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都市] 妖孽保鏢 作者:青狐妖 (已完成)

 
練邪真 2018-2-1 18:04:5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09 685236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2 20:47
妖孽保鏢 第30章 豁出老臉不要了


    「這是在探討案情,虧你還是派出所長!」看著李清芳吞吞吐吐,郭夢莎都有點著急了。而她這句話,等於替周東飛說了。

    於是,李清芳「鼓足勇氣」說:「嗯,那個小姐說,她一進張達道留宿的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張達道已經很亢奮了。隨後,張達道連續兩次亂搞,每次都接近一個小時,簡直把她快折騰死了。特別……特別是最後一次,噴出來的已經不是那骯髒東西,而是血……」

    擦,這哥們兒也太猛了!

    「你剛才不是還自吹自擂,說自己多厲害?有本事跟他比比?!」郭夢莎對周東飛開了個很冷很冷的玩笑。

    「甘拜下風!」周東飛直接認孬種了。日哦,哪有這麼幹的。

    郭夢莎沒乘勝追擊,而是嘆了口氣說:「假如事實真的如此的話,那麼,我們的那個陰謀論就似乎更加可以確認了。」

    「什麼意思?」李清芳問。

    郭夢莎說:「黑市上有這麼一種新藥,能讓男人持續保持極度的亢,奮狀態。哪怕沒用的男人,也能堅持一二十分鐘。但是正常人服用的話,一次放縱的結果,消耗的體力和精力也是尋常時候的好幾倍,很霸道。而服用過量的話,就會出現張達道那種現象。只不過張達道這個層次的人,應該接觸不到那種藥品,畢竟是國際黑市上新出現的,很高端。肯定是有人故意送給他,甚至是偷偷給他放進飲食當中的。」

    「見多識廣!」周東飛笑得很純潔,「郭小姐啥時候弄一些來,咱也開開眼界?」

    郭夢莎緩緩起身,似乎要去休息了。畢竟連續忙活了這麼久,也確實累了。她扭頭看了看周東飛,甚至意味深長地看了看他那個敏感的地方,說:「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生理的缺陷使得你對那種藥有迫切的需要?」

    「呃……沒……其實,咱一直很正常。」這妞兒,說話也忒傷人了。

    「正常啥啊,他是個天閹!」李清芳開了一個很彪悍的玩笑。

    汗!

    「別扯犢子了,說正經的!」周東飛難得主動正經了一回,實際上是快要被兩個猛妞兒給整瘋了,「今後一段時間,還是要多留意安全問題。我、郭小姐、夜十三,至少保證有一個人留在白小姐身邊!」

    這確實是正經事,即將出門的郭夢莎停了一下,說:「沒問題。」

    「你給我回來,話沒說完呢!」周東飛說。於是,郭夢莎又坐了回來。這時候她才反應過來:我怎麼聽他指揮了?可惡!

    周東飛繼續說:「其實,匯文區公安局的領導還是考慮的不周全。他們以為張達道死了之後,就沒有苦主關注並糾纏這件案子了。但是,也許不是這樣。」

    「不會吧?」白小寧在這個問題上有發言權,「張達道確實沒有什麼親人了。而他那些社會上的狐朋狗友,肯定不會替他喊冤叫屈的。」

    周東飛搖搖頭,對李清芳說:「清芳,還記得內衣商場那件事嗎?」

    「內衣商場?」李清芳忽然想到了,「你是說,張達道包養的那個女大學生?」

    「沒錯,就是那個名叫『小悅』的一夜八套女。」周東飛說,「通過她那次的表現,我可以肯定:她對張達道是動了真情的。而一個動了情的女人,往往是缺乏理智的。」

    上次在內衣商場,一夜八套女和那個小內衣店主的對話,周東飛全都聽在了耳朵裡,並且原原本本告訴了李清芳。李清芳也點了點頭,說:「確實,看那個女生的樣子,似乎真的對張達道陷得很深。」

    「哎,他就是有這個本事!」白小寧嘆了口氣,似乎在回憶一段過去,隨後說:「記得他當初花言巧語騙我的時候,我也是被他騙的團團轉,哪怕為他死都願意。記得當初清芳還勸我不要和他在一起,但我還是沒聽進耳朵裡去。」

    別說,張達道在這方面確實算個人才。

    不過,既然當初的白小寧能夠做到「為他死都願意」,那麼現在的一夜八套女小悅,極有可能也會做到這一步。

    這樣一來,得知了張達道橫死的消息之後,指不定這個女人真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來。

    「這麼說,只要她一鬧,一但為張達道喊冤、或者要求重新調查取證,那麼她本人不也危險了?」李清芳說,「按照你們的說法,那個幕後黑手肯定不會允許她鬧騰的。」

    「她有危險關我們什麼事?!」郭夢莎雙臂抱在胸前,懶洋洋坐在沙發裡,說:「我還巴不得她鬧騰呢!」

    「只要她一鬧,幕後黑手肯定會調轉槍頭先對準她,而把白小姐的事情暫且放一放。」周東飛點頭說,「這樣一來,我們倒變相的減輕了不少安全壓力。只不過那幕後黑手既然敢要了張達道的命,那麼肯定也有可能對這個女人下狠手。」

    「但也別讓她早早的掛了!讓她多鬧騰一會兒,我們就多清閒一會兒。」郭夢莎說的很理智,理智得讓人心底發寒。這妞兒簡直不是在說一條人命,而更像是在下棋。「當然,能讓她折騰一個多月就行了,沒必要為她太費心。」

    「為啥?」白小寧愣愣地問。

    「一個多月以後,你哥就來了,我的保護責任也就結束了。到時候你們愛怎麼整就怎麼整,跟我無關。」郭夢莎起身,這次是真的飄然離去了。

    「這婆娘,真猛!」周東飛搖頭說,「不過她的說法很合理吶!我的僱傭期在一個多月以後也到期了,嘿!」

    「你要是敢半途開溜,小心我一槍崩了你!」李清芳咬牙切齒。

    「得了吧,就憑你那把沒裝子彈的空槍?」

    李清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對白小寧說:「小寧,拿二十萬來。」

    「為什麼?」白小寧問。事實上,她也不想讓周東飛這個王牌保鏢離開自己。

    「把這個認錢不認人的犢子再包養一年,我讓他得瑟!」李清芳說。

    周東飛忙擺手:「別!給二百萬也不幹了,太鬧心!」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李清芳漂亮的眼珠一轉,忽然笑了,「咱們倆也是有協議的,我每月給你二百塊,你保護我一個月,嘿!可是,咱倆的協議可沒有期限哦!喏,這是兩千五百塊,先支付你一年的薪水,多出的一百是獎金!在此期間,小寧會和我一直住在一起。她有危險,就等於我有危險吶,你必須要出手的,哈!」

    「我要和你解除合同,付雙倍違約金都行!」周東飛說。

    「沒門兒!想撕毀合同,先問問我的槍同不同意!哼,回去我就把子彈裝上。」

    「算了,那我還是要那二十萬得了!」

    「晚了,一分錢都沒了,哈!」

    其實,三個人都能看得出,大家是在胡鬧。在這件事上,周東飛應該不會中途退出的。

    至於周東飛本人,也不知怎麼搞的,就是願意幫助李清芳。難道說,自己對這個警花妹子產生奇怪的感情了?

    有點扯……周東飛對此如此評價。

    ……

    不管怎麼說,活兒還是要幹的。周東飛第二天一早就找到梅姐,難為情地說還要請個假。

    「又要請假?我看你別當服務生了,直接當老闆吧,比我還清閒自在呢!」梅姐假裝生氣,但實際上卻不是這樣。她也漸漸看出來了,周東飛不是凡品,一個服務生的身份根本限制不住他。

    當然,哪怕周東飛一點工作都不做,梅姐也樂於每月開出兩千塊的薪水白養著他。開酒店的,整天要和社會上三教九流打交道,雜毛的事情特別多。而梅姐這樣一個單身女人,應付這種事是很費力的。可是自從周東飛來了之後,就連唐三那樣的混子都不敢來惹事了。不管是得益於周東飛,還是得益於那個女派出所長,總之都算是周東飛的功勞吧。

    別的酒店,單是找個唐三那樣的保護傘,每個月就不知道要支出多少。而僱傭了一個周東飛,一個月才出兩千塊呢。

    此外,開酒店也要和公安系統搞好關係,否則也是寸步難行。可是通過周東飛有了李清芳這層關係,等於在公安系統也扯上了線。

    不但扯上線了,周東飛甚至還拉了好幾個長期客戶呢。白小寧、郭夢莎、夜十三,再加上周東飛本人那一間,一下子就是四間長期包租的客房,很賺錢的。

    所以綜合算下來,哪怕一個月給周東飛一萬塊都值。

    更重要的是,梅姐不知不覺中,似乎已經對周東飛有了一點心理依賴。一個單身女人開店不容易,有個可以託付的男人,終究心裡會踏實一些。

    周東飛是個滿身機關的靈巧人兒,自然看得出梅姐並不是真的生氣,這貨就順桿爬,「嗯,要不梅姐你從我工資裡扣錢得了,別炒我的魷魚就行,嘿。」

    「去你的,別小瞧了我。」梅姐撲哧笑了,「忙你的去吧。還有,你以後有事有自己的事要辦,不用跟我反覆請假了,煩死了。不過記住酒店是你的根兒,梅姐也離不開你,真的。」

    這是掏心窩子的話,周東飛點了點頭,笑著說:「有梅姐這句話,以後你就是放狗咬我,我都不會走,呵呵。」

    「去你的!」梅姐白了他一眼,忙自己的去了。可是聽了周東飛這句變相的承諾,心裡還是美滋滋的。

    ……

    隨後,周東飛就一路直奔內衣商場。他沒有「八套女」小悅的聯繫方式,但是那個內衣店小店主能聯繫上她。上一次,那個名叫「芸芸」的內衣店小店主還曾開玩笑,要介紹「八套女」小悅給周東飛認識呢。

    而這一次,周東飛決定犯賤一回,主動要求芸芸給自己介紹介紹。奶奶滴,豁出去老臉不要,拼了!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3 18:04
妖孽保鏢 正文 第31章 病床上的八套女


    這時候,白小寧也接到了匯文區公安局的電話。因為從法律上來講,她和張達道還是夫妻。所以,公安局有義務通知她這個唯一的家屬。

    白小寧想了想,還是答應過去看一看。不是因為感情,完全是因為社會道德的壓力。臨去的時候,郭夢莎主動跟著一起動身,留下夜十三在心怡酒店。

    至於周東飛,則趕往了那個內衣商場。

    今天不是週末,按說那個叫「芸芸」的小店主不會去值班。周東飛已經打算好多轉個彎子,先通過營業員聯繫芸芸,反正那些營業員都是芸芸的同學。可是到了那裡之後,卻發現芸芸剛好卻在。

    「你不是週末才來值班的嗎?」百利安專櫃前,周東飛笑問。

    「大顧問哦,哈!還以為你忘了我這小店了呢。」芸芸樂了,笑得很嫵媚,「這不是快畢業了嘛,在我店裡幫忙的同學都忙著畢業論文答辯呢,原來的排班兒也不准了。誰有時間誰過來,今天剛好我沒課。」

    周東飛一聽,「畢業論文答辯?你已經大四了啊?」

    「是喲!」

    「看你的外貌這麼年青,還以為最多是大一大二呢,呵呵。」周東飛拍馬屁很有水準。

    「謝謝誇獎啦,哈!」芸芸笑著說,「不過,我可能沒辦法請你當顧問了哦。」

    「為什麼?」

    「因為我要工作了。」芸芸說,「沒辦法,這個小店雖然能維持生計,但經營條件還是不算太好。當成實習鍛鍊、或者上學時的生活補貼來源還算可以,但要是當成職業來做,我就要喝西北風啦。」

    「哦,畢業了先工作一段時間也好,再多積累一點社會經驗。」周東飛很想問問一夜八套女的行蹤和聯繫方式,無奈這個芸芸太熱情了,東一句西一句閒扯。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說來找八套女的,不然就太難為情了,也顯得對芸芸有點忽視。

    「哎,沒辦法。其實我找到的新工作單位也不太理想的,海陽電視台。」

    「電視台還不滿意啊?事業單位,工資穩定,而且記者的社會地位也很不錯的。」周東飛覺得這女孩子的心性要求太高了。

    哪知芸芸卻撇了撇嘴,說:「電視台這地方雖然看起來不錯,但和我的專業不對口啊。學了四年經濟管理了,有點捨不得丟掉。」

    「不過電視台的美女多啊,呵呵!」周東飛笑道,「你去了那裡,回頭一定要給哥哥介紹一個美女主持人做女朋友啊。」

    「別看玩笑了吧!」芸芸笑了笑,「上次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姐姐,比電視台的主持人還漂亮呢,身材又好,別不知足了你。」

    周東飛嘆了口氣,為了轉移話題而信口雌黃:「別提了,性格不合談掰了。」

    「哦,對不起。」芸芸信以為真。

    「對了,上次來的時候,你還說幫咱介紹你那個同學呢。那個女同學也很不錯啊,氣質好,又是你們安泰學院的高材生,有機會給哥哥介紹一下,呵呵。」謝天謝地,終於扯到八套女身上了!

