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靈異] 美人蝕骨 作者:喬子軒 (全書完)

 
regn13 2018-3-1 00:01:00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97 31467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1
第二十九章 防人,是一種需求!

    這些東西整理起來還是十分的簡單的。

    而同樣的,王二就真的如同我們所想的那樣,彷彿是一個棄子,就被那樣的拋棄。不過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出現過。

    與之前聲名顯赫相對比,現在的他則如過街老鼠一般。

    失去了有錢人的光環,官家自然也不會再對他手下留情。加上姚隨心從中推波助瀾,當年王二陰謀殺害五名工人的行跡徹底的暴露!

    牆推眾人倒,這是一種無奈,在這個時候,誰也不會再去幫他。而就在將王二抓起來調查的第二天。

    他在監獄之中自殺了!

    事實上,我和張清的心中都清楚,這是不可能的。

    這只能夠代表,王二已經被丟棄了。

    可是,謎團卻沒有絲毫的解決。因為王二死了,很多的線索也就隨之中斷。至於藥店老闆,這幾天也將藥店關上了,幾天都沒有見到人影。

    「什麼時候給我治病!」

    兩天下來,徐豔文看上去已經是虛弱不堪。

    我擺了擺手:「不著急,東西還沒有弄好呢,再等等!」

    就在這個時候,姜小舞跑了過來,而後接著說道:「先生,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始了!」

    徐豔文有些奇怪的看著我,眉頭緊皺:「什麼準備好了?」

    「走吧,回你的房間裡去!」我對著徐豔文輕聲的說道。

    徐豔文點了點頭,我和他一起來到了徐豔文的房間之中。他所租住的房間距離這裡不是太遠,而在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放滿了一箱箱的東西。

    「這是什麼?」他有一些奇怪!

    這個時候,張叔走了過來,笑著說道:「白酒,而且還都是好酒。你小子有大福氣了!」

    徐豔文看著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我看著張叔:「張叔,您怎麼來了!」

    「來湊個熱鬧,剛好想看看你怎麼把一個死人給救活!」張清笑著說道。

    我撓撓頭,我確實,徐豔文雖然還活著,可是命運卻好像是已經被注定了一樣。

    如果我沒有辦法救他,那麼他就逃脫不了死亡的命運。

    而剛好,我的希望也並不是很大。

    帶著徐豔文回到房間之中,而小舞已經提進來了幾瓶白酒,而後靜靜的放在桌子上。

    「什麼意思?」徐豔文輕聲的詢問。

    我笑著說:「先喝酒!」

    徐豔文的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過了片刻之後,才接著說道:「喝多少?」

    「只要喝不死,就往死裡喝!」我的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容,這種地鱉不喜歡酒味,所以說,能夠暫時的將徐豔文身上那些已經成長起來的蟲子暫時的逼出體外。

    「小舞,麻煩你!」我看著小舞,而後指著強角落裡的一個大紅桶輕聲的說道:「只要有地鱉從他的身上鑽出來的話,你就直接的將之裝入這個桶裡!」

    而這個時候,張清卻是站了出來,搖搖頭說道:「這個還是我來吧,一個小女生做這些噁心的事情可不好。剛好我學過採桑三十六手,應付這點事情還是沒問題的!」

    緊接著,張清從桌子上拿起了一雙筷子。而後將那塑料水桶放在了自己的身邊!

    「嘿嘿,謝謝張叔!」姜小舞乖巧的說道。

    徐豔文看著桌子上放著的幾瓶白酒,臉上似乎是有些為難,猛然間拿起了一瓶酒,直接的對著自己的嘴巴直接的就倒了下去!

    「咕嘟,咕嘟……」

    剛喝了兩口,緊接著,卻是一口噴了出來。

    臉上帶著一股的潮紅,似乎是十分的難受一樣。

    「別著急,慢慢喝。酒需要滲透到你身體的各個角落,還需要一丁點的時間!」我輕聲的說道。

    之所以不敢外敷,是因為地鱉現在還在皮膚和肌肉那一層。一旦外敷的話,可能會直接的鑽入到內臟之中,到時候可能會更加的麻煩!

    徐豔文沒有說話,手輕輕的握了起來。

    我看到,在他的身上,一個個的鮮紅色的嘴唇印子,彷彿是有些躁動不安一樣,緩緩的遊走著。

    這一次他沒有太過著急。

    先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而後一仰頭直接的喝了下去。

    桌子上倒也準備了一些的小菜,所以說,也就沒有那麼的難受。

    過了大約十來分鐘左右,他有了一些的醉意。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臉色猛然間難看了起來,似乎是十分的難受一樣。

    「啊……」他狠狠的咬著牙,似乎是在努力的克制著不讓自己喊出聲來一般。

    那聲音透過喉嚨嘶啞的近乎有些炸裂。

    「嘭……」

    隨著一個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胳膊上猛然間裂開了一個口子,一個地鱉直接的向著地面上掉落而去。

    張叔沒有大意,手中的筷子後發先至,直接的將那地鱉夾起來,而後放入到了水桶之中。

    而一直都在緊張狀態之中的姜小舞卻是頓時興奮了起來:「先生,有作用!」

    我點了點頭,眉頭卻是微微的皺了起來,看著他,而後接著說道:「能繼續麼?這個方法使用的次數越多,效果就越差。地鱉的適應能力很強,如果說下一次再用的話,可能就沒有今天這麼有用了!」

    「沒問題!」徐豔文身體狠狠的顫抖了一下。

    再次端起一個酒杯,對著自己的嘴巴直接的倒了下去。酒這種東西,如果適量的話,對身體是有好處的,可是如果過量了,那就麻煩了。

    可是,現在的徐豔文卻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喝了的話,有可能會活。如果不喝的話,那是肯定要死的。

    不過,讓我感覺到驚訝的是,他表現的異常的堅強,從某種意義上而言,尋常人根本做不到在這種狀態下神色還看上去這樣的淡定。

    「噗,噗,噗……」

    他的皮膚接二連三的裂開,鮮血浸濕了他的身體。而他整個人也已經是醉醺醺的了。彷彿是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一樣。

    就這麼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

    在他的身上已經收集到了三十多只的地鱉。而且,在他的身體之中還有一些地鱉,甚至於,還有一些蟲卵。蟲卵並不會因為酒精的作用而跑出來,這才是最麻煩的。

    只要有蟲卵的存在,那麼他的狀態就不容樂觀。

    「讓他休息一下吧!」這個時候,張叔看上去也有些不忍心了。因為現在的徐豔文看上去簡直是成了一個血人,整個人就靜靜的坐在那裡。究竟的麻醉作用,甚至於讓他感覺到並不是那麼的痛苦。

    可是在痛苦傳遞的時候,卻又會將酒精所創造的一個天堂直接的撕扯開來。

    這是一種十分難熬的狀態。

    「你還行麼?」我看著徐豔文,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徐豔文有些朦朧的睜開了一下眼睛,直接的拿起桌子旁邊一個還沒有開封的酒瓶,猛然間對著牆上一磕。酒瓶的瓶口在霎那間碎裂。

    他不再多問,舉起就憑,直接的對著自己的嘴巴就灌了下去。

    我震驚了,說實話,我還從來都沒有見過能夠對自己如此狠厲的人。我深吸了一口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酒瓶的玻璃渣劃破了他的嘴巴,不過如果不仔細看卻根本看不出來,因為他渾身上下已經全部都是血了。

    將這一瓶灌下去之後,他直接的趴在了那裡。

    張叔的眉頭微皺,頓了一下說道:「這樣喝酒是很容易喝死人的!」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走了上去。剩下的幾隻地鱉在霎那間也鑽了出來,被張叔直接的撿到了水桶之中。

    這些地鱉都是最基礎的。可以說,它們都是最初的那些蟲卵所孵化出來的,成長也是最為迅速的。而同樣的,想要解決它們,也是最簡單的。

    我經過再三的檢查,發現他的身體之中已經沒有成蟲了之後。

    才點了點頭:「張叔,麻煩你用水靈符幫他治療一下傷口。再這樣下去,就算不醉死,也會失血過多了!」

    「好!」張叔沒有多說什麼,往前走了兩步。

    從自己的袋子之中拿出了兩張水靈符,輕輕的捏破,一股淡淡的光芒籠罩在徐豔文的身體上,正在一點點的恢復著他的傷勢。

    我則是在旁邊,輕輕的為他把脈!

    過了片刻,我抬起頭來:「他的身體素質還算得上是不錯的。至少到現在為止,沒有出現其他不適應的狀態。只不過是喝的有點多了。所以說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而已!」

    「那就好!」張叔頓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如果說你真的想要收這個人的話,就要小心一些了!」

    我有些微微的愣住了:「什麼意思?」

    「怕死,是一件好事。可有的時候,也是一件壞事!」張叔看了我一眼,略微的沉默了片刻而後:「他應該有必須活著的理由,而這個理由,卻足以讓他背叛一切。包括藥店老闆,同時,也包括你!」

    我愣了下來。

    而後將他房間之中的空調打開,笑著站了起來:「那也總不能就這樣不管他吧?」

    「當然!」張叔笑了一聲:「救人是一種責任,而防人是一種需求!」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1
第三十章 少了敬畏

    我歪著腦袋想了許久,才微微的點了點頭:「放心,我會注意的!」

    「嗯!」張叔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我倒是沒怎麼在意,徐豔文現在已經沉睡了過去,而且看樣子睡上兩天的時間應該沒什麼關係。他身體中的蟲卵並沒有祛除。雖然說可以多活上一段的時間,可是危機並沒有就這樣消失。

    我看了姜小舞一眼,點了點頭。

    緊接著,我們一行人直接的退出了房間。

    而在徐豔文在沉睡的這段時間,我也一直都在想如何將他體內的蟲卵拍出。只要這些蟲卵沒有被排出,那麼他的死亡也就是早晚的事情,我能救了現在的他,可這一次,他喝了很多的酒。

    等到這些蟲卵孵化出來之後,只怕已經對這種東西開始適應了。

    所以說,到時候會更加的麻煩。

    「先生!」看到我思考的時候,姜小舞走了過來,坐在我的對面,有些好奇的說道:「你看過那麼多的書,都能夠記住麼?是不是會傳說之中的過目不忘啊!」

    我微微的搖了搖頭:「這是需要很強的天賦的。現在我所認識的人之中,只有一個人會,那就是我的那個哥哥!」

    「你是說喬錚?」姜小舞有些好奇。

    我點了點頭:「只是很可惜,他是在外面長大的。如果說從小生活在喬家的話,或許現在的成就不可限量!」

    「不過這也沒辦法,當初他父母的選擇。」我笑了一聲,而後點頭說道。

    「那你是怎麼記起來的?」姜小舞有些好奇。

    我撓撓頭:「在最開始的時候,是用的一種最簡單的辦法,死記硬背。可是後來隨著看的書越來越多,也就忘了許多。」

    「對對對!」姜小舞急忙的點頭,而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頭,而後輕聲的說道:「之後呢?」

