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戰爭] 高危職業 作者：風三十五（已完成）

第七十章 俘虜

    將鐵蓋拉開，大約過了接近兩分鐘的時間，地下室因為爆炸產生的塵埃才漸漸的散去，余洋帶頭的走進了地下室之中。

    地下室不大，大約有一樓三分之一的大小，走下來之後，首先進入眼簾的是幾個躺在地上的德國人的屍體，余洋通過數人頭才點清，一共有七具屍體，有的上半身還在，抱著衝鋒槍，有的則已經找不到一些肢體，兩枚手雷在封閉環境爆炸，德國人血肉橫飛，每一具屍體都不是完整的，缺胳膊少腿。

    頭頂的一盞吊燈，在劇烈爆炸之中居然完好的保存了下來，晃晃悠悠的照亮著地下室。

    入口左側是一個長桌，兩米長，半米寬，有一個類似於電台的東西擺放在桌上，不過因為剛才的爆炸，桌子上的東西七零八落，紙張，文件，散落一地。

    右邊則是一個看起來像是客廳或者接待的地方，兩個沙發，還有一個茶几，桌子上散落著一些報紙還有餐具和兩個德國人的屍體，這兩個德國人後背都有明顯的傷痕，應該是被余洋丟下的手雷彈片給炸死，不過相比於入口處的幾個屍體都被炸碎的德國士兵比起來，他們兩個人運氣還算不錯。

    柯西金和兩個毛子跟了進來，余洋正在擺弄電台，自己好像有個被動技能，可以呼叫火力支援，但是要求要有通訊器材，不知道電台算不算。

    就在這時，余洋聽到了一絲奇怪的響動，立刻調轉槍口對著右側的沙發後面，聲音是從那個方向傳來過來的。

    「余，我們運氣不錯，端了德國人的一個指揮所，看看這裡，一個少校，應該是德國一個營的指揮部，嗯？余，你怎麼了？」

    柯西金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德國人屍體，興奮的大叫了起來，其中一個德國人的肩膀處，掛著一個金底白色卷雲圖案的肩章，上面沒有任何的其餘裝飾品，這是德國陸軍少校的標誌，如果有一個星星，或者說一個二十邊形的四角星，則是中校，柯西金能夠分辨的清楚，但是余洋暫時還沒有能力分辨這些德國人複雜的肩章款式，不過余洋覺得有些眼熟自己好像剛才見到過。

    柯西金一邊興奮的大叫著，一邊看向余洋，不過看見余洋的動作之後，就立刻閉上了嘴巴，舉著槍對著沙發的位置，大喊：「誰，出來，不出來我丟手雷了！」喊得是俄羅斯語，不過就是不知道躲藏在裡面的德國人能不能聽見。

    「別開槍，我投降，我投降！」一個蹩腳的英文從沙發背後發出來，余洋能夠聽懂英語，好像從索馬里回來之後，余洋就學會了一門外語，之前在家中的時候，看新聞的時候，川普在電視上說話的時候，余洋不用看字幕，直接就能夠聽懂，還翻譯給自己的父親聽，被自己父親嘲笑了幾句，說自己不懂裝懂。

    一個穿著德國軍裝的人，從沙發後面站了起來，舉著雙手，左手手裡拿著一把瓦爾特P38手槍，不過槍口朝下，手指已經離開了扳機，嘴裡先用英文喊了一邊：「我投降，不要殺我，我投降！」又用德語喊了一邊，德語說了什麼，余洋沒有聽懂。

    戰俘這種事情，余洋還真的沒有遇到過，剛剛想要詢問柯西金該怎麼辦的時候，柯西金和幾個老毛子，已經舉起了武器，扣動了扳機，這個已經投降的德國人瞬間被打成篩子，緩緩的倒地。

    柯西金開槍之後，興沖沖的跑到了過去，將德國人手上的手槍那在了手中，把玩了兩下之後，丟給了余洋。

    「余，這可是好東西，軍官手槍比我們的要好上不少，德國雜碎的武器還是不錯的，你拿著用，你手裡拿著的武器是什麼？為什麼我沒見過？」

    柯西金雖然問了一句，但也只是隨口一句，說完之後，沒等余洋回答，就開始搜查這些死在地上的德國人屍體身上的財物。

    手錶，鋼筆，武器，靴子，只要是能夠拿下來的東西，這些老毛子都沒有放過，余洋面前的兩個屍體沒有人動，應該是留給余洋的，余洋嘆了一口氣，蹲下身子，將兩個德國人手上的兩塊機械表拿了出來，其中一塊上面的標誌，余洋認了出來，是天梭的標誌。

    等到收拾完戰利品的，柯西金跑到了余洋的身旁，拿出了兩個罐頭：「余，你看這時候什麼？德國人的罐頭，你一個，我一個！我都一天多沒吃飽飯了！」說完之後，塞進一個罐頭給余洋，自己則直接拿出刺刀，將罐頭刺開，用刺刀當勺子，開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這裡的物資很多，罐頭就有幾十個，其餘幾個老毛子也都從地上撿起一些完整的布塊，或者德國人的軍裝來裝東西，裝的最多的就是罐頭，余洋也被分到了十多個罐頭。

