的皮鞋甚至朝著臉上猛踹。

    前面那個女人一看,雖然嚇個半死但還是趕緊轉身回去。不料她男人看到之後,偏又怒吼道:「走,趕緊帶孩子走啊!」

    似乎生怕自己的女人和兒子跑不掉,那個男人竟然爆發了一下,猛然推翻一個光頭青年,向後猛退了幾步,擋在光頭和母子中間。整條大街上的人紛紛避讓,遠遠的駐足觀看。當地人都知道這群光頭的來歷,犯不著為了一個外國家庭而得罪這群凶神惡煞。

    這個有些絕望的男人回頭惡罵:「還不趕緊滾回去,帶著孩子走啊!」

    聽口音,似乎還是華夏河東省的人。

    而那六個光頭再次衝過來,那個華夏男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是一味的拚死揮舞著拳腳,毫無章法,一看就是個不會功夫的。這樣一個普通人對付六個人,沒有一點點的勝算。而要是那對母子跑得不及時的話,也肯定會遭殃。

    安娜看著周東飛,不知道這個華夏男人會不會出手。「這些人肯定打不過你,但他們的勢力很大。別看現在只有六個,但只要他們一旦呼救,極有可能瞬間從街頭衝出來一大群,他們……」

    「我知道,不就是臭名昭著的『光頭黨』麼?」周東飛冷笑一聲,嗖的一下衝了過去。

    此時,那個華夏女人只知道哭,懷中的孩子比她哭得更厲害。而她的男人又已經挨了兩腳,被踢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可是幾個光頭還是不放手,依舊追著打。那個女人已經絕望了,放下孩子就衝了過去。更加的毫無章法,只是普通女人那種亂抓亂撓的拚命。

    砰砰砰!周東飛已經衝過去。衝在最前面的三個光頭,被他乾淨利索的砸飛了。他的拳頭質量高、貨真價實,一拳出去就讓普通壯漢站不起來,只能在地面上痛苦的翻滾。這是周東飛憤怒之餘留了幾分力氣,而且沒有擊打對方的要害。否則的話,三條人命可就掛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所有人都驚呆了。而那華夏兩口子更是一愣,當看清周東飛的長相時候,那個男人當即說:「多謝老鄉了,我……」

    「別說了,帶著老婆孩子趕緊回去吧。」

    雖然沒看清周東飛的身手,但這男人也知道這個能一下子擊倒三個人的老鄉,肯定是個大高手。他既然能對付三個,肯定能不費力的對付後面三個。這一家子忽然間起死回生,驚喜之餘不免後怕。好在這個男人還算清醒一些,說:「不知道兄弟你叫什麼,住在哪裡,明天我一定登門道謝去。」

    「兄弟喲,保護孩子要緊,趕緊走吧。」周東飛哭笑不得。眼前這老鄉雖然不能打,但似乎很重道義。

    但就在這時候,三個尚未被擊倒的光頭男人忽然吆喝了起來。果然就像安娜說的那樣,馬上從這短街盡頭出現了二三十個同樣光頭的男人,清一色的黑皮夾克。

    那個華夏男人一驚,「擦,果然是這樣!兄弟你先走吧,他們人太多了。要是能幫我把老婆孩子送回去,我宋義德下輩子再謝你。我先擋一下……」

    汗,輸拳不輸人。這個宋義德雖然手頭上啥功夫沒有,但還真算條漢子。明知道不行,但還是放出了爺們兒的話。在宋義德看來,周東飛作為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能幫自己照顧好老婆孩子離開已經是仁至義盡、謝天謝地了,要是自己一家子離開卻讓人家在這擋著等死,道義上說不過去。

    「義德,怎麼辦啊!」宋義德的老婆看到周東飛打趴了三個光頭,還以為遇到救星、柳暗花明了。但是看到對面黑壓壓衝過來的幾十個人,心情頓時又陷入了冰窟窿。而這時候,那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哭得更凶了。

    「媽的,老子跟他們拼了!你跟著這位兄弟走,別管我!老子對不起你們娘倆,我草!」一個斯文男人,此時也被徹底激發出了血性。甚至他還發了瘋一樣,竟然主動向前衝,擺出了拚死的架勢。

    不過身子剛剛沖一下,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住。回頭驚愕的一看,是周東飛扯住了他的胳膊。「兄弟,你就這麼衝過去,三秒鐘也擋不住,人家幾十個人就是撞,都能把你撞暈了。」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7 20:11
妖孽保鏢 第371章 赤塔的華夏人


    被徹底激發了血性的宋義德不怕死,但一想到三秒鐘都擋不住、老婆孩子還是難逃魔掌,頓時又有點蔫了。 要是死了白死,那麼不怕死的人也會考慮後果。

    宋義德一家子茫然失措,周東飛卻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兄弟看樣子是做生意的吧,背井離鄉不遠萬里的掙個錢不容易,別把自己一家子的命都搭上。趕緊走吧,我要是敵不過,至少還是能跑的。」

    要是全憑拳腳,對方人再多也是白給。但周東飛擔心對方手中有亂槍,到時候還是有可能會傷害到無辜的人。

    而剛才宋義德就看到了周東飛的本事,周東飛要是想跑的話確實很少有人能追得上。想到這裡,宋義德當即說:「大恩不言謝了,兄弟在赤塔有家皮草公司,赤塔很多人都知道,到時候兄弟你一定去找我。」

    「趕緊走吧……」周東飛一頭黑線。

    宋義德一家子千恩萬謝的剛走,對面幾十個光頭黨就到了面前。其中一個人高馬大、拿著棒子的率先衝了過來,被周東飛一腳撂翻。而為了起到震撼效果,周東飛一腳將這個一百七八十斤的壯漢踢飛,足足飛昇了一人高,而後又重重的摔下。就憑這份腿力,當即就震撼了全場。

    剛才那次周東飛為了救宋義德出手急,連擊三人的速度快的要死,別人都看不清。但是這一次,酒吧和街上的人都看到了。只有安娜並不震驚,因為一個能夠徒手掀翻黑熊的男人,搞出這樣的動靜並不奇怪。

    一群光頭黨都站在對面,雖然氣氛有點騷動但還是保持了克制。因為他們也都知道,最先衝過去的,肯定會被這個恐怖的華夏男人給弄廢了。

    光頭黨是一個特殊的群體,在俄羅斯發展的最迅猛。他們並非真正的黑幫,手段也只是外強中乾。一般都是仗著年富力強人多勢眾欺負外國人,真正遇到高人還是不免畏懼。

    當年俄羅斯形勢劇變,很多俄羅斯青年對社會失望,就業壓力、貧富差距、恢復大國夢想等因素糾纏著這些人,於是產生了一種病態的心理。他們認為是外國人奪走了他們的就業崗位,認為外國人是造成俄羅斯實力下滑的原因,於是仇視一切非俄羅斯人。這些人統一剃光了頭髮,上身常年穿著黑色的皮夾克,群體性很強。一旦遇到外國人,就會上去找茬,動輒拳腳相向。當局也曾下令控制,但最後多半不了了之。因為地方上的政客什麼的為了不想失去激進派別的選票,以及其他一些勢利的因素,一般不願意過分得罪這些光頭黨。前些年俄羅斯強勢總統曾打壓過一段時間,但這個社會畸形毒瘤最近又有了復甦的苗頭。

    這些人缺乏理智,打起人來不講什麼道理,打你的唯一原因就是你不是俄羅斯人,就這麼簡單。而且往往是三兩個人來找麻煩,一旦勢頭不對就會衝出來幾十人乃至上百人,這已經成了習慣打法。說到底,還是仗著人多、有群膽但沒有孤膽的傢伙。他們多半是二十歲上下的小青年,類似於華夏的社會小痞子。所以當他們面對真正窮凶極惡的傢伙也會害怕,也會觀望。

    「都給我滾!」周東飛罵了一句,隨即走到安娜的身邊,笑道,「這裡的治安可真成問題。」

    安娜卻笑道:「一個常態了,不過對你們華夏人而言確實不公平。我已經報警了,雖然警方未必下了決心抓他們,不過還是會驅散這些人的。我現在唯一的擔心,是你能不能擋住眼前這些人,嚇住他們也行。」

    看著安娜抿嘴笑著,一點也不緊張。周東飛笑道:「你倒淡定,不怕我被他們給揍死?而且光頭黨有個習慣,看到俄羅斯女人被外國男人泡了,連帶著這個女人也要挨揍的。」

    「你泡我了嗎?」安娜笑問,周東飛無語。安娜這時候才笑著說,「其實我知道,眼前這些人根本傷害不了你。要不然的話,你早就喊你的那兩個幫手了(白家林和司徒婭)。另外,你昨天搏殺黑熊時候的狠勁兒一點都沒出來,可見你自己都知道沒有任何危險。」

    聰明的女人真可怕,啥事兒都能瞧出端倪來。

    「你就不怕我打傷這麼多俄羅斯人,惹一身麻煩?」

    安娜竟然拿出了周東飛剛才那句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就跑路唄,反正今天不走後天也要走的。」

    戳!有你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不,忒不仗義了。

    看到周東飛一頭黑線的樣子,安娜也覺得很可笑,這才說:「你不是猜測我出身豪門富戶嗎?也算是吧。所以就是打傷了他們,我也能幫你擺平的。對了,別出人命就行。」

    嗯,這才像是一句人話。不過,慫恿自己朋友去打架的女人不常見。要是十七八歲的少女還好說,可這安娜明明是個心態成熟的熟女。「我終於知道你最近又多麼鬱悶了,能找到一點樂趣的時候,肯定不會錯過。」

    安娜笑了笑,把周東飛手中的軍刺拿了回去,說:「別用這玩意兒,容易出大事。去吧,狠狠揍這些小流氓。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看你搏鬥的樣子,特有男人味兒。」

    周東飛也明白了,古羅馬時代的角鬥場上為何會有那麼多的貴婦觀眾,感情這些女人一個個閒得蛋疼,純粹是找樂子。而司徒婭也說俄羅斯女人最崇拜英雄,看樣子這個安娜也不能脫俗。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簡直忽視了光頭黨的存在。那種躁動的情緒積累了一陣之後,終於在光頭黨群中爆發。終於有出頭鳥站出來了,而且是七八個,氣勢洶洶的衝了過來。

    後果依舊毫無疑問,這些人在周東飛眼裡就是渣。甚至有個光頭黨騎著一輛大型摩托車揮舞著棒子衝了過來,聲勢驚人,似乎有種把周東飛碾死而後快的味道。但周東飛冷眼看著這個衝過來的傢伙,一動不動。剛剛到了周東飛的身邊,只見周東飛的身體稍稍一動,側身躲閃了過去,那條棒子也打在了空處。而周東飛猛然間單拳擊出,那個騎摩托的傢伙就「砰」的一下被打飛,狠狠撞在了牆上。碩大的光頭也擦破了,鮮血直流。至於那個摩托則慣性不減的斜剌剌衝出去,撞在一棵大樹上之後爆發出了一聲巨響。

    安娜看到過周東飛搏殺黑熊,卻不知道和人對陣的時候究竟有多猛。本以為這次能看到,但顯然又失望了。因為周東飛很明顯沒有動用全力,勝似閒庭信步。

    剩下二十個左右的光頭黨看著周東飛那威猛凌厲、卻偏偏優哉游哉的功夫,這次真的怕了。這群欺軟怕硬的傢伙,再也沒有上前一步。

    如今有些光頭黨已經萌生退意,哪知道就在這時候枝節橫生,酒吧裡躥出來一個華夏人,大吼一聲:「華夏的老鄉出來,揚眉吐氣了,咱們打死這群光頭孫子!」

    頓時,陸陸續續趕過來十幾個華人。當然他們不敢獨自面對光頭黨,但這不是已經遇到高人了嗎!這十幾個人也都是青壯年,平時可能沒少受到光頭黨的欺負。他們要是和對面二十個尚未倒地的光頭黨打,倒也未必會輸。而要是加上周東飛,必然是一邊倒的形勢。

    「老大,你可真猛!」剛才那個大呼一聲的華夏青年摩拳擦掌,顯然對周東飛極為佩服,同時又有了點忌憚。

    周東飛看了看這個青年,又看了看旁邊的一群華夏人,沒有說話。對面的光頭黨有點懵,沒想到一向老實巴交的華夏人,此刻竟然有種了。開玩笑,以前你們都是幾個、幾十個、有時候甚至是上百人打人,一般的旅俄華僑誰能硬抗。

    但是,周東飛身後的安娜卻臉色一變。

    本來她就是想看看周東飛的身手,滿足一下她的一點英雄夢。當然,她對於那群游手好閒偏偏假裝熱愛俄羅斯的光頭黨也很看不慣,所以就抱了一點教訓教訓的心思。反正只要不出人命,她自信能夠把事情擺平。光頭黨襲擊外國人的事情太常見了,也偶然會發生外國人暴起反擊的事情。這種司空見慣的事情,只要不出人命,不會引起太大的波瀾。

    但是,當那群華夏人一旦站出來的時候,形勢變了,味道也變了!