    我頓了一下:「我看了許多的書,國內國外的都有,我發現在古羅馬的時期,有一種記憶法是十分的有趣的。所以說就嘗試著用了一下,發現效果還是很不錯的。如果你想學的話,改天我可以教你!」

    「好啊!」姜小舞急忙的點頭。

    我的心情也略微的放鬆了下來,對著小舞輕輕的伸出手來,接著說:「我來看看你的身體!」

    姜小舞十分乖巧的伸出手。

    我搭在脈上,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而後微微的點了點頭:「相對而言比較簡單,如果說張叔能夠施展術法的話,應該很容易就可以將你身上的厲鬼咒給拔除。只不過現在需要耗費一些精力了!」

    「沒關係的!」姜小舞嘿嘿一笑:「先生,我的身體一時半會是出不了什麼問題的!」

    我也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所以說,我的時間相對而言也就會比較多一些。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坐在那裡,似乎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一樣,而後接著說道:「我忽然間想到應該怎麼排出蟲卵了!」

    「啊?」姜小舞有些奇怪的看著我。

    我的眉頭微皺,而輕聲的說道:「我在東南亞的一本名為《馬格里痋說》的書中曾經瞭解到過,說有一種鬼是喜歡以蟲卵為食的,只不過,這種鬼物想要養出來十分的麻煩。名字叫做庫爾多,後來我也曾經仔細的研究過,發現事實上和國內傳統的鬾(ji四聲)有一些相似,也就是傳說之中的小兒鬼。不過,在國內的書中並沒有記載過關於鬾對於蟲卵的喜愛。當時我並沒有怎麼在意。如果真的有這種東西的話,我們只要在他的身體之中養一個鬾就可以了!」

    「你是想要教他養鬼?」姜小舞有些疑惑。

    我點了點頭:「在這兩天的時間裡,我想過無數的辦法,也思考過許許多多的可能,可是發現,所有的方法都不是太好。所以說,這可能是唯一的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張叔推開門走了進來。

    「怎麼樣了?」他用手輕輕的扇了一下風,似乎是十分的炎熱一般,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我微微的搖頭:「有了一個辦法,不過是否有用還需要讓您來看一下!」

    說完之後,我就將自己剛才所想的計畫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張清畢竟是長輩,所以說對很多事情的瞭解是要比我強的。

    聽完我的講述之後,張清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

    似乎是在不斷的思考著什麼一樣,過了很長的時間,才微微的搖了搖頭,而後接著說道:「其實也說不上好壞。如果讓他養鬼的話,那就等於說是將他拉入了門內了。這件事情你最好還是問一下他的意願,如果說他同意的話,自然是沒問題的,而且你也能夠多一個助手。日後我也能夠放心一些!」

    「當然了,我的建議是。不要教他,而是你利用他的身體去養!」張叔沉默了片刻,而後輕聲的說道。

    我愣了一下。

    仔細的思考了一下,卻也多少的明白了張叔所說的話。張叔一直對這個徐豔文不是很放心,我不知道這究竟是因為什麼。不過,他所說的也並非沒有道理。

    我仔細的想了下,卻是搖頭:「我雖然知道如何養鬼,可是這不是我的路。如果說要踏上這條路的話,以後想要回頭就難了。我想活下去,可養鬼卻損耗很多,所以說還是算了。至於他以後的去留,事實上我也並不擔心。只要不做惡事,就沒關係了!」

    「你決定就好!」張叔倒也沒有多想什麼,點了點頭。

    可是關於養鬼,還是十分的麻煩的。需要學習的東西也不少。不過好在,現在的徐豔文並不缺時間,這應該是最好的消息之一了。

    我和張叔還有姜小舞又討論了一下。

    最終決定給徐豔文三本書,這三本書都是養鬼所必須要的,也都是基礎。至於這鬾,則是由張叔去捉。這種東西,在一些婦幼保健院之中多的是。大多數都流離失所,無法輪迴。如果能夠被一個人養著,總比被那些壞人給祭煉的好。

    而我所選的這幾本書,都是相對比較正常的養鬼的辦法。

    雖然會對身體有一些的損耗,可是卻並不會影響太多。

    那些冤魂,想要被養成鬾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趁著這個時候,我也讓徐豔文仔細的看了那些書。

    而徐豔文對於我的方案並沒有拒絕。

    或許他的心中也明白,這是他自己唯一的機會了。

    讓我比較驚訝的是,徐豔文的天份還是很高的,雖然並非是過目不忘。可是一本書大概的看上幾遍,就能夠說出來一個大概了,只不過在細節方面有些不足而已。

    在第二天的時候。

    張叔回來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有些無語的說道:「現在的人,造的孽可真的是多啊,我在醫院的門口,竟然有那麼多的流嬰魂魄,甚至聽到我是要來帶走一個的時候,全部都撲了上來了!」

    我有些無語,這個狀況我倒是沒有想到。

    「怎麼樣?」我看著張叔,而後接著問道:「之後呢?」

    張叔笑了一下,而後拿出了一張養魂符,輕輕的打開,而後接著說道:「我也沒辦法,就隨意的選了一個怨氣小一些的。」

    我愣了一下,童子眼張開,卻是看到一個看上去十分粉嫩的小娃娃似乎是在好奇的盯著周圍看一樣。

    「這些人,是真的不怕損了陰壽麼?」我嘆了一口氣,有些無語的說道。

    張叔苦笑了一聲:「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多少人願意相信這個。」

    我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人終究是要多一些敬畏的,多了敬畏,心中也就多少的有了一些公證。而如今,太多的人都不知道敬畏是什麼東西了!」

    「沒辦法!」張叔拿起蒲扇,輕輕的搖了幾下:「時代在進步,這是我們都沒有辦法的。」

    我點點頭。

    心中卻多少有些傷感。是啊,時代在進步,可是我們跟著進步了麼?

    想到這裡,有些唏噓。

    轉過身來,對著躺在床上的徐豔文輕輕的點了點頭說:「身體恢復的怎麼樣了?」

    「還好。現在開始麼?」徐豔文看上去似乎是有一些緊張一樣。

    事實上,這也是很正常的。因為他要開始去接觸一個全新的世界了。而那個世界,十分的危險,甚至於,隨時都有可能丟掉性命。

    「嗯!」我點了點頭:「現在能夠開始是最好的。」

    我轉過頭來,看了姜小舞一眼:「先準備一些無根水,讓他洗下手還有眼睛!」

    「好!」姜小舞沒有拒絕,急忙的走了出去。

    徐豔文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猛然間抬起頭來說道:「那個,我需要養的那個小鬼在什麼地方?我能夠看看它麼?」

    「待會你就能看到了!」我笑了一聲說道:「不過以後你要好好的對他,要不然的話,就算是我拿你沒辦法,你也早晚會被小鬼給反噬的!」

    「我知道!」徐豔文的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的鄭重,而後點頭。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1
第三十一章 圖謀甚大

    這個時候,姜小舞端著無根水走了進來。

    徐豔文簡單的洗了一下自己的手和眼睛。張叔從自己的袋子之中拿出了一張黃紙,而後輕輕的遞給了徐豔文,而後輕聲的說:「待會你拿著這個,如果真的有什麼麻煩的話,就直接將之捏碎。」

    「好!」看上去徐豔文似乎是有一些的踟躇,雙手輕輕的捏捏雜合手中的那個黃紙。

    事實上,養小鬼並不是十分的麻煩。

    但是,想要養成鬾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了。我能夠做的,就是幫徐豔文解決一些最初的問題。

    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至於之後他能不能將小鬼養成鬾,那就是一個未知數了。事實上我也並不擔心。因為我已經做了自己所能夠做的一切的事情,在這種情況下,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而我走上前,先為徐豔文清了一下眼睛。

    「啊……」當徐豔文再睜開眼的時候,卻是嚇了一條,身體急忙的後退了一下。不過卻是很快就穩定好了自己的情緒。

    說實話,徐豔文現在的舉動是讓我很驚訝的。

    一個尋常人,在這種情況下,是根本沒有辦法這麼容易的接受這些東西的。而徐豔文卻是接受了,看上去還十分的坦然。好像是早都已經想到了會有這麼一天一般。這或許也就是張叔擔心他的一個原因吧。

    我以一枚白線為引子。

    一段系在徐豔文的中指上,而另外的一端,則是輕輕的捆綁在了小鬼的大拇指上。事實上,我在這個時候是留了一個心眼的。一般情況下而言,養小鬼是會將白線直接的牽到脖子上。這就代表這個人對小鬼是絕對的掌控。

    在這種狀態下,除非以後小鬼變得十分的強大。

    要不然的話,就只可能一直是徐豔文手中的工具。而我系在小鬼的大拇指上,也是為了讓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正常一些。

    徐豔文倒是沒有太大的在意。

    或許現在他最關心的,就是如何活下去。甚至他能夠接受被這個小鬼徹底的掌控。我發現,他求生的意識,要比我都強烈很多。

    我只是在努力,而他則是想盡一切辦法都要活下去。

    「張叔,接下來麻煩你了!」我將白線系好之後,轉過頭來看著張叔,而後輕輕的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張叔深吸了一口氣,從自己的袋子之中拿出了五張已經準備好的黃符。

    而後將黃符輕輕的系在中間的那根白線上。緊接著,輕輕的捏動,黃符在霎那間燃燒了起來,火光在霎那間直接的將白線徹底的吞噬。

    白線就好像是突然間憑空消失了一樣。徹底的不見!