    誰知芸芸聽了這句話,竟然嘆了口氣,說:「別提了,其實上次真的是跟你開玩笑的。實際上她有……男朋友的。也不對,她現在沒有男朋友……哎呀,亂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怎麼回事啊?」

    芸芸想了想,說:「其實吧,她以前跟校外一個男人的關係挺好的。那個男人雖然地位不是很高,但也算是個成功人士吧。對了,我說的『關係挺好』,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理解。」周東飛假裝思考了一下。「可是,你又說『她現在沒有男朋友』,這又是什麼意思?」

    「哎,很悲催的一件事情。那個男人竟然死了,就是昨天凌晨的時候。」芸芸似乎也有點悲傷,可能是因為和八套女的關係不錯。「現在她正傷心的厲害呢。人家男朋友剛死就去介紹新的,有點不近人情了是不?」

    「確實。」周東飛說,「不過既然是她的男朋友,年齡應該不會很大吧?怎麼說死就死了,得了什麼病?」

    「不是得病。呃……我也不知道。」芸芸的臉有點紅。很明顯,她是知道張達道的死亡方式的。讓她這麼一個小姑娘親口說出來,肯定會很為難。於是,這個聰明的小丫頭趕緊轉移話題,說:「我和小悅是一個寢室的,昨天她哭得好傷心呢。哎,其實她以前多半是在外面住的,昨天可能覺得真的傷心孤單了,這才回來了。」

    「那說明她們是有真感情的。現在這社會上的感情太不可捉摸,難得她這麼專情。」周東飛似乎在感慨自己「跟李清芳鬧掰了」。

    「難得你們同病相憐啊,要不有機會我還是撮合撮合你們,嘿!」芸芸笑了笑,他對周東飛的第一印象很不錯,覺得這傢伙應該是個好人,「不過先不能說給她介紹男朋友,你們就是認識認識得了,我只是牽個線兒。至於以後怎麼發展,就看你的本事了,行不?」

    「妹妹你真乖!」

    ……

    這個芸芸很「敬業」,當天晚上有人交接班之後,她就一路趕回寢室,準備說和說和。寢室裡面,只有八套女蘭小悅一個人。大四的學生比野兔子還野,一個個跑得不見蹤影。

    此時,蘭小悅一個人坐在上鋪的床上,似乎在靜靜思考些什麼。以至於芸芸把門一打開,險些讓她有點驚慌。

    「怎麼了,臉色竟然這麼差!」芸芸嚇了一跳。因為她忽然發現,蘭小悅的很憔悴,甚至有點發白。

    「沒什麼,累。」蘭小悅的話很沉悶。

    芸芸爬上了她的床,拿手放在她額頭上一探,「哎呀,有點發燒了啊!你這丫頭肯定是因為昨晚沒睡好,今天又沒好好吃飯才搞成這樣子的。不行,咱們去醫務室看一看。」

    「不用了,真的。」蘭小悅似乎有點心灰意冷的味道。

    「別作死了,走!」說著,芸芸硬是把她扯到了床底下,整了整衣服就去學校醫務室。而這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鐘了,醫務室已經關了門。所以芸芸又拖著她走出校門,到了附近一家小醫院。

    一測體溫,竟然已經39度了。值班的醫生建議她輸液,因為發燒到這個程度,尋常吃點藥的效果肯定不好了。

    蘭小悅躺在病床上,腦子裡滿是張達道死去情景的猜想。之所以說是「猜想」,是因為她根本沒資格去現場看一看。從法律上講,她和張達道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公安部門將張達道的死訊通知了白小寧,而不是她。

    昨天早晨,張達道在社會上的一個朋友把噩耗告訴了她,她當即就覺得天要塌了下來。她也曾到公安局去,試圖見張達道最後一面。但是公安部門一點也不通融,根本不讓進去——要是隨便一個沒有法律關係的人都能「參觀」別人的屍體,那還不亂套了!對死者和死者家屬也是一種不尊重。

    其實,公安局有些人還是認識蘭小悅的,畢竟張達道也是公安系統的人物。有的一些警察此前甚至見到過她和張達道出雙入對,只不過都沒有挑明而已。但是從道德倫理上講,對於她破壞張達道家庭這件事,公安局的很多幹警都看不慣。因為一直以來,大家都覺得白小寧是個不錯的女人,賢惠、溫柔、老實,很多年輕的警員見了白小寧就喊嫂子。所以,這些警察也有點刻意難為蘭小悅的意思在裡面。

    直到這個時候,蘭小悅才知道自己原本極不在乎的所謂「名分」,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別想那麼多了,你安心養病好了。」病床旁邊,芸芸拉著她的手說。

    「能忘得了嗎?呵呵!」蘭小悅笑得很苦,「我跟他認識的時間確實不長,但我真的愛他——朝死裡愛。我知道他不是個好人,甚至在和我交往的時候,他偶爾也會出軌。但是,我就是愛他。」

    這間小病房裡只有她們兩個,蘭小悅說話也不是很在乎。看到芸芸在聽,她就自言自語般地繼續說:「其實有件事我沒告訴過你。前陣子,他為了工作職位上的提升,竟然讓我陪他們局長睡了一覺。你說,我是不是該恨他?」

    瘋了!這一男一女都瘋了吧?!芸芸覺得這件事簡直顛覆了她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愛情觀,以至於所有觀。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以前也知道蘭小悅生活不是很檢點,可是現在才知道她竟然這麼荒唐。當然,更荒唐的是那個張達道吧?為了升職,就把自己的女人送出去,這算什麼狗屁男人啊!

    「小悅你沒燒傻了吧!他既然是這樣的一個男人,還值得你愛得死去活來的?!要命了,要了親命了!」芸芸看不懂,真的不懂。

    「是啊,那一次我也恨他絕情。可是我看得出他很心痛,甚至是心碎!他愛我,愛得很深沉。隨後的幾天,他簡直不敢看我的眼睛——雖然表面上依舊假裝很剽悍、很霸道。」蘭小悅淡淡搖頭,緩緩說,「今天回過頭來看,那次他讓我陪別人一夜,或不不僅僅是為了升職,肯定有別的不得已的苦衷。或者說,他有什麼把柄握在別人手裡面!」

    「胡思亂想,小悅你真的沒救了!」芸芸腦袋有點大。她覺得,蘭小悅似乎都有點神經質了。要是不能讓她走出這個心理陰影,估計這丫頭就廢了。想到這裡,她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周東飛。

    哎,就讓這個男人提前介入吧!希望能用一段感情,抹去一段孽情。

    於是,她說去一趟衛生間,出去之後就撥通了周東飛的電話,低聲說:「喂,大哥啊,小悅病了,躺在病床上輸液呢,你來不來?這可是你表現的好機會呀。」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3 18:07
妖孽保鏢 第32章 假如小姐有需要


    心怡酒店裡,剛掛了電話的周東飛樂呵呵地看了看對面的李清芳,笑著說:「佳人有約,咱得出去一趟,嘿!」

    「就是你說的那個八套女?」

    「呃……是滴。」

    「嗯,臨走的時候,從前台多帶兩盒套套。」李清芳哼了一聲,吹著散亂的小調兒上了樓。周東飛看著她的背影,覺得這妞兒說這句話的時候,有種酸酸的味道。

    哎,女人心海底針吶!

    ……

    周東飛打了個出租車,兩手空空就奔往芸芸說的那個小醫院。他壓根兒不想著跟蘭小悅搞什麼戀愛,所以根本不上心。只要能聯繫到這個女人,並且保護她一段時間就行了。在這段時間裡,只要能引出幕後黑手,並且將這個危險源給剷除掉,他和蘭小悅的人生交集估計也就結束了。

    醫院裡,蘭小悅的第一瓶液體已經輸完,換了第二瓶。病房門打開,露出了周東飛的笑容。蘭小悅一愣,因為她覺得這張臉很熟悉。

    芸芸則一拍手笑了:「咦,東飛哥你咋來了?」

    「來拿點牙疼藥,結果在走廊裡看到好像是你,就跟了過來。」周東飛和芸芸按照事先編好的台詞表演,「你在這裡做什麼?這位同學……」

    「給你們介紹一下!」芸芸煞有介事地說,「蘭小悅,我一個寢室的同學。他叫周東飛,我在內衣店裡認識的一個朋友。小悅,他可是一位女性內衣專家喲!」

    這個介紹太彪悍了,也不知道芸芸這丫頭是真想撮合,還是想直接拆散。

    「你好!很高興認識小悅同學。」周東飛笑了笑。蘭小悅也說了句「你好」,但似乎有點冷清。

    「啊,你們先聊著。醫生說還要配一點吃的藥,估計已經配好了,我去拿。」說了沒幾句,芸芸就很有眼色的給兩個人創造機會。反正蘭小悅想拒絕也拒絕不了,手上還紮著吊針呢。

    而芸芸剛剛離開病房,蘭小悅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搞得周東飛也有點無語。

    「我記得你,你是心怡酒店的服務生,對不對?」蘭小悅說得很肯定。

    「好眼力!小悅同學的聰慧,比你的美貌更加出眾吶,哈!」

    「少說這些沒用的!你不會單純是來找芸芸的吧?」蘭小悅冷哼一聲,「你裝得倒像,但芸芸那丫頭剛才的表情不自然!她不是個會說謊的女孩兒,一說瞎話就有點異樣。」

    這女人的觀察力太敏銳了。不過,周東飛也沒想著隱瞞身份。畢竟蘭小悅入住過心怡酒店好幾次,甚至有兩次還是周東飛收的房間費。當然,包括那次買的一盒套子,也是從周東飛手上接過去的。

    於是,周東臉皮毫不改色地說:「沒錯,咱主要是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呵呵,你倒會選擇時機!知道我男朋友沒了,乘虛而入?」蘭小悅說得絲毫不留情面,「別看我穿名牌、帶名錶,其實我除了這一身行頭,什麼也沒有了。假如想傍富婆、騙點錢,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不如去找你們店裡那個女老闆!」

    擦,這話說的也太露骨、太不給面子了吧!不過,周東飛天生就有一種化羞恥為動力的天賦,似乎越挫越勇。「好吧,就算被你看穿了。那麼交個普通朋友也好,多條朋友多條路嘛。小姐,你的手機號碼是……?」

    「滾!」沒見過這麼無,恥的,蘭小悅要發飆了。她之所以斷定周東飛是為了錢,是因為她不相信周東飛會喜歡自己。原因很簡單,自己那種放縱的生活,這個周東飛很清楚。所以,感情因素完全可以排除。那麼,就只剩下物質因素了。

    「你這人,太缺乏幽默感了!」周東飛聳了聳肩,走到了她的病床前。由於手上還有輸液管,她根本不能躲閃,於是有點緊張地說:「你……你要做什麼?!」

    「探討一下人生理想,以及對未來的看法,行不?」周東飛笑眯眯坐在陪護的小椅子上,仔細看了看蘭小悅,點頭說:「嗯,小悅同學,我認為你身上有凶兆,大凶兆!」

    「流氓!無恥!」蘭小悅抓狂了,抓起手邊的一本雜質就砸了過來。

    周東飛哈哈一樂,說:「咱說的是吉凶的『凶』,兆頭的『兆』。小悅同學,你的心思不純潔喲!」

    「不要臉!」

    「隨便你怎麼說吧!」周東飛趁芸芸還沒回來,把頭湊過去,低聲說:「真的,我覺得你真的要麻煩纏身了。」

    「我現在最大的麻煩就是你,你給我滾,滾的越遠越好!」蘭小悅怒喝,簡直像一頭發狂的母狼。

    周東飛實在懶得跟這種婆娘糾纏下去了。哪怕不保護她,哪怕她被人幹掉呢,大不了那幕後黑手再把矛頭指向白小寧,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老老實實保護住白小寧就行。跟蘭小悅這種人,實在沒有什麼共同語言。

    「算了,狗咬呂洞賓吶。」周東飛不怒反笑,說,「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假如小姐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及時聯繫。」

    「不要臉!流氓!臭流氓!死變,態!」

    「你……簡直不可理喻了!」周東飛腦袋有點亂。自己已經不再調侃了啊,想不到這女人反倒變本加厲了。

    而蘭小悅隨後的一句話,讓他明白了自己「錯」在哪裡——

    「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死絕了,就算我欲火焚身,也不會需要你這樣豬狗不如的男人!滾!」

    汗滴滴!原來,她把所謂的「需要」理解成那個方面的事情了!娘嘞,這麼說來,在蘭小悅的眼中,自己簡直就成了個鴨子了?!