    群體性的鬥毆還不算,更重要的是形成了民族的對立,甚至可以上升到兩個大國之間的糾紛。雖然華俄兩國不會因此而中斷友好往來,但終究需要極其高層的人物來協調。到時候,哪怕自己的家族也會惹上一身的麻煩。

    當然,要是大規模衝突爆發起來,也就不可能像周東飛那樣處處留手了。說不定某些人不知輕重的出手,就會造成人命案子。

    暈死,早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就讓周東飛帶著自己撒丫子跑路得了。

    此時,十幾個華夏人甚至已經就近取材,有的拿起了光頭黨掉在地上的棍子,有的拿起磚頭。只要群毆一旦爆發,形勢極有可能失控。

    「老大,帶著咱們打吧,打死這群光頭孫子。這兩年,大家都受夠了!」那個華夏青年嚷嚷道。而人們都有從眾心理,聽到這個青年一說,其餘十幾個華夏人也當即吼道:「對,揍死這群孫子!」語音很雜,可能來自華夏的全國各地。但是在這裡,大家都是老鄉。

    可是,周東飛卻看了看那個青年,冷冷說出了一句話--

    「剛才那老鄉一家三口兒險些被打死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7 20:15
妖孽保鏢 第372章 訓話


    周東飛的那句錐心刺骨的話,比任何冷卻劑都好使,直接將燃燒起的狂躁情緒打壓到了冰點。

    而看到這邊的華夏人情緒冷了下來,那二十來個光頭黨當即一哄而散,跟倒了樹的猢猻一樣,哪裡還有剛才的驍勇凶惡。甚至,這些人根本沒扶起地面上倒著的同伴,各家顧各家了。

    看到一群華夏人羞慚的默不作聲,周東飛嘆道:「看到自己的同胞受辱、甚至將死而不施以援手,你們良心上過得去?痛打落水狗一個個倒是英勇,但落水狗不打也會淹死,所以你們沒必要費那個力氣。」

    一句接著一句,已經讓那十幾個華夏人無地自容了。其中幾個聽著太刺耳,乾脆要悄悄溜走,不料周東飛又突然說:「都站住!」

    於是,那幾個人也就在此釘在了那裡,一動不動。這個場面很詭異,周東飛就像是一個老師,在給幾個學生上課。

    「今天遭殃的是宋義德夫婦,你們冷眼旁觀;明天輪到你們的時候,其他人是不是也該任由你們自生自滅?!比如你、還有你……」周東飛指著那個帶頭的年輕年,以及人群中的一個華夏壯漢,說,「看你身上也有大洪拳的底子,那一個壯實的朋友指骨根部平整、還有老繭,也應該練過些拳,你們都是撂翻三兩個人不成問題的。但看到老鄉一家處在危局中,卻一個個縮在暗地裡,功夫白練了?哪怕打不過,憑你們兩個的身手多半也能脫身是不是?!」

    一句話被周東飛爆了老底兒,兩個人頓時抬不起頭來。

    「在這裡的華夏人不少,大家抱成團兒了,誰敢欺負你們?」周東飛說著已經有點動了氣,「別指望每次都有哪個練家子出手相救,全世界大了去,哪有那麼多的所謂高手出現。想要在異國他鄉爭取活下去、活得好的權利,只能靠你們自己!保護你們的能力就在你們自己手中,只不過你們把這個權利扔掉了而已!醒醒吧,老少爺們兒們!」

    幾句話振聾發聵,十幾個華夏人都在琢磨。後面的安娜沒聽懂周東飛在說什麼,但也看到他已經壓制住了眾人的情緒,於是這個原本推波助瀾的美妞兒也鬆了口氣。

    這時候,那個練過一些大洪拳、也就是一開始帶頭的那個青年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老大,其實這件事我提到過,想要成立一個赤塔華夏人聯誼會。但大家不響應,我慢慢的心就涼了。今天看到你這麼猛,這才勾起了我一肚子的興奮。」

    看不出這小子還是個有點見識的,周東飛點了點頭,說:「小兄弟你是做什麼的?」

    「我叫艾連,龍江人,做點小生意,倒賣日用品的。」小夥子笑道。

    隨後經過一番盤問,其中多半是做生意的,還有幾個華夏的留學生。而那個被周東飛指認練過拳擊的大個子,竟然只是一個旅遊的遊客。想到這裡,周東飛也就不怪他了。這大個子只是偶然路過,能夠在老鄉一聲招呼下站出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這時候,周東飛才露出了一點笑容,說:「大家以後相互轉告一下,相互幫扶著一些。出門在外不容易,危難時候拉人一把,是救別人,也是度自己。」

    那個名叫艾連的小夥子看周東飛沒再板著臉,也隨之笑道:「今天這事兒確實讓人慚愧,要不就趁著這個時機,咱們在赤塔的華人都聚一聚怎麼樣?」

    一群人都說好,但周東飛卻沒有太多的時間。想了想就約定後天上午--晚回國半天得了,而且由楊氏集團做東。楊氏集團在赤塔也是大型外資企業,更是當地華人圈子裡的大塊頭。一聽周東飛是楊氏集團的人,那些華夏商人這才知道周東飛原來是大公司的高管。

    「大家都回去吧,警笛聲都聽到了。」周東飛笑了笑,辭別了這些人。回頭一看,夜色中的安娜整笑眯眯的看著自己。別人倒沒有注意這個美女,畢竟目光都聚集在了周東飛的身上。此時周東飛拉起安娜,一溜煙兒跑上了車。

    「你剛才對他們說了什麼?」安娜眨了眨眼睛問。她聽不懂華語,只能憑自己的想像猜測。當周東飛大體說了說,這妞兒才知道自己猜的沒錯。「真擔心你會在衝動之下,帶著一群華夏人去群毆,問題就嚴重了。」

    「這時候才知道事情嚴重了,瞧你一開始大包大攬的。」周東飛笑著開車,一邊取出一根紅塔山。向美女象徵性遞了一下煙盒兒,沒想到這妞兒竟然還抽菸,連姿勢也很老道。

    「華夏菸草的味道不錯。」安娜笑道,「還有嗎,給我留兩盒。」

    「菸癮還不小,等我走之前給你剩下一條兒。」周東飛笑道。

    「菸癮不大,一天最多兩三根。」安娜可不想留下一個女菸鬼的印象。實際上,這妞兒每天的抽菸數至少六七根,只不過不在公眾場合抽而已。

    「得了吧!瞧你那熟練的抽菸架勢,還兩三根呢。」

    「真討厭,你就不能照顧美女的隱私,還挑破了說!「安娜笑了笑,潔白的手指熟練的點了點,菸灰飄落。「其實經過光頭黨這件事,倒也不是沒有任何收穫。」

    「怎麼說?」

    「讓我更進一步的認識了你。」安娜笑道,「一個有實力的男人並不少見(那也要看實力到了哪個程度、關鍵這妞兒心裡面沒有個標準),但在自身具備強大實力的情況下,始終保持著一種自我約束、一種對事態發展的控制,以及一種對他人的照顧關懷,這才最難得。你們華夏所說的『俠』,就是這個道理吧?」

    「你還知道『俠』?大體上就是那個意思吧。」周東飛笑道,「但我可不是什麼大俠、小俠,我只是一個混跡社會的滄桑男人。妹兒,你看哥滄桑不?」

    安娜無語。

    直接將安娜送到了一處環境和檔次都很不錯的小別墅前,這和周東飛的想像有點差距。要是和普通人家相比,這樣的建築算是不錯了。但是要和周東飛想像中的大家豪門相比,這樣的住處又顯得掉檔次了,或許自己猜錯了她的身份?

    「天很晚了,你還回去?」安娜問。

    周東飛一咧嘴,心道大洋馬果然直接。不過安娜似乎也怕他誤會,笑道:「要是願意住在我這裡,只能睡客廳。不可能出現什麼一夜情之類的事情,所以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呵呵。」

    「得了,既然不可能,哥還在這裡呆著幹啥,回去!」周東飛笑了笑就跳下車,惹得安娜也不禁一笑。這裡距離周東飛住的酒店足足有七八公里,快走也需要約一個小時。安娜笑問:「你就這麼跑回去?」

    「嗯,說不定路上還能遇到一個『有可能』的呢,撞撞機會吧。「其實周東飛真要是走到半路不想走了,一個電話打過去,安道然或白家林肯定幾分鐘就能來接自己。

    安娜也知道周東飛是在開玩笑,點了點頭說:「菲戈,明天我要工作了。偷偷離開單位好幾天,估計工作都堆成了山,沒時間陪你了。後天你走之前一定跟我聯繫一下,我送送你。」

    「沒問題。」幸好發音極其接近,周東飛聽到「菲戈」二字還不至於不自在,「既然都想著恢復工作了,可見你的心情調整過來了吧?」

    「差不多了!遇到了你,很多煩惱都忘記了。」安娜笑道。

    ……

    回去的路上,周東飛一邊走著,一邊拿著那把AK47槍刺,在手中轉來轉去。這把刀其實也適合練習周東飛的刀術,但周東飛卻已經用不著了。如今「狼牙」在他手中已經達到了一個境界,什麼斷刃不斷刃的,根本不影響。就好像衛瘋子拿著的始終是那把斷刀,就是這個道理。再說狼牙是他師門的傳承,具有相應的象徵意義。周東飛想了想,這把軍刺還是留給韓復那小畜生吧。當初給他弄了一把悲催的廚房刀具,雖然樣子不錯也曾讓小畜生興奮了一陣子,後來知道是廚衛刀具後乾脆就蔫了。要不是周東飛勒令他拿著練習,估計小畜生會罷工。

    一直走到了晚上十點半,周東飛這才回到了酒店。期間安娜還打來一個電話,問他是不是已經回去了--很細心的女人。周東飛笑說「遇到一個『有可能』的、不回去了」。安娜笑了笑,說了聲「晚安」。

    「你怎麼回來了?拿不下那個金發美女?」酒店裡,司徒婭看到周東飛回來,似乎很驚嘆。

    「拿下個頭哇,哥向來潔身自好的。對了,把今天這個潔身自好的事情也向你兩個姑媽打個小報告,讓她們放心一下,嘿。」周東飛笑道。

    「鬼知道是不是真的潔身自好了,萬一在車裡面草草了事也不好說。」白家林無恥的笑道。

    司徒婭也樂了,「對對對,反正脫離了我們的監控,什麼事情都有可能。」

    又是個「有可能」和「沒可能」的論題,很深奧喲。

    看到周東飛沒有胡扯,司徒婭和白家林這次對他投了一個信任票。白家林說:「剛才安道然來了,說是那份約見美女州長的報告已經呈上去了,但州政府暫時沒有回覆。」

    「不用等它的回覆,就是個形式而已。」周東飛說。那就是個掩人耳目的東西,也便於美女州長辦事。程青虎讓華夏國家安全局聯繫的俄羅斯克格勃,州政府早就私下答應約見了。就是不知道,這個美女州長會不會同意和自己合作。只要她同意了,周東飛覺得極有可能扳倒西伯利亞總督伊萬諾夫。到時候,就連地下沙皇康斯坦丁也不會好過。只有西伯利亞總督倒掉,楊氏集團才能在這片廣袤的土地上自由做生意,同時名世集團也不用被迫恢復軍火走私。