    「好了!」張叔點了點頭,而後接著說道:「事情比我們想像之中的順利!」

    「嗯,接下來你要將小鬼養成鬾!」我看著徐豔文,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後,而後接著說道:「或許只有這樣,才能夠徹底的救你的命!」

    「多謝!」徐豔文抬起來,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的光芒,緊接著說道:「我會遵守諾言的,等到我身體好一些之後,我就去藥店將工作辭了!」

    這個時候,張叔卻是搖頭:「不需要!」

    「嗯?」徐豔文有些奇怪的看著張叔。

    張叔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你負責跟著你老闆,如果說他有什麼事情的話,馬上通知我們。這裡面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那個盒子!」

    「你懷疑我老闆也不是普通人?」徐豔文十分的聰明,馬上就想起來了。

    這個時候,姜小舞似乎是有些無語一樣:「不是懷疑,是他絕對不是普通人,因為我和他交過手!」

    徐豔文低下頭來,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黯然。頓了一下說道:「我明白了!」

    而我確實是多少的感覺到了一些的不妥當。看著張叔,有些擔憂的說道:「那個藥店老闆知道徐豔文被我們治好了,絕對會懷疑他為什麼回去!」

    「對!」張叔點了點頭:「所以,他要時刻的和我們保持聯繫!」

    徐豔文深吸了一口氣:「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他不知道我們之間的交易,所以說,如果我們繼續聯繫,關係如同尋常的病患的話,他應該不會太過懷疑。縱然是懷疑,也不會有什麼證據!」

    我愣了一下,卻是點了點頭。

    而張叔看著徐豔文,笑了一聲說道:「看來你還是比較聰明的!」

    「有的時候,只有聰明的人才能活下去!」徐豔文沉默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

    張叔嘆一口氣,似乎是有些唏噓:「聰明的人能不能活下去我不知道,但是怕死的人,一般都能夠活下去!」

    這句話似有所指。我也聽的不是太明白,只不過,看著張叔的樣子似乎是有些擔憂一般。

    「嗯!」徐豔文沒有多說什麼,點了點頭。

    我倒也沒有什麼好拒絕的。畢竟現在讓徐豔文跟著我也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作用。

    「你出來一下!」張叔看了我一眼,而後對著我接著說道。

    我有些奇怪,跟著張叔走出了房間。

    「今天晚上,我想要去養屍地看上一看,順便看一下你說的那個老頭!」張清輕聲的說道。

    「他是一個普通人的!」我點頭說道。

    張叔卻搖頭:「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普通人受了屍毒卻只斷一條腿的。有的時候,將這個世界看的太簡單,不是一件好事!」

    說著,張叔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還沒有等我回過神來,就已經飄然遠去了。

    我站在那裡,思索著張叔的話。

    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這兩天,張叔好像是一直在忙活。我也說不清楚他究竟在忙活著什麼。但是眉頭卻是一天比一天要緊皺。想來應該是遇到了什麼比較棘手的事情!

    到了晚上,我吃過晚飯。

    張叔就來尋我了。

    我們倒也沒有過多的交談,直接的離開了家門,向著山上走去。盛夏的山上林風是十分的清爽的,讓人感覺到舒服而又愜意。

    養屍地距離這裡不是很遠。

    再加上不是第一次來,所以說,用了沒有多長的時間,我就順著那條山路將張叔給領到了地方。

    「這裡用的陣法十分的奇特,而且就算是破掉了陣基,基本上影響不到什麼!」我看著張叔,而後接著說道。

    張叔抬起頭來,略微的頓了一下說道:「自然,陣法只不過是輔助。最主要的是天空之中的月華!」

    我有些尷尬,沒有想到,張叔只不過是在這裡轉了一圈,就看明白了這裡面的玄機。

    而張叔輕輕的蹲在地面上,拿捏起了一些土,放在鼻子邊輕輕的聞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這裡可不簡單。六陰養屍陣,再配合月華,加上幽冥土,這是想要養不化骨啊!」

    「對方的圖謀應該很大啊!」我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不過具體的我倒是不是很清楚。」

    「一尊不化骨,可不是簡單的一段時間就能夠養出來的!」張叔接著說道:「就算是有這麼多的手段,可還是要看運氣的。但是從現在來看,他的運氣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感覺到有些奇怪。

    我分明的感覺到,在這地下深處,有一個很可怕的存在,而在張叔的口中竟然是不怎麼樣?

    張叔點了點頭:「我的父親曾經留下過筆記,關於不化骨的種類,推測有五種。每一種的養屍方法都是不同的。對方所用的,應該是第三種。這種方法的成功率比較高,但是同樣的,需要耗費的時間也就更多!而且現在開來,殭屍成長的速度已經很緩慢了。再過一段時間,可能需要以生血飼之!」

    「生血?」我愣了一下,渾身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那不是說,他們要殺很多很多的人?」

    張叔苦笑了一聲:「現在這個年代,可不比當初了。想要殺人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同樣的,血液也沒有那麼困難獲得。在醫院之中,只要你願意花錢,就能夠買到!」

    我恍然大悟,這倒也是。我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問題。

    「走吧,去你說的那個老人的那裡去看看吧!」張叔忽然間抬起頭,看著山下,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我看著這個養屍地:「這裡就不管了麼?」

    「一旦動這裡的根基,勢必會引動裡面的屍,我現在的狀態並不好,惹惱它不是一個好主意。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張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笑容,而後輕聲的點頭說。

    聽到這裡,我也明白了過來。

    確實,我和張叔現在想要對抗這地下埋藏著的東西,只怕十分的麻煩。

    我也不再多言,帶著張叔,沿著一條小路,向著山下走去。過了不多長的時間,看到了一拍平房,我對著張叔輕聲的說:「就在裡面了。」

    平房那裡還搖曳著一些燈光,看上去在這寧靜的山林之中十分的美麗。

    張叔沉默了一下,跨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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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折翅的蒼蠅

    門沒有關,只是虛掩著。

    有一個身影在裡面忙碌著,似乎是在洗衣服一樣。

    說實話,這著實是讓我感覺到有些心疼的。

    「有人在麼?」張叔走了過去,輕輕的敲了敲門,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後輕聲的說道。

    那人抬起頭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有些詫異的看著張叔。

    「哦,是這樣的,前段時間你幫了我的侄子,所以說一直想要過來謝謝你,剛好現在抽出時間,所以就來看一下!」張叔說著,輕輕的指了一下我。

    我有些尷尬,略微的撓撓頭。倒是沒有多說什麼。

    往前走了一步。

    「是你啊!」那老人先是有些詫異,緊接著笑了一聲,而後接著說道:「不過是舉手投足的小事,沒關係的!」

    「對您來說是小事。」張叔笑了一聲說道:「可對我們家裡而言,這事情可不小。看樣子,你的生活過的聽清貧的,這樣,我這邊也沒什麼好表示感謝的。這裡有一些錢,你先收下!」

    說著,從袋子之中拿出了一疊的鈔票。

    不是很多,大約也有三千多塊左右。

    那老人有些微微的愣住,嘆了一口氣,有些無語的說道:「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這副德行!」

    而張叔卻是把錢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而後隨意的坐在了對方的床上。半躺在那裡,眯著眼睛說道:「裝啊,有能耐你倒是繼續裝啊,躲在這裡裝大尾巴狼!」

    「你們認識?」我愣了一下,感覺到有些奇怪。

    「你也就別再笑話我了!」那老人看了一眼上面的鈔票,頓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你還是這麼年輕,可是我已經老了!」

    張清略微有些尷尬:「沒辦法,心態好,所以就活的年輕一些!」

    「要真的是這樣就好嘍!」老人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你還是走吧,這裡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

    張叔倒是沒有多說什麼,看了一眼周圍:「這裡也不是你應該呆的地方。不是麼?」

    「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那人靜靜的說道,聲音之中帶著一股的黯然。

    張叔指了一下那個山坡,略微的頓了一下說道:「所以說就任由那個東西在那裡?」

    「我只能保證沒有太多的人靠近這裡。」那老頭看了一眼張叔,而後搖頭說道:「我不是當年的我了,而你,卻還是當年的那個你!」

    張叔沉默了一下,卻是將目光看向了我:「能幫他看看身上的傷麼?」

    我點了點頭。

    說實話,我之前也檢查過,確實是殭屍咬傷的。而當時我並沒有深究下去。

    「我們之前是朋友吧!」就在我準備檢查的時候,那老頭忽然間抬起頭來,看著張叔輕聲地說道:「雖然說後來不怎麼聯繫了,既然是朋友的話。那就多少給我留一些面子吧。我想死的有尊嚴一些,至少,不想死在你的面前。」

    張叔略微的頓了一下:「你的年齡和我是差不多的。就算比我大上一些,滿打滿算,今年也不過是五十多歲,這麼多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而且,我實在看不出你現在的樣子是如何個有尊嚴法。」

    我卻是感覺到有些震驚。

    說實話,如果不是張叔提起來,我根本都不敢相信這個老頭竟然才四五十歲。要知道,現在的四五十歲,也頂多算的上是中年而已,而且也是人生最瀟灑的時候。

    而眼前的人,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至少不會有其他的人知道!」那人略微的頓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說道。

    張叔沉默了一下:「我去找過你師妹,她經常提起你!」

    那人的腦袋微微的抬起來,而後嘆了一口氣:「她現在看起來應該比我還要糟糕吧!」

    「差不多!」張叔沉默了一下說道:「不過至少過的比你開心,而且死亡對她而言是歸宿,對你而言卻不是。」

    「算了!」那老頭擺了擺手。

    我走上前去:「前輩,麻煩您將手伸出來,我幫你看一下身體!」

    老頭倒也沒有拒絕,輕輕的探出手來,卻是接著和張叔笑著說道:「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到了現在的這個程度,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至少現在我過的還不錯,簡簡單單,平平凡凡。你來的時候我還想要當作不認識你,誰知道你的眼睛可要比當年要尖多了!」

    「我配合的不好麼?」張叔聳聳肩膀:「我可沒有拆穿啊!」

    老頭笑了一下,似乎是有些追憶一般,而後接著說道:「可你是個蹩腳的演員,真的很蹩腳!」

    「切!」

    張叔似乎是有些無語,嘆了一口氣:「有時間去找一下你的師妹吧。她的日子過的也滿清苦的!」

    「不走也要走了!」老頭有些無奈:「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藏身的地方,結果還是被你給尋到了。偏生你是一個麻煩纏身的傢伙。我要是不離開這裡,恐怕也就活不了太長的時間了!」

    「有麼?」張叔拖著自己的下巴,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之後,而後點看著老頭:「你說的好像還是有些道理的。」

    老頭的心思似乎是也被略微的打開了一樣。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我不知道他是誰,不過想來應該是張叔的朋友。

    診斷結束之後,我輕輕的抬起頭,緊接著看了一眼張叔,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無奈,而後接著說道:「狀況不是很好!」

    「說說看!」張叔似乎是早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一樣,而後輕聲的問道。

    我點頭,看了那老頭一眼,而後接著說道:「他是被人給廢掉的。身上經脈在最關鍵的地方,被人截斷,能夠活到現在,已經是一種運氣了。或許這也就是為什麼,他被殭屍咬了,卻並沒有屍變的原因。而且,身體反而強壯了一些!因為這些屍毒根本就沒有辦法蔓延!」

    張清的眉頭緊皺。靜靜的坐在那裡,先是看了一眼老頭。最終卻也只有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誰做的?」

    「這個時候,討論這些有意義麼?」老頭將盆裡的衣服給輕輕的擰了一下,而後直接的搭在房間的繩子上,緊接著看著張清:「難不成你要幫我報仇?」

    「不是沒這個可能!」張叔聳聳肩:「如果我能夠打得贏對方的話!」

    「可是你打不贏!」老頭嘆了一口氣,將衣服搭好之後,緊接著回到桌子前面坐了下來,而後接著說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死麼?」

    張叔微微的搖頭。

    老頭苦笑了一聲:「記得小時候,經常會玩一個遊戲,捉一隻蒼蠅,而後將蒼蠅的翅膀拔掉。而後看著蒼蠅在地面上亂爬,卻始終沒有辦法飛起來,應該不是我一個人這麼無聊吧?」

    「我也這麼無聊過!」張叔點頭說道。

    「那就對了!」老頭接著抬起頭,看著張叔,臉上露出了一抹的鄭重,而後說:「我就是那隻蒼蠅,他們沒有殺掉我。不是因為做不到,而是因為不屑!」

    說著,老頭自嘲的一笑。微微的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我只不過是他們想要看著玩樂的一個玩具而已。還好,唯一好的一點是,我逃出了他們的視線!」

    我感覺到渾身上下打了一個哆嗦。

    說實話,這個老頭的比喻讓我感覺到渾身上下猛然間的顫抖了一下。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強大的人麼?他們是誰?又究竟在做什麼?

