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入侵娛樂圈的騙子 作者：o成佛o (全文完)

第160章 黑出翔！

　　12月17日，星期一。

　　每到周一，辛苦的上班族們，很多人會感到痛苦，甚至患上周一綜合症。

　　萌人的員工不存在這種情況。

　　呂寧昨晚淩晨一點過後才回家，今天公司放假，仍舊按點來到公司。

　　雖然頂著一對熊貓眼，但是精神很好。

　　等電梯的時候遇到自己老大袁浩洲，呂寧主動打招呼：「袁哥早。」

　　「早啊小呂。你昨晚沒休息好？」

　　「我一點多才回家。」

　　「怎麽那麽晚回家，晚上去玩了？」

　　「不是，我去電影院了。我住的地方有點偏，附近沒電影院，跑得有點遠。」

　　「你也去電影院了？」

　　昨晚……准確的說是今天淩晨，《我相信》零點首映，萌人影視許多員工都自發跑到離家最近的電影院，觀察觀衆購票情況。

　　來到公司，兩人吃驚的發現，好多同事都來了，正在討論零點首映的上座率。

　　「我去我家附近的影院問了，聽售票員說票賣了一多半，上座率怎麽著也有六成吧？」

　　「應該有。我也去了我家樓下的電影院，裝作買票，售票員說票不多了，說不定超過七成呢！」

　　「這麽高啊！我專門上網查了下，據說零點首映的上座率普遍不高，也就周末好點，平常能有三四成都很高了。」

　　「才三四成？咱們公司的電影有六七成，豈不是要火的節奏？」

　　「我靠，得抓緊時間抱大腿，你們別跟我爭，我要給超哥、渤哥當助理。」

　　「想得美，我也想給他們當助理。」

　　「助理工資高不到哪兒去吧？」

　　「你懂什麽？沒看小宋和小劉，當上濤姐的助理後，吃住在劇組，每月工資都省下來了。還帶回來一大堆明星簽名照，有張柳芊芊的，那可是我的女神！」

　　萌人影視就是這樣。沒事兒的時候大夥聊天打屁吃零食隨便，但是有工作要忙，誰都得憋足勁兒往前衝，不能掉鏈子。

　　這段時間大夥爲《我相信》的首映式累得夠嗆。

　　麥小余早就宣布今明兩天放假，只是他們心裡掛念著《我相信》的首日票房和上座率，而且蒙人BIG3還堅守在公司，所以上午自發來到公司等消息。

　　快十一點的時候，黃磊突然出現在萌人影視，衆人紛紛打招呼。

　　「黃導！」

　　「黃磊老師！」

　　「黃老師你來了。」

　　「大家好。麥總在辦公室嗎？」

　　「在的，易導和張老師也在，他們一直沒出來……」

　　說話的這位還想說「請你等一下，我去通知一聲麥總」，黃磊已經徑直走向總經理室，推門而入。

　　黃老師臉色似乎不太好？

　　出什麽事了？

　　出大事了！

　　《我相信》零點首映後，在網上被黑出翔！

　　以花瓣爲代表的多家全國性知名專業電影社區、網站，《我相信》的留言一面倒的負面評論，而評分更是最低的一星！

　　「不知所謂的垃圾電影，披著勵志的外衣，欺騙觀衆感情，從觀衆錢包裡偷錢，還要不要點臉了！」

　　「這也叫電影？我瞎了，真的！作爲製作方，你就不能把炒作的精力，花在電影製作上？你就不能拍完了自己先看一遍？知道這是部草根電影，我就想問問，那些業餘演員拍完之後，自己看得進去嗎？」

　　「我終於明白，爲什麽影片中阿正跳太空步的時候，臉上敷著黑色面膜了。之前我以爲蒙面的都很厲害，現在才知道，是電影太垃圾，沒臉見人！」

　　「好一首勵志歌曲，恭喜洗腦歌曲庫又多了一首經典洗腦歌曲。我仿佛看到，這首歌被越來越多的公司使用，對員工展開一場洗腦風暴！」

　　這些評論，針對《我相信》的四大賣點——勵志、草根、歌曲、舞蹈，展開凶猛抨擊，對電影本身當然也不會放過。

　　「很好，它爲2001年度爛片集中營，畫上了一個壓軸的，爆發力猛烈的，完美的句號！」

　　「垃圾電影，竟然可以過審上映！建議廣電總局今後嚴把質量關，對這些惡俗炒作、良心喂狗、貪得無厭，只想著圈錢的垃圾電影堅決說不！」

　　「退錢！我代表一起去看的五個人，要求退錢！」

　　「我都沒臉跟別人說我看過這部電影。」

　　「一星都算高的垃圾電影！」

　　「《我相信》爛片！千萬不要浪費錢去看！」

　　「垃圾電影，影院應該立刻下映，三日遊都算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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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天零點開始，網絡上針對《我相信》的抨擊就沒停過。

　　以華夏最大的電影社區花瓣爲例，評論人數超過六萬，全是差評，而花瓣評分僅有2.1分，史上最低。

　　2.1分……是因爲花瓣采用五星制，有效評分最低一星，即2分。

　　也就是說，幾乎所有人都給這部影評打了最低的一星。

　　如果可以打零分的話，《我相信》的評分只怕會無限趨近於零。

　　遭受抨擊的不僅是電影，還有麥子、小麥、阿正和小魚兒。

　　「那些在網上推薦這部電影的人，你們敢摸著良心說，你們沒有收黑錢嗎？」

　　「沒想到麥子是這種人，取關！」

　　「小麥太讓我失望了，取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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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絡上一面倒的差評抨擊，還有人質疑華漫扛鼎作者麥子和暢銷作者小麥收錢站台，這些事情爲媒體提供了極好的新聞素材。

　　截至目前，國內已經有多家媒體相繼報道，越來越多的讀者知道此事，引起熱議。

　　上午在學校，黃磊看到報紙上的報道，又上網看了評論和打分，哪裡還能坐得住，跟學校請了假，直奔萌人來找麥小余！

　　可是萌人的氣氛令他吃驚。

　　辦公區，員工們有的趴在桌上睡覺，有的湊在一起嬉笑聊天，他沒有從任何一個人臉上，看到擔憂和關切。

　　他們不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嗎？

　　還有心情聊天睡覺？

　　如果不及時處理，又或者處理不當，真有可能像網上說的那樣，《我相信》影院三日遊，周四零點全國下映！

　　黃磊心急火燎的來到總經理辦公室，然而辦公室內的情形，差點沒把他氣暈過去。

　　麥小余坐在老板椅上，易小星和張小泉坐在沙發上，三人找了個正確的姿勢，睡得正酣……

第161章 誰尿血！

　　「砰！」

　　用力的關門聲，驚醒了酣睡中的三人。

　　易小星揉揉眼：「哪個王八蛋吵人睡覺？」

　　張小泉搓搓臉：「叉了個叉的，什麽聲音？」

　　麥小余打著哈欠伸個懶腰：「不是說過十一點半之前不要打擾我們嗎？」

　　黃磊氣急而樂：「麥總，我的麥總，這時候你還睡得著！」

　　「老黃？」麥小余站起來，「你怎麽來了？我還說中午去學校找你呢。」

　　「找我幹嘛？慶祝電影首映，票房過億嗎？」

　　易小星皺眉：「嘿，你這人怎麽說話呢？吃槍藥了？」

　　張小泉勸道：「別這麽說，老黃人不錯，估計有什麽事兒心情不好。」

　　黃磊沒有理會兩人，走到麥小余面前：「麥總，網上的評論，還有今早的新聞你看了嗎？」

　　「你說那些水軍的差評和一星打分啊，看過了。」

　　「看過？看過你還有心思睡覺？知不知道事情有多嚴重！」

　　網上大面積抹黑謾罵、專業電影網站上的超低打分和差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水軍手筆。