    周東飛一身冷汗,這種誤會太深刻了。「呃……我說的是正常的『需要』……」

    暈,還是沒解釋清楚。這時候,枕頭、手提包、甚至是手機,只要蘭小悅隨手能取到的東西,全都砸了過來。周東飛悻悻然跑出了病房,一拉門卻看到芸芸這丫頭在外面偷聽。

    關上門,周東飛心有餘悸。芸芸則紅著臉說:「大哥,哪有你這樣追女朋友的……」

    「那是她不可理喻嘛,不能全怪咱吧!」

    「她不可理喻,你蠢笨如牛,哼!」芸芸嘆了口氣說,「其實,我知道你後面那些話不是在胡鬧,但小悅已經先入為主以為你是壞人了,所以就情緒激烈了點……算了,我看你們倆是沒戲了!我介紹過好幾對戀人呢,都成功了,這是最失敗的一次。」

    「別這麼說,主要還是咱操作不當吶,呵呵!」周東飛臉龐老厚,馬上和顏悅色地說,「當然,假如你發現蘭小悅有什麼需要的話,也可以及時聯繫我,咱大人有大量。」

    芸芸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大哥,雖然我知道你說的『需要』沒別的意思,可你就不能換一個說法啊,太死心眼兒了吧!」

    「呃……意思就是說,你如果發現她有啥危險,可以跟我說一聲。」

    「危險?你說小悅會有危險?」芸芸有點吃驚,「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你說清楚啊!」

    周東飛不想讓這個單純的女孩子也捲入這樣的風波,所以不準備跟她說得太細緻,只是說:「其實我知道她和她男朋友的事情,就是張達道對不對?明說了吧,我懷疑張達道是被人暗算了,而蘭小悅好像也是這麼認為的。我擔心蘭小悅要是一鬧騰的話,暗算張達道的人也不會放過她。」

    芸芸渾身一哆嗦,天吶,這怎麼像是兇殺電影啊!現實生活中,難道還真有這麼可怕的事情?「大哥,你說的太懸乎了吧?」

    「嗯,我倒希望事實不是這樣。但是,還是小心點好吧。」周東飛說,「還有,你別牽扯到這裡面來,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就行了。要是她真的有危險,你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你自己千萬別扯進去。」

    「你……不會是便衣警察吧?」芸芸好奇地問。

    「不是!」周東飛異常擺酷地說:「其實,哥是一個保鏢,明白不?現在全國上下都在學雷鋒,咱也準備搞一次義務勞動,做一次免費的保鏢業務,也算是回報社會了!」

    「大哥,我好崇拜你哦!」

    「你真的相信?」

    「鬼才信呢!」芸芸做了個鬼臉,終於確信周東飛是個吹牛皮不打草稿的傢伙,「你回去吧,我還要跟小悅解釋解釋呢!哎,這丫頭肯定懷疑我跟你串通起來騙她呢,真頭疼!」

    周東飛抱著腦袋,假裝離去。但是實際上,他卻躲在了這間病房不遠處。他想聽一聽,是不是蘭小悅口中能說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病房內,芸芸果然要解釋一番了。

    「小悅,對不起了!」芸芸說,「其實我是看你太壓抑、太辛苦了,所以才想讓你重新開始一段感情,盡快地忘了過去……」

    「別說了。」

    「真的,你別生氣呀!當然,周東飛說話太不正經了,可能你接受不了……」

    不等芸芸說完,蘭小悅嘆了口氣,說:「芸芸,你的心,我懂。但是在達道的事情昭雪以前,我不會跟任何男人發生感情的。以後,你不要在這面前操心了。」

    「哦……啥,你說他的事情需要『昭雪』?難道說,他有冤情?」芸芸有點吃驚。本來剛才在門外的時候,她還以為周東飛再信口雌黃呢。現在看來,似乎還真的是這種情況。

    「嗯,至少我認為他的死是不正常的。」蘭小悅說。

    外面,周東飛一字不露地認真聽著。他想知道,蘭小悅對張達道的死究竟是什麼看法,以及這個瘋狂的女人會怎麼做。而且,說不定這個女人就能說出張達道更多的一些隱秘。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3 18:09
妖孽保鏢 第33章 老闆


    病房裡,芸芸好奇地低聲問:「那你說,張達道的死有什麼隱情?」

    蘭小悅本來想說,但又嘆了口氣,淡淡地說:「芸芸,你是個很純潔的女孩子。有些事情,你還是別問了。」

    「暈,這跟純潔有什麼關係!」

    「好吧,反正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過,你不要說出去啊。」看到芸芸狠狠地點了點頭,蘭小悅說:「你知道公安局給達道下的死亡鑑定結論是什麼嗎?」

    芸芸搖了搖頭。

    蘭小悅苦笑著說:「縱慾過度而死!」

    啊?芸芸的臉紅了,就差拿著手捂著臉了。

    「達道生前在公安局有一個要好的朋友,是他偷偷告訴我的。他說,達道死的當夜找了三個小姐,連續做了六次,結果就……哎!」蘭小悅不在乎說這些,「確實聽說過,有男人縱慾過度而死的說法。但是,達道不一樣的。六次,對他來說絕對沒問題,最多是疲憊了一些。因為我和他最瘋狂的一夜,做了八次!雖然他那次吃了藥,但至少表明他的身體是行的。」

    「我的天,你別說了哇!」芸芸終於把臉捂上了。老天爺,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房間外,周東飛暗嘆這娘們兒真猛,張達道更猛。同時他也隱隱明白,張達道為何會捨棄白小寧了。像白小寧那樣的女人,太保守,在床上技術也很拙劣,肯定不能給張達道帶來足夠的刺激。當然,對於技術拙劣這一點是周東飛自己猜測的。因為他覺得,像白小寧這麼靦腆而保守的女人,肯定不是技術流選手。嗯,當然也不會是力量型的。要說力量型的,估計郭夢莎那個母蠍子還差不多!暈,正事兒要緊,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呢!周東飛拍了自己一巴掌,隨後又把耳力凝聚了起來。

    只聽蘭小悅說:「達道不和我說太多的事情。但是讓我陪牛天河睡覺之後的那一晚,他喝醉了,喝得酩酊大醉。醉酒之餘,他隱隱約約說了好多奇怪的話。或許是把我送出去那件事,對他的打擊也太大了點吧。」

    「他怎麼說?」芸芸問,女人的好奇心大得很。

    「他說,他是什麼『小卒子』,很多事情身不由己。」蘭小悅說,「他似乎還表示,有什麼把柄落在對方手裡,所以不能不裝孫子。當然,好像他也知道對方的一些隱秘。」

    「那為什麼偏偏這時候死了呢?」芸芸很是不解。

    「我不知道。」蘭小悅搖了搖頭,「或許,他以前身為派出所長,還有些用處吧。再說當時他有個警察的身份,對方或許也不好冒然下手?這些都是我的猜測,但總之一定有問題的。」

    隨後,蘭小悅盯著芸芸,使得芸芸都有些害怕了。今天的這些事情,絕對超出了這個單純女大學生的想像能力。蘭小悅吐了口氣,說:「我之所以告訴你,是因為憋在心裡太難受了,都快把我憋瘋了!而且只有你,我才能相信。當然,你把這些事情深深藏在心底就行了,我不想讓你也捲進來。你是個好女孩兒,跟我不一樣的。」

    芸芸有點擔心,眨了眨眼睛,問:「那你呢?你準備怎麼辦?」

    「我要把這些事情都寫出來,發到網絡的各大論壇上去!他們想瞞,我偏不讓他們得逞!還有那個牛天河,他肯定也是有問題的!只要把他也揭發出來,我就不信不能拔出蘿蔔帶出泥!」蘭小悅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嚇得芸芸有點渾身發毛。「小悅,你還是別這麼做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你還年輕呢,好好過你以後的生活不行麼?好小悅,就當我求你了,你說的這些好嚇人啊!」

    蘭小悅無奈的笑了笑,但其中毅然決絕的意味很明顯。她拍了拍芸芸的手,說:「點滴輸完了,叫一聲幫我起針吧……」

    病房外的周東飛聽了這些,確信了事情背後果然有很多隱秘。特別是蘭小悅兩次提到了牛天河,說明這個前任的區公安局局長,也是一個關鍵人物。但是據李清芳說,牛天河這傢伙也和前幾天的張達道一樣,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

    海陽市南靠一座小山,風景佳秀。山腳下一片零零散散的別墅群,住著的都是非富即貴。在一座半歐式建築的小別墅內,兩個人正坐在客廳裡。其中一個面色抑鬱、略顯蒼老的男人,赫然正是消失了好多天的牛天河!

    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匯文區公安局局長,自從因「豔照門」事發而被開除公職以後,就消失在了公眾視野之中。而現在的他,似乎有種喪家之犬的味道。

    在他對面的寬大沙發上,坐著一個身材高大、面色陰沉的中年男人。看那種自然而然散發出的上位者氣息,說明此人的身份不簡單。

    「天河,振作點。」這個男人往牛天河面前的高腳杯裡倒了一杯來自法國波爾多的拉圖紅酒,使得牛天河有些受寵若驚的味道。不是因為酒值錢,而是因為這酒是眼前這男人親自倒上的。那男人淡淡笑道:「人一輩子,哪有不經歷些坑坑坎坎的?你那個局長的身份丟了確實有點可惜,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好好幹,我給你弄一個其他的出路,保證你還會活得風風光光。人活著,還能讓尿憋死?」

    「謝謝老闆!」牛天河謹慎地說。

    「你呵,比張達道聰明,也比他聽話,所以你能活,而且能活得繼續出彩。而他,只能死。」那人說的似乎不是一條人命,而只是一個簡單的故事。「我曾同時警告過你們兩個,讓他暫時隱忍一段時間。可是他呢?先是請小偷,後來又請什麼殺手,竟然還以為我不知道。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只要白小寧出了事,傻子都能聯想到是他幹的!所以要是留著他,不知道還會給我捅出多大的簍子!」

    「是,張達道確實太著急了。」

    「他那不叫著急,而是沒定力、欠火候兒!一句話,還是缺乏生活的智慧!」這個中年男人淡淡地笑了笑。

    「那麼,白小寧那邊怎麼辦?還有那個李清芳?」牛天河問。這兩個女人不但毀了張達道,也毀了他牛天河。雖然他比張達道能忍,但心裡還是恨不能將這兩個女人碎屍萬段。當然,或許他怕對面這個男人訓斥,又補充一句,「我不是著急,只不過我覺得白小寧身為張達道曾經的老婆,說不定會知道一些老闆您的事情。而她現在無依無靠,只是依附著李清芳,所以說不定也會告訴李清芳。」

    「不用跟我兜圈子,我知道你恨她們兩個。」對面的男人一針見血,讓牛天河有點尷尬。這男人又說,「別急,這兩個女人也逍遙不了太長的時間。但是現在的時機太敏感,至少再過個把月吧。免得張達道前腳走,她們就後腳跟上,讓人把三條命案自然聯繫在一起。」

    「另外,我讓現在的匯文區局局長賈政京提拔李清芳做所長,也是這個道理。」這個男人笑道,「至少讓她以為在公安系統內是安全的,以免她整天緊張兮兮,不便於我們下手。」

    「老闆的計畫向來都是最周到細緻的!」牛天河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馬屁。

    「我不是活神仙,也沒有人是算無遺策的。」這個中年男人說,「至少,我們都忽略了張達道的那個小情婦!今天,似乎那個女人到公安局去鬧了。雖然鬧得還不是很凶,但據說她的態度是很堅決的。要是被她鬧騰大了,依舊是一件麻煩事。」

    牛天河想到了那個小妖精一樣的女人,蘭小悅。雖然是自己主動要求上了她,但若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落得這般下場。他和蘭小悅的合影兒照片,也是導致他落馬的直接原因。

    那個中年男人說:「告訴你手底下的社會混子,就是那個唐三吧,讓他找個手段精明點的人,把蘭小悅這顆釘子拔掉。留著她,早晚也是一個禍害。」

    「『徹底』拔掉?」牛天河問。

    「嗯。她只是一個小人物,跟張達道的關係也不是明面上的,弄掉了也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那個中年男人咂了一口紅酒,說,「當然,也要做到不留痕跡。」