    「可是,他們這麼做有什麼意義?」我不由得脫口而問。

    那老頭嘆了一口氣:「你折磨一隻蒼蠅,還需要什麼意義麼?只不過是為了單純的好玩而已!」

    而張清的臉色卻是從老頭說話開始,始終鐵青。

    似乎是十分的憤怒一般,我看到,他的拳頭都是緊緊的攥著的。似乎是隨時都有可能發飆。

    「我想,我應該知道你說的他們是誰了。」張清沉默了一聲:「可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和他們接觸過!」

    那老頭笑了一下:「這算不算是我的幸運呢?」

    「或許吧!」張清沉默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你的選擇是對的。不過我建議你去找你的師妹!」

    說話間,張清從自己的袋子之中掏出了一張紙和一根筆,而後在上面寫下了一個地址,接著說道:「這個是她現在的地址,她見到你,會感覺很高興的!」

    而那老頭將那張紙拿了過去,看了一眼,眼睛之中露出了一絲的悵然。似乎是感覺到有些失落一般。

    緊接著,將之輕輕的丟盡了火爐之中,笑了一聲說道:「沒有什麼意義了。我現在活著,就是為了等死。就這麼簡單,這裡就挺好的,如果你的心狠一些的話,我或許會讓你幫忙殺了我,因為我不是一個心狠的人。對自己下不了手!」

    「……」張叔沉默著看著老人,而後輕輕的站起身來:「打擾了!不過,你還能夠記得起來,你究竟姓什麼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1
第三十三章 真正失望的是自己!

    老人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有些慌亂一般,過了片刻,逐漸的安定下了自己的心思,搖搖頭:「記得和不記得,有什麼區別麼?」

    「沒有麼?」張叔反問。

    「外八門已經沒落了。」老人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曾經的家族,也一個個的轉型,逐漸的淡化了。難道說你看不到這些麼?」

    張叔沉默了下來。

    我也沉默!事實上,外八門的沒落這是不爭的事實。因為現在的社會已經不是你懂得一些術法就可以橫行無忌的社會了。曾經的規則,依附在現在的體制下,只能夠成為一種枷鎖。

    有些家族逐漸的淡出視野,而有些,則是想辦法隱藏了起來。

    甚至於,我已經記不得,多少年都沒有在尋常人的口中聽到過關於外八門這三個字了。而喬家和姜家的變化也很大。不過,算的上是稍微好上一些,因為它們本來就沒有出現到過尋常人的視野之中。

    「我不這麼認為!」張叔猛然間抬起頭來,緊接著搖頭說道:「要知道,外八門確實是逐漸的隱藏了起來。可是卻並沒有沒落。我見過許許多多的朋友,看到過很多的事情。更重要的是,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自己是誰!」

    「是啊,你是張清。怎麼可能忘記自己是誰!」老頭指著外面,臉上有些木然,而後接著說道:「可是,你再去問問外面的人,還有多少人記得上官夢吉這四個字!」

    「我記得!」張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微微的搖了搖頭,而後嘆了一口氣:「不過我也在逐漸的明白了,你並不是對這個世界失望了,恰恰相反,你是對自己失望了而已!」

    老頭的手輕輕的攥了起來。

    張叔向著外面走去:「喬瑞,咱們走吧!」

    「可是……」我愣了一下,看著那個老頭,上官夢吉這四個字我當然也聽說過,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上官家曾經也成為過三家之一,在趕屍一門之中,威望頗高,可是我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變成現在的這副樣子。

    落魄,淒慘,這些字眼甚至已經不足以去形容他了。

    或者可憐兩個字可以。

    事實上,比讓所有的人都恨你更可怕的事情就是,所有的人都在可憐你。這種感覺是十分的難受的。我不知道應該如何勸解他。

    「他如果說自己想不通的話,那我們誰勸他也沒用!」張叔嘆了一口氣,就走了出去。

    我也急忙的追了上去。

    在將要離開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

    燈光搖曳,門口似乎是有一個人,影子被那淡淡的燈光拉的很長很長,彷彿是人的思緒一般,被逐漸的放大,卻又卑微的趴在地面上。

    「我們,真的不用管他麼?」我感覺到心中有些難受,所以說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張叔嘆了一口氣:「勸不動的。如果他自己走不出來的話,那才是真的麻煩!」

    「好吧!」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事實上。我在自然知道張叔所說的是有道理的。他並不是對這個社會失望了,而只不過是對自己失望了而已,讓他很難走出自己的陰影。

    或許,在他的心中經常會想,他就算是走出來了,也沒有什麼用!

    就在這個時候,張叔忽然間回頭看著我:「他身上的傷勢,你有辦法麼?」

    我略微的愣了一下,仔細的想了半晌,而後才微微的搖了搖頭:「有能夠試一試的辦法,不過把握不是很大。我因為他身上的經脈被破壞的十分的奇怪,並不影響整體,可是卻如同是被人用剪刀工工整整的剪斷了一樣。而且,傷勢已經算的上是癒合了,想要修復,必須要採取極端的辦法!」

    「什麼辦法?」張叔的眉頭緊皺,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我沉默了一下:「將經脈徹底的碎裂,然後再想辦法修復!」

    「風險很大啊!」張叔沉默了一下,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

    我點點頭,這樣做的風險當然很大,經脈碎裂之後,想要修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有充足的藥材,還有相應的醫療手法,也近乎是九死一生。

    「你有多大的把握?」張叔接著問道。

    我靜思了一下,而後搖搖頭:「沒有一分的把握,甚至連半分的把握都沒有。在書中有過成功的案例,可是從古至今,許許多多的人做過這種嘗試,可是最終也就只有四五個人成功了而已!」

    「走吧,先回去!」張叔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帶著我下山了。

    回去之後,張叔似乎是心事重重一樣,直接就熟睡了過去。而我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休息。對於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我們兩個人都保持了安靜,誰也沒有透漏半分。

    或許是因為,不想讓更多的人去可憐他了吧。

    第二天早上。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了。走出房門,姜小舞看到我,急忙的說道:「先生,你起了啊,趕緊吃點東西吧!」

    我頓了一下,而後坐在那裡。

    吃了一些早餐。習慣性的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輕聲的詢問著說道:「張叔呢?我記得他一向是起的比較早的!」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看上去倒是挺神秘的。不知道去什麼地方了!」姜小舞輕輕的搖頭,而後接著說道。

    我沉默了一會兒,卻也沒有在意,抬起頭來:「走,去看一下徐豔文吧!」

    來到徐豔文的房間之中。

    發現他比我想像之中的要好上許多,而且已經可以和小鬼進行溝通了。只不過,想要將小鬼楊成鬾還需要一段的時間。方法我已經教給他了,能不能成功,也就只有看他自己了!

    「喬瑞!」看到我進來,徐豔文急忙的坐了起來:「多謝你了!」

    我擺了擺手:「雖然說我為你爭取了一些的時間,不過留給你的也不是很多了,如果你不能夠在下一批蟲卵孵化出來之前將這小鬼養成鬾,那到時候就麻煩大了!」

    「我懂!」徐豔文點頭。

    我倒是也沒有多說什麼。

    姜小舞靜靜的跟在我的身邊,十分乖巧的站在我的身後。

    我和徐豔文簡單的聊了幾句,卻發現他始終是帶著一些戒備的。好像是在防備著什麼人一樣。

    「需要我回到藥店麼?」徐豔文看著我,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你傷勢好了再回去吧!」我頓了一下,輕聲的回答。

    徐豔文搖頭:「我傷勢已經沒事了,至少現在這些蟲卵是對我造不成什麼影響的。至於以後的事情,也就只有以後再說了!」

    「也好!」我沉思了一下之後,點點頭說:「萬事小心。你看什麼時候合適回去,就回去吧!」

    按照張叔的想法,想要徐豔文回去觀察一下藥店老闆。

    至少,我們需要知道,這一次我們要對付的人究竟是誰。或者說,在這種情況下,我們究竟能夠做什麼。

    而徐豔文在這其中,起這至關重要的作用。

    離開了徐豔文的房間之後。

    姜小舞有些狐疑的看著我,問道:「先生,你信任這個叫徐豔文的人麼?」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看著姜小舞的面色有些奇怪,卻是笑了一聲,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姜小舞歪著腦袋,沉默了很久之後,才接著說:「不知道,我總感覺他的眼神很亮,很亮,就好像,是要偷什麼東西一樣!那種感覺十分的強烈!」

    「別多想了!」我摸了摸姜小舞的腦袋,笑了一聲說道:「對我們這邊的事情,藥店老闆知道的要比徐豔文知道的多很多。這也是我放心讓他回去的原因之一。他沒有什麼好透漏的!」

    「可是你就不害怕他向你傳遞假消息麼?」姜小舞嘿嘿一笑,而後接著說道。

    我點了點頭:「怕,可我又不是傻瓜。真和假,如果仔細分辨的話,還是挺容易的!」

    說完之後,我舒展了一下懶腰,看著天空之中的太陽逐漸的高昇,接著說:「也不知道張叔去哪兒了,我還有一些事情想要找他商量呢!」

    姜小舞嘿嘿一笑:「先生,我有一些熱了,咱們還是回房間裡吧!」

    我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回去之後,我又簡單的辦了幾件事,找了附近的一些建築工人。那個宅子雖然被火燒了,可是這樣倒也不錯,免得修繕的時候麻煩。因為牆裡面都是屍塊什麼的,住著也會滲人一些。

    這一下,可以直接扒倒,而後重新修建。

    至於為什麼一定要在這裡住下來,我也有些說不出來,總感覺,如果真的有一個地方足以改變我的命運的話,那恐怕就是這裡!