　　然而存在即真理，千萬別瞧不起水軍。

　　互聯網興起後，沒人能說清水軍這個團體何時出現，但卻能伴隨互聯網起起伏伏，一直存活至今，足以證明他們的價值。

　　衆口铄金，積毀銷骨。

　　水軍們衆口一詞的威力，有時候不輸媒體。

　　有人對《我相信》感興趣，想去影院觀影。

　　上網一搜，全是謾罵；登陸專業電影網站一看，除了差評還有超低的電影評分。

　　這種氛圍意識形成後，還有幾個人有心情看？

　　網上聊天，平時朋友見面，說起《我相信》會是怎樣一種口吻？

　　「诶，你看那什麽什麽了嗎？」

　　「看了啊，網上都在罵，我也覺得特別難看！」

　　仿佛你要是不說電影難看，你就是在脫離群衆，你就是在與衆不同，你就是在跟人民作對，在跟社會作對。

　　你罵得越厲害，你就感覺跟朋友們越親近。倆人一見面，先一起罵《我相信》，你要是罵得高明有水平，你就是朋友圈裡的小明星，享受朋友們的啧啧稱是。

　　如果是大片，有大製作場面、有大導演執導，有大明星加盟，總會有粉絲捧自己的偶像，或者出於好奇的觀衆，走進影院購票觀影，爲票房提供保證。

　　《我相信》有什麽？

　　舞蹈？

　　歌曲？

　　效果差太遠，不足以讓觀衆冒險掏錢！

　　反應是連鎖的，如果票房不佳，影院會毫不遲疑選擇下映，給其他影片騰地方，院線方出面都沒用。

　　好多影院是加盟的，他們加盟某條院線，目的是賺錢。

　　這部電影不賺錢，影院憑什麽繼續排片上映？

　　對於票房的容忍程度，一般爲三天。

　　新片上映的頭三天，影院基本都會有排片。但每周都有新片上映，而影院的放映廳數量有限，那就只能哪部電影的上座率高放映哪部。

　　於是，有很多電影被稱作「影院三日遊」，意思是只放三天就銷聲匿跡了，因爲票房差。

　　《我相信》面臨的情形更加嚴峻，不僅因爲是周一零點首映，更因爲現在處於聖誕檔期！

　　各種大片雲集，相繼上映，爭排片、爭口碑、爭票房，爭得不亦樂乎。

　　《我相信》這種三無電影在夾縫中求生存，稍有不慎就可能淪爲炮灰萬劫不複！

　　「……我說了這麽多，你明白嗎？照這麽下去，《我相信》根本撐不到周末，很可能周三晚上就全面下映！」

　　黃磊痛心疾首的說了一大堆，詳細講述目前形勢的嚴重性。

　　講完之後，他發現麥小余神情淡然面帶微笑。

　　不止麥小余，易小星和張小泉也跟沒事人似的，笑眯眯看著他。

　　易小星還故意撩撥他：「無所謂啊，昨晚零點首映，咱們近七成的上座率，獨領風騷！」

　　獨領風騷？

　　我看你最騷！

　　黃磊真想把易小星暴打一頓。

　　七成的上座率……票房有多少？

　　影響票房的三大直接因素：排片率，票價，放映廳規模。

　　可容納兩百人的放映廳，30%的上座率，觀影人數等於60人。

　　可容納四十人的放映廳，70%的上座率，觀影人數等於28人。

　　你還比上座率嗎？

　　《我相信》零點首映場，排片率低。由於「三無」以及同期對手都是聖誕大片的緣故，所有場次都是三四十人、四五十人的小廳。

　　並非影院針對萌人，海聯院線旗下的影院，也是這麽安排的。

　　所以才會造成上座率高達七成的假象！

　　換成上映大片的200人廳，上座率連兩成都不到！

　　「……這有什麽好開心的！」

　　爲易小星，也是爲麥小余和張小泉科普完畢，黃磊已經是口幹舌燥。

　　麥小余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變化，易小星和張小泉則忍不住想笑。

　　你們有病吧！

　　話到嘴邊，黃磊忽然想到什麽，疑惑的看著麥小余。

　　這時候張小泉站起來，走到飲水機旁，到了杯溫水端給黃磊，笑著問易小星：「怎麽樣老易，我說老黃這人不錯吧？」

　　易小星用力點頭，衝黃磊豎起大拇指：「老黃，有沒有興趣來我們萌人影視，擔任次席大導演？」

　　爲什麽是次席大導演？

　　因爲首席大導演是他易小星呗！

　　黃磊沒理倆逗比，喝口水俯下身盯著麥小余，也不說話。

　　麥小余笑了：「謝謝你老黃。實話跟你說吧，爲了這事兒我們仨一宿沒睡，等十點鍾早場開場，才眯了會。」

　　時刻保持警惕，是專業騙子的職業素養之一。

　　麥小余充分預料到擎天可能會在電影上映階段使壞，並爲此預留了後招。只是他沒想過對方會這麽早動手，也沒想到對方的手段會那麽「出其不意」。

　　還好，他是專業騙子，超強的應變能力和熟練的見招拆招能力，同樣是專業騙子的職業素養之一。

　　黃磊擔心的事情，蒙人big3已經有了解決之策。

　　「老黃你過來看。」麥小余起身讓位，讓黃磊坐在自己的位置，打開電腦裡某個文件。

　　易小星走過來，搭著黃磊左肩：「王八蛋想陰我們？看最後誰尿血！」

　　張小泉走過來，搭著黃磊右肩：「讓他們尿血，還要借助他們給電影宣傳造勢。叉了個叉的，咱們是不是太壞了？」

第162章 反擊開始！

　　一場針對萌人影視、針對電影《我相信》的網絡戰爭——在蒙人big3看來，這就是戰爭——從零點首映時正式打響。

　　經過十來個小時的發酵，於當天中午引起軒然大波。

　　「《我相信》垃圾電影」榮登熱搜榜第一寶座，微博上也到處轉發「垃圾電影圈錢欺騙觀衆」的消息，各個知名專業電影網站的影評一水兒差評，打分只有更低沒有最低。

　　花瓣是華夏最大的電影社區，也是水軍主攻戰場。過萬人「爛片」評論、過十萬人「爛片」打分，將《我相信》死死摁在一星2分的尴尬境地，打上「最爛電影」的標簽。

　　媒體的報導，更讓這部以勵志爲主題的「三無」草根電影，成爲市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人是群體性生物，多少都有些從衆心理。

　　三人成虎的道理，自古便得到驗證。何況眼下的媒體、網絡上，一大群人都在差評同一部電影，一部全業餘演員陣容出演的電影，你信不？

　　不少明眼人都看的出，這是有人雇傭水軍刻意诋毀抹黑。

　　可是看得出又怎樣？

　　能改變什麽？

　　不是沒人在網上替《我相信》喊冤。

　　萌人的會員，以及部分參加過首映式的觀衆，都曾自發在網上申辯，指出那些差評都是網絡水軍在惡意潑汙。

　　結果呢？

　　你說人家是水軍在黑，我還說你是水軍洗白呢！

　　這就是結果！

　　有幾個零點場、早場購票觀影的觀衆，在自己的微博上發了句「我覺得這部電影還行吧，沒網上傳的那麽差」，都被認爲是萌人找來洗白的水軍，遭到一陣口水狂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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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影廢了，萌人完了。

　　娛樂圈裡的手段，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人做不到。

　　唉……

　　歎口氣，天地影視投資部總監石昊揉著額頭，看著顯示器上滿屏幕的差評、一星，開始思考是否有必要換掉劉濤的女二角色。

　　他也看過電影，好壞如何心裡有數，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敗局已定！

　　他只想看萌人噁心擎天，順手幫個小忙還行，指望他在覆巢之下力挽狂瀾……呵呵，他跟萌人沒那交情，而且他也沒有能力改變眼下的局面。

　　擎天出手果斷一擊致命，《我相信》很有可能成爲上映首日，便被牢牢釘在恥辱柱上，提前宣布死亡命運的電影。

　　周三……未必能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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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國棟看完當天的報紙，又上網搜索一番，氣的一拍桌子。

　　拿出手機想聯繫麥小余，想了想最後撥通黃渤的電話。

　　「脖子，在哪兒呢？」

　　「在家休息，這兩天放假。」

　　「你還有心情休息？網上的評論你沒看見？」

　　「看見了啊，太孫子了。」

　　「那你還在家休息？」

　　「嘿嘿，伍總你不用擔心，麥總說啦，一幫跳梁小醜，揮手間飛灰湮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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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海，海聯院線。

　　陳向西看著電腦，拿著手機，拇指放在撥出鍵上。

　　屏幕上是麥小余的手機號，可他始終沒有摁下去。

　　想起上午和二哥陳向南的交談，他輕歎一聲：「現在你明白娛樂圈的風浪有多殘酷了吧？二哥說的也對，回頭收購你們公司，你總不會再反對了吧？你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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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喬恩坐在陽台上，神清氣爽的曬著太陽品著咖啡，撥通林志玲的電話。

