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死亡筆記 作者 : 王者鑒明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 14:57:4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2 82855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7:07
第0130章:醉仙蟲!
  
  「哦……」我打開最後一頁,確實已被撕掉。
  
  蝶兒師母站起身,她自嘲的笑道:「快把眼淚擦擦吧,我在你面前哭,真是太丟臉了。」
  
  悲傷卻要抑制於內心。是一件極為殘忍的事情。
  
  「情緒總要釋放的。」我一邊拭淚,一邊說道:「師父遇危的事,還有旁人知道嗎?」
  
  「畫皮門知道的,用不了多久,上師界就全知道了。」蝶兒師母調動真元抹去臉上的淚痕,她極力裝作鎮定的道:「現在我還沒有和官方說,打算讓他安心的離開,不想讓太多人打擾。」
  
  我贊同的點頭,「嗯。」
  
  「好了,小初。我們回去吧。」蝶兒師母推開門,她面色一變。「嗖」地疾速衝入院子。
  
  我意識到不對勁,快步緊隨其後,只見徐花妍、慕容心語、寧疏影、夜心、寧綢、秦鬼冥紛紛倒在地上,什麼情況?我倆分別探查眾人的身體,發現並未受傷。只是昏迷而已。
  
  「糟糕!」蝶兒師母銀髮舞動,她率先衝入自己房門。
  
  我圖快來到窗前,望見裡邊也躺了一地,慕容師母、聞一禪師、江無流毫無知覺的栽倒,我心裡一慌,看向床上,裹住師父的被子,空了……
  
  我心中的震撼無以復加,兩個大天位,慕容師母也許是天位,還有院子裡一地的地位上師,對方竟然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弄暈,我和蝶兒師母連風吹草動都沒有感應到!
  
  所幸對方並未對他們下殺手,只是弄暈。
  
  蝶兒師母掀起被子往地上一摔。她目眥欲裂:「誰奪走了我家明燈!」
  
  整個房子都受到了氣勢影響,震顫個不停,房簷已經有瓦片掉下。
  
  我調動真元抵禦著這威勢,猶如蝸牛般進入房間,抱住蝶兒師母,「師母,雖然不知道對方出於什麼目的把師父弄走,但先把眾人喚醒問情況要緊。」
  
  蝶兒師母確實被師父被帶走的事刺激了,但她心境強大,很快冷靜下來,越過江無流的身體,走到慕容師母前蹲下身。試了好幾種辦法,也不見效果。
  
  我們倆癱坐在地,心急如焚。
  
  過了能有半小時,院門外傳來一道急促的剎車聲,我和蝶兒師母箭步沖離房間,望見是熟悉的軍用越野。
  
  下來的卻是斷命老人,他拄著竹枴杖,扯嗓子喊道:「蝶兒,出來!我化天卦好久之前就算不到他了,只隱約的感覺他命懸一線,快告訴我小燈燈現在如何!」
  
  空洞的眼窩凝向我們。
  
  蝶兒師母語氣夾雜著怒火道:「我也不清楚,和小初說完話出來就這樣了,你自己感應下吧!」
  
  斷命老人持著拄枴杖東西敲砸,「人好多啊,為何一動不動,欺負老朽看不見嗎?」
  
  「全昏迷了。」我嘴巴麻木把形勢簡單說了一遍。
  
  「什麼?連大天位的禿驢跟大屁股,還有天位中期的小慕容都昏迷了?」斷命老人震驚的道:「蝶兒,期間你連一點也沒有察覺?」
  
  蝶兒師母快急壞了,哪顧得上和他說。
  
  「小燈燈不見了。」斷命老人猶如痛失基友般,他拄著竹拐仗來到寧疏影身前,摸了幾下。
  
  旋即他讓我們跟著進房間,又翻看了江無流與聞一禪師,他想在慕容師母身上摸索時,被蝶兒師母一巴掌打掉,「看出門道了沒有?」
  
  斷命老人窘迫的抽回手,「大概猜到了。」
  
  我意念一動,急問道:「眾人被什麼弄暈的?」
  
  「醉仙蟲。」斷命老人伏在床上,雙手胡亂的摸動,「這種蟲子,傳聞連神仙都能醉倒,由此得名。可這種蟲子老早以前就絕跡了,我們不可能找到是誰偷走了生死垂危的小燈燈。」
  
  蝶兒師母冰冷問道:「那你在摸什麼?」
  
  「他的餘溫。」斷命老人解釋的說:「我想開一次碗,算小燈燈的生死。如果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窮盡餘生,也要咒死對方!」
  
  「地上中了醉仙蟲的眾人怎麼辦?」我擔憂的道:「有沒有解決辦法?」
  
  「一個時辰,醉仙蟲將被他們軀殼同化,便能醒來了。」斷命老人一邊摸一邊說道:「沒有後遺症,唯一的好處就是無論喝多少酒都不會再醉。」
  
  「沒事就好。」
  
  我站在蝶兒師母身側,看著忙碌的斷命老人。
  
  約過了五分鐘,他撤回了手,掏出懷裡的破碗,「老朽要開碗了,請勿出聲打擾。」
  
  我靜心觀察,斷命老人把手探入口袋,等了近半小時,他紋絲未動。蝶兒師母眼帶問號看向對方,她莫名其妙的說:「搞什麼鬼?」
  
  「那個……」斷命老人臉色一紅,他尷尬道:「銅錢們掛在小傢伙的脖子,來的時候太倉促,忘了摘。」
  
  「算卦的不帶傢伙什?」蝶兒師母的天位威勢迸發,她衝到床前,一隻手抓住斷命老人的脖子,另一隻手托住其腰際,「裝腔作勢了這麼久……送你上天!」
  
  「蝶兒,別這樣,咱認識多少年了。」斷命老人連聲求饒。
  
  蝶兒師母雙臂用力的往上一拋。
  
  「砰!」
  
  「卡嚓……」
  
  「嘩啦啦~~」
  
  斷命老人猶如離地的火箭般,衝向上方,腦袋撞破了頂棚,碎落的磚石落地,揚起好大的灰塵。
  
  我眼角抽搐,蝶兒師母夠狠的,斷命老人卡在房頂,只剩了下半身垂在房間內,他雙腳一個勁的撲通,聲音在上方拐入窗外透了進來,「快放老朽下來,我要回鋪子取銅錢!」
  
  「小初,讓他先掛在這兒,我回來之前,你負責守好眾人即可。」蝶兒師母走入院子,對著東天,她語氣不容置疑的道:「帶我到半仙鋪子。」
  
  東天哪敢拒絕,發動車子,載著蝶兒師母離開。叼女剛劃。
  
  我把院子裡的上師們拖回車裡,返回屋內將慕容師母扶到床上,把大屁股放回輪椅,扛著聞一禪師回到自己房間。
  
  斷命老人叫嚷的道:「喂,小燈燈他徒弟,放我下來,我好歹算你長輩。」
  
  「師母有令,我不敢不聽。」我歉疚的道:「先等會吧。」
  
  我蹲在門前,腦子裡充滿了迷霧,究竟是誰把命不久矣的師父偷走了?對方有何目的?一想到這,我身體裡像裝了一窩馬蜂,「嗡、嗡、嗡」地靜不下心。
  
  寂靜的過了一個小時,醉仙蟲的一時辰已到,眾人相繼恢復了意識,瞬間亂成一鍋粥,我挨個問了,沒有人清楚怎麼回事,似乎在同一時刻「醉」倒的。
  
  聞一禪師嘴裡念著經文為師父祈禱。
  
  江無流敲打腦袋在回想。
  
  其中最急的當屬慕容師母了,她抓著我問師父,我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要被她捏死了,還好蝶兒師母及時趕回住所,她跳起身抓住斷命老人的雙腿把他拖下地,拋出三枚繫了繩子的銅錢,「開碗!」
  
  斷命老人抬起眼窩,他精疲力竭的道:「容老朽緩一緩,蝶兒,下次千萬別這麼毛躁了,事不過三,這已經是你把我第二次掛房頂了。」
  
  「少囉嗦,段余沉,限你五分鐘時間。」蝶兒師母兩隻手扣住對方腦袋,「否則我不介意進行第三次。」
  
  「咳……!」斷命老人解掉繩子,擺好化天碗,他拿指肚托起三枚古老的銅錢,氣勢一凝,這三枚銅錢猶如灌注生命力的小精靈般,叮叮噹噹的落入了碗底,跳動旋轉個不停。
  
  「叮……叮、叮。」

  第一隻銅錢落入碗心,剩下兩隻相互交織碰撞,待聲音消失時,它們竟然分別立於之前的銅錢兩側。
  
  斷命老人張大了嘴巴,「這卦象……」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7:08
第0131章:乾天定命!
  
  不用他說,我就察覺到這卦象頗為怪異,三枚銅錢近乎無間隔落入的碗底,卻有兩枚立在碗內唯一倒下的銅錢兩側,這就好比擲硬幣一樣。立起來的概率微乎其微,何況這一立還是兩枚!
  
  眾人也大氣不敢出的望向斷命老人的嘴巴,期待又擔心。
  
  祈禱這是吉卦,然而斷命老人近二十年了,算出來卦屬性為「吉」的,恐怕連一隻手都數的過來,據說他有連續十幾年都是凶卦的,那邪乎到什麼程度?八個字,算雞雞死,算狗狗翻。
  
  這怪不得他。畢竟問卦者們本身就有厄運加身,他只不過扮演提前預警的角色。卻讓應劫者們遷怒於他。
  
  斷命老人的眼睛,當年也因為給一個苗疆草鬼婆算孫女生死,結果引來對方不滿,往眼睛下了蠱,之後機緣巧合撿回來條命。這件事兒我以前聽寧疏影講完時一陣唏噓。
  
  靜了一刻鐘,這是要為變卦留的時間。
  
  所謂的變卦,就是卦象初成卻不穩時,周圍有命格較硬或者與被算的人命裡相生相剋時能影響對方命運的情況,三枚銅錢將受到影響,改變了新的卦象。按理說等五分鐘即可,也許因為我們是上師的緣故,所以久了點。
  
  卦象未動,時間到了。
  
  眾人早已心急如焚。
  
  斷命老人探出手指,拿指肚極輕的分別觸動碗內銅錢,他若有所思的道:「看來把小燈燈抓走的人,與在場諸位毫無關聯,半點未干預。」
  
  敢情他以為有人裡應外合串通好的。
  
  蝶兒師母急切的問道:「關鍵時刻就別賣關子了,快說說明燈是吉是凶?」
  
  「這卦象最未知。最無解,沒有之一!我化天三百六十一卦中的『乾天定命』!」斷命老人一手捋動鬍鬚,另一隻手指向倒著的銅錢,「第二主錢橫著伏地,它的字向,指著死紋,是為凶相……」
  
  這枚銅錢上的字頂端確實朝著一道深寬的裂紋。
  
  我心臟一沉,問道:「另外兩枚立著的呢?」
  
  「其中一側立著的次錢字向朝向生紋。」斷命老人悉心摸索的道:「這表示有人想把他在死裡拖回。而另一側的第一主錢,字向朝天,所以小燈燈的生死,不是單純人為就能救活的,這意味著他的生死。自有……天定!」
  
  最終的決定權,還得憑上天的裁定?
  
