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入侵娛樂圈的騙子 作者：o成佛o (全文完)

第830章 傲視賀歲檔！

　　楊冪、劉詩詩和佟俪娅，是麥小余指定的女一、女二，而王珞丹、趙麗颍、楊颍三人，麥小余卻讓她們自己看劇本試戲，和經紀人及導演商量。

　　兩相對比……這是親生和野生的差別啊！

　　王珞丹一屁股坐在麥小余身邊，滿臉幽怨：「麥總，我跟你好多年了，你不能這麽對我啊。」

　　麥小余有點方：「丹丹，你是不是發燒了，居然撒嬌？」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嘛。」

　　麥小余無語，撥拉著王珞丹額前的短髮：「不知道自己的大腦門和唐唐有一拼嗎，以後記得用劉海蓋住，要不然太醜了。」

　　「你在轉移話題。」

　　「唉。」麥小余歎口氣，「去年下半年，你不是剛拍完《我的青春誰做主》嗎？」

　　《我的青春誰做主》，是鑫寶影視出品的都市青春勵志劇，演員陣容比較強大。

　　由於麥小余堅持找孫紅雷主演《潛伏》，而孫紅雷是鑫寶影視重點培養的男藝人之一。去年鑫寶影視也邀請萌人的王珞丹出演《我的青春誰做主》女二號，算是禮尚往來。

　　娛樂圈內的關係網，有些時候就是這樣的建立起來的。有節操的，在保證劇集質量不受影響的前提下，挑選合適的演員出演；沒節操的則根本不管演員與人物角色是否匹配，就兩個字——硬塞。

　　「可是公司的劇，我只演過《奮鬥》和《杜拉拉》。」

　　「但是你都演火了啊。」麥小余頓了一下，「其實我想讓你挑戰大銀幕，等《盜夢空間》上映後，易導下部影片，我打算讓你演女主角。」

　　這下，王珞丹滿意了，趙麗颍和楊颍同時鼓起了包子臉。

　　麥小余繼續說道：「小土豆，你現在需要沉澱。正好趁著《夏家》熱度不減，多從外面接幾部戲，給公司賺點錢。另外，你還沒有演過古裝劇，公司今年的幾部古裝劇我希望你能夠參與，但我提醒你，這樣你會很累。」

　　「累我不怕，不付出哪來的回報？」

　　「你能這麽想就好。今年靜心沉澱一年，如果表現讓我滿意，明年你會有機會的。」

　　最後是楊颍。

　　楊颍嫩模出道，合約期滿後過檔萌人，轉型影視圈，憑借《愛情公寓》成功亮相電視圈，但是讓她出名的卻是綜藝節目《跑男》。

　　《跑男》的成功，讓她在綜藝界站穩腳跟，除了參與主持光纖傳媒製作的兩檔綜藝節目外，她的模特事業反倒取得新的突破。

　　因爲她的形象氣質，以及數年模特經歷，她的通告其實蠻多的，只是她還想進軍演藝圈。

　　但是她的演技一直是短板，由於《跑男》第二季正在籌備中，固定主持不變，她的空閒時間有限。不可能像劉詩詩和趙麗颍出道之前那樣，公司集中培訓。

　　所以麥小余給出建議是：先從《步步》或者《傾世》中的主配做起，慢慢來。當然，隨著《跑男》的熱播，她的人氣、商業價值水漲船高，有外面的劇組邀請她主演，麥小余也不會反對。

　　死道友不死貧道，麥小余最喜歡拿別人家的劇組，磨練自己家演員的演技了。

　　……

　　2009年的春節就這麽過去了，再過幾天就是正月十五元宵節，華夏影壇也進入了情人節檔期，《暮光之城·暮色》，即將在國內上映。

　　原本這部「吸血鬼版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是計劃在2月14日情人節當天公映。

　　可是考慮到，國內中小學都是正月十五之後開學，發行方決定2月6號周五，也就是正月十二全國公映，比情人節提前一周。

　　如此一來，還能趕上中學寒假末端，而且是周末三天。

　　這擺明是衝著情窦初開的初高中學生去的，別小瞧這部分群體的消費能力，部分初高中學生甚至相當早熟，尤其是低齡女性，是這部電影的主力軍。

　　這可不是信口胡謅，而是根據美國上映後的情況分析反饋。

　　此時，《暮光之城·暮色》北美票房已經超過1.6億美元，業內普遍預計，下映前北美票房有望破2億。同時，全球多個國家也相繼公映，據粗略統計，目前全球總票房應該在2.5億到3億之間。

　　考慮到還有部分國家尚未公映，以及對北美票房的預計，這部由華龍影業之製作、投資4000萬的影片，全球總票房有望達到4億。

　　刀仔鋸大樹！

　　票房奇跡！

　　如此高額的票房回報預期，令衆多美國電影公司懊悔，哪怕《暮光之城》票房起飛同時，一直伴隨著口碑差評和影評人、觀衆的各種刺耳苛責聲。

　　Whocare？

　　電影公司和投資方要的是票房，美國業內人士也從沒有指望這部電影去衝擊奧斯卡或者國際電影節。

　　Money，Money，Money！

　　別管口碑高低，對於國內外所有電影公司來說，賺錢才是硬道理！

　　而根據美國專業機構的統計，這部由兩個還不夠有名的青年演員混搭的吸血鬼電影《暮光之城：暮色》，把25歲以下的小女生迷得七葷八素。

　　就北美地區數據統計，來到影院購票觀影的觀衆中，約80%是女性觀衆，其中25歲以下的女性觀衆，占比60%左右。

　　這種現象在IMDB的評分中尤爲明顯。

　　其中男性觀衆平均給分3.9分，女性觀衆平均給分7.4分；18歲以下的觀衆裡，男孩給分3.5，女孩給分8.7。

　　事實上，《暮光之城》的原著小說，女性讀者占據了極大比例。

　　因爲這本書就是寫給國外小女孩看的「瓊瑤小說」——男孩或者成年人，誰會相信一個普通的女孩被一個很帥的吸血鬼和一個很帥的狼人同時愛上呢？

　　因此，當這部電影即將在國內上映時，哪怕國內媒體有不少負面報道，說什麽「火的票房，水的故事」、「在美國飽受爭議」、「電影本身遠不如票房成績好看」等，可是2月6日當天，放映這部影片的影院門前，隨處可見年輕的女孩子，以及部分女孩子的男友。

　　有些女孩子，看上去年齡並不大，應該是中學生。

　　《暮光之城》在國內的票房成績，有兩個高峰。

　　一個是正月十五之前的首周末三天，一個是2月14日情人節前後。

　　雖說在國內的口碑也出現了兩極分化，但是比美國本土好一些。

　　好吧，這個不是重點，麥小余也沒指望國內觀衆能把《暮光之城》吹成花。

　　重點是2月底，上映3周的《暮光之城》票房破億，而剛剛下映的《跑男》大電影，以2.2億的總票房，傲視09年影壇賀歲檔！

　　一個賀歲檔，兩部電影，三個多億……媽賣批！

第831章 蹦跶太歡了！

　　「口碑差又如何，《跑男》傲睨賀歲檔！」

　　「投資不足兩千萬，豪取票房過兩億——一部電影折射萌人影視崛起之路。」

　　「《暮光之城》昨日票房過億，又一部高票房低口碑電影，又一部萌人製造。」

　　「《跑男》輸出海外大局已定，《暮光之城》出品方華龍影業全權負責海外發行。」

　　……

　　2009年的寒假，萌人獨領風騷。

　　《跑男》大電影盯著無數苛責的批評聲，爲無數觀衆帶去快樂的同時，也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傲視國內影壇賀歲檔。同期上映的好萊塢大片也被壓在身下，以致於有專家學者評論說，國內的觀衆太膚淺，層次太低。

　　應景的《暮光之城》，借助2.14情人節，也在國內圈粉無數。中文版《暮光之城》小說在國內銷量猛增，而北美票房，《暮光之曾》則壓倒了大名鼎鼎的《007》。

　　不過這部電影在美國的處境，和《跑男》在華夏差不多。

　　一樣的低口碑，一樣的高票房。

　　中美兩國的同行分別對這兩部電影的評價，也是貶多於褒。但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投資兩部電影的機會擺在他們面前，他們會放過嗎？

　　在國內，輿論上冒出質疑萌人的聲音。

　　「萌人怎麽了？」

　　「作爲一家電影公司，眼裡不能只有錢！」

　　「以前萌人的電影還注重口碑，現在只看錢，太讓人失望了。」

　　「娛樂圈滿是銅臭，我以爲萌人是個另類，不會被銅臭汙染，沒想到我錯了。情懷，情懷何在！」

　　……

　　「一群白癡！」

　　寧世榮撂下手頭的報紙，心中輕嗤。

　　輿論上那些質疑萌人的聲音，在他看來很可笑。而那些媒體在他眼中，和跳梁小醜差不多。

　　口碑？

　　情懷？

　　說得好聽！

　　作爲擎天集團未來的繼承人，他是企業家，是商人。

　　票房和口碑，對於他來說，或者說對於國內外所有能夠存活下來的影視公司來說，票房遠高於口碑，甚至可以說是票房至上！

　　叫座不叫好的電影，出品公司開心，導演地位高，演員片酬高，還有的是資金追捧；反之，叫好不叫座的電影……那樣的演員被稱作「票房毒藥」，那樣的導演爲了下部戲的資金愁白頭，至於出品公司賠錢！

　　在商言商，哪家電影公司能容忍口碑這種虛名，取代維持公司生存的票房？

　　國內如此，國外亦如此。

　　只有真正的電影人，才會追求所謂的口碑和情懷，因爲電影賠了，損失的不是他們。

　　至於觀衆，呵呵，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八九十年代香港電影黃金時期，充滿「情懷」的電影賠的還少嗎？

　　有些電影公司甚至因此倒閉，有些老電影人，拿出畢生積蓄想要拍一部充滿情懷的高口碑電影，結果被電影票房刺激的心臟病發。

　　即便是世界影壇中心的好萊塢，亦是如此。

　　因爲電影投資失利而破産倒閉的電影公司，也不是一家兩家。

　　電影公司不是不想追求口碑，可是沒有票房支撐，所謂的口碑就是泡影。

　　觀衆們一反面高呼「口碑」「情懷」，可是國內一些高口碑具有懷舊情懷的電影，哪怕在國外電影節獲獎，回到國內票房依舊撲街。

　　一次拍砸，兩次拍砸，三次拍砸……以後誰還投資你拍電影？

　　這就是個怪圈，是個悖論。

　　爲了生存，國內外的影視公司都必須首重票房，而不是過度追求口碑。

　　「看來麥小余徹底明白這個道理了。」

　　寧世榮把玩著手中的雪茄，眉頭微皺。

　　他無意替萌人出品的《跑男》、參與投資的《暮光之城》開脫，純粹是發自內心的感慨。因爲類似的事情，擎天影視也遇到過。

　　不過，萌人蹦跶的太歡了。

　　不能再坐視萌人這麽發展下去了。

　　寧世榮收起雪茄，摁下桌上座機的按鍵：「Susan，讓張瑞霖他們來我辦公室。」

　　半個小時後，張瑞霖、劉磊、裴鵬兵和田野陸續來到寧世榮的辦公室。田野來的最晚，他正跟編劇探討新劇修改劇本，接到電話通知後匆匆趕來。

　　人到齊後，寧世榮無視劉磊的阿谀逢迎，開門見山道：「今年，集團將會參與美國XX院線的聯合收購工作，四月份我要代表集團去美國。在此之前，不想再看到麥小余這個名字。」

　　劉磊一如既往的抱大腿：「榮少說的是，我早就看姓麥的不順眼了。」

　　裴鵬兵也是摩拳擦掌：「去年讓他過的太舒坦了，還想用美人計挖角鄧超，結果古陽的當家小花之一反被萌人挖過去了，什麽馊主意！」

　　田野臉上一紅。

　　這主意是他出的，撺掇古陽影視用當家一姐馬丹妮引誘鄧超。結果有心插柳柳不成，鄧超對馬丹妮沒法應，反而和古陽當家小花之一的孫俪因戲生情，孫俪還拒絕了古陽的續約，擺明要加盟萌人了。