    「柯西金，你剛才為什麼要殺掉那個俘虜？我看他還是一個軍官，你將他送到你的長官手中，應該可以立功的！」余洋蹲在柯西金的身旁，好奇的詢問。

    不是余洋聖母，畢竟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人，經過各種各樣的電視劇洗腦，還在部隊裡呆了八年，余洋的第一印象之中，沒有槍殺俘虜的念頭，畢竟我軍的優良傳統是，優待俘虜，繳槍不殺等等政策，而且現在也有日內瓦公約，不准殺害俘虜，當然這個公約很扯淡，但是余洋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槍斃俘虜。

    「這些德國雜碎，留著也是浪費糧食，浪費了我們這麼多子彈可惜了，余，你不說我都要忘記了，這個德國人也是一個軍官，一個上尉，我差點忘記摘了他的肩章了！」柯西金說完之後，將自己的罐頭放在桌子上，探出身子，將被打成篩子的德國人屍體拉了過來，取下肩章，雙手沾滿了鮮血。

    視若珍寶的將肩章拿在手中玩了兩下，柯西金嘴角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不過被他用來吃飯的刺刀，卻掉在了地上。

    柯西金隨意的撿了起來，放回自己的腰部，用還在往下滴血的雙手拿起罐頭，粘滿鮮血的雙手伸進罐頭中，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吃了兩口，柯西金感覺有人注視著自己，轉過頭看見余洋有些發呆的看著自己：「怎麼？余，你一個罐頭不夠嗎？要不要我再給你一個？還是你想喝酒了，很可惜，這裡沒有伏特加，不然的話，今天實在是太完美了！」

    「柯西金，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將這個德國人送給你的長官的話，你應該會立功，畢竟是一個軍官，活著的軍官，比死去的軍官功勞要大的多！」余洋強忍著胃部的不適應，轉移話題，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第七十一章 嘔吐

    柯西金擺了擺手：「都一樣，帶回去送給我們的長官，也是被我們的長官一槍給殺了，之前諾萬夫，就是那個大個子，抓了一個中尉，千辛萬苦的從前線送到了指揮所，結果我們政委抓起手槍，一槍就殺了，而且告訴我們，除了德國人的將軍，以後不要俘虜，投降了的德國人不是好德國人，只有死掉的德國人才是善良的！」

    說完柯西金眉頭皺了皺，好像思考，再一次的開口：「我們的政委還告訴我們，偉大的斯大林同志說過，血債要用血來償還。」

    解釋完之後，柯西金再一次的直接用手抓著吃飯，鮮血混合著罐頭裡的肉，被他直接塞進了嘴中。

    余洋強忍著翻湧的胃部，默默的轉過頭，繼續吃著自己的罐頭，心中嘆了一口氣。柯西金做的沒有錯，這才是真正的戰爭，不是電視劇之中宣傳，也不是書中描寫的慈悲，而是真正的生與死的對抗。

    柯西金的長官也沒有說錯，戰爭之中，沒有善良的人，只有死掉的敵人才是善良的，電視劇之中那些對於俘虜各種優待，也只能出現在電視劇之中，而現實就是，俘虜在非必要的時候，就等同於一枚子彈。

    柯西金將手中的罐頭吃完，但是用手抓，吃的並不是十分的乾淨，於是用血紅的左手伸進了罐頭之中，將罐頭邊角位置，剩餘的一些肉沫挖乾淨之後，一口氣全部的塞進了自己的嘴中。

    根本不在意自己手上的鮮血，好像那不是人的血，而是番茄汁一般美味，吃完之後，還用嘴巴將每個手指都吸允了一遍。

    看到這一幕，余洋實在是吃不下去，將手中的罐頭放在一旁，跑到一個掛著地圖的牆邊開始嘔吐起來，柯西金看見余洋放在一旁的罐頭，伸出手拿了起來看了看，發現余洋幾乎沒有動，帶著一臉期待看向余洋。

    「余，你不吃了嗎？浪費可不是一個好習慣，我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到這些美味了，德國人的罐頭比我們的黑面包要好吃的多，可惜我不能回家，不然的話，我可以將這些罐頭送給我的姐姐還有弟弟吃！」

    余洋一邊吐，一邊擺手，只聽到柯西金說要吃自己的罐頭，這玩意他已經吃了兩天了，加上柯西金的刺激，根本吃不下，至於後面的話他也沒有聽清楚：「我不吃了，你吃吧！」

    余洋說完之後，繼續嘔吐，胃裡能吐的東西已經全部都吐了出來，但是依舊感覺十分的噁心，伸出左手去扣自己的嗓子眼，而右手想要扶住身旁的牆壁。

    實在是太噁心了，余洋已經想不到用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看到的這一幕，現在余洋的腦海之中，還是柯西金剛才吃飯的時候動作，粘滿鮮血的雙手，從罐頭裡掏出食物，罐頭是肉沫，肉片混合著麵粉，白色的麵粉，肉色的肉沫和鮮血，余洋甚至感覺，剛才柯西金是在吃人的腦袋裡的東西，罐頭則是德國人的腦袋。

    即使余洋當兵八年，八年的偵察兵，在演習時候，因為一些原因，吃過老鼠肉，喝過污水，但是也沒有如同今天這一樣感覺到噁心，混合著人血的罐頭，柯西金居然能夠吃的下去，而且十分的淡定，沒有絲毫的不適，就好像平常人吃一份咸豆腐腦一般，白色的豆腐加上紅色的辣子，吃的津津有味。