    「是!」牛天河看到對方已經眯起了眼睛,知道是要送客了,隨即起身告辭,「我這就通知唐三。老闆您休息吧,天已經不早了。」

    ……

    就在牛天河和那個神秘的老闆交談的同時,周東飛正在心怡酒店內接受批判。

    「切,虧你還是美女殺手呢,連個小蕩婦都搞不定!」李清芳樂顛顛地說,似乎很開心看到這樣的結果。

    而郭夢莎則瞥了周東飛一眼,說:「你不會是消極怠工吧?」

    「沒有!咱絕對是盡心盡力、全力以赴了!」周東飛搖頭嘆息,「不得不說,咱的魅力值還是不夠強大啊!當然,我懷疑八套女蘭小悅同學的審美觀也是有些不正常的。而且,我還懷疑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

    李清芳好奇地問:「什麼原因?」

    「我懷疑啊,她對於那種需求有點過分強烈了,以為天底下的男人除了張達道,就沒有人能夠達到她的要求。」周東飛笑道,「其實嘛,她只不過沒有給咱表現的機會!要是讓咱表現一次,肯定會比張達道那廢材強得多!那貨才六次就掛了,太不給力了!」

    「噁心!」幾個女人同時表示出強烈的鄙視。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3 18:12
妖孽保鏢 第34章 網上發帖


    第二天,芸芸組織她的畢業論文答辯去了,宿舍裡只剩下了蘭小悅一個人。她泡了杯咖啡提提神,因為昨天又是一夜沒休息好。本來就病了,再加上夜裡休息質量不行,使得她的精神狀態很差。

    坐在電腦前,她靜了靜心思,終於做出了決定。於是,一雙手在鍵盤上飛速的敲打,一行行文字浮現在顯示屏上。

    蘭小悅的生活很有問題,但她的文筆確實不錯。事實上,在學科上沒有一定水平的學生,也很難考進安泰學院這樣的知名學府。而她在中學時候,最強的科目就是語文,寫作水平很紮實。

    於是,張達道的事情被她渲染得極其感人。刻意迴避了張達道在生活上的無恥,和在事業上的瀆職、貪婪,只說他是個因別人陷害而被迫脫下警服的男人。而由於張達道曾在警察系統工作多年,得罪了太多的社會黑暗勢力,於是遭到了迫害,淒慘致死。從這篇文章來看,張達道幾乎就是一個勇於面對黑惡勢力、但最終還是慘遭暗算的悲劇英雄了。

    而且她還寫道,匯文區公安局的人由於和黑惡勢力勾結,為了掩護凶手,竟然試圖掩蓋真相。甚至在張達道死了之後,只是草草驗屍就蓋棺定論了。

    在文章的結尾,她呼籲大家儘量轉載這個帖子,讓更多的人知道真相。讓冤魂瞑目,讓正義伸張。

    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麼漏洞。隨後,蘭小悅打開了網絡,什麼舊浪、搜貓、海角、狗撲大雜燴……總之一口氣找了十幾個國內知名網站的論壇,鼠標輕輕一點,就把這個帖子傳了上去。然後,她又打開了海陽市的門戶網站,找到裡面最熱門的論壇「海陽茶座」。這個論壇雖然不能和大型論壇相比,但它的針對性強,因為裡面瀏覽灌水的人,幾乎都是海陽市的人。

    為了保證帖子不快速沉底,她又在QQ群裡邀請了諸多好友,說是她朋友發的帖子,請幫助頂一下。於是,這些帖子幾乎不會沉底。在很多論壇上,都成了當天的紅帖子。

    在這個信息飛速傳遞的時代,這種帶有隱秘性質的故事的傳播速度是極其恐怖的。一時之間,死了的張達道成了名人。而很多網民都是陰謀論者,總覺得只要出了冤案,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就是強勢群體有錯、有貓膩。那麼在這個事件中,誰是強勢群體?自然是試圖掩蓋真相的海陽市公安局,以及幕後的黑惡勢力。所以,大家反倒一個個支持為張達道伸冤。

    要是知道自己死後竟然博得這麼多人的同情,甚至自己還幾乎就成了反抗黑惡勢力的英雄,不知九泉之下的張達道會是什麼怪誕的感觸。

    漸漸的,回覆的帖子言辭越來越激烈,網絡上的熱議也越來越升格,甚至衍生出了很多猜測版本。僅僅用了一天的時間,許多海陽本地人就知道了這件事。

    當然,海陽市以及匯文區的有關部門也查獲了這條消息。影響簡直太惡劣了,大大有損匯文區乃至海陽市的形象啊!於是,這件事被迅速上報到了匯文區領導的辦公桌前。區長和宣傳部長領導高度重視,又專門批示,要求加緊網絡危機公關,同時責令區公安局從速查明真相。

    這下,匯文區公安局才知道問題嚴重了。上級領導本來要求淡化處理張達道的死,但網絡上的輿論壓力又讓他們沒法淡化處理。新上任的區公安局長賈政京當即給政法委書記關西河打電話,匯報了眼下的情況。關西河直接分管公檢法工作,也是區領導班子成員,排名還在普通副區長之前。

    電話那邊,關西河說:「張達道的死,我認為還是要維持原來的處理方式。不然的話,我門區的政法系統、特別是公安系統的顏面可就徹底沒了!老賈,網絡上的東西,多半是帶著過激情緒的。只要網絡公關做好了,這件事很快就會過去,畢竟網絡上的事件紅得快,消失得更快。你們組織人員好好處理一下,不要亂了陣腳。對了,查一下這個傳播謠言的源頭。對於造謠滋事、破壞和諧局面的別有用心的人,要嚴懲!」

    本來在一些敏,感事件上,大領導的批示往往都是隱晦含糊、留有餘地的。但或許這種憑空出現的頭疼事件讓關西河很惱火,於是他難得的做了一次態度明確的指示。

    有了領導的這個總體意見,公安局也就有了一個大體的工作方向。他們首先聘請水軍發佈「反謠言」的帖子,搞得網絡上一時間真假莫辨。同時,請了專業人員、聯繫了主要的搜索引擎,封鎖負面新聞,防止消息進一步傳播。

    可以說,蘭小悅的第一步是很成功的。但是,她面對的是整個公安系統。區公安局動用了龐大的人力和財力,使用了強大的社會人脈力量,以至於蘭小悅的努力終於化作了無用功。當她自己搜索自己的帖子,卻發現根本搜索不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努力失敗了。

    弱勢,這就是弱勢啊!一開始雄心勃勃,現在她只能接受現實。而且,她忽然覺得自己非常的無力。以她一個弱女子的雙手,想要做成那樣一件大事,簡直是太難了!

    兩天的網絡交鋒,蘭小悅一敗塗地,但是她不甘心。她決定等這個消息沉寂三兩天之後,再度發出一個言辭更加犀利的帖子。總之,不達目的她是不會罷休的,這就是一個女人的瘋狂。

    兩天之後,她精心撰寫的另一個帖子新鮮出爐,其中又添油加醋的增加了不少新的隱秘。為此她也暗自得意,幸虧當初發帖的時候留了一手。要知道,想要在網絡上持續炒作一件事,就必須不停有一些新鮮爆料。等到這消息剛剛出現一點落潮勢頭的時候,新鮮爆料再度拋出,於是將這事件再次推向一個新的熱度。

    這一次,她指名道姓地指出:海陽市匯文區原公安局長牛天河,就曾經和一些黑惡勢力有所勾結。而據說張達道臨死之前,曾經和牛天河有過接觸。此外,張達道和牛天河在任的時候,過往甚秘。帖子甚至說,張達道或許就是掌握了牛天河的一些見不得人的秘密,這才遭到報復,最終被滅口的。

    這一點說法,已經多半是蘭小悅自己的猜測了,因為這些機密的東西本來不是她所能掌握的。但是,網絡上的網民有幾個知道真相的?於是,張達道事件被再次熱議,迅速躥上了各大論壇的熱門帖子排行榜。

    此時,匯文區公安局無疑是被放到了火爐子上烤了。本以為事情已經過去了,想不到又來了個猛的。局長賈政京在局長辦公會上拍著桌子,怒吼著說:「局信息中心都是飯桶嗎?到現在還查不出發帖人的IP地址!查,限令二十四小時、不,限令十二小時之內,查出造謠者的IP地址!要是查不出,信息中心主任就地免職!」

    「老賈你先冷靜一下。」公安局政委趙子豪說,「網絡上的事情要辦,但實際工作也要考慮。張達道的事情要是一直壓下去,萬一出了什麼閃失,將來我們恐怕不好交代吧?不說什麼包庇、隱瞞,哪怕就是一條失職、瀆職的帽子蓋過來,我們也頂不住。」

    在公安局裡,政委也算是主要領導。所以面對暴怒的賈政京,也只有他能說幾句話,緩和一下氣氛。

    賈政京喘了口氣,猛喝了一口茶水,說:「關鍵是關書記的態度。」

    「要不,我們再請示一次?畢竟形勢又有了新變化了嘛。」趙政委說。

    「別電話請示了,說不清楚。」賈政京看了看政委,說:「老趙,咱們倆到區政法委走一趟,面對面地向關書記匯報並請示吧!」

    「好,這就動身!」趙政委又對分管信息中心的副局長說,「告訴信息中心主任,賈局長的命令要加緊執行,必須盡快查清發佈謠言的ip地址。真要是完不成任務,到時候哪怕局長不會真的撤他的職,我也要給他記個處分!」

    其實,趙政委這也是保護那個信息中心主任了。他的話說到這個地步,到時候真的查不出的話,賈政京也不好意思撤職了。至於記個處分什麼的,反正時間長了局裡面也能從檔案裡撤銷。在公安局裡,賈政京作風很生硬,所以趙政委這個老好人也就成了不少事情的和事老。因為賈政京和他是一文一武,都是局裡的主要領導。哪怕賈政京是一把手,但終究要給他留點面子。

    忙活了大半夜,第二天早晨一上班,公安局信息中心的工作終於取得了突破性進展:他們發現那些帖子的源頭,就在安泰經濟管理學院內部!

    學院的網絡,很多電腦都是共用一個IP地址的。但不管怎麼說,至少目標的範圍已經大大縮小了。他們甚至查出,這個IP的準確地址,就在安泰學院的第三女生宿舍樓。於是,分管副局長馬上把這件事報告給了賈政京和趙子豪。

    「媽的,安泰學院,女生宿舍!」接到消息的賈政京一拍腦袋,「張達道生前包養的那個女的,不就是安泰學院的女學生嗎?當時,這個女生還到我們局裡鬧過一次的,怎麼把她給漏掉了!你們趕緊派人去,把她給我控制起來!」

    「賈局長,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貿然衝進大學校園裡面,恐怕影響不好吧……」分管局長有點為難。

    「誰讓你以這個理由去了?」李綱說,「上次我看那個女人穿戴很上檔次,說明張達道生前在她身上沒少砸了錢。媽,的,就說張達道涉嫌貪污、受賄,而贓款可能轉移到這個女人身上了!你們這次去,就說是追查贓款去向的!」

    好嘞!那個分管局長笑了笑。心裡卻在想:難怪人家是老一,壞點子就是多!張達道生前的貪污受賄是明擺著的事情,而那個女生只要花了他一分錢,也能說她使用了贓款吧!事實上,單是她手上那一塊江詩丹頓手錶,就已經花了不少錢了。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3 18:15
妖孽保鏢 第35章 撞到槍口上了


    當天早晨,蘭小悅還在宿舍裡睡覺。與此同時,一輛小車停在了安泰經濟管理學院的門口。下來四個匯文區公安局的便衣警察,其中兩個還是女警。

    四個人一同走進了學院門崗,亮出了自己的工作證。很多高級別大學的門崗都是雙重編制,既是學校的保衛科,同時也有警察編制,目的是更好的保護學校安全。只不過他們這些校園警察不歸地方上管轄,所以匯文區公安局只能前來要求協調配合。

    學校保衛科科長、也是安泰學院派出所所長看了看介紹信,說:「以前還真沒出現過這種事情。不過地方上的同志既然要調查這個叫蘭小悅的女同學,我們一定配合。你們請稍等,我先跟學院領導匯報一下。」

    當然,安泰學院的領導也很重視這件事。因為這不僅僅是抓一個學生這麼簡單了,還牽扯到學校的顏面。女大學生被包養不是新鮮事,可一旦觸及到法律和刑事層面,傳播出去那就是醜聞。

    經過一番研究,學院領導表示匯文區公安局可以查這件案子,但是必須迴避蘭小悅身為安泰學生的身份。也就是說,你們可以查,但查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性,而不是安泰學院的女大學生。哪怕出了結果,也要儘量保密,不能宣揚。

    對於這一點,匯文區公安局當然表示一定配合。畢竟安泰學院也是個副部級的大學,級別高的離譜,其校長的行政級別比海陽市市長還高了半級,社會影響力更是大得很,不是一個區公安局所能硬扛的。