　　而古陽影視憑借裴鵬兵的出資，馬丹妮、孫俪、鄧超的三角戀炒作，還有《甜蜜蜜》的質量，播出後效果不俗。

　　同時，鄧孫戀曝光，孫俪即將簽約萌人的消息傳出，孫俪的人氣和身價都得到提升。古陽影視抓緊孫俪最後一年的合約，一口氣給她接了一堆通告，工作幾乎安排滿了。

　　如此一來，也算緩和了古陽自身的資金壓力，不算吃虧。

　　寧世榮這邊吧，其實也沒吃虧。他給了裴鵬兵一筆錢，投資古陽的《甜蜜蜜》，賺了一筆。但他的本意不是賺錢，他也不差那點錢。

　　結果跑偏了，目的沒達到，心裡肯定不舒服。

　　造成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正是田野。當初他提出來的時候，就遭到張瑞霖的質疑，現在失敗了，被裴鵬兵皮裡陽秋的搶白一番，臉上掛不住。

　　「咳咳。榮少，以前是我對麥小余了解的不多，現在才知道他的背景挺深，我建議慎重。」

　　裴鵬兵毫不客氣的打擊道：「他的背景深？不要爲自己的無能找借口！」

　　這是踩低對手抬高自己的典型方式，身爲國內知名導演，田野豈能聽不出來？

　　「今年初，新華社體育時評特意不點名的提到萌人，暗示《跑男》大方向的正確性，這能是偶然的？裴總，別忘了你是怎麽從愛漫文化CEO位置上摔下來的！」

　　寧世榮手下這個髒活四人組，地位還是有區別的。

　　劉磊地位最低，隨意只能極盡可能的巴結逢迎，拍寧世榮的馬屁。

　　張瑞霖類似於參謀，平常比較低調，只是出出主意，還會像個真正的助理那樣，幫著寧世榮打理一些集團的工作安排。

　　裴鵬兵和田野之間的關係比較緊張。

　　前者曾經是愛漫文化CEO，後者是國內知名電視導演，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主。爲了抱緊擎天集團繼承人寧世榮的大腿，爭鬥的比較厲害。

　　這些事兒吧，寧世榮都看在眼裡，心裡跟明鏡似的。

　　但是他並不點破，也不阻止。

　　禦下之術有雲：不怕手下彼此不合，就怕手下團結一致。

　　「好了，麥小余就是個吊絲，沒什麽背景。靠著花言巧語騙來幾家大集團合資成立華龍影業，然後扯著虎皮狐假虎威搞風搞雨。至於新華社的體育時評，和當年的《新聞聯播》一樣，都是運氣好……」

　　麥小余是自家的對手，自從發瘋暴起弄傷寧世榮後，寧致遠就加強了對他的重視。

　　體育時評事件後，寧致遠脫了不少關係，花了一番代價，好容易從上面打聽到真相：

　　麥小余上面沒人，只是其敢想敢幹的弄潮兒性格，恰好契合了上層某些大佬的主張。而《跑男》的成功，自身産生的轟動效應，又有利於這些上層大佬以其爲試點，推展自己的主張。

　　就像宣傳部、文化部、體育總局等部門的大佬們，就很樂意看到體育泛娛樂化的推廣，於公於私好處都很多。

　　寧世榮從自家老爹獲悉真相後，這才准備對麥小余下手。

　　因爲從去年開始，萌人蹦跶的太歡了。綜藝《跑男》、《跑男》大電影、《夏家》、《暮光之城》……這特麽只是個開始，後面還有好多項目陸續完成呢！

　　要是等到《盜夢空間》、《魔境仙蹤》、《愛麗絲夢遊仙境》、《美人心計》、《神話》相繼上映或播出，也能取得之前那些項目的成績，萌人可就不好對付了！

　　何況萌人今年初又上了幾個項目，《宮鎖心玉》、《傾世皇妃》、《步步驚心》都是大項目。

　　寧世榮絕不容許養虎爲患！

　　爲了證明自己的價值，田野又說道：「榮少，不是說萌人去年上馬項目太多，資金壓力非常大嗎？像是今年他們公司開的新項目，全都有外部資金參與。」

　　「呵呵。」寧世榮冷笑兩聲，「瑞霖，我讓你調查的事情，調查的怎麽樣了？」

　　張瑞霖平靜地答道：「易張投資有限公司，法人代表易小星，和股東張小泉各占股20%，大股東麥小余，占股六成；張易投資有限公司，法人代表張小泉，和股東易小星各占股20%，大股東麥小余，占股六成。」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道：「兩家投資公司以投資住宅和商鋪爲主，集中在北京、上海、深圳和廣州四地。目前商鋪正在陸續出手，加大學區房和範圍地段的高端住宅投資力度，兩家公司總資産合計近十億，資産負債率不足50%。」

　　我勒個去！

　　裴鵬兵、田野和劉磊大受刺激，面面相觑。

　　總資産近十億，資産負債率不足50%，也就是說，淨資産能有五個億！

　　有這麽多錢，加上萌人本就豐厚的現金流，去年那些項目，根本不可能對萌人的資金鏈構成什麽壓力！

　　劉磊受到的刺激最大。

　　遙想若幹年錢，他還曾因潛劉濤失敗，被麥小余打而放出豪言，說要封殺萌人在北京廣告界的所有業務；可現在麥小余和兩位小夥伴合資的投資公司，不顯山不露水的，淨資産就達到五億規模……

　　這不是一萬點的傷害，是暴擊，成噸的暴擊傷害！

　　寧世榮點上雪茄，抽了一口：「都聽到了吧。爲什麽你們都敗給麥小余，就因爲他太狡猾。看看萌人今年准備籌拍的《人在囧途》……」

　　輿論上都在質疑萌人，受到商業銅臭侵染，拍攝的電影只注重票房，放棄了傳統的口碑。

　　這種局面下，萌人肯定不能放任不管。

　　一方面利用媒體之口，表明自家追求電影書的態度；另一方面，則在春節過後高調宣布，張小泉將拍攝一部小成本喜劇電影《人在囧途》，以延續萌人一貫的小成本電影優良口碑。

　　《人在囧途》，製作成本八百萬，主演鄧超、王寶強，已經在過年期間取景拍攝了部分鏡頭，將會是帶給所有支持萌人的觀衆的誠意之作。

　　「800萬的投資，主演片酬折進製作成本就算了，還有四百萬來自易張投資和張易投資，搞得好像萌人再拿出四百萬都困難似的……」

　　「呵，呵呵，哈哈哈！這是赤裸裸的拿我當傻子，故意蒙騙我，讓我以爲他們公司資金壓力大，資金鏈有斷裂的可能，出現收購良機。」

　　「好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真以爲能夠一直把我蒙在鼓裡，放任萌人做大不管嗎？」

　　「欺人太甚！」

　　寧世榮怒極而笑，目光落在裴鵬兵和劉磊身上。

　　劉磊一個哆嗦反應過來：「榮少你放心，我這就安排人跟蹤麥小余，打探他的生活軌跡和每天出行路線。」

　　裴鵬兵則是滿臉堅毅：「榮少，我知道該怎麽做。」

　　「哈，怎麽做是你們的事，我一概不知，也一概不過問，總之我不想再見到麥小余的名字在我眼前蹦跶。」

　　呃……

　　寧世榮的這番話，將自己摘了個乾淨。

　　田野打了個冷顫，被嚇到了。

　　劉磊和裴鵬兵心裡發苦，堅毅之情動搖，可是事到如今，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張瑞霖臉色如常，好像什麽也沒聽到，心裡卻翻了天：又該打電話了……

第832章 孤男寡女

　　三月，初春。

　　夜色撩人。

　　應任天野、朱麗莘夫妻之邀，麥小余來到任家赴宴，帶了一瓶年份茅台酒。

　　摁響門鈴，大門很快打開，一道靓麗的身影出現在麥小余面前。

　　「你來啦！」

　　看清面前的女孩兒，麥小余一愣：「唐唐？怎麽是你？」

　　今晚，任天野夫妻倆邀請的不僅是麥小余，還有唐嫣。

　　任天野有機會出演《跑男》躥紅，麥小余識人有道，卻也是唐嫣推薦在先。因此得知唐嫣回京後，任天野夫妻特地選擇今晚宴請兩人。

　　朱麗莘聯繫唐嫣，任天野邀請麥小余，麥小余事先並未想到會在這裡見到唐嫣。

　　唐嫣故意微蹙著娥眉：「怎麽，不想見到我？」

　　「沒有，只是比較意外。什麽時候回來的？」

　　「前兩天就回來了，反正你也不關心我，我什麽時候回來你肯定不在意。」

　　麥小余：「……」

　　還好，任天野和朱麗莘聽到門鈴聲走了過來，和麥小余打招呼，唐嫣也換上一副笑盈盈的神情。

　　麥小余送上年份茅台酒，換了鞋子走進客廳。

　　這頓飯，是任天野夫妻專門感謝麥小余和唐嫣的。

　　兩人從相識到相戀，再到結婚領證，可謂熬過了九九八十一難，真心不容易。

　　中戲表演系畢業的朱麗莘，她的父母和同學密友都反對她和任天野在一起，而任天野當時也真的一文不名，哪怕他曾經演過主角。

　　結婚的時候，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僅從這一點來看，就足以說明任天野當時的處境艱難，和朱麗莘的一往情深了。