  眾人倒吸冷氣。
  
  我驚得張大了嘴巴,「師父說過,他前幾年欺瞞天道,體驗完世間百態與紅塵煙火,破封而現時,惹得天道不滿……那這次他……」
  
  「非也非也,孔二愣子身為鬼道夫,乃是天命者。」聞一禪師立著禪杖,他分析的道:「對於天道來說,功過參半,未嘗不是沒有轉機。阿彌陀佛,老衲返回樂山定當終日為孔二愣子祈福,因此不再多留了。」
  
  他震了下金環禪杖,轉過身朝門外一邊走一邊道:「聶小施主,你已掌握潮汐之力,不必再月練,還有半月逆勢訓練,與其餘小施主一同即可,老衲恐怕要違背約定了,望體諒一二。」
  
  「聞一師父!」
  
  我心中情緒極為複雜,四個半月來的每晚與其獨處,訓練時雖然彼此少有交流,他只地打坐持續釋放威勢,卻從未對此厭煩過,並無言的指引我招式的欠缺,這份情豈是燒雞、美酒就能承的?
  
  況且月練時,聞一禪師似乎傾注了很大的代價,他與江無流隱瞞不說,但我能真切的感受到。
  
  很刻骨銘心的時光,我除了師父之外,最感激的就是聞一禪師了。我深深的衝他鞠了九十度大躬,「謝謝您。」
  
  聞一禪師身形一顫,他並未回頭,搖動禪杖拐出院門。
  
  江無流說了幾句,也領著徐花妍、秦鬼冥、寧疏影、寧綢、夜心返回了夜部。
  
  「蝶兒,那小燈燈命硬,往好了想。」斷命老人起身,走入東天的軍用越野。
  
  在場只剩下我們自家的。
  
  蝶兒師母內疚的說:「唉,當年老段算出來我和明燈有互克情劫,難化難避,就此分開二十幾年,他後來隱姓埋名,大部分為了尋求化情劫的方法,順帶摸索突破大天位的途徑。甚至有過一次死亡,老段帶著他屍體返京,我施展了融魂秘術,接著我化為老態,沒等他醒來,老段把他又帶走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安穩,又要分離。」
  
  「我也挺後悔的。」
  
  慕容師母拉住女兒的手,她看著蝶兒師母歎笑道:「那時你回京了,我為他生下心語和慕夏,發現其是鬼道夫身份,從小師門灌輸的思想根深蒂固,我沒勇氣留下來,和他不辭而別。數月前當知道你們到師門接我們母女時,我心中憧憬又忐忑,奈何師門開的條件太苛刻,你們還是義無反顧的做了,回來之後,我卻看見他重傷垂危。雖然他風光不復往昔,在我心目中依然還是當年那個最帥的騙子。」
  
  「娘。」
  
  慕容心語其實挺悲哀的,對於生父從小幻想到大,好不容易出現了,她還沒來得及接觸,就再次遙遙無期,她傷心的道:「他……孔先生會安然無恙的。」
  
  「二位師母,你們怎麼打算的?」我詢問道。
  
  她們彼此對視一眼,沉思良久,同時點了點頭。蝶兒師母道:「我和她們娘倆決定離開天南市,還有件事情沒有做完。」叼巨吐技。
  
  我沒有多問。
  
  蝶兒師母拿出一隻紙人,這紙人樣子比較奇怪,頭頂與腳心相連,身體繞成了圓圈,她把它放入我口袋內,「小初,也許電話未必打的通,如果有你師父的消息,第一時間燒掉它,我就會跟你聯繫。」
  
  ……

  第二天,我起床時,師母們帶著慕容心語早已離開了。
  
  偌大的院子只剩下我自己,桌上還有九盤好菜,我手機中有條未讀短信,「小初,好久沒見你成熟了不少,這些天累壞了吧?我和你二師母聯手按孔家菜譜單獨為你做了一桌,吃完記得刷碗。莫要辜負了明燈的期待,如果沒有他的消息,那師母們就在世界的另一個地方,期待著能通過他人之口聽見你關於的事情。」
  
  我坐下身,拿筷子把味美可口的菜吃完,有點後悔了,吃完這什麼孔家菜,感覺以前食用的根本不能比,這下子倒好,胃口變叼了,以後還怎麼吃別的菜?
  
  我用真元消化著這孔家菜,發現它竟然對實力提升效果,花了一上午,我掌間的玄紋,由深溝化為了深壑,已然到了大玄位的巔峰!
  
  我活絡了下筋骨,拿著工具跳到房頂把斷命老人穿出的窟窿修補,然後把師父的房子收拾了一翻,意外的看見他有一本特殊證件,稱號是「世界級美食大師」!
  
  還真是深藏不露啊,這頭銜幾年都未必有一個……等等,孔家菜,師父不就姓孔嗎?難道是他的祖傳菜譜?
  
  我眼裡師父越發的神秘了起來……
  
  漸至傍晚,我心很亂,暫時不想返回夜部,索性躺在床上翻看《天鬼圖錄》和《鬼道夫手札》,唯有師父的字跡能讓我靜下心。同時通過其中記載的掃街見聞,我對於上師界和鬼類、靈類的瞭解變得更加全了,可謂大開眼界。
  
  師父反覆提了句,知識要活學活用,對任何一隻鬼,都有一百方法讓它活不下去,但鬼道夫不是葉良辰,我們追求的並非詭異多變,只要根據形勢,來挑最為簡單、直接、必殺的方式!
  
  我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師父的經歷看得我心驚肉跳,彷彿真實的呈現於眼前,有時我都硬憋著氣看完一頁才敢呼吸……
  
  傍晚時分,晚得到消息的官方人士,敲響了院門。我放下手札,站在窗前,我愣住了,車多的快從城南排到了城北!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7:09
第0132章:御塵訣
  
  我離開屋房子,拉開了院門,望著眼前這用「堆」來計算的中年男人們,聚在一塊,他們眉宇間無不透著上位者的威嚴。有不少我很眼熟,當然,只是在電視中看見的華夏大先生們。
  
  師父的人脈地位一下子就顯露無餘!
  
  他們的旁邊,站滿了荷槍實彈的勁裝男子,氣勢洪邁,一瞅就是身手不凡的保鏢。
  
  「小兄弟,你是?」為首一位領頭的問道,觀其模樣,是二號。
  
  我極力的保持鎮定,道:「您好。我是孔明燈的徒弟,聶初。」
  
  「年少出英雄啊。」二號伸出手。他與我握在一塊,旋即放開,「聽聞孔先生的噩耗,我們知道的晚了,見諒。現在他情況如何?可否方便我們進去慰問?」
  
  姿態放的很低……
  
  我無奈的歎道:「師父不在這兒。」
  
  「哦?怎麼回事?」二號詫異的道。以為我在騙他。
  
  「請大家和我進房間一談。」我看了眼他後方的先生們,道:「這裡很安全,無關的不用進來了,否則空間小,裝不下。」
  
  大先生們紛紛揮手示意屬下,我們來到師父的房間時,卻仍然人滿為患,別說坐了,連站的地兒都滿了,還有一小半堆在外頭。如果換做平時,我見了他們任何一個都得禮貌接待,現在卻迫不得已的道:「留下主要的,次要的先在院子稍微一等,到時您們自行相告吧。」
  
  他們紛紛交頭接耳。竟然沒有任何的不滿,乖乖的退出了三分之二,連天南市本地的一號都沒有資格留下,可見他們的能量之龐大!
  
  我心跳平穩,深深的吸了口氣,把昨日的情況精簡了下,又將師母說去過七大禁地之一[鳳鳴盆地]的事情簡化,流暢的告訴了眾人。
  
  大先生們自始至終都緊皺眉頭,7S級別的重量級先生,先重傷再被神秘人帶走,對於華夏來說,是極大的損失。他們不由自主的掏出煙,「卡嚓、卡嚓!」打火機的動靜此起彼伏,三秒不到,房間內煙霧繚繞,「咳、咳!」我被嗆得直咳嗽。
  
  「嗯……大家都出去抽吧,記得不要將消息外洩。」二號揮了揮手,頃刻間只剩下我們倆,他磕了下煙灰,審視的道:「小聶同志,身為孔先生的接班人,他的本事,你學了幾成?」
  
  「這個不好說。」我聳動肩膀道。
  
  二號試探性的說:「有沒有興趣替代你師父,跟官方合作?」
  
  「現在我所加入的夜部,本身就屬於下轄部門。」
  
  「哦?是那個夜部嗎?」二號想了想,他強調的道:「我指的是私人。」
  
  我隱約的猜到了他指的是什麼,心中權衡了利弊,我拒絕的道:「抱歉,師父不在,我不能擅自做主,現在我也不想考慮那麼多,等師父他平安的回來,我請示他。」
  
  二號突然拍起了手掌,清脆的「啪」聲把我嚇了一跳!
  
  我以為他因為拒絕而發怒了,正思考對策時,我卻聽見他接著說:「不愧是孔先生的弟子,不貪圖功利,有他的風範。真心的說,我也希望孔先生能安然無恙的歸來,不過剛才和你說的事,無論你何時決定了,都可以打這電話跟我聯繫。」
  
  他掏出一張便簽,寫下了數字並撕下,「孔先生的事,我會動用一切關係網來調查,但願能有所幫助,這個你收好哦。」
  
  「好的,謝謝您。」我收好了便簽紙,這號碼的價值難以衡量。
  
  二號把筆遞過來,他呵呵笑道:「那……也給我留一個聯繫方式吧。」
  
  我麻利的寫完手機號。
  
  「行,小聶同志,我們不再叨擾了,後會有期。」二號站起身,他背著手走到院子,與眾多大先生們紛紛入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站在窗台前,注目遠眺,轎車長龍有序不亂的離開。
  
  漸漸的,它們消失在我的視野。
  
  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的背脊被汗濕透了,心說定力夠差的,大先生們只是普通人,可上位者的氣場卻把我搞得緊張兮兮。
  
  就這樣,我孤獨一人在住所待了三天,手札看完了二分之一,但沒有細細咀嚼,起碼夠我消耗幾個月的。
  
  期間,我拿了冷凍住的兩隻肉狗煉了小半礦泉水瓶燈油,沒再出現油晶這等罕見之物。
  
  「師父,您一定要活著,如果那神秘人對你有惡意,等徒弟強大起來,必饒不了他!」我站在鬼道夫祖師爺的畫像前,祈禱了一番,心情轉好。
  
  我給江無流打了電話,接通時,手機那邊傳來網神小七的動靜,「聶初嗎?江博士和其餘成員已於昨日返往蒼天教廢墟,進行未完成的逆勢訓練,他特意交代過我不能打擾你,等你主動聯繫時,通知你直接去即可。」
  