    余洋用自己的餘光看向身旁不遠處別的老毛子，而其餘幾個老毛子好像也都差不多，不過他們沒有柯西金變態而已，沒有直接用手抓，而是用一些工具，但是余洋依舊看見他們因為剛才收集戰利品，而粘滿鮮血的雙手上，如同滴水一般，有鮮血滴入飯盒之中，但是他們去毫不在意。

    「嘔……」余洋再一次的狠狠的吐了起來，這一次胃裡已經沒有別的東西，而是在吐胃汁，余洋覺得自己不能和這些老毛子呆在一起，呆下去的話，余洋要麼變成他們一樣，要麼活活的吐死。

    余洋的右手靠在牆壁上，胡亂的隨著余洋身體上下浮動而胡亂的摸索著，就在余洋的右手剛剛靠到掛在地圖中間位置的時候，缺抓了一個空。

    地圖後面沒有東西，不是牆壁，右手剛剛碰到，就將地圖抓破。

    因為余洋依靠著牆壁嘔吐的原因，余洋的身體重心並沒有在雙腿之上，而是在右手上，右手抓空之後，余洋整合人的重心往右側壓了過去，半蹲著的余洋根本沒有來得及反應，直接摔倒了一旁，半個身子直接趴進了地圖後的空洞之中。

    幾個老毛子一邊吃飯，一邊互相聊天，聽到聲響之後，轉過頭看了過去，發現余洋摔倒了之後，立刻笑了出去，但是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幾個老毛子看見了被余洋誤打誤撞發現的一個地道入口，面面相覷。

    「有地道！注意警戒！」柯西金最先反應了過來，將余洋沒有吃完的罐頭放到了一旁，抓起自己的武器，而其餘三個老毛子聽到柯西金的話之後，也都立刻放下手中的罐頭，抱起了武器，瞄向洞口。

    余洋摔倒之後，腦袋有些昏昏沉沉，嘔吐了幾分鐘，正常人都會感覺到頭暈，余洋也沒有意思到自己發現了地道。

    不過聽到了柯西金說出有情況之後，本能的反應，讓余洋也顧不上自己的胃部之中還在翻滾的胃液還有昏沉的腦袋，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但是重心不穩，剛剛站起來又摔倒在地，在地上頗為狼狽的滾了一圈之後，手腳並用的爬到了一旁，接著有些慌亂的將自己武器給撿了起來，抱在手中，腦門上還有點細汗，臉色有些蒼白。

    這個地道口應該是剛剛挖掘出來時間不長，洞口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隨著外面炮火聲傳來，還會從頂部掉下一些細沙。

    地道口看起來大約有一米二左右的高，可以供一個身材不是過於高大的人，貓著腰鑽進去，寬度大約在半米左右，剛才余洋半個身子趴了進去，兩側還有些一些的距離。

    地道的內部情況有些不明，裡面十分的黑，漆黑一片，地下室的微弱燈光只能夠照亮大約一兩米，兩側的牆壁只有一些簡單的木頭支架作為支點，而且處理的很簡陋，沙泥如同毛毛雨一般的不斷掉落。

    再往深處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通道之中情況，不過在遠處隱隱約約的有亮光傳來，很微弱，就像是在北京的霧霾天裡看一顆星星一般，時隱時現，如果不是余洋視力比較好，根本發現不了，這個通道應該還有還有一個入口，通道的盡頭應該連接著另外一個房間。

第七十二章 通道

    余洋伸頭仔細的觀察了一會，沒有太多的發現，回到沙發上，拿出自己的水壺喝了一口水，強壓住自己鬧騰的胃部。

    身體感覺舒服一些之後，衝著幾個老毛子招了招手，四個毛子立刻貓著腰走到了余洋的面前，眼睛時不時的盯著通道口：「長官，我們應該怎麼辦？要不要進去看看裡面情況？」幾個老毛子估計視力都不太好，沒有發現通道盡頭的光亮

    余洋指了指通道口：「這個通道應該是德國佬挖的，這裡應該連接著另外一個地下室，如果我們從這裡進入，可以到另外一個地下室之中，哪裡應該還有德國佬，不過，這邊的情況，不知道那邊的德國人知不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話，我們可以摸過去！」

    「長官，我覺得還是算了吧？萬一對面的德國人聽到了我們這裡的動靜了呢？我們這麼過去，就是送死啊！」

    一個老毛子看了看余洋，搖了搖頭，不想進入通道，人對於未知的恐懼，讓這個戰鬥民族的戰士，都不願意去面對。

    「你們三個人呢？」余洋沒有說話，反而看向其餘三個老毛子，不過包括柯西金在內，都沒有人說話，都低著腦袋，剛才殺俘虜殺伐果斷的樣子已經不見了，都變成了慫蛋。

    余洋看見之後，有些無奈，但是他還是想要過去看看，這裡有一個少校，萬一對面有更大的魚呢，說不定湊巧有個將軍呢？

    「你們手中還有沒有手雷？」過去不等於送死，余洋還需要一些手雷，在地下室的環境中，手雷的威力，要遠遠高於任何武器。

    幾個老毛子互相看了看彼此，其中兩個人從自己的口袋之中一共拿出了三枚木柄手雷，三枚已經手雷足夠了，余洋從地上拿起一根繩子，將三個木柄手雷捆在一起，綁在自己的腰間，衝著拿著衝鋒槍的一個老毛子招了招手：「將你的武器給我，等會我過去看看！」

