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入侵娛樂圈的騙子 作者：o成佛o (全文完)

第260章 入侵電視圈

　　十一點半多，忙完上午「工作」的梁培，來到副台長王林石的辦公室門外。

　　「娜娜，王台長還忙著呢？」

　　劉娜娜，王林石的秘書，二十多歲青春靓麗。

　　她點點頭，衝梁培歉意的笑笑：「梁哥，王台長專門吩咐了，不讓人打擾。您要是有事，下午再來吧。」

　　我這次不是來找他彙報工作的……

　　梁培看看表：「這都快十二點了，領導沒什麽吩咐嗎？」

　　「我不敢問啊。」劉娜娜一臉委屈，小聲道，「我剛才轉接進去一個約好的電話，被領導罵慘了，他還從沒那麽罵過我呢。」

　　果然是大魚！

　　梁培眼珠一轉：「該吃飯了，領導的身體很重要，你是秘書，有責任照顧好領導的健康。」

　　「我知道啊，中午還有個飯局呢，前天約好的，我也不敢問他。」

　　「這件事很重要不能耽誤，你得提醒領導。」

　　劉娜娜想了想，拿起桌上的座機：「那我打個電話好了。」

　　「不要打電話，你直接進去。」

　　「這樣好嗎？」劉娜娜看了梁培幾眼，饒有意味地問道：「梁哥，那兩個年輕人是不是來頭不小？」

　　「就你話多，快去吧。」

　　「欠我個人情哦。」

　　劉娜娜嫣然一笑，起身來到王林石辦公室門前，輕敲兩下。

　　聽到裡面王林石說了聲「進來」，她微笑著推開門，走進去。

　　「王台長，隆通水泥的趙總來電話了，問您什麽時候過去。」

　　隆通水泥，合肥本地一家頗具規模的水泥廠。

　　由於汙染問題，最近被記者曝光，壓力有點大。

　　爲了減輕自身壓力，趙總前天托人聯繫上王林石，專門安排飯局，想請他幫忙在媒體上壓一壓。

　　「跟他說，我現在有事，改天吧。小劉，我不是告訴過你，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擾我嗎？」

　　「可是現在快十二點了。您的胃不好，醫生叮囑過要按時吃飯。」

　　「這樣啊。」多虧秘書提醒，王林石才發現快中午了，「那什麽，你跟食堂打個電話，讓他們在三樓安排個房間，多做幾道咱們本地的特色菜。順便聯繫大富豪，讓他們晚上給我留個包間。」

　　交待完秘書，他又對麥小余說道：「咱們中午去食堂隨便吃點，晚上咱們去大富豪，嘗嘗那裡的精品菜。你可別介意啊，我這是見獵心起。剛才你對各大衛視自身定位的分析很透徹，我還想聽聽你對電視台未來發展方向的看法。」

　　「老哥你太抬舉我了，我那都是瞎說的。」

　　「你要這麽說的話，我可要批評你囉。小同志，過分的謙虛可是驕傲哦……」

　　不到一個小時的交談，令王林石與麥小余的關係迅速拉近。

　　這裡面除了王林石懷疑萌人影視來頭背景不小的因素外，還有麥小余自身專業素質足夠硬的因素。

　　起初，麥小余提出每晚黃金檔電視劇從兩集改爲三集連播的建議，引起王林石重視。

　　接著，麥小余又對當下多家衛視的自身定位，以及發展現狀進行分析。

　　比如說央視一家獨大，以無可比擬的資源優勢和國家行政力量的支持，占據主導地位，利用市場和行政雙重力量對競爭對手進行打壓，市場份額巨大。

　　但是，近年來隨著《還珠格格》一二部、《情深深雨蒙蒙》等堪稱現象級熱播劇的推出，再配合上新穎獨到的綜藝娛樂節目，湘南的湖南衛視異軍突起，爭搶市場份額。

　　市場份額決定著各家衛視在行業中的地位，以及重要的廣告收入。

　　衆多上星衛視各自推出改革措施，改革「新聞綜合」頻道傳統定位，以自身獨有優勢形成各自特色，分搶市場份額這塊大蛋糕。

　　例如天子腳下的北京衛視，還堅持以新聞爲主的綜合頻道，定位逼格較高；湘南衛視則偏重電視劇和綜藝節目；而安徽衛視明確了「主打電視劇」的頻道運營方向。

　　目前，安徽衛視電視劇周播出量穩居全國第一，形成一批穩定收視群體，這也是麥小余對合肥之行格外重視的原因之一。

　　「貴台以電視劇爲主要方向，我覺得可以再構建幾個特色電視劇場，讓觀衆把貴台和電視劇緊密聯繫起來。一提起安徽衛視，就想到電視劇；一提起電視劇，首先想到安徽衛視。」

　　「另外，綜藝節目不能放，而且要像年輕化改革，爭取更多的青少年觀衆，培養低齡段收視人群……」

　　中午在食堂吃便飯的時候，麥小余繼續講述著自己的看法，爲安徽衛視提出自己的建議和意見。

　　便飯……

　　涼菜四道：荷花雞、糖炝花香藕、麻辣皮絲、涼拌麻辣黃瓜。

　　熱菜四道：鐵板臭鳜魚、績溪一品鍋、馬鞍鳝、問政山筍。

　　一道湯：火腿炖甲魚。

　　四涼四熱一湯，哪裡隨便了？

　　這可是安徽衛視食堂三樓，不是一二層的大型就餐區。

　　三樓是小竈包間，主要接待大大小小的各級領導。

　　級別不到或者關係不夠硬，有錢也上不去！

　　在食堂吃過午飯，休息片刻，三人回到辦公室吹空調。

　　陳喬恩困了，靠著沙發閉目小憩；而四五十歲的王林石卻精神飽滿，拉著麥小余繼續聊天。

　　「……電視台講究資源制勝，這一點絕大部分衛視都還沒有意識到。」

　　「像四星聯播這種，同一時段多家衛視播出同一部電視劇，雖然降低成本降低風險，卻也大大降低了收益。而獨播劇，有助於電視台獨樹一幟，擺脫電視劇同質化競爭階段。」

　　「將來的電視台，遲早會進入品牌制勝階段……」

　　麥小余提出的新穎觀點，王林石聽得很認真：「品牌這塊，今年上半年我們已經確定了：打造華夏最好的電視大賣場。」

　　逼格太低了。

　　麥小余輕咳一聲，說道：「老哥，你覺得‘劇行天下，愛傳萬家’的品牌定位怎麽樣？」

　　劇行天下，愛傳萬家？

　　聽起來是比「打造華夏最好的電視劇大賣場」高端大氣上檔次……

　　麥小余言之有物，分析的有理有據頭頭是道；王林石聽的新鮮，細琢磨具備可行性，而且他還有自己的小算盤。

　　就這樣，兩人以安徽衛視爲切入點，圍繞電視台未來發展方向聊了一下午。

　　小憩結束的陳喬恩，目瞪口呆看著麥小余在王林石面前侃侃而談，內心起伏不定：

　　我是不是做錯了？

　　他是不是又在騙人？

第261章 你是不是利用我？

　　下午五點多，麥小余和王林石的聊天終於告一段落。

　　王林石唏噓道：「你這些建議具備可行性，如果成功驗證並且全部推行下去，對於所有電視台來說，不啻於一次劃時代的改革。」

　　麥小余笑笑：「您是想說，改革的越多，牽扯的環節越多，阻力也越大，對嗎？」

　　「是啊，這是必然的。」

　　「那就慢慢來呗，先把每晚黃金檔的電視劇改成三集連播，看看效果如何再說。」

　　小狐狸！

　　王林石笑了。

　　麥小余也笑了。

　　從上午到現在，滔滔不絕說了這麽大一堆，麥小余的目的只有一個——說服王林石，安徽衛視黃金檔獨家播出《粉紅女郎》，每集價格50萬。

　　「這部電視劇，你很有信心？」王林石問道。

　　「麥子同名漫畫改編，值得期待。」

　　王林石不語，這個噱頭的分量不夠。

　　麥小余繼續道：「這部電視劇其實是試水作，我更想拍的是《花樣男子》。」

　　嘶……

　　王林石目光閃爍。

　　《花樣男子》太火爆了，他的一對兒女都是麥子的粉絲，大愛《花男》。

　　「可你們選擇的是《粉紅女郎》。」

　　「沒辦法，我們公司第一次試水電視劇，而《花男》是我們公司的殺手锏，不得不謹慎。」

　　「殺手锏？」

　　王林石饒有意味的看著麥小余，後者沒有掩飾，坦然承認：「雖然我還沒有跟麥子談過《花男》的版權，但是除了我們萌人，他不會賣給任何人。」

　　「你們公司和麥子的關係……似乎挺好？」

　　「不光是麥子，還有小麥、阿正、小魚兒。除了我們公司，他們不會接觸任何公司。」

　　《我相信》票房成功後，有不少公司都曾在微博上聯繫過麥子、小麥等四人，想借用他們的名氣，在他們的微博上打廣告，爲自己的産品有償宣傳。

　　有償宣傳……

　　其實就是微博營銷，目前已經逐漸形成完整的産業鏈條。

　　根據微博的人氣、名氣、粉絲數量以及活躍程度，劃分出不同的檔次，制定相應價格。

　　涉及産品不僅僅是影視劇、綜藝節目、歌曲專輯等，還有各種有形、無形的東西。

　　這是行規，也可以算是潛規則。

　　比如說一部公認的爛片，卻有好多影評人、大V好評宣傳，真的只是因爲欣賞眼光不同嗎？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但是到了麥子、小麥等四人這兒，這條潛規則不管用了，他們壓根沒有回複留言。