    所以,我一定要留在這裡。

    而第二件事,就是幫姜小舞檢查一下身體。這是我每天都要做的事情,為的是防止出現什麼比較突發的狀況,不過,現在看來,還是比較正常的。最讓我擔心的,現在反而是厲鬼咒!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1
第三十四章 少年與鶴來

    我和張叔現在都沒有辦法幫小舞解決這個問題,我是想讓她回到姜家的。可是看樣子她似乎不是怎麼想要回去。

    這段日子我也嘗試著想了很多更為簡單的辦法。

    可是卻發現,危險都相當的高。小舞算得上是我在這裡認識的第一個人了,所以說有一種別樣的情感,十分的不希望他出事。對她就好像是自己的親生妹妹一般的愛護。這種感覺十分的微妙。

    「怎麼了?先生?」姜小舞看著我,有些奇怪的詢問著說道。

    我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說:「在想你身上的厲鬼咒。病要一個個的除,如果不將你身上的厲鬼咒拔除,我怕在治的時候,會出現反噬的狀況,這倒是十分的麻煩了!」

    姜小舞愣了一下,臉上頓時神采飛揚:「原來先生是在擔心我啊!」

    「這不是重點吧?」我的臉色略微的有些尷尬,而後輕聲的說道。

    而姜小舞卻十分狡黠的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十分偉大的宣佈:「錯,這就是重點!」

    就在這個時候,張叔從門外走了進來。

    將腦袋上頂著的草帽輕輕的摘了下來,放在了門口的鞋櫃上。

    「您這是去哪兒了?」我看著張清,感覺到多少有些奇怪,所以說出聲詢問著說道。

    「還能去哪兒,見一下朋友唄!」張清嘆了一口氣。

    我愣在了那裡,沉默了一下:「怎麼樣?他想通了麼?」

    「人已經不見了!」張清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緊接著卻是輕輕的從自己的身體之中拿出了一張紙條,遞給了我,輕聲的說道:「這是他留下來的!」

    我感覺到有些奇怪,將那個紙條拿了過來,放在手中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發現上面寫的東西十分的簡單。

    只有五個字少年與鶴來!

    這五個字似乎是想要宣示著什麼一樣,讓我感覺到有些奇怪。這個上官夢吉應該是想要告訴我們一些什麼東西。

    從字面的意思來理解的話,就是有一個少年,騎著一頭鶴來了。

    可是,這個社會,鶴可是保護動物,別說騎著了,你就算是養上那麼一頭,都是要被抓去坐牢懂得。

    所以說,這五個字應該並沒有字面上那麼簡單。

    「你怎麼看?」就在這個時候,張叔卻是看向了我,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我沉默了下來。

    仔細的看了半晌,而後微微的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字面意思那麼的簡單。」

    「倒也奇怪!」我苦笑了一聲,而後接著說道:「有什麼是不能寫清楚的麼?」

    張叔微微的搖頭:「他的身體之中應該有某種禁制。所以說,沒有辦法將事情清清楚楚的寫下來!」

    我楞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張叔,有些奇怪的詢問著說道:「你說的應該是禁言術吧?」

    「嗯,不錯!」張叔點了點頭:「所以說,沒有辦法將東西完整的寫下來!」

    我沉默了下來,禁言術早都已經失傳了,而且在傳說之中。這種術法並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夠施展的。

    我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目光卻是再次的看到了紙上面的五個字,過了很久,而後才輕聲的說道:「少年兩個字,想來應該不會隱喻什麼,他或許想要說的是,傷了他的,就是一個少年人,至少年齡不會很大!」

    「嗯!」張叔點了點頭:「我也這樣想!」

    我仔細的觀察著那個鶴字,在左半邊寫的十分的工整,認真。反倒是右邊,卻是龍飛鳳舞,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大大的九字一樣。讓人感覺到十分的奇怪。

    「鶴,九?」

    我的眉頭微皺。

    忽然間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一樣,抬起頭來,看著張叔說道:「李九齡的《鶴》!」

    「什麼意思?」張叔有些懵比,看著我,有些奇怪的詢問著說道。

    我沉默了一下,將紙鋪平,輕輕的放在桌子上:「這個鶴字寫的十分的顯眼,想來應該是他思考了很久。而且,其他的四個字都嚴謹無比,乃至於鶴字的左半邊也十分的工整,可是右半邊龍飛鳳舞,看上去宛若是一個巨大九字一樣。所以,我感覺,他的提示應該是,和九有關的鶴字!」

    「我想了很多的書,卻發現,在唐朝的時候,李九齡曾經寫過一首《鶴》,全篇是這樣的:天上瑤池覆五雲,玉麟金鳳好為群。不須更飲人間水,直是清流也汗君。」我沉默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所以說,鶴字所說的,應該不是一種動物,而是一種地方!」

    張叔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過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天上瑤池!」

    「不錯!」我撓撓頭,有些無語的說道:「當然,這都也不過是我的猜測,至於說准和不准,我就說不清楚了。我只能想到這一個有可能的地方!」

    張叔的目光深邃,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一樣。

    過了許久,才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看來,他的命著實是有些不好。不過好在,他已經走出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看著張叔,有些奇怪的問道。

    張叔笑了一聲說道:「如果說他還沒有走出來的話,大可什麼都不留下直接的離開。就算是沒有徹底的走出陰影,應該多少也見到了一些光亮了!」

    說著,張叔的嘴角微微的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我沉默了一下,天上瑤池,這個地方不簡單。從古到今,許許多多的傳說都是從這裡流傳出去。

    或者說,那裡是一個十分神秘的地方。

    而我,也還沒有去過。

    「接下來要去瑤池麼?」我看著張叔,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感覺到有些忐忑,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張叔微微的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不著急,更何況,怎麼著也要幫你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

    「嗯!」我點頭。

    說實話,這裡的事情倒是並不麻煩,但是比較繁瑣。

    不過看到張叔這麼的不遺餘力,我更加的好奇了,拜託他的那個人究竟是誰,我自認為雖然我是喬家人,可是張叔也不應該對我這般好。以至於讓我現在都有些習慣了。

    「嘿嘿,先生,我們什麼時候也去瑤池玩上一圈吧?」這個時候,姜小舞輕聲的說道:「那裡很漂亮的!」

    「好啊,等將你的病治好,咱們就去!」我摸了一下她的小腦袋,而後柔聲說道。

    姜小舞輕輕的崛起了嘴。

    「可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離開這裡!」我沉默了片刻,卻是多少有些擔心,看著張叔,而後接著說道:「他就這樣離開,不會出事吧?」

    「放心吧。他可不是一個傻子,一個傻子不可能從那些人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張叔拍了拍手,而後接著說道:「更何況,現在的那幫人,只怕也認不出他了!」

    我仔細的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所以也就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張叔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過了半晌,才接著說:「對了,徐豔文呢?」

    「他回藥店了!」我輕聲的說道。

    「小心點這個人。」張叔輕輕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頓了一下之後,接著說道:「這絕對不會危言聳聽!」

    我點了點頭,自然知道張叔話語之中的意思,點了點頭,眸子之中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後接著說道:「我知道的,更何況我教他的,也不過是一些尋常的東西而已!」

    「你不懂!」張叔笑了一聲:「有一些人,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注定不會平凡,而剛剛好,這個徐豔文就是這樣的人!」

    緊接著,我和張叔又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

    張叔就回房間休息了,似乎是有些疲憊一樣。

    接下來的這些天,相對而言比較平靜,而我也感覺這樣的日子挺好,房子的那些廢墟也已經被清理的乾乾淨淨,地基已經弄好了。

    這段時間,徐豔文倒也沒有來找過我。好像是已經徹底的忘記了這些事情而已。

    至於姚隨心,則是一點回去的意思都沒有,一直的跟在張叔的身邊。

    我倒是很好奇她在想一些什麼,安心的做一個姚家大小姐不是挺好的麼?何必非要摻和到這些事情之中來。在我看來,她的生活或許是最安逸的吧!

    然而,就在這天的晚上,徐豔文出現了。

    我推開門,發現他站在外面,臉上似乎是有些尷尬,看到我,沉默了片刻之後接著說:「有些不對勁,這段時間,老闆一直都在深入檢出,似乎是對那個盒子很感興趣一樣。而且,在老闆的身邊出現了一個道人。那個道人一直用異樣的眼睛看著我,讓我感覺十分的難受!」

    我楞了一下:「道人?和之前王二身前出現的那個是一個人麼?」

    「這個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徐豔文沉默了一下,而後搖頭:「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王二身邊的人。更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

    我的眉頭逐漸的皺起,接著問:「有沒有照片?」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1
第三十五章 因為不生,所以不死!

    「沒有,他很小心,也根本沒有和我過太多的交流。而且他似乎是已經知道我在養小鬼了!」徐豔文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看了一眼我,而後輕聲的說道:「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我沉默了一下,卻是對那個盒子更加的好奇了。

    裡面是一枚令牌,這個令牌又究竟是什麼東西?

    「對了,你記得那枚令牌是什麼樣子的麼?」我忽然間想到了這個問題,看著眼前的徐豔文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徐豔文沉默了一下,卻是微微的點了點頭。

    緊接著,在我這裡拿了紙和筆,輕輕的在上面繪製了起來,過了沒多長的時間,一個看上去古樸鮮明的令牌躍然於紙上。

    看上去十分的古怪。

    我的眉頭微皺,我總覺得這令牌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可是又說不出名字來。我雖然不能夠過目不忘,可是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十分的相信的。因為我有屬於自己的記憶方法。

    「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徐豔文看著我,而後輕聲的說道:「如果有消息的話,我會通知你的!」

    我點了點頭。

    徐豔文離開了,我靜靜的坐在那裡。

    拿著那張圖。就在這個時候,張叔推開門走了出來,略微的頓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剛才徐豔文來了?有沒有說什麼?」

    「沒什麼太有用的東西,不過留下了這個!」說著,將紙張輕輕的遞了過去。

    張叔看到這個東西,卻是猛然間的頓了一下。眉頭瞬間緊皺了起來,過了半晌,才輕聲的詢問著說道:「這東西從什麼地方來的?」

    「徐豔文畫的,說那個盒子之中裝著的就是這個東西。我感覺很眼熟,可是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東西,感覺好奇怪!」我的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而後輕聲的說道。

    張叔嘆了一口氣:「你不清楚也很正常,這東西不屬於塵世!」

    「什麼意思?」我看張叔似乎是知道這東西的來歷一般,感覺到十分的古怪。

    張叔沉默了一會,看著手中的那張紙。略微的頓了一下之後:「這東西叫做無常令,乃是地府之物,不屬於人間。」

    「無常令!」

    我渾身打了一個寒顫。

    這個名字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無常令一般都是在無常的身體之中。或者說是被選中成為無常的人的身體之中。能夠給人帶來強大的力量!