　　直至校友會上，在話劇團工作的朱麗莘結識了唐嫣，唐嫣被兩人的愛情精力所打動，《跑男》籌備期間把任天野推薦給麥小余，任天野這才有了出頭的機會。

　　第二季《跑男》即將拍攝，任天野的片酬也達到了七位數。

　　這在以前，是任天野和朱麗莘夫妻想都不敢想的。

　　「哎呀，說這就沒意思了。你們真要謝，就謝唐唐好了，如果不是她推薦，我也不會讓野牛上。」

　　野牛，《跑男》中對任天野的定位，因爲野人不好聽。

　　這頓飯吃的很開心，麥小余也感受到任天野和朱麗莘之間的伉俪情深，哪怕雙方在年齡上存在一定的差距。

　　晚飯後，四人在家裡一邊打麻將一邊聊天。任天野兩口子自始至終沒有過任何想要任天野簽約萌人的暗示，這讓麥小余感覺很舒服，也對這兩口子的感覺更好了。

　　十一點左右，牌局結束，麥小余和任天野的酒勁兒也退了。

　　得知唐嫣沒有讓助理帶車來接自己，任天野主動說道：「老婆，你先休息，我送唐唐回家。」

　　他是一片好心，不過嘛……

　　朱麗莘拉住他：「有麥總在呢，唐唐是他們公司的藝人，哪用得著你送，是吧麥總？」

　　麥小余：「呵呵。」

　　夫妻二人把麥小余和唐嫣送下樓，目送兩人離去，轉身上樓回家的時候，朱麗莘輕聲埋怨道：「以後你別太積極了，尤其是唐唐和麥總在一起的時候。」

　　任天野不解：「什麽意思？」

　　「你還沒看出來呢，唐唐對麥總有心思。」

　　「不會吧？」

　　「所以說你傻，吃飯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

　　「我知道他來以前有過绯聞，不過……你別搞錯了，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放心，我肯定不會對別人說，你也得保密。話說回來，我的感覺不會錯，女人在這方面有天生的優勢……」

　　再說麥小余和唐嫣。

　　兩人一路無話，也就是唐嫣的指引麥小余開車路線說了幾句話。

　　沒多久，車子駛入一個高檔公寓社區。

　　車子停穩前，唐嫣已經戴好帽子、口罩和墨鏡。

　　車停穩，唐嫣准備下車。

　　麥小余說道：「不請我上去喝杯茶？」

　　「這還差不多。」唐嫣似乎早就在等麥小余的這句話，「你要是不開口，明天我就跳槽。」

　　「還反了天了你。」

　　麥小余再次按照唐嫣的指引，在地下停車場找了個車位停好車，也帶上帽子和墨鏡，從車上下來。

　　他剛關好門，就感覺手臂一緊，緊接著一隻柔弱無骨的小手，塞到了他的大手內，和他十指相扣。

　　麥小余掙紮幾下未果，又擔心鬧出太大動靜，無奈的看著唐嫣。

　　「今年年會，你都和濤姐挽臂同行了。」

　　麥小余搖搖頭，只好任由唐嫣抱著自己的手臂，十指相扣的走向地下停車場的電梯入口，乘電梯上樓。

　　直至進了房間，唐嫣才鬆開麥小余的手。

　　「我買了房子後，你還是第一次來我家。」

　　唐嫣摘掉帽子、口罩和墨鏡，又脫掉外套，露出修身的高領毛衫，與下身百搭的A字群，勾勒出曼妙優雅的身段。

　　雖說這幅誘人的畫面，在任天野家麥小余已經看過了，可是孤男寡女獨處時欣賞，麥小余總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他將目光從唐嫣身上收回，打量著唐嫣的公寓。

　　一百多平的公寓，就是唐嫣在北京的新家了。裝修以暖色調爲主，顯得很溫馨，家具家電也是高檔牌子貨，部分還是她代言的品牌。

　　就客廳來看，物件規整的很整齊錯落有致，也很乾淨，就是茶几上一包開口的零食，聽惹眼的。

　　發覺麥小余注意到零食，唐嫣連忙過去拿起零食，背在身後：「這是昨天朋友過來聊天沒吃完的。」

　　「想吃就吃吧，我看到你今晚都沒怎麽吃東西。」

　　「說得好聽，我要是吃胖了，被觀衆嫌棄怎麽辦？」

　　「你都快瘦成麻杆了，沒必要可以節食。而且我聽楚涵說過，你一直有健身，還練習瑜伽，保持下去不會胖的。」

　　「我的瑜伽很厲害，楚涵姐都誇我了，不信你看。」

　　說著話，唐嫣放下零食熱身過後，背身對著麥小余，反手在身後並攏，之間與後頸同高。

　　這是一個高難度的動作，不僅顯腰還顯瘦。

　　纖細的身材，盈盈一握的小腰，還有微翹的臀部，呈現在麥小余面前。

　　麥小余打個哈哈坐在沙發上：「很棒，在必要的時候，你可以用A4紙和腰進行對比，弄個A4腰出來，可能會火一把。」

　　「厲害吧！」唐嫣對A4腰沒什麽興趣，她抱著抱枕在麥小余身邊走下，順勢躺在麥小余的大腿上，而後拿起零食遞給麥小余，「喂我吃。」

　　麥小余皺眉片刻，接過零食自己吃了起來。

　　吃的嘎嘣脆響不說，還不停的稱讚：「味道不錯，什麽牌子的，在哪兒買的，回頭我也去買一箱。」

　　「你太過分了！」

　　唐嫣擲出抱枕，然後抓住麥小余的手，連零食帶他的手指塞進自己嘴裡，然後不鬆口了。

　　麥小余撫額，輕歎道：「你還沒對我死心呢？」

第833章 藍色小藥片

　　房間內亮著柔和的光芒，唐嫣抱著抱枕坐在麥小余身旁，認真的看著他。

　　「你是不是要和濤姐結婚了？」

　　「好好的，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你從來不參加公司年會，可是今年你和濤姐一起出席年會。」

　　「需要我誇你聰明嗎？」麥小余笑笑，「好吧，我們是准備結婚了。你也知道，我們都老了，不像你正青春。」

　　唐嫣臉色一黯：「什麽時候？」

　　「兩年吧，如無意外，應該是兩年後。」

　　「也就是說，我還有兩年時間？」唐嫣美眸一亮，重又燃起希望之火。

　　「這兩年也可以ONS啊，說實話，我觊觎你的美色很久了。等我結婚後，不會再亂來了。看今晚夜色正濃，孤男寡女乾柴烈火，怎麽樣？」

　　麥小余吃准了唐嫣不會同意，因此故意湊近唐嫣，還用那種暧昧的口吻。

　　誰想唐嫣忽然摟住他的脖子，濕潤的薄唇也吻在了他的嘴唇上，用力的吮吸著，靈巧的柔舌還試圖撬開他的牙關。

　　麥小余錯愕片刻，推開唐嫣。

　　「你不是說ONS嘛，我答應了！」

　　唐嫣嬌嗔一句，撲入麥小余懷中。

　　她居然答應了？

　　麥小余繼續發懵中，不過只持續了十分鐘左右，就抱住唐嫣，吮吸這個她的薄唇，吮吸著她主動送進來的柔舌。雙手也在唐嫣背臀上遊走，逐漸遊走進唐嫣的衣服內。

　　天雷引燃了地火。

　　唐嫣已經坐在了麥小余懷中，動情的兩人摟抱在一起，親吻在一起。麥小余的襯衣解開了，唐嫣的毛衣和A字裙也被撩起，呼吸聲變得粗重……應該用「喘息」來形容才最合適。

　　麥小余忽然站起來，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著唐嫣。

　　「臥室在哪兒？」

　　唐嫣螓首緊靠在他的頸窩，環繞著他脖頸的雙臂分出一隻手，嬌羞一指旁邊的房間，輕聲道：「那間。」

　　麥小余抱著唐嫣來到臥室，將她輕輕平房在床上，然後打開床頭燈，在柔和的燈光下細細打量著嬌豔貌美的唐嫣。

　　唐嫣羞赧的閉上雙眸，睫毛輕輕盈動，嬌軀輕顫，A字裙下的雙腿夾緊，仿佛待宰的羔羊，等待麥小余的入侵。

　　麥小余撫摸著她的額頭，溫柔的吻著她的唇，一隻手搭在她腰間，一點點向上移動。

　　當麥小余的手，伸進唐嫣的毛衫，在她平滑細嫩的小腹輕輕撫摸時，唐嫣忍不住發出一聲嬌吟。

　　「嗯……」

　　這一聲嬌吟，卻莫名的令麥小余活躍的泰迪冷靜下來。

　　他突然放開唐嫣，說道：「對不起。」

　　唐嫣睜開眼：「爲什麽？」

　　「我告訴過你，我做騙子時有個原則。」

　　「可你現在已經不是騙子了。」

　　「但是這麽做，我覺得對你不公平，而且……我不想傷害你。」

　　殺熟也需要勇氣。

　　麥小余缺乏這方面的勇氣。特別是面對一個真心喜歡自己的女孩，而自己只想在對方身上，滿足自己下半身的需求，他不忍心下手傷害對方。

　　唐嫣哭了……

　　半個小時後。

　　淚眼婆娑的唐嫣離開麥小余的懷抱，淚水尚未幹涸，臉上卻掛著笑容：「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你不會傷害我，謝謝。」

　　麥小余捧起她的俏臉，在她嘴唇上輕輕一吻：「對不起。我該走了，你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又是嶄新的一天。」

　　「我不讓你走！」唐嫣緊緊摟住麥小余，在他耳邊喃喃的說著，「麥子哥你知道嗎，如果你真的和我ONS，或許我會改變對你的感覺，可是你沒有那麽做，我更你喜歡你了。我願意給你，我是自願的，真的。今晚你不走好嗎？」

　　「這樣，我等你睡著再走，好不好？」麥小余說著話，右手上移，來到唐嫣後頸處，打算故技重施。

　　唐嫣卻突然推開他：「真的不行嗎？」

　　麥小余搖搖頭。

　　「你說的，等我睡著再走，不許騙我。」

　　「我已經很久沒有騙過你了，睡吧。」

　　「我去熱牛奶，我睡覺前習慣喝杯熱牛奶，你喝不喝？」

　　麥小余倒是真的有點口乾舌燥，點頭道：「我也喝一杯好了。」

　　「那你坐這兒等我。」

　　唐嫣把准備去客廳的麥小余推到在床上，讓他在臥室裡等自己，然後快步來到廚房。

　　從冰箱裡拿出牛奶，加熱的時候，她又從櫃子裡取出一個小盒子，從盒子裡倒出一顆藍色的小藥片，然後用料理機把藥片打碎。

　　等到牛奶熱好，分別倒進兩個杯子裡後，她把藍色小藥片打成的粉末倒入其中一杯熱牛奶內。又用勺子攪了攪，然後仔細觀察片刻，確定看不出異樣，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找了個托盤，兩杯牛奶放在托盤上，唐嫣回到臥室。

　　「你沒有出去吧？」唐嫣故意問道。

　　麥小余正在用手機上網浏覽新聞，隨口問道：「你是不是背著我做什麽壞事了？」

　　「哪，哪有，不許汙蔑我！」

　　「沒有在我的牛奶裡加料嗎？」

　　「加什麽料？好心給你熱牛奶，你還疑神疑鬼，愛喝不喝。」

　　唐嫣扮出氣鼓鼓模樣，托盤放在麥小余手邊，自己拿起一杯，小口的喝著，同時餘光瞄著麥小余的舉動。

　　麥小余沒想太多，剛才只是跟唐嫣開玩笑。

　　看完新聞，他輕歎道：「今年廣電總局又要出幺蛾子了。」

　　「怎麽了？」

　　「網上傳聞，5月到11月期間省級衛視台黃金時段只能播出國慶獻禮題材電視劇。還好咱們公司有部《潛伏》……回頭我得跟韓總那邊打聲招呼，這部劇等等再賣，爭取賣個好價錢。」