  「謝謝網神。」
  
  我掛了電話,把師父家門鎖死,看了眼四周沒有人注意這邊。我放心的把紫劫穿入兩膝之間,屁股坐住。
  
  我按《鬼道夫手札》中記錄的方式,調動體內真元,透過掌心灌入紫劫,我提氣道:「天地任我逍遙行,御塵訣,動!」
  
  忽然,我雙手和雙膝、臀部均感受到紫劫傳來的震顫,這幅度堪比島國愛情動作大片裡的某棒,讓我有種麻嗖嗖的銷魂感,甭提有多酸爽了。
  
  我心裡挺忐忑的,第一次實踐,不知能否成功。我靜下心來,意識與紫劫建立了聯繫,操控它帶我離地穿行。
  
  萬沒想到的是,紫劫確實把我抬離地表,約有半米高時停住。我暗歎神奇之際,它「嗖」地往前一躥,我身體由於慣性的緣故,並沒有一塊動,兩隻手直接被帶的翻了三百六十度,人仰馬翻在地,脖子好懸被攮入軀幹。
  
  紫劫掉在我旁邊,靜靜躺在那兒。
  
  鬼道夫施展御塵訣時,一旦與掃帚法物分離,它將失去所有的動力。有人可能疑惑為何一定是掃帚法物和施展者為何一定是鬼道夫?我在此提一下,因為鬼道夫是本職不僅是拿著掃帚掃鬼,沒有鬼時,還要掃大街清理灰塵。因此我們握住它時,通過獨家法門,能勾動空氣中的灰塵,成為自己的助力。
  
  同時騎著掃帚法物經過的地方,空氣將變得清新和乾淨。
  
  這御塵訣其實是鬼道夫祖師爺為了偷懶所創造的,試想下,沒有鬼時,掃大街得多無聊,耗時又費力,不如在夜深人靜的時候,騎著掃帚法物,來回在一條街上穿梭幾次呢!
  
  我站起身,拍打著衣服的灰塵,第一次就失敗了,沒辦法只好繼續嘗試,等摸到竅門,找到那種感覺就能施展自如。
  
  ……

  第二次,紫劫帶我離地時,它快速的旋轉,把我繞的頭昏腦脹,砸倒在地。
  
  「撲通!」

  第三次,還沒到離開地面,紫劫一個翹蹶子,把我甩向了上方三米高,最終撲通砸地。
  
  「撲通、撲通!」

  第四次,我終於能騎著紫劫一動了,沒想到只過了五米,紫劫一邊往前移動,楠木桿一邊快速轉動,摩擦的我雙掌發熱,屁股快著火了!
  
  「撲通……」

  第五次,我小心翼翼的騎住紫劫,鬱悶道:「你丫的是不是跟我有仇啊,骨頭快散架了,再這麼任性就拿你當燒火棍!」
  
  「撲通!」叼巨引才。
  
  聶初,卒。
  
  事不過三,這都五次了,不對勁啊?我狐疑的想道:難道閱覽《鬼道夫手札》裡關於《御塵訣》時,不小心忽視了哪個關鍵的地方?
  
  唉……我一隻手揉著腦袋上的紅包,另一隻手摸著發燙的屁股,把紫劫撿起來,我欲哭無淚的道:「親,咱還是打車吧。」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7:10
第0133章:晾屍桿!
  
  紫劫沒有像《死亡筆記》那樣孕養出兵之靈,所以它毫無反應,說到這,快五個月沒見,我真有點想筆記本了。這次離開鬼樹林較為倉促,沒來得及看它的情況,不過鬼樹林的陰氣好像變得極為稀薄。
  
  我拍掉灰塵,返回師父住所洗了把臉,這次沒再嘗試「騎行」,我直接將紫劫掛在背部,想打車的,可惜這裡出租車挺少的,我只好走向公交站牌。
  
  沒多久,車來了。我踏入車門,挑了個靠窗的座兒。
  
  公交車按著線路移動。上上下下的人流交替,離藍橋新村還有七站的時候,我眼角餘光無意中瞥見了對過街角的一道女子身影,好像挺眼熟的。
  
  我心裡頭琢磨著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這時。車身一晃,電子提示聲響起,「歡迎乘坐此次公交,上車的乘客請往後門走,請給有需要的老弱病殘讓個座,謝謝。」
  
  老弱病殘。
  
  老……
  
  我腦海靈光一閃,再次望向那道即將消失的身影,黑衣龍一姝!她體內可是有一個老人的靈魂!
  
  已經隔了近五個月,沒想到「龍一姝」還在天南市!
  
  難道說她沒有得手?還是剃刀手與她並未在王大寶手中獲得什麼,或者雙方沒有關聯,她仍然獨自在執著的為晴柔珠奔波?
  
  也不知道王大寶情況如何了!
  
  好不容易撞見了,下次未必有這麼好的機會,我意念一動,想去追。然而現在公交車已經開了。司機不肯停。
  
  我想也沒想,推開兩側的人,拿起救生錘,砰砰把玻璃砸碎,調動真元跳出了車窗,接著穩穩的落地。之所以沒上手就砸,我擔心皮肉被扎到。
  
  我朝公交車司機投了下歉疚的眼神,扭頭衝入黑衣龍一姝消失的巷子口。
  
  她由於主動被奪舍,擁有至少小天位的實力,我擔心跟蹤不成反被發現,閉住呼吸,回想著《鬼道夫手札》裡的斂息訣。
  
  我掐動手指分別點向眉心、腮窩、下巴、鎖骨和膝蓋骨。
  
  斂息訣是鬼道夫大玄位時的法門。效果是收斂自身氣息並借助灰塵讓身子很輕,達到了踏雪無痕的程度,近乎不留痕跡,極為適於追蹤和逃命。
  
  尤其追蹤時,只要對方的威勢影響不到你,就能不被對方感應到,除非掩體少和對方突然回頭。
  
  這法門我之前在住所有練習過,並不難,當時試了三次就掌握了竅門。
  
  我悄無聲息的跟在龍一姝後方,她似乎有急事,腳步很快的低著腦袋疾走,但並未動用天位實力加快速度,這有點反常。
  
  拐入到另一條胡同,我察覺到黑衣龍一姝有回頭的跡象,趕快藏身在貼住牆壁的破籮筐前,心說女人的第六感真可怕,差點被發現了。
  
  她究竟想去哪兒呢?
  
  我滿頭霧水的繼續跟蹤,繞了大半天,她竟然拐入了死胡同!
  
  我不敢露頭,把手機前端的攝像頭遞向牆體邊緣,我注視著屏幕,與此同時,我感受到龍一姝身上的小天位威勢驟然爆發,換作以前,恐怕我被壓的直接癱軟倒地,此刻虧了逆勢訓練的進度到了天位中期,尚能憑斂息訣來隱藏氣機。
  
  她抬起一隻手,狠狠的抽向自己臉龐,「啪!」
  
  只見黑衣龍一姝把自己扇倒在地,蒼老的嗓音在她嘴裡出現,「該死,你說要你有何用?一姝,再套不出王大寶口中的話,我就讓他把你的那位小姘頭剃死!」
  
  剃死小姘頭?
  
  對方一句話讓我理清了現在的局勢,剃刀手和「龍一姝」確實是一夥的,王大寶還沒有被對方撬開嘴巴,估計這短時間一直飽受折磨。不僅如此,真正的龍一姝還心有所屬,但也因此受到了體內天位靈魂的威脅,由此可見,這蒼老男人有點按捺不住了,拿龍一姝的心上人作為要挾,讓她早點兒從王大寶口中獲得關於晴柔珠的消息。
  
  怪不得先前她用正常速度疾走,原來天位靈魂沒有主導這具軀體。
  
  可龍一姝一個小姑娘家,剃刀手和天位靈魂為何把這任務交與她呢?
  
  天位威勢消失,手機屏幕上的龍一姝道了句「對不起」,她爬起身,整理好衣服,走到胡同盡頭,她雙手扒住牆頭,輕巧的翻身上了牆壁,進入了另一側的院子。叼巨狀號。
  
  我拐入死胡同,跑到盡頭,耳朵貼在牆壁,我隱約聽見了門打開的動靜,很微弱的一道嘎吱聲,看來她的終點就是這院子了,沒準王大寶也在裡頭!
  
  可惜食糞鬼不在,我把手機的攝像功能打開,粘在楠木桿頂端,我抬著紫劫把手機探出牆頭,左右轉了下,確保拍到了院子全景。
  
  持續有五秒時,我拿下來看了一遍,眼皮狂跳!
  
  院子中有兩排晾衣桿,掛滿了物體。
  
  但晾曬的並非衣物,而是一道道身影,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粗略的數了數,約有七具軀殼,不僅如此,還被剃了個大光頭,眉毛也不見了。
  
  這些人無一例外的沒著衣物,一道陰寒的大鐵鉤刺入了死者的後脖頸,勾尖透出喉嚨,在陽光下,映著一抹耀眼的寒光。
  
  死者們的重量將晾衣,哦不,晾屍桿壓得變形了,但雙腳均與地保持著距離,承受著陽光的暴曬。
  
  最近進入了初冬季節,天南市雖然地處南方,很少見到雪,不過也稍微有點冷。死者們的身體都凍得僵凝,尤其是朝下的皮膚,都猩紫色的屍斑覆蓋住。
  
  我按住暫停,仔細的觀察著屏幕上的圖像,發現了這些人的另一個共同之處,不光是腦袋,連軀體其餘部位也光禿禿的猶如貧瘠之地般「寸草不生!」
  
  剃刀手想必也在這院子的房子內。
  
  對方害死這些人還將其剃乾淨毛,肯定大有企圖,用腳趾頭想也猜得到他在進行著某種邪術。
  
  我猶豫了下,把視頻發到了江無流的郵箱,然後故技重施的用手機觀察了院子裡的動靜,沒有人影出現。
  
  此院共有兩間房屋,窗戶不是玻璃的,像古代的那種糊了白紙的木架,均死死緊閉,木門亦是如此。龍一姝之前好像進的是正對死胡同的房屋,這一間很小,估計是臥房之類的。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背著紫劫就翻入了院子。
  
  我保持著斂息訣,躡手躡腳走向小房子,將手指放入嘴巴弄濕,擔心陽光射入房間引起對方注意,所以我戳破了一扇背光的窗戶紙。
  
  龍一姝脫掉了黑衣,她穿著黑色小肚兜躺在床上睡覺,塗了藥的半邊臉腫得老高,旁邊的煤爐中紅光乍現,應該挺暖和的。
  
  我連續把這小房子的另外兩個房間戳破,毫無異常,第二間是一個廚房,倒是第三間比較另類,像是男人的臥房,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張大鏡子。
  
  鏡子前放著一個攤開的刀具袋,袋內空蕩蕩的。
  
  剃刀手的房間!
  