    隨後,四個便衣警察就來到了女生宿舍。而這個時候,蘭小悅剛剛起床,正在公共洗刷間裡刷牙洗臉。她聽到了咚咚的敲門聲,彷彿是在敲自己的宿舍門。剛要去看一看,卻聽到了說話聲。原來,芸芸吃完早餐回來了,遇到了那四個警察。畢竟是女生宿舍,莫名來了幾個人,而且有兩個是男人,肯定會引起芸芸的好奇。

    「你們找誰?」芸芸瞪大了眼睛。這兩天她也被搞得緊張兮兮的,對什麼都敏感。

    一個女警說:「蘭小悅同學在不在?」

    「應該在的……」芸芸說完,看到似乎有點不對勁,因為對面四個人似乎很謹慎,面色也有點職業化的生硬。於是芸芸問,「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她的朋友,找她有點事情。」女警說。

    而在洗刷間裡的蘭小悅聽到這句話,當即感覺出了危險。朋友?自己根本不認識這些人。所謂做賊心虛,這兩天她折騰出來的事情很大,造成的影響也很廣,所以心裡面的防範是很嚴的。

    而芸芸也知道,蘭小悅在這裡基本上沒有什麼朋友,特別是社會上的朋友。於是她多了一個心眼兒,說:「哦!你等等,我看看她在不在啊!對了,你們叫什麼名字?」

    「她見了就知道了,呵呵!」女警才不說呢。

    「呃,那我看一看。哎,我的鑰匙忘了帶了呢!」

    隨後,芸芸就敲了敲門,比較大聲地喊門:「小悅開門!你的幾個朋友來找你了,兩個男的、兩個女的!」

    門沒開,四個警察當即覺得不對勁。顧不得那麼多了,其中一個男警察這就要踹門。芸芸已經看出來了,他們是來找麻煩的,於是心裡面急得不行。不管怎麼說,也要儘量爭取一點時間吧。於是她攔在門前,說:「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強行衝進女生宿舍!我……我要喊人啦!」

    兩個女警當即把她拉開,並且亮出了證件。芸芸傻眼了:警察這就來了啊?事態升級太快了吧!

    「那也不行!這還是我的宿舍呢,你把門踹壞了,我怎麼住啊!」芸芸儘量爭取時間。她不知道蘭小悅已經在外面了,所以希望蘭小悅真不行就跳窗走吧。這裡只是二樓,咬咬牙還是能跳下去的。

    當然,幾個警察更加不客氣了。兩個女警乾脆直接把芸芸拉到一邊,控制了起來。而一個男警察一腳踹過去,直接把宿舍門給踹開了!可是當門打開之後,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而且,窗戶是開著的!

    說來也是巧合,蘭小悅一起床就把窗戶打開通風了。但幾個警察不知道,還以為蘭小悅跳窗戶走了。趕緊爬到窗戶上一看,樓後面就是一片小樹林,而且不遠處是另一棟宿舍樓。只要跳下去的話,半分鐘就能脫離這裡的視線。

    「都是你壞了事!」一個女警恨恨地放開了芸芸。而一個男警想了想,當即一揮手說:「你們兩個女的下樓,去找大學派出所。我們跳下去,分兩頭兒去追!」

    說著,兩個男警察也跳了下去,而兩個女警則從樓梯走開。芸芸心裡很緊張,但也有種莫名的輕鬆。再怎麼說,蘭小悅是逃走了。

    而就在這時候,蘭小悅竟然出現在宿舍門口兒!芸芸大驚,「你……你這丫頭快走啊!快!剛才……」

    「我都聽到了,早就預備著他們來找麻煩了!」蘭小悅心裡相對平靜,稍稍拿了一點東西,轉身就離開。

    芸芸說:「你到哪裡去?你以前住的地方肯定不行的,他們會監視那裡的。」

    蘭小悅也無處可去,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芸芸想了想,記得周東飛當初曾說過,有麻煩就找他。於是芸芸說:「對了,我們到那個地方去吧!走,我們走學院西邊的小偏門!」

    安泰學院西邊的偏門很小,走出來之後就是院東路,距離心怡酒店大約兩百米的路程。當芸芸拉著蘭小悅一路往前走的時候,蘭小悅就知道她要去那裡了。於是蘭小悅一甩手,說:「不會讓我去那個心怡酒店吧?!哼,我最討厭那個叫周東飛的人了!」

    「你……你這人真倔呀!」芸芸急了。

    但是,蘭小悅卻打了一輛出租車,把芸芸也拉了上去。「芸芸,我有一個地方。但一個人在那裡害怕,你晚上陪陪我好不好?」

    然後,出租車按照蘭小悅的吩咐,一路直奔市郊一處小院。一看就不是很奢華,但是很僻靜,也很乾淨。

    「以前住的那套別墅,已經被查封了。」蘭小悅看著這個小院,說,「但是這一個小院是以我的身份證買的,也算是達道給我留下的一個小窩吧!」

    真有錢。張達道生前有一套單位自建的公寓房,一套和白小寧的商品房,還有一套和蘭小悅偷情用的小別墅,想不到這裡還有個小院兒。當然,前面三套都被查封了,就連白小寧名下也沒有了房產,但這套小院兒卻得以保留,這就是小三兒唯一比正妻優越的地方。

    這套小院兒佔地三分多,大約兩百平方的樣子。其中一百多平方的住房,幾十方的空地。院牆是青磚壘砌的,終究是一個鐵門。院子空地上有個小花圃,裡面栽種的花草沒人照料,有的已經死去,有的則長得亂七八糟需要大幅修剪。

    至於幾間房子倒是干淨,裝修的程度也遠比一般商品樓房上檔次,應該說是屬於那種外表一般、內部奢華的一類。

    「不得不說,張達道還真的是個有錢人。」芸芸看了看這房子。在這個房價上漲得不要臉的時代,有三四套中高檔住房的,都算有錢人。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蘭小悅彷彿有感而發。記得旁邊的臥室裡,她和張達道還曾瘋狂過兩次。但是現在呢?只剩下了她自己。甚至看現在這個形勢,就連她自己能否長時間住下去,也成了問題。

    可憐無定河邊骨,多是春閨夢裡人。

    兩人稍稍打掃了一下房間,準備在畢業前的這幾天,就住在這裡了。當然,蘭小悅不知道學院也介入了這件事,還奢想著熬過去這幾天,等著拿畢業證呢。至於芸芸,純粹就是跟她做個伴兒。

    只不過,蘭小悅以為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時候,卻不料已經被人盯上了!

    她住的這個小院兒,其實就在海陽市南部山腳下。不遠處一座半歐式建築的小別墅內,一個人的目光盯在了這個小院兒上。

    「嗯?張達道秘密買下的那個小院兒,怎麼有人影兒?」這人赫然正是牛天河口中的「老闆」!只能說蘭小悅運氣差、點子背,竟然撞到了槍口兒上!她本以為這裡很安全,誰知道竟然和「老闆」的別墅處在同一片區域。而且這個「老闆」的別墅建在山腳偏上的位置,垂直高度比這個小院兒高了足足近百米,一眼就能看到裡面的動靜。

    這時候,一個電話打到了「老闆」的手機上,是匯文區公安局前任局長牛天河。「老闆,張達道包養的那個小情婦,到現在還沒找到!據說這幾天在網上鬧騰的特別厲害的人,也是她!匯文區公安局派人去抓她了,但卻被她跑了。您放心,我已經讓唐三派人四處去找了,爭取盡快找到她。」

    「老闆」笑了笑,說:「別費力氣了,得來全不費工夫。她現在應該就住在我的別墅不遠的地方,你讓唐三直接去那裡就行了!張達道生前在這裡秘密買了一個小院兒,但他不知道我也住在這裡,呵呵。」

    ……

    夜色漸濃,芸芸陪著蘭小悅在那小院兒裡住下了。除了隔三差五有那麼一兩處別墅,這裡的夜還真冷清。莫名的,芸芸有點心情不平靜。當然,蘭小悅也好不到哪裡去,緊張的不得了。

    這時候,外面竟然傳來了汽車奔馳的聲音。這麼晚了,而且這個方向只有這一個小院兒,誰會過來?蘭小悅和芸芸都心頭一緊,透過窗戶和鐵欄杆大門看過去,卻見兩輛帕薩特開了過來。兩輛車在鐵欄杆大門前停下,頓時下來了八個社會混子。除了一個穿襯衫的,其餘幾個都光著膀子,只穿著大褲衩兒。

    「天吶,這些人來者不善啊!」芸芸嚇壞了。蘭小悅也嚇得不輕,心裡直呼「完蛋」。兩個如花似玉的女人落在這群如狼似虎的壯漢手中,後果可想而知!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3 18:18
妖孽保鏢 第36章 窗戶爭奪戰


    看著門外的八個混子,芸芸哭喪著臉,說:「我說去心怡酒店,可你非要到這個破地方!怎麼辦啊,怎麼辦!對了,我打個電話!」說著,芸芸用手機撥通了周東飛的電話。

    現在警方正在追緝蘭小悅,所以芸芸不敢報警。所以,她只能寄希望於周東飛了,希望這貨不是個吹牛皮的傢伙!

    周東飛接到芸芸打來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和李清芳下棋。李清芳心裡頭暗罵:這貨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可是下棋的水平還真毒。一連三盤了,每次李清芳的老將都孤零零的,車馬炮士象卒一個不剩,被殺得極其淒慘。「下棋就像對付女人,必須要剝得乾乾淨淨才算痛快。」這是周東飛的話,氣的李清芳要拔槍,白小寧則在一旁紅著臉捂著嘴偷笑。

    接了芸芸的電話,周東飛放下手中那枚「炮」,說:「蘭小悅被一群痞子圍住了。」

    白小寧恨蘭小悅,一句話也不說。李清芳恨屋及烏,也沒有好臉色。「你要是有心情,那就去唄!」

    「關鍵是那個內衣店的小店主也在,電話就是她打來的。」周東飛說,「那丫頭是個好人,很單純的小女孩兒。」

    李清芳對芸芸的印象也不錯,頓了頓:「又沒說不讓你去!趕緊走吧,別耽誤了事。開我的車吧,這是鑰匙。」

    周東飛轉身離開,喊了夜十三一同前往。有個免費的、兇猛的打手跟著,肯定很爽。而且夜十三的塊頭大,氣勢上很有優勢。

    ……

    就在芸芸打電話的時候,一群社會混子已經衝到了鐵欄杆大門前。有的手裡拿著棍子,有的拿著板刀。也不知他們是不是昏頭了,對付兩個女人還要這麼大的陣勢。

    不想動靜過大,八個傢伙直接翻閱鐵門。只不過,那個帶頭的、也就是唯一穿著襯衫的胖子有點動作遲緩。爬鐵門的時候就他最笨,竟然被鐵門上方標槍一樣的尖刺給劃破了大褲衩子,從褲襠上一直開到了屁股面前的後腰。於是,一股憤恨油然而生,似乎要把這倒霉勁兒全都發洩到裡面蘭小悅的身上。他們臨來之前,就已經被老大告知了:裡面住著的是張達道的小情婦蘭小悅。

    而這個笨拙的胖子,其實周東飛和李清芳都認識——他就是唐三手下的那個劉東!記得當初唐三表弟想要禍害一個女學生、卻被梅姐打了之後,就是找劉東來報復的。當然,劉東當時不但被周東飛揍了一頓,而且被李清芳帶進派出所好好修理了一番。

    以劉東為首的八個混子摸進了院子,卻阻在了門前。因為出於安全考慮,這房子的正門有個鐵質的防盜門,就連窗戶也都有鐵窗。這鐵窗不是尋常的不鏽鋼防盜窗,而是正兒八經用鋼筋焊制的。

    「媽,的!」劉東罵了一句,就命令一個手下用鐵棍硬別鐵窗鋼筋。哪怕只能容許一個人通過,也就算大功告成了,畢竟裡面只有一個女人。啊不對,竟然還有一個,而且長得也如花似玉啊!幾個混子眼睛一亮,頓時鼓足了幹勁兒。一會兒,這股「幹」勁兒還有更大的用處!媽,的,兩個極品妞兒啊,賺大了!