　　「財迷。我可提醒你，網上的傳聞不可信。」

　　「這回多半是真的。」說著話，麥小余拿起加了料的牛奶。

　　唐嫣看到後，心提到了嗓子眼，故作鎮定地問道：「爲什麽？」

　　「想想《神話》就知道了。」

　　萌人和成龍映皇聯合打造的，胡歌複出作古裝穿越劇《神話》，在英皇那邊的運作下，高價賣給央視了。央視具有排他性，哪怕是央8播出，也一樣，其他衛視只能等二輪播出。

　　而英皇那邊給出的消息是，《神話》將於今年底播出。

　　別忘了，央視是總局的親兒子，相關政策最早知道。

　　這還不值得玩味嗎？

　　「看來是真的了。還好咱們公司的《美人心計》四月初播出，不會受影響。」唐嫣點點頭，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麥小余手中的牛奶，「快喝吧，一會該涼了。」

　　「好。」

　　麥小余端起杯子，准備喝牛奶。

　　唐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見杯子已經到了麥小余嘴邊，一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麥小余的嘴唇貼著杯壁，牛奶即將入口時，他的大米手機響了……

第834章 好久沒挖坑了

　　明月高掛，月明星稀。

　　深沉的夜，輕撫的風，彌漫著早春的氣息。

　　公寓內，唐嫣團坐在床頭，曲臂抱膝，下巴擱在膝蓋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床頭櫃。

　　床頭櫃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有兩個杯子，一個是杯子，另一個也是杯子。

　　只是，一個杯子空了，另一個杯子裡，還盛著滿滿的牛奶，裡面的牛奶已經空了。

　　……

　　麥小余正在驅車趕回家裡的路上。

　　剛才大米手機響起，是石昊打來的。

　　由於時差關係，洛杉磯那邊才早上七點鍾左右，石昊這麽早給你打來電話，顯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事實也的確如此。

　　接通電話後，石昊給他帶來一個好消息——寧世榮終於忍不住，要對他痛下殺手了。

　　講真，去年他製造出萌人資金緊張、資金鏈極有可能出現斷裂的假象，並且借由張瑞霖之口，誘騙寧世榮入套，爲萌人囤積彈藥創造了充足的時間。

　　而今年，從春節過後，他就在等寧世榮的「幡然醒悟」，等寧世榮對自己痛下殺手，等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真的是好機會！

　　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他帶上藍牙耳機，撥通了香港楊公子的手機。

　　電話響了好多聲，那邊才接通，隱約傳來的夾雜著音樂的嘈雜聲中，可以判斷出楊公子正在出席商業酒會或者派對。

　　「麥總？怎麽這時候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想你了呗。」

　　「哈哈哈，你要是喜歡這個調調，來香港我給你安排，高矮胖瘦娘炮猛男應有盡有，包你滿意。」

　　「這個我就無福消受，還是敬謝不敏了。方便說話嗎？」

　　「你稍等下。」

　　綠燈亮了，麥小余發動汽車，楊公子那邊也來到一僻靜處。

　　「有什麽事？」

　　「我想去趟香港，你看看有沒有什麽合適的借口，邀請我過去。」

　　「正式邀請？」

　　「對，正式邀請。」

　　「這個容易，過兩天就是香港電影導演會周年晚會暨年度頒獎禮，這個夠正式嗎？」

　　「來得及嗎？」

　　「小case，等下我就跟本屆的會長打聲招呼，明天讓組委會給你發一份邀請函。你願意來，肯定有人高興，誰不知道你們萌人現在風光無限財大氣粗，哈哈！」

　　「呃，我可能沒法出席。」

　　「什麽意思？」

　　「還有事情麻煩你，幫我安排個槍手……」

　　麥小余放慢車速，詳細講述著自己的需要得到的幫助。

　　他的要求很簡單，對於英皇的楊公子來說，就是抬抬手的事兒。

　　但是聽完後，電話那頭的楊公子一臉懵逼。

　　「這是什麽套路，新鮮呐！」

　　「形勢不如人，只好先下手爲強咯。」

　　「擎天寧家？」楊公子反應很快，「也是，你沒個後台靠山的，真出了什麽意外，也沒人替你報仇，警察那邊更別指望，最多逼得急了，人家丟出個替罪羊就能應付過去。但你要是讓人家有個好歹，人家一個大家族絕對不會放過你，黑的白的一起上，你肯定扛不住。」

　　「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所以了，這年頭光有錢不行，指不定什麽時候就上全部上繳國家充實國庫爲國家做貢獻了。我以前提過的換股方案，你考慮的怎麽樣？」

　　「如果我告訴你，有比換股方案更賺錢的計劃，你有興趣嗎？」

　　「哦？你該不會想吞掉擎天吧？別怪我沒提醒你，擎天的水很深，你現在接觸到的擎天只是冰山一角。真到了必要時刻，你會發現你的對手非常多，而且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底蘊。」

　　「所以他們也不敢對萌人直接下手，因爲我們萌人也代表著很多人的利益，不是嗎？」

　　「哈哈，這倒是。你牽頭的華龍影業是不妙棋，我都想插一腳呢，可惜啊，沒機會也不允許我那麽做。不過萌人不能倒，不代表你本人，你要三思。」

　　「多謝提醒，我心裡有數，將來肯定有機會一起賺大錢……」

　　……

　　次日上午，萌人方面接到了香港電影導演會發來的邀請函。

　　令萌人高層不解的是，邀請函的對象不是萌人的大導演易小星，也不是金馬最佳身影轉型的新銳導演張小泉，而是老板麥小余。

　　麥小余沒心思解釋太多。

　　他先給香港電影導演會去了個電話，告訴他們自己會如約出席；接著讓於萍訂了兩張後天飛香港的機票；然後告訴柯浩義收拾一下，後天陪自己去香港。

　　「老大，香港電影導演會怎麽突然邀請你參加他們的晚宴和頒獎禮呢？」易小星挺好奇的。

　　「你還有心情關心我的事兒？《盜夢空間》准備的怎麽樣了？」

　　「中英文版都搞定了，戛納電影節報名也通過了，到時候咱們帶中文版還是英文版參加？」

　　「中文版。」

　　「我還有個問題，爲什麽不報名競賽單元呢？我能找到專業人士推薦。」

　　「《盜夢空間》是科幻電影，戛納電影節玩兒的是人性，不好科幻這口。這部片子我准備參加明年的奧斯卡，角逐最佳外語片，正在運作。現在的關鍵是，今年暑假國內公映後，能取得多少票房。票房越高，越有助於拿到內地唯一的送選名額。」

　　「我懂了。我會跟發行公司多聯繫，聽說今年暑假競爭會很激烈。」

　　「還有件事，我要的兩個網劇導演，你抓緊時間挑選……」

　　……

　　這兩天，麥小余把手頭的工作安排下去，然後帶著柯浩義飛往香港。

　　二人抵達香港的時候，距離香港電影導演會晚宴暨頒獎禮還有三天時間，挖坑時間足夠。

　　下午六點多，走出香港國際機場，楊公子專門派人來接，幫他訂好了酒店，還特地安排了一場精彩的接風宴。

　　接風宴上推杯換盞，莺莺燕燕陪伴左右。

　　有香港新出道的嫩模小藝人，也有出道幾年頗有姿色的明星歌手，還有保養極好風韻猶存的熟女明星。一個個穿著暴露，席間葷段子不斷，接著敬酒夾菜唱K的機會，在麥小余身上摩摩擦擦的。

　　楊公子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不同口味的美女隨便挑，如果麥小余有本身，十幾個美女全帶走也沒問題。

　　這種好意是不用推脫的，麥小余玩的也很盡興。淩晨兩點多，楊公子安排人送他回酒店的時候，他帶了兩個美女。

　　只是在分開時，楊公子有意無意說了一句：「銅鑼灣的夜景很別致，既然來了，明晚別忘了去。」

　　次日，麥小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又和兩個美女飛飛了一個多小時，這才離開酒店。至於兩個美女，不用他負責，那是楊公子用來招待他的，有形無形的報酬也是去找楊公子領。

　　豪門的紙醉金迷，可不是說說而已，美女對於這個階層來說，很多時候只是一種商品，哪怕外表光鮮的明星也不例外。這是各國的慣例，早在瑪麗蓮夢露爆紅的年代，已經普及了。

　　洗漱完畢，吻別兩個美女，麥小余叫上柯浩義，陪自己去逛街。

　　車和司機都是楊公子安排好的，就等在酒店門外，招待的不可謂不周道。

　　逛了一下午，品嘗了香港當地的美食，又購買了一些伴手禮放在車裡，夜幕降臨後，麥小余來到了銅鑼灣。

　　銅鑼灣位於香港島的中心北岸之西，是香港的主要商業及娛樂場所集中地。區內有多家大型百貨公司及大型商場，號稱全世界租金第二貴的地段，僅次於美國紐約的第五大道。

　　這裡是香港著名的購物、娛樂、美食中心，是女人們的逛街熱點，也是內地遊客來港旅遊時，不可錯過的地段之一。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高樓大廈林立的銅鑼灣霓虹閃爍。放眼望去，隨處可見來港旅遊購物的內地人，或和朋友一起，或舉家同遊。

　　絢麗多彩的霓虹彩燈，琳琅滿目的櫥窗陳列，香氣撲鼻的臨街小吃，在隨著輕柔的晚風，使得夜色醉人。

　　車子已經停在路邊停車位，司機蹲在路邊吃著雞蛋仔，麥小余在夜幕下的銅鑼灣到處溜達。柯浩義緊跟在他身後，履行保镖職責，同時暗暗好奇，麥總爲什麽總喜歡走小路鑽胡同呢？

　　眼前前方又有一昏暗的小巷，麥小余正打算拐進去，卻聽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麥總？」

　　麥小余和柯浩義轉身，就看見小騙子賣小魚和苗若依牽著手站在一家化妝品專賣店門口，手裡還拎著大包小包好幾個，看樣子應該是剛從化妝品專賣店出來。

　　「麥總，真的是你？」

　　看清麥小余，賣小魚和苗若依的手裡忙鬆開。

　　麥小余歪頭打量著兩人，苗若依還橫跨小半步，拉開與賣小魚之間的距離。

　　然並卵，兩人的親密關係，別說麥小余了，柯浩義都看出來了。

　　然而麥小余並不關心兩人的關係，他關注的重點是，這倆人怎麽會在這裡出現，以及……

　　「麥總，浩子。」

　　賣小魚走過來，熱情的打招呼，苗若依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不敢面對麥小余的目光，害羞的低著頭。