    「這件事是怎麼聯繫的,你、地下沙皇、總督、美女州長,似乎八竿子打不著。」白家林說。

    「還不是因為西伯利亞軍區。」周東飛莫測高深的一笑。

    得,又多出了一方勢力,真複雜。但白家林有個長處,想著頭疼的事情就不去想它。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7 20:19
妖孽保鏢 第373章 這世界多小


    第二天的下午,安道然親自開車,帶著周東飛去州政府。 到了州政府之後,安道然在車裡沒有下來:「姑爺,這個美女州長工作很嚴謹,說好只約見你自己,我再跟上去不好。」

    「我知道。」周東飛笑著進了辦公樓。拿出了楊氏集團的介紹信和臨時辦理的工作證明,周東飛將之遞交給了州長的一個女秘書。不一會兒,女秘書很委婉的說:「對不起,州長正在會見國家政府派來的代表,請稍等。」

    稍等就稍等吧,領導會見壓根兒就沒有準確時間。什麼是準確時間?領導就是準確時間。

    百無聊賴的單獨坐在會客室裡,周東飛無聊之餘撥通了安娜的電話。在這裡沒有什麼異國朋友,也只有安娜可以聊聊天散散心,就是不知道這妞兒忙不忙。

    「工作積壓了好幾天,焦頭爛額了吧?」

    那邊安娜笑道:「還可以,就是人來人往的特別煩。呵呵,都被我搪塞著打發了。」

    「那豈不影響你的生意?」周東飛問。

    「生意?」安娜似乎頓了頓,笑道,「影響就影響吧,反正我就推脫說會見國家政府派來的代表呢。多大的來頭呀,他們也說不出什麼,嘿。」

    呃……周東飛一愣,隔著門看了看剛才那個女秘書。擦,這安娜的推托之詞,和那個女秘書說的怎麼一模一樣?!難道,俄羅斯就時興這種撒謊方式?!

    當然,周東飛也隱約猜到了些什麼,甚至有點驚訝,笑道:「掛了電話吧,趕緊會見你的客人,說不定會有驚喜。」

    聽了這個沒頭沒腦的話,安娜還沒來及發問,周東飛就已經掛掉了。

    不一會兒,那個女秘書果然走了過來,笑道:「周先生您好,州長說請您去她的辦公室。」

    看吧,果然就是這樣!汗了,周東飛把安娜的身份猜了很多可能,偏偏沒有往州長這個身份上猜!安娜,就是美女州長安德烈耶夫娜!

    難怪程青虎讓安全局約見的時候,這個州長說自己這兩天沒時間,以至於推到了今天。她能有時間嘛,幾天來一直在鬱悶著,壓根兒就沒來上班!

    同時周東飛也明白了,為什麼安娜會在昨天晚上約自己出去,而且是去她從未去過的酒吧。她身為州長,肯定很多人都在電視報紙上見過她。而在夜裡大家看不清楚,在昏暗的酒吧裡更沒人會注意到是她。

    這妞兒,真是的!

    跟在女秘書的身後,周東飛一路前行。當女秘書敲開門,並請周東飛進去的時候,周東飛笑著出現在門口兒,一臉壞笑的敲了敲木門。「嘿,美女你好。」

    女秘書大驚:這貨怎麼這樣!州長安德烈耶夫娜工作中出了名的刻板,誰敢跟她這麼調情。女秘書甚至已經在等著州長雌威大發、將這個不知深淺的企業代表給趕出去了!

    而讓女秘書更驚訝的是,美女州長抬頭之後竟然愣神了,沒有任何語言!那種神色,有點類似於一個女人見到了闊別已久的男朋友。當然,另外還有些驚訝的味道。周東飛笑著走了進去,女秘書則暈暈乎乎的關上了門。「怪事!」女秘書在門外嘟囔了一句。

    「菲戈?!」安德烈耶夫娜--或者說安娜瞪大眼睛喃喃說。

    「我,周東飛!」周東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按照華夏的習慣,你也可以稱呼我為飛哥。『飛』是名字的簡稱,『哥』是對年輕男性的尊稱,嘿。」

    「你這人呀!」安娜笑了,「還以為你用了『菲戈』這個西方色彩的化名呢。你竟然就是楊氏集團的代表,而且是……」

    「而且是華夏安全局約見你的人。瞧,這世界多小。「周東飛笑道。

    安娜也釋然了,難怪這貨格鬥能力這麼強悍,甚至能徒手掀翻黑熊,一個人打一群人都不費力氣。華夏安全局,那可是凌駕於俄羅斯克格勃之上的超強勢力。而其中敢於派到國外執行任務的,肯定又是好手中的好手。

    此時周東飛笑道:「你可就不仗義了。我雖然說自己叫『飛哥』,畢竟我的朋友都這麼稱呼我。可是,你卻告訴我你叫安娜。」

    安娜笑得很得意:「我的朋友也這麼稱呼我好不好?那是我的暱稱,只有家人和很親密的朋友才那麼喊。」

    經過這麼一折騰,哪裡還有什麼會見外賓的氣氛。周東飛甚至把一把椅子搬到了安娜的辦公桌前,一隻胳膊架在了桌子上,一點拉風的姿勢都沒有。另一隻手從衣服裡掏出一包紅塔山,笑道:「來一根?」

    安娜看了看抽出一根,眼睛乜斜著看了看辦公室的門,「關上呀,我可不想讓同事下屬們看到自己抽菸。」

    周東飛樂顛顛的關了門,和這妞兒對著噴雲吐霧。女州長如此會見外賓的情景,在赤塔州政府的歷史上從未出現過。

    「答應我的一條煙呢?」安娜說。

    「我又不知道你就是州長,怎麼可能把那玩意兒帶在身上,嘿!」

    「哦,倒忘了這一點了。」

    這時候,剛剛關上的門出現了手柄扭動的聲音。當然,外面的人打不開--原來是女秘書又有一些事物來匯報。那女秘書在門外震驚了--大白天的,美女州長和那個男人鎖了門做什麼!上帝呀,不會真的是……太瘋狂了!女秘書嚇得不行,趕緊匆匆下樓了。

    周東飛邪惡的笑了笑:「你說外面的人打不開門,會怎麼想?」

    安娜一愣,臉稍稍一紅,迴避了這個曖昧的話題。「別管他們。說你的正事兒吧,貌似你也挺忙的。克格勃說你這次來,是為了打擊跨國犯罪的黑社會?」

    「是。俄羅斯『地下沙皇』康斯坦丁,這個名字應該聽說過吧?「周東飛問。要是換了正常情況下,他在摸清對方的脾氣之前不會說的這麼直接。但如今不必要了,安娜和他已經算是很不錯的朋友--有了救命之恩的朋友。

    安娜的臉色有些凝重,說:「聽說過,但我能做什麼?你們華夏安全局雖然很強,但是跨國打擊的話能派出的力量不可能很多。而要是全指望我的話,可以說沒有任何成功的可能。康斯坦丁是個大人物,不是尋常意義上的黑社會。別說他的總部在聖彼得堡,哪怕就是在赤塔市,我也弄不動他。據說,這樣的人和上級政要是有聯繫的。」

    「當然有聯繫。據我所知,他和你的頂頭上司--西伯利亞總督伊萬諾夫的關係就很不錯。」周東飛說。

    「那你還找我這個小人物!」安娜說。其實她已經「不小」了。一個州長,等同於華夏的省長了。但是貿然對付康斯坦丁,而且是跨州去對付,根本不現實。「或許你知道我父親的身份?但他作為一個分管工業和能源的副總理,根本不過問這方面的事情。」

    周東飛笑道:「我這還沒說呢,你就要把朋友趕出去啦。」

    「誰趕你了,我是擔心耽誤了你的事情。做不到的事,我總不能隨隨便便的就答應了你。到時候萬一有什麼閃失,吃苦頭的還是你。地下沙皇啊,很強勢的一個人。」

    「好吧,我就想問問你,是不是願意和我合作,把伊萬諾夫那個勾結黑勢力的傢伙弄倒。」

    安娜眨了眨漂亮的眼睛,說:「不許問這麼違反原則的問題。」

    安娜是個高級別的官員,不會把這種敏感的問題說那麼清楚直白。但是很明顯,安娜的神色已經表明了她的意思:當然願意!

    在政治上,總督伊萬諾夫和她的家族不是一個政黨,甚至還是她父親安德烈的強勁政敵。以至於在平常工作中,連安娜都時常受到擠兌。最近這段時間,也正是因為伊萬諾夫經常給她小鞋穿,才導致她工作上很鬱悶,以至於離開工作崗位去排解煩惱。

    「那好,」周東飛笑道,「到時候你只需要配合一下簡單的事務就行了,主要的工作還是我來做。」

    隨後,周東飛把自己的計畫說了說。當然,根據安娜對本地情況的瞭解,對這個計畫又做了一些臨時的修補。到了最後,基本上就是一個成熟的可行方案了。而且通過這個計畫看來,周東飛並沒有損害俄羅斯利益的打算。他的目標很明確,只是弄倒伊萬諾夫就行,最好是順便沉重打擊一下地下沙皇。於是安娜笑著說:「只是讓我協助做這些事情的話,那倒是不難,答應你。」

    「不過,要想讓這個計畫更有殺傷力,就應該突出一點西伯利亞特色。」周東飛問,「安娜,我想知道,當初傳的沸沸揚揚的『赤塔殭屍事件』,你究竟掌握了多少核心的東西?」

    聽了『赤塔殭屍事件』這幾個詞彙,安娜的臉色有點驚訝。「你問這個做什麼?!」

    「有用。我知道或許會牽扯到一些軍事上的秘密,所以也不會問太多。」周東飛說,「我不問相關的技術,只想知道事情的一些經過。」

    那件事相當恐怖,甚至連安娜這個身為當地父母官的赤塔州州長,都無權知道其中的核心機密。但她父親安德烈作為俄羅斯最具實權的人物之一,卻能夠接觸到這個層級的秘密。當時安德烈知道事件發生在女兒就職的赤塔州,所以也比較關注。而在家庭內部交流的時候,也確實把這件事告訴了安娜。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7 20:23
妖孽保鏢 第374章 初步合作


    「其實你即便問我其中涉及到的軍事技術,我也根本不知道,那是軍方的事情。 」安娜說,「至於政府方面協助封鎖那個消息,主要原因還是擔心引發公眾恐慌。對於國家安全來說,我掌握的東西到構不成什麼威脅。」

    「嗯,這一點我清楚。」

    安娜說:「我只知道,西伯利亞軍區當時是在實驗一種新型藥物,類似於興奮劑之類的東西。但那種藥物似乎不太理想,以至於試驗之中 出現了一些失誤,副作用太大。於是注射了那種藥物的幾名士兵雖然力量大增,但也出現了神智混亂--類似於狂躁的精神病人那樣的狀態。那些發狂的士兵殺死了一名持槍軍人,然後衝進了市區。其實,就連市區也有一名流浪人員被他們殺死了。所以當初的赤塔全城戒嚴,確實是為了圍殺這幾名士兵。在軍方的全力捕殺下,這幾名士兵終於被殺死。與此同時,軍方製造了一起銀行搶劫案件,以掩飾全城戒嚴的真相。我所知道的,基本上就是這些。」

    確實算不上太大的國家機密,無非是為了保證老百姓不必恐慌。要不然的話,哪怕周東飛和安娜的關係不錯,安娜也不會說的。

    周東飛點了點頭,問:「那你知道他們試驗的那種藥物,是什麼東西嗎?」

    「你問這個做什麼?」到了這個深度,安娜有種本能的敏感。

    「只是一個名字,又不問你製作流程--當然你也不可能知道工藝流程,那麼緊張做什麼。放心吧,只要是你能接觸到的所謂秘密,都不會對俄羅斯國家核心安全構成威脅的。」

    這等於是說安娜的官還小了點,不過安娜還是笑道:「這倒也是。不過那個名字我雖然聽說了一次,但沒有上心去記。好像是叫什麼『可控型莫達……』,記不全了。」

    「是可控型莫達菲尼吧。說到底,還是莫達菲尼這類藥物。不過既然稱之為『可控型』,估計是為了限制藥物的副作用吧。」周東飛笑道,「可惜,最終研製還是失敗了。不過也好,失敗品的管制反倒更加鬆弛一些。」