    窗子裡面,芸芸和蘭小悅嚇得半死。眼看著兩個混子拿著鐵棍撬窗子,可是她們兩個卻手足無措。那兩個混子後面,劉東邪笑著說:「兩位美女,我看你們還是主動開門算了。你們主動配合的話,一會兒兄弟們都會溫柔點兒。要是把我們憋急了,指不定進去就是生吞活剝了,嘿!」

    「流氓!」芸芸雖然害怕,可還是罵了一句。不過罵的時候,卻把身邊的蘭小悅抱得緊緊的。當然,蘭小悅也緊緊抱著她,渾身顫抖。

    「流氓?嗯,一會兒就讓你們見識見識,流氓的本質是怎麼樣的,嘿!」劉東笑了笑,臉上的肥肉擠在了一起,然後一沉臉說:「彪子加把勁兒,趕緊的,媽,的!」

    於是,那個叫「彪子」的混子頓時加快速度。在他手中鐵棍的撬動下,窗戶上的兩根鋼筋終於彎到了一定的程度。身材稍微瘦一點的話,應該就能擠進去了。

    「再弄大一點,快!」劉東在後面催促。因為他們幾個傢伙個個體型中等偏上,沒有很瘦的。再說了,劉東是八個人裡面最胖的。要是七個人都衝進去快活了,卻留他自己在外面乾瞪眼看著,那可就虧大了!

    而芸芸和蘭小悅也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最後時刻了。只有再被對方撬開一些空隙,就是她們兩個的末日。芸芸平時雖然很膽小,但是生死關頭為了自保,也只能咬著牙狠一把了。她拿起手邊的一個暖水壺衝了過去,「嘩」的一聲,半壺熱水就潑了出去!

    「啊!」那個叫彪子的混子慘呼一聲。半壺開水潑在了臉上,簡直痛不欲生。不一會兒,一個個水泡長了出來,已經沒有了人型兒。

    猛!看不出這個嬌滴滴的小女生,還真他媽生猛!

    此時,芸芸提著剩餘半壺熱水,神色緊張地站在窗戶不遠處。「誰再敢過來,我就繼續潑熱水!」

    隨後,她又安排蘭小悅:「小悅,把另一隻暖壺也拿著。對了,先去燒水,別停!接熱水器上的熱水燒,那水本來就六七十度了,燒得快!」

    日哦,這麼猛?劉東一愣,罵道:「你這個小娘們兒等著,等老子進去了,玩兒死你!我擦!」

    劉東罵得厲害,卻不敢真的過去。他命令其他手下上前繼續撬窗戶,可是也沒有人敢去。奶奶滴,彪子已經夠慘了,誰去觸這個霉頭兒!

    「擦,都他媽是孬種!」劉東罵著,「就半壺熱水了,蘭小悅手裡那隻壺那麼輕,肯定也沒多少!那邊還有一個窗戶,你們每人撬一個,小心點就行了!看到她們要潑水,就趕緊躲開不救得了!」

    說得輕巧,你他媽怎麼不去親自撬!幾個混子心裡暗罵。劉東是依靠拍唐三的馬屁而上去的,手底下的弟兄沒幾個服氣的。當然,要是很不給劉東面子的話,就怕這貨在唐三面前說壞話。

    於是,兩個人分別走向左右兩個窗戶。而房子裡面,芸芸和蘭小悅每人防守一個窗子。芸芸倒還冷靜,可是蘭小悅不行。看到一個混子過來,她的手就緊張。還沒等對方衝到窗子邊,那半壺熱水就潑出去了,對方身上一點都沒沾上。

    「哈哈!她手裡沒水了!」劉東大笑著,「趁著她還沒燒開另一壺,趕緊撬開那個窗戶,快!」

    另一邊的混子聽了,壓根兒就不去撬了,反而隔著老遠笑眯眯地對芸芸說:「小妞兒,有本事你去那個窗戶邊啊,哈哈!只要你一離開,老子馬上就把這個窗戶撬開。小心哦,哥哥最多再用兩次,就能把這個窗戶撬開一個大窟窿啦,哈哈!」

    確實,這個窗戶已經撬開了好多,用不三兩下就能撬得更大。而只要被對方衝進來一個人,那麼就意味著徹底的完蛋。因為一個壯漢對付她們兩個女人,很簡單。

    所以,芸芸也急了。她不敢跑到另一個窗子前,可蘭小悅手裡的暖壺也沒水了。「小悅,廚房內的水該燒開了吧,你快去啊!」

    啊?是啊!蘭小悅這才回過神來。提著暖水壺衝到廚房,還書呆子一般說:「芸芸,這就開了,可能還要一兩分鐘!」

    暈死!你以為是喝茶泡咖啡啊,還要燒開?管它九十度還是一百度,能燙人不就行了!氣的芸芸險些要罵人了,雖然她一向很文靜。

    而蘭小悅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很幼稚,主要是被嚇懵了。於是她把一壺熱水倒進暖水壺,急匆匆就跑了出來。這一次沒有那麼緊張了,開水猛地潑出去,澆了撬窗子的那個混子一身。雖然沒澆在臉上,但也把身上給燙透了,簡直就像是給死豬褪毛!

    於是,再次響起了慘呼聲。

    只不過,蘭小悅的心理素質還是不行。她這次雖然潑到了人身上,但手勁兒把握得不好,一壺水全部倒了出去,沒留一點。

    「媽,的,她手裡的壺沒水了,快!」劉東再次罵著。頓時,兩個混子一起衝了過去,全力撬窗子。

    芸芸恨的牙癢癢,暗恨蘭小悅也太慌張了。沒辦法,只能讓蘭小悅再去燒水了。但這麼一折騰,就不知道時間是否夠用了。因為在熱水器上接水、然後跑到廚房裡去燒,然後再倒進暖壺,很費時間。

    就在蘭小悅再次去燒水的時間裡,兩個混子已經把那邊的窗子撬開了一些。而等熱水燒開的這段時間,簡直太難熬了。以至於蘭小悅和芸芸心裡就像是貓撓的一般,六神無主。

    水終於燒得差不多了,蘭小悅急匆匆地倒水。就在這時,芸芸聽到廚房內「砰」的一聲,隨後就是蘭小悅「啊」的一下。「芸芸……水……水壺掉地上了……」

    要死啊!芸芸傻眼了。

    這時候,幾個混子卻樂了。劉東大笑著說:「好啊,兄弟們加油幹,哈哈,她們來不及再燒水了!」

    廚房裡,蘭小悅欲哭無淚。咬著牙再去熱水器接了一壺,但很明顯時間不夠用了。而且隨著接了兩壺之後,熱水器裡的水也沒那麼熱了,想燒開更耗時間。

    「芸芸怎麼辦?」蘭小悅用哭腔喊著。

    「我哪知道怎麼辦啊!」芸芸比她的哭腔還重。而心裡面,她也知道完蛋了。剛才給周東飛打電話,也就是七八分鐘的時間。而她也知道,從心怡酒店到這裡,不堵車也要半個小時。剩下這二十多分鐘怎麼辦?別說二十分鐘,就是十分鐘,對方就能把窗戶撬開了。

    此時,劉東在窗外得意地笑著:「兩位小妹別著急,我告訴你們咋辦——地上辦、床上辦、椅子上辦,咋辦都行啊,哈哈哈!」

    身後,幾個混子也都爆發出了猥褻的笑聲。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3 18:20
妖孽保鏢 第37章 凶悍的夜十三


    房內,芸芸和蘭小悅六神無主,簡直就是坐以待斃了。看著窗外劉東等人那邪惡的笑容,想想一會兒即將上演的慘劇,兩個女生簡直死的心思都有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汽車聲。一輛寶來飛馳而來,「嘎吱」一下穩穩停在幾個混子的兩輛帕薩特旁邊。車前的大燈一閃,又黯淡了下去。車門打開,駕駛座上下來一個一米八五的壯漢,帶著一個墨鏡,極其威武。副駕駛的車門也開了,下來一個白T恤、黑褲衩、人字拖的男人。前面那個壯漢是夜十三,而後面這個吊兒郎當打扮的,肯定就是周東飛了——這是這貨的「標準裝備」。

    其實就像芸芸考慮的那樣,按照正常偏快的車速,從心怡酒店趕到這裡確實需要半個小時。不過夜里路上的車相對較少,而夜十三又是個開車極其凶殘的猛貨。平時需要半個小時的車程,這貨竟然只用了七八分鐘就趕到了。市區裡車速的勻速達到140,最高時候170,簡直是不要命。

    當然,要不是夜十三或周東飛這樣的車技,估計芸芸和蘭小悅就慘了。因為這時候,幾個混子已經將另一個窗戶撬開了七七八八了。

    看到周東飛下了車,芸芸大喜過望,大聲叫喚起來:「大哥快救命啊,快啊!」一邊喊著,眼淚都流了出來。

    至於蘭小悅,此時看到周東飛也不覺得討厭了。相反,周東飛簡直就是她的救世主。當然,面對八個混子,周東飛兩人能不能取勝?蘭小悅想到這裡,還是有點擔心。不過好歹有兩個男人來了,她的心多少也穩妥了很多。

    「別怕,別怕哈!」周東飛笑了笑,說,「十三兄,看你的了!」

    「你在旁邊歇著?」夜十三摘了墨鏡往車裡一扔,砰的一聲關了車門。

    「瞧我這身衣服,不給力啊,嘿!來的時候太匆忙,沒時間換衣服。」

    「扯淡!」夜十三沒和他理會,走到鐵柵欄門前,伸手就扳住了面前的橫著的鐵欄杆。然後讓幾個混子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只見夜十三的手一用力,雙腳一蹬,整個身體就輕鬆躍起,直接翻越了兩米高的鐵柵欄門!這個體重接近兩百斤的漢子,怎麼會身輕如燕?簡直有點不倫不類的感覺!

    日哦,看樣子是個很能打的猛貨啊!劉東等人楞了,嚴陣以待。當然,幾個撬窗戶的傢伙也停下了,一個個轉身,先應付了夜十三再說。

    隨後,周東飛不緊不慢地來到鐵柵欄門前,慢吞吞地爬上去,慢吞吞地再下來。臨落地的時候,人字拖還他娘的掉了一個,這貨絲毫不覺得丟臉,笑眯眯地撿起拖鞋,咧著嘴套在了腳上。「十三兄你瞧,兄弟這身破裝備確實不來勁啊,哈!」

    夜十三知道這貨是要偷懶,又或者是不想暴露什麼實力,所以也懶得跟他計較。

    而這時候,混子頭目劉東卻愣神了。

    「又是你?」劉東認出來了,眼前這傢伙,就是心怡酒店的那個服務生!上次就是因為這傢伙,劉東被打了一通不說,還被一個暴力警花弄進了派出所,狠狠教訓了一頓。

    不過劉東也知道,周東飛也是個猛人。至少上一次在心怡酒店裡,周東飛就能打得他沒脾氣。眼下再加上夜十三這個貌似凶人的傢伙,還真不好對付。

    周東飛笑眯眯走上前去,「嗯,就是爺爺我。孫子兒,咱爺倆好像很有緣分吶。」

    劉東心裡面很怯,但表面上不動聲色。上一次是不小心被周東飛制住的,這次注意點就行了。反正自己手底下七個人呢,個個帶著傢伙。刀棍無眼,亂打起來的話,人多肯定佔據了巨大的優勢。再說了,手底下這七個傢伙也都是打架的老手了。一對一雖然貌似不是周東飛或夜十三的對手。但是一擁而上的話,應該沒問題的。

    所以,劉東冷哼一聲,說了句:「上!別他媽留手,給老子狠打,朝死裡打!」

    劉東這麼一說,七個混子當即拿著棍子或板刀衝了過來。窗戶內,芸芸和蘭小悅嚇得要死。七八個混子打兩個人,周東飛他倆行不行啊?!

    事實證明,周東飛他倆很行!

    不,不是「他倆」,是夜十三這貨很行——純爺們兒!