  他此刻應該在另一個較大的房子內吧,是時候過去看看了。
  
  我繞過晾屍桿,走近時就聽見「滋滋」的摩擦聲響。我來到背光的窗前,用唾液濕潤了指尖,我輕輕的捅開窗戶紙,把眼睛湊近窺視。
  
  想不到這房子竟然只有這一個單獨的大房間!
  
  我注意到王大寶遍體鱗傷的縮在牆角,渾身被鐵鏈綁住,生死不明。這時,王大寶艱難的睜開了眼睛,他眼神渙散的道:「殺……了……我……吧。」
  
  「抱歉,現在說出你把晴柔珠藏在了哪兒,我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視野中唯一能動的,就是那個身材高瘦的男人,約有二十五六的樣子,他戴著一頂舊色的鴨舌帽,脖子繞了條紅色的圍巾。這瘦高男人定是剃刀手無疑,踩了下王大寶的腦袋,他返回中間蹲下身,輕一下重一下的磨著手中刀具,身側擺放了兩把已經磨好的剃刀。
  
  正對房門的位置,有一個池子,池內裝滿了水,浮著兩具白花花的身體。我看的心驚肉跳,只見男人把剃刀擦乾淨,拿起另外兩把,「噠、噠、噠……」走向了水池。
  
  就在此刻,我口袋內的手機卻突兀響起了響亮的來電鈴音,該死!怎麼回事?我記得之前分明靜音過的,現在想按滅已然來不及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7:11
第0134章:逼入絕境!
  
  剃刀手驀地停住身形,手裡的剃刀顫了顫,他轉過腦袋,視線撇向這邊。此時手機早被我按滅了,我早已把腦袋低下。貓著身子快步衝向最近的一堵牆,翻回死胡同。
  
  我感受到牆內釋放的大地位威勢,剃刀手似乎要追了出來,如果跑的話,就算全力的調動真元,我也比不過人家的,單打獨鬥,況且加上天位實力的『龍一姝』,我孤家寡人一個,招鬼棋內倒是有只地鬼巔峰的七情鬼。但她的技能並非戰鬥,而是上身主導目標情緒。所以現在沒有用。
  
  橫豎都是一死!
  
  怪就怪這充電五分鐘、坑爹兩小時的手機……叼共尤亡。
  
  我反手摘掉背部的紫劫,索性賭一次吧,若是它也坑了,可能老天注定要我栽在這。
  
  事不宜遲,我把它騎在身下。雙膝夾住,我掌心朝楠木桿灌注真元,提氣道:「天地任我逍遙行……御塵訣,現!」
  
  紫劫微微顫動,載著著離地半米,我眼皮一跳,有戲!為了避免慣性把再次自己禿魯滾地,我緊緊抓住楠木桿,萬沒想到紫劫猶如一把疾行的飛梭,遵循我的意識來衝刺向前方!
  
  與此同時,我又感應到一股天位氣勢,看來黑衣龍一姝也驚動了。
  
  我側頭偷瞄了一眼,她和剃刀手已然躍過牆頭,朝我追來。
  
  「快。快!」我意識催動紫劫狂飆,眼瞅著就要撞向胡同口的牆壁時,我雙手連帶身子一擺,「給我拐!」
  
  或許是求生意志強大,這關鍵時刻通過紫劫把御塵訣施展出來,還挺靠譜的。我後方的兩個強大敵手動用了全力追來,我瘋狂的灌輸真元,讓紫劫保持最大化的速度衝刺。
  
  一追一趕的過了半分鐘,我終於離開了巷子口,來到主街。
  
  這時哪還顧得上行人投來的驚奇目光,逃命要緊,我挑了一條人少的直線。猶如一陣風般穿行,有不少青年男女紛紛掏手機拍照,但他們按下快門鍵時,攝像孔所對的地方早已變得空蕩。
  
  黑衣龍一姝和剃刀手則低調多了,加上行人被我吸引目光的緣故,對方繞著街邊,追了半天竟然沒有人察覺,偶爾有幾家店主注意到,卻以為自己眼花了。
  
  我真元消耗的厲害,心說這也不是辦法,二人窮追不捨的,現在連交通都堵了,我們的所過之地,近乎亂為一鍋粥,期間我還有幾次差點撞到了樹上。
  
  漸漸地我刻意往人少的街道沖。
  
  我扭頭看了眼,黑衣龍一姝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剃刀手一副趕盡殺絕的架勢,媽的!你難道不曉得「窮寇莫追」嗎?
  
  得虧御塵訣的速度並不落下風,大概與這大地位全力發飆的狀態持平。
  
  不知不覺,我已經到了臨江路,腦海中靈光一閃,這裡離長江比較近,如果到了水上……看對方能奈我何?
  
  狂逃了這麼久,我感受到體內真元流失的程度越來越大,還剩五分之一不到了。我騎著紫劫衝出街尾,速度顯然慢了,好在對方也消耗不輕,降了下來。
  
  我耳中隱隱能聽見江水流動的嘩嘩聲,希望就在眼前,我大聲呼喚道:「奔跑吧,紫劫!」
  
  剃刀手猜到了我的意圖,他竟然猛地把速度提升了一大截子,瞬間與我拉近了一半,僅剩十米不到了。
  
  對方手裡的剃刀耀出一抹寒光,他隔空劃了一個S形的曲線,只見一道風刃出現,比我們速度還快的刺捲過來。
  
  我晃動著屁股,橫挪了半米,避過這道風刃,它越過我,打在前方的牆壁,轟轟地坍塌的了一片,我眼角抽搐,這等破壞力,如果被命中了,屁股不得開花?
  
  當江流近在咫尺時,我義無反顧的驅使紫劫衝下岸邊,其實《鬼道夫手札》中並未記載御塵訣能在水面施展,我也是狗急跳牆沒辦法了,異想天開的試一試,不賭是個死,賭了還有一線生機!
  
  紫劫載著我突向江水上方,我感受到一股濕漉漉的水意,身子一沉,紫劫忽地下降,栽入水中的趨勢不言而喻!
  
  完了、完了!
  
  我心臟提到了嗓子眼,雙腿已經沒入水下,屁股都濕了一大半。
  
  瞥了眼後方,讓我出乎意料的是,剃刀手那傢伙竟一雙腳尖踩著水花,雖然速度降了,但他卻安然無恙的彷彿蜻蜓點水般繼續向我追來,還伴隨著諷刺的笑意,「呵呵!之前真以為你往長江方向逃能有水上逃亡的法門,可惜!」
  
  這個時候,我身體突然不再下沉,紫劫再次擁有了動力,順著滔滔的江流,帶著穿梭在水上,樣子有點怪怪的,它沉入水下三分,我只有上半身露在外邊。
  
  很快,我與剃刀手拉大了距離,挑釁的回頭揮動手臂,「再見,再也不見!」
  
  剃刀手在原位停住,但他的雙腳和膝蓋還不停地點動,保持著不下沉。我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對方在笑,笑得似乎胸有成竹,難道他還有什麼仰仗?
  
  我又往前逃出了五米,耳中響起震耳欲聾的水花激濺聲,大片大片的水澆濕了我衣服,我眼角餘光瞥見右側出現一道龍卷水流,待其恢復平靜時,一隻鬼類浮現出了身影。
  
  它的身體高大,光是水上露出來的,就有五米高,三米寬。
  
  軟潤的體表掛滿了密密麻麻的水滴,眼睛是湛藍色的,後方有一個圓滑又粗大的尾巴,晶瑩剔透如鑽石般,末端極為尖銳。
  
  我一邊逃,一邊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這……如果沒有看錯,它在《天鬼狩記》中有過記載,冰尾浪子!
  
  這隻天鬼,位於三十六大天鬼中的第十七位,這實力是按陸地戰鬥力排的,但水裡就是它的天下,敢與前三的天鬼打個你死我活,能和前五的天鬼能打的不相上下!
  
  擅於操控水流,由於冰尾浪子的鬼體與水分子大同小異,因此它不畏斬擊,切開一道創口,人家下一刻就能恢復如初,幾乎是打不死的!而最為致命的是,它的那條冰尾,極為堅硬,在鬼力相同的情況下,能刺滅火眼羅剎的火眼,由此可見它的殺傷力。
  
  那剃刀手有這麼一隻強力的鬼手下,讓不讓人活了?
  
  剃刀手依然停在遠處,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我發瘋似得逃,冰尾浪子潑起一大堆水花,差點把我砸翻!
  
  這還沒完,冰尾浪子抬起冰尾,猛地朝我刺了過來,我死命的把紫劫驟然提了下速,這隻冰尾紮在我後方很近的江水,掀起的波瀾把我連紫劫翻了一個三百六十度,重新落入江水時,我一刻不敢多待的繼續奔逃。
  
  冰尾浪子起初只是戲謔的心態,但現在它認真了起來,好像剃刀手給它下了嚴令,故此這隻天鬼的威勢全力爆發,當然,經過逆勢訓練的我,沒有受到影響。我真正忌憚的,是冰尾浪子把威勢放到最大,是打算開最大的招數了!
  
  剎那間,天地色變,我所在的這塊水域,以自己為中心,方圓二十米遠的範圍,水流突然變得靜止,我心臟直打突突,只見這塊水域的邊緣處,平地拔起了四道水幕牆,將我和冰尾浪子圈了起來,這水幕牆的硬度和厚度不用多說,我控制紫劫欲要突破時猶如卻像捅在了石塊上。
  
  冰尾浪子控制四道水幕牆逐漸的縮小,把水域控制到九平方米的大小,冰尾浪子的大身體投下的黑影將我籠罩,我瞳孔放大,心說這回真沒法子了。「啾啾~~」它嘴巴咧開可怖的大笑,其後方的冰尾巴彷彿蠍子勾般,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刺向我的腦袋!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7:12
第0135章:賤客登場
  
  極寒的光點耀得我眼花繚亂,我頭皮被愈來愈近的攻勢震得發麻,冰尾尖在我視線中一點點放大,冰尾浪子大笑道:「死吧!」
  
  叮……!
  
  我生死一線時,視線忽地被一道模糊的物體遮住。它罩在了我上方!與此同時,我耳邊響起了清脆的撞擊聲,戛然而止,冰尾浪子的尾巴尖刺到這物體上,完全不能再進分毫,它反倒疼痛的縮回了尾巴。
  
  擋住對方最強的攻勢玩意有點像一塊大的不規則的毛玻璃。
  
  這是什麼情況,我絞盡腦汁的思考,也沒想起身上有這類護身法物,難道我注定命不該絕?
  
  「聶老大!竟然真的是你!哇卡卡,太好了!」忽然。熟悉的嗓音傳了過來,我隔著水幕牆什麼也看不見。豎起耳朵仔細一聽,陳俊!
  
  該不會是幻覺吧,且不說請假回家鄉的他為何出現在這兒,他一個食糞鬼,不善於水戰。尿流終究是次要的,畢竟其大部分招數都憑借米田共施展的,它遇水容易潰散變為粑湯,就算再硬吧,怎麼可能釋放那種模糊白的毛玻璃來抵擋住冰尾浪子的必殺一擊?
  