　　目前爲止，除了秉承新千年四大好基友的原則彼此宣傳外，就只宣傳過萌人影視的影視劇。

　　「差點忘了，小麥的《何以笙箫默》也很適合改編成電視劇。」麥小余繼續抛誘餌。

　　機會難得。

　　王林石是他接觸到的，所有電視台工作人員中行政級別最高的，而且又有陳喬恩的因素夾雜其中，麥小余當然要好好利用，爭取和對方建立起良好的合作關係。

　　就像海聯院線的陳向西一樣，打通這兩條線，如同打通任督二脈，萌人今後一兩年內出品的影視劇，不用再爲上映、播出犯愁。

　　至於說一兩年以後，他相信萌人影視會占據主動地位。

　　王林石是老司機，自然看得出《花男》和《何以》是麥小余抛出的誘餌。

　　他很不喜歡麥小余的做法：「即便改組黃金劇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有些節目需要刪減，或者改變播出時間。」

　　「成功總會有犧牲，關鍵看爲誰犧牲，值不值得犧牲。如果犧牲掉那些節目，能夠爲貴台換取黃金檔高收視率，幫助老哥得償所願，我覺得一切都是值得。」

　　「我？得償所願？」

　　麥小余笑了：「下午聊天的時候，我覺得老哥人格魅力突出，業務能力精湛，有雄心有抱負。貴台如果能在老哥的領導下，必定可以取得更加輝煌的成就。」

　　這幾句話說到王林石心坎，今天他和麥小余聊了一天，可不就想摘掉那個「副」字？

　　副台長……

　　台長……

　　一字之差，天差地別！

　　王林石喝口茶，沉默片刻，說道：「我現在全面主持台裡工作只是暫時的，下任台長的人選上面已經內定，年底之前會空降下來。」

　　「也就是說，還有近半年的時間。」麥小余身體前傾，聲音變得認真，「如果這半年裡，貴台在老哥的領導下，取得長足進步，而老哥又有一整套改革方案等待推出，老哥你覺得局面會不會好點？」

　　王林石心動。

　　如果對黃金劇場的改組能夠取得明顯效果，他再努努力找靠山幫忙使勁，然後拿出一整套電視台發展方案，有望令安徽衛視跻身一線衛視，未必不能把空降那位堵回去。

　　但是，如果黃金劇場改組失敗了呢？

　　體制內，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王林石的擔憂不是杞人憂天。

　　他需要時間衡量利弊！

　　當晚，王林石在大富豪酒店款待麥小余和陳喬恩，還找來一位省內較爲出名女主播作陪。

　　不是台裡一姐，一姐的靠兒在上面，台長都惹不起。

　　這頓飯吃的很開心，雙方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除了問一些麥小余對電視台未來發展方向的見解外，王林石沒少讓女主播借著敬酒的機會，打探萌人的底細。

　　萌人沒背景，有背景的是陳喬恩，麥小余其實也很好奇陳喬恩的家世來歷，但是他需要繼續忽悠王林石，不能表露出來。

　　目前爲止，王林石展現出來的一切善意，都建立在陳喬恩的神秘背景之上，跟麥小余沒有半毛錢關係。

　　麥小余只是發揮騙子專業素養，將借勢手法運用的淋漓盡致而已。

　　陳喬恩清楚察覺到麥小余的借勢。

　　吃完飯，兩人回到酒店後，她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在騙他？」

　　「騙？」麥小余一臉悲痛，「喬恩，我以爲你最懂我，沒想到你會說出這個字，我的心好痛。」

　　我就是最懂你，才知道你最會騙人！

　　「你正經點！」陳喬恩沒好氣道，「人家是電視台副台長嗳，你都沒有接觸過電視台，他怎麽可能聽你說那麽多，還考慮你的條件？而且，你突然改變條件，是不是利用我？」

　　最後三個字一出口，陳喬恩就後悔了。

　　麥小余心裡也咯噔一下。

　　難道小羊羔要把話挑明？

第262章 壁咚

　　「……你突然改變條件，是不是利用我？」

　　房間裡的氣氛，因爲陳喬恩最後三個字，瞬間凝固。

　　麥小余歪著頭，認真打量著陳喬恩，心中盤算對方的用意。

　　他不希望這麽早把話挑明，因爲陳喬恩還沒有入坑。

　　而且他也沒想過利用陳喬恩，陳喬恩動用關係懲戒嚴思聰，並不在他的計劃內。

　　他改變條件、事情朝著有利於萌人影視方面發展，只是他出於職業習慣的緣故。善於把握一切機會和有利形勢，爲己方贏取更多更大的利益。

　　面對他的審視，陳喬恩目光閃爍略顯慌亂：「你，你幹嘛這麽看著我？」

　　心虛、慌亂、緊張、底氣不足……

　　這是麥小余從陳喬恩的表情及語氣中，感受到的情緒，也判斷出她那句話，只是一時口快，無意挑明身份。

　　那麽他現在要做的，是「敲打」這隻越來越不可愛的小羊羔。

　　「我，利用你……什麽意思？」麥小余試探的問道，「難道安徽衛視態度轉變，跟你有關？」

　　「沒，沒有。」

　　「那你爲什麽說我利用你？」

　　「這個，那個……」

　　「什麽這個那個的，支支吾吾。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麥小余虎著臉逼近陳喬恩。

　　陳喬恩步步後退，直至靠著牆壁退無可退。

　　「我昨晚祈求老天保佑公司，懲罰那個壞人，肯定是上天聽到我的聲音啦。」

　　呃……

　　麥小余差點沒笑出聲來。

　　這種狗血的借口，虧她想得出來。

　　難道我看上去像個弱智，很好騙嗎？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麥小余繼續逼近。

　　陳喬恩更加慌亂，絞盡腦汁苦思對策。

　　從小到大，她還從沒想此刻這般，全力開動腦筋。

　　「沒有啦，真的，是真的……你站住，好吧，我說，我昨晚給夏洛峰打了個電話……」

　　很多時候，人的潛力都是被逼出來的。

　　面對麥小余的步步緊逼，陳喬恩爆發出驚人潛力，磕磕巴巴的話語中，硬生生形成一條完整的邏輯——昨晚她險些被欺負，睡覺的時候越想越生氣，忍不住給夏洛峰打了個電話，找他幫自己出頭。

　　「……他家裡有錢有勢，生意做得很大，肯定是他找人打招呼，對，一定是這樣的。」

　　到最後，陳喬恩的嘴皮子越來越溜，底氣越來越足，表情也鎮定下來。

　　「你爲什麽要找他？他爲什麽會幫你？你不是已經徹底拒絕他了嗎？難道你們之間還藕斷絲連？」

　　「才沒有呢！」陳喬恩斷然否定，「或許是他以爲還有機會，還想追求我，所以才幫我啦。你幹嘛用質問的口氣，你又不吃虧！」

　　麥小余痛心疾首：「我擔心你吃虧啊！」

　　「我怎麽會吃虧？」

　　陳喬恩一臉呆萌，看得麥小余心中暗讚：這演技，啧啧，難怪說生活是最好的老師。

　　「他對你另有目的你不知道嗎？你主動送上門，多危險啊。而且他是個超級富二代，怎麽會平白幫你，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讓你以身報答了。」

　　他好像相信我的話啦？

　　好奇怪哦，明明都是謊話的。

　　我明白了，原來騙人也是有技巧的。

　　不能通篇都是假話，真真假假糅合在一起，才更像真的。

　　這一刻，心中輕鬆的陳喬恩，不知不覺中再度完成一次進化。

　　「什麽以身報答，說得那麽難聽，再說你會保護我的對不對？」

　　牆壁。

　　咚的一聲。

　　簡稱壁咚。

　　麥小余來到陳喬恩面前，單手扶著牆壁，低頭凝視著陳喬恩：「你果然暗戀我。」

　　「你亂講啦！」

　　「真的麽？那你爲什麽總想讓我保護你？」

　　騙你的不行嗎！

　　陳喬恩極盡全力退縮，嬌軀緊貼牆面：「你不要再欺負我，否則我真的告訴濤姐了。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一直喜歡濤姐，濤姐的初吻都被你奪走了！」