　　「志玲姐，你回台灣了？」

　　「跟你說個好消息，騙子要完蛋了。」

　　「你沒看今天的報道嗎？」

　　「騙子作惡太多，不知道惹到誰了，有人雇水軍在網上抹黑他們的電影。」

　　「騙子雖然可惡，不過那部電影還不錯，可惜了……」

　　「戰爭」愈演愈烈，戰火已經燒到了麥子、小麥、小魚兒和阿正。

　　四人的微博上，充斥著诋毀辱罵的言論。

　　罵阿正編劇爛、舞蹈下流嘩衆取寵。

　　罵小魚兒江郎才盡，三首歌跟《十年》比起來，差了十萬光年。

　　罵麥子是狗漢奸，畫日漫，幫助日漫打壓國漫，收錢推薦垃圾電影，利用粉絲賺錢。

　　罵小麥有辱斯文沒有文人風骨，爲了阿堵物，替垃圾電影站台，搖旗呐喊。

　　由於四人遲遲沒有更新微博，對這件事作出解釋，四人的忠粉雖然與黑子在微博上互噴，但還是有少量粉絲動搖，開始掉粉。

　　中午十二點四十。

　　王珞丹坐在宿舍內，盯著自己的電腦，眉頭緊鎖。

　　「丹丹，小麥老師還沒有更新微博？」舍友問道。

　　「沒有。」

　　「該不會他真的收了萌人的錢吧？其實也正常，這種事都不是秘密了。」

　　「網上的話你也信？首映那天咱們一起去的，電影好不好看你不知道？」

　　「那爲什麽小麥老師到現在都沒吭聲？」

　　王珞丹啞然。

　　她緊握手機，心中暗暗焦急。

　　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小麥老師你到底在幹什麽！

　　楊冪坐在臥室裡，守著電腦，不理會母親讓她午休的話語，緊盯著麥子的微博。

　　《我相信》她看過，不像網上評論的那麽差；阿正的舞蹈超讚，小魚兒的歌曲也很好聽，沒見首映式結束時，全場觀衆起立齊唱《我相信》嗎？

　　還有，楊冪堅信麥子不會收錢。

　　《花男》單行本銷售火爆，麥子老師缺那點錢？

　　她自己知道沒用，粉絲們不知道。

　　一個上午，粉絲掉了三千，粉絲們一邊在微博裡和黑子戰鬥，一邊呼叫麥子。

　　然而和小麥一樣，麥子也是電話不接短信不回。

　　不過楊冪和王珞丹不同，她打算以麥子的名義更新微博，痛斥那些黑子！

　　「麥子老師，你再不回我短信，我就以你的名義更新微博了！」

　　楊冪再次發出短信，半分鐘後受到麥子的短信：「再等八分鐘。」

　　八分鐘？

　　什麽意思？

　　很快楊冪就明白了。

　　八分鐘後，麥子、小麥、小魚兒、阿正四人的微博，相繼轉發同一條微博，並留言：「有圖有真相！」

　　沒有辜負網友稱呼他們「新千年四大好基友」，四人轉發微博的時間，僅相隔十幾秒。

　　只是粉絲們現在已經無暇調侃四人的神同步，注意力都被轉發的那條微博吸引。

　　來自萌人影視的微博！

　　「不管是誰，要戰便戰——圖文直播我司出品電影《我相信》，遭遇水軍惡意抹黑全過程！」

第163章 你們是豬嗎？

　　萌人影視的微博，什麽時候建立，是否真的是萌人官微，爲什麽沒入V等問題，早被人忽略。

　　那些聞訊趕來的麥子四人粉絲，正在圍觀微博上的圖文直播。

　　說直播不太合適，准確的說是錄播。

　　從今天淩晨零點開始，華夏最大的電影社區花瓣網上，有關電影《我相信》的評論，每五分鐘一截圖，並挑選具有代表性的幾條進行點評。

　　第一幅截圖，截止時間0：05分。

　　第一條差評。

　　煙花落寞：「廢話連篇，故弄玄虛，毫無節奏，情節低幼。劇情超級無聊，無聊到你想衝進屏幕裡把幾個主角暴打一頓。太爛了。」

　　評分：一星。

　　萌人官微點評：「感謝首評，考慮到打字留言，以及網站更新延遲等情況，我就問一句，你認爲‘太爛’的電影，你看了幾分鐘？三分鐘？兩分鐘？一分鐘？還是……」

　　第五條差評。

　　留三手：「不知所謂的垃圾電影，披著勵志的外衣，欺騙觀衆感情，從觀衆錢包裡偷錢，還要不要點臉了！」

　　評分：一星。

　　萌人官微點評：「我很想退你票錢，但是有個疑惑請你解答。電影開場不到五分鐘，去掉片頭動畫、字幕等時間，正片播放不過兩三分鐘，竟然讓你覺得不知所謂……其實我也覺得不知所謂呢。你確定你看了這部電影？敢不敢曬出票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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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幅截圖，截止時間0：10分。

　　ABC小精靈：「爛到爆，幼稚且蠢的傻逼電影。珍惜時間，不要去看。」

　　評分：一星。

　　萌人官微點評：「你一定是神。不然怎麽可能本尊坐在影院觀影，分身卻跑去上網發影評？順道問一句，神，電影票價幾何，可記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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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幅截圖，截止時間0：30分。

　　Vincent：「100分鐘滿滿的廣告植入，你們公司得多缺錢啊？我們是來看電影的，不是來看廣告的！」

　　評分：一星。

　　萌人官微：「騷年，藥吃的太多也是病。本片所有演員都是業餘演員，總投資不過兩百萬，沒有任何大牌明星，你覺得會有廣告商花錢植入？另外，你發帖的時候，電影才播放30分鐘，你就看到‘滿滿100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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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幅截圖，截止時間0：50分。

　　x怪物x：「退錢！我代表一起去看的五個人，要求退錢！」

　　評分：一星。

　　萌人官微：「可以，拿票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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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蒙人BIG3忙碌一宿的成果！

　　今晨零點剛過，李雪最先發現有人在網上抹黑《我相信》，立刻通知麥小余。

　　麥小余看到各家電影網站的差評及打分，第一時間聯繫易小星和張小泉。

　　哥仨一宿沒睡，各自守著一家電影網站，就幹一件事——截屏。

　　水軍的抹黑留言都是短評，只顯示年月日，不顯示幾點幾分。

　　所以三人每五分鐘一截屏，截取評論的同時，電腦右下角顯示的准確時間也一並截取。

　　這叫有圖有真相！

　　清晰的圖文直播，配合萌人官微的點評，一場針對萌人影視，針對電影《我相信》，針對麥子、小麥、小魚兒、阿正的巨大陰謀，被一點點勾勒出來。

　　圍觀的網民逐漸發現……

　　我草尼瑪，搞半天你們都沒看過電影，直接開罵差評？

　　然後還汙蔑我們的偶像？

　　麻痹還敢說你們不是水軍！

　　萌人影視。

　　總經理室。

　　麥小余坐在電腦前，十指飛快敲擊鍵盤。

　　一邊更新截圖，一邊評論截圖中，具有代表性的差評留言。

　　他選取出來的差評留言，和他的點評，很容易讓人看明白，打分、差評的這些人，根本沒看過電影！

　　辦公區。

　　易小星和張小泉，組織公司員工；中午臨時從學校趕來的李雪，組織公司會員，一起在網上轉發萌人官微的圖文直播。

　　各大官網的社區、論壇，發貼轉播；一二線城市的地方性論壇、BBS，發貼轉播；各種進得去的活躍Q群，發貼轉播……

　　十幾名員工，二百多會員，還有特意找來幫拳的親朋好友齊上陣。只要是人氣高的地方，一定有他們的身影。

　　巧合的是，黑子水軍選擇的戰場，和萌人方面選擇的幾乎一模一樣。

　　黑子水軍沒有選擇Q群，而萌人方面沒有碰微博——那是留給麥子等四人粉絲的戰場。

　　喜歡圍觀戰鬥的網民很多。

　　上午黑子水軍剛黑過，現在還在繼續黑，製作方萌人影視展開撕逼，還是圖文直播，引起網民極大興趣，連黑子們都忍不住點開觀看。

　　這一看可不得了。

　　萌人方面准備的圖文直播很充分，很能說明問題。

　　路人黨們以及打醬油的網民，不用全看完，都開始懷疑差評打分的那幫人，是水軍，壓根沒看過《我相信》這部電影。

　　無論水軍黑子們如何狡辯謾罵，都很難打消圍觀黨的質疑。

　　時間是最大的破綻！

　　電影零點首映，花瓣網同步開放評分功能，開演幾分鐘就冒出一大堆差評，怎麽叫人不懷疑？

　　人家截圖裡的時間清清楚楚，真當圍觀黨是瞎子呢！

　　不過，水軍也是有組織的，對此早有應對之策，並不慌亂。

　　很快，他們組織人馬殺奔萌人官微。

　　「洗白手段太無恥！」

　　「誰跟你說我們沒看過電影？」

　　「垃圾公司，用卑鄙手段欺騙觀衆，難怪拍的電影也垃圾！」

　　「爛就是爛，再怎麽洗白也沒用！」

　　水軍們在萌人官微最新更新的微博下留言謾罵，麥小余心裡樂開了花。

　　等你們好久了，你們這群SB終於入套了！

　　萌人官微：「這麽說你們看的是點映咯？」

　　「廢話！要不是首映日才開通留言評分功能，看完點映我就罵了！」

　　「能別提你們的垃圾電影嗎？看完點映到現在，一直都噁心。」

　　「別尼瑪跟我們要點映的票根，那麽長時間早扔了！」

　　「有種你繼續直播洗白啊，你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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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軍黑子繼續在微博上叫囂謾罵，留言很快過百，仿佛認定萌人官微不敢再圖文直播。他們用「點映」這個強大的理由，破掉了「時間」這個破綻。