    「你要盜取這個失敗的可控型莫達菲尼?!「安娜大驚。

    「你看哥像是個賊嗎?嘿。」周東飛說,「要不你可以一直監視著我,直到我離開俄羅斯,期間寸步不離?「

    安娜看得出,周東飛確實不會去盜取什麼失敗的試驗品。而周東飛隨後也說的很明白,在這種世界級的軍事戒備區裡面,任何個人英雄主義都只是笑話。哪怕周東飛再厲害三五倍,衝進去一樣會死的渣都不剩。數十萬名正規軍,有坦克、裝甲、火炮、戰鬥機,甚至還有可能存在一些不為人知的高尖端武器。一個人單打獨鬥的衝進去,被發現的可能性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而一旦被發現,能躲避支撐三分鐘就算是高手中的高手。現代化軍隊的暴力程度,遠遠超越了人們的想像。

    「別的還有什麼?」安娜問。

    「沒了。「周東飛非常簡潔的說。「下面唯一的問題,就是問你晚上是不是有時間?咱們不去人多嘴雜的地方,我帶著你到野外吃烤肉。」

    「不會再遇到黑熊吧!」安娜笑道。

    周東飛也樂了,「你不會帶上槍嘛。當時子彈被你打光了,我只能徒手跟那種大畜生鬥。要是真的有槍有子彈,就算三五頭黑熊也不算什麼。」

    「嗯,這個建議不錯。不過,」安娜想了想,說,「我要看看今天有沒有公務,要不你先回去,五點鐘之前跟你打電話?」

    「好,我去準備一下東西。」周東飛本來要走,忽然笑問,「深更半夜的跟著我這個大男人到野外,不怕?」

    「怕。所以還在考慮,並沒有立即答應你嘛。」

    ……

    在周東飛離開辦公室之後,安娜也思量了很久。她自身的處事經驗很豐富,甚至刻意和老爹安德烈劃清界限,免得讓別人說她依仗老輩子的勢力。但是如今這件事,她還是覺得有些拿不定主意。想了想,隨即和安德烈打了個電話。她知道,安德烈今天沒有重要的公務活動。

    而安德烈聽了安娜的話之後,首先問的一點,就是周東飛這人是不是可靠。

    「應該是可靠的。」安娜說,「而且各種利益糾葛之下,他和西伯利亞總督以及地下沙皇的關係是不可調和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那是騙人的鬼話,敵人的敵人也可能是敵人,你小心從事。」安德烈說,「總之他讓你辦的事情,現在看來並不違背俄羅斯的法律,不損害國家利益。超出了這個底線的事情,一點不要做。你還年輕,前途還很遠大,不要因為這樣的事情栽進去。」

    「我知道。」

    但安德烈卻又補充一句:「當然,假如他能做到他所說的那個目標,我倒不介意跟他交換一些友情。伊萬諾夫是個飛揚跋扈的人物,我已經對他很頭疼了。」

    言外之意,要是能扳倒伊萬諾夫,安德烈自然是樂見其成。

    這個伊萬諾夫總督和現任總統、以及安德烈等人並非一個黨派,但由於自身所在黨派也很強大,使得他的政治勢力相當強硬。而總統為了拉攏他的勢力,以便在議會中某些事情更加順手,不得已委派他擔任了西伯利亞總督這一要職。而從骨子裡來看,這種任命是帶有一種無奈和被迫味道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假如周東飛的事情辦成了,甚至有可能讓安德烈這個家族受益。

    ……

    另一邊,周東飛離開之後,到了車上就撥通了晉中夏侯驚雷的電話。

    「驚雷,地下沙皇屬下的人,跟你聯繫的怎麼樣了?」上次在同意了地下沙皇重啟走私之後,兩邊的具體負責人當即恢復了聯繫。而梅姐集團這邊,具體負責人就是夏侯驚雷。

    「我知道你並不願意搞這種生意,所以刻意壓低了採購量,價值大約只有三千萬的樣子。」夏侯驚雷說,「雖然對方不太滿意,但好歹也算是重啟業務了,所以他們也答應了下來。」

    「做得不錯。這些貨,有渠道再轉銷境外嗎?」周東飛說,「比如賣到中亞那些亂地方,能賣到島倭更好。」

    「有,但再次轉手的話,基本上就沒什麼利潤了。」

    「不求利潤,弄出去吧。這些東西不能再往華夏地下世界中流淌了,否則國家某些部門早晚會發飆。」周東飛說。可是心裡面卻在苦笑:這樣弄一次兩次還好,要是長期弄得話,等於是白白替地下沙皇打工了。而且多了一次出境,被軍方查到的危險也就大了一倍。稍有閃失,就會賠進去。

    夏侯驚雷當即爽快的笑道:「行,我儘量把這東西弄到島倭去!每多弄進去一批,他們的警方估計就要多頭痛一陣子。」夏侯驚雷說的這些,是必然的。哪怕是小小的一把手槍,可能造成的潛在威脅和隱患就是多少年。只要不被官方查處沒收,說不定十年二十年後,這把槍還會肇事。而若是價值幾千萬的槍支流進去,肯定會讓那邊的地下世界增加很多不穩定因素。

    而夏侯驚雷又說:「當然,我會儘量把價格拉高一些。能多賺一點,就多賺一點吧。」

    「死腦筋就知道想著錢!」周東飛笑罵,「要是玄洋社的對手願意買,陪著本兒都能給他們,你明白?」

    「明白。」夏侯驚雷樂了。周東飛的意圖很明顯,就是壯大一下玄洋社的對手,讓他們內耗去唄。雖然玄洋社在島倭國一家獨大,但別的勢力依舊有些生存的土壤。比如那臭名昭著的山口組,還有什麼稻川會、住吉連合等等組織。要是那些稍小的勢力都壯大了些,自然會對玄洋社造成更多的麻煩。

    而此時周東飛又說:「另外,在下次訂購之前你跟我聯繫,我要訂購一些新玩意兒。」

    「什麼『新玩意兒』?「夏侯驚雷有些好奇。

    「電話上不方便,回國之後我告訴你。「周東飛掛了電話。而他想要讓夏侯驚雷訂購的,正是那種試驗失敗了的可控型莫達菲尼。

    ……

    說起這個可控性莫達菲尼,正是整個事件的比較關鍵的環節之一。在這個社會分工極其精細的時代,作為一種新型軍用實驗藥物,不可能每個軍區都搞,否則就是浪費人力和物力資源。比如A軍區正在研製,B軍區也開展這項研究,豈不是做無用功?而且會造成人手上的緊張,使得最頂級的科研人員不能聚集在一個研究項目裡。

    所以,西伯利亞軍區可控性莫達菲尼的研製,在俄羅斯各大軍區中應該是獨一無二的。「特產」,是周東飛整個計畫的一個關鍵點之一。其實,周東飛此前是想用西伯利亞軍區特產的一種武器,做這種媒介物的。後來偶然從司徒婭口中聽到了「殭屍事件」,這才想到了這種藥物。相對於尋常武器而言,這種藥物更適合自己的計畫,所以也就稍稍更改了一下。

    而周東飛讓名世集團向地下沙皇採購這種藥物,地下沙皇向哪裡去弄?必然還是尋找他的老夥伴總督伊萬諾夫。而這種實驗失敗了的半成品,管制應該不會太過於嚴格。只要價格合適,地下沙皇和伊萬諾夫肯定樂於合作的。

    但是,失敗品同樣屬於國家軍事機密。加之當時造成了恐怖的「赤塔殭屍事件」,使得這東西的保密程度應該更高一些。所以走私可控性莫達菲尼的事情一旦曝光,伊萬諾夫和地下沙皇都吃不了兜著走。

    當然,在正常的情況下,這種事情是很難曝光的。伊萬諾夫的權勢、地下沙皇的能量,都能保證這件事做得可以很隱秘。但問題的關鍵,在於他們的「合作對象「周東飛願意主動曝光這件事,這就很蛋疼了。沒聽說過走私雙方之中,哪一方會把走私的事情主動捅出去,不合常理。但是,人家周東飛這妖孽辦事從來就不合常理。

    而一旦捅出去之後,後果會怎樣?面前提到過,可控性莫達菲尼是西伯利亞軍區的「特產」。所以要是事件爆發,俄羅斯高層哪怕用腳後跟思考,也能將目標直接鎖定在西伯利亞。到時候,伊萬諾夫這個總督就更難脫身了。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7 20:29
妖孽保鏢 第375章 衝動才算純爺們兒


    當天五點鐘的時候,還是周東飛主動跟安娜打的電話,安娜也答應了一起去。 當時她說根據公務情況再定,無非是個託詞。因為她要最終徵求父親的意見,看看和周東飛進一步的深入接觸會不會有什麼政治風險。假如父親反對,她和周東飛只做一個普通的好朋友就算了。

    但是聽安德烈的意思,似乎只要不觸犯「國家利益」這個底線,他倒樂意讓女兒跟周東飛「加深友誼」。因為安德烈這個政壇老手知道,能夠單獨出來在境外執行特種任務的華夏高級特工,一個個不僅如狼似虎,更重要的是綜合能量巨大。只要不洩露國家機密,不產生政治風險,誰不願意多結交幾個這樣的人物?

    更重要的是周東飛主動披上了一個「楊氏集團代表人」的外衣。這樣一來,等於給安娜提供了一層保護。假如真的有政敵誣陷周東飛是華夏間諜,安娜完全可以說自己不清楚,甚至說被騙了--本以為他只是來赤塔投資的大企業家呢。而一個州長結識幾個來俄投資的大企業家,本來就是一種公務活動,是有利於本地經濟發展的。如此一來,安娜基本上可以擺脫責任。所以對於周東飛的這個做法,安娜和安德烈都很滿意,當然這也讓周東飛博得了這對父女更多的好感。

    「你帶了什麼好吃的?」安娜一上車就問,「首先說明,我可不會烤肉。」

    「什麼也沒帶,咱們還到那小森裡去打,行不行?那裡的飛鳥走獸不少,餓不著你。」周東飛笑了笑,「只帶了一些佐料,保證你滿意就是了。當然,這東西我也帶來了。」

    拿出來一看,是兩條兒紅塔山。

    國際外賓向一個美女州長贈送七塊錢一包的煙,非常罕見,但安娜卻愉快的接受了:「向我贈送禮物的人很多,多半是女性化的東西,贈煙的--你是第一個。」

    「估計也是最後一個。」周東飛笑道。

    天色漸黑,周東飛在林子裡走了兩圈兒。安娜只聽到兩聲槍響,就看到這貨樂顛顛的走了出來。一隻體型不小的山雞,一隻很肥的野兔子。安娜看到周東飛手中的兩個獵物,瞪大了眼睛:「這麼快?!你的槍法也太厲害了。這些動物隔著幾百米,就能聽到獵人走路踩斷樹枝的聲音。所以在這裡狩獵的,多半要圍獵,而且要用殺傷面積大的散彈槍。此外,還多半選擇獵物觸摸頻繁的時間段,比如早晨。」

    「你上次不也只是拿著這把雅利金手槍嘛,嘿。」

    安娜臉色有點紅,好在天色灰暗看不清:「都對你說了,我那次就是來發洩情緒的,哪裡是真的要狩獵。」

    周東飛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他狩獵何止是槍法准,更重要的是身形不同尋常。就像安娜說的,那些獵物老早就能聽到人的腳步聲。可是,周東飛卻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樹林中,甚至還能玄之又玄的刻意掩蓋自己的氣息。這樣的獵殺高手,就是森林獵物的生命收割者。

    他在地上蒐集了一些乾枯的樟子松樹枝,取出了自己慣用的ZIIPO打火機生了火。野外生存的經驗,周東飛這個特種兵比一般人強大的多。而且由於這個原因,這傢伙的野外烹飪水準也相當高。特別是樟子松煙燻火燎出的一股子樟香味,讓那命運悲慘的山雞和野兔香氣四溢。

    「你的燒烤手藝真的不一般!」安娜扯著一隻烤熟的山雞腿,一邊吃一邊笑,「我發現了,假如你這人退役之後,完全可以去當一名優秀的廚子,生意肯定不錯。對了,你以前執行任務的時候,是不是整天過著這麼瀟灑而美味的生活?」

    「瀟灑?美味?」周東飛哭笑不得,「現在是有條件,你還沒見過沒條件的時候是什麼狀態呢。生蚯蚓、活蝗蟲,我都吃過。」

    「呃……」美女臉色有點白,「不要說了,要不然我會吐。」

    不過,安娜心裡面卻更加佩服這個男人。一個能吃任何苦、敢享任何福的男人,是值得尊敬的。窘迫時甘於吃苦,其意志可嘉;富貴時能夠不做作的享福,又不太驕奢。這樣的男人,其實很有味道。

    但是,安娜隨即又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問題:「以後別對女人說你吃蚯蚓和蝗蟲的事情,不然女人就不敢讓你吻了。」

    「哦?那你敢不敢?嘿。」某貨邪魅的一笑。

    天色灰暗,看不清安娜微紅的臉色……

    -*-*-*-*-*-

    第二天一早……

    (眾妖孽:等等,他倆究竟有沒有親嘴兒?夜深人靜、孤男寡女的,後來有沒有到車裡面搞個車震神馬滴?!)