    夜十三出手很迅疾,動如烈馬,勢如驚雷。每一拳、每一腳都走絕對的直線,配合著龐大的力量,一擊放倒一個。劉東手下的七個混子沒有一個能近身,就被他一個個撂倒,如同玩兒空中飛人。小小的院子裡,橫七豎八躺了一地。

    身體素質好一點的混子,還能勉勉強強站起來。而那些身體素質差的,動輒筋骨斷裂。其中一個傢伙被夜十三一拳打中了胸口,竟然倒在地上昏死過去。要不是夜十三故意保留了一些勁道,估計會出現人命案子了。

    劉東在一旁嚇得半死,兩腿顫顫悠悠。甚至,一些帶有異味的液體滴滴答答落下。別說,他翻越鐵柵欄門進來的時候,褲襠被鐵尖子劃開了,這股尿倒滴落得更加順暢了。

    一旁,周東飛銜著根草梗看熱鬧,好像所有的事情與他無關。這貨甚至坐在小花圃的檯子上,翹著二郎腿用鼻音哼唧出一曲流氓小調兒。

    這時候,房門打開了。驚魂未定的芸芸從門裡衝出來,一下子就撲進了周東飛懷裡。不怪她開放,實在是剛才快嚇死了。換做任何一個女學生,經歷了這種大起大落,估計都不會比她表現好到哪裡去。

    面對這撲過來的一糰粉香,周東飛很寬容的接納,胸懷寬廣。大手在芸芸背上拍了拍,笑道:「別怕,就是些小混子而已嘛……早就告訴你,這種事你別參和進來,就是不聽……」

    芸芸淚盈盈的,在周東飛懷中點頭,腦袋在他胸脯上蹭來蹭去。但終於察覺到了不妥,紅著臉掙脫出來,卻還是用手背擦著淚。

    至於蘭小悅,看待周東飛的眼神祇能說好了一點。但是周東飛在她心中那個流氓形象,估計一時半會兒還做不到徹底扭轉。她只是朝周東飛善意地看了看,不料周東飛壓根兒就不看她。

    蘭小悅有種失落。但是,被一個酒店服務生看不起,倒又讓她產生了一種叛逆般的倔強。於是,她乾脆也不看周東飛了。

    這時候,夜十三已經來到了劉東面前。看著眼前這個拳王一般的壯漢,劉東肝膽俱裂。別說前面小便失禁了,就連「後門兒」也快要守不住了。

    「啪!」一巴掌派過去,劉東猛吐出一口血,夾雜著幾顆牙齒。整個人就像一個滾地葫蘆,倒在地上哭得好似死了親爹。

    周東飛笑著走過去,扯住劉東後脖子上的肥肉,一把將他的頭拽起來,笑眯眯說:「你不是唐三的手下嗎?回去告訴唐三,別惹是生非的,這年頭兒世道不太平。」

    「是是是!」劉東拚命點頭,可脖子被周東飛抓住了,又點不出來,只能急忙說,「大哥放心,回頭小的一定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對了,我會告訴三哥,絕不再來找蘭小姐的麻煩了。」

    「滾吧!」周東飛笑了笑。跟劉東這種混子、痞子,其實沒必要計較太多。

    劉東屁滾尿流招呼了一聲,於是幾個還能走路的混子扶起了旁邊還在打滾的,走出了小院,上了門外十幾米遠的兩輛帕薩特。而這些傢伙剛上了車,異變陡生——

    只見劉東和一個痞子衝下車,拿起棍子對著周東飛開來的車就是一通猛砸。前後玻璃以及右邊的車窗,被砸了一個稀巴爛!

    然後,劉東和另一個痞子飛速上了車,啟動了就跑。劉東的頭從車窗裡探出來,惡狠狠罵道:「你們兩個狗日的等著,老子早晚會找你們算賬,我擦……啊……」

    劉東正罵著的時候,夜十三隨手撿起一塊磚塊兒砸了過去。若不是劉東腦袋縮得快,這一下子就能砸碎他的腦門兒,畢竟夜十三惱了。這種廢物加不要臉,還真他媽沒見過!

    既便如此,磚塊兒還是曾在了劉東的光頭上。於是那肥大的腦袋上,被硬生生刮去了一塊頭皮,血淋淋的。劉東再度嚇了個半死,縮進車裡面飛速離去。

    看了看狼藉的現場,周東飛笑了笑,說:「芸芸妹妹,我看你還是住學校裡去吧。你看剛才那痞子臨走時的表現,顯然毒氣不出,還是要來蕁麻煩的。」

    「可是警察已經到學校去抓小悅了,我們不能回去……」

    「那你自己回去不就得了!」周東飛懶得理會蘭小悅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

    芸芸搖了搖頭,想不到一個女孩子比大多數男人還仗義。她說:「小悅是我的好朋友,我要陪著她。大哥,要不我們都到你那酒店裡去好不好?」

    「嗯,沒問題,開店的從來不趕客人。當然,我可以給你免費,嘿!」周東飛笑了笑。很明顯,他故意把芸芸和蘭小悅區別對待了。

    芸芸沒有感到什麼優越感,反而覺得有點尷尬。但是,蘭小悅如今真的無處可去了。芸芸悄悄拉了拉蘭小悅,硬是把她也拉到了院子外。此時,周東飛正在打掃車裡的玻璃碎片。劉東那個小狗,日的,簡直太潑皮無賴了。

    依舊是夜十三開車,周東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放開了車上的音樂,是古箏名曲《春江花月夜》,這是李清芳平時喜歡聽的種類。只不過,這淡雅的曲調兒和破爛不堪的車子形成了極大的不協調。夜十三的車速很快,而前後及右邊都沒了玻璃,簡直是風流到了極致。

    「這位大哥,您……開慢一點點行不?風好大……」芸芸怯懦地說。凡是看到過夜十三出手的人,一般都會對這個猛漢保持一些敬畏,特別是芸芸這樣從不涉足暴力的小女生。

    夜十三隨即將車速降到了時速40——這傢伙其實也是有點人性的。

    芸芸笑了笑,說:「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啊?剛才好厲害哦,一個人打那麼多人呢。」

    周東飛轉過頭,咧著嘴笑道:「那是!他叫十三姨,曾經是全省散打擂台賽冠軍呢!」

    十三姨?夜十三有點想哭。不過他還真佩服周東飛這貨的眼力,竟然能看出來自己打過擂台。而被周東飛不幸而言中的是,夜十三還真的得過省級的擂台賽冠軍。

    當然,他打的不是那種電視上無聊的擂台賽。那種花架子一樣的比試,沒有什麼意義。夜十三曾經混過的地方,是地下黑拳擂台!那種擂台,是真正要命的地方。據說,正規比賽裡的省冠軍,到了地下省級黑拳擂台上,頂多算是二流選手中墊底的。

    所以說,夜十三是個很凶悍的傢伙。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3 18:24
妖孽保鏢 第38章 我讓你起反應!


    回到心怡酒店裡,已經是深夜了。周東飛給芸芸開了間房間,讓蘭小悅也住了進去。既然決定給芸芸免費,其實也就不能收蘭小悅的錢,畢竟一間標準間是兩張床。當時周東飛那麼說,純粹是故意氣蘭小悅的。

    當然,既然說免費了,總不能自己說大話讓梅姐去慷慨。所以周東飛老老實實地到吧檯上交款,無非是按會員價收了個八折。

    值班收銀的是領班兒小敏,這丫頭今天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飛哥,你又帶來兩個極品啊!你好厲害喲,到底有啥訣竅啊!」

    「哥人品好,心地善良又有愛心。」周東飛笑了笑,就上三樓去找李清芳。敲了敲門,這妞兒已經睡了。沒辦法,撥通了她的手機。

    「幹嘛啊,這麼晚了都……」顯然李清芳睡得正甜,被打擾之後很不耐煩。

    「跟你說件事,恐怕你會不高興。」周東飛想了想那輛破爛不堪的寶來,不知道李清芳聽到消息後會是什麼樣的反應。這個暴力警花,一定會雷霆大怒吧?要是男女關係調換一下,估計她能把周東飛按在床上就地正法了。

    但是,事情出乎周東飛的意料。只聽李清芳打了個哈欠,朦朦朧朧地說:「既然是不高興的事情,那就明天再說,免得姐姐我睡不著覺。」

    於是,電話掛斷了!

    周東飛苦笑著看了看手機,搖了搖頭:果然是沒心沒肺睡的香。就憑李清芳這大大咧咧的性格,最少也能活到九十九。

    只不過,第二天就來麻煩了。

    李清芳走出酒店,一眼就看到了自己心愛的座駕被摧殘到了何等程度——

    前後玻璃、右邊的車窗,全都砸成了爛窟窿;車門上被砸出了兩個大坑,還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刮擦……

    「周東飛你個死犢子,給我滾出來!」還沒跑到二樓,李清芳就咆哮了。

    周東飛嬉皮笑臉地開了房門,光著膀子把手伸出來,提著一串車鑰匙:「妹子該上班了吧?還你車鑰匙,嘿……啊,別進來……」

    砰!李清芳一腳踹開了房門,周東飛躲進了床上。開玩笑,現在只穿一條三角內褲,形象很不莊重呢。

    「你這個死貨,竟敢把我的車弄成那模樣!」李清芳甩上房門衝到床前,拿著旁邊床上的枕頭,沒頭沒腦地對著周東飛亂砸一通。

    「別生氣,聽我解釋……」

    「解釋個毛!」李清芳覺得不解氣,乾脆一把掀開了周東飛的被子。「我……我讓你弄壞我的車!」說著,李清芳甩掉了一隻涼鞋,光著腳丫子就朝周東飛背上踹。這妞兒,太暴力了!

    估計是踹得太投入了,李清芳一下子沒站穩,啊的一聲就倒了下去,眼看嬌俏的臉蛋兒就要摔在床頭櫃上。周東飛大驚,轉身一把抱住了她,把她摟在自己的胸口上。

    於是,兩人的姿勢達到了一個空前曖昧的程度——

    她光著腳丫子趴在他身上,他更是光溜溜的只穿了一條內褲。而且緊急之中,李清芳竟然一口親在了周東飛的臉上!

    「啊呸呸呸!」李清芳抬起頭,亂吐一氣。真險啊!要不是這貨的臉是側著的,萬一來了個嘴對嘴,自己保留二十多年的初吻就真的沒了!

    既便如此,李清芳也嚇得不輕。

    而周東飛則愜意的笑著,很舒坦。特別是胸口傳來的那種34E級別的柔軟,絕對是一種可遇而不可求的恩賜!

    啊!李清芳驚呼一下,這才意識到現在的姿態,比喪失初吻好不到哪裡去!她猛然坐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是,讓她更瞪眼的可怕事情出現了——

    當她全身重量都擊中在臀部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坐著的位置很可怕。兩條黑絲玉腿分開坐在周東飛腰部靠下的位置,而由於腿分得太開了,那警察制服裙子被高高的捲起。於是,隔著那層薄薄的內衣,以及周東飛那層僅有的小「衣服」,她感受到了身子下面有種來自雄性牲口的衝動!

    暈,要死人了啊!李清芳花容失色地蹦起來,對著周東飛猛踹狠踩,淚盈盈地語無倫次:「你這該死的犢子,臭不要臉,我讓你使壞!我讓你起反應!……我……我殺了你……嗚嗚……」

    她踹別人,結果自己倒哭了。

    確實,她二十多年冰清玉潔,這下子真的不純潔了。她不知道男人最可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但也有最基本的生理常識。剛才周東飛那種突然的變化,她知道是啥現象。

    周東飛知道自己理虧,就任憑她踹兩腳解解氣吧。雖然那種反應是不受控制的,但對方畢竟是個啥經驗都沒有、甚至連初吻都還保留著的姑娘家。剛才那種接觸,確實讓她難以接受。

    終於,似乎李清芳也踹累了,一下就坐在床頭哭了起來。她緊緊抱著蜷起的雙腿,把腦袋埋在膝蓋裡抽泣。再看看周東飛那身「打扮」,不知道的人要是看到了,肯定以為這貨對警花妹妹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妹子?」周東飛坐起來,輕輕推了推李清芳的肩膀,沒反應,還是在那裡低著頭抹眼淚兒。

    「清芳?」周東飛乾脆靠到她身邊,撫弄了一下她的腦袋,很罕見地以一種正經嚴肅的神色,說:「好了,都是哥不好行不?別哭了,我向你道歉。」

    李清芳停止了抽泣,抬起頭看了看周東飛。這個一向吊兒郎當的傢伙,現在竟然顯得非常的正派,這讓她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現在的周東飛和平日的周東飛,究竟哪一個才更真實?

    其實她也聽說過,男人一般情況下是沒法控制那種反應的。至於說巧合的接觸,也不是周東飛刻意那麼做的。要不是自己馬上跌倒在床頭櫃上,而周東飛為了不讓自己毀容而抱住了自己的身體,也不會產生那種可怕的接觸。所有的一切,只能用巧合和倒霉來解釋,周東飛並沒有什麼過錯。

    看著周東飛鄭重的神色,李清芳再次把腦袋埋進膝蓋裡。臉頰在手臂上蹭了蹭之後,忽然就下了床,扯扯裙子穿上涼鞋就要離開。本想下意識地抓起床頭櫃上的車鑰匙,但想了想自己的車現在那副尊榮,還是算了!

    「討厭!」李清芳清了清嗓子說,「把我的車給我修好,哼!」

    說著,警花妹妹扭頭就走。這個房間的氣氛太尷尬了,她不敢多逗留一會兒。看著她窈窕的身影離去,周東飛無奈的笑了笑。

    起床之後,周東飛就開著那輛淒慘的寶來去修理了。這輛車本來不值多少錢,結果修理費倒花了不少。把車丟在那裡之後,周東飛就去了附近的一家汽車銷售廣場。揣摩了一下手裡的錢,他很是慷慨了一回。

    ……

    當天傍晚,李清芳從派出所下班,步行回心怡酒店。可是剛一出門,就發現一輛白色的嶄新寶馬車在派出所門口停著。她走了幾步,那車就跟了幾步。當她覺得不對勁的時候停下來,那車也停了下來。

    於是,她又走了幾步,果然那車又跟了幾步!