    老毛子有些不捨的將剛剛繳獲的衝鋒槍遞給了余洋，連同兩個彈夾，這是剛才在地下室之中，繳獲到為數不多還能使用的衝鋒槍之一，也是近距離接觸戰的神器。

    接過武器，坐在地上，拿出一根香菸，給自己點上，其餘幾個老毛子看見余洋抽菸，立刻都一齊的盯著余洋，脖子上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大口大口的吞著口水。

    看了看幾個老毛子，余洋將煙盒裡的一根半截香菸遞給柯西金：「你們四個人分一下吧。」

    柯西金看見余洋遞過來的半截香菸，將自己剛才吃飯都沒有擦拭的雙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如同接過一個寶貝一般，小心翼翼的接過香菸，翻出自己的火柴，將菸頭點燃，狠狠的吸了一口，其餘三個老毛子一臉羨慕的看著柯西金。

    余洋一邊抽菸，一邊將自己的背包放在了地上，狙擊步槍還有自己的M4A1步槍統統的放好之後，拍了拍柯西金的肩膀，微微一笑：「你姐姐讓我告訴你，她們一切都好！」說完之後，準備鑽進通到之中。

    柯西金拉住了余洋：「長官，你見過我的姐姐？他們怎麼樣？」

    聽見余洋的話，柯西金先是一愣，然後有些激動的抓住了余洋的手。

    「嗯，我見過了，放心好了，她叫卡諾伊娃對嗎？你的弟弟，還有你的姐姐都十分的好，有空的話你可以去看看他們，他們想你了！」

    柯西金有些激動的點了點頭：「謝謝你長官，我一直很擔心她們，但是現在正在打仗，不能私自回家，謝謝你給我帶來她們的消息，長官，還是讓我去吧！」說完之後一臉真摯的看著余洋。

    余洋笑了笑：「不用，我來吧，我進入以後，過五分鐘，你們再跟著進入，柯西金，你將我的裝備帶上知道了嗎，特別是這把武器，千萬別碰！」說完之後，轉過頭，鑽進了通到之中。

    其實余洋根本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而是這幾個老毛子太慫了，沒有人願意進去，所以剛才分煙，余洋只給了他們半根。

    不過余洋的個子是這幾個人中最矮，身材也最為纖細，最適合鑽通道，剛剛有一個瘦小的，不過在拉開地下室鐵蓋的時候被德國人擊斃。

    這個通道是以德國人的標準建造的，現在的德國人的體形和余洋比較像，余洋可以貓著腰慢慢的往前走。

    如果換成柯西金，只能夠一點點的慢慢的往前爬，行動速度要比余洋慢上很多，這樣會耽誤時間，余洋也不相信老毛子的能力，萬一動靜太大，驚動了對面的德國人呢？

    現在從通道盡頭的反應來看，應該是沒有發現這邊地下室已經被佔領，不然的話，安排一個機槍手對著通道，剛才余洋早就去見上帝了。

    貓著腰走在通道之中，余洋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儘量的蜷縮著自己的身體。

    這個通道有一米二高，看起來很高的一個通道，余洋走進去之後，差不多需要蹲下來，稍微的站起來一些，頭就要碰到牆頂，十分的不舒服。

    當余洋走進通道之後，通道之中立刻變得漆黑，身後的光亮被余洋的身軀給擋住，而通道之中沒有任何的照明設備，余洋除了遠方通道盡頭一個微弱的光芒之外，整個人眼前都是漆黑的一片，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就連近在咫尺的武器也都看不見，自己的面前只有黑暗，和遠方通道盡頭一點點的光明。

    通道不寬，正在比一個人稍微寬一點，余洋往前走了也許有十米？二十米？也許有一分鐘，兩分鐘甚至五分鐘？轉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後，身後地下室的光亮也變得越來越小，從最開始的油畫大小的洞口，變成了一個足球一般的大小，而余洋的身前光源，依舊如同一個微弱的火苗一般，看起來好像大了一點，但是依舊有些遙不可及。

    繼續往前走，走了大學有兩分鐘？五分鐘？，余洋加快了步伐的節奏，前方的光亮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大，從最開始的火苗，變成了火炬，接著變成了火堆一般，余洋知道自己快要來到了通道的盡頭，但是在另一頭等待著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余洋不得而知。

    也許是空無一人的房間，也許是擠滿德國人的指揮室？甚至有一個將軍在等著余洋，前面的一切，都是未知，余洋有些忐忑的將放在口袋之中捆在一起的手雷拿了出來，將身前的衝鋒槍放到了身後，趴下身子，往前慢慢的爬去。

第七十三章 醫療站

    趴下，是為了減少聲響，余洋彎腰貓著走路，整個人的重心壓在了雙腿之上，每往前走路，腳步很重，每一步都會發生較大的聲響，再加上地下室的空間密封，不用走余洋到洞口，出口外面的德國人聽到異響，余洋就能會被發現。