　　咻——

　　一道亮光劃過麥小余眼前，驅散腦海中的疑雲。

　　他隱約猜到陳喬恩和劉濤關係親密的原因，同時暗歎陳喬恩的「破壞」能力。

　　劉濤的初吻……

　　他只吻過劉濤一次，在錦龍大廈天台，當時劉濤差點自殺。

　　顯然，不知道什麽時候，陳喬恩把那件事翻出來了，多半還和劉濤聊過。

　　不過，從劉濤最近幾個月的反應來看，陳喬恩應該沒有告訴她自己圈羊羔的過往。

　　不能再讓這隻羊羔繼續肆意「破壞」下去了！

　　麥小余的目光忽然充滿柔情：「喬恩，其實有句話我一直沒告訴你。你暗戀我，我知道，但是我同樣喜歡你，你還不知道。」

　　「少來啦，信不信我現在就給濤姐打電話，告訴她你欺負我？」陳喬恩揚起手機，得意的晃著。

　　她自忖自己比所有人都懂麥小余。

　　因爲是真愛，才會怕傷害。

　　麥小余徹底洗白之前，不敢表露對劉濤的感情，擔心有一天東窗事發，會連累到劉濤。

　　這也是陳喬恩對麥小余改觀的原因之一。

　　麥小余奪走手機扔到床上，趁著陳喬恩失神的刹那，單手托起她的下巴，柔情道：「你，是初吻嗎？」

　　「你要幹什麽？」

　　久違的緊張感傳遍陳喬恩全身，心中生出幾分玩火的後怕。

　　「噓。」

　　麥小余的食指輕貼在她的櫻唇上，阻止她繼續開口。

　　然後再次托起她的下巴，腦袋微側慢慢靠近。

　　那是接吻的前奏……

　　當陳喬恩清晰感受到麥小余的鼻息時，她終於怕了。

　　「呀！」

　　她尖叫一聲，推開麥小余奪門而出，身後傳來麥小余肆無忌憚的笑聲。

　　跟我鬥，小羊羔你太嫩了！

　　以後要乖乖的，早點入圈，有好處的哦。

　　關好房門沖個澡，坐在床上吹著空調，無意中摸到陳喬恩的手機。

　　這手機……好像是國外訂製品牌。

　　她到底什麽來頭？

　　尼瑪，加鎖了！

　　與此同時，陳喬恩也洗完澡，穿著浴袍躺在床上，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腦子裡一團亂麻。

　　他竟然想對我……

　　我真的看錯人了……

　　不對，我掙脫出來好像很容易，問他的問題他也沒回答……

　　他是不是故意嚇我？

　　有可能哦，他是個騙子呢！

　　總不會因爲這段時間我跟他接觸太多，這家夥移情別戀愛上我了吧……

第263章 因爲你不乖

　　次日，麥小余早早起來，沒有叫醒隔壁陳喬恩。

　　在酒店吃過自助早餐，又給公司打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可能要在合肥多逗留兩天，然後打開電視，收看《倚天屠龍記》昨晚兩集的重播。

　　《倚天》正在首輪熱播中，四星聯播總收視份額超過15%，同時段收視率前四名被那四家衛視包圓。

　　電視劇的熱播也帶火了劇中的演員。

　　人氣偶像明星蘇有朋自不必說；去年才將工作重心從台灣轉向內地的賈靖雯，也憑借「趙敏郡主」一角，徹底打開內地市場，獲得超高關注度。

　　麥小余關心的是劉濤。

　　她飾演的「周芷若」是女二號，戲份極多。

　　雖然有人認爲，高圓圓才應該是「周芷若」的最佳扮演者，因爲她和老版「周芷若」扮演者周海眉長相有幾分相似，但是麥小余認爲劉濤演的很好。

　　不光是他這麽認爲，大部分評論也都認爲她表演到位，認爲用她而不用高圓圓，有助於擺脫老版《倚天》在觀衆心中留下的痕跡。

　　電視劇後半段，「周芷若」因愛生恨性情大變，劉濤完美演繹出了角色心中的那股「恨」與「狠」，得到很高評價。

　　《還珠3》初露頭角，《倚天》挑起大梁，劉濤終於得到業內及許多觀衆認可，華麗麗的跨過新人期，跻身三線女星行列。

　　沒錯，是三線！

　　自從《倚天》熱播，在麥小余和劉曉莉的決定下，萌人對劉濤各種片約的報價，都參考三星明星價碼，寸步不讓。

　　廣告、雜誌、商業活動、電視劇……

　　李雪收到的片約，雖然有部分被價碼嚇退，但還是有部分接受了這個價碼。

　　目前李雪已經爲劉濤接下幾支化妝品廣告和雜誌拍攝，商業活動挑了兩個檔次逼格高的，電視劇劇本還在挑選中。

　　劉濤出道時間不長，剛跻身三線地位不牢固，所有片約不能以金錢爲標准，劇本選擇要慎重。

　　麥小余有信心，等到《粉紅女郎》播出，可以穩固劉濤三線演員地位，然後衝擊二線。

　　電視裡，《倚天》一集播完，麥小余拿起手機，撥通了劉濤的電話。

　　響了十幾秒手機才接通，電話裡傳來劉濤氣喘吁吁的聲音，帶有幾分小激動。

　　「回來了？」

　　「還沒，可能要等幾天。」麥小余隨口打趣道，「怎麽，想我了？」

　　「嗯，我想你了。你呢，有沒有想我？」

　　呃……

　　嘴賤啊！

　　都是跟小羊羔在一起養成的壞習慣！

　　「你怎麽不說話，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電話裡，傳來劉濤幽幽的聲音。

　　「……我想你做的三杯雞。」

　　「咯咯，好啊，你回來我做給你吃。反正我已經賣給你了，未來要給你做飯還債，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還清呢。」

　　「不著急，慢慢還就好。你幹嘛呢，怎麽氣喘吁吁的？」

　　「上形體課呢。最近熱播的《倚天》看了嗎？」

　　「正在看昨晚的重播。」

　　「我演得好不好？」

　　「當然好，你可是我的搖錢樹……」

　　「我不是公司的搖錢樹嗎？」

　　「都一樣……」

　　兩人煲了二十幾分鐘的電話粥，劉濤忽然問道：「喬恩呢？你有沒有欺負她？」

　　麥小余：「……我是那種人嗎？」

　　劉濤咯咯笑著：「喬恩都跟我說了。上次你們去香港，你經常欺負她，害得她防狼噴霧器、電擊器什麽的不敢離身。」

　　我勒個去，噴霧器就算了，居然還有電擊器！

　　而且，去香港那次，她找人在我房間安裝監視器呢！

　　這隻羊羔從來都沒可愛過！

　　他這邊暗暗感慨，那邊劉濤又說道：「開玩笑啦，我知道你是嚇唬她的。」

　　「你怎麽知道？」

　　「感覺啊。有些時候，我對你的感覺很准。就像《我相信》裡，我第一眼看到那個跳舞的人的身影，就感覺是你。」

　　不知爲什麽，麥小余心裡暖烘烘的：「最近怎麽樣，小雪有沒有幫你挑出合適的劇本？」

　　「沒有。不過聽說央視要翻拍《天龍八部》，是部大製作，劉姨正在找關係……」

　　金庸先生的作品，深受娛樂圈喜愛，霸主央視也不例外。

　　去年播出的央視版《笑傲江湖》和今年已經殺青的央視版《射雕英雄傳》，雖然爭議很大，但是收視率、投資回報率、以及演員受益程度，令許多人眼紅不已。

　　如今終於要拍央視版《天龍八部》了，多少人擠破腦袋想分一杯羹。

　　萌人影視也難以免俗，劉曉莉想幫劉濤在劇中爭取一個角色。

　　難啊！

　　麥小余歎口氣。

　　他只是個小騙子，而那池水太深，魚太猛，他攪不動，也不是幾個大紅包能簡單搞定的。

　　算了，還是先教會身邊的小羊羔學乖再說。

　　臨近中午，麥小余見到了陳喬恩。

　　看到她發黑的眼圈和明顯的眼袋，忍不住問道：「一宿沒睡？」

　　「還不是你害得！」陳喬恩沒好氣的白他一眼。

　　昨晚她休息的很不好，睡眠質量還不如小旅館那晚。

　　輾轉反側到半夜好容易睡著，沒多久又被「噩夢」驚醒。

　　起來洗個澡，回床上想著繼續睡覺。可是受到「噩夢」困擾，天蒙蒙亮的時候才昏昏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她來找麥小余討說法。

　　然而見到麥小余，她不由自主想起昨晚那個「噩夢」。

　　「噩夢」裡，她夢到了麥小余，對她做那種羞羞的事情。

　　「我手機呢？」

　　「給。你這手機很高大上，國外訂制的？」

　　「才不是呢，小牌子，早就停産了，你沒見過很正常。」陳喬恩也達到謊話張口就來的高度，調出劉濤的號碼，拇指放在撥號鍵上，「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老老實實回答我，否則我就……」