    (青狐妖:咳咳,咱們繼續劇情,繼續……)

    (眾妖孽:我戳……)

    第二天一早,周東飛美美的睡醒。睜眼一看,司徒婭和白家林已經打點好了返回華夏的旅行包等東西。下午就要回國了,司徒婭雖然有點不捨俄羅斯,但心裡頭還是想著呂奉笙,所以情緒也比較高。不過周東飛約集了赤塔的那些華人,準備中午一起聚一聚。地點就在自己入住的這家酒店,主辦方是以楊氏集團赤塔辦事處的名義。

    赤塔城市不大,而且不少人本來就有相互的聯繫,所以那個聚會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大家都覺得相互加深一下認識是一件好事,所以這次的聚會肯定會很熱鬧。當然,也並非所有的赤塔華人都會當場。有的生意比較忙,或許一個家庭只來一個代表;也有些是在這裡留學的學生,上著課也未必能來。

    時間約定了是今天中午十一點,可是早晨九點不到,就已經有人風風火火趕了過來。在樓下前台問了問,當即沖上去敲周東飛的門。

    「兄弟,可算找到你了!兩天來一直在醫院裡養傷,昨天晚上才得到了咱們老鄉的通知!那天的事情不敢說謝,我們一家子來看看你。」是那個被光頭黨差點打死的宋義德。身後,他老婆牽著那個小男孩。如今稍稍打扮了一下,他老婆還算比較耐看,不像那天那麼失魂落魄的,而小孩子的情緒也恢復了過來。宋義德別的不多說,當即拍了拍小孩子的腦袋,說,「沒你大叔就沒有你,趕緊磕頭。」

    小男孩也聽話,跪在地上就磕。不過這話說的有歧義,啥叫「沒我就沒他」,就好像是我跟你老婆把這孩子倒騰出來的一樣,周東飛心裡頭暗樂。不過表面上還算很認真,笑著把孩子拉了起來:「老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孩子知道什麼,鄭重其事的還說不定會嚇到他。小傢伙,你叫啥名字?」

    「我叫宋之豪,四歲了。」小男孩並不怯生。上次哭得厲害,也是形勢太恐怖了。平時的時候,這小傢伙倒還算鎮定。

    周東飛笑著抱起了這孩子,笑道:「乖乖,得有四十多斤吧,骨頭倒不輕。嫂子,上次你抱著他飛跑,那爆發力也算可以了,哈哈。」

    宋義德的老婆有點不好意思,任誰被說成力量型女人都不會太好意思。「讓兄弟你見笑了,當時我也是嚇怕了。滿腦子裡啥都沒有,就知道抱著孩子瘋跑了。」

    這是護犢子心切的表現,在那種情況下,孩子就是八十斤,她也能抱起來跑一陣子。新聞上說有個漢子突發心臟病,他那乾瘦的老娘硬是背著他跑下了三樓,送上了車。後來病情好轉之後再讓她背,一步也走不動,甚至背都背不動,這就是人的潛力。

    周東飛請一家三口進來坐,隨便閒聊的時候,也知道了赤塔華人更多的生存現狀,不容樂觀。

    這些華人在赤塔多半是做生意的,一般比較富足。但是在政治條件和生活環境上,卻始終受到一定的排擠。這還算了,更大的威脅就是那些游手好閒、卻又嫉妒仇恨外國人的光頭黨。在周東飛來之前,光頭黨毆打華人的事件已經出現過好幾次,甚至有次還鬧出了人命。當然,光頭黨也不只是毆打華人,這些畜生見了所有外國人都會動手,此處的高麗國、外青蒙等地的外來戶,同樣深受其害。只不過赤塔的華人比較多,所以華人被毆打的事件也顯得爆發頻繁了一些。

    「他們這些人根本不問理由的,無緣無故的也會找咱們麻煩。」宋義德說,「那天我正在買東西,不知不覺的背後就被人踹了一腳。我一看是幾個光頭,甚至忍氣吞聲的拉著她們娘倆轉身就走,但他們還是追著找麻煩。又打了我一拳之後,我這才反手的,沒想到一下子就捅了馬蜂窩。」

    宋義德的老婆也心有餘悸的說:「當時我都絕望了,心想這下子一家三口的命可算丟在赤塔了。幸好遇見了你,不然現在肯定又出了一樁人命案子。要是義德當時不還手,或許他們打了就走。但義德是個有脾氣的,偏偏還手了。對於敢於還手的,光頭黨下手更狠。回家之後我就嘮叨了義德,說他當時太衝動了。」

    「衝動?嫂子你錯了。」周東飛說道,「老宋那時候不叫衝動,是一個男人該做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在有些時候是修養,但在但有時候是冤大頭。咱們無緣無故的,憑什麼讓他們打?一味的忍氣吞聲,那就不算個漢子了。有點衝動,才算是純爺們兒嘛。」

    「嗯,別說一想起義德當時的模樣,還真覺得他有點威風呢。」宋義德的老婆捂著嘴笑了下。婚後的宋義德一直安安分分的,也就那頭讓她看到了真正的男爺們兒形象。

    「當然,你們這些人要是單憑自己的勇氣,早晚還是吃虧。」周東飛說,「所以我才邀請大家都來,看能不能建立一個合作組織。」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7 20:31
妖孽保鏢 第376 華夏互助會


    到了中午十一點的時候,這裡陸陸續續來了四五百人,更多的還是沒有到場。 沒來的人當中,有的是留學的學生,有的是家裡有事。還有的一些是店員夥計,只是他們老闆來了。

    周東飛看著這麼多的華夏老鄉,確實有種說不出的親切。他鄉遇故知,本來就是一種令人感動的事情,在異國這種感覺更突出。前兩天雖然對於這些老鄉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惱怒,但真要是大家說著華語湊到一塊兒,還是很熱鬧。

    而且,周東飛一個人幹趴下一群光頭黨,嚇退了好幾十窮凶極惡匪徒的事情,已經在赤塔華人圈子裡傳開了,大家也都敬重這個敢作敢為的漢子。所以見了周東飛之後,一個個禮敬有加。

    這次酒宴是楊氏集團做東,足足五十桌,包下了整個酒店。而周東飛也沒有額外花老丈母娘的錢,這些宴請費用都是楊思思撥來的那些活動經費。當然,司徒婭少不得有些意見。本來那些錢是被她強行霸佔了的,結果又不得已吐出去一些。

    對於周東飛組織這些華人,而且是自掏腰包,安道然一開始有些不理解。周東飛笑道:「老安,不要覺得楊氏集團財大氣粗,就瞧不起這些華夏的小買賣人。他們單獨的一個個雖然不起眼,但團結起來的力量是非常強大的。比如這次西伯利亞總督無故查封楊家的產業,大家都不聞不問的。可要是大家團結一心,在西伯利亞的十幾萬華人都自發起來抵制這個政策,甚至上街遊行示威,你說這能量會有多大?」

    「老天爺,十幾萬人、而且都是有些財富的生意人,真要是到街上去遊行示威,還不把西伯利亞總督給嚇壞了!」安道然笑道,「這還僅僅是西伯利亞的華人呢。」

    「是啊!」周東飛笑道,「要是更進一步,咱們華人有選票的動用選票,沒有選票的發動身邊的人,那麼連他們的競選都要受到華人的左右。特別是地方選舉,這種制約性更大。你說,那些政黨會不會在意這一股強大的力量?而楊氏集團作為華人界的巨頭,他們想動手腳就必須更加小心。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地下沙皇隨便一個電話,咱們就要任憑別人揉捏。」

    安道然終於明白周東飛的野心有多大了,但卻覺得不是太現實,畢竟現在赤塔的華人數目不是太多。

    「一步一步的來吧。赤塔市、赤塔州、西伯利亞大區,這不是一步登天的事情。」周東飛說,「只要大家聯合起來,沒有誰敢輕視咱們華夏人。以往大家受欺負,也就是因為是一盤散沙。而一團沙要是粘合在一起就是一塊石頭,砸出去就能讓人頭破血流。」

    安道然不知道周東飛這個想法最後能否做到,保持了基本的懷疑態度。而周東飛也有自知之明,只是笑道:「盡人事而聽天命,朝著好處做就行了。政治上的影響力哪怕先放在其次,至少保證不被光頭黨欺負,這是最現實的好處。」

    安道然覺得,要是能達到這個基本目標,也算是功德一件了。而且他忽然又感覺到,這個新姑爺並不完全像家族說的那樣,是一個企業家;更不像自己偶爾聽說的,是一個地下世界的超級大梟。現在看來,反倒是有點社會慈善家或者社會活動家的味道。

    酒宴上,周東飛慷慨陳詞,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說了說,當即得到了大家的一致歡迎和擁護。只要不被光頭黨欺負,就先保證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其中擁護最熱烈的,就是宋義德兩口子,以及那個練過幾年拳腳的艾連。

    「在此,我提議建立一個華夏互助會!」周東飛舉著酒杯笑道,「遇到外辱,共同抵禦;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不僅僅是安全問題,生意上有了困難,也可以尋求老鄉的幫助。這裡,有沒有溫川來的老鄉?」

    這時候,有幾個人站了起來,他們就是華夏下江省溫川人。

    「你們的溫川財團,就是這樣一個經濟組織。大家每個人的力量不大,但是抱成一團就能成大事!」周東飛說,「你們汶川財團的會長陳建同是我的朋友,跟我提起過你們的這種互助形式。一旦合在一起,簡直可以呼風喚雨了。」

    「周老闆認識陳會長?!」幾個溫川人大驚,「那可是我們溫川商人中的大人物。」

    何止是認識,現在陳建同見了周東飛,簡直就像是敬菩薩一樣。

    「具體的章程,大家選出幾個代表議一議。但是我首先表明一個要求:今後若是再遇到老鄉被人欺負,見到的人都不能置身事外!咱們要像一群狼,哪怕單個的打不過獅子老虎,但聚成一群就能將他們撕碎!面對著對方一百人,咱們有兩百人要上,哪怕只有二十人、兩個人,同樣要沖上去!」

    大家聽得熱血沸騰,周東飛隨即說道:「再說了,光頭黨也不是什麼獅子老虎,而是一群烏合之眾!那些游手好閒的小混子,自以為穿了身皮夾克、剃了個光頭就成了大混子了?開什麼玩笑。他們狠,是因為咱們軟。一旦咱們發狠了,他們比孫子都孬種!那天就我一個人,真正打趴下了幾個,剩下二十多個不還是嚇跑了,比兔子都快!我敢肯定,只要咱們比他們更團結、比他們更有種,那麼光頭黨只能滾出赤塔。不願意滾的,就要老老實實的做個乖孫子,哈哈!」