  等等,毛玻璃……
  
  好像有點像黏糊糊的半透明硬物板!
  
  莫非……我猛地意識到,陳俊把大鼻涕帶回來了!
  
  「聶老大,你要吃屎嗎?」上方傳來陳俊的詢問。
  
  我仰起頭,看見他站在左側的一道水幕牆頂,咧著大嘴,手裡端了一坨冷翔。我翻了個白眼,只見陳俊把手一揚,「來,少年。乾了這碗冷翔!」冷翔在冰尾浪子的猝不及防之下,扣向了對方未來得及閉上的嘴巴。
  
  冰尾浪子噁心的哇哇直口吐,同時困住我們的水幕牆猛地潰散。這天鬼之所有有這反應,因為冷翔可不是鬼力幻化的,而是實物,陳俊平時沒少去廁所搜刮,藏入自己的鬼體內以供不急之需。
  
  陳俊一個優雅的跳水動作,凌空翻了七百二十度,落向後方,他沒有掉入水內,而是站在一嗖黑咕溜湫不知什麼材質做的超小型船隻。
  
  「聶老大,你看我給你帶了誰?」陳俊臉笑的像一坨熱翔。抬手指著船尾。
  
  之前水幕牆消散時我就注意到這船上的傢伙了,他披著藍色的披風,身子從上到下左動右晃就像沒有骨頭一樣,徹底貫徹了搖擺主義。
  
  他臉上的嘴巴正常大小,眼睛有點斷命老人的意味,幽黑深邃的眼窩,但半徑比老斷的大了好幾倍。他把十隻手指分別探入眼窩中,手腕一動一動的在摳撓。
  
  說好的大鼻涕鬼呢?
  
  通過鬼息來看,眼前的陌生鬼類是天鬼無疑,為何沒有鼻子,卻有兩個大眼窩……
  
  「陳俊,他真的是大鼻涕鬼?眼洞好大,鼻子呢?」我試探性的道,有點不敢認,因為師父傳的《天鬼狩記》上說大鼻涕鬼是有鼻子的,並常年保持吸吮鼻涕的狀態。
  
  「哈哈哈哈~~~~」陳俊捂著肚子呼呼大笑,眼角黃滴子直流,他站不住了,在小船上笑得直打滾,「笑死爹了,哈哈哈!大鼻涕君,你看吧,我就說聶老大一定會把你鼻孔當作眼睛的!」
  
  這隻天鬼控制小船來到我近前,他把兩隻手在眼窩中抽了出來,閃動晶瑩光澤的黏糊液體落下,流到嘴邊時,「突、突」,他一用力,全部吸回了眼窩。接下來這天鬼拿雙手把眼窩邊緣的皮膚捏住,上邊離眼窩很近的部位出現兩個綠豆大小的眼珠子,「我也像陳俊老弟一樣叫你聶老大吧,你看,我的眼睛在這呢。」
  
  兩隻小豆眼睛一眨一眨的。
  
  我驚呼的張大嘴巴,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那麼老大的洞,卻只是大鼻涕鬼的鼻孔!他鬆開捏住鼻孔的雙手,兩道鼻涕又流了出來,「突、突……」再一次的將其吸回,他也不嫌棄累的如此反覆著,鬼體也像受到震力的果凍般搖晃不定。
  
  不愧是鬼中三賤客之一,果然夠賤的!
  
  「混蛋,竟敢無視老子!」我們前方的冰尾浪子怒火滔天,他的天鬼威嚴似乎被挑釁了,鬼厲瘋狂的湧動,我們四面八方猛然間升起一塊塊巨大的水快,咆哮著朝我們砸了過來!
  
  這力道如果被砸中了,不死也懵。
  
  「聶老大,莫要擔心,看我的。」大鼻涕鬼四顧環視了一圈,他抬手捏住一隻鼻孔,「哧溜~~!」閃動光澤的鼻涕被快速吸入鼻腔,緊接著他把另一隻手攤開放在這鼻孔下。
  
  「噗突~~噗突……!」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粒粒黑色的大顆粒落入他掌心,模樣彷彿揉變形了的鼻屎。
  
  「鼻屎炸彈!」大鼻涕鬼一邊吸著鼻涕,一邊用十指分別黏住黑色顆粒,精準無誤的把它們彈向襲來的大水塊內,輕描淡寫的道:「爆!」
  
  「匡、匡、匡……!」
  
  悶沉的爆炸聲四下響起,那些大水塊爆裂為一滴滴小的水珠,落下重新融入了江水。
  
  我心臟一跳,這隻大鼻涕鬼的實力,未免太狠了!
  
  陳俊「啪、啪!」的鼓動手掌,「大鼻涕君,贊!這鼻屎炸彈我可是記憶猶新啊,那晚把凌雲山兩大天鬼炸得跟燒焦的蛤蟆一樣。」叼共台扛。
  
  我心中想了想,看來把這隻天鬼收入麾下,貌似挺好的。
  
  「小冰尾巴,大鼻涕不介意跟你玩玩。但你要知道,在我面前,你若感覺自己有實力,大鼻涕隨時奉陪到底。」大鼻涕鬼低頭看著掌心中剩餘的一顆黑色顆粒,他將其粘到指尖,攮入自己的大鼻孔,狠狠的搗了兩下,把手抽出來時,瑩潤的鼻涕流下,「噗哧……突突!噗哧……突突!……」
  
  「囂……張!」冰尾浪子的尾巴忽地捲起,狠狠地刺向我們。
  
  「我說過了,別在我眼前動我老大。」大鼻涕鬼的鬼體晃動,快速的跳向半空,在冰尾浪子的尾巴襲向我之前,他竟然用自身擋住了對方尖銳的尾尖!
  
  「撲哧!」
  
  冰尾瞬間將大鼻涕貫穿。
  
  我瞪大眼睛呼喊道:「大鼻涕!」心裡被這一幕感動了,大鼻涕鬼第一次與我相見,不惜犧牲自己的鬼體來擋住對方攻勢……
  
  「聶老大,之前大鼻涕君有說過那句話嗎?」陳俊反射弧老長的思考著,他並不擔心大鼻涕鬼的安危。
  
  這時,大鼻涕鬼哀嚎的道:「聶老大,我要死了,和你在一起的三分零二十七秒,我空虛的內心得到了填補,此生無憾,永別了,讓我下輩子再來保護你。我離開的時間,請你不要哭泣,請你不要憂傷……」
  
  它類似於果凍的鬼體被冰尾的衝擊力震得潰散,稀里嘩啦的四散落入江水,砸起一朵朵浪花,很快歸於平靜。
  
  我眼睛有點濕潤了,然而陳俊還在旁邊的小黑船上呢喃自語,「大鼻涕在被打中之前,真的說過那句話嗎?」
  
  「臥槽!」我顧不上髒,激動的打了下他腦袋,「你這牛角尖什麼時候能鑽完?」
  
  「擦,聶老大,你打我干毛,想吃屎了?」陳俊揉著腦袋,他委屈的說:「人家只是不想錯過大鼻涕君的每一個細節啦,快幫我回憶回憶,他真的說了那句嗎?」
  
  冰尾浪子臉上佈滿黑壓壓的水紋,「可惡,又無視老子!」
  
  它甩動寒光四射的冰尾,刺向我們這邊。
  
  「陳俊,快躲!」我雙手推開了黑色小船,也用意識控制紫劫帶我閃躲。
  
  這食糞鬼跟傻了般,掏出一碗熱翔,「聶老大,來,壓壓驚,趁熱吃了吧。」
  
  「聶老大,莫慌!」大鼻涕鬼賤巴拉嘰的動靜驟然響起,我驚訝的側過頭,看見它安然無恙的浮在水上,兩隻手摸向鼻孔,扯下一大條黏糊的鼻涕液……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7:13
第0136章:雙賤合璧!
  
  「天將降大鼻涕於汝也,必先摧其心志、黏其體膚。」大鼻涕鬼這兩道晶瑩的鼻涕合二為一的擰成一股更粗的鼻涕,甩向襲來的冰尾,鼻涕線條的前端纏住了冰尾末端,他手腕繃緊。跳向一旁。
  
  「撲通……!」
  
  浪花四射,冰尾跟著進了水,沒想到這道鼻涕線條如此柔韌,竟然把重量級的冰尾拖入江水。
  
  「撲哧!突突~~撲哧!突~」大鼻涕鬼浮了起來,手裡還在扯著那根粗鼻涕,他雙手用力一扯,只見不遠處的冰尾被拽了出來。
  
  冰尾浪子急了,它控制那條尾巴甩來甩去,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反而被對方牽制住。
  
  這都不斷?
  
  我細思恐極的道:「大鼻涕君的鼻涕。究竟有多堅韌啊?」
  
  「放心,那玩意。堪比我生前用過的橡膠,不僅如此,具有的粘性連強力膠都歎為觀止。」陳俊托著手中的碗,「聶老大,你真的不吃?」
  
  我欲哭無淚的搖頭。
  
  「聶老大啊。你可長點心吧!」陳俊滿眼遺憾的道:「這一碗,可是我靜心打造的百家翔,你看這成色,你看這亂七八糟連我都認不出來的未消化物……」
  
  「閉嘴,再說我就吐了。」我摀住嘴巴。
  
  「那好,我餵那個大水坨子吃了哦,不許反悔哦。」陳俊端著碗背過身,我心中石頭落了地,沒等緩過來呢,他猛地回過身,「聶老大,你針的不反悔哦?」
  
  我一腳抬離江水,踢翻了他手裡的碗,「滾吧!」
  
  「哼!」
  
  陳俊扭頭看向蓄勢爆發的大鼻涕鬼。「等下,大鼻涕君,先把它的肚子剖開,行不?我先餵它點好玩意,讓這隻天鬼記住我一輩子。」
  
  說完,他露出了一副「你懂得」的神情。
  
  大鼻涕鬼跟陳俊近乎一個鼻孔出氣,他旋即領會其意思,賤兮兮的笑道:「待會記得抓緊時間。」
  
  我看得雲裡霧繞,這兩隻鬼商量啥呢?不過能感覺到他們想對冰尾浪子不軌。
  
  這時,大鼻涕鬼騰出了一隻手,「滋滋……」往手心醒了一堆黏糊糊的鼻涕,他大喝道:「聚刃!」
  
  我注意到這堆鼻涕液很快幻化為一把半透明的大刀。不知鋒利程度如何。「哇丫丫丫,鼻涕刀來也!」大鼻涕鬼另一隻手猛地扯動之前的鼻涕線條,竟然硬生生的將冰尾浪子在水裡拖到近前。
  