　　麥小余疑惑道：「你倆……」

　　苗若依搶答：「我倆什麽關係也麽有！」

　　「我問這個了麽，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麥小余笑笑，「恭喜你倆有情人終成眷屬，什麽時候辦事兒通知我一聲，我給你們送份大禮。」

　　「謝謝麥總。」賣小魚傻笑著，就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同時牽住苗若依的手。

　　苗若依掙紮不脫，也就隨他了。

　　麥小余繼續問道：「你倆怎麽在香港？」

　　十地會員組建之後，萌人新租會員管理部，設部門經理一名賣小魚，副經理一名苗若依。工資分別是兩萬和一萬，主要工作時和十地會員通過網絡保持密切聯繫，同時傳達公司的項目用工。

　　這份工作，不需要兩人坐班，麥小余更希望他們能夠在十地會員間遊走。維系公司和會員之間的信任關係，同時查缺補漏，尋找那些「漏網」的羊羔。

　　「呵呵，這個，我倆之前在深圳，組織會員活動。這不是快3.8婦女節了嗎，就順道來香港購物。」

　　「這樣啊，那你們繼續，我去別處逛逛。」

　　麥小余點點頭，轉身就走。

　　賣小魚拉著苗若依的手追了上來：「麥總，麥總，一起吧，等下我請你喝東西。」

　　「不用。」

　　「要的要的。明天你還在香港嗎，中午一起吃個飯，我請客……」賣小魚追著麥小余的腳步，不停的說著。

　　麥小余眉頭微皺，片刻後一扯賣小魚衣袖：「去巷子裡說。」

　　這條小巷很窄，是酒吧的後巷，燈光昏暗，路邊還堆放在雜物和垃圾，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騷臭味兒。

　　小騙子賣小魚原本也是個伶俐的主，只是現在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還沒有意識到麥小余的意思。走進巷子裡，他繼續說著：「麥總，要不是你，我也沒法重新做人；要不是你，我也不能事業有成；要不是你，我也遇不到若依……」

　　「你閉嘴。」

　　「一句，我再說一句。麥總，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感謝你，感謝你讓我重生……」

　　這邊正說著話，巷子口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麥小余！」

　　話說到一半的賣小魚，下意識轉頭應道：「誰叫我？」

　　迎接他的是一個槍口，黑洞洞的槍口。

　　巷子口，站著一個風衣男，扣著帽子帶著口罩，手中握著一把槍，槍口正對著賣小魚。

　　小騙子嚇懵了。

　　苗若依也哆嗦了。

　　柯浩義反應算快的，就想擋在麥小余身前。

　　然而麥小余反應更快，上前一步高聲道：「我才是麥小余！」

　　突然冒出兩個麥小余，風衣男似乎有點懵。

　　槍口瞄了瞄賣小魚，又轉向麥小余，又轉向賣小魚，在兩人身上來回瞄了幾下，突然扣動扳機。

　　「啪！」

　　一聲清脆的槍響，打破了銅鑼灣的熱鬧與繁華。

　　路人驚走的同時，風衣男快速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小巷內的四人，以及一顆子彈。

　　很快，警笛聲響起……

第835章 懸案

　　淩晨。

　　香港某醫院。

　　病房內。

　　經過醫生全面檢查，確定毫髮無傷的麥小余躺在病床上。

　　床頭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拎著公文包，是楊公子替他找的律師。

　　床尾站著兩個警察，香港警察。

　　經過醫生的允許，警察可以就今晚發生在銅鑼灣小巷內的槍擊案錄口供了。

　　「麥小余先生，我們警方有幾個問題想問你。」警察一口蹩腳的普通話。

　　麥小余看了眼身旁的律師，律師微微點頭，他才開口，用流利的粵語回答道：「有什麽要問的就問吧。」

　　「你會粵語，那真是太好了。能否請您描述一下當時的案發現場？」

　　案發現場很簡答，就是他們四個在小巷內說話，一個看不清長相的風衣男突然闖了進來，衝他們開了一槍。

　　對了，開槍前，那個風衣男還用普通話喊了句「maixiaoyu」。

　　經過並不複雜，基本口供也錄的很快。

　　負責記錄的警察記載完畢後，另外的警察又問了：「麥小余先生，請問你是什麽時候來香港的。」

　　「昨天。」

　　「據你所知，你有仇人嗎？」

　　「行業競爭激烈，仇人肯定有，但是我不認爲有誰會仇恨我到雇凶殺我的地步。」

　　「你來香港有何貴幹？」

　　這下律師不樂意了，攔住麥小余，質問警察：「你是在懷疑我的雇主？」

　　「不，請不要誤會，我們只是想弄清楚，那個槍手究竟是衝誰來的。很抱歉，另一位受害人的名字，國語和你同音。」

　　律師道：「我的雇主是內地著名的影視公司老板，投資了多部優秀的影視劇，部分電影在國際上也享有美譽。這次來香港，是收到香港電影導演會的邀請，來參見今年的晚宴和頒獎禮，這件事你們警方只要隨便調查一下就知道了。警察先生，我的回答夠清楚嗎？」

　　「很清楚。」

　　警察不爽的看眼律師，又問了麥小余幾個基本的問題，最後說道：「麥先生，請你不要過於擔憂。香港是法治社會，我們警方有足夠的能力保障每個華夏公民的人身安全。根據經驗判斷，那個槍手的目標是你的同伴……」

　　麥小余的同伴是誰？

　　賣小魚！

　　另一間病房內，小騙子也躺在病床上，身邊同樣陪同者一位律師，而床尾處也同樣站著兩名香港警察。

　　經過醫生的檢查，賣小魚和麥小余一樣，都是毫髮無傷。不同的是，賣小魚很消沉，目光中還有幾分驚慌和擔憂。

　　和對待麥小余的流程差不多，兩名警察得到醫生准許後，也在對他錄口供。

　　他的說法和麥小余差不都，區別在於警察的態度。

　　麥小余在內地屬於社會名流。雖說他從來沒把自己當成這個階層的人，但是在外人眼中，他是萌人老板，身上貼著這個標簽。而且他這次來香港，還是英皇集團楊家公子親自招待，連律師都是楊公子的私人律師。

　　反觀賣小魚，只是萌人影視的雇員，而且前科累累。

　　就在柯浩義和苗若依被帶回警局問話，麥小余和賣小魚被送到醫院檢查期間，香港警察已經通過調查，和內地公安取得聯繫，了解到了兩人的背景資料。

　　賣小魚……入職萌人之前，就是個街頭的小混混，沒少因未小偷小摸打架鬥毆被拘，最近一次還因爲詐騙被判刑，前科累累！

　　因此，香港警方下意識就將槍手的目標定爲賣小魚，因爲他仇家多，那些仇家大多都是混混，很有可能趁他來香港旅遊期間，雇凶殺人。

　　而根據柯浩義和苗若依的描述，槍手出現後，先用國語喊了一聲「maixiaoyu」，賣小魚應聲後，即遭槍指。

　　結合現場發現的彈頭，和槍手以及麥賣二人所處的位置，警方有理由相信，槍手就是衝賣小魚取得。

　　若非麥小余挺身而出，混淆槍手的視聽，使得槍手心亂手不穩，以至於子彈射偏，從二人中間射過去，賣小魚現在不是在搶救室，就是躺在太平間了。

　　警方一直再追問賣小魚的仇家，以及哪些仇家具備雇凶殺人的條件。

　　這時候賣小魚不再合作，沉默不語死不開口。

　　警察態度稍一嚴厲，律師就開口抗議了。

　　搞到最後，警察也沒轍。

　　調查結果？

　　呵呵。

　　……

　　警察撤了，說是展開調查，不過他們自己也知道，這件案子多半會成爲懸案。

　　麥小余四人沒有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連槍手的體貌特徵也無法提供。

　　警方掌握的線索，除了那顆由香港黑市常見的黑星手槍射出的子彈外，就是酒吧安裝在小巷的監控攝像頭，還沒拍到槍手，只拍到了麥小余四人的反應。

　　槍手很聰明，沒用在槍上安裝消音器，突兀的槍聲使得周圍行人受到驚嚇，槍手就隱匿在四處奔走的行人中，借助夜色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

　　銅鑼灣沿街的監控探頭，倒是拍到了幾個可疑的身影。香港警方順藤摸瓜，抓獲扒手三名，吸毒人員一名，意圖尾隨強奸人員一名……沒了。

　　所有監控探頭，都沒有拍到槍手的身影，更別想推算槍手逃跑路線了。

　　顯然，槍手是個經驗老到的家夥，一晚過去，只怕早已通過偷渡的方式，離開香港了。

　　香港警方抓誰去？

　　還好，麥小余四人只是受到驚嚇並未受傷，雖說英皇的楊公子出面施壓，不過麥小余是名人，不願卷入是非中將此事曝光鬧大，這讓警方鬆了一口氣。

　　只是麥小余真的不願把事情鬧大嗎？

　　賣小魚的病房內，苗若依正在照顧削蘋果。

　　同樣一身病號服的麥小余，在柯浩義的陪同下推門而進。

　　「麥總！」苗若依像是見到主心骨一般，放下削到一般的蘋果和水果刀，帶著哭腔地說道：「昨晚嚇死了我，小魚差點出事，你可不能放過那個家夥啊。」

　　麥小余心中暗歎一聲，安慰道：「別害怕，這不是都沒受傷嗎。」

　　苗若依還想說什麽，靠著床頭的賣小魚說道：「若依，我有點餓了。」

　　「好好，你想吃什麽？」

　　「深井燒鵝。」

　　麥小余眼前一亮。

　　苗若依的心都在賣小魚身上：「我這就去給你買。」

　　「一定要深井的。」

　　「我知道。」苗若依應了一聲，穿上外套准備走，這才想到麥小余還在，「麥總，你想吃什麽，我一並買回來。」

　　「多買點深井燒鵝，然後再買點素菜好了。」

　　苗若依應聲離開。

　　三分鐘後，麥小余吩咐道：「浩子，去門口守著，沒我允許，任何人不許進入。」

　　病房內，只剩下兩人。

　　麥小余走到床頭：「抱歉，昨晚讓你受驚了。」

　　「應該我說抱歉才對。麥總，我昨晚耽誤你的事情了？」

第836章 我要出名

　　又是一天夜幕降臨。

　　酒店裡。

　　柯浩義在房間裡收拾行李。

　　昨天出院的麥小余，則坐在沙發上閉目沉思，右手食指在沙發扶手上畫圈圈。

　　叮咚！

　　門鈴聲響起。

　　柯浩義很警覺，隨手抽出腰後別著的十字頭改錐。

　　這是跟麥小余學的。

　　法治社會，隨身攜帶管制刀具，警察發現後很容易被請去「喝茶」。

　　十字頭改錐就不同了，那是修理工具不是管制刀具，但是磨尖之後，殺傷力不比管制刀具差。比傳說中「可以藏於民居之中，隨手可得，還可以坐著它掩藏殺機，就算被警察抓也告不了你，不愧爲七種武器之首」的折凳強出一百倍。