　　「你就找劉濤告狀是不是？」

　　「算你聰明！我問你，昨晚你爲什麽那麽對我？知不知道你很過分！」

　　麥小余好整以暇，說道：「因爲你不乖。」

　　我不乖？

　　這算什麽答案！

　　陳喬恩幾近抓狂：「什麽意思？」

　　「我是老板。」

　　這下陳喬恩終於明白過來。

　　「這麽說，你昨晚是故意嚇唬我咯？」

　　「哈哈哈，你不會真的想把初吻獻給我吧？」

第264章 以騙對騙

　　「因爲你不乖。」

　　「我是老板。」

　　麥小余這兩句話，點醒了陳喬恩。

　　隨著對麥小余的改觀，陳喬恩平日裡的態度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

　　陳喬恩是誰？

　　海聯集團千金！

　　當初臥底萌人，表現的規規矩矩小心翼翼，十足職場小菜鳥，那是爲了逆襲麥小余故意裝出來的。

　　如今改主意不打算逆襲，自然沒必要再束手束腳委屈自己，千金本性逐漸顯露。

　　萌人影視老板？

　　呵呵，她以前接觸的人群層次、圈子神馬的，高出萌人影視真心不要太多。

　　麥小余的老板身份，無法對她構成任何壓力。

　　還指望她像以前那樣，對麥小余表現的恭恭敬敬……拜托，她真心做不到，而且也回不去原來的狀態了。

　　「你可惡！」抓起手邊浴袍狠狠砸在麥小余身上，陳喬恩鼓著包子臉瞪著他，一言不發。

　　麥小余主動開口：「好吧，我承認我昨晚有點過分……」

　　「不是有點，是非常！我昨晚一整夜都沒休息好！」

　　再度想起那個「噩夢」，陳喬恩臉上隱隱發燙。

　　「好吧，我向你道歉。」

　　「沒誠意，一句道歉就能彌補我受到的驚嚇嗎？」

　　「最多我補償你。」麥小余頓了片刻，看上去像是思考補償方式，「這樣吧，公司簽下你，一萬塊的會員費我替你出，然後捧你當明星怎麽樣？」

　　「不要！」陳喬恩斷然拒絕。

　　「那你要什麽？」

　　「嗯，我想想啊。」烏黑明亮的大眼珠一轉，陳喬恩計上心來，「我是麥子老師的粉絲，你把他介紹給我認識。」

　　「我記得你是小麥的粉絲，怎麽又變成麥子了？」

　　「他們兩個都是不行嗎？你就說答不答應。」

　　「不答應。」

　　陳喬恩撅起櫻唇：「哦，你騙我，你剛才還說補償人家的！」

　　「你層次太低，他們不會見你的。」

　　我層次低……

　　我的身份……

　　說出來嚇死你！

　　陳喬恩強忍著吐血的衝動，問道：「什麽層次才算高？」

　　「起碼你得是個有名氣的明星吧？回頭他們的漫畫、小說再改編成影視劇，你演女主角，我才方便把你介紹給他們，對不對？」

　　你繼續騙！

　　明明是你用不光彩的手段要挾他們，不敢讓他們露面，還說的那麽冠冕堂皇。

　　自認看透麥小余的伎倆，陳喬恩也不說破，反而裝出擔憂的模樣，以騙對騙：「你爲什麽總想讓我當明星？是不是想潛我？」

　　「我想潛你？我要真有那想法，昨晚就吃掉你了！」

　　你敢！

　　陳喬恩心中怒斥一聲，臉上卻是怯怯模樣：「總之我怕。而且娛樂圈好亂，我不想當明星啦。」

　　「你不想見麥子和小麥了？」

　　「想啦。可是沒有別的方式嗎？」

　　「沒有。」

　　陳喬恩低頭不語，表情失落。

　　等了好一會不見麥小余安慰自己，她在心中咒罵麥小余一句「沒有紳士風度」，然後抬起頭：「麥總，你平常能見到他們嗎？」

　　「偶爾小聚聊天。」

　　「那我當你的助理好不好？你以前說過的，不能不算數，你可是老板呢！」

　　「我以前說的好像是貼身秘書……」

　　「你又欺負我！」

　　陳喬恩想的很好。

　　麥小余和麥子四人有聯繫，偶爾還會見面。她給麥小余當助理，總有機會接觸到麥子四人。

　　至於說麥小余會否起疑，她認爲自己完美演繹出粉絲對偶像的執著，能夠騙過麥小余這個騙子。

　　心中有點長江後浪推前浪的莫名小興奮。

　　被視作前浪的麥小余心中暗笑，只想說一句：針對最難圈的羊羔設計的「誘捕」計劃，成功進入第三階段，還差一步就可以圓滿收官了。

　　而且，陳喬恩潛伏在他身邊同時，他何嘗不是可以時刻盯著陳喬恩，避免這隻進化速度飛快、破壞力驚人的羊羔，再鬧出什麽麻煩。

　　兩人在合肥又待了五天，遍嘗徽菜美食，足記遍布多個人文旅遊景點。

　　渡江戰役紀念館、三河古鎮、長臨河古鎮、姥山景區……就好像他們是來合肥旅遊的。

　　陳喬恩曾問過麥小余：「這樣到處玩，好嗎？」

　　「你不喜歡？」

　　「喜歡！」

　　「那還問？」

　　麥小余也是沒辦法，有些事情急不來，王林石需要時間考慮。

　　即便只是把安徽衛視每晚黃金檔播出的電視劇，從兩集增加到三集，也牽扯到方方面面的影響，動靜不小。

　　電視節目要不要重新安排？

　　19：35分至20：05分之間的節目是不是要拿掉？

　　節目主持人怎麽安置？

　　期間插播的廣告如何安排？

　　要不要打個報告向上面申請彙報？

　　先彙報，後做事，是政治成熟的表現；反之，先做事，後彙報，政治不成熟，事情做的再好，也難有好結果。

　　王林石先召集心腹骨幹，商討此事的可行性。

　　確定可行性很高，這才形成書面文件，去找靠山彙報工作，同時表明自己爭取台長之位的雄心，請靠山助自己一臂之力。

　　然後正式向上面彙報節目改革方案。

　　五天後，王林石聯繫麥小余，商談《粉紅女郎》的播出合同。

　　上面還沒有正式對他遞交上去的改革方案做出批示，不過靠山已經提前透風，讓他開始著手准備。

　　等紅頭文件下來再准備，已經晚了。

　　安徽衛視黃金檔獨家首播，每集50萬，國慶過後正式播出。

　　合同約定，萌人影視交片之前，安徽衛視支付50%的購片款，即975萬。後續975萬的尾款，采用每月支付一百萬的方式，陸續完成。

　　這是電視圈的行規，鮮有電視台一次性支付全部購片款，前期支付40%已經算高的了。

　　安徽衛視的50%，足以表明王林石的誠意。

　　麥小余也展現出足夠的誠意。他表示，前期50%的購片款到賬後，會以不記名銀行卡的方式一次性返給王林石兩百萬。

　　對於返點，王林石不停推脫，說這次就不必了，麥小余爲他提供的思路價值千金。

　　但是麥小余堅持：「老哥，你要不收，就是不給我面子。你老哥的人情，豈是區區兩百萬能換來的？」

　　一番話說的王林石心中熨帖，他不再推辭：「行，你們這部電視劇的宣傳，由我們電視台全包，你不許拒絕，否則就是不給我面子。」

　　次日，帶著豐收的碩果，登上飛回北京的航班時，陳喬恩還在麥小余耳邊嘀咕：

　　「你們那麽做，算不算假公濟私收受賄賂？」

　　麥小余送給她一個字：「傻！」

第265章 羊羔凶猛

　　與其說是假公濟私，不如說是潛規則的一種，也體現出人情社會中，「人情」二字的重要性。

　　你可以唾棄鄙夷蔑視，但無法擺脫獨善其身。

　　製片公司賣劇時，會因爲實力強弱享有不同待遇；但是面對將來的回款，所有公司一球樣，都要承擔可能來自於電視台一方的……「賴賬」。

　　能夠執行合同及時付款的電視台，全國加起來只有聊聊幾家，大多是一線衛視，人家有錢。

　　很多二線衛視付款都得排隊。什麽時候有錢了就付一點兒，或者買下一部戲時，再把上一部的錢給付清；沒有下一部戲就拖著呗。

　　而有些經濟狀況不好的電視台，還會以各種理由拖著不付錢。

　　一些經營情況不好的中小製作公司，極有可能因此發生現金流斷裂的情況；而那些上市的大公司……看看他們逐年增加的高額應收賬款吧！

　　可以說，前期賣片、後期回款，都離不開兩個因素：一個看片子，質量好壞；一個看面子，臉大不大。

　　麥小余扯來陳喬恩家世背景的虎皮，好容易詐開電視圈一角，自然要創造更好更有利的局面，打通王林石這條線。

　　八月下旬，麥小余和陳喬恩回到北京，帶回安徽衛視的購片合同。

　　黃金檔獨家首播，以及單集五十萬的價格，令公司上下震驚過後歡聲雷動。

　　「天啊，單集五十萬，黃金檔獨家首播！」

　　「我是不是聽錯了？」

　　「麥總，你們太厲害了？」

　　「喬恩，你們怎麽談下安徽衛視的？」

　　……

　　從三星聯播單集二十一萬，到獨家首播單集五十萬，其中的差距，就是數體教的人也能明白，何況安徽衛視還是准一線！

　　公司上下無不震動，然而更令人震動的，是另一件事——原宣傳專員陳喬恩，升任麥小余助理。

　　嗯，也就是總經理助理，簡稱總助。

　　這則任命一經宣布，頓時在公司掀起一陣八卦風暴。

　　「麥總爲什麽突然升喬恩當助理？」

　　「估計這次拿下安徽衛視的合同，喬恩出了不少力。」

　　「她出力？難道說……我明白麥總爲什麽帶她去了，她確實挺漂亮的，也難怪能拿下安徽衛視。」

　　「別瞎說，麥總不是那種人，而且是她主動要求陪麥總去的。」

　　「你們忘了喬恩暗戀麥總嗎？」

　　「你是說他們兩個……我懂了，你們懂了嗎？」

　　「我也懂了……」

　　「你們這幫男的都不是好東西，看看你們的表情，真賤。喬恩和麥總不般配嗎？喬恩多漂亮，麥總人好帥氣身材棒，又有本事，我要是有喬恩一半漂亮，早就去追求麥總了！」

　　「等一下，麥總不是和濤姐……」

　　八卦是娛樂圈的標志，也是人性。

　　萌人工作氛圍輕鬆，員工們私下裡常有八卦，不過知道輕重，涉及到的公司內部的人和事，口風都很嚴，絕不外傳。

　　且不說這是普通人立足娛樂圈的根本，只說萌人的寬鬆環境，優厚福利待遇，以及光明的發展前景，沒人捨得丟掉這份工作。

　　劉曉莉同樣好奇。

　　她聯繫了多家二三線衛視，深知賣片的艱難。

　　「麥子，你們怎麽談下安徽衛視的？」

　　「總之談妥了，後續事項麻煩你安排人跟進……」

　　麥小余含糊其辭的搪塞過去，裡面的彎彎道道不能告訴劉曉莉。他只是強調了兩點：第一，陳喬恩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第二，他和陳喬恩沒有發生任何不應該發生的事情。