    「好!」深受其害的宋義德大吼一聲,帶頭鼓掌,頓時整個宴席上掌聲一片。

    酒宴進行的很熱烈,甚至當場就選出了一些代表,組成了華夏互助會的籌備委員會。周東飛被毫無疑問的選為會長,不過他覺得自己不可能長期在俄羅斯,於是就只掛了一個名,暫時由安道然負責具體事務。宋義德和艾連熱情很高,也被選為籌備會員。

    安道然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甚至忘了準備些鞭炮慶祝一下。這裡鞭炮不是華夏,少的很。雖然到了春節的時候也有買的,但銷量太少,一般店裡沒存貨。哪知道艾連笑道:「忘了兄弟是賣日用品的了?呵呵。」

    艾連一個電話過去,當即有個俄羅斯小店員把一掛鞭炮送了過來。眾人大喜,能在這時候聽到華夏特有的鞭炮響聲,實在比什麼音樂都悅耳,簡直有了點過年的味道。

    鞭炮噼裡啪啦作響,引來了大批赤塔市民駐足觀看。有些好事的打聽是怎麼回事,於是也就知道是「華夏互助會」已經籌備建立了。安道然表示,等到正式成立的那一天,自己說啥也要弄它幾掛三千響的鞭炮,再弄幾百個「二腳踢」,搞他個轟轟烈烈輝輝煌煌。

    而隨著消息的擴散,原本面積不大、人口不多的赤塔市,很快傳遍了這個消息。華夏互助會?聽名字就知道是做什麼的。加上前兩天某華夏男子(周東飛)單槍匹馬干挺三十個光頭黨的事情,被轟傳的沸沸揚揚,很多人不自然的就把兩件事聯繫到了一起。

    一向低調、甚至堪稱忍辱負重的赤塔華夏人,要強勢雄起?!

    很多赤塔市民都在猜測,也都準備拭目以待。

    而與此同時,光頭黨自然也得到了這樣一個消息。一群光頭黨湊在一起,商量對策。前兩天被周東飛暴打、隨後二十人倉皇逃竄,已經讓他們顏面盡失。要是再任憑華夏人成立這樣一個組織,他們就不用混了!

    所以,就在下午兩點多、酒宴尚未結束的時候,忽然從街頭衝過來兩百多名光頭黨!全部是光頭,黑色的短皮夾克,大多數手提木棍、橡膠輥。這些人凶神惡煞一般,似乎是一群擇人而噬的凶獸。

    當然,這麼多的光頭黨出現,新生的華夏促進會一誕生就面臨著一次兇猛的考驗。此時,大批的市民更不會離開,都站在遠處遙遙觀看。不多時,整個長街就擠滿了人。

    而赤塔市的警方也接到了報警,說是那邊有可能爆發大規模的衝突。警方向來有些偏袒光頭黨,心想讓光頭黨先報一下前兩天的仇、出出火氣,等到事情辦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去收拾殘局。

    「老大,怎麼辦,跟他們打?」艾連嚥了口吐沫。他不相信自己身邊這些老鄉敢打,但又真想跟著周東飛這個猛人大幹一場。

    「先別急,剛好趁機增強一下咱們這個互助會的信心,也提升一些凝聚力。」周東飛笑了笑,轉身對在場的四五百戰戰兢兢的華人說,「這不,光頭黨又來了,大家看應該怎麼辦?!」

    之所以說這些華人戰戰兢兢,是因為他們並非清一色的青壯年。其中三分之一都是婦女兒童,男人當中也有三分之一是五十歲以上的。畢竟生意人之中,四五十歲是個黃金年齡段。剩下的青壯年男子,也就是兩百人左右。但是,這樣的兩百老百姓,和整天打架鬥毆的兩百多光頭黨,是不可同日而語的。十個良民,很難幹過五個經常打架的混子。不是力量不行,關鍵是打架的經驗不足,悍不畏死的氣勢也差得多。再說了,人家光頭黨裡面,基本上都帶著棍子呢。

    周東飛盤算了一下,若論真正的戰鬥力,這些華夏人最多達到光頭黨徒的一半。

    聽了周東飛的問話,所有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周東飛心裡面苦笑:說光頭黨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假,但這些老鄉更是烏合之眾。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7 20:34
妖孽保鏢 第377章 動動手、嘗嘗鮮


    周東飛看著這群亂糟糟的老鄉,大聲說:「咱們互助會成立的目的,首先就是不能任人欺負!如今別人已經打上了門來,大家還是這麼蜷縮起來不出?那好,我看這互助會成立起來也沒什麼意思,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了!」

    聽這口氣,似乎尚未正式成立的華夏互助會,竟然要胎死腹中!本來大家都燃起了一團團希望之火,如今一瓢冷水就潑了過來。 地面上的鞭炮紙屑還在,極具諷刺意味。

    當然,周東飛的本意不會是半途而廢。他要用這樣刺耳的話,刺激刺激這些人,激發起他們的男爺們兒氣。

    這時候,最缺乏幾個登高一吼、振臂一呼的,做出一個唱戲補台的人。周東飛使了個眼色,安道然當即會意。他首先站出來,大吼一聲:「多大的鳥事,咱們這麼多人怕他們做什麼!」

    這時候艾連也嚷嚷道:「就是!大不了拼一把,一口氣打怕了這些畜生,讓他們知道,咱們華夏人也是不好惹的!」

    宋義德的血性也被激發了,當即在大廳另一個角落大聲附和著。

    有了幾個帶頭的,情緒漸漸被渲染出來,敢於站出來的越來越多。到了最後,甚至連那些五十多歲的商人都湧上前去!周東飛心中暗嘆:這才是華夏的男人。華夏人性子隨和,幾千年的逆來順受已經成為一種骨子裡的習慣。但是,當華夏人的血性被激發出來,馬上又會成為一個最可怕的族群。當初島倭國百萬裝備精良的侵略軍能打敗毫無鬥志的華夏政府軍,最終卻陷在數萬萬老百姓的反抗之中不可自拔,就是因為華夏人在經歷了血與火的較量之後,被燃起了那股子血氣!

    此時,周東飛大笑一聲,說:「好!其實對付這些不入流的東西,哪用得著這麼多人?!婦女和孩子都退到後面!四十歲以上的男人也都退到後面!老安,艾連,你們負責組織一下!」

    頓時,整個大廳前方聚集出了一百五十多個精裝男勞力。其實要是把四十多歲的人也拉上,又能多出幾十個。但周東飛認為沒有必要,他有這個自信。

    「好,大家一起出去,咱們去會一會這些畜生!」周東飛大吼一聲,悠然走出了大廳。看到周東飛這麼鎮定,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氣氛也漸漸平息。剩下的,就是爭取一勝的信念。

    這時候,一道魁梧微胖的身影出現在周東飛面前--白家林。這樣一個傢伙,放在眾人堆裡就是一堵牆。周東飛低聲說:「咱們倆並排擋住那些人,時不時放過去幾個到我們身後。」

    這條街只有十幾米寬,只要周東飛和白家林並排一站,兩百多光頭黨不可能衝過去。人多?中鳥用!由於街面寬度的原因,最前面能夠衝過來直接面對周東飛和白家林的,最多十來個人。而十來個人要想對付這兩個變 態,簡直是痴人說夢。

    當然,要是實力差距不大的話,幾百人的車輪戰能耗死人數少的。但是,這些光頭黨和周東飛、白家林的差距實在不可同日而語。相反,周東飛兩人卻能耗死對面這兩百人。當初周東飛選擇就在這家酒店聚集,就是看著這條街道易守難攻,可以有效防備光頭黨大規模滋事搗亂。

    而白家林對前面那句話很贊同,對於後面半句卻有點沒理解,「還時不時放過去幾個?老子能全部耗死他們,何必多此一舉?」

    周東飛低聲笑道:「讓後面這些老鄉也動動手、嘗嘗鮮。一個沒打過架的好孩子,永遠不知道打架其實很簡單。而一旦他們有了這樣的嘗試,以後也就不會這麼孬了。當然,時不時放過去幾個,絕對擋不住後面一百多個老鄉的圍攻,非得被打個半死不可。咱們裝得像一點,不要被老鄉們看出是在放水。」

    「戳,你小子真壞!」白家林吐了口吐沫,笑道。

    而周東飛則笑眯眯的轉過身,大聲笑道:「爺們兒們,今天只是稍稍教訓一下這些畜生,犯不著惹人命官司。大家放開手幹它一場,弄殘弄廢了無所謂,咱們是正當防衛。」

    說得輕鬆!後面的華夏人雖然鼓起勇氣敢於一戰,但對於勝利卻不是很有信心。想不到周東飛說的這麼隨意,似乎對方那兩百多悍徒,會像待宰的小綿羊一樣任咱們宰割呢。

    長街對峙。這邊一百五十人,對面兩百多。氣氛彷彿是一個巨大的火藥桶,一顆火星就能引發大爆炸。

    大街遠處,密密麻麻的佔滿了圍觀的市民。光頭黨雖然是俄羅斯人,但都是些不良青年,也是全市治安的巨大毒瘤,當地市民並不喜歡這些人。相反,他們還真想看到這群華夏人能教訓教訓這些張狂的流氓痞子,讓赤塔市消停一些。不過看到人數上有差距,裝備上有差距,這些市民並不看好那群華夏人。說不定到了最後,只會引起光頭黨更大的暴怒吧?很多人都這麼想。

    此時,周東飛和白家林橫霸著一條街,似乎是洪流中的兩塊巨石,巋然不動。周東飛轉身笑道:「艾連,你小子練過功夫,哥的後背就交給你了!」

    「我也在前面!」艾連瞥了瞥嘴,硬是插到了周東飛和白家林中間。勇氣可嘉,但是會打亂周東飛的部署。於是這小夥子一個愣神,又被周東飛拉回了身後。

    對面的光頭黨其實個個心中發愣。他們本來是要徹底打擊赤塔的華人,讓他們別想著組織起來反抗。而且根據他們的經驗,華人是很老實的,不可能聚集起來。如今看到對面聚集了一百五十多華人,有點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而再過半分鐘,艾連和所有老鄉就明白,為什麼周東飛和白家林敢於直面那兩百多的光頭黨了--

    周東飛和白家林每人單手提著一根一米多的短木棍,每人只要稍稍左右挪動一步,可控範圍的直徑也達到了五米多,而且基本上不消耗什麼體力和精力。這個十幾米寬的街道,幾乎被兩人封死了四分之三!

    「就是那個人!就是他那天打了我們的人,揍死他!」終於,對面的光頭黨中有人認出了周東飛。這幾個人知道周東飛很兇猛,但如今自己一邊人數多的要死,一個個的圍上去,困也能困死他吧?!

    於是,對面的光頭黨咋咋呼呼的衝了過來,彷彿是一道洶湧的潮水。當然了,受到街面寬度的影響,沖在第一排的也就十幾個人。

    這些人猛然前衝,手中的木棍、橡膠輥狠狠的揮舞著。可是尚未接近周東飛和白家林,就被兩人神出鬼沒的棍子砸懵了。甚至,兩人的木棍根本都不和對方的棍子接觸--節省體力。周東飛和白家林每次揮出木棍,都會直接擊打在對方的要害,偏偏又不至於致死。

    簡直就是兩頭猛虎,面對著兩百隻羊啊!羊再多,也咬不死老虎的。眾人一陣目瞪口呆,但也極大振奮了華人老鄉們的信心。

    忽然,一個凶悍的光頭黨從周東飛和白家林兩人中間躥了過來!擦,周東飛和白家林「有點危險」了!艾連看到這情況,上去一個掃堂腿就放倒了那個迷迷瞪瞪的傢伙。那傢伙本來還在奇怪呢,為什麼自己能衝過來。

    而他剛一倒地,馬上就面臨著好幾個華夏人的一陣拳打腳踢。哭號聲連連,以往的凶悍跋扈再也不見了,簡直就像是一個倒霉的癟三龜孫子。

    原來,凶殘的光頭黨本質上竟然是這樣的破爛 貨!大家都樂了!打吧,特麼的,只要不打死就行。新仇舊恨都加上,狠狠的揍!