　　他走到門口，問道：「誰？」

　　「是我。」

　　門外傳來楊公子的聲音。

　　「開門吧。」

　　麥小余睜開眼，站了起來。

　　柯浩義打開門，放楊公子及其保镖進來。

　　楊公子注意到他手裡的十字頭改錐，來了興趣。

　　在麥小余的示意下，柯浩義將改錐遞給楊公子。

　　楊公子把玩片刻，拇指在改錐尖頭磨了兩下，隨後遞給自己的保镖：「覺得怎麽樣？」

　　保镖試了試改錐的硬度和鋒利度，又揮舞幾下，點頭道：「很不錯的武器，有點三棱刀的意思。一般人不會防備，警察也不會注意，受傷後傷口縫合也比較困難。」

　　「優點不少嘛。」

　　麥小余笑道；「送你了。」

　　「哈，一把改錐而已，我需要你送？」楊公子笑著搖搖頭，把改錐還給柯浩義，然後吩咐保镖，「回頭你們也配上。」

　　就因爲麥小余讓楊公子見識到自己管用的武器，一年後，香港興起了一撥轟轟烈烈的改錐熱潮。

　　江湖紛爭、幫派鬥爭時，再不能動槍的情況下，大片子刀飛舞、鋼管橫掃、貼臉翻飛中，改錐綻放出奪目的光芒，發揮出巨大作用。

　　改錐黨就此形成，香港紋身業驟然發達，因爲混混們挨了改錐之後，縫合好傷疤很難看，只有通過紋身遮掩。

　　而香港警察，也將改錐列入危險器械之中。街上巡邏時，但凡見到有人攜帶十字頭改錐，必定上前盤問。

　　扯得有點遠了，書歸正傳。

　　楊公子爲麥小余訂的酒店是豪華套房。

　　兩人的保镖在外面等著，二人走到裡間，關好門，楊公子丟給麥小余一顆雪茄。

　　「明天導演會的晚宴和頒獎禮你還去嗎？」

　　「發生這麽大的事，我還怎麽去？」

　　「哈，是啊，好大的事。」楊公子點上雪茄，抽了一口，「導演會那邊我去打招呼，相信他們能理解，人我也安排回東南亞了，這輩子不會再抬入國內半步。我只想知道，你的計劃是不是失敗了。」

　　「一半兒吧。」

　　槍手是麥小余讓楊公子找的，目標也是自己。

　　到了香港後，楊公子暗示他銅鑼灣，所以他才會晚上去銅鑼灣逛街，專挑小巷子鑽，給槍手下手的機會。

　　也正是因爲這個緣故，槍手的准頭才會那麽差。狹窄的巷子裡，對面四個人，距離又不遠，一槍過去，一個人都沒傷到。

　　這是在給職業槍手抹黑！

　　香港警方也曾對此産生過懷疑，不過他們偏向於「麥小余」和「賣小魚」同音，而光線太暗槍手又無法表情目標的長相，一時手抖才出現嚴重的偏差。

　　「成功了一半？」楊公子好奇心起。

　　「嗯。」

　　「哪方面失敗了？」

　　「我本來是想利用有人雇凶，我在香港遭遇槍擊出名的。」

　　「你想出名還用得著這麽做……你想嫁禍寧家？」

　　豪門無腦殘。

　　哪怕是纨绔，該有的玲珑心思還是有的，而楊公子顯然屬於豪門精英二代，更聰明。

　　麥小余這次的坑，有兩個目的。

　　一個是出名，一個是嫁禍寧家。

　　爲了出名，雇人槍擊自己，腦殘嗎？

　　呵呵，麥小余的坑沒那麽膚淺。

　　十地會員構建，兩千羊羔招安，他現在沒什麽後顧之憂，可以在公衆面前亮相了。

　　「萌人老板在香港遭遇槍擊、險死還生」的消息，不論是香港媒體還是內地媒體，對這個新聞絕對都會很感興趣。

　　到時候他在香港接受記者采訪，擎天寧家遠在北京鞭長莫，只能眼睜睜看著英皇配合他把事情搞大。等到報道傳回國內，必定會引起熱議，而他返回內地後順勢接受媒體采訪，這把火會燒的更旺！

　　同情心是人類本能，一個惡貫滿盈的壞人，還有人同情，何況他這個萌人老板「沒做過」壞事呢。

　　憑借此事，再借助萌人老板的身份，他有把握在短時間內打出名頭，以滿足他將來實現小目標的需要。

　　奈何賣小魚的無意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

　　警方認定槍手是衝賣小魚去的，他總不能大包大攬到自己身上吧？

　　那樣容易引起警方懷疑。

　　賣小魚也正是從槍手槍法差到極點，以及見到麥小余後，後者反應上，推斷出了真相。才會在病房內，說自己耽誤了麥小余的事情。

　　成名這個目標，沒成功。

　　楊公子聽得一頭霧水：「你要想成名還不容易？回頭我幫你安排幾個香港绯聞最多的女星，再讓記者把你和她們去酒店開房的照片登出來，我保證你一夜成名。」

　　「我要的是正能量名氣。」

　　「虛僞，不過我喜歡，哈哈。」楊公子笑了幾聲，又問：「可是你這樣嫁禍寧家，沒什麽用啊。我提醒過你的，擎天成立多年根深蒂固，關係網錯綜複雜。你和寧家鬥無所謂，但你要威脅到擎天的利益，會有很多人跳出來收拾你。」

　　「我沒那麽傻，我的仇人只有寧家兩父子，不會傻乎乎招惹那麽多對頭。」

　　「那你這麽做目的何在？即便這次沒出意外，我也不明白對寧家能造成什麽影響。」

　　「恕我賣個關子，將來你就知道了。不過有蛋糕吃的時候，我一定不會忘記你。」

　　「OK，希望你能創造奇跡，也讓人見識見識我的投資眼光。」

　　楊公子很灑脫。

　　麥小余和寧家之間的鬥爭，從表面實力上看麥小余各方面都遠不如寧家，但他還是把寶壓在了麥小余身上。

　　這是賭徒心理的一種表現，基於對麥小余的看好，他選擇押寶麥小余。

　　反正他投入的很少，失敗也沒什麽損失，但如果成功了，産生的回報率將會高的驚人。

　　但凡能夠成爲雄霸一方的商界大佬，骨子裡或多或少都會蘊含這種心態。

　　「行吧，明天你就走了，今晚我來安排。正好《我愛黑澀會》裡的幾個美女成員來香港參加活動，你可以好好享受一回用青春風暴的滋味。」

　　「好意心領，今晚就算了。」

　　「怎麽，不給面子？」

　　「不是。我不說了嗎，這次成功了一半。我得養精蓄銳，好回京報仇……」

第837章 攘外必先安內

　　北京。

　　擎天集團。

　　寧世榮坐在辦公室內，認真審閱著美國某家院線的財務報表，和專業機構對該院線做出的評估報告。

　　下個月，他要飛美國，代表擎天集團與另外一家跨國企業，商談收購該院線的具體事宜。這是個超級大項目，若果成功，對於擎天集團的國際影響力和未來集團業績，都將産生巨大的幫助。

　　對於擎天來說，這個項目很重要；在他心中，其重要性也遠超過對付萌人、對付麥小余，何況麥小余在他眼裡，距離死人不遠了。

　　這幾項數據不太對勁。

　　很有可能造假。

　　無恥的美國佬，以爲這樣就能蒙混過關？

　　看來要讓會計師事務所針對這幾項數據進行重點調查了。

　　如果證實造假，價格至少可以再壓低一成半……

　　全球商業企業見的收購、並購重組很常見，其中的爾虞我詐也屢見不鮮。被收購或者並購的企業，有許多並非被迫，但是虛報數據報表造假，以提高收購價格，也是經常有的事兒。

　　等你完成收購塵埃落定，再發現對方弄虛作假害你多支付一筆高額款項，已經晚了。

　　打官司？

　　人家是美國的院線，你是華夏的企業，在美國打官司……呵呵，美國官方從來不會崇洋媚外，而且對華夏企業還諸多刁難！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寧世榮的思考。

　　他拿起桌上的手機，接通電話：「我是寧世榮。」

　　「榮少，我是劉磊，麥小余回來了，他從香港回來了，我現在在集團樓下……」

　　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電話裡，劉磊聲音急促語氣焦急，還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令寧世榮很不滿。

　　「有什麽事慢慢說，不要著急。」

　　「不著急不行啊，姓麥的來集團了，一下飛機就來集團，現在已經上電梯了，一樓大堂的保安被他幹翻四五個……」

　　劉磊後面的話，寧世榮已經沒心思聽了。

　　麥小余來擎天幹什麽還用說嗎？

　　肯定是衝他寧世榮來的。

　　欺人太甚！

　　今天我就讓你有來無回！

　　寧世榮勃然大怒，摸著額頭左右兩側的疤痕，眼中閃爍著凶狠的光芒。

　　砰！

　　辦公室的大門再次被人踹開。

　　保镖tiger脖頸處頂著一隻十字頭改錐，被柯浩義挾持進來。

　　身後跟著臉色鐵青的麥小余，冰冷的目光鎖定寧世榮，無視身旁拉扯糾纏的秘書Susan。

　　「麥小余，你真以爲我不敢弄死你嗎！」

　　「你不是已經這麽做了嗎！」

　　麥小余大步走過去，和寧世榮隔著辦公桌怒目相視。右手從腰後一抹，手中多了一把十字頭改錐，指著寧世榮：「前兩天，我去香港參加導演會頒獎禮，遭遇槍擊，你敢說槍手不是你派去的？」

　　呃……

　　寧世榮愣一了下，旋即大笑道：「哈哈哈，那是你自己作孽，得罪的人太多。看來想殺你的人不止我一個啊，你自己要小心了。」

　　「我知道自己得罪人多，所以專門找了替身。但是想殺我的人，只有你！要不是我的替身跟在身邊，只怕你這次就得手了！上回我就告訴過你，你的機會只有一次。現在我沒死，該你死了。」

　　「住手！」

　　門口處傳來一聲威嚴的聲音，卻是寧致遠在秘書鄭可瑜的陪同下，趕到寧世榮的辦公室。

　　早在麥小余闖入擎天大廈，打翻一樓保安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他很擔心寧世榮一時衝動，衆目睽睽下對麥小余下手，葬送了大好前途。