  水流急的差點把我和陳俊打翻。
  
  「聽說你還想繼續作死,我和陳俊老弟不介意雙賤合璧。」大鼻涕鬼手中的鼻涕刀刺入了冰尾浪子的腹部,噗哧,只見對方的鬼體內全是剔透的液體,他用刀把創口豁大,對方不畏斬擊的鬼水體,卻被這鼻涕刀割開,觀其癒合速度,極為的緩慢。
  
  冰尾浪子惶恐的道:「你們想幹嘛?」
  
  陳俊見我疑惑,他笑著解釋道:「這水坨子雖然在外邊粘不住,但只要切的速度快,出現創口時,大鼻涕君就能把鼻涕注入,這樣裂口處的水摻入了鼻涕,就不容易癒合了,嘿嘿……接下來是我們雙賤合壁的表演時間!」
  
  大鼻涕鬼兩隻鼻孔同時一掙,「突、突、突」的往對方創口內噴射灰乎乎的固液混合物,而陳俊咧開大嘴巴,「噗、噗~~~」的往裡狂吐黃的、綠的、黑的。
  
  如此持續了五秒鐘,對方鬼力湧動,讓傷口近乎癒合。
  
  冰尾浪子臉色大變,它鬼體抽搐的道:「好疼,肚子疼死了……」
  
  「陳俊老弟,時間差不多了,現在它的鬼水體內部被污染的跟廁所一樣。」大鼻涕鬼停止放招,他鼻孔動了動,往掌心裡噴出一坨黏糊的半透明鼻涕,將冰尾浪子的嘴巴、眼睛、屁股邊緣先是拿鼻涕刀劃了下,緊接著都粘住,「鬼體污染了,撕開不了空間裂縫,身上的縫隙都被黏住,沒有個兩三天,別想打開,疼死你!」
  
  我心說雙劍合璧夠狠的。
  
  大鼻涕鬼一腳把它踹出九米遠,雙手扯住了那根連接對方冰尾的鼻涕線條,「無敵風火輪!」
  
  我觸目驚心的看著大鼻涕鬼雙臂用力,將冰尾浪子一圈圈的甩著,沒多久對方鬼體離開水面,在半空中被旋轉著,並且轉速越來越快,大鼻涕鬼蔫壞的一笑,「脫手了哦!」
  
  Bia~
  
  鼻涕線條突然斷裂,失去牽引力的冰尾浪子猶如炮彈般,打著圈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深深的砸入了水裡,「砰~~」
  
  浪花濺的老高!
  
  「哦耶~~」
  
  這倆貨擊掌慶祝,同時朝我衝來,陳俊邀功的道:「聶老大,我們表現好嗎?求抱抱!」
  
  「聶老大,求貼面禮。」大鼻涕鬼天真無邪的笑著。
  
  我一個猛子扎入水下,抓住紫劫往後游了五米,這才敢把頭露出來,我忽地響起了還有個主要的剃刀手在不遠處觀望,看向那邊,對方果然雙腿頻動的停在那兒。
  
  大鼻涕鬼順著我的視線,瞅見了剃刀手,他渾然不懼的道:「看你麻痺,快滾蛋!小心噴你一身大鼻涕啊!」
  
  「我有潔癖。」剃刀手冷眼哧笑,真的調頭快速趕回江邊,剃刀抵住衝到岸上的冰尾浪子,那隻天鬼眨眼間憑空消失,剃刀手快步的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大鼻涕鬼呼了口氣,癱軟的躺入小黑船,「好險好險,我鬼力已經枯竭了,如果那個只會踩水裝逼的傢伙敢過來,咱仨必然團滅。」
  
  我感概萬分的道:「大鼻涕君,沒想到你這麼強大,連水戰超絕的冰尾浪子都能幹掉。」
  
  「切~,聶老大,你沒看出來那個冰尾巴啥浪是只初化不久的天鬼嗎?」陳俊瞇著眼睛道:「它還不能發揮出冰尾的強大之處,否則別說大鼻涕君了,就算再來五個大鼻涕君,也得被釋放的冰息凍住,到時候鼻涕失去粘性,還不能自由改變形狀……」
  
  「陳俊老弟說的沒錯。」大鼻涕鬼摳著鼻孔笑道:「我怕低溫,也怕高溫,只有常溫下,我才能發揮自己的優勢,加上冰尾浪子的尾巴被我黏住,它不再具有銳利的攻擊手段,根本奈何不了我的鼻涕。」
  
  「哎呀,忘了個事!」陳俊一拍腦袋,粑粑花子四濺,「大鼻涕君,當時拋開冰尾浪子肚子時,你咋不往裡頭放幾顆鼻屎炸彈?直接爆掉,讓聶老大收了它的鬼氣,這不就有一顆天鬼魂種到手了嗎?」
  
  「沒事沒事,這次能活下來已經是萬幸了。」我提著紫劫爬上這艘黑色小船,疑惑不已的道:「話說陳俊,你和大鼻涕君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兒?」
  
  「長江這麼大,他想去裝逼唄。」陳俊翻了個白眼。
  
  大鼻涕鬼一邊吸著鼻涕,他一邊解釋道:「我一直想找一個摯友游長江,這次陳俊老弟來凌雲山接我入伙,他說有半個月的假期,我倆一合計,就用鼻屎做了這艘堅硬的小船,順著滾滾的江水遊玩。」
  
  「哪知道速度這麼快,來到了天南境內。」陳俊吐槽的道:「害得我假期都提前結束了,唉……不過能湊巧救下聶老大,也值得了!」
  
  「等等!」
  
  我心神不寧的擰緊眉毛,掃視著這艘黑色小船,「你說它是鼻屎做的?」
  
  「是的,千真萬確,我大鼻涕的3D打印技術引領世界潮流,倘若聶老大不信的話,你可以親手摳下來一塊品嚐一下,保準鹹的讓你想喝翔!」大鼻涕鬼舉起一隻手,他信誓旦旦的說道:「陳俊老弟可為我作證,如果我有半點誇大其詞,聶老大可以把我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也沒用,鼻涕鬼體能不消耗鬼力的粘回一塊。」陳俊在鬼體內取出兩碗熱翔,遞給對方一碗,他嘿嘿笑道,「大鼻涕君,打今天起,我們就能永遠在一塊了,等回頭再給你介紹一位火眼羅剎,來來來,小弟先乾為敬。」
  
  「叮噹……」叼共宏扛。
  
  碗與碗碰觸的清脆聲響刺激著我的耳膜,我眼色陰晴不定,觀察了半晌,船身似乎真的用一塊塊黑灰小顆粒拼湊的,這得多少人的鼻屎啊?
  
  饒是我跟食糞鬼接觸了快半年,定力變得夠強大了。但現在想到之前還摸過船身,我胃部咕咕的湧動,哇得吐了大鼻涕鬼和陳俊一身,我毫不猶豫的起身跳入了江水……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7:14
第0137章:返回廢墟
  
  「聶老大,好端端的千萬別想不開。」陳俊伏在船邊,他關心的道:「用不用我救你上來?」
  
  大鼻涕鬼放下碗,他問道:「莫非船太小了?」
  
  「不是,我暈船。騎著紫劫游回岸邊就好。」我沒好意思實話實說,畢竟這兩隻鬼方才揪了我一命。我騎在紫劫上,施展了御塵訣,率先衝上了岸,這時候我體內真元早已枯竭,躺在地上疲憊的喘息。
  
  大鼻涕鬼把船弄到岸邊,待陳俊跳上來,他雙手貼住船身,只見這艘黑色小船瞬間分解,化為一粒粒灰黑的顆粒湧入了其兩隻大鼻孔。
  
  「阿嚏~~!」大鼻涕鬼打了個噴嚏。兩桿透明的鼻涕流了下來,他詢問的道:「聶老大。聽陳俊老弟說你有一種法物叫招鬼棋,我們能住入棋子內,好處頗多。是真的嘛?」叼估團號。
  
  我掏出屬於食糞鬼的招鬼棋,為其演示的說:「進來!」
  
  陳俊咧著大嘴,化為流光消失在招鬼棋上。過了一會兒,他又出來了,「看吧,大鼻涕君,我不可能忽悠你的,裡邊舒服死了,想變成什麼樣就什麼樣。」
  
  大鼻涕鬼躍躍欲試,我卻抬手道:「那個啥,我手頭目前只有裝地鬼的招鬼棋,至於天鬼的,等過些天才有,所以大鼻涕君你先在外邊跟隨我就行。」
  
  師父沒來得及傳予我天鬼的棋子,但他的《鬼道夫手札》記載了招鬼棋的製作方法,不是很難。找到一塊特殊的木質作為材料,灌注真元力,照葫蘆畫瓢的刻下一座小法陣,即可與異度小空間溝通。
  
  大鼻涕鬼沒有異議,我教他進行了投誠儀式之後,正式成為鬼道夫麾下的鬼類。
  
  今天我意外發現了剃刀手和龍一姝的秘密,並僥倖逃出了二人的追殺,現在穩住了形勢,我得看看江無流什麼意思,拿起手機時想起它在院子裡把我坑了的事,當時已經靜了音的手機為何會突然響了呢?
  
  我抓住手機,它是防水的。因此沒被泡壞。我翻來覆去也沒有異常,包括裡邊的程序。當我打開了通話記錄,看見那通電話竟然顯示「未知號碼!」
  
  我滿頭霧水的按住回撥,提示空號。
  
  真是大白天見鬼了,哦……對,差點忘了我旁邊就有兩隻鬼。
  
  我見還有條未讀短信,是江無流發來的,他叫我不要輕舉妄動。我聳了聳肩膀,現在對方早已察覺,什麼都晚了。我聯繫到大屁股,把被剃刀手追殺的事一講,他問我怎麼擺脫的,我說食糞鬼和大鼻涕鬼碰巧來了,當然,戰鬥的過程太噁心,我兩三句帶過。
  
  「聶初,下一步行動有待商榷,你先回蒼天教廢墟來吧。」江無流說道。
  
  我掛了電話,提示陳俊切換到乾淨模式,我們仨到臨江路等了輛出租車,打開車門,我坐入副駕駛,為了避免驚世駭俗,我讓二鬼撕開空間裂縫進入車內。
  
  司機沒覺得異樣,問了目的地,他踩住油門趕往藍橋新村。
  
  花了半個小時,我們仨下了車。
  
  大鼻涕鬼「噗突」吸了下鼻涕,「那開車的好可愛,真想粘他一身大鼻涕。」
  
  「我好想甩他一車大糞。」陳俊晃了晃腦袋,「竟然把車開的那麼慢。」
  
  我全然當作聽不見,帶著他們來到鬼樹林內,陳俊駕輕就熟的取來兩根消失蘑菇,「大鼻涕君,吃了它。」
  
  很快,兩隻鬼憑空消失。
  
  鬼樹林內的陰氣此刻已然特別淡了,我來到放置《死亡筆記》的那棵樹上,撿起筆記本時發現它封皮間的裂紋中,充滿了柔和的銀白色漿汁,看來比那時更加強盛了,我試探性的與其溝通,「小死,睡醒了嗎?」
  