　　劉曉莉不好多問，被麥小余糊弄過去，開始著手安排後續工作。

　　然而易小星和張小泉這兩個小夥伴，沒法糊弄。

　　總經理辦公室內。

　　易小星開門見山地問道：「老大，你把羊羔吃掉了？」

　　「欠抽啊。」

　　「那你讓她當你助理？」

　　「這次多虧了她，要不然搞不定安徽衛視。叉哥，你別這麽看著我，我沒那麽龌龊。」

　　張小泉嘿嘿一笑，頗有易小星無恥風範：「我相信你不會，我只是好奇，她來頭很大嗎？」

　　麥小余凝重的點點頭：「電視台購片部主任，想碰她，被我打了一頓。第二天一早就被撸了，紀檢委介入。」

　　易小星：「……」

　　張小泉：「……」

　　哥倆倒吸一口涼氣。

　　易小星脊背發涼：「太猛了，看來她當初對咱們算客氣的。」

　　張小泉表情讪讪：「魚兒，你還打算圈她？」

　　「爲什麽不圈？只差臨門一腳，圈了她，咱們公司又多一個強大盟友。」

　　圈陳喬恩，麥小余信心十足，志在必得。

　　雖然有難度，但是這隻小羊羔已經在他的誘導下，成功入局。

　　唯一令他頭疼的，是這隻小羊羔的破壞力……

　　當晚。

　　麥小余和劉濤准備吃晚飯，享受難得的二人時光，陳喬恩來了。

　　「好香啊，你們剛吃晚飯？」

　　劉濤熱情的招呼道：「嗯，剛做好。你吃了嗎？」

　　「還沒呢，心情不好去商場血拼，才回來。」

　　「那正好一塊吃，嘗嘗我的手藝。」

　　「謝謝濤姐。」

　　無視麥小余愕然目光，陳喬恩洗過手，趁著劉濤去拿碗筷的時候，麥小余壓低聲音：「你這樣蹭吃蹭喝，合適嗎？」

　　陳喬恩得意笑道：「介紹我認識麥子和小麥兩位老師，不然我每天都來，反正你也不喜歡濤姐，不是嗎？」

　　嘶……

　　「你又不乖了。」

　　「有濤姐在，怕你啊。」

　　這時候劉濤拿來一副碗筷，兩人立刻噤聲。

　　劉濤替陳喬恩盛上一碗飯，然後把碗筷遞給她，好似賢惠女主人。

　　「謝謝濤姐，濤姐好賢惠。將來誰要是娶了你，可要享福啦。」陳喬恩接過碗筷，美眸看似無意的瞟了麥小余一眼。

　　劉濤笑笑，也看了麥小余一眼：「你們剛才說什麽呢？」

　　「沒什麽。」

　　麥小余打哈哈，陳喬恩卻不肯罷休，委屈的拉著劉濤手臂：「濤姐，他嫌我蹭吃蹭喝，打擾你們。」

　　劉濤善解人意道：「沒關係的，多個人吃飯更熱鬧。」

　　「還是濤姐好，不像某些人卸磨殺驢，在合肥利用完我就想把我一腳踢開……」

　　麥小余忍不住反擊道：「你是驢嗎？」

第266章 密鑰延期

　　陳喬恩今晚不對勁。

　　吃晚飯的時候，麥小余和劉濤都察覺到了，不過兩人沒說破。

　　等吃過晚飯，三人坐在沙發上邊吃水果邊看電視的時候，劉濤吃著麥小余削好的蘋果，問她：「怎麽了？」

　　「什麽啦？」陳喬恩露出天真爛漫……傻乎乎的笑容。

　　麥小余毫不留情戳破：「裝了這麽久，不辛苦嗎？」

　　「還不是你害得！」

　　陳喬恩今天心情不好。

　　下午快下班的時候，呂寧私下裡找到她，詢問公司什麽時候發紅包。

　　按照慣例，公司每個項目取得好成績後，麥小余都會發紅包。

　　這次《石頭》熱映，票房高企超過《我相信》，從中獲益匪淺的易小星和黃渤都已經發過紅包，代表公司的麥小余肯定不會例外。

　　紅包有多大？

　　關係到即將到來的中秋節的腐敗規模。

　　他們不敢問麥小余，於是一致推舉呂寧去問陳喬恩。

　　陳喬恩是呂寧介紹來公司的，兩人關係比較好，而陳喬恩和麥小余正在拍拖，應該會知道。

　　「我和麥總拍拖？誰說的？」

　　聽到呂寧的話，陳喬恩差點沒瘋掉。

　　這種八卦已經很過分了，更過分的是，很多同事都認爲，她陪同麥小余出去跑一線衛視期間，兩人的關係取得實質性、突破性進展。

　　「喬恩姐恭喜你，暗戀麥總那麽久，終於苦盡甘來了。」

　　呂寧真心實意的祝福，給陳喬恩帶去了萬點無形暴擊傷害，她無言以對，只能通過血拼傾瀉心中的委屈。

　　血拼歸來還不解氣，又來找麥小余這個「罪魁禍首」討公道，表現出羊羔的「凶猛」一面。

　　「……你說我以後還怎麽去公司啊！」陳喬恩倒在劉濤懷中，滿是委屈的訴苦。

　　劉濤摟著陳喬恩輕聲安慰：「原來是這個啊，我還以爲多大事呢。」

　　「你知道？」陳喬恩愕然。

　　「無意中聽見過。」

　　「你相信嗎？」

　　陳喬恩抬起頭望著劉濤，麥小余也關注著劉濤的反應。

　　「當然不信啦。我能感覺的出來，你沒有暗戀麥總，麥總對你也沒有男女之情，你們之間並不像他們想像的那樣。我的直覺很准的。」

　　最後那句話，劉濤望著麥小余，微笑著說出來的。那目光，那神態，那笑容，清晰的讓麥小余感受到其中的信任。

　　八卦這種東西，經不起時間的消磨。

　　隨著萌人影視的蒸蒸日上，全員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很快就沒什麽人再議論麥小余和陳喬恩拍拖的八卦了。

　　一部電影，一部電視劇，令萌人影視再次擴大規模，從會員中招收數名新員工。

　　除了星探部之外，宣傳部、市場部應運而生。

　　新增的兩個部門，人手雖然不多，每個部門只有兩三個人，但是框架已然成型。

　　開設新部門，帶來的最直接影響是——有人加薪、升職！

　　誰不想上進？

　　誰還有心情八卦？

　　《粉紅女郎》宣傳花絮剪輯完成、後期製作接近尾聲、和安徽衛視保持密切聯繫……

　　麥小余掙來的大好局面，劉曉莉安排人手小心經營，只等十月份播出，吹響萌人影視進攻電視圈的號角。

　　8月下旬，《石頭》方面再度傳來好消息——密鑰延期！

　　「你說什麽？草頭公司的那部電影延期一個月？」

　　下午四點多，寧世斌得知這個消息後心情大壞，沒心情考慮帶哪個明星嫩模，出席今晚的二代生日派對了。

　　老司機助理張瑞霖神情凝重，點點頭：「他們今天剛通過海聯發行部，發布了密鑰延期的通知，宣布《石頭》一片將於9月28日24：00下線，上映周期延長一個月。」

　　密鑰延期是一種純粹的市場行爲，也是對該部影片的認可，有助於將票房推向更高的量級。

　　表面上是製作方發布密鑰延期，實際上是院線方、影院的要求，因爲片子還能産生可觀票房。

　　密鑰延期很難得，代表著觀衆對一部電影的認可！

　　如果觀衆不認可，沒什麽人觀看，影院才不會答應。

　　「狗屎運！那部電影多少票房了？」

　　「剛過六千萬吧。」

　　「這麽高了！」

　　張瑞霖遲疑片刻，說道：「他們那部電影我看過，很有特色。同期上映的國內大片無法給他們造成麻煩，只有好萊塢大片《蜘蛛俠》上映後，他們的票房才受到不小衝擊。我估計因爲這個緣故，才會延期一個月下線。」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公司投資兩千多萬的《瞬殺》，還不如那部三百萬的電影？」