　　上市公司的董事、監事、高管等，履歷上決不能有汙點，何況他一直在培養寧世榮繼承擎天集團，出任董事長呢！

　　鄭可瑜吩咐秘書Susan從外面關好門，不許報警也不許外傳，然後陪同寧致遠走到寧世榮身旁站定。

　　寧致遠直面麥小余：「麥總，你們萌人也是業內知名的公司。你身爲公司老板，動辄擅闖我擎天集團，打架傷人，這麽做符合你的身份嗎？」

　　「身份？我特麽要不是有替身，這次就命喪香港了，你跟我談身份？」

　　寧致遠心裡咯噔一下，面上卻靜若止水：「這又能說明什麽？」

　　「說明什麽？哈哈，說明什麽，老寧頭，這世上最想讓我死的，除了你們父子，還有別人嗎！」

　　寧世榮冷笑道：「我如果要弄死你，你現在絕沒機會站在我面前！」

　　「世榮！」寧致遠呵斥一聲，波瀾不驚的目光始終落在麥小余身上，「麥總，我兒子說了不是他做的，我想你誤會了。」

　　「他說不是就不是？槍手離我那麽近，要不是我的替身剛好在場混淆視聽，我已經橫屍街頭了，你說我信嗎！」

　　「信不信隨你！今天你來的正好，我讓你走著進來，橫著出去……」

　　「世榮！」

　　寧致遠提高嗓門，鄭可瑜也過去攔住寧世榮，生怕他一時激動做出什麽不冷靜的事情。

　　麥小余掃了暴怒的寧世榮一眼，又看向寧致遠：「你來的正好，今天我就把你們父子一起幹掉。」

　　「好大的口氣！」寧致遠拿出商界一方霸主的威嚴和氣勢，「且不說你有沒有這個能力，就算有，你以爲你自己能逃過法律制裁？別以爲精神有問題能夠成爲你的護身符，精神病院每年也有死亡指標！」

　　「還有，想過你的父母家人嗎？聽說你們家是重組家庭，除了你父親還有你繼母，你還有兩個妹妹。你那兩個妹妹都在娛樂圈，人很漂亮，而你也很疼愛他們？」

　　「所以我說把你倆都弄死，以絕後患啊。」

　　「哈，幼稚！不要用你那種草根家庭，來衡量我們寧家。我們寧家是名門望族，寧姓人很多。即便內部有什麽矛盾，也不是你能夠隨便利用的！」

　　寧致遠肯不是恫嚇麥小余。

　　如果他們父子倆死了，寧家勢必陷入群龍無首多方爭權的局面。可是任何想上位的寧家人，哪怕跟他們父子不合，也會主動爲他們報仇，以增加自己在爭奪擎天控制權時的話語權和人情制高點。

　　麥小余遲疑了，目光陰晴不定。

　　旁邊，鄭可瑜一手拉著寧世榮，一手垂在碩大的老板台下方，手裡的槍，子彈已經上膛。

　　五分鐘。

　　辦公室內死寂般，沉默了五分鐘。

　　也是寧致遠給麥小余留出的思考時間。

　　五分鐘過後，寧致遠再次開口說道：「麥總，我還有句話奉勸你。你在香港遭遇槍擊，真的是世榮幹的嗎？」

　　「你什麽意思？」

　　「我們寧家家大業大，內部存在矛盾也在所難免，上次你不就利用了我們寧家的內部矛盾嗎？」

　　麥小余眼前一亮：「你是說寧世斌！」

　　「我從沒有指名道姓。」

　　「行，我去找寧世斌問清楚，如果不是他，我看你還有什麽話說！」

　　「麥總，我奉勸你一句，過剛易折，下次你再敢擅闖我們擎天，我會報警，交給警方處理。你好自爲之。」

　　「只要你們別惹我在先，我才懶得跟你們打交道！浩子，走了！」

　　砰！

　　辦公室大門被用力關上，麥小余帶著柯浩義大步離開。

　　鄭可瑜過去，打開門看了看，先讓tiger自行去醫院，接著囑咐Susan兩句，然後關上門收起槍：「寧董，他們走了。」

　　寧致遠這才坐下來：「你給香港那邊去個電話，問問看有沒有那回事。」

　　擎天在香港也有關係，鄭可瑜一個電話打過去，沒一會消息就反饋回來了。

　　「寧董，麥小余沒說謊。他應香港電影導演會的邀請前往香港，准備出席晚宴和頒獎禮，結果晚上在銅鑼灣遭遇槍擊。當時他有個手下也在場，名字和他音同字不同，殺手開槍的時候恍惚了一下，失手沒打中。」

　　「警方從種種跡象斷定，殺手是專業的，而且一直沒有查到殺手的有效線索，壓力很大。不過有件事很有趣，香港警方認定，那個殺手是衝麥小余的手下去的，不是他。」

　　這是正常現象。

　　沒幾個富豪、企業家，遇到刺殺後願意把消息搞大，任由媒體各種編排，弄得街知巷聞。

　　又不是什麽光彩的事。

　　最多是警方壓力大，抓緊時間破案，但是消息肯定會被極力掩蓋下去。

　　寧致遠點點頭，確定麥小余在香港的遭遇並非虛構後，轉向自己的兒子。

　　寧世榮明白老爹的想法，當場否認：「不是我幹的。」

　　寧致遠哪會相信：「是不是你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做了就一定要成功，不能留下任何手尾。」

　　「可這次真不是指使的！」

　　「這次？」

　　「對。萌人最近一年來蹦跶的太歡了，我看不順眼。前幾天我是打算找人做掉麥小余，可我還沒下手……」

　　寧世榮的話音戛然而止。

　　他和寧致遠，還有鄭可瑜，三人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寧世榮剛打算找人做掉麥小余，麥小余就在香港遭遇槍擊……

　　太巧了吧！

　　「有意思，有意思，太有意思了。」寧致遠眯起雙眼，輕聲重複著。

　　鄭可瑜提醒道：「榮少……」

　　「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手下的人不乾淨。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我倒要看看是誰敢吃裡扒外！」

　　寧致遠擺擺手；「這個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是誰雇凶槍擊麥小余，卻又故意失手……」

　　沒錯，就是故意失手！

　　那麽近的距離，那麽專業的搶手，你跟我說沒打中，糊弄鬼呢？

　　之前還以爲是麥小余的替身擋槍，搞半天一個人都沒傷著，你不是故意失手還能是什麽？

　　香港警方也有類似懷疑，不過他們懷疑的是槍手受雇於人教訓賣小魚，沒打算真的射殺他，並沒有往麥小余身上聯想。因爲從彈道軌跡上來看，子彈更偏向有前科的賣小魚而不是萌人老板麥小余。

　　但是寧致遠幾人可不會這麽想。

　　寧世榮和麥小余的恩怨，雙方心中肚明，雙方的關係更是勢同水火。

　　換位思考，槍手槍殺麥小余失手，麥小余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必定是寧世榮。

　　麥小余是瘋的，精神方面有問題。

　　上次因爲胡歌車禍，來擎天大鬧一場後，當場就明確放話，這不一回京就殺上門來了嗎？

　　而寧世榮也是強硬的主，面對二度打上門來的麥小余，絕對不會主動澄清不是自己幹的，只會冷嘲熱諷。

　　受到刺激的麥小余會做出什麽事？

　　這擺明是了有人嫁禍寧世榮，想要借麥小余的刀，來殺寧世榮。而寧世榮心狠手辣早就想搞死麥小余了，這裡又是擎天主場，雙方之間必定會有一場血戰。

　　到時候，不論誰死誰活，寧世榮都完了。

　　如果麥小余手刃仇人，寧世榮都掛了，還談什麽接掌擎天集團？

　　如果寧世榮生出，麥小余被毆打成重傷或者毆打致死，按照華夏法律制度，寧世榮也要背負刑事責任。而麥小余在香港遭遇的槍擊案，很可能在有心人的煽動下，跟他扯上關係。

　　《公司法》明確規定，上市公司的董事、監事、高管（簡稱董監高），因涉嫌犯罪被司法機關立案偵查判刑的，將失去擔任資格。

　　至於董事長……哪家上市集團的董事長，有過犯罪前科？

　　別說沒有，就算有也得擦乾淨！

　　寧世榮一旦因爲麥小余的死，在檔案中留下汙點，他這輩子也別想接掌擎天了。

　　是，他們父子倆有能力捂蓋子，遮掩汙點，可是別人不會掀蓋子、曝光他的汙點嗎？

　　「唉——」寧致遠長歎一聲，「看來，你堂弟等不及了。」

　　「寧致和董事也可能參與其中。」

　　鄭可瑜插了一句，被寧致遠瞪了一眼，立刻噤聲不敢言語了。

　　寧世榮卻不在乎：「爸，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忌諱什麽了。我就不信寧世斌做的那些事，我四叔全然不知情。」