    幾乎每放倒五六個,周東飛和白家林就為一個光頭黨「放行」。而這個被放行的會更加悲劇,因為他們面臨的不是高手的一擊放倒,而是一群不會功夫的人的亂拳亂腳。這樣的拳腳不致命,但可怕之處在於綿綿不絕,似乎永無休止!

    漸漸的,周東飛和白家林似乎「體力不支」了,同時向後撤了幾米。之所以後撤,是因為面前已經躺滿了在地上哼哼悠悠的光頭黨。要是被這些傢伙阻擋了其餘光頭黨的進攻路線,周東飛和白家林打誰去!

    三次後撤,但偏偏就是不敗。只不過,能夠「衝過去」的光頭黨變多了。一開始被周東飛和白家林放倒五六個,才有一個能「衝過去」。但是現在,幾乎每三四個之中就有一個能「英勇」的衝破防線了。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周東飛感覺到,後面這群老鄉的血性被徹底激發出來了。現在哪怕他和白家林撤出,華夏人總體上也不會吃虧了。但周東飛不想讓華夏老鄉出現不必要的傷亡,所以還是擋住了大部分的進攻。

    如今雖然衝過來的光頭黨變多了一些,但依舊不是一百多華夏人的對手。才出虎口,又入狼群,恰恰就是這些光頭黨的悲慘寫照。

    漸漸的,長街上倒下去的光頭黨已經多達一百大多,剩下的最多只有六七十人了。而看到前面一百多同伴都躺在地上哼哼喲喲,剩下的這些徹底傻眼了。他們從狂躁的情緒中清醒,意識到了事情的可怕,一個個萌生退意。

    他們想要撤退了,可是華夏老鄉卻剛剛打出了興致、打出了威風、打出了精氣神!周東飛說是要讓他們「動動手、嘗嘗鮮」,如今這個目的終於達到了。上百名華夏人,半小時前還老老實實的要死,如今似乎一個個都成了悍不畏死的戰士。他們的拳頭真正打出去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光頭黨也是怕疼怕死的!

    這是一個質的突破!從此以後,這些華夏人不會再畏懼。

    對面,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跑」。於是剩下那六七十個光頭黨回過神來,掉過頭撒丫子就躥。但華夏人卻一個個處在狂熱之中,好多人都在怒吼--

    「不許跑,打死你們這群孫子!」

    「馬勒戈壁的,爺們兒們衝啊,追上去揍死他們!」

    後面的一百多華夏人紛紛沖上前去,將地面上翻滾的那些光頭黨險些踩死幾個。周東飛和白家林對視一眼,發現事態又快要失控了。要死燃燒的激情卻不能有效壓制一下,那就形成了大規模的衝突。特別是亂戰中一旦出現了幾條人命,來自政府方面的壓力可就大了。

    擦,讓大家嘗嘗鮮而已,想不到還吃上癮了。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7 20:37
妖孽保鏢 第378章 故國的泥土芬芳


    看到眾人的情緒有些失控,周東飛當即吼了一聲,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的看著他。

    「老少爺們兒,打了也就出氣了,沒必要和這些雜碎們以命換命。」周東飛笑道,「剛才咱們也都看到了,這群雜碎也就那麼回事兒。打狠了也會喊疼,疼極了也會哭娘。今後再遇到這些人,他們不找麻煩咱們也自然相安無事;他們若是敢找茬,那就像今天這樣抽他娘的,狠狠的抽!」

    「對,抽他娘的,哈哈!」眾人大樂。

    大家再度回到酒店裡,一個個興高采烈。周東飛趁機讓安道然等人擬定了一個規矩,說是今後再遇到光頭黨,人數少了也別畏懼,就跟他們打。而附近的華人一旦聞訊,都沖上去打他丫的。而且建立一個應急中心,指定幾個小夥子二十四小時值班。遇到有華夏老鄉應急求援,至少能隨時組織幾十個人過去幫忙。這就類似於華夏的報警電話110了--睡覺你俄羅斯警方不管這事,那我們就自己弄個電話。

    至於這幾個小夥子的加班費用,由互助會的會費來支付。每個入會的家庭不用交太多,每年少則幾百塊,多則一兩千。本來楊氏集團不在乎這點錢,但周東飛認為這錢不在多少,應該形成一個長效機制。哪怕楊氏集團不在赤塔了,也要讓赤塔的華人能夠按這個模式生存下去。

    赤塔的大批警察一直在等著,等光頭黨將華人教訓一頓之後,再出面「制止」。那時候,光頭黨仇也報了、氣也解了,反正華人又不敢找警察的麻煩。可是當這些警察感到現場的時候,頓時傻眼了。一百多個光頭黨躺在地上哼哼喲喲,簡直就像是一個屠場。

    「怎麼回事!」一個高級警察大聲嚷嚷著,但酒店裡的華人卻沒有出來接待。這個警察問了問周圍的市民,也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其實這些警察也明白,凡是牽扯到光頭黨和其他民族之間的糾紛,基本上都是光頭黨一方有過錯在先。

    但是,這次華人下手也太狠了吧!一百多個傢伙,個別的已經打斷了肋骨、臂骨,但最讓這些警察感到心底發寒的,是這些光頭黨偏偏一個都沒死!數百人亂戰之中打死人是最正常的,不出人命反而不正常。這些警察揣摩著華人的出手,肯定是相當節制的。也就是說,這些華人出手的時候,對於場面的控制相當到位。這樣的情況,比有預謀的有組織犯罪更讓人頭疼。

    「誰是凶手,出來!」帶頭的警官在酒店外嚎叫。

    周東飛笑盈盈走出來,打了個招呼,手裡面還握著一隻手機。二話不說,把手機交給了這個警官。警官不知道怎麼回事呢,一接電話就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很熟悉--

    「你好,我是赤塔州長安德烈耶夫娜!請按照有關規定,嚴格處理尋釁滋事的光頭黨成員,履行警方保護治安的職責。」

    電話掛了,那警官有點傻眼。「那真的是……州長?」

    「不信你就把電話打到州政府核實。「周東飛笑了笑,突然附耳說,「這位警官,我看咱們有必要加深一下瞭解。晚上就在這酒店裡,我的辦事處經理想跟您『匯報』一下這件事情,您有沒有時間?」

    周東飛看出來了,眼前這貨是個警界的敗類。不過敗類也好,越是敗類就越容易拉攏和控制。

    看到周東飛稍稍眨了眨眼睛,那個警官會意的一笑,而後轉身大吼一聲:「把帶頭的幾個光頭黨,給我帶回去!臭狗屎,就知道給老子惹麻煩!」

    這個警官也是個識相的,一來對方搬出了州長這尊大神,他招惹不起;二來對方使出了金錢攻勢,他招架不住、也不想招架。於是,光頭黨也就倒霉了。本來警方縱容光頭黨,也就是出於一種簡單的民族情結--覺得光頭黨再爛也是俄羅斯人。但是在權勢和金錢的壓迫下,這種小小的情結分文不值。

    不一會兒,十幾個帶頭的光頭黨就被警方帶走了,剩下百餘人自認倒霉的滾開。

    「好!」酒店裡爆發出了一陣歡呼聲。這次對陣光頭黨,大家不僅在武力上獲勝,在政治上也獲勝了,這就是個全勝啊!

    哪知就在門外,一直圍觀的俄羅斯市民、以及一些其他民族的市民,竟然也不知怎麼的呼喊了起來,「烏拉」「烏拉」(俄語「萬歲」)的呼叫聲不絕於耳。看來,光頭黨這個社會毒瘤實在是不得人心。而那些正在撤離的光頭黨聽到這樣的聲音,受到的心理打擊肯定相當巨大。

    周東飛隨即安排安道然,每一個季度拿出一二十萬盧布,收買當地那些高級警官。一次性的投資不靠譜,定期上繳才算穩當。不過這筆錢不用互助會出了,直接由楊氏集團出具。因為周東飛覺得賄賂警察一來不能公開,二來以安道然為代表的楊氏集團得到的好處更多,沒必要讓大家均攤。而且對於這點小錢,楊氏集團也不放在眼裡。

    周東飛還要求安道然,如果條件允許的話,就在其他城市也建立類似的互助會,還是以楊氏集團在當地的辦事處為核心。等到互助會的規模越來越大,那麼政治影響力也就大了,華人不會再受光頭黨的荼毒,楊氏集團也會受益,兩全其美的事情。

    ……

    「終於要走了嗎?真希望你能多停留兩天。」啟程前,安娜特意開車過來。雖然有點不捨,但終究不是十七八歲善於傷感的年紀了。這個三十出頭的女人,而且是整日周旋於官場的女人,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心情。

    周東飛笑道:「又做不成你家的上門女婿,留在這裡作什麼,嘿。」

    「你又沒試怎麼知道。」安娜開了個玩笑,接著說,「回國後常聯繫。還有你說的『那件事』,希望辦成之後咱們再一起慶功祝賀。」

    「一定!」周東飛說。所謂的「那件事」,自然就是打擊西伯利亞州長和地下沙皇的大手筆。不過周東飛覺得,安娜提出慶功的事情,多半還是為了再和自己相見。奶奶滴,不會是自己自作多情吧,嘿。

    ……

    白家林的車技也不錯,而且從赤塔到華夏邊境城市滿裡的路上車流量不大。以高速穿越了華俄邊境,進入華夏的邊境大城滿裡的時候,周東飛有點微微的感動。就是這片土地,能夠觸及他靈魂的底線。以前也曾出國秘密執行任務,每次再踏上故土,都會感覺到一種溫暖。這是故國的泥土芬芳啊,周東飛暗嘆。

    而當第二天回到龍江省城哈市,再次看到那一個個熟悉面孔的時候,周東飛的感觸更深。

    小畜生韓復在機場等著呢,看到師父回來,這傢伙上來就是一個熊抱。雖然還是個少年,但是身體發育的很好,一米七多點的個頭也像個大人了。

    「去的時候是三個人,來的時候還是三個,怎麼沒再弄個師娘回來!鄙視你!」

    當然,小畜生這是沒事兒找抽。不等周東飛敲他,背後的清芳已經踹了他一腳。開啥玩笑呢,正兒八經的師娘就在這裡呢。

    不過除了和周東飛一起來龍江的,還有一個熟人--二師兄程青虎!