　　「是八百萬，他們追加了五百萬宣傳資金。」看出寧世斌眼中的怒火，張瑞霖又補充了一句，「《瞬殺》即將公映，排片率、票房肯定完勝《石頭》。」

　　這不廢話嘛！

　　《石頭》已經上映一個月，密鑰延期期間，排片率下降是必然的，《瞬殺》要是還贏不了，導演、編劇都該拉出去槍斃！

　　寧世斌不滿的瞪他一眼：「我要草頭公司倒閉，你有什麽辦法？」

　　「拍大片。」

　　小片的優勢在於本小不怕賠，而大片的風險則在於收回成本。

　　三千萬拍的片子，沒有一個億的票房，投資方都賺不到錢！

　　寧世斌想了想：「他們兩部電影賺了不少錢，還有一部電視劇也殺青了……」

　　「電視劇不足爲患。全是新人收視元素太差，很難賣出去。就算賣出去了，回頭跟電視台打個招呼，讓他們無限期拖延尾款，草頭公司這部劇賺不著錢。」

　　「他們還有兩部電影。」

　　張瑞霖輕鬆道：「如果一部大片不夠，那就兩部。」

　　……

　　麥小余從不在乎寧世斌處心積慮的報複，因爲打鐵還需自身硬。

　　當然，在娛樂圈混，除了自身腰板夠硬外，盟友也必不可少。

　　比如說廣告圈的盛世，院線中的海聯，電視台裡的安徽衛視，以及劉德華的映藝娛樂……

　　九月初，劉德華來北京出席某品牌的代言活動。

　　活動結束後，麥小余特地在一高檔私人會所宴請劉德華。

　　人很少，劉德華一方除了他本人外，只有連晉；而麥小余則帶著劉濤。

　　總共四人，算是私人小聚。

第267章 娛記跟蹤

　　「麥子，阿正和小魚兒呢？你沒請他們？」

　　「他倆去韓國了。」

　　「韓國？你們公司和韓國方面合拍的那部電影？黃渤的男主角定下來了？」

　　「嗯，不然我也不會跟IHQ合作。」

　　「還別說，他在《石頭》裡演的很出彩……」

　　麥小余和劉德華的私人小聚，連晉和劉濤很少開口。

　　《石頭》的成功，爲連晉打開內地市場，目前已經接到內地劇組片約。劉德華帶他來，主要是感謝麥小余。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將來如果有可能，萌人方面能夠多照顧他這個不停努力卻命運多舛的訓練班老同學。

　　麥小余帶劉濤來，則主要是來混臉熟……跟劉德華混個臉熟，也算是劉濤的一條人脈。

　　「你們公司不簡單啊。」劉德華歎道，「這部《石頭》捧紅了多少人，Teddy也受益匪淺啊。」

　　《石頭》上映一個多月，導演、多位主要演員不但知名度提高，伴隨著金秋九月的到來，他們也迎來了屬於自己的收獲期。

　　郭韬、連晉已經接到新的片約，郭韬身價飙升，連晉打開內地市場。

　　苟雲浩、羅雪憑借劇中精彩演繹，得到影視公司青睐，簽約。公司雖然不大，但也算真正邁過娛樂圈的大門，成爲圈中人。

　　王訊是話劇團的人，《石頭》上映後，成爲劇團最大的腕兒之一。他演出的話劇，宣傳上一定會出現他的身影，票也賣得非常好，還有劇組聯繫他拍戲。

　　受益最大的當屬易小星和黃渤。

　　看過黃渤在《石頭》中的表演，IHQ方面無話可說。

　　麥小余軟硬兼施，終於使得IHQ方面退步，答應黃渤出演男主角。

　　目前黃渤已經拿到劇本，正在准備中。過幾天麥小余會帶他和李雪飛往韓國，和IHQ方面商談合同片約。

　　易小星最牛，憑借《石頭》跻身新星導演行列，頻頻在媒體、電視節目上亮相，好幾撥人找他執導電影。

　　經過大半個月的挑選，衡量劇本、資金預算、投資方製片方的支持力度等方面因素，他最終選擇了一部投資八百萬的電影。眼下已經開始劇組籌備工作，張小泉是當仁不讓的攝影師。

　　票房，口碑，導演，演員……大豐收！

　　「票房現在多少了，七千萬有了吧？」劉德華問道。

　　「七千萬多一點。後勁不足了，下線的時候可能也就八千來萬。」

　　「最多八千來萬……聽意思你還不滿意？你這部電影總投資才三百萬！」

　　「是八百萬，還有五百萬的宣傳費用呢。」

　　劉德華無奈的看麥小余一眼，一本正經的對連晉說道：

　　「Teddy，以後你可得小心這家夥，貪得無厭。你知道嗎，當初他來香港，我擔心他資金不夠，問他用不用我投資，他跟我說不用。當時我還以爲他資金很充裕，現在才明白，他是想吃獨食，不想我分走他的票房。」

　　麥小余：「……」

　　怎麽說呢，從某個角度來說，劉德華的確說中了麥小余當時的心思，但是麥小余能承認嗎？

　　他哈哈一笑：「華哥，不帶這麽糟踐我的。三百萬投資還要聯合拍攝，有必要嗎？最多這樣，將來有機會，咱們兩家合作一次，來場大的，你敢嘛？」

　　「怎麽不敢？你想來多大？」

　　「怎麽著也得三四千萬吧，不然對不起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不值錢。」劉德華自謙的笑笑，態度變得認真，「三四千萬問題不大，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阿正的本子？」

　　「跟你聊天真的很輕鬆。」劉德華點點頭，「我可是認真的。」

　　「我也是認真的。能和劉天王合作，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兩人都不是開玩笑。

　　劉德華出道以來，主演過多部賣座電影，然而自己開公司拍電影，卻不像他的演藝道路那樣平坦，交了太多學費。

　　九十年代的坎坷不再提，進入新世紀後，今年成立映藝娛樂，需要一部重量級片子與以往的黴運告別。

　　萌人雖小，在業內被稱爲草頭公司，可是潛力巨大，是最佳選擇之一。

　　麥小余也有心跟劉德華合作，使得映藝娛樂成爲萌人影視的堅實盟友，擴大萌人影視的人脈關係同時，也提升公司影響力。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達成口頭約定，看得連晉和劉濤目瞪口呆。

　　不是說私人小聚嗎？

　　怎麽感覺你們都是帶著目的來的？

　　這樣好嗎？

　　好像挺好……

　　遺憾的是，麥小余希望劉德華主演，而劉德華是娛樂圈勞模，通告已經安排到明年，今年鐵定沒有檔期。

　　於是雙方約定，明年找機會合作，投資規模三四千萬，嗯，阿正的本子。

　　晚上十點多，聚會結束，四人走出會所。

　　月明星稀，會所門前霓虹閃爍。

　　劉德華的保姆車開過來，助理下車，一指馬路對面的夏利：「華哥，有記者偷拍。」

　　一般而言，明星都不喜歡被人偷拍，因爲偷拍的記者，往往動機不純。

　　劉德華眉頭微皺，麥小余說道：「華哥你先上車，等我開車過來送你走。」

　　很快，麥小余開著沃爾沃接上劉濤，跟在劉德華的保姆車後離開會所。

　　那輛夏利緊隨其後。

　　路過一處十字路口的時候，麥小余故意控制速度，讓劉德華的保姆車順利通過十字路口，自己的沃爾沃在路口等紅燈。後面的夏利自然無法再跟蹤劉德華。

　　「華哥，搞定了。」

　　「謝了麥子，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和劉德華短暫通話結束，等了將近一分鐘，紅燈轉綠，此時保姆車已經不見蹤影。

　　麥小余開著車優哉遊哉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劉濤問道：「麥子，你真的准備跟華哥合拍電影？」

　　「有問題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劉濤怅然道，「一年多前，在天台見到你的時候，你還……沒想到現在居然能夠跟華哥合作……」

　　「還怨我當初強迫你簽約？」

　　「怨，怨你沒有早點強迫我……」

　　「坐穩了！」麥小余突然加大油門提高車速。

　　劉濤一驚：「怎麽了？」

　　看著後視鏡內那輛同樣提速的夏利，麥小余罵道：「尼瑪，那幾個記者衝咱們來的！」

第268章 「車震」

　　一個是天王巨星劉德華，一個是出道一年多的女演員。

　　如果你是娛記，你會選擇跟拍誰？

　　答案顯而易見。

　　好吧，就算因爲麥小余搗亂，破壞娛記跟拍劉德華，惹怒無冕之王，但是至於大晚上跟在後面，繞著四環轉了三圈還不回家吃奶？

　　麥小余有十足理由懷疑，後面那輛夏利裡面的記者，是衝著劉濤來的，或者說衝著自己和萌人影視來的。

　　萌人現在一共四名簽約藝人，劉濤、黃渤、鄧超、胡歌。

　　劉濤不僅是萌人「一姐」，也是目前萌人名氣最大的女明星。

　　就像麥小余說的那樣，萌人搖錢樹。

　　如果娛記拍到，劉濤和他一起回到國貿青年公寓，第二天早上才離開……

　　在有心人的炒作下，媒體上會出現什麽樣的標題，還要猜嗎？

　　剛出道的劉濤，肯定承受不住大量的負面绯聞報道，很可能會毀了她的演藝道路。

　　如此一來，對萌人影視是巨大的打擊，對麥小余來說，更是沉重的傷痛。

　　沒錯，绯聞可以炒紅某些女明星，但是不適合劉濤的發展路線，最重要的是麥小余不希望劉濤卷入绯聞中！

　　哪怕是劉濤和劉德華的绯聞，炒作的好能夠大幅度提高劉濤的人氣和知名度，麥小余也絕不答應，因爲他從來不是娛樂圈人，也不會拿娛樂圈的行事准則來做事！

　　你們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繞著四環又轉一圈，來到四季青橋附近，麥小余一打方向盤拐入輔路，朝著西五環方向駛去。