    趴在地上雖然接觸地面的較多，但是余洋在爬行時候控制下自己的動作，可以儘可能的減小自己所發出的聲響，不被不遠處房間內的人發現，更加的有利於余洋接近洞口的位置。

    余洋也考慮過一個問題，萬一對面的房間之中，不是德國人，而是蘇聯人呢？

    在斯大林格勒，蘇聯人，德國人的陣地比鄰而居，要麼是道路兩側，要麼是建築的入口到庭院，又或者是上下樓之隔。

    雙方在一些交火區域之內，甚至可以清楚的聽到對方，行走，奔跑，匍匐，甚至呼吸的聲音，常常一座建築物之中，就分別藏有蘇聯人和德國人。

    但是余洋卻沒有時間去驗證這一點，前方的出口內一切對於余洋來說是未知的，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先去查探到底是德國人，還是蘇聯人在決定是否丟手雷。

    為了活下去，只能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之中，哪怕是誤傷，也沒有太多的關係，畢竟這些人是老毛子，不是自己的同胞。

    小心翼翼的往前爬行了大約十米左右，余洋用了大約三分鐘的時間，每往前爬行一次，就挪動一絲的距離，不到十釐米，儘可能的減少自己在通道之中發出聲響。

    一點，一點的，慢慢的，余洋往前移動，如同一隻蚯蚓一般，鑽進了泥土之中，用身體各個部位，一點點的往前挪動，往前挪動一分，停一下，停一下之後，觀察一下洞口的情況，再往前慢慢的挪動一分，如此反覆。

    花了有幾分鐘的時間余洋終於接近洞口的位置，穩定住自己的身形，調整自己的身體，死死的釘在地面，觀察洞口的情況，余洋距離洞口大約只有三米遠的距離，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掛在洞口處的是一塊白布，上面還有紅的標誌。

    通道外面的人，應該沒有發現余洋，趴在地上大約有一分鐘的時間，沒有絲毫的異動，余洋緩緩的將自己口袋之中的手雷捆拿了出來。

    再一次的往前緩慢的爬了一點距離，大約有半米，就能夠隱隱約約的能夠聽到有說話聲，聲音很雜，都是余洋聽不懂的語言，余洋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但是現在可以確定一點，通道外面的不是蘇聯人，是德國人，德國人的語言，他聽不懂。

    確定了對面都是德國人以後，余洋再一次的慢慢的再往前爬，這一次大約行進了一米左右的距離，余洋可以清楚的聽到前方地下室之中走動的腳步聲，人數應該不少，腳步聲也很雜亂，而且腳步聲都很重，應該有人在來回跑動。

    看了看擋住通道口的白布，余洋這才看清楚，紅色的標誌是一個紅十字，余洋可以確定，前面應該是德國人的一個傷病站，或者一個臨時的醫院，原本準備拉開手雷引信左手鬆了下來，殺傷兵，對於現在的余洋來說，還這是一個和殺俘虜一般，一個十分難以下的決定。

    就在余洋猶豫不決的時候，眼前的白布突然的飄了一下，余洋被這一幕嚇了一跳，放下自己的手雷，從背後掏出衝鋒槍，準備戰鬥，但是白布也僅僅是飄了一下，接著又緩緩的落了回去，好像是被風吹過一般。

    但是余洋的心卻被這一小小的動靜嚇了一跳，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的位置，就差一點的就從嘴巴裡之中蹦達出來，深怕一個德國人掀開白布，發現了躲藏在這裡的自己，到時候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條，沒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危險解除了之後，余洋平復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一點點的再一次的挪動了大概有一米，余洋伸出手已經能夠碰到白布，身後已經有響動傳來，應該是柯西金他們幾個人趕了過來。

    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出口，看了看自己的身後，余洋咬了咬牙齒，不再猶豫，深怕耽誤下去出現什麼變故，到時候如果因為自己的聖母心氾濫，害死自己，余洋連伸冤的地方都沒有，德國人不會因為你的不忍，而放過自己。

    余洋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蹲著身子，將手中捆在一起的手雷的引信全部拉開，等了大約有一秒鐘的時間，余洋就用盡全力的往前一丟，手雷將白布掀起，丟入了通道盡頭的地下室之中。

    其實余洋在等待兩秒丟出去效果會更好，讓前面地下室的德國人沒有反應的時間，但是戰場上墨菲定律之一，引信五秒的手雷，往往只有三秒，余洋不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這個時代的手榴彈爆炸時間是隨機的。

    丟出去的手雷撞開了白布，帶起白布的一瞬間，余洋看見了白布後面站著兩個德國人，好像在討論事情，聲音雖然不大，但是余洋能夠聽清楚，但是聽不懂，德國人的語言很奇怪，感覺說話的時候，含著一口痰，腔調十分的奇怪，余洋可以十分清楚的分辨出來。

    站在通道口的兩個德國人看見飛出的手雷，其中一人的瞳孔慢慢的放大，嘴巴叼著的香菸也從嘴中掉了下來，接著傳到余洋耳邊的是各種各樣的驚呼聲，呼喊聲，很是嘈雜，余洋聽不懂這些德國人再喊一些什麼，但是卻能夠從這些聲音之中感受到德國人的恐懼。