　　萌人官微的確沒有繼續圖文直播，而是改成了公告。

　　兩分鐘後，更新微博，公告內容如下：

　　「《我相信》總投資兩百萬，全業餘演員陣容，十一月下旬才敲定發行公司。」

　　「由於發行匆忙，以及宣發經費有限，本片從未在任何城市、任何影院舉辦過點映。」

　　「對於你們在網絡上造謠生事散播謠言，惡意抹黑中傷我司的行爲，給我司造成各種損失，我司將保留訴諸法律的權力。微博中的留評，就是最好證據！」

　　「最後問一句，你們是豬嗎？」

第164章 飙升的上座率

　　「你是豬嗎！」

　　寧世斌狠狠一巴掌抽在田勇臉上。

　　好好一場狙擊，因爲一個小細節，廢了。

　　花錢找了那麽多水軍，從電影零點首映開始，輪著番連續不停的黑，又花錢找媒體廣泛報道。

　　本以爲能夠使《我相信》影院三日遊或者一日遊，萌人影視賠個精光，哪想到就因爲點映方面的疏忽，竟然讓鹹魚順勢翻身！

　　零點場上座率將近七成，早場上座率兩成出頭，下午場上座率不到兩成，晚場的上座率數據還沒有完全統計出來，但是北京這邊的影院，上座率高達八、九成，還有數家影院出現爆滿現象！

　　雖然都是四十人左右的小放映廳，票房高不到哪兒去，但那也是爆滿啊！

　　「三無」電影，面對投資都是千萬級的大片競爭對手，首映日晚場上座率爆滿……這是多好的噱頭啊，新聞媒體會錯過？

　　而且爆滿的軍功章還有他寧世斌的一份，他能不惱火嗎？

　　「你就是個豬！」

　　寧世斌越想越氣，又是一巴掌抽在田勇臉上。

　　清晰的巴掌印帶來火辣辣的疼痛，田勇滿心委屈。

　　我哪知道草頭公司那麽業餘，連點映都不懂？

　　點映始自好萊塢，前幾年引進華夏後，已經成爲電影宣傳推廣的重要環節之一，用於造勢。

　　一部電影公映前，會選擇特定城市特定影院，作爲「點」，小範圍預先放映。

　　製作方、發行方請來媒體、影評人、以及特定觀衆提前觀影。通過這種宣傳方式，賺取良好口碑，爭取更好的票房和排片。

　　今年聖誕節上映的電影，都在公映前舉辦了點映，而且點映的票房收入，將計入首周總票房，有助於爭奪票房排行榜。

　　誰能想到萌人影視不按套路出牌，《我相信》是唯一例外？

　　寧世斌花錢找的水軍，就栽在這上面。

　　信誓旦旦宣稱看過點映，結果人家根本沒舉辦過點映。

　　這比零點首映剛開場，就在網上打差評還致命！

　　網上的抹黑、電影網站的差評打分、萌人官微上的留言……合在一塊叫證據！

　　真要打起官司，雖然會非常費勁，但是水軍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水軍方面的負責人正在想辦法解決這件事，寧世斌並不擔心他們出賣自己，他只是覺得不對勁。

　　即便水軍覆沒、網民知道《我相信》被黑，産生的正面影響也沒那麽大，沒道理今晚上座率這麽高啊？

　　「你老實跟我說，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寧世斌陰沉著臉盯著田勇。

　　田勇遲疑好一會，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北影的齊世龍發微博了……」

　　……

　　烏雲遮天不見月，北風呼嘯夜淒涼。

　　晚上九點多，半個小時前剛結束手頭工作的石昊，坐在辦公室內，抽著煙若有所思。

　　煙燃盡，摁滅，有了決定，撥通導演楊焘的電話。

　　「楊導，我是石昊，換掉劉濤。」

　　「爲什麽？我覺得她還可以。她出演的《還珠3》明年初播出，聽說瓊瑤很滿意她在劇中表現……」

　　電話裡傳來楊焘的疑惑，還有呼嘯的風聲和車笛聲，聽聲音應該在外面。

　　「草頭公司完了。」

　　「石總，你該不會認爲他們會被電影拖垮吧？」

　　「難道不是？」

　　「呵呵。我剛看完那部電影，從電影院出來，看得人不少，上座率估計有八、九成。如果能保持住這種上座率，用不了兩天排片肯定增加。」

　　「八九成？不可能吧。網上評論那麽差，還有人看？」

　　「呵呵，你下午沒上網吧，那件事要鬧大了。先不說了，我開車回家，還得在微博上曬票根呢。」

　　曬票根？

　　什麽意思？

　　石昊打開電腦上網搜索，發現僅僅一個下午，局面已經發生一百八十度轉變。

　　熱搜榜頭條不再是「《我相信》垃圾電影」，而是「網絡暴力」！

　　中午，麥小余引誘水軍來萌人官微謾罵，然後當著衆多網友的面，在網上戳穿水軍謊言，只是反擊中的第一步。

　　了解真相後，麥子等四人的粉絲立刻在網上展開反攻。

　　任何在麥子四人微博上留言侮辱謾罵的人，粉絲們都會殺奔他們的微博，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口水還口水！

　　這些並不足以引起太大的轟動，真正使得事態升級的，是當天下午齊世龍更新的微博。

　　他在長微博中憤怒的質問：「什麽時候開始，華夏的電影竟然被網絡水軍綁架！」

　　微博中，他以《我相信》的遭遇爲例，零點首映即遭大面積差評，差評的人群全都是沒看過電影的水軍。

　　痛斥網絡日漸發達的今天，由於網絡監管的缺失，加上取證難等因素，使得水軍在網絡上愈發肆無忌憚，網絡暴力現象越來越嚴重！

　　「《我相信》首映式在我校劇場舉辦，我有出席並全程觀看。在我看來，由於製作方的天然缺陷，電影有不少不足，但也有衆多可取之處，評分絕不應該只有一星……」

　　「……我年紀大了，有代溝，欣賞眼光不同，不好評價片中那段太空漫步，但是主題曲《我相信》絕對是首不可多得的勵志歌曲……」

　　痛斥網絡水軍暴力行爲、簡單點評電影、著重推薦主題曲。微博末尾，齊世龍曬出首映式票根，並且響應萌人官微提議，給電影打一星！

　　其實他不用曬票根，也沒人會懷疑他收錢替電影洗白。

　　北京電影學院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院學術委員會委員，華夏電影家協會、華夏戲劇家協會、華夏電影表演藝術學會會員……