　　「他們是衝我來的嗎？」劉濤緊張地看著麥小余。

　　「是不是都無所謂。」麥小余笑容燦爛：「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嗯？」

　　「你是我的搖錢樹，誰敢碰你，我把他連根拔起！」

　　沃爾沃一路向西，晚上十一點多，來到快出西五環的一條小路上。

　　夜半更深，小路幽僻，不見人車，兩側楊柳隨著晚風輕擺，發出沙啦啦的聲響。

　　麥小余停車，後面那輛夏利也停下，距離不過十米，很是囂張。

　　「在車裡等我，不要下車。」

　　猜到麥小余要打架，劉濤抓住他的手臂，螓首微搖：「麥子。」

　　「放心，不會出事的。」麥小余拿開劉濤的小手，捏了捏，「又涼又滑，嗯，絲滑感受。」

　　劉濤臉一紅，麥小余已經跳下車，打開後備箱。

　　看上去像是遮擋後視鏡，實則從裡面的工具箱中，取出一把尺餘長的螺絲刀，倒提在手中，走向不足十米的夏利。

　　「喂，到家了，你們該下車了。」

　　夏利車裡的娛記很囂張。

　　當麥小余靠近夏利的時候，夏利車門打開，司機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跳下車趴著車門，戲谑地問道：「怎麽，想打劫？」

　　「你們身上有值錢的東西嗎？」

　　「你試試看呗。」

　　麥小余走到司機面前，兩人隔著車門對視。

　　「你想激怒我？車裡那家夥的相機准備好了吧？」

　　司機微愕，卻不慌亂，吹聲口哨說道：「那麽漂亮的女孩，又是明星，還在這種僻靜的地方……我們是不是打擾你們車震的雅興了？」

　　「車震？」麥小余笑了，「多虧你提醒，我會滿足你的心願。在那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誰指使你們來的？」

　　「嗤！」

　　司機不屑冷笑，卻驗證了麥小余的猜測：有人指使娛記，幕後之人多半應該是寧世斌。

　　他在娛樂圈的敵人不多，寰宇的劉磊和撲街導演裘雲輝都是小螞蚱，蹦跶不到台面。只有寧世斌會這麽幹，也有能力把事情搞大。

　　可惜，這厮還是秉承一貫的腦殘做派，找來的娛記居然光明正大跟蹤，還試圖挑釁激怒自己，然後拍下照片曝光……

　　上次挨打的經歷都忘了？

　　不記得我的戰鬥力了？

　　算了，我答應過茜茜，以後盡量不動手，先禮後兵吧。

　　打定主意，麥小余微笑著說道：「OK，咱們現在沒什麽好說的，車震吧。」

　　車震？

　　司機嘴角抽抽兩下，沒明白。

　　麥小余好心科普：「你，和車裡的那個人……是男的啊，那正好，自己把衣服脫掉，來個車震，免得皮肉受苦。」

　　司機破口大罵：「你特麽有病吧！」

　　「這麽說你們不配合了？」

　　「配合你大爺！」

　　「那就抱歉了，呵呵。」

　　話音方落，麥小余陡然出手。

　　一手抓住司機頭髮，猛地向一旁扯去。

　　司機猝不及防，被麥小余大力拉扯，一個踉跄。

　　麥小余一記手刀砍在司機後脖頸，司機暈倒在地。

　　緊接著他從駕駛座鑽進夏利車內，後排一個三十歲上下的中年人，舉著偷拍專用相機，懵逼中。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你確定你是影視公司老板不是流氓？

　　你就一點不擔心我們曝光嗎？

　　他是專業記者，即便因爲突如其來的變化失去分寸，也出於本能的摁下快門，清晰、完整的拍攝到麥小余打暈司機的畫面，而且是七連拍。

　　甚至還想好了明天的標題——萌人老總深夜車震女星劉濤，記者拍攝遭暴力毆打肋骨骨折。

　　什麽？

　　你說司機肋骨沒骨折？

　　你484傻？

　　娛樂八卦，真相很重要嗎？

　　「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脫？」麥小余倒轉尺餘長的螺絲刀，十字尖頭指向對方：

　　「你，你想幹什麽，我報警了！」

　　中年人神情慌亂，手忙腳亂拿出手機，試圖嚇退麥小余。

　　麥小余搶過手機，冷笑道：「看來又要我幫忙咯。」

　　「你，你別亂來……」

　　「放心，我是文明人。」

　　說著話，麥小余隨手扔掉手機，又去搶相機。

　　相機是記者的命根子，中年人拼死保護，雙方糾纏中，麥小余找准時機手起刀落，又是一記手刀砍暈對方。

　　劉濤心裡記掛麥小余，坐在車裡等了好一會不見他回來，擔心他受傷或者出什麽事，忍不住降下車窗探出腦袋。

　　回頭一望，借助皎潔月光，劉濤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入眼的畫風很詭異，不是暴力畫風而是……

　　後方夏利車，一側車門全開。

　　麥小余站在副駕駛門外，雙手各舉一部手機，一隻腳踏在車身上不時發力，蹬踏的夏利車陣陣搖晃……

第269章 鍍金？NO！

　　2002年9月的這個深夜，成爲張揚生命中一段難以磨滅的「印跡」。

　　淩晨時分，他被人用水澆醒，剛抹掉臉上的水漬，忽然驚恐的發現自己趴在車裡，背上似乎有個人。

　　是同事老王，趴在他的背上，和他一樣赤身裸體……好吧，褲衩尚在，但那又有什麽用！

　　「啊！」

　　好似受到驚嚇的雞雛，張揚尖叫一聲，掀翻背上的王德斌，抓起散亂的衣服，本能的想要衝下車。

　　砰！

　　一隻腳丫准確無誤印在他的胸口，身體好像被掏空……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摔在王德斌身上。

　　「嗯。」

　　王德斌吃痛，呻吟一聲醒來。

　　抹掉臉上的水漬後，看到車座放下，自己和張揚坦誠相對，比張揚淡定多了。

　　三十多歲的老司機，第一反應先看兩人下身。

　　還好，褲衩猶在，菊花未殘。

　　然後他和張揚一起看向車外，望著那個叼著煙拎著半瓶礦泉水，笑容燦爛的「魔鬼」。

　　「醒啦？」麥小余笑著打聲招呼，半瓶礦泉水丟進車內。

　　「你對我做了什麽！」張揚年輕，被腦補的可怕畫面刺激到了，雙眼通紅怒視麥小余，好似即將搏命的野獸。

　　「還能做什麽？拍照，錄像，這不是你們記者的慣用手段嗎？」

　　「馬勒戈壁的，我跟你拼……」

　　張揚的勇氣，隨著那把尺餘長的十字頭螺絲刀出現在自己面前，泄了。

　　王德斌攔住他，怒斥麥小余：「卑鄙！」

　　「呵呵，我卑鄙？還不都跟你們學的？」麥小余抽口煙，抬起腿踩著車座，身子前傾，「別跟我說，你倆跟了我一路，只是想找劉濤約時間做專訪。」

　　「哼！她是演員，是公衆人物。我們是記者，新聞自由，有采訪拍照的自由！」王德斌一邊摸索著衣服套到身上，一邊嚴詞警告麥小余，「而你的行爲是犯法的！」

　　「你們真的是記者？那爲什麽我沒找到你們的記者證？就算你們是記者，有新聞自由，有采訪拍照的自由，但我作爲當事人之一，發覺自身合法權利受到侵害，也有權利反擊！至於說犯法，你告訴我，我犯什麽法了？」

　　玩文字遊戲，鑽法律漏洞，麥小余不比記者差！

　　「對了，看看你們的手機，我有大禮送給你們。」

　　夏利的中控台上面，放著王德斌和張揚的兩部手機。

　　張揚不是老司機，卻也能想到麥小余的禮物是什麽。

　　那是記者養家糊口吃香喝辣的看家絕活之一！

　　他顧不得穿了一半的衣服，飛快拿來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看，如遭雷擊！

　　手機裡是一組香豔的畫面，香豔的令他渾身冰冷，香豔的令他怒火中燒，香豔的令他想吐。

　　已經穿好衣服的王德斌湊過去，看了眼張揚手機裡的圖片，輕蔑冷笑。

　　擺拍，絕對的擺拍！

　　擺拍痕跡明顯，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想用這個威脅我們？

　　做夢！

　　老司機不以爲意拿來自己的手機，裡面是一段暫停的視頻。

　　隨手播放視頻，老司機的眼直了，再無法淡定。

　　「車震」視頻！

　　主角是他和張揚！

　　我去年買了個表的！

　　圖片還好說。都是半身照，又因爲光線和手機像素的問題，較爲模糊，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很難認出照片上的人。