　　三人懷疑的目標，只有一個——寧致和、寧世斌父子倆。

　　這可不是毫無根據的腦殘判斷，而是根據最大獲利者嫌疑最大原則得出的結論。

　　擎天集團的權力金字塔中，董事長寧致遠肯定位於塔尖頂層。寧致和勢力不小，屬於第二層的佼佼者之一，而且一直不安分縱橫捭阖拉攏結盟，想要擴大話語權。

　　一旦麥小余和寧世榮兩敗俱傷，寧世榮失去接掌擎天集團的資格，幾年後寧致和極有可能取代年老的寧致遠，成爲擎天下一屆董事長。

　　另外，寧致和父子倆知道寧世榮和麥小余的恩怨，而寧世榮手下髒活四人組中，有三人曾經是寧世斌的人，不排除有人給寧世斌通風報信。

　　寧世斌父子倆得知後，故意導演這場戲，挑撥麥小余和寧世榮火拼。

　　「攘外必先安內，攘外必先安內啊……」

第838章 放屁瞅別人

　　麥小余找到寧世斌的時候，寧世斌還在睡覺。

　　上次他故意挾持佟俪娅，逼迫麥小余對寧世榮下狠手失敗，寧致和爲了緩解矛盾，只讓他在擎天掛了虛職，什麽都不用做。

　　寧世斌本就是個纨绔，受到打擊後更縱情酒色，還染上了大麻。

　　昨晚他又參加了一個富二代圈子裡的墮落派對，和麻友們吞雲吐霧後，在高漲的情緒和莫名的快感中，摟著兩個藝校的美女，回到別墅內飛啊飛飛的。

　　麥小余闖入寧世斌的別墅，踹開臥室大門發出的巨響，吵醒了寬大舒適的大床上的一男二女。

　　短暫的恍惚過後，伴隨的是兩個女人的驚叫聲。

　　聲音很短，因爲她們尖叫著用床單、被子、衣服遮掩身體時，被麥小余打暈了。

　　寧世斌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看清麥小余後，他咧嘴一笑：「是你啊，來幹嘛？」

　　麥小余看看暈倒的倆女孩，赤身裸體癱倒在床上，衝寧世斌勾勾手：「跟我出來。」

　　寧世斌暈暈乎乎走出臥室，身上一絲不掛連內衣都沒穿，大咧咧道：「你想怎麽樣？」

　　「跟你算筆賬。」

　　「算賬？跟我？哈！老子只不過想上你妹子，還沒上成。可你呢？打斷老子鼻梁骨不說，還把老子坑慘了，害得老子現在只能混吃等死，你還來跟老子算賬！」

　　「我問你，你是不是花錢找人做掉我？」

　　「我倒想呢，可我家老頭子不讓！」

　　「真的？那我前兩天在香港，爲什麽有人想要槍殺我？」

　　這下寧世斌徹底清醒了。

　　上下打量麥小余一番，咂著嘴歎道：「那一定不是個專業槍手，你居然一點傷也沒有。」

　　「這麽說你承認了？浩子，給我打！」

　　不等寧世斌反應過來，柯浩義已經一記鞭腿抽在寧世斌身上……

　　十分鐘後，麥小余叫停：「行了浩子。」

　　寧世斌遍體鱗傷被打成豬頭，縮在角落裡驚恐的看著麥小余。

　　麥小余手上正把玩著一把十字頭改錐，在陽光照射下寒光閃閃。

　　寧世斌記得這種改錐，前年麥小余獨闖擎天大廈，重創寧世榮時，用的就是這種凶器！

　　「你，你想幹什麽？」

　　「冤有頭，債有主。」麥小余獰笑著，「你找人來殺我沒成功，你說我想幹什麽？」

　　心中的恐懼超過了身體上的疼痛，寧世斌驚恐的辯解道：「我沒有找人殺你，沒有。」

　　「剛才你親口承認的，怎麽現在又不承認了？」

　　「我，我剛才親口承認？沒有，我哪有承認！」

　　「你不承認也不要緊，實話告訴你，來找你之前，我去找過你哥寧世榮了。他現在還活著，你猜猜他跟我說了什麽？」

　　「他汙蔑我！」

　　「汙蔑？哼哼！你故意找人殺我，又故意開槍射偏，讓我活著回北京，不就是想看我和你堂哥拼個兩敗俱傷，你和你老爹坐享漁翁之利嗎？你這點小算計，太幼稚了！」

　　寧世斌感覺像聽天書，似懂非懂。

　　但他聽懂了一件事，寧世榮把鍋丟給了他，想借麥小余之手除掉他。

　　麥小余是瘋的！

　　這個鍋……絕對不能背！

　　「麥總，他再利用你！你想想，我爸就我一個兒子，如果你殺了我，我爸必定大受打擊無心經營，他們正好順勢收回我爸的管理權；而你，就算你是瘋子，你殺了我不用償命，可也要被送往精神病院接受強制治療，我爸絕對能找人幹掉你。」

　　「到時候，我死了，我爸精神垮了，你也死了，笑到最後的是誰？誰是最大獲益者？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寧致遠那個老不死的想讓他兒子接班，但是我爸一直不同意……」

　　別說什麽一筆寫不出兩個「寧」字，那要看涉及到的利益多少！

　　擎天集團巅峰時，資産規模過千億；如今隨著股市暴跌資産縮水，也有八百多億。

　　擎天有經營多年，利益網遍布四處，關係網盤根錯節，現在還准備進軍美國，收購美國電影院線。

　　誰能成爲擎天集團的當家人，誰就能掌握極這份龐大的權益！

　　豪門多恩源，就是這個道理！

　　彼此間爭奪的不是成千萬或者上億的資金，而是幾十幾百億的利益盤子，這是一份超級大蛋糕，也是一個規模巨大的利益團體！

　　「寧致遠那個老不死的快到點了，我爸一直在謀求下一任的董事長，但是老不死的想讓他兒子接班……麥總，你明白嗎，他們是想借刀殺人一石二鳥！」

　　麥小余手上動作略頓，眉頭也微皺。

　　寧世斌看出他的遲疑，趁熱打鐵道：「我再告訴你一件事。你還記不記得因爲他找人撞傷胡歌，你把他打傷？我去醫院看他的時候，在病房門口親耳聽到他說他殺了你。」

　　「就你們兄弟的關係，他能讓你聽到？」

　　「真的，我可以發誓，如果我騙你，天打五雷轟！」

　　麥小余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嚇得寧世斌一個哆嗦。

　　不過，麥小余並沒有朝他走過去，而是在原地反複踱步，像是在思考他的話。

　　寧世斌緊張的看著他，大氣也不敢出。

　　不是不想跑，而是沒地跑。

　　渾身疼不說，又沒穿衣服，旁邊的柯浩義還虎視眈眈，往哪兒跑？

　　十幾分鐘後，麥小余終於有了決定。

　　「我姑且相信你，你最好別騙我。我這人雖然腦子不正常，但是做事講求實事求是，從來不冤枉別人。這件事我會查清楚，看看你和寧世榮到底誰在撒謊。」

　　「如果是你，趁早准備遺言吧；如果是寧世榮，我會把他們父子倆都幹掉，反正我是神經病，受到外界刺激發病期間，對自己的行爲不用承擔刑事責任。」

　　麥小余帶著柯浩義離開了，寧世斌長出一口氣。

　　太尼瑪凶險了！

　　不行，這事兒沒完！

　　當晚。

　　寧世斌鼻青臉腫好不可憐的回到家中別墅，其母看到後心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兒啊，疼嗎？這是誰幹的？寧致和，兒子被人打得這麽慘，你這個當爹的一點反應都沒有嗎！」

　　「你閉嘴，婦人之見！讓傭人炖點補品，世斌，跟我到書房來，我要知道事情的完整經過……」

第839章 辣眼睛的姿勢

　　「這是事情的全部經過？」

　　「是。」

　　「你再重新說一遍。」

　　「還要說？」

　　「我要確保你沒有遺漏……」

　　就這樣，寧世斌重複三遍，寧致和才不再追問。

　　寧世斌的親媽，親手送來了保姆炖好的補品，還想說什麽，被寧致和攆出書房。

　　趁著寧世斌進補的時候，寧致和閉上雙目，仔細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一切。

　　白天，麥小余二闖擎天大廈，闖進寧世榮的辦公室，驚動了寧致遠，後者中斷正在召開的會議，親自趕過去。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但是他知道。

　　事後他也暗中調查原因，得知麥小余前兩天在香港街頭遭遇殺手，險些中槍。

　　再結合兒子寧世斌的說法，他心中想到了兩個詞：借刀殺人，掃除障礙。

　　寧致遠年歲已高，由於創業期間帶領家族努力打拼，透支太多生命，現在身體不好，撐不了幾年了。

　　擎天集團董事長的位置有不少雙眼睛盯著，他只是其中之一，是所有競爭對手中最強大的一個。

　　然而寧致遠想要培養寧世榮成爲接班人，就像封建社會的帝制那樣父傳子，代代傳，這引起部分寧家人的不滿。

　　擎天能有今天，寧致遠勞苦功高，可是同輩的兄弟姐妹也沒少出力。

　　是，擎天集團的股份，寧致遠一方最多。

　　但是因爲整體上市，股份逐步全流通，又由於擴大經營規模經過多次增發融資，寧致遠持股比例早就不足一半，無法絕對控股。只是憑借相當一部分股東的支持，牢牢掌控著擎天集團的話語權而已。

　　如果能爭取到足夠的股東支持，使得自己總持股數上占據優勢，寧致和不是沒可能取勝。這幾年他縱橫捭阖籠絡人心，就在爲此做准備。

　　在擎天集團的前若幹大股東中，他的聲望是不如寧致遠，沒機會取勝，可是寧致遠退下去後，寧世榮想要掌權，他又把握一爭高下！

　　在擎天集團，有這種想法的不止他一人。

　　彼此間都知道，寧致遠也知道。

　　因此寧致遠才會極力栽培寧世榮，希望他多爲公司做成幾件大事，得到股東們的肯定，以確保將來順利接過擎天集團的權柄。

　　在外人眼中，擎天這樣的集團企業，是龐然大物。

　　可是內部人很清楚，做大了的民企，反而經常會國企化，內部派系紛爭爭權奪利。

　　這在所以大企業中都很常見。

　　還是以娛樂圈爲例，有家大賤中的佼佼者，由於掌舵人突然病逝沒能留下遺囑，引發了姑嫂奪權大戰，導致大賤從正輝煌走向沒落。

　　職業經理人體系不夠健全，以及華夏傳統的家族化輕視職業經理人的習慣，導致華夏許多民營企業富過三代。

　　寧致遠堅信自己的兒子有能力繼續引領擎天這艘巨賤，但是以寧致和爲首的幾個寧家老人，打出了「爲集團好」的旗號，質疑寧致遠的決定。

　　會不會是寧致遠想要借麥小余的刀對付自己，來個殺雞儆猴？

　　這是擺在寧致和面前，不得不認真思考的問題。

　　人心複雜，權謀之爭亦是複雜。一件簡單的小事，就可能引發一連串不可預估的變數和後果。

　　說大了，薩拉熱窩的刺殺事件，成爲一戰爆發的導火索；說小了，國有企業裡你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去誰的辦公室，背後都可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

　　精通騙術和心理學的麥小余，前往香港挖下的這個大坑，就是算准了擎天內部的矛盾和二寧的複雜思維，想要挑動擎天集團內讧。

　　「看來，我沒有選擇了。」寧致和輕歎一聲，睜開雙眼。

　　「爸，你早就該出手了，姓麥的欺人太甚！」

　　「你啊，到現在還沒看出來真正的危險源自何處。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找人殺麥小余？」

　　「沒有。」

　　「這就對了。香港那邊我問過了，的確有人朝麥小余開槍。麥小余這些年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是想讓他死的沒幾個。既然不是你，你認爲還會是誰？」

　　「寧世榮？真的是他幹的？」

　　「香港警方斷定，開槍的是職業槍手，職業槍手卻在近距離失手，這很不正常。」

　　「會不會是麥小余自己找人幹的？」

　　要不說，有時候思維單純的人，往往會無意中猜中真相。只可惜思維單純的人，很難成爲掌權的少數派。

　　寧致和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他爲什麽要這麽做？他去香港，是參加電影導演會頒獎禮的，多半想打通港圈電影市場，安排公司藝人拿到港圈資源。可是槍擊事件的發生，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沒法再參加頒獎禮，回京後有找寧世榮和你算賬，這符合他莽撞衝動的性格。」

　　「爸，你到底想說什麽？」

　　「就你這個層次，如果讓你堂哥接管擎天，你這輩子都會被他踩在腳下。」

　　寧世斌；「……」

　　「罷了。既然你大伯想拿我當雞，我也不可能引頸受戮。這兩天我跟你的兩個姑姑聊聊，絕對不能讓你堂哥上位。至於你，給我盯好你堂哥。只要他敢再對麥小余下手，你一定要拿到證據，把他送進監獄！」

　　「如果他違法判刑，就等於失去出任董監高的資格了？」

　　「沒錯。」

　　「麥小余怎麽辦？你看他把我打的，這次我絕不輕饒他！」

　　「你……你還不明白嗎，以麥小余的經營理念和萌人的經營模式，再給他十年時間也無法對咱們擎天構成威脅。麥小余該死，但不能跟你扯上關係。」

　　「要是寧世榮不對麥小余下手了呢？」

　　「首先，你堂哥不是那種性子；其次，就算他不動手，等我坐穩集團董事長的位置，像麥小余這種毫無底蘊的暴發戶，我輕鬆讓他跪在你面前忏悔道歉……」

　　寧致和、寧世斌父子在書房商議的時候，麥小余正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和趙麗颍保持著極爲辣眼睛的姿勢。

　　他坐在沙發上，抱住趙麗颍的小蠻腰。

　　趙麗颍一字馬坐在他腿上，略帶驚慌的摟著他的脖子。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