　　如果這串頭銜還不夠響亮，那麽在加上一條北影表演系系主任呢？

　　長期執教在教學一線，先後擔任過表演、導演、文學、攝影等系的十幾個本科班和研究生班的主任教師和主講教師，圈內衆多知名演員、導演都曾是他的弟子，可謂桃李滿天下。

　　這樣的人，會被收買，替「三無」電影洗白？

　　至此，反擊第二步結束。

　　而齊世龍更新微博，在圈內引起的轟動，則屬於第三步，也是最凶猛的反擊。

　　黃磊最先轉發，痛斥網絡暴力，曬出首映式票根，也給電影打一星。

　　然後是齊世龍的朋友、弟子們，以及沒有關係的明星藝人……娛樂圈內越來越多公衆人物轉發微博，痛斥「網絡暴力」，其中不乏大牌明星。

　　人紅是非多。

　　這年頭，很多藝人、明星、娛樂公司都遭受過網絡水軍的攻擊。

　　以前是苦於沒證據，只能打無用的口水戰；而現在萌人影視的遭遇證據確鑿，大好機會擺在面前，他們當然不會錯過。

　　不管以前有沒有被冤枉，都在痛斥網絡水軍的暴力行爲，痛斥網絡暴力的傷害。

　　一場針對網絡水軍、網絡暴力的討伐戰，從娛樂圈悄然打響第一槍。

　　被拿來舉例的那部電影，則隨著這場集中了大量娛樂圈公衆人物、娛樂公司的討伐戰，不經意間傳遍整個華夏……

第165章 排片逆襲

　　無恥啊，無恥。

　　網絡水軍綁架電影？

　　你特麽綁架了整個娛樂圈！

　　琢磨透麥小余的三段反擊法，石昊忍不住在心中笑罵。

　　「小王，立刻去電影院看《我相信》，記住明天把票根交給我！」

　　和楊焘一樣，石昊也准備響應萌人官微提出的「曬票根打一星」活動，爲這場火添把柴。

　　首映式的票根早丟了，讓助理買張票就行，能花幾個錢？

　　那些忙著各種通告的明星，也是這麽做的。他們沒時間去電影院看一部小成本影片，但是爲了自身利益，他們有必要以「曬票根打一星」的方式，在這件事中留下自己的身影。

　　李冰冰是個例外，她被妹妹李雪硬拉到影院。

　　晚上電影散場，姐妹倆離開影院。

　　鑽進保姆車，李冰冰取下帽子、圍巾、口罩等一系列武裝，李雪看著她急切地說道：「怎麽樣姐，沒有網上說的那麽差吧？」

　　「還行吧。」李冰冰點點頭。

　　「那你？」

　　「知道啦，等會回去，我就在微博上曬票根，順道給電影打一星。」

　　「曬票根，打一星」是萌人官微的倡議。

　　希望看過這部電影的觀衆，如果認爲電影還能看，比一星高，那麽請曬出票根，並且去花瓣網上，給電影打一星。

　　現在打一星，差評的不是電影，而是水軍！

　　「姐我太愛你了！」

　　李雪興奮的抱住姐姐，李冰冰卻是輕笑著搖頭，有些話沒有告訴妹妹。

　　即便沒有李雪的請求，她也會這麽做，因爲關乎自身利益。

　　娛樂圈離不開水軍，這點毫無疑問。

　　他們都樂於借助水軍展開正面宣傳，提高人氣和出鏡率；但是對於水軍的诋毀抹黑，哪怕說的是事實，也沒人樂意。

　　萌人這次的反擊，首次通過確鑿的證據，令水軍無所遁形無法狡辯。爲所有人提供抱團取暖的機會，也爲他們提供了一道護身符。

　　被水軍攻擊過的，不論汙點是真是假，都可以借此洗白自己，以無辜的姿態，博同情挽回形象吸粉吸睛。

　　沒有被水軍攻擊過的，也可以防範於未然。將來遇到水軍攻擊，護身符一亮，傷害減免百分之……

　　這不是李冰冰一個人的想法，圈中許多人都有這種念頭，因此石昊才會在心中笑罵，麥小余綁架了整個娛樂圈。

　　當夜，李冰冰更新微博，曬出當晚票根。

　　「抵制網絡暴力人人有責，我給電影打一星。」

　　隨後幾天，娛樂圈中的聲音陸續響起，不斷有圈中重量級人物更新微博，支持「曬票根打一星」活動。

　　圈中金牌經紀人花姐更新微博，曬票根打一星。

　　新晉玉女明星柳芊芊更新微博，曬票根打一星。

　　視歌雙棲明星蘇有朋更新微博。

　　海聯院線官微更新微博。

　　天地影視官微更新微博。

　　天地影視投資部總監石昊更新微博。

　　麥子等四人更新微博。

　　……

　　粉絲們支持各自的偶像，更新微博……

　　戲裡沒明星，戲外明星一大堆，使得關注這部電影的人越來越多，走進影院的人也越來越多。

　　阿正版的太空漫步，和主題曲《我相信》，成爲整部電影的兩大亮點。

　　有觀衆看完電影後在網上留言，就衝阿正版的太空漫步，也值得去電影院看電影。

　　《我相信》則成爲年輕人的最愛。不少大學即將舉辦的元旦晚會，都在節目中臨時添加這首歌作爲合唱。

　　還有小道消息爆料，春晚節目組看上了這首青春勵志歌曲，不過沒看上原唱的黃渤、鄧超，要求換知名歌手演唱，遭到萌人影視拒絕，無緣春晚。

　　春晚節目組出面辟謠，萌人影視同樣出面辟謠。

　　這本來就是謠言……嗯，是麥小余一手編造、傳播，但是許多觀衆都信了，因爲他們覺得這首勵志歌曲很好，很適合登上春晚舞台。

　　各種因素的促進下，觀衆對影片的認知和購票指數，追上甚至超過部分國産大片，觀影人數不斷增加，倒逼《我相信》排片率節節提高。

　　首日5.8%。

　　次日6.5%。

　　周三7.9%。

　　周四9.5%！

　　周五9.9%！

　　一路逆襲的排片率，令許多業內人士嗔目結舌。

　　他們認爲《我相信》這種小成本電影，聖誕期間10%的排片已經是極限，然而周六的排片率出來後，又驚掉一大片眼珠子。

　　12%！

　　這就叫動態排片。

　　只要你票房好，看的人多，能給影院帶來更多利益，影院方就會增加你的排片，放映廳也換成中廳、大廳。

　　……

　　12月23日，晚。

　　麥小余家中。

　　兩人吃過晚飯，又像往常那樣，一個在開放式廚房刷碗，一個坐在沙發上削蘋果切成小塊。

　　洗好碗筷，劉濤走過來坐在麥小余身邊，用塑料小叉子紮著一塊蘋果，邊吃邊說道：「這次買的蘋果挺好吃的，明天我們一起再去超市買點？」

　　「吃完再說吧。」麥小余打著哈欠說道。

　　看著他憔悴的面容，劉濤心疼道：「這幾天累壞了吧，我幫你按摩按摩。」

　　「不用，今晚睡個覺就好了。」

　　「沒關係的。來，躺我腿上，我給你揉揉頭。」

　　麥小余強打精神：「真不用，我沒事兒。」

　　「聽話，麥子。」

　　麥小余：「……」

　　酒醉害死人，斷片誤終身。

　　麥小余乖乖躺了下來。

　　劉濤渾圓的大腿，躺著很舒服；身上的氣息，聞著很舒服；修長的玉指，捏在頭上，藕臂不時摩擦臉頰，舒服的麥小余眯起雙眼。

　　「票房有一千萬了吧？」劉濤問道。

　　「一千多萬。」

　　「我們明天去慶祝一下好不好？」

　　「明天聖誕夜，大家都有安排，改天吧。」

　　我說的是我們兩個……

　　劉濤心中失望，默然不語。

　　過了一會，麥小余忽然說道：「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你做飯給我吃，明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吃完飯如果有時間，一起看場電影？」

　　「好啊！」

　　劉濤欣然答應，然後就看到麥小余掏出兩張電影票，舉在她面前。

　　「票你收著，我這人馬虎，容易丟。」

　　你也買票了？

　　那我明天去把我買的兩張票退了。

　　接過電影票，劉濤吃驚地發現，兩人買的是同一部電影、同一家影院、同一個放映廳，同一個場次的票。

　　這算心心相印還是心有靈犀？

　　我要不要告訴他？

　　他會有什麽反應？

　　劉濤幸福的煩惱著，好一會作出決定，輕聲道：「麥子，我也買了兩張票……麥子，麥子？」

　　麥小余睡著了，發出輕微的鼾聲。

　　一周來，爲了提高電影排片率，麥小余太過操勞，都沒睡過幾個囫囵覺。

　　低頭凝視著麥小余，輕撫著他憔悴不堪的面龐，劉濤心頭泛起點滴回憶。

　　慢慢的靠近，輕輕一吻，印在麥小余額頭……

第166章 斷片真相

　　平安夜，瑞雪降。

　　夜晚踩在鋪滿積雪的道路上，聽著腳下傳來的咯吱聲，感受著彩燈與白雪的呼應，呼吸著清冷而新鮮的空氣，感覺很美。

　　美好的心情，也跟平安夜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有關。

　　今晚，麥小余和劉濤一起步行吃晚飯，一起步行看電影，一起步行回家……

　　說起來還是兩人的第一次約會呢，可惜缺少了什麽，劉濤心中有點小遺憾。

　　不過無所謂了，她已經很開心，也有點小激動。

　　深夜的街道上，行人不多，路邊的商店大多已經關門。

　　劉濤背著雙手踩著積雪，像個歡快的小鹿，一跳一跳走在前面。

　　「麥子，你還記不記得劇組殺青那晚，你喝多了給我打電話？」

　　「你當時對我說的話，我已經考慮清楚了。」

　　「對不起，我想我現在不能答應你……」

　　「嗯？麥子？」

　　劉濤轉過身，忽然發現麥小余不見了。

　　他去哪兒了？

　　站在路邊來回張望，焦急的尋找，看了幾圈也沒看到麥小余的身影，劉濤拿出手機，低下頭准備給麥小余打電話。

　　「送給你。」

　　一束鮮花出現在面前，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劉濤欣喜的抬頭，心中的小遺憾消失了。