　　但是視頻就不同了。

　　王德斌入行時間長，收入高，手機比張揚的好，像素也高。

　　而且是視頻拍攝，可以自由拉遠推近，多給幾個面部特寫完全不影響視頻效果。

　　更可怕的是，視頻裡夏利車還在不停的搖晃，車震……跟尼瑪真的似的！

　　還等什麽，刪！

　　王德斌和張揚的動作如出一轍，毫不猶豫將手機內的不雅視頻、不雅照片刪了個乾淨。

　　「動作很麻利嘛。」麥小余輕笑一聲，從兜裡摸出大米和鴨梨手機，在兩人面前輕輕的晃悠。

　　張揚下意識想要撲上去搶奪，被王德斌拉住。

　　「無恥！」王德斌壓著怒火罵道。

　　「喲，生氣了？這不是你們平日裡炮制新聞常用的手段嗎？怎麽，你們用了叫新聞自由，我用了就叫無恥？」

　　「你想怎樣！」

　　「‘狗仔深夜跟拍，難耐寂寞路邊車震’，這個怎麽樣？還是‘狗仔深夜路邊上演同性激情車震’，這兩個標題哪個好？」

　　面對麥小余的譏諷，王德斌和張揚沒了脾氣。

　　麥小余收回手機，又點上一顆煙，晃著手中明晃晃的螺絲刀：「知道嗎，擱我以前的脾氣，我會用這玩意兒爆你們的菊。因爲我現在改行開影視公司，不想再那麽殘忍血腥。如果有人逼我重走老路，我不介意讓某些人付出慘重代價。」

　　平淡的語氣，難掩其中狠辣。

　　王德斌和張揚仿佛看到了麥小余平靜表情下，那份可怕的猙獰面容。

　　「你到底想怎麽樣？」

　　「很簡單。」麥小余收起笑容，「我以前混的時候，做人原則只有一個，誰惹我不高興，我讓他這輩子都高興不起來，明白我的意思嗎？」

　　「如果我在媒體上看到我不希望看到的新聞報道，你倆的下場……哼哼，今晚的視頻只是開胃菜，到時候我會讓你們有深刻的領悟！」

　　言罷，麥小余轉身離去，不再理會二人。

　　上車後，劉濤拉著他關心地問道：「你沒受傷吧？」

　　「沒有。我是去跟他們講道理的，又不是打架，怎麽會受傷？」

　　劉濤還是不放心，拉著麥小余檢查一番，主要檢查他的手。

　　沒有看到淤青紅腫破皮傷口什麽的，這才放下心來：「每次跟人發生衝突，我都擔心你受傷。我還記得去年你送我進組那次，身上都是傷，讓人看了好心疼。」

　　「放心，我以後盡量不打架。回頭雇兩個保镖，需要動手的時候，讓他們上，你可以放心了吧。」

　　「嗯，你是老板，身邊早就應該有保镖了。」劉濤點點頭，「他們是哪個報社的記者？」

　　「不知道，我懷疑他們不是正規記者，是線人或者專門挖人隱私爆料給媒體的狗仔。」

　　麥小余發動汽車，離開。

　　後方的夏利車已經先行離開了。

　　劉濤很聰明，很快想明白原委：「有人收買他們，想爆我的绯聞？」

　　「不用擔心，我已經解決了。」

　　「你怎麽解決的？」劉濤饒有興趣的看著麥小余。

　　她怕绯聞，但不怕和麥小余的绯聞。

　　麥小余打哈哈道：「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跟他們講道理。好在他們都比較明白事理，被我說服了，決定痛改前非。」

　　「又騙我。」劉濤靠著椅背撅起小嘴，「麥子，我問你件事。如果有一天，媒體爆料我和你的绯聞，怎麽辦？」

　　「你別亂說話。你的演藝生涯開了個好頭，現在正是你事業的上升期，千萬不要被绯聞毀了前途。」

　　「可是有些演員，憑借绯聞迅速上位啊。」

　　「我不喜歡！」

　　麥小余挺凶，劉濤很開心，偷瞥麥小余，好一會小聲問了句：「和你的绯聞，你也不喜歡？」

　　……

　　淩晨一點左右，回龍觀一處商住兩用公寓。

　　樓下停放著一輛六成新的二手夏利。

　　頂層某複式結構的居所內，客廳裡擺放著一組隔斷辦公桌，總共四個位置。

　　每個桌面上擺放著台式電腦或者筆記本電腦，旁邊還有複印機、打印機、傳真機、掃描儀、專業相機等專業設備。

　　大門正對面的牆壁上，掛著「龍行工作室」五個大字的牌子。

　　龍行工作室老板、三十歲出頭滿臉絡腮胡的曹龍坐在牌子下方，叼著煙，看著眼前悲痛欲絕的張揚和表情凝重的王德斌，遞過去兩顆煙，沉聲問道：「怎麽回事兒？」

　　張揚接過煙，哆嗦著點上，默默抽著低頭不語，那神情，好似受了天大侮辱。

　　王德斌還算坦然，抽口煙，喟歎道：「頭，我們辦砸了。」

　　他把整件事詳詳細細從頭到尾說了一遍，聽得曹龍咋舌不已：「真特麽陰！」

　　「誰說不是呢。」王德斌歎口氣，「那家夥是笑面虎，聽他的意思以前混道上，心黑手辣陰損至極。」

　　張揚聞言，抬頭抱怨：「龍哥，他哪是什麽影視公司老板，分明就是個流氓！」

　　曹龍和王德斌對視一眼，說道：「小張，你入行時間短，有些事還看不透。娛樂圈裡，有幾個不流氓的？名氣越大的，往往越流氓。」

　　「龍哥，那怎麽辦？他拍了我和老王的視頻，萬一傳到網上，我怎麽做人？我家人要是看到了，我哪還有臉回家啊……」

　　年輕人，經歷的風浪太少，容易被嚇著。

　　每每想起那段視頻，張揚都有種想死的衝動。

　　老司機王德斌不以爲意，安慰道：「多大點事兒啊。小張，幹咱們這行，必須練就過硬的心理素質，還有皮糙肉厚的抗擊打能力。拍個視頻照片的，沒什麽大不了，他又不會發出來……」

　　「他不發？」張揚的語氣中帶著幾分希冀。

　　「拳頭，收起來威脅才最大，打出去就沒用了。你沒聽他最後說嘛，只要咱們不報道劉濤和他們公司的負面新聞，他就不會公布那段視頻。」

　　王德斌解釋兩句，轉向曹龍：「頭，你接誰的活，這活可不好幹。姓麥的是個京痞，一言不合直接動手，還尼瑪陰險，別是誰陰咱們吧？」

　　這才是王德斌心情沉重的原因。

　　龍行工作室向來以爆料明星隱私爲牟利手段，同時也承接圈中各種恩怨。

　　只要你捨得花錢，你想搞哪個明星，我們就幫你抹黑哪個。

　　普通人屁股都很難乾淨，何況明星？

　　成立五六年，龍行工作室從不敢公開辦公地址，怕被人打上門。

　　除了老板曹龍，正式工作人員始終保持四人規模，幾乎每個幹時間長的人，都有過挨打經歷。

　　得罪的人老多了。

　　所以王德斌才懷疑，有人故意陰他們，讓他們去爆萌人影視的隱私、醜聞。

　　「你問的太多了，別忘了咱們的規矩。」曹龍搪塞一句，問道：「今晚拍的照片呢？」

　　「都被姓麥的毀了。」

　　「操！」

　　張揚生怕麥小余在網上公布今晚的視頻，試探地問道：「頭，咱們今後還盯萌人嗎？」

　　「算了，先放過他們。我收到風，擎天娛樂最近公映的《瞬殺》，拍攝期間男主角在衛生間強迫女演員口×，你們去扒這件事，盡快踢爆它！」

　　……

　　幾天後，看到媒體上一片祥和，沒有萌人的負面新聞，也沒有劉濤的負面新聞，麥小余放下心來，開始准備韓國之行。

　　「老板，我真的去韓國拍電影？還是主演？」

　　黃渤一直覺得不可思議。

　　唱歌多年沒唱出名堂，改行當演員，拍了兩部電影一部電視劇後，直接殺到韓國拍片當男主角了。

　　人生的起伏也太大了！

　　「你不想去？」麥小余反問。

　　李雪掩嘴輕笑：「渤哥不是不想，而是缺少自信。」

　　「什麽叫沒自信？麥總說過，我這長相具有很高辨識度！」

　　「對對對，長相具有很高辨識度。渤哥你要加油，《石頭》你演的很棒，等你從韓國鍍金回來，保證再上一個台階。」

　　「誰說脖子去韓國是鍍金？」麥小余否定了李雪的說法，「脖子，你也這麽想？」

　　「沒有。每一個角色，對我都是一個全新的機會。國內也好，韓國也罷，我都會極盡全力去演好。」

　　麥小余點點頭：「這種心態對演員很重要，保持住。你在韓國拍戲期間，別忘了通過微博跟國內粉絲互動，那是你的根。」

　　「放心吧麥總，我知道。」

　　「劇本看得怎麽樣了？」

　　黃渤咧嘴一笑：「那個，尺度是不是有點大？」

　　九月中旬，麥小余、陳喬恩、黃渤、李雪以及黃渤的兩名助理飛往韓國，與IHQ影像事業部商談合同，聯合拍攝驚悚電影《老男孩》。

　　由於《我的野蠻女友》打下良好基礎，以及黃渤在《石頭》中的精彩表現，雙方交流的很愉快，三天後順利簽訂合同。

　　《老男孩》投資金額折算爲華夏幣，將近一千一百萬。

　　萌人影視以四百萬現金加劇本，享有票房、電影版權等各種收益的40%。

　　另外，電影男一號——黃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