    當然,前提是你需要死去!

    如果你死去的話,那就會永遠的活著。這是曾經我在書中看到的一句話。而我終於回想了起來,我之所以不記得這個名字,是因為那個書中也只是有這麼一副插圖,根本就沒有名字而已!

    「你怎麼知道?」我有些奇怪的看著張叔,而後輕聲的詢問。

    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人都聽說過無常令這三個字,或者說有人見過無常令真正的樣子,可是卻從來沒有人能夠將兩者結合起來。

    或者說,在我的印象之中是不應該有的。

    張叔將紙輕輕的放在了那裡,而後接著說道:「因為我的身體之中有一枚一模一樣的東西!所以我自然知道!」

    這個消息卻是讓我感覺到一陣的震驚,在張叔的身體之中居然有一枚無常令?

    「你……」我看著張叔,張大了嘴巴,卻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張叔擺了擺手,有些無奈的說道:「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但是這枚無常令多少有些不同!」

    「什麼不同?」我急忙的詢問著。

    張叔仔細的觀察了一下,而後接著說道:「尋常的無常令上面繪製的是祥雲的圖案,而這個上面卻繪製的是一個麒麟,這倒是有些不對了!這應該是一枚無常令不錯,但是想來應該也有一些其他的作用!」

    說著,張叔輕輕的將那張紙放在了桌子上。

    「而且,無常令沒有無主之物,從古到今,無常的數量是有限的。無常令的數量更是有限的。」張叔沉默了一下說道:「不可能會憑空多出這麼一塊。」

    我的眉頭緊皺,張叔說的這些,我自然是明白的。

    「是這樣的!」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情逐漸的舒緩了下來,頓了片刻之後,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看來,這應該不是一枚尋常的無常令!這件事情我們要不要參與?」

    「要不要參與都已經摻和進來了!」張叔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而後接著說道:「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縱然是對你沒用,那也要你扔了之後,他們才能夠去撿起來!」

    我點點頭。

    「那就想辦法奪回來!」我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輕聲的說道。

    說實話,我的心中也是十分的生氣的,我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會直接的為了這個東西縱火。這種行為簡直是可惡到了極點。

    若是我真的得到了無常令的話。死亡的威脅對我而言,也或許不存在了。

    因為死亡,所以永生!

    這個時候,張叔似乎是看出來我在想什麼一樣,沉默了片刻說:「如果不到迫不得己,千萬不要是使用這東西,它對你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你要付出的,遠遠要比你得到的多!」

    我愣了一下,手卻是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過了一會,才微微的點了點頭說:「我明白的,張叔!」

    「明白就好!」張叔嘆了一口氣。

    這段時間,張叔也在打聽關於上官夢吉來到這裡之後的事情。上官夢吉大概也就是十幾年前來到這裡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很多人就當作是一個流浪漢,所以說也沒有太過在意。讓他住在了山上。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說才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而他自己也是深入檢出,甚至於,沒有人知道他的姓名,沒有人知道他的年齡!

    只是知道在這山上有這樣的一個拾荒老人。

    沒有人關注過這些事情,更沒有人去在意這件事情。這是一種幸運,也是一種悲哀。上官夢吉在卑微之中逐漸的渺小,逐漸的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包括往日的激情。

    固執的守護在那裡,做著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找到他的去向了麼?」我看著張叔,有些奇怪的詢問著說道。

    張叔苦笑了一聲,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接著說:「還沒,他也很聰明,肯定知道我會去找他。不過以他的性子也不會這麼容易的讓我們找到。我更擔心的是他的身體!」

    「或許他早都已經想好了辦法也說不準,只不過一直沒有狠下心來。」我看著張叔,接著說道:「既然他有自己的打算,我們也不需要太過為他擔心。」

    「嗯。」張叔點頭應了一聲。

    我們又聊了一些關於無常令的事情,張叔就離開了。

    而我一個人坐在那裡,卻是久久不能平靜。心中也十分的糾結,說實話,有了無常令之後,我可以活下去,甚至於可以變得很強大。

    這對我而言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誘惑。

    「先生?」這個時候,姜小舞卻是探出頭來,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我愣了一下,抬起頭來:「你不是出去玩了麼?怎麼回來了?」

    「嘿嘿,人家想你了嘛!」姜小舞眯著眼睛,十分愜意的說道:「先生,你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啊?」

    我笑了一聲:「沒什麼。對了,下午想要吃什麼?」

    姜小舞的眼睛眯了起來,仔細的思索了片刻之後:「不對,你肯定有事情瞞著我,要不然不會岔開話題!」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略微有些尷尬:「有麼?」

    「哎呀,先生你就告訴人家嘛!」姜小舞輕輕的晃著我的肩膀,而後輕聲的詢問著。

    我感覺到有些無奈,仔細的想了一下。這個事情倒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更何況,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以後徐豔文再出現的時候,小舞也是在身邊的。

    我就將那盒子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

    「無常令?」姜小舞輕輕的歪了一下腦袋,仔細的思索了一下說道:「我倒好像是聽過。父親好像說過,因為不生,所以不死什麼的!」

    我的身體猛然間顫抖了一下。

    因為不生,所以不死!

    我深吸了一口氣,卻是終於將這個想法給取消了。活著的感覺才是我喜歡的,而並不是單純的不死而已!

    「謝謝你!」我看了姜小舞一眼,而後由衷著說道。

    「啊咧?」姜小舞有些奇怪的看著我,輕聲的詢問著說道:「我有說過什麼麼?」

    「當然!」我摸了一下姜小舞的腦袋,而後笑著說:「你說的話對我而言很重要!」

    既然想要改命,那就肯定不能單純的跟隨著既定的腳步走。

    不過,就好像張叔所說的一樣,不管如何,這無常令都必須取回來。而且,按照張叔的說法,上官夢吉選擇躲在這個地方,絕對不是沒有道理的。這也是張叔一直以來想要弄明白的事情。

    一個尋常的小城鎮,究竟蘊含著什麼!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1
第三十六章 我們過去!

    這一日的下午,我破天荒的陪著姜小舞出去遊玩了一番。這倒也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情,那種感覺異常的舒服。

    買了一些簡單的衣服。

    大多數都是姜小舞比較喜歡的。素雅,清純,不需要添加任何的修飾。

    晚上回到房間,我也著實是累的不輕。燒了一些水,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澡。正在等待頭髮晾乾的時候。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睡了麼?」

    聲音是姚隨心的。這讓我感覺到有些詫異。說實話,姚隨心似乎和我不是很對路子,甚至於沒有和我有過太多的交流。而我也沒有感覺到自己有什麼地方招惹到了她。這就更讓我納悶了。

    我推開門,發現她身上穿著一套十分簡單的黑色便服,三分的淡妝恰到好處。

    看到我推開門,她也沒有多問。直接的走了進來,而後坐在了桌子上。

    我愣了一下,乾咳兩聲接著說道:「那個,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姚隨心抬起頭來,看著我,略微的歪了一下之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我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你!」

    我點了點頭:「你說!」

    姚隨心的拳頭輕輕的攥了起來,似乎是有些激動一樣,而後接著說道:「我爸說,你的見識很廣,讀過很多的書。所以想要將我嫁給你,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看著姚隨心那逼人的目光,我卻是瞬間無語了。

    難怪姚隨心這麼不待見我呢。如果說我也遭遇到了同樣的事情,恐怕也是百般的不情願。

    「這年頭還有包辦婚姻的?」我頓時笑了,而後微微的搖了搖頭,沉默了片刻之後說道:「這可太可笑了!」

    「當然不是,我爸只是問了一下我的看法而已!」姚隨心看著我:「至於喜不喜歡,那就要看我自己的想法了!」

    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哦!」我點了點頭,只是簡單的應了一聲。

    姚隨心略微的頓了一下:「你怎麼看?」

    「我覺得我配不上你!」我仔細的思考了一下之後,而後十分認真的說道。

    姚隨心站起身來,似乎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之後,而後轉過身去,向著門外走去,而後接著說到:「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希望以後你還記得你今天晚上說過的話!」

    說完之後,就離開了!

    而我整個人則是一臉懵比,不知道姚隨心在今天晚上來到我的房間裡說了這些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只是為了警告我一下?

    我想了一下,卻是覺得有些太複雜了!

    我坐在那裡,思索了很長的時間都沒有想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唉,女人心,海底針啊!」我嘆了一口氣,而後有些無奈的說道。

    「怎麼了?」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出。張叔的身影出現在門外,而後看了我一眼:「我看到門沒開,所以說就進來了!」

    我點了點頭:「你還沒睡?」

    「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說!」張叔輕聲的說道,而後坐在了我的面前,有些詫異的說道:「怎麼有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隨心剛才來了?」

    我點了點頭,隨意的應付了兩句。

    「其實隨心這個孩子也挺不容易的。從小到大也吃了不少的苦。所以說性格會比較倔強,你們之間可能會有一些誤會,不過總歸是要解開的。你不要怪她就好!」張叔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撓撓頭:「我也沒什麼可以怪她的啊!」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張叔笑了一聲,卻是搖了搖頭。

    「對了,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我看著張叔,忽然間感覺到有些奇怪。

    張叔眯著眼睛說道:「有一個好玩的,想要找你去看下!」

    「什麼時候!」我問道。

    「子時三刻!」張叔看著我,笑了一聲說道。

    我略微的頓了一下,卻是搖了搖頭:「這個時候我應該已經睡覺了!」

    「睡覺嘛,偶爾不睡一下也沒關係!」張叔看著我說:「可是這好戲如果說錯過了,你恐怕就只有等下輩子了!」

    我卻是被這好奇給勾動了起來:「究竟是什麼好戲?」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張叔顯得十分的神秘。

    我撓撓頭:「好吧,那我就看看!」

    至少我可以相信一點,那就是張叔不會害我。那個時候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不過看到張叔神秘的樣子,應該是會有一些不尋常的事情出現。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到了十點左右的時候,我打了一個哈欠,一般這個時候我都差不多已經睡著了,不過在這個時候,張叔卻是拉著我一直在討論關於符咒方面的事情。

    張叔對於符咒的瞭解已經是十分的精通了。

    甚至於現在,已經可以用黃紙化符,這可不是尋常的境界可以做到的。雖然說現在的張叔沒有辦法施展術法,可是卻要比許多施展術法的人更強。

    終於,到了十一點。

    張叔拿起自己的草帽,而後輕聲的說道:「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出發吧!」

    「不是還有三刻鐘呢麼?」我看了一下時間,有些好奇的詢問著說道:「怎麼現在就出門,很遠麼?」

    「在養屍地!」張叔回過頭來,輕聲的說。

    我愣了一下,張叔竟然想要去養屍地?