　　「謝謝。」

　　鮮花很漂亮，11朵紅玫瑰，周圍黃莺和滿天星點綴，內襯白色卷邊紙，外圍紫色卷邊紙，紫色絲帶打結。

　　劉濤接過鮮花，笑著問道：「怎麽想起來送花給我？」

　　麥小余撓撓頭：「一路上看到別的女生都有花，剛才路過一家花店，我看到還在營業，順手買的。」

　　順手買的？

　　劉濤不放棄，繼續追問：「那爲什麽是11朵玫瑰？」

　　「我讓店員隨便包給我的，我也不知道都是什麽花。」

　　又騙人！

　　這麽一大束花，幾分鐘能包完？

　　「還是謝謝你送花給我，我們回家吧。」

　　劉濤單手捧花，順手挽住麥小余的手臂。感覺麥小余想要抽出手臂，她說道：「別亂動，沒看到路上的女生，都挽著男生的手臂嗎？」

　　好吧，反正衣服厚，沒什麽感覺……

　　麥小余調整心態，和劉濤漫步在雪地中，宛如一對情侶。

　　「還記不記得你喝醉那次給我打電話？」

　　沙沙沙……

　　麥小余聽到哪裡有草在長。

　　「我考慮清楚了……」

　　草瘋長。

　　「對不起麥子，我不能答應你。」

　　嗯？

　　草消失，心安定，可又有種說不出的堵，很不舒服。

　　麥小余默然，劉濤挽著他的手臂，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是爲我好，可我現在能力有限。電視劇也罷，電影也罷，我都沒能力演主角，挑起大梁。我不想讓你失望，給我一段時間，讓我磨練演技好嗎？等我覺得自己可以了，一定會告訴你，好不好？」

　　我勒個去！

　　原來是這事兒啊！

　　我還以爲……

　　害我擔心了好幾個月！

　　麥小余長出一口氣，倍感輕鬆。

　　劉濤沒有察覺他的變化，停下腳步轉身面對麥小余柔聲道：「其實我挺感激老天，讓我被你騙，讓我遇到你，這也是一種緣分吧。我還記得當時我站在天台邊准備跳樓，你跑上來故意氣我，然後……」

　　「哈——好困啊。」麥小余打個哈欠，「早點回家吧，我想睡覺了，有什麽話明天再說。」

　　說完，也不在意劉濤的反應，拉著她的手大步往家走。

　　都戴著手套，牽手同樣沒感覺。

　　劉濤就那麽被麥小余拉著，機械的邁著腳步，怔怔的看著麥小余，猜不透麥小余的心思。

　　……

　　《我相信》上映第二周，影院的排片率已經穩定在12%上下，波動幅度不超過一個點，大勢已成！

　　麥小余不用再像上映首周時那般操心，擎天方面也沒機會再做手腳。

　　網絡上的聲音趨於平息，可是媒體的報導開始增加。

　　一部小成本、全業餘演員陣容的電影，在競爭激烈的聖誕檔期，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

　　如同電影主題曲一般，上演一幕精彩的草根逆襲。

　　讀者喜歡看，媒體自然樂意報道。

　　《我相信》的相關新聞頻頻見報，導演黃磊還接受了兩家報社專訪。

　　媒體的報導，給萌人影視帶來的最直接效果，是每天打電話咨詢、直接登門希望成爲會員的「羊羔」數量激增，不過都被萌人婉拒了。

　　「唉，當初咱們四處圈羊羔的時候，要是有這麽多可愛的羊羔該多好？」

　　總經理室內，易小星一臉惋惜。

　　每個羊羔代表著一萬塊錢，照目前的勢頭，隨便圈個幾百萬玩兒似的。

　　張小泉也在緬懷當年圈羊羔的風險和不易：「是啊。我到現在還記得，去年在重慶圈羊羔那叫一個費勁。那裡的羊羔太不可愛了，累死累活一個多月才圈了80多個，收益最差。」

　　麥小余故意說道：「我其實挺懷念以前圈羊羔的日子，多輕鬆啊。哪像現在拍電影，累尼瑪半死不說，還要應付各種明槍暗箭，時刻不消停，真心太不容易了。」

　　「賺得多啊。按照現在兩千萬的票房計算，咱們也能分到七百萬上下……」說到這裡，張小泉忽然意識到什麽，「魚兒，你該不會想走回頭路吧？咱們可是說好的，改邪歸正不當騙子！」

　　「叉哥，你才是最大的×貨！」易小星哈哈笑著，「老大絕不會走回頭路，否則他的‘濤姐’怎麽辦？」

　　是啊，爲了劉濤，麥小余絕不可能重回老路，而且必須想辦法，解決壓在他心頭上的兩千多只「羊羔」。

　　「行了，都別扯淡了，商量一下明年的計劃。」

　　這才是元旦放假前一天下午，蒙人big3再次召開「峰會」的重要話題。

　　劉濤好說。元旦過後《倚天》開機進組，等到春節期間《還珠3》上映，她的身價肯定提高，李雪再爲她接廣告合約的時候，底氣會足很多。

　　黃渤和鄧超這對組合，是明年年初的重點。

　　電影裡的三首歌肯定要發行，這是一筆快錢，數目客觀，沒道理不賺。

　　問題在於歌曲發行之後呢？

　　他們兩人走歌手路線，還是演員路線？

　　蒙人BIG3必須先拿出個大體方案，然後再和兩人商量。

　　正兒八經經營公司，比當騙子麻煩多了！

　　哥仨正商量著，麥小余的鴨梨手機忽然響了，是伍國棟打來的。

　　「麥子，小陸跟我說，有人砸你家，你爸好像也被打了！」

第167章 家被砸

　　高橋街六號院。

　　一個建成十幾年的老小區。

　　近十棟六層高的老式磚混樓房組成，樓體外立面受到歲月侵蝕，斑駁老舊。

　　由於缺乏物業有效管理，小區內的積雪還未完全消融，主幹道上已經結成一層薄冰。

　　下午五點多，天色漸暗，幾個上歲數的小區居民，不顧天氣寒冷，圍在一個單元門口。

　　兩個人在下象棋，其餘幾個人在旁邊七嘴八舌的參謀。

　　圍觀者不時爲對弈雙方走出一步好棋叫好，也會爲下了一步臭棋抱怨，偶爾還夾雜著對弈雙方憤怒的斥責聲：「觀棋不語懂不懂！」

　　不遠處的三號樓下，陸睿恒站在樓頭，焦急的望著小區入口。

　　「出警也太慢了，這都半個多小時了，怎麽還沒來？」

　　「麥子呢？怎麽也沒來？該不會因爲是私生子，不管自己老爹被打吧？好歹也是親爹啊！」

　　陸睿恒一邊看表，一邊自言自語。

　　這時候，一輛沃爾沃發瘋似的衝進小區，車輪打著滑急停在三號樓樓下，地面上劃過幾道長長的車輪印。

　　砰！

　　車門一開一關，風風火火的麥小余從車內跳了下來。

　　「麥子，你可算來了！」陸睿恒急忙迎上去。

　　「多謝，這個人情我記下了！」

　　麥小余說著話，邁開大步衝向單元門口。

　　不遠處的棋攤兒，一個觀棋的老者忽然直起腰板，愣愣的看向3號樓。

　　「李叔，看什麽呢？」旁邊有人問道。

　　「我好像看到小麥了。」

　　「老麥家的小麥？」

　　「嗯。」

　　「不可能吧。聽說因爲老麥再婚，小麥跟他大吵一架離家出走，都五年沒回來過了……」

　　麥小余此時已經衝進樓道內，一路狂奔直上五樓。

　　陸睿恒氣喘吁吁跟在後面，發揮律師特長，用最快的語速、最簡潔的語言，介紹著事情經過。

　　他最近在法律援助中心幫忙的時候，接了起特殊的法援案件。

　　案子不大案值不高，但是案情有點棘手。

　　爲了維護當事人最大權益，今天他特地來找高人請教。

　　這個高人叫麥英雄，北京律師界頗有名氣的大律師，以頭腦靈活手段詭異奇招層出不窮著稱，尤爲擅長這種案子。

　　登門拜訪，寒暄客套過後，剛轉入正題，一群凶神惡煞的家夥踹開大門衝進麥家，二話不說直接開砸。

　　一力降十會。

　　高武面前，任你舌燦蘭花口若懸河，也沒個鳥用。

　　麥大律師抵擋不住凶神，陸睿恒上前勸阻，也被惡煞一鋼管掄過去，差點沒砸在頭上。

　　他不敢多留，跑到樓下報警，然後又給伍國棟去了個電話。

　　「……伍哥跟我說過，麥律是你爸。我想著，就算你是私生子，親生父親被打也應該告訴你一聲。」

　　麥小余沒心情聽陸睿恒解釋那麽多，可是聽到最後那句，還是忍不住看了陸睿恒一眼：「誰跟你說我是私生子？」

　　五樓502室門外，圍著三四個鄰居。

　　義憤填膺看著暴徒的打砸行徑，想幫忙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暗自祈禱警察快點趕來。

　　這時候，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聽到樓下傳來麥小余的聲音。

　　「小麥？是你嗎小麥？」

　　「張阿姨，是我。」

　　「太好了，是小麥，小麥回來了！」

　　「這下好了，老麥一家有救了。」

　　「我就說嘛，父子哪來得隔夜仇。」

　　「小麥，狠狠揍這幫家夥，這段時間他們來你家鬧了好幾回了……」

　　鄰居們釋然，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然而他們的話卻猶如一大桶汽油，澆在麥小余心頭的火焰上。