    丟掉手雷，余洋手腳並用的往後退，儘量的遠離洞口的位置，三枚木柄手雷被捆綁在一起的威力余洋不是很清楚，但是余洋知道。

    但是離的越遠越安全還是懂得，畢竟這些手雷能夠將一輛輕型坦克給炸出一個大洞，可見其威力，但是在地下室之中引爆的威力具體有多大，誰也不清楚。

    往後退了不到兩米的距離，余洋就聽見外面有巨大的爆炸聲傳來，還未來的及有任何的反應，余洋就感覺有一股熱浪，席捲而來。

    接著夾雜著爆炸產生的衝擊，硬生生的將余洋整個人往後推動了兩三米的距離，碎石，塵土如同龍卷過境一般的不斷的從洞口飛進，砸在余洋的身上，余洋用手死死的擋住自己的臉，防止破相，而通道也不斷的顫抖著，上方的沙土則如同暴雨一般的從頭頂掉落。

第七十四章 爆炸後

    爆炸結束，余洋感覺自己被土葬了一般，整條通道好像變得窄了幾分，而通道的出口位置也被堵住了一點。

    貓著腰從地上站起來，來不及清理身上的塵土，身前掛著衝鋒槍，四肢著地，手腳並用的快步的往前爬去，通道盡頭的位置已經被掉落的塵土給遮掩一部分，只剩下大半的位置，不過幸好沒有塌陷，不然余洋只能夠原路返回或者被活活的埋在通道之中。

    用力的將堆在一起的沙土推了出去，之前擋在通道口的白布已經不知所蹤，余洋從通道之中跳了出去，看著自己面前的一切，如同站在煉獄之中，甚至用煉獄不足以形容余洋看見的場景。

    這個地下室，確實是德國人的一個臨時醫療站，大約有二三十多平的地下室之中緊湊的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木板，床，房門等等各種各樣的雜物。

    余洋掃了一眼地面，自己的腳邊，還有地上躺著十幾具已經扭曲的屍體，剛才爆炸的中心位置出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土坑，周圍四零八落的散落著被炸成碎塊的殘肢。

    腳邊的屍體，已經沒有幾具完整的，有帶著白紅袖章的斷臂，半截大腿等等，距離爆炸中心比較遠的，屍體保存還算比較完整，裹著紗布的傷兵，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等等。

    屍體互相糾纏著躺在一起，沒有任何的生命氣息，爆炸產生的濃濃的灰塵依舊在房間之中飄散著，余洋從通道之中跳下來之後，開始劇烈的咳嗽，每呼吸一口，就感覺到自己吸進了一大堆的塵土，讓人感覺到呼吸十分的不順暢，就好像作者在吃土一般。

    余洋用自己的大衣摀住自己的嘴巴，右手拿著衝鋒槍，檢查這個地下室，尋找還未死去的德國人，地下室充斥著灰塵，如同冬季北京的清晨，微弱的燈光，勉強將房間照亮，但是可見度十分的低，只能夠看見自己面前四五米的距離，更遠的地方只能夠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在爆炸之中存活下來的德國人還有不少，不過大多數都是一些躺在病床上的傷兵，能夠站著的德國人在剛才的爆炸之中已經死去大半，活著的也都在痛苦的呻吟著。

    二三十平的地下室看起來很大，三枚手雷的威力雖然不足以將這個屋內的所有人都炸死，但在封閉空間之中爆炸產生的威力要遠遠的高於空曠地帶。

    德國人痛苦的呻吟聲，從余洋走進房間之中開始就從來沒有斷絕過，有的一部分是來自躺在病床上傷員，他們大多數都是手腳不能動，一臉驚恐的看著余洋，不斷的大喊大叫著。

    還有一部分有些則是這個醫療站的醫生或者守衛，這一些人可能由於距離洞口比較遠，爆炸產生之後，沒有被炸死，但是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被炸傷。

    余洋抱著武器看著周邊的德國人，一部分穿著軍裝的德國人，余洋毫不猶豫的選擇開槍，不過當余洋將這一類人全部清理完畢之後，地下室之中，就只剩下了病號和穿著白大褂的醫生。

    余洋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些人是自己的敵人，每殺一個人，自己的距離完成任務就更進一步，想要開槍，但是卻狠不下心來扣動這扳機，畢竟自己面前的都是一些沒有抵抗能力的德國傷兵和醫生。

    余洋一邊戒備著，一邊的走到一個躺在地上抱著大腿呻吟的德國傷兵身旁，將他手旁的武器給踢到一旁，確保他不會對自己安全產生威脅。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剛才還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德國人，突然的暴起，伸出自己的雙手抱著余洋的大腿，嘴裡大聲的喊著余洋聽不懂的話，在他不遠處病床上，另外一個裹著紗布的德國傷兵，白色的紗布佔滿灰塵和鮮血，艱難的從病床上爬起來，要去拿剛剛被余洋踢開的武器。

    余洋雙腿被德國人抱住，一時間無法去管身旁的德國傷兵，看到這一幕，余洋不在思考傷兵不傷兵的問題，狠狠地將槍托直接砸在了抱住自己大腿的腦袋上。

    這個德國傷兵慘叫一聲，腦袋開始有鮮血流出，余洋的槍托上也沾滿了鮮血，但是依舊沒有放開抱緊余洋雙腿的手，大聲的叫喊著，嘶吼著，宛如一個受傷的野獸一般，瘋狂的攻擊著余洋。

    余洋狠狠用槍托砸了兩下，即使這樣，余洋還是沒有選擇開槍，心中一絲絲的道德底線，讓余洋不忍心扣下扳機，但是這個德國傷兵沒有接受余洋的善意，不僅沒有鬆手，反而用自己僅剩的武器，牙齒，咬向了余洋大腿內側位置。