    該死的,不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李清芳今天一整天都沒情緒,想不到晚上又碰到這麼一個不要命的!於是她恨恨地掏出手槍——太猛了,徑直走到那輛嶄新寶馬車的駕駛座車窗前,「砰砰砰」用槍口敲了好幾下!

    要是尋常人,肯定會被這個可怕的舉動嚇得半死。可是,如今開車的人不尋常。車玻璃落下,露出了周東飛那純潔的笑容——

    「妹子你好,要不要帶你一程?嘿!」

    「呃……」李清芳一愣,眨了眨大眼睛,「是你這貨,我說誰這麼大膽!咦,你開誰的車?」

    「我的唄!上來,嘿!」周東飛笑了笑,配合這輛裸車價格接近四十萬的車,還真有點紈褲子弟的味道。

    李清芳將信將疑地打開車門,坐在了後排。別說,這車還真比自己那輛寶來舒服多了。「你作死啊,買這麼好的車!那次你雖然弄了五十萬,可要是買這樣的車,加上手續什麼的,幾乎就花乾淨了吧?!」

    上次從那個殺手的手裡,周東飛確實白賺了五十萬。眼前這輛車雖然是國產寶馬,但李清芳也知道其價格在四十萬上下。再加上一系列的手續,周東飛這五十萬也剩不了多少了。

    「你懂啥啊,香車美人,男人的最愛嘛,嘿!」周東飛笑了笑,開了車就走,並且說:「交警支隊也是你們公安系統的,回頭幫我弄一個駕證好不好?」

    「自己去考!」李清芳沒好氣地說,「沒駕證就買車,我看你也是沒事兒找抽。」

    周東飛笑道:「既然沒駕證,那麼這車我就不開了。得了,以後借給你開算了。」

    「借給我?」李清芳愣了。

    「嗯!啥時候開爛了,再還給我,嘿!」周東飛笑得很開心。

    說白了,這輛寶馬就是送給李清芳了。

    李清芳閉著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冷冷地說:「停車,我要下去!」

    這次是周東飛楞了。他本來想帶著李清芳去附近一家新開的川味店去吃飯,現在還不到地方呢。現在川味酒店到處都是,但真正保持原汁原味的,十家裡面連一家都沒有。而據說這家點的風味很正宗,值得一去。

    只不過,李清芳冰冷的反應讓周東飛有點措手不及。將車停在了路邊,李清芳打開車門就走向了路邊。路一側是海陽市的一條景觀河,風景如畫。李清芳下了路坡兒,靜靜走到了河邊的青石護欄邊。她抱起了雙臂,看著靜靜的河水默默不語。

    周東飛看了看,也關了車門跟了過去。
練邪真 發表於 2018-2-3 18:26
妖孽保鏢 第39章 交心


    周東飛半俯下,身子,雙臂扶住河邊的護欄,扭頭看著一言不發的李清芳,問:「怎麼了?」

    李清芳沒有看他,只是淡淡地說:「你是不是想追我?別整那些華麗花哨的話糊弄我,我就是要聽一句真話。別考慮早晨那件事的因素,我還傻不到為了那點事就讓誰為我負責一輩子的地步!」

    這話太直接了,一般的女人還真的難以說出口。不過李清芳是誰?是暴力警花妹妹。

    「你這是瞧不起我,也是瞧不起你自己!」周東飛笑了笑,「我要是想追你,不會用送車這種拙劣可笑的手段。而且,要是真的追你的話,十輛車也配不上你,你該有這樣的自信。」

    李清芳嘆了口氣,而周東飛卻又說道:「不過你這個建議的確很有誘,惑性的。假如你不反對的話,我倒覺得追你是一件很不錯、也很具有挑戰性的事情,嘿!」

    「你這只賴蛤蟆!」李清芳不自覺地笑了笑,終於轉過頭看了看周東飛,說:「好吧,既然不是出於那種打算,那麼你把這輛寶馬退了吧。要是不能退,吃點虧轉手賣了也好。」

    「為什麼?」

    「我開不起這樣的車,也不必要開這樣的車。」李清芳說,「對我來說,車僅僅就是個代步工具。那輛寶來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夠我用了。別人有錢住好房子、買好車,那是他們的事,我從不羨慕這些。」

    「誰要是娶了你,肯定積了八輩子的福氣了,呵呵!」周東飛笑道,「不過這輛車真的就是給你買的,一點小心意,別為了這點事搞得不痛快,弄得我也下不了台。」

    李清芳嘆了口氣,說:「你就是個敗家子!連房子都沒有,買什麼好車?別得瑟了,先積攢一點錢買個房子,娶個女人過日子要緊。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一輩子就這麼混下去怎麼行。」

    周東飛笑了笑說:「別這麼關心我,小心我萬一被感動了,就真的追著你不放了,呵呵!」

    「德行!」李清芳笑罵了一句,「說真的,你確實是個有本事的,這一點我知道。但一分錢難死英雄好漢,所以還是留著點好,別折騰光了,那不是過日子的辦法。好吧,我也勢利一回,真想要追我的話,先買一套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然後弄一個穩定點、收入說得過去的工作,呵呵!」

    分不清是開玩笑還是說真的,不過周東飛還是願意當真的聽,很有感覺。

    其實,一百平米的房子,一份穩定的收入,在這個勢利的紅塵中不算什麼過高的要求。李清芳這麼說,或許只想讓他收收心,先有個正確的生活態度。

    周東飛抽出一根紅塔山——跟那輛寶馬實在有點不般配,他就喜歡這一口兒。就好像李清芳對車的要求僅僅是代步工具,他對煙的要求就是解解菸癮,從不在乎什麼牌子。

    「你說的這些,我懂。」周東飛吐了口煙,說,「要是說我其實很能掙錢,你信不信?呵呵。有些領域的事情,你不瞭解。」

    「什麼『領域』?」李清芳眨了眨眼睛。她忽然覺得,周東飛今天要對她說一些真實的事情了。

    「舉個例子吧,郭夢莎每年開給夜十三的薪水,不會低於一百萬,你信不信?」周東飛笑著看李清芳。

    李清芳有點楞,夜十三那傢伙雖然是個猛人,但真的那麼值錢?而且,郭夢莎竟然是那麼有錢的主兒?

    「好吧,我明確地告訴你,在那個地下領域裡,像夜十三這樣水準的人物,其實一百萬年薪是很難請到的,除非還有一些人情或感情的因素在裡面。」周東飛笑了笑,也不知道是自大還是自信,撇起嘴角說,「假如我要是說——僅僅是假如——我願意給郭夢莎那樣的人做事,她開給我年薪至少會比夜十三高一倍,甚至更多,你信不信?」

    李清芳忽然覺得,眼前這傢伙的神秘程度再次飆升了,甚至有種不切實際的迷離感。這些話聽起來雖然很玄奇,但她感覺到,周東飛說的應該是實情。

    於是,李清芳瞪大了眼睛,問:「你這傢伙,以前不會真的是個江洋大盜吧?!」

    「不是!」周東飛露出了以往的純潔笑容,說:「只能說,我和郭夢莎、或者夜十三是類似的人——以前曾經是。但是,我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是一個該死、該殺的混蛋。只能對你這麼說了,都是實話。」

    不等李清芳說話,周東飛又猛抽了一口煙,將菸頭狠狠按死在旁邊的垃圾桶裡,接著說:「但是,我既然跳出了那個圈子,就不想再陷進去。所以,哪怕郭夢莎那樣的人開給我一千萬的年薪,我也不會要。因此,我現在看起來很窮,呵呵!」

    李清芳也大體明白了,周東飛以前是什麼樣的一個角色。應該說,在他以前那個世界裡,或許是一個很拽、很牛逼的人物。她笑了笑,「嗯,能跳出來就好,千萬別再進去。」

    「當然,這件事我不想讓別人知道,你自己藏在心裡就行了。」

    「嗯!」李清芳鄭重地點了點頭。女人是很八卦的,而當她知道一個秘密只有自己可以分享的時候,那種刺激感會讓她極其興奮。而這種興奮,會讓她和周東飛的距離瞬間拉近了許多。

    周東飛點了點頭,又神秘的附耳說:「其實,我以前還是有一點私房錢的。所以嘛,大美人兒能不能賞個臉,接受那輛破車?嘿!」

    周東飛這一行既然說到了錢,所謂的「一點」也肯定很可觀。或許對於周東飛而言,這輛車真的還不算什麼。

    李清芳抬頭想了想,笑道:「也好,難得你這麼誠心,本大美女就賞你這個臉,呵!」

    「走,吃飯去!」周東飛笑呵呵的上車。哪知道李清芳忽然說:「還有,我那輛寶來今後就『借給你』了!記住,哪怕開爛了也不能丟,修理修理也要接著開!要是敢換車,小心我拔槍崩了你!」

    永遠不能換嗎?周東飛忽然覺得,那輛寶來似乎蘊含了一些特殊含義了。

    ……

    那家新開的川味餐館確實不錯,什麼龍抄手、夫妻肺片都是原汁原味的川味,連辣子都是從那邊帶來的。川味餐館遍佈各地,甚至能開到國外,其生存能力之強令其他風味的餐飲難以望其項背。究其原因,就是它每到一地之後,都能和當地的口味實現最大程度的兼容。但也正因為如此,很多人嘗到的川味都已經脫離了本來的味道。所以這一次,周東飛和李清芳很滿意,兩人竟然吃到了夜裡十一點才算罷休。

    但是李清芳學聰明了,再也不和周東飛這貨拼酒喝。記得上一次對著喝酒,她就出了不小的醜,白小寧更是春光洩露的乾乾淨淨。要不是周東飛老實,估計白小寧就淪陷了,至少會被摩挲一遍。

    走出餐館的李清芳醉意不濃,只是臉頰稍稍泛紅,好似一朵出水的荷花。周東飛走在她身邊,笑道:「誰開車?」

    「我來吧!」李清芳一把扯過來車鑰匙,「雖然你比我清醒點兒,但你終究是無證駕駛。至於我,哪怕酒後駕駛被交警查到了,大家都是公安系統的同事,終究會給我一點面子……對了,是不是真的要我幫你辦一個駕證?你那車技是不用說的,學不學的倒也真的無所謂了。」

    「不要,嘿!」周東飛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擺了擺手,「一旦有了駕證,你們幾個肯定天天拿我當專職駕駛員了。臨時開兩把行,天天當車伕就麻煩了,哈哈!」

    「你這人,真賊!」李清芳乜斜著眼看了看這個妖孽,開著車就向前衝。這次她的速度,竟然也遠超平時。雖然是夜裡,但畢竟是市區吧?可是這妞兒的車速竟然接近了100,難得瘋狂一把。

    「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周東飛問。

    「心煩、意亂、開心、失落……啥滋味都有,悶得難受。」

    「嗯,那就簡簡單單瘋一把。」周東飛愜意的倚在靠背上,聽著車裡播放的淡淡的古曲《平湖秋月》。這種口味是李清芳最喜歡的,周東飛特意在車裡放了兩盤。當聽到類似曲目的時候,李清芳的心動了一下,於是猛的加大了油門。

    寶馬沿著河濱,一直開到了市區之外。再往前,就是一片片的農田了。一路的飛馳讓她心中莫名的煩亂隨風而去,心情也舒坦了不少。

    李清芳下了車,一股淡淡的熱氣撲面而來。若不是輕輕的河風吹拂,這個夏野還真的有點燥。她拿著一張報紙鋪在河堤邊,款款坐下。回頭一看,周東飛這貨正在她後面老老實實的站著。這傢伙,今天倒老實了。於是李清芳拍了拍身邊空餘的報紙,「咋,還怕我吃了你?」

    周東飛施施然坐在她身邊,兩人的肩膀都貼在了一起。他淡淡笑道:「都說距離產生美,那都說騙人的屁話。我看零距離接觸的時候,美感才真的會達到極致呢!」

    「再胡扯,一腳踹你到河裡去!」李清芳一隻手托著香腮,另一隻手拿著根小草毫無目的地捻來捻去。「你今天說了你的故事,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為什麼忽然想說了?」周東飛側過頭問,口中的熱氣都噴到了她的耳邊,讓她有點癢癢的。

    「覺得你實在、純潔、正直,不行啊?!討厭!」李清芳恨恨地在他腰間捏了一把,「到車裡把那摺扇拿出來!想聽故事,就給我好好扇一扇,熱。」

    說著,她輕輕鬆了鬆警服的領帶,解下來交給了周東飛,讓他放進車裡。

    其實周東飛也熱,不僅僅是體表,就連心裡都有點熱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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