　　轟！

　　火焰等級從「重大」升爲「特大」。

　　502室屋內。

　　西裝革履頭髮油光锃亮的馬洪山站在客廳，抱著雙臂一臉冷笑。

　　六個混混模樣的青年手持鋼管挨屋打砸。

　　客廳、廚房、衛生間、書房、臥室……幾乎每個房間都被砸的滿目瘡痍。

　　麥英雄一家沒有阻攔，也攔不住，只是守在最後一間臥室門口，不讓對方闖進去。

　　瘦瘦高高的麥英雄張開雙臂，護著臥室的同時，也把劉曉莉母女掩在身後，怒斥馬洪山：「姓馬的我告訴你，這回你們完了。私闖民宅、尋釁滋事、威脅恐嚇……包括你們公司老板，一個也別想跑掉，我不告的你們光屁股坐牢，我不姓麥！」

　　馬洪山譏笑道：「坐牢？我好怕怕啊。」

　　「就是，坐牢好可怕哦。」

　　「我也怕怕。」

　　「可是我們已經砸了，腫麽辦？」

　　「哈哈哈！」

　　六個混混陰陽怪調，嘲笑的看著麥英雄，肆無忌憚的嘲諷怪笑。

　　有個龅牙的混混更是說道：「馬爺，好久沒回牢裡看看了，我還挺懷念那幾個管教呢。」

　　「說尼瑪幾百遍了，叫馬經理！」馬洪山順手從地上抄起摔碎的半個煙灰缸，狠狠砸過去，「都特麽給老子記住，老子現在是經理，不是流氓無賴！」

　　「是是是，馬經理！」

　　「馬經理！」

　　混混們立刻改口，麥英雄不恥的啐了一口：「呸，沐猴而冠！」

　　馬洪山不懂：「什麽意思？」

　　混混們面面相觑，也不懂。

　　麥英雄身後，十四五歲的茜茜高冷的科普：「這個詞的意思是，猴子戴帽子，裝成人的樣子。」

　　這下混混們懂了。

　　「馬爺，他們說你是猴子！」

　　「操，老子聽不懂啊，還用你說！你們特麽的還愣著幹什麽，繼續給老子砸！」

　　眼看六個混混拎著鋼管逼近，劉曉莉連忙說道：「馬經理，再給我們三個月時間，三個月後我們一定簽字。」

　　「老子今天不是來逼你們簽字的，就是來砸場的！」

　　「等一下！馬經理，我們真沒想過坐地起價。」劉曉莉看眼麥英雄，繼續解釋，「老麥是想等他兒子回來。他兒子好幾年沒消息，我們要是現在搬走，將來小麥回來，找不到家怎麽辦？就三個月，我保證三月底之前，我們簽字搬家。」

　　「喲呵，還整出個龜兒子？特麽好幾年沒消息，說不定早死外面了！都特麽愣著幹嘛呢，那間房裡肯定有重要東西，給我衝進去砸……」

　　話音未落，馬洪山感覺腰眼劇痛，緊接著整個人飛了起來……

第168章 逆鱗

　　「喲呵，還整出個龜兒子？特麽好幾年沒消息，說不定早死外面了！都特麽愣著幹嘛呢，那間房裡肯定有重要東西，給我衝進去砸！」

　　麥小余趕到家門口的時候，正好聽到劉曉莉和馬洪山的對話。

　　馬洪山最後這句話，瞬間燃爆他心中「特大」級別的怒火。

　　「給我去死！」

　　幾近瘋狂的麥小余雙腿發力，身形如炮彈彈射而出，勢大力沉的一腳踹在馬洪山腰眼，將他整個人踹飛出去。

　　「馬爺！」

　　「馬爺！」

　　「草泥馬敢動馬爺！」

　　「老子弄死你！」

　　六個混混見狀，大聲叫罵著，掄起手中鋼管朝著麥小余打來。

　　麥小余雙眼噴火，單手接住兜頭打來的鋼管，無視手心、虎口的劇痛，順勢一拉將對方拉過來，然後一記老拳砸在對方臉上。

　　砰！

　　啊！

　　桃花開。

　　花兒紅。

　　那個混混捂著臉，慘叫著倒在地上，鮮血順著指縫汩汩冒出，染紅了臉頰，染紅了大理石瓷磚鋪就的白色地面。

　　麥小余抄著剛搶過來的鋼管，衝進剩下五個混混中間，拳腳棍棒一通亂打，好似虎入群羊。

　　小麥！

　　劉曉莉急忙把茜茜摟到懷裡，一隻手捂住她的眼，不讓她看這種血腥場面。另一隻手抓住麥英雄的手臂，激動地說道：「是小麥。老麥，小麥回來了。我就說他心裡一直記掛著你，要不然上次也不會救我和茜茜……」

　　麥英雄比她還激動，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火燒火燎的……大聲叫罵。

　　「小兔崽子，你躲著點，別被打著！」

　　「你往哪兒打呢？」

　　「老子沒告訴過你，不要打臉嗎！」

　　「打身上，打身上，不要打臉，打臉容易構成傷害罪！」

　　茜茜扒開媽媽的手：「麥叔，我哥是正當防衛。」

　　劉曉莉連忙又捂住茜茜的眼睛，同時用力捏捏麥英雄的手臂，輕聲道：「老麥你血壓高，別太激動。而且茜茜說的沒錯，小麥這也算正當防衛吧？」

　　「你們懂什麽，法律那操蛋玩意兒不是你們想的那麽簡單……我去，小兔崽子你還專門往臉上招呼啊，老子以前教你的，你都還給老子了？」

　　……

　　「好了，別打了，小兔崽子快住手，他們已經被打倒，沒有還手之力，你再打就是故意傷害了……」

　　「啊！」

　　「哎呦！」

　　「疼死我了！」

　　「我的手斷了！」

　　「大哥我錯了，求你放過我吧。」

　　「別打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

　　麥英雄在一旁心急如焚的大聲喊叫，混混們縮在地上護住要害不斷哀嚎求饒，麥小余一律置若罔聞。

　　他雙眼通紅，手上各持一根鋼管，發瘋般劈頭蓋臉的抽打著六個混混。

　　以一敵六，完勝！

　　麥小余的彪悍，驚呆了門口的鄰居。

　　他們看著麥小余長大，知道他小時候學習散打經常打架。可是五年不見，麥小余今天表現出來的彪悍，超出他們想像。

　　陸睿恒目瞪口呆的吞著口水，終於見識到傳聞中「九門雙俠」的爆表戰力，也隱約明白三年前的九門，爲什麽能叱咤四九城，令宵小之徒聞風喪膽。

　　麥英雄沒那麽多感慨，他只是擔心自己的兒子。

　　「不行，小兔崽子瘋了，我得聯繫人。曉麗，都錄下來了吧？」

　　劉曉莉點點頭：「放心，他們一進來就打開了。」

　　「那就好。回頭警察來了，先不著急交給警察，後面這段得刪掉。」

　　說著話麥英雄拿出手機，准備聯繫自己的律師好友，替麥小余打這場故意傷害罪的官司。

　　他不能看著兒子坐牢！

　　然而電話還沒來及打出去，他吃驚的看到，麥小余丟下鋼管衝進滿地狼藉的廚房，再出來時手中已經多了一把菜刀。

　　「來，你們進去砸，老子砍死你們！」

　　通紅的雙眼，猙獰的表情，暴起的青筋，憤怒的嘶吼……

　　小麥瘋魔了！

　　麥英雄顧不上聯繫朋友，衝過去死死抱住兒子：「小兔崽子，你清醒點，千萬不能動刀！」

　　劉曉莉和茜茜也撲上去，攔著麥小余。

　　門口的陸睿恒和在場的幾名鄰居，同樣跑過去，大家合力抱住麥小余，艱難的想要卸下他手中的菜刀。

　　混混們頭皮發炸，快瘋了。

　　砸個家而已，用得著要人命嗎？

　　橫的怕不要命的。

　　六個混混嚇尿了，連滾帶爬來到馬洪山身邊，哭嚎著。

　　「馬爺，那小子太狠了。」

　　「馬爺，咱們快走吧，那小子瘋了。」

　　「馬爺，那小子真的會殺人，我不想死……」

　　馬洪山坐在地上，忘記了腰眼處傳來的劇烈疼痛，沒聽見手下們的哀嚎，雙眼直勾勾盯著麥小余，表情複雜。

　　菜刀，還在麥小余手中。

　　麥英雄和鄰居們一邊攔著他，一邊繼續勸說。

　　「小兔崽子，你非要鬧出人命才罷休嗎？」

　　「小麥你冷靜一點，殺人犯法。」

　　「小麥，爲了這些人坐牢，不值得啊。」

　　「麥子，你不能衝動啊，要不我聯繫伍哥，讓他跟你說？」

　　衆人的勸說，都無法熄滅麥小余的怒火。

　　他是人，但也有逆鱗。

　　那間房裡有他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不許任何人不敬！

　　哪怕是他老子，也不行！

　　劉曉莉想到什麽，在麥小余耳邊說道：「小麥，他們沒碰那間屋子，你媽媽沒有受到打擾。你一走五年，難道不想看看她？她看著你呢，難道你剛回來就要她爲你擔心？」

　　當啷！

　　菜刀落地。

　　麥小余身形輕顫，通紅的雙眼逐漸濕潤，人也冷靜下來。

　　鄰居張阿姨急忙收走菜刀，麥小余推開衆人，走到麥英雄三人一直守護的房間門口，哆嗦著拿出鑰匙，打開鎖。

　　房間內，窗簾緊閉。

　　桌椅板凳、高低櫃、化妝台、縫紉機、針線盒……全是好幾年前的老物件。

　　正面正中放著座神龛，貼著牆，上面擺著一副放大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個中年女人，慈祥的笑著，麥小余和她長得很像。