    「你咋來了?!」周東飛笑道。

    「拉你回去當兵--你可是答應了我的!」程青虎笑道。

    周東飛咧嘴笑道:「得了吧,我又沒說確切的時間。」

    「就知道你是這個德行!」程青虎笑了,說,「不歸隊也行,但眼前這件事你必須幫我做了。不做的話,對於你們這一夥兒也沒好處。走,車上去說。」

    幾個人雖然都想問問周東飛在俄羅斯的情況,但沒有人敢打擾程青虎和周東飛說正經事。就連小畜生也只是悄悄看著,似乎在尋找機會跟這個二師伯套套近乎,指不定就能得到三招兩式的真傳。哪怕只能在修煉的路子上指點指點,也是大有好處的。他可是聽周東飛說過,這個二師伯就是把軍體拳打得出神入化的那位猛男。當初在周東飛的婚禮上,這個猛男獨扛衛瘋子都未落下風。這樣的高人,可遇而不可求的。所以今天一大早看到了程青虎這個威猛的師伯,小畜生就貼上去了,笑臉兒跟不花錢似的拚命綻放。

    不過程青虎似乎心事重重,沒有時間跟小畜生多聊。雖然不時的也跟這個小師侄說兩句,但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後來倒是答應了韓復,說是在有空閒的時候跟他說說修煉的事,於是小畜生當即感動的要死要活,幾乎有了抱大腿的衝動。

    「家林,你來開車。」程青虎倒是不客氣。不過白家林倒也聽話,老老實實去開車了。一來這傢伙敬重程青虎的威猛,二來程青虎畢竟是幾個人的兄長,比他們大了快十歲了。另外,程青虎和周東飛商量大事而不避諱他,說明也是對他的信任。

    至於司徒婭也想聽聽,無奈她對程青虎有點心理陰影。上次她和杜達耶夫栽在這個猛男的手裡,至今想起來都怕怕的。所以只是打了個招呼,就馬上閃躲開了。

    車上,程青虎大大咧咧的倚在了後排,周東飛坐在他旁邊。白家林扭頭笑道:「虎哥,你可千萬別把飛哥調回去當什麼兵。我們這裡全指望他對付老瘋子呢!上次我和呂奉笙聯手,都險些被那老傢伙給拿下了。」

    「奉笙比衛瘋子還差了不少,你們倆聯手要是能抗下的話,說明你還真有兩下子。」程青虎笑道,「你當年是混草原的吧?其實我關注過你。」

    白家林一個哆嗦。當初自己混青蒙草原的時候,竟然被暗影大隊長給盯上了。以前不知道暗影,現在卻知道其中的厲害了。

    程青虎沒理會白家林的震顫,依舊對周東飛說:「這次跟丟了衛瘋子,也讓人家公安部的總體部署不得不全面推遲,上頭有點火大了。沒辦法,咱們要彌補一下子。」

    「怎麼個彌補法?」周東飛頓時警覺起來。連暗影個公安部都感到為難的事情,絕不是什麼好差事。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7 20:42
妖孽保鏢 第379章 程青虎你就是頭豬


    雖然邱得用和衛瘋子有外交參讚的身份,國家不好輕易動他們兩個。 但是,卻可以對邱得用和衛瘋子下屬的固有勢力展開一次大清洗。其中的代表,就是下江省的『血手』何途,以及閩粵大梟『黑龍』向延年。要是把江南地下世界一下肅清,國家地下世界的格局也就穩定了。因為這幾年來,最活躍、也最容易惹是生非的大梟,就是邱得用集團。

    只不過在肅清江南地下世界的時候,公安部又擔心邱得用和衛瘋子暗地裡搗鬼。這倆逆天級的傢伙一旦在隱蔽處出手,公安部的好手不知要折損多少。那樣一個恐怖的損失,公安部根本不想承擔。所以根據當初的計畫,要讓暗影方面盯住邱得用和衛瘋子,制約這兩個高手不能隨意出動。那樣一來,以公安部的力量,配合著當地的公安廳、公安局,打擊各省的大梟還是沒有太大難處的。

    但是,暗影卻把衛瘋子給跟丟了!不僅僅是衛瘋子,就連邱得用也不見了蹤跡。上次暗影派人冒著危險去島倭國駐華大使館去查探,發現邱得用這個公使銜參贊並不在那裡。

    頓時,正在外地開會的程青虎大怒。他回去之後就找人,依舊沒有結果。

    程青虎說:「所以,咱們要將功折罪,幫人家公安部一把。」

    「等等,那是你要『折罪』,跟咱沒關係,又不是咱跟丟的……」周東飛急於撇清界限,免得被這個冒死憨直、實則精明的二哥給繞進去。

    程青虎笑咧咧的抹了抹某妖孽的肩膀,嘆道:「前兩天剛晉陞的大校軍銜吧--雖然今天沒穿軍服、沒扛著那四顆金星。老三,你既然接受了軍銜,那還是暗影的副大隊兼總教官。這件事是暗影辦瞎了,你這個副大隊憑啥不認錯,嘿。」

    「那四顆星星還給你行不?」

    「要還就還給『上面』,我可接受不了你的辭職。」程青虎笑道,「不管正職還是副職都是領導班子成員,人事任命都要向上級負責,本級軍事主官做不了主,這規矩你不知道?」

    就好像市委書記是無權任命副書記的,因為兩人都是省委來任命。

    程青虎看到周東飛有點吃癟,大笑道:「咱們都是爺們兒,幾天前剛接了晉陞任命,可不帶馬上反悔的。命令--」

    突然喊了一聲「命令」,周東飛這個老兵痞下意識的一愣,無奈的敬了個軍禮。於是程青虎得意洋洋的說:「命令副大隊長周東飛帶領第九小隊全體,暗中協助公安部的同志去清剿下江省黑勢力何途團夥!不必親自動手,只在暗中協助。若遇到邱得用或衛瘋子任何一人插手,即可當場捉拿,或者--格殺!」

    「戳!」周東飛忍不住說道,「幹嘛還只給我第九小隊!那是暗影九個小隊裡面最弱的一個,被老子罵得最多!他們隊長的實力,似乎還不如家林呢!「

    噗……開車的白家林簡直要吐血了。他可算是極其生猛的人物了,不過聽周東飛的話音,似乎對那一群傢伙還不滿意。而且白家林也好奇,這他娘的暗影究竟有多強,連小隊長都跟自己差不多了。而且,至少有九個這樣的小隊吧?

    程青虎毫不知恥的笑道:「沒辦法,第九小隊都是暗影的新兵蛋子,你將就著點。其他幾個小隊都派出任務了,只有這一個是整建制待命的。你這個總教官權當帶著他們練練手,讓他們增加一點執行任務的經驗嘛。」

    「那你帶領第幾小隊?」周東飛問。

    「呃……這個,我親自帶領第二中隊。」程青虎老臉終於有點紅了。

    日!你帶一個「中隊」,老子只帶一個「小隊」,而且是最弱的那個!

    暗影大隊下屬三個中隊,每個中隊下設三個小隊,這小隊自然就是九個。而根據不成文的規矩,每次從各大軍區抽調的新的好手、也算是暗影的新兵蛋子,都要在第九小隊磨練一番,這才補充到前面八個小隊裡面。除了小隊長,其餘的都是新兵。所以,這第九小隊幾乎就是一個預備隊,一般不執行大任務的。

    而且,正式轉為老兵的,至少都是少校軍銜。唯獨這個第九小隊,除了小隊長是中校,其餘的都是清一色的上尉。在暗影裡面,這是一群最悲催的貨。

    程青虎訕訕笑道:「其實今年抽調的新兵素質很好,比往年好了不少,很有培養潛力的。」

    「狗屁!」周東飛罵了,「再有潛力的,也不如老兵好使。再說了,你帶著一個中隊三十多人,就給我一個小隊11人,你也好意思。」

    「也不是三十多,其中幾個被派出去了,只有二十八個……」

    「貌似你還很吃虧?」

    「嘿!」程青虎咧嘴笑道,「沒辦法!這次丟了醜,哥的面子必須撈回來。」

    其實程青虎沒那麼無恥,因為在下江省的行動,是公安部為主,周東飛只是輔助。除非衛瘋子那樣的超級別高手出現,才用得著他。但程青虎不同,他在閩粵的行動是主力,公安部的只是配角。而且,程青虎還要徹底肅清江南其餘幾個省份的地下勢力。比如上江省的「毒豺「柴玉關雖然沒了,但下面的爪牙還有一些,也需要程青虎去肅清。雖然這些省份的高手不多了,但數量卻很大,費時費力。如此一來,程青虎的任務幾乎是一個長期性的、曠日持久的任務,沒有仨月半年很難弄利索。但周東飛只要把邱得用的老巢下江省給肅清了,也就算任務完結。

    但周東飛是個不認吃虧的,當即討價還價的說:「那也行,把第三中隊的中隊長『小石頭』給我。那小子機靈,我用著順手。」

    「小石頭帶著第七小隊執行任務了……」

    「戳!那就把第三中隊的副中隊長『板兒磚』給我也行。雖然傻了點兒,但手頭功夫還算不賴。」

    「咳咳……板兒磚帶著第八小隊也執行任務去了……」

    周東飛暗恨說:「那就從第一中隊給老子抽出一兩個好手來!」

    「呃……第一小隊必須留在首都原地待命的,這個你懂。第二小隊臨時跟著國家領導人出訪了;第三小隊正在非洲執行任務。」

    「喪盡天良的傢伙!」周東飛猛罵。第一中隊下轄1到3小隊,第二中隊下轄4到6小隊,第三中隊下轄7到9小隊。如今第二中隊全部被程青虎帶走了,其餘兩個中隊裡面,五個小隊都有任務。

    「那就從你第二中隊裡抽一兩個!『螞蚱』、『打火機』這幾個人都行,隨便一兩個吧。」

    「想得美,螞蚱和打火機是老子一手培養的悍將,是老子的近衛軍。「程青虎拍了拍周東飛的肩膀,語重心長,但又像是一個拿著棒棒糖右拐小蘿莉的怪叔叔,「老三,哥這次很艱難,你就多擔待一些。」

    周東飛無語了。

    但是前面的白家林卻近乎抓狂了,這都是神馬玩意兒!很明顯,能被周東飛點名索要的人,應該都會比那個第九小隊的隊長厲害,至少都是白家林這個檔次吧?但是,你瞧他們那蛋疼的名字--『小石頭』、『板兒磚』、『螞蚱』、『打火機』……哪怕是個土匪窩,取名字也不至於這麼沒品吧!

    要是白家林的這番想法被暗影隊員們知道,肯定會挨罵的。名字老土?特媽的就是老土也好啊,至少比沒名沒姓的好。在暗影裡面,大隊長、政委、副大隊可以用真名,三個中隊長、三個副中隊、九個小隊長才「有資格」搞個化名外號。至於90個一般隊員,只被稱作1號、2號……直至90號--除非身亡才恢復真名。比如當初的吳曉天,由於身體壯一些、有點喜歡吃了睡、睡了吃,在暗影裡面就叫做『豬王』,也很蛋疼。所以在暗影裡面,只要你有名字,那就是了不起的傢伙了,哪怕頂著一個『臭狗屎』的名頭兒,也算是中層幹部、拉風存在(當然,不至於真的起個『臭狗屎』的名字,那就太2了)。

    當然,無論是起化名,還是按序號稱呼,都是為了保護他們,同時保護他們的家屬。

    周東飛看到調兵無望,也就死了心。雙臂抱著腦袋往靠背上一倚,嘆道:「其實,還真的懷念暗影的老弟兄們。只不過第九小隊有幾個是今年新招的吧,還不認識呢。」

    「嗯,除了小隊長『棒槌』,十個小兄弟都是新招的。「程青虎忽然神色黯淡下來。這是暗影的一個規矩:老的不去、新的不來。要是老隊員一個不折損,當年就不用招新的隊員了。而這次竟然招了十個,可見這一年裡面折損了多少老隊員!

    之所以這些減員都是折損的,而沒有退役的,是因為暗影組建才十年出頭。當初基本上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到現在也是三十多歲的當打之年。哪怕再過幾年,這些老兵也都能繼續服役。而且越是老兵,國家越不捨得放他們走--這都是國之利器、是財富啊。所以暗影也有個規定:至少要服役到四十歲,才能依照年齡退役。有一些兄弟成家了,每年只回家一次,和老婆孩子見了一面就走。甚至有些人都犧牲了,家人還不知道他在哪個部隊服役--就像梅姐不知道吳曉天在什麼部隊、在什麼城市。

    這是何等的付出。

    暗影的兄弟們做夢都在祈禱:最好每年都不要招納新兵,哪怕自己這批人都為國效力到鬍子花白、熬到死呢!都是兄弟,折損一個也讓人心疼。

    當然,這只是一種奢望。幾乎每年都會有三五個折損的好手,每個兄弟的死都會觸動整個暗影的神經。但是這一年,竟然招納了十名新兵!

    周東飛的心猛然收縮!

    但是,程青虎的話還沒完--

    「其實今年招了十二個,由於每個小隊除了隊長只有十名新兵,所以那兩個比較出色點的,直接編入第八小隊了。」

    「我草!你他媽是怎麼帶隊的!老子離開暗影才幾天,竟然就……」周東飛忽然一轉身,一拳砸在了程青虎的胸口,像是一頭發瘋的豹子,憤怒的咆哮:「程青虎你就是頭豬!」

    白家林不理解周東飛的心情,但程青虎明白。當初由於感覺到吳曉天可能是冤死的,周東飛就恨然離開了隊伍。

    但現在呢?一下子掛了十二個兄弟,周東飛能不勃然大怒!

    當然,敢罵程青虎是豬的,估計也就周東飛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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