    「我草，你當你是小四啊！」余洋被一咬，對著這個德國人的腦袋扣動了扳機，衝鋒槍的子彈，沒有任何阻礙的射入了德國人的腦袋之中，帶出的鮮血，一部分噴向余洋的眼睛。

    被余洋打穿腦袋，這個德國傷兵緩緩的無力的倒在下去，緊抱著余洋雙腿的雙手也緩緩的鬆了開來，余洋舒了一口氣，這些德國人實在是太過於瘋狂。

    這個時間點，德國人還沒有露出敗亡的痕跡，而且進攻斯大林格勒的時候德國最為精銳的第六裝甲集團軍，戰鬥意志十分的強大，不是後來那些臨時拼湊出來的雜牌軍能夠比擬的。

    而在余洋射殺掉抱著自己大腿的德國傷兵，身旁不遠處的另外一名德國傷兵，已經摸到了橫在地上的毛瑟步槍，正在搖搖晃晃的將步槍抬起來，顫抖著雙手，慢慢的舉起步槍，想要舉起來對著余洋射擊。

    看到這一幕，余洋往前一個健步，一腳直接踹在了德國人的腦袋上，剛剛將武器抬起一點點的德國人被余洋一腳直接踢在臉上，後仰著往後倒去，一頭撞在了病床之上，腦袋有些無力的垂了下去，拿著武器的雙手也無力的鬆了開，步槍掉落在地上。

    余洋調轉槍口，對著這個已經昏迷的德國人扣動了扳機，拿著武器的傷員，和沒有拿武器的傷員，在余洋眼中是兩個概念，殺死有武器的德國人，余洋沒有絲毫的心理障礙，戰場上，有武器的非友軍，都是敵人，現在余洋有些明白，柯西金說的，只有死掉的德國人才是好德國人這句話的意思。

第七十五章 傷兵

    余洋在短短幾秒之內，殺掉了兩個德國傷兵，威懾住了其餘的傷兵，余洋槍口掃視了一圈，大多數傷兵雖然還一臉的怒容，但是眼神之中更多的是恐懼。

    就在余洋以為自己已經將這些德國傷兵全部都控制住之後，在余洋身旁的病床上，一個渾身纏滿繃帶的德國人卻突然的撲向了余洋，雙手抓向余洋的脖子位，一個突襲，想要將余洋壓倒在地。

    措不及防，余洋被這個德國傷兵壓倒在地，這個如同木乃伊一般的德國人，身手還算敏捷，直接將余洋壓倒在身下之後，伸出雙手，死死的掐著余洋的脖子，渾身能夠從繃帶之中僅僅露出的雙眼，死死的盯著余洋，充滿著怒火，嘴裡大叫著一些余洋聽不懂的詞彙。

    余洋脖子被德國人掐著，最開始有些驚慌，但是很快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呼吸不暢，掐著自己的雙手有些軟弱無力。

    這個德國人的雙臂被繃帶包紮著，不斷的還有鮮血溢出，應該是受傷的傷口崩裂，雙眼通紅，表情應該十分的猙獰，但是卻沒有太多的力氣，剛才能夠偷襲得手，完全是因為余洋一個沒有留神，畢竟面對一群傷兵，誰都會本能的放下一些戒備。

    被一兩百斤的重量壓在自己的身下，余洋一時間沒有爬起來，左手用力的錘在這個和木乃伊一樣的德國人腦袋上。

    僅僅是一下，這個人坐在余洋身上的木乃伊，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而躺在地上的余洋，將身上的木乃伊給移開，從地上爬起來。

    借助自己的餘光，余洋發現自己右側一個倒在地上的德國傷兵，雙腿已經被炸沒，帶著一臉猙獰的笑容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枚手雷，想要帶著余洋下地獄。

    看到這一幕，余洋立刻提槍射擊，在這個德國人將手雷抬到自己的嘴巴邊緣的時候將他擊斃，走到德國人屍體旁邊，蹲下身子，將他握在手中的手雷給拿了下來，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中。

    剛剛準備起身，余洋就聽到了身後有腳步聲，轉身一個飛踢，一腳揣在了一個德國傷兵的腹部，而這個德國傷兵手中拿著一個針筒，準備刺向余洋，不過由於好像是腿部受傷，走路的動靜實在是太大，未能得逞。

    余洋抱著武器，看著周圍還沒有死去的德國人傷兵，從他們的眼神之中看到了仇恨，很深的仇恨，沒有恐懼，沒有害怕，也沒有人舉起自己的雙手，所有的傷兵好像都隨時準備拉著余洋下地獄一般。

    抱著自己的衝鋒槍，余洋吞了一口口水，在摩加迪沙殺了幾十名黑人，在斯大林格勒也殺了幾十名德軍，但是余洋都沒有這麼緊張過，這些德國人的眼神看起來十分的令人恐懼，余洋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群受傷的猛獸給包圍一般，隨時都能夠被他們吞噬掉。

    殺傷兵，殺一群沒有武器的傷兵，余洋開不了槍，剛才即使那幾個傷兵襲擊了自己，余洋也只是擊斃襲擊自己的和自己同歸於盡的的德國兵，甚至準備拿著針筒襲擊余洋的的德國士兵也只是被余洋打暈，而不是擊斃。