    我急忙的收拾了一下,跟著張叔出去了。

    月光灑落,夏夜的風是十分的舒爽的。尤其是山林之間的風,帶著絲絲的涼意,那種感覺,是空調沒有辦法給予的。

    一路向著山上而去。

    只不過,隨著張叔的腳步,我並沒有去養屍地,而是去了養屍地附近的一座山上。花了挺長的時間,爬到半山坡上的一塊石頭上,在山坳之間,養屍地看上去十分得清楚,一個個的土丘靜靜的排列在那裡。

    其中有一個背陰坡的地方,地面上裂開了一個口子,月光透入,看上去陰森之中帶著一股的恐怖氣息。

    「怎麼了?」我看著那裡,卻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張叔翻開手機,輕輕的看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後接著說道:「再等等!」

    月光微微,樹影綽綽。

    山林之間吹起了一陣的涼風,鳥兒鳴叫,蟬聲清脆,這些感覺是在城市之中根本都給不了的。

    就在這個時候,卻是忽然間有一個人向著養屍地走去。

    張叔輕聲的解釋著說道:「因為我之前是做趕屍的,所以說,對於這方面的事情會比較精通。今天乃是月半,也是養屍最重要的日子,如果說我猜的不錯的話,今天晚上的子時三刻到丑時結束,應該會出現在這裡。也就是所謂的正主了。」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在下面攔著對方?」我有些奇怪,看著張叔輕聲的說道。

    張叔頓時笑了起來:「因為我沒有把握能夠贏得了這個人!」

    「是麼?」我愣了一下,仔細一想,好像也確實是這樣。對方應該是十分的強大的。

    好在,張叔也準備好瞭望遠鏡。

    透過望遠鏡,遠遠的看到一個人影繞著那裂縫觀察著,一邊觀察一邊點頭,似乎是十分的滿意一樣。

    那人的樣貌看上去有些不清楚。

    再檢查過後,輕輕的拿出一把淬著幽紫光芒的匕首,輕輕的將自己的手劃開。緊接著,一滴滴的血液順著向著墳墓之中流了下去,速度十分的快,這讓我感覺到心中甚至於有一些的小緊張。

    我的拳頭緊緊的攥著。

    血液落入那裂縫之中。

    緊接著,月光彷彿是凝結成為了紅色的實質,一縷縷的看上去分外的清晰。

    張叔鬆開手中的望遠鏡,眉頭微微的皺了起來,輕聲的說道:「不對勁,對方竟然是用這種方法養屍的?」

    「他好像不是人類!」我仔細的觀察了一下。

    雖然對方已經化作了人形,不過,仔細的觀察的話,還是多少有有些的異樣的。尤其是在習慣方面。

    最開始的時候,我並沒有在意。

    不過,他似乎是十分的陶醉那紅色的月光,要知道,那東西對人類沒有任何的作用,只有對妖物的作用很大。簡直可以說是大補!

    然而,就在我詫異的時候,一把銀槍宛若是飛仙一般,直接的向著那個人貫穿而去。

    我甚至沒有看到,銀槍是來自何處!

    周圍也沒有任何的人。

    而我看向張叔的時候,卻發現他整個人都已經呆滯了,靜靜的站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著遠方的天空之中!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發現,一個少年,腳下騎著一條金龍,肩頭蹲著一隻火紅色的大鳥,靜靜的站在空中。雙眼凌凌有神,靜靜的看著那一片養屍地,口中似乎是在說些什麼。只不過距離實在是太遠了,所以說有些聽不清楚!

    「這人好強!」我愣了一下,而後輕聲的說道。

    而張叔整個人都呆在了那裡。

    我有些奇怪:「張叔?」

    接連的叫了兩聲,卻見張叔卻是猛然間拍了自己一巴掌,急忙的對我說道:「走,我們過去!」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1
第三十七章 挺長的故事,挺長的雨!

    說完之後,張叔猛然間向前跨出了一步,因為腳步有些大。所以說險些從山上直接的栽落下去。

    而因為進入了山林之中,我們之前的視野也就徹底的消失了。

    我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張叔這個樣子,似乎是,十分的迫切,十分的急切一樣。

    我們兩個下了山,而後穿過一條大路。

    眼順著一個山坳向著養屍地而去。

    而等到我們走到的時候,卻已經沒有人影了。

    地面上的裂縫依舊是緩緩的吞噬著月光,地面上有一個人,在腹部有一個巨大的圓形窟窿,似乎是被那銀槍直接的灌入了身體之中一樣。

    「來晚了……」張叔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悵然,似乎是有些失望一樣,嘆了一口氣,眸子之中露出了一絲的追憶,而後接著說道:「你也長大了麼?那你呢?」

    「張叔,這是怎麼回事?」

    我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

    張叔看了我一眼,而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眸子之中露出了一絲的悵然:「好了,先不說這些,還是看一下這裡的狀況吧!」

    我蹲下身來,輕輕的將那個趴在那裡的屍體翻轉了過來。

    可是渾身上下卻是猛然間打了一個寒顫,因為我發現,這個人的面部扭曲無比,五官彷彿是全部都聚攏在了一起一樣。看上去讓人感覺到有一種淡淡的膽寒。

    我的眉頭微皺,感覺到有些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張叔仔細的檢查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這應該不是真身。」

    「不是真身?」我思索了片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在月光之下,這個身體彷彿是正在一點點的萎縮一般,就好像是一個洩了氣的氣球,逐漸的縮成了一團。

    「這應該是以血凝聚的分身!」我的眉頭微皺,而後輕聲的說道:「可這個事情是十分的耗費心力的,尋常人根本不會這麼做。」

    張叔沉默了一下:「可能是他發現了什麼,這個人不好對付!」

    雖然說張叔是這樣說,可是我卻總感覺到他有一些的心神不安一般,雙眼靜靜的看著他,我感覺到,他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著。

    對眼前的一切好像是根本已經不在意了一樣。

    有一句沒一句的敷衍著。他的心思,不知道逃到了什麼地方。這讓我感覺到十分的詫異。

    過了將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地面上的那個人徹底的濃縮成了一灘的血水,而後緩緩的滲入到了地底深處。

    張叔說,他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或者說是預料到了什麼。

    那麼這個人不僅僅精通了養屍之術,更是對占卜之術十分的精通。

    「張叔,咱們現在回去麼?」我看著張叔,發現事情已經差不多結束了,現在不可能直接的將這養屍地給破壞掉,要不然只會後患無窮。

    所以說,也就只有回去了,剛好,我也有些睏倦了!

    張叔猛然間回轉過心思:「啊?」

    「那個,這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咱們也該回去了!」我再次提醒著說道。

    「哦,好……」

    一路上,張叔的思緒不知道究竟飄到了什麼地方,我將他送回房間之中,安置好之後,才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心中卻是十分的奇怪,今天晚上那個出現的少年究竟是誰!

    腳下踏著金龍,單單是這一點,都讓我震驚無比。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許許多多的人懷疑龍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也在一些比較偏遠的史料上瞭解到,曾經確實是有龍的存在的,只不過是這些年來已經沒有再出現過了。

    而今天我竟然見到了一頭。

    金龍是十分高傲的存在,卻是甘心的被一個少年踩踏在腳底。

    還有那少年肩頭的火紅色的大鳥,身上的氣息十分的可怕,甚至於像極了《山海經》之中所記載的畢方神鳥!

    可是,畢方的氣息不應該是那般的。

    應該更加的暴烈,只要出現,就能夠引動萬千火光才對。

    而它竟然也陪伴在那個少年的身邊。他究竟是誰?看上去年歲也算不上很大,大約也就二十歲左右。

    「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我的心中十分的好奇,這樣的一個小山村之中,究竟隱藏著什麼,竟然能夠引得這麼多的強者紛至沓來。

    躺在床上,睏意逐漸的席捲而來,我打了一個哈欠,而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八點多了。

    在床上舒展了一下懶腰,我發現,離開家裡的這段日子,我的生活習慣已經多少有一些紊亂了,是因為有的時候必須要為一些事情做出妥協。

    從床上坐了起來,穿好衣服。而後向著外面走去。

    天氣有些悶熱,天空之中,厚厚的烏雲層層疊疊的覆蓋而下,彷彿是能夠壓倒這片世界一般。

    這種凝重的感覺甚至讓人有一些的呼吸急促。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開始修行八段錦。隨著不斷的修行,功效也越來越好,若是尋常的時候的話,昨天夜裡我跑了那麼遠的路,今天早上起來一定會感覺到身上痠痛,可是現在竟然感覺十分的舒暢。

    想來,也是因為我經常鍛鍊自己的身體,所以說才會有這樣的變化。

    而姜小舞看到我起來,急忙去給我端了一些稀粥。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姜小舞已經對我的生活習慣有了十分細緻的瞭解。只要有時間,就會去煮一些簡單營養的飯菜。

    這讓我十分的感動。

    而同時,我的心中也不斷的思考著如何幫姜小舞解決她身體上的問題。

    其實,我更熱衷的是有一個高手能夠直接的將她身體之中的厲鬼咒給拔除的。可是現在這種高手很難尋到。姜家是肯定會有的,不過小舞卻並不想回去,那也就只有想其他的辦法。

    而這段時間,我也多少的有了一些的眉目。

    我在那裡吃著飯,和姜小舞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對了,都這個點了,張叔呢?」

    「我不清楚,他的房門從我起床到現在都沒有開!」姜小舞也有些奇怪,而後接著說道:「可能是還在睡著呢吧?」

    我看了一下天色,微微的搖頭:「應該不會吧?」

    張叔一般起的比較早,用他的話說,他的睡眠很淺。也不需要太多的睡眠。這是多年以來養成的習慣,而現在我都已經醒過來了,他沒有道理還在睡覺。

    我將手中的稀粥喝完。

    而後向著張叔的房間而去。

    輕輕的敲了敲門,卻發現沒有聲音回應,推了一下,門竟然直接開了。

    「嗯?」姜小舞愣了一下,卻是奇怪的說道:「奇怪了,今天沒見到他出去啊,怎麼人不見了?」

    屋子之中空蕩蕩的,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我愣了一下,想來,張叔應該是在昨天夜裡都離開了。只不過究竟去了什麼地方,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自從那個少年出現之後,張叔整個人好像是十分的緊張一樣。