　　神龛周圍的牆面上，釘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相框。

　　相框裡的照片有單人照，有合影，都是中年女人的照片，而陪在她身邊的，則是不同年齡階段的麥小余。

　　噗通！

　　麥小余跪倒在神龛前，淚如湧泉：「媽……」

第169章 兄妹

　　麥小余跪在母親遺像前，一動不動，淚水無聲劃過臉龐，連成串打濕地面。

　　半個小時後，劉曉莉走過來，遞上三支香。

　　「小麥，上炷香吧。」

　　上香的時候，麥小余發現香爐中殘留的香根。

　　劉曉莉解釋道：「其實你爸爸從沒有忘記過你媽媽，這些年他每天不論多忙，都會把這間房間打掃一遍，給你媽媽上炷香。」

　　「打掃房間？他？」

　　麥小余上香，冷笑著離開。

　　從劉曉莉身邊經過的時候，他小聲道：「謝謝。」

　　麥英雄是他爹，頗有「大丈夫處世，當掃除天下，安事一室乎」的惰性，當了那麽多年兒子，麥小余能不知道？

　　打掃房間的絕對不是麥英雄，只有劉曉莉。

　　「小麥，你去哪兒？」劉曉莉問道。

　　「等警察，或者回家。」

　　「這不就是你家嗎？」

　　「以前是，現在是你們的家。」

　　丟下這句話，麥小余走出房間，來到客廳。

　　客廳裡人很多，陸睿恒和來幫忙的鄰居沒走，陪著麥英雄；馬洪山和他的手下也沒走，鼻青臉腫相互攙扶著站在門邊，那是見形勢不好隨時跑路的架勢。

　　麥英雄釋放出巨大父愛光環：「兒子不用怕，你爸在這兒呢。我已經給你潘叔打過電話，他馬上到，警察來了也不敢動你。」

　　我需要怕？

　　麥小余心中冷笑。

　　考慮到外人太多，他沒有說出口，徑直走向馬洪山等人。

　　「還不走？沒挨夠還是等警察來抓我呢？」

　　六個混混哆嗦著後退，龅牙男最膽小，差點沒奪門而逃。

　　馬洪山望著麥小余，遲疑片刻走到麥小余面前。

　　不愧是老大！

　　有老大風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舉動，贏得了小弟們的敬仰和膜拜。

　　然而馬洪山一開口，驚掉六個小弟十二顆眼珠子。

　　「麥子，你還記得我嗎？」

　　「少跟我套近乎！」

　　馬洪山有點著急，扯開衣領，手心吐上口水把頭髮弄亂，又摘掉提高逼格的平鏡：「是我啊，你不記得我了？三年前……」

　　「馬三兒？」

　　馬洪山行三，以前剛出來混的時候，綽號馬三兒，後來混的好了，變成「馬爺」「三爺」。

　　「是我是我。」馬洪山點頭哈腰陪著笑臉。

　　麥小余雙眼一眯：「怎麽著，找不到我報仇，專門來搞我家？」

　　「誤會，都是誤會，我要知道麥律是你爸，打死我也不敢來鬧事啊。」

　　「哼，誤會？當年怎麽說？」

　　「麥子，你聽我解釋，當年我們打斷你三根肋骨……」

　　我操！

　　我兒子被打斷三根肋骨！

　　怒氣值瞬間爆表，麥英雄暴怒道：「你們這幫狗屎，竟敢打我兒子！刀呢，剛才的菜刀呢！」

　　劉曉莉和鄰居們拉住他，陸睿恒從後面抱著麥英雄的腰，心中歎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

　　馬洪山一臉委屈的解釋：「麥律，你聽我說完啊。當時在拘留所裡，我們十三個人的確打斷了麥子三根肋骨，可我們傷的更重。我這條腿裡四根鋼釘，這還是最輕的……」

　　「你活該！沒打死你都是輕的……等會，你們在哪兒打架來著，拘留所？我兒子怎麽會進拘留所？他犯什麽法了？」

　　信息量太大太刺激，刺激的麥英雄無法接受。

　　這貨話太多！

　　麥小余皺眉，然而馬洪山並沒注意到。

　　這貨捂著腰來到麥英雄面前，豎起大拇指：「麥律，您兒子是這個，仗義無雙，爲兄弟兩肋插刀，誰提起他不豎大拇指？我當時是不知道，才對您兒子動手……」

　　麥小余受不了了：「滾！」

　　馬洪山總算明白過來，讪讪一笑：「麥律，總之你要相信，麥子沒犯法，是那幫警察冤枉他，要不然能拘留他六十多天，後來什麽事兒都沒有就把他放了？」

　　這五年，我兒子到底遭了多少罪啊！

　　麥英雄心疼的眼圈都紅了：「拘留六十多天？兒子，你爲什麽不起訴警察？這是嚴重的超期拘留，你不知道嗎？你孫叔叔最擅長打民告官的官司！」

　　「馬三兒！」麥小余很後悔，剛進門的時候，那一腳沒有踹在馬洪山的嘴上。

　　「好，我這就走。」

　　「麥律，今天是我們不長眼，不知道麥子是您兒子。給您造成的損失，回頭我們雙倍賠償。還有，警察不會來，我們公司打過招呼了。」

　　「麥子，那次是有人出高價，雇我們進去打你。出來後我才知道你進去的原因，我們幾個都後悔了……行行，我立刻消失。」

　　帶著六個小弟離開麥家，下樓的時候，小弟們忍不住發問。

　　「馬爺，那小子誰啊？」

　　「道上沒聽過這號狠人啊。」

　　「馬爺，咱們挨得打就這麽算了？」

　　「乾脆把兄弟們都找來。我就不信了，他能打十三個，還能打三十個？」

　　馬洪山一巴掌抽過去：「打尼瑪！知道他誰嗎？九門雙俠之一的麥子！知道九門解散後，道上人爲什麽沒有報複他們嗎？因爲敬他們是漢子，夠仗義……嗯，也是怕把他們逼急了，又湊一塊。」

　　九門雙俠？

　　小弟們出來混的時間短，大部分沒聽過。

　　龅牙男眼睛一亮：「馬爺，是那個爲了替死去兄弟討公道，大鬧警察局的麥子？」

　　「你聽過？」

　　「他是我偶像！我以前的老大讓我們替他頂罪的時候，專門講了麥子的英勇事跡。他說這輩子最希望有個兄弟像麥子那樣，義薄雲天比肩關二爺。」

　　「所以你替他坐牢？」

　　「嗯。」龅牙男用力點頭。

　　馬洪山拍著他肩膀：「我特麽在道上混的時候，怎麽沒收過你這種小弟？」

　　一行七人相互攙扶著走出單元樓，馬洪山吩咐龅牙男：「你在這兒守著，如果麥子出來，不要讓他發現你，跟著他看他去哪兒，記住隨時保持聯繫。」

　　龅牙男爲難道：「馬爺，這樣不好吧，您不是也挺佩服麥子的仗義嗎？」

　　「你懂個屁，按我說的辦！」

　　這時候，天已擦黑，爲了不打擾麥英雄一家團聚，鄰居們都離開了，陸睿恒也先告辭，麥英雄聯繫潘峰，通知他不用來了。

　　很快，遍地狼藉的麥家，只剩下四個人。

　　氣氛略顯尴尬。

　　沉默好半天，麥小余冒出一句：「他們動你了嗎？」

　　麥英雄很硬氣：「借他們仨膽兒……你去哪兒？」

　　麥小余置若罔聞，朝著大門走去，忽然感覺到有人從後面拉住自己。

　　「鬆手！」

　　麥小余憤然轉身，迎接他的是一張清透亮白、白皙圓潤的鵝蛋小臉。

　　「哥。」

　　茜茜扯著他的袖口，怯怯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