  它沒有回應,像上次那樣翻不開。
  
  應該還沒復甦,我疑惑的把《死亡筆記》放回原位,不經意間瞥見旁邊的樹梢上疊著一件花衣,我驚訝不已,徐花妍啥時候把花衣娘娘放上來的?原來陰氣變得還有她的緣故。
  
  我跳下樹,這次吸取了教訓,隨手撿了根消失蘑菇,塞入口中咀嚼嚥下。過了片刻,我眼前一暗,接著亮了起來,身體處於蒼天教廢墟之中。
  
  離老遠就看見江無流坐在空間中心,持續釋放大天位的全力威勢,寧疏影和徐花妍、秦鬼冥努力的使用各家法門。
  
  「大鼻涕君,看見中心坐輪椅上那個沒有?」陳俊攬住大鼻涕鬼的肩膀,指向江無流,「這傢伙沒少給我擺臉色,等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幫我把他的輪椅黏住,嘿嘿嘿……」
  
  「哦了!」大鼻涕鬼賤兮兮的道:「粘得他動不了,我再往椅背和屁股坐的位置放一灘純透明的鼻液,讓他黏在輪椅上動彈不得。」
  
  他們在賤道上漸行漸遠了,我眼皮子一翻,並沒有當真,況且憑江無流的實力,不可能讓他們得手的。我朝糞堡挪動下巴,道:「陳俊,帶大鼻涕君到你那住下,我得抓緊時間訓練了。」
  
  兩隻鬼一邊密謀一邊賤笑著移向糞堡。
  
  我握住紫劫,來到空地邊緣,先是和寧綢要了壺靈泉,一飲而盡,補充著枯竭的軀殼。我五心向天的恢復,隔了半小時,我跟江無流眼神交流了下,踏入威勢區域。
  
  此時是白天,沒有潮汐之力輔助,又比之前聞一禪師的天位中期高了一檔,我感受到了巨大的阻力,但四個半月來,我已有了逆勢的底蘊,雖然一舉一動所受到的阻力極為強大,卻不像蝸牛那樣緩慢,我嘗試揮動紫劫,大概能在大天位的威勢下發揮十分之一的實力。
  
  這場逆勢訓練持續到了傍晚,我滿身大汗的撲倒在地,「到底是大天位啊,我真元消耗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一大半,接著就要動不了,好在撐到了結束。」
  
  徐花妍和寧疏影、秦鬼冥紛紛喝著靈泉,我爬到了輪椅前,翻個身望向天空,「江博士,那件事打算怎麼辦?王大寶傷得有點重,暫時沒死,但龍一姝體內的天位靈魂逼她提高審問效率,我估計也撐不了多久了。」
  
  江無流低頭沉思,「那院子裡晾曬著七具無毛屍體,加上房子內的,一共有九具對嗎?」
  
  我乏力的道:「是的。」
  
  「可我還是猜不到剃刀手的身份和手段,貿然攻打,有可能吃暗虧的。」江無流擺了擺手,他吩咐道:「夜心來了,大家先吃飯吧,我晚上再斟酌一下。」
  
  我挪動手腳,爬到吃飯的位置,與此同時,陳俊、大鼻涕鬼、火眼羅剎也過來了,他們仨經過幾個小時的接觸,混得很熟。
  
  聽陳俊說這兩隻天鬼起初還打了一架,大鼻涕鬼把火眼羅剎全身一百張嘴連舌頭黏住,而對方眼中噴的火將其身上鼻涕的水份燒乾,最終打了個平手。
  
  我將七情女鬼放了出來,交代這仨鬼手下道:「陳俊,你今晚的任務帶七情和大鼻涕是在這兒找找有沒有黃沉木,沒有的話,就一塊去王大寶的店舖廢墟翻一翻,我要為他製作天鬼棋子。」
  
  「遵命,聶老大。」陳俊原地翻了個跟頭。
  
  「謝聶老大。」大鼻涕鬼「噗突」、「噗突」的吸著鼻涕。
  
  「小上師……」七情女鬼側眼望向陌生的大鼻涕鬼,「這位天鬼是你新收的?品味好獨特。」
  
  「物以類聚,很正常的。」徐花妍挑動眉毛,她看向七情女鬼,「反而我覺得他收了你才是反常呢,不如跳槽做我姐妹吧。」
  
  「這牆角讓你挖的。」我探手奪走她眼前的吃食,「當精神損失費了。」
  
  秦鬼冥的黑眼袋間張開條眼縫,「聶兄,認命吧,唉……上梁正了下梁該歪也是歪,我家小火都食糞鬼被帶的沒了節操。」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7:15
第0138章:天鬼之棋
  
  「火眼羅剎本來就很猥瑣。」我大口大口的吞食,陳俊竟然把火眼羅剎拉上了,這是要搞鬼界F4的節奏嗎?他跟大鼻涕鬼、七情女鬼在廢墟內展開了探索。
  
  我吃完洗了個澡,返回住處為師父祈禱了一番,躺下睡覺。
  
  ……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呼吸堵塞,喘不上氣了,猛地憋醒,我發現七情女鬼捏住了我的鼻子,她輕柔的道:「小上師,我們回來啦,你看看這塊是黃沉木不?」
  
  我打了個呵欠,「在哪兒找到的?」
  
  「蒼天教廢墟裡沒有。」七情女鬼雙手托起手中約有巴掌大小的立方木塊,她描述的道:「陳俊就帶我們三個就離開了這裡,來到了優陽路。王大寶的店舖早已重新蓋了建築。我們在地基下翻了好久,像樣的東西早沒了,只有這一塊木頭,估計太醜陋,當時沒人拿。」
  
  我接過這塊外表燒黑的木頭,放在手裡重的像石頭。得進一步驗證下,我拿小刀刮掉,顯露出了淡淡的黃色。我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沒有任何的味道,這三個特徵跟《鬼道夫手札》裡寫的一模一樣。但黃沉木有一個特定,雖然很重,在水裡一點也不下沉,像沒有重量一樣。所以,如果它在水裡沉了一丁點,就表示它不是黃沉木。
  
  我吩咐的道:「七情,端盆水來。」
  
  「好的。」七情女鬼妖嬈的一笑,閃身離開,沒多久,她端著一個裝滿水的木盆,放在我床前。
  
  我期待的把這塊淡黃木頭重重砸入水盆,只見它猶如泡沫般牴觸的浮了上來,唯有底邊與水面接觸,我心情大好的說:「好,今晚你們幹的不錯。」
  
  七情女鬼走上前。「那有獎勵嗎?它還是我發現的,差點就被陳俊當垃圾仍了呢。」
  
  「想我怎麼獎勵你?」我好奇的道。
  
  七情女鬼側過臉,腮邊漂著紅霞,「小上師,吻我的臉。」
  
  「呃……」我把嘴巴湊過來,象徵性的輕點她臉部,「好了,快回招鬼棋吧。」
  
  她羞噠噠的鑽入了床頭的棋子。
  
  其實親的時候沒啥感覺,跟觸動氣泡般,畢竟人體和鬼體有著本質的區別。
  
  我把玩著黃沉木,這時,陳俊和大鼻涕鬼挪移到我床前,他們說道:「聶老大,我也要親親。」
  
  「陳俊。你速度滾回棋子空間。」我扳著臉道:「大鼻涕君,到門外耐心等待。」
  
  「真是偏心,下次再用我時,一定罷工。」陳俊撇了撇嘴,他臨回招鬼棋前道:「聶老大,我能問一句嗎,招鬼棋內的鬼,能不能互相串門啊?希望你能成全!」
  
  「……」
  
  手札中確實寫過棋內空間彼此相互流通的,不過刻畫的小法陣更為複雜。我注視著陳俊可憐兮兮的小眼神,心一軟,道:「行行行,如果沒有別的事,就立刻消失。」
  
  「聶老大,我還有件事。」
  
  「講!」
  
  「今晚需要吃夜宵嗎?我帶回了最新鮮的牛糞,專治腎虛胃寒。可煲湯、可爆炒,我第一個就想孝敬您老人家。」
  
  「滾!」
  
  我抄起紫劫打向陳俊的後背,他扮了個「鬼臉」,嗖地進入招鬼棋。
  
  「聶老大,事實上今晚我要比陳俊老弟和七情妹子的收穫大。」大鼻涕鬼一副高深莫測的站在一旁。
  
  「哦?」
  
  我奇怪的問道:「有什麼收穫,說來聽聽?」
  
  「挖了一千零三十五人鼻孔。」大鼻涕鬼雙手一揮,滿地呈現出形形色色的鼻屎,有的還連著鼻毛。
  
  我隔夜飯還沒消化,瞬間要吐,心裡不停地安慰自己,「這是泥球、這是泥球。」
  
  大鼻涕鬼蹲下身,撿起一塊白黑相間的不規則小顆粒,放入嘴裡,他咂了咂舌頭道:「唔,農夫山泉,有點鹹。」
  
  我撲通栽下了床,「想吃到我看不見的地方吃去,跪求你了!」
  
  「好滴,好滴。」大鼻涕鬼揮動手臂,滿地鼻屎消失不見,他問道:「聶老大,你真的不吃嗎?它們可是戰略物資啊,要知道,古代打仗時,有的軍營沒有鹽了,我大鼻涕鬼中的前輩們仗義出手,等伙夫炒菜的時候,將平時搜集掏挖的鼻屎放入其中混炒,士兵將領們好奇為何突然有了鹹味,以為老天爺顯靈了,士氣瞬間爆棚,最終於絕境中打了勝仗。」
  
  滔滔不絕的講完,他請求的說:「聶老大,我前輩們的事跡千萬別對外人說。沒辦法,誰讓我大鼻涕鬼們向來做好事不留名呢~」
  
  「知道真相的士兵們眼淚留下來。」我摸向額頭,有一種想把他掐死的衝動,我欲哭無淚的道:「大鼻涕君啊,這些陳年舊事不要再說了,現在開始,不許打擾我為你製作招鬼棋了!」
  
  「遵命!」大鼻涕君挪移到了門口。
  
  我推開門,到寧疏影房間借了把寒鐵飛刀,跑回來調動真元,切了一塊黃沉木,削了近二十分鐘,輪廓和棋子無異。
  
  地鬼的棋子都是兵,天鬼則是炮、車、馬,我把《鬼道夫手札》翻開那一頁,按著小型法陣,拿著寒鐵飛刀,一筆一劃的刻下了繁體的「車」字。
  
  收了最後一筆,我拿飛刀攮破拇指,擠出血液滴入凹痕,漸漸的鋪滿了整個「車」字,我提動真元沉聲吼道:「萬鬼皆為我所臣服,鬼棋一出,誰與爭鋒!」
  
  血液一亮,滲入了這枚黃沉木棋子。
  
  我近乎癱瘓的倒在床前,製作一枚天鬼棋子,真夠累的。我拿起水桶,擰開蓋子,「咕嘟、咕嘟~」的將靈泉喝乾淨。但這還沒完,陳俊之前拜託過讓兩枚棋子內的空間相通,我閱覽完關於招鬼棋的記載,拿寒鐵飛刀分別戳破雙手的中指,左邊按住天鬼棋子,右邊按住地鬼棋子,念了句口訣,大功告成!
  