    「你在這裡等我,我中午就回來!」我忽然間想到了什麼,急忙的對著姜小舞說道。

    說完之後,我就急忙的向著山上跑去。

    姜小舞愣了一下,將我送到了門口,目送著我離開。

    我來到山上,繞著熟悉的路來到了養屍地。張叔果然靜靜的站在那裡,四周圍不斷的尋找著,在他的手中,還抓著一章白色的布條。

    那應該是昨天晚上那個少年無意之間留下的。

    只不過昨夜實在是太過漆黑,所以說我和張叔誰也沒有在意。

    「張叔,他究竟是誰啊?」我走了上去,看著張叔,有些無語,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張叔苦笑了一聲,而後搖搖頭:「如果說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我的兒子!」

    「兒子……」

    我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彷彿是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一般。

    「轟隆隆……」

    九天之上,猛然間響起了一道驚雷,緊接著,天空之中的雲層之中,一道道的電光不斷的劃動而過,看上去十分的嚇人。

    我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說道:「張叔,咱們還是先回去吧,這天快要下雨了,而且看這架勢只怕還不小。」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張叔好像是沒有聽到我說話一般,自言自語的詢問,似乎是十分的疑惑一般。

    天空之中,驚雷滾滾。

    天色越來越暗。

    彷彿是蒼穹都憤怒了一般,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張叔,再不走可就真的來不及了!」我有些無語,抬起頭來看著天色,而後接著說道。

    張叔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輕聲的說道:「你先走吧,我在這裡呆一會,靜一會,思考一會!」

    張叔的聲音很輕,可是話語中卻是帶著一股的堅定。

    我的心中清楚,恐怕今天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沒有辦法將張叔從這裡拽走了。索性也就狠狠心,陪著張叔靜靜的站在了那裡,而後輕聲的詢問:「張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可以和我說說麼?」

    「這是一個挺長的故事!」張叔頓了一下,而後嘆了一口氣說。

    我笑了一聲:「這倒不怕,看樣子,這雨只怕也要下上一段時間!」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01
第三十八章 好,你保護我

    沉默!

    張叔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那個布條,將之收入了自己的袋子之中,過了片刻之後,卻是笑了一聲說道:「事情要從我十七歲生日那年開始說起!」

    說話間。

    天空之中大雨磅礴,迅速的落下。

    豆大的雨滴打在臉上生疼。

    而張叔則是平靜的說著自己過往的事情。故事十分的精彩,尤其是在這樣的大雨之中傾聽,更是增添了許多的驚心動魄。

    我時而驚嘆,時而哀傷。

    當聽到那個女子最後留下的那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呆滯了。好像是身體被大雨淋的有些僵硬了一般。

    「後來,我才知道她懷孕了。在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她。我曾經試圖尋找過,可是卻根本找不到一丁點的關係和消息!」張叔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神色,過了半晌之後,才輕聲的說:「昨夜,我又見到了那頭金龍,所以說,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她,還有他……」

    我愣了一下。

    「你能確定麼?」我看著張叔,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張叔愣了一下,點了點頭,過了一會之後才輕聲的說道:「應該不會有錯,那種感覺不會變!」

    我點了點頭。

    「轟隆……」天地之間的雷聲滾滾,地面上,雨水不斷的滲透。看上去十分的讓人驚訝。

    張叔轉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時間,差不多了。你後退一些吧。」

    「啊?」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張叔究竟想要做什麼。

    不過,出於對張叔的信任,我還是很快的後退了數步。靜靜的站在那裡。

    而張叔的雙腳,輕輕的跺了地面一下,而後接著說道:「你也在關注著這裡麼?既然如此,你沒有做完的事情,就來讓我幫你完成吧!」

    說話間,張叔的手在霎那間探入袋子之中。

    迅速的取出一枚黃紙。

    黃紙在那密集的雨水之中,猛然間化作一團火光。緊接著,張叔猛然間向前一擲。

    雙手在霎那間之間結印。

    臉色看上去十分的鄭重,眸子之中精光湛湛。

    我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張叔的動作,雖然說張叔的身上並沒有能量的波動,不過我依舊能夠感覺的到,那強大的實力彷彿是如同山崩一般爆發而出。

    如今的張叔,依舊強大。

    只不過這種強大逐漸的內斂了起來,許許多多的人根本沒有辦法看到而已!

    「轟隆!」

    地面上在霎那間炸裂。

    緊接著,一頭殭屍宛若是發了瘋的巨獸一般,從地下猛然間的鑽出,仿若十分的憤怒,衝著張叔猛然間怒吼了一聲。

    地面在微微的顫抖著。

    我感覺到,許許多多其他種類的殭屍也在逐漸的復甦。這一片養屍地,彷彿是已經成為了一個煉獄一般。充滿了恐怖。

    我的心中震驚,不過卻也在儘量的保持著自己的平靜。

    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一切,不管早晚,我都必須要去經歷。

    「你,死!」那一頭殭屍看著張叔,聲音之中帶著一股的暴虐,彷彿是十分的憤怒一般,從喉嚨之中十分艱難的擠出了兩個字。這或許,也是他現在所能夠發出來的所有聲音,或者說是所有的憤怒!

    緊接著,一聲嘶吼傳出。

    一隻隻的手從泥土之中不斷的探出。混雜著雨水和泥濘,看上去猙獰無比。

    「張叔,這玩大了吧!」我看的有些暗暗心驚,看著張叔,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張叔看向了自己眼前的那個屍王,微微的搖頭,嘴角露出了一絲的冷然:「我已經沉寂了太長時間了,以至於,有太多的人都忘記了。我是一個趕屍匠!如果說對付別的東西,我或許不行,可是如果對付屍體,我卻是十分的擅長!」

    我略微的愣了一下。

    看著地面之下早都已經繪製而起的大陣。

    在霎那間,我明白了過來。恐怕張叔是早都已經知道了,今天會有這場大雨。而也因為這場雨,還有張叔所繪製的陣法,能夠暫時的屏蔽掉這裡的氣息和天機,讓養屍的人沒有辦法感知到這裡的一切。

    這也是我們為數不多的機會。

    原來,張叔是早都已經有計畫了。

    「嗷嗚!」

    那殭屍怒吼一聲,身上早都已經被雨水打濕,向著張叔猛然間衝了過來。張叔不敢大意,又是一枚黃紙抽出。

    猛然間蹲下身來。

    直接的對準地面上的一根桃木直接的拍了下去。

    「轟!」

    一聲脆響傳出,那桃木在霎那間竟然散發出了一股神光,緊接著,宛若是一柄利劍一般,直接的向著那個屍王穿刺而去。速度十分的快。

    屍王的身體迅速後退。

    就在這個時候,地面之下的那些其他的殭屍,也都已經爬了出來。靜靜的站在那裡,將我和張叔團團的圍困在了正中心的位置。

    我看了一眼周圍。

    說實話,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說不害怕的話,肯定是假的。我之前看過許多的書,可是卻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不過害怕歸害怕,我倒是並沒有太過慌亂,靜靜的看著周圍,看著張叔說道:「小心點,被這玩意抓上一下,只怕也沒那麼容易!」

    「我沒想到你來了!」張叔沉默了一下說道:「所以說你小心點就行了!」

    我點了點頭:「我會的!」

    緊接著,我從自己的針灸包之中抽出了一枚銀針,輕輕的捏在雙指之間。卻是再也沒有了動作。

    「你想用這針來對付殭屍?」張叔看了我一眼,卻是笑了一聲說道。

    我聳了聳肩:「你知道的,我不會其他的東西!」

    張叔點了點頭:「這倒也是,有些為難你了。站在我身後,我保你無恙!」

    我倒是沒有拒絕,既然退後解決不了問題。那現在也就只有前進了。

    張叔看上去有些警惕,可是卻沒有任何的畏懼。

    屍王徹底的憤怒了,猛然間起身,向著張叔攻擊而來。而餘下的那些殭屍也向著我們撲來,看上去十分的嚇人。

    張叔的符咒接連打出,根本不懼。在這個雨天,有這個大陣。所以說,應付起來也相對比較簡單。

    張叔的過橋功十分的硬朗,沒有術法護身,可是殭屍卻是根本進不了他的身體。接連的躲開,一邊應付屍王,一邊對付撲向我的殭屍。只不過,這讓他有些分身乏術。

    我嘆了一口氣,而後輕聲的說道:「張叔,我自己來吧!」

    說話之間,我輕輕的拿起銀針。

    「先生!」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十分清脆的聲音傳出。竟然是姜小舞來了。

    她的身體騰空一躍,直接的來到了我的身邊,緊接著,一股寒光閃過,一枚袖箭瞬間向著撲向我的一個殭屍的頭顱之中射去。

    「你怎麼來了?」

    我看著姜小舞,感覺到有些奇怪,而後輕聲的詢問著說道。

    姜小舞輕輕的晃動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摺疊傘,眸子之中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後接著說道:「下雨了,我當然要給先生送傘了,卻是沒有想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先生,我保護你!」

    我愣了一下,卻是將自己手中的銀針輕輕的放下了,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而後接著說道:「好,你保護我!」

    姜小舞靜靜的站在我的身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雨水徹底的打濕。看上去楚楚動人,活脫脫的一個小美人胚子。

    殭屍沒有痛覺,所以說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畏懼,只是憑藉著自己身體之中的那個對鮮血的渴望,向著我們再次撲了上來。

    「鏗鏘……」

    姜小舞雙手飛舞,一道銀光飛舞,向著其中的一個殭屍直接的衝了上去。

    又是一枚袖箭。

    她會玩袖箭,這個我是知道的,我也曾經簡單的指導了一下,只不過,在這個時候,用袖箭並不是十分的合適,我略微的頓了一下,而後輕聲的說道:「將袖箭收起來,這些是殭屍。這種東西對它們的作用不是很高。」

    「好的,先生!」姜小舞十分乖巧的將袖箭收起。而這個時候,一個殭屍在瞬間躍起,向著姜小舞直接的飛了過去。

    而姜小舞卻是怡然不懼,扭過頭來看著我,雙手向前:「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先生?」

    「勒令:乾坤!」

    我輕聲的說道。

    姜小舞的臉上展顏一笑,緊接著,雙手在霎那間結下一個印記。一股股的金光在霎那間墜落,形成了一個包圍。霎那間將撲上來的那個殭屍直接的困封在了其中。

    「敕令:碎神!」

    姜小舞沒有任何的猶豫,雙手再次結印。口中印訣輕叱,一道火光在霎那間被姜小舞直接的打出,向著那乾坤之中的殭屍直接的衝了過去。

    「噗哧!」

    火光在霎那間蔓延,彷彿是直接的燒灼到了岩石一般。瞬間泛紅,緊接著,那殭屍的身體竟然在不斷的開始龜裂。看上去十分的滲人。

    「我說……」這個時候,張叔被屍王攻的節節後退,扭過頭來看著我:「你多少也給我指點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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