  我呼了口氣,「大鼻涕鬼,進來吧。」
  
  這個時候,陳俊跳了出來,他驚恐不安的道:「天啦嚕,聶老大啊,棋內空間發生地震了我擦,裡頭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媽的,還不是你要打通的?
  
  我耐心的解釋。
  
  「哇,太好了,大鼻涕君,稍後見!」陳俊返回了招鬼棋。
  
  我將新做好的天鬼棋子拋給大鼻涕鬼,「別嚼碎,直接吞入鬼體。」
  
  大鼻涕鬼乖乖的吃完,他的鬼體逐漸虛無,地上只剩下了那枚招鬼棋。我把它們包在一塊放好,倒頭繼續大睡。
  
  ……

  第二天清早,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咚、咚、咚!」
  
  門板震動,隱有碎裂的趨勢。
  
  「誰啊!催命啊?」我睜開眼睛問道。
  
  徐花妍一腳踢開了門,她殺氣騰騰的說:「大鼻涕鬼呢?」
  
  「找他幹嘛?」我疑惑不解。
  
  「江叔被黏在輪椅上動不了,輪椅也不行了。」徐花妍氣憤的道:「這麼粘的玩意,一定是大鼻涕鬼幹的,快把他交出來!」
  
  「花妍小妹妹,不要這麼凶嘛。江博士不是大天位嗎?調動真元破開鼻涕就好了。」我眼角抽搐,他們還真的做了那件事?未免太狠了吧!
  
  「那粘性極強的鼻涕不是鬼力幻化的,是實物……」徐花妍欲言又止,她急的一咬牙,說道:「確實能強行離開輪椅,可褲子後邊就要撕開個大洞了。不光這樣,輪椅的兩個輪子被粘得無法轉動,真元強卻不能把鼻涕弄消失。」叼鳥歲才。
  
  「這兩個傢伙,確實過份了!」
  
  我拿起招鬼棋,跟徐花妍來到江無流的房間,看著滿眼鬱悶的他,我想笑又不敢笑,清清嗓子道:「江博士,別急,我這就把大鼻涕鬼弄出來!」

GGCMEAT 發表於 2018-2-2 17:16
第0139章:行動部署!(求鑽石)
  
  「氣死了。」江無流臉色黑乎乎的,「以為這裡不需要設防,醒來時想也沒想就坐了上來,聽見噗的一聲,就知道被鬼算計了。」
  
  秦鬼冥和寧疏影臉憋成了西紅柿。紛紛捂著嘴跑出了房門。
  
  我捏住天棋鬼子,將其祭出並提氣道:「現!」
  
  漩渦湧動……叼帥何亡。
  
  湧動……
  
  湧動。
  
  我瞪大了眼睛,這漩渦出現了半天,大鼻涕鬼呢?難道法陣刻畫有誤,只能進不能出?不對勁啊,師父在手札裡說的很清楚,弄錯一點就失敗,並不存在有進無出的情況。
  
  江無流見狀,狐疑的問道:「聶初,你把棋內空間和另一隻招鬼棋打通了?」
  
  「是的。陳俊一再要求,我沒法拒絕。」我點頭道。
  
  「大鼻涕鬼現在可能在食糞鬼那串門。」江無流鬱悶不已,攤手表示要瘋了。
  
  「現!」
  
  我將地鬼棋祭了出來,漩渦湧動,陳俊現身,他落地時就畏懼的躲在我後邊,「聶老大,我猜你一定不是為了吃屎把我叫出來的,是昨晚的事情被發現了嗎?」
  
  「還真是膽大包天,你趕快回去讓大鼻涕君從自己那出來。動作快點。」我催促的說道。
  
  陳俊迫不及待返回,過了一會兒,天鬼棋子的漩渦中走了大鼻涕鬼,他看見輪椅上的江無流,扯嗓子大笑:「栽了吧,讓你欺負陳俊老弟。」
  
  「喂喂……」我提醒的說:「這是大天位強者,還不把你鼻涕粘液消了。」
  
  「納尼?」
  
  大鼻涕鬼愣住,「我惹了大天位,嗚嗷,聶老大,我申請回招鬼棋!」
  
  昨天他來的時候,並沒進入威勢區域,加上江無流在訓練結束,消耗過大,就收斂了氣勢。像一個普通人般,故此他不明情況正常。
  
  「先消除了鼻涕。」
  
  「嗯!」大鼻涕鬼望向江無流,他擺出諂媚的笑臉,「俗話說不知者不怪,念在我初次冒犯,您大人不計小鬼過。寧可被粘著也不放棄褲子和輪椅,看來它們挺重要的,我們定個陰約,解除鼻膠時,不許對我發難。」
  
  「定吧!」江無流跟它定了陰約,大鼻涕鬼十根手指隔空對著輪椅勾動,鼻膠化為一條條透明絲帶回到他寬大的鼻孔,與此同時,大鼻涕鬼一刻不敢停的逃入招鬼棋。
  
  我歉疚的說:「江博士。我代他們跟您道歉。」
  
  「算了,我昨晚想完行動計劃,睡的太安心了。」江無流搖頭歎道:「記得通知你們的鬼手下,禁止對夜部成員下黑手。」
  
  我意念一動,「什麼時候行動?」
  
  「遲則生變,昨天剃刀手已被驚動,但他好像在鼓搗什麼陰邪之物,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挪地方,所以行動就定在今晚吧。」江無流把寧、秦二人叫了進來,他分析的道:「且不提擁有天位實力的『龍一姝』,單說剃刀手,他自身實力至少強於寧公子,對方既然有冰尾浪子,也可能有其它的天鬼,不僅如此。院子內晾曬的脫毛屍體也不會簡單……」
  
  這句話說到了眾人心坎,對方實力高低無所謂,我們只擔心未知因素,稍有不慎就沒準陰溝裡翻了船。
  
  「初步是這樣的……」江無流環視著我們,他分配的道:「為了節省體力,今天暫停逆勢訓練。聶初,待會你派食糞鬼去偵查那家院子的動靜,情報越詳細越好。如果沒有意外狀況,晚上行動時,寧公子負責天位實力的『龍一姝』,影子殺手我這短時間已經修復好了,我讓它輔助你。『龍一姝』的威勢影響不到你分毫,雖然龍一姝自身無辜,但有必要的時候,殺伐要果斷,手下留情只會搭了自己。」
  
  寧疏影眨了眨眼睛,「我不殺女人的。」
  
  江無流無視了他,繼續說道:「徐花妍、聶初,負責大地位實力的剃刀手,沒有威勢壓制的情況下,畫皮門與鬼道夫配合是上師界最好的一對。」
  
  「江叔,您哪得來的結論?」徐花妍疑惑的問道。
  
  「我平時研究了你們的法門,契合度很高,一塊戰鬥時攻勢會很密集還可以不影響彼此,如此一來,對方將手忙腳亂。還有老孔和慕容以前提供的諸多數據,組合技能發揮出1+1大於3的實力,具體你們今天親自試試,積累經驗。」江無流沒再多提,他接著看向秦鬼冥,「小秦,你的任務是營救王大寶,在達成目的之前,暗中遠程照應下寧公子妍兒。」
  
  秦鬼冥摸著長下巴,「我救了王大寶之後呢?」
  
  「你們全部用最快的速度,毫不拖泥帶水的澈離。」江無流凝重的說道:「所以這次行動是救人,不是與對方纏鬥的不死不休。如果剃刀手放出天鬼手下,聶初的大鼻涕鬼和你的火眼羅剎拖住它們。我隱約覺得那些剃乾淨所有體毛的屍體不對勁,因此盡力的縮短戰鬥時間。」
  
  我們紛紛點頭。
  
  「哦,對了。」江無流思索的說:「聶初,你讓食糞鬼事先準備好一定量的『眼睛』,等戰鬥結束時放入院子,以便於監視對方。」
  
  「好!」
  
  我離開了房間,把陳俊和七情女鬼叫了出來,我拿著天南市的地圖,標記了目標死胡同的所在地。為了情報的時效性,我們早已商議好了,陳俊新收了一種大肚子蒼蠅,讓它喝入了一定量的燈油,他和七情鬼前往那條胡同附近,放小弟觀察形勢。一有情況,陳俊就挑一個上網的人,放出大肚子蒼蠅往其太陽穴抹吐燈油,進而七情女鬼上身,控制目標打電話回來。
  
  所以我今天要守在鬼樹林,等電話的同時,跟徐花妍切磋。
  
  我再三囑咐七情和陳俊要離院子越遠越好,萬一被對方撞見,豈不是功虧一簣?
  
  待兩隻鬼離開了蒼天教廢墟,我和徐花妍吃了早飯,來到了鬼樹林,我們選了棵最為粗壯的樹當假想敵,彼此把自身實力壓制到最低,一塊攻擊它。
  
  過了三個小時,我們有點累了,分別背倚在這棵樹的兩側,她抱怨道:「你個死虐畜,一定是故意的,那一下把我手打疼了。」
  
  「抱歉,沒注意。」我尷尬的道,之前在她使用戒情絲時,我應該用紫劫反掄樹的下盤,卻失手掃到了徐花妍的手。
  
  組合攻勢,無外乎默契二字,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或者一前一後,不分主攻次攻,我們都是主攻,根據對方的變化,我們再輪流的切換攻擊位置,問題就總出現在切換時,我突然從打上邊變到了下盤。
  
  徐花妍如果快了,我就容易誤傷她;反之,我如果慢了,她就容易被目標得到空隙傷到,無異於自亂陣腳。這玩意沒有捷徑,必須得通過大量的實踐培養默契度,才敢用於對付敵人。
  
  打斷了大樹,她進入廢墟把秦鬼冥叫出來充當我們的陪練,徐花妍和我都用大玄位的實力,卻把小地位的他打的落花流水,不過一有失誤出現,秦鬼冥立刻「反殺」我們。
  
  我想到了潮汐之力,得到它了還沒有使用過呢,我壞壞的一笑,偷偷催動它配合真元灌入紫劫,我示意徐花妍黏住秦鬼冥,劈打向他的屁股。
  
  掃帚前端精準的拍中其臀部。
  
  只見秦鬼冥齜牙咧嘴的跳起三米高,他落在一個樹杈,雙手一邊揉屁股一邊說:「秦兄,你這一下子怎麼打得這麼疼?」
  
  我神秘兮兮的道:「底牌。」
  
  突然,口袋內的手機響動,我拿起來發現是一個陌生號碼,接聽時意識到是七情上了機主的身,「我們在一家網吧的單間呢,目標還在那家院子內,據陳俊的小弟來報,晾屍桿新掛了兩具無毛屍體,但之前的七具卻被剃刀手取下來拖入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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