    濫殺，余洋自問還做不到，只要不威脅到自己的生命，余洋不想殺掉這些德國人，至少這些德國人不應該死在自己的手中。

    余洋深吸一口氣，強壓住自己的怒火，心中不斷的告誡自己，自己不能濫殺，這些人只是傷兵，對自己沒有任何的威脅，不斷的用槍指著這些病床上沒有死亡的德國傷兵。

    余洋大聲的用俄羅斯語喊著：「你們誰能聽懂我的話，告訴你的同伴，你們被俘虜了，我不會殺你們的，你們不要在做無謂的抵抗！不然的話，我會開槍的！」

    余洋的聲音很大，但是卻沒有人回應他，這些德國人的眼神之中好像多了一絲絲的嘲諷，好像在諷刺余洋的無用功，或者諷刺余洋不敢開槍殺了他們。

    一個德國傷兵帶頭，慢慢的從床上走了下來，余洋立刻調轉著槍口對著他，但是這個德國人卻沒有絲毫的畏懼，嘴巴裡不知道說著什麼，一瘸一拐的從病床上走下來，嘴裡大聲的嚷嚷著什麼，兩側病床上的傷兵看見有人帶頭之後，也都掙紮著想要從床上站起來。

    余洋將槍口對準自己領頭的德國人，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不知道如何開口，語言的障礙讓他和這些德國的傷兵無法溝通。

    帶頭的德國人好像吃準了余洋不會殺傷兵一般，準確的說是躺在病床上的傷兵，帶著猙獰的笑容，撕開自己的上衣，對著余洋叫囂，慢慢的蹲下身子，想要將地上的一把步槍撿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余洋的槍響了，幾發子彈擊中個這個領頭的德國人胸口。

    余洋不是不敢開槍，在戰場上，余洋見到沒有死亡的傷兵經常會補槍射擊，確定他們死亡之後才會放心，也可以讓這些人早點解脫，只是余洋現在是在一個醫療站，裡面都是沒有抵抗能力的傷病員，這些人余洋不想殺，但是不代表余洋不會殺。

    這個帶頭的德國人傷兵，將余洋當成剛剛踏入戰場的新丁，不敢開槍殺人，但是他錯了，錯的有些離譜，余洋現在擊斃的黑人，德國人加起來已經有一百多人，不殺他們完全是出於二十一世紀人道主義精神考慮，但是余洋感受到受到了威脅之後，就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殺掉了帶頭的德國人之後，余洋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抱著衝鋒槍，獰笑著看著自己面前其餘的幾個傷兵，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幾個剛才還面目猙獰的德國傷病，被余洋全部擊斃。

    這個時候余洋知道自己不能夠在堅持自己的可笑的底線，這些德國人不接受自己的善意，這些德國人不死，他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殺死余洋。

    只能選擇開槍，對著這些傷兵開槍，不然的話根本鎮不住這些德國傷兵，遇到這些喪心病狂的人，余洋更加的喪心病狂只有比他們更狠，他們才會感到害怕，才會變成乖乖的綿羊，老祖宗的古話，以直報直。

第七十六章 屠戮

    果然，余洋的辦法的起了效果，殺掉了自己身前的德國人，余洋轉過頭，表情猙獰的大吼著，身後的德國傷兵被余洋嚇到了，這一次，這些德國傷病開始怕了，幾個已經走下病床的德國人慢慢的又坐了回去，不敢看向余洋的眼睛，也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

    余洋掃視了一眼地下室裡倖存的的其餘德國傷病員，這些人眼神之中依舊充滿著仇恨，但是余洋卻從這些仇恨的眼神之中看出了畏懼，不再像剛才一般好像要吃掉余洋一般。

    就在余洋恐嚇住這些德國人之後，身後不遠處的通道傳來了動靜，柯西金的聲音從裡面出來：「余，你還好嘛？你哪裡情況怎麼樣？」

    這些老毛子的心還真的大，不知道余洋死沒死的情況下，居然敢開口發出這麼大的聲響，幸好余洋還活著，也幸好余洋剛才自己率先動手，不然的話，如果是這些德國人估計多遠就能夠發現異常，有所準備。

    余洋聽見柯西金的聲音之後，一邊戒備著，一邊槍口對著周圍的其餘的德國傷兵。慢慢的走到通道口的位置：「我沒事，這裡是德國人的醫療站，屋子裡還有一些傷兵，你們過來吧！」

    「好的，我們馬上就到！」接著通道之中傳來了更大的動靜，柯西金和幾個毛子確認余洋沒事之後，加快了自己的腳步，幾個人居然大搖大擺的在通道之中開始聊天。

    大約過了有兩分鐘，柯西金從通道之中鑽了出來，滿臉灰塵，好像在泥地之中滾了兩圈的樣子，嘴巴和眼睛之外，其餘地方看不出顏色。

    「該死，這裡的通道太窄了，我被卡主了，該死，這個通道口實在是太窄了！」這個叫做諾萬的人，是這四個老毛子之中身材最為魁梧的，這個通道挖掘的有些不規則，醫療站這裡的出入口比較窄，加上因為爆炸，整個通道被掩埋了一部分，這個傢伙被卡主了。

    龐大的身軀有些滑稽的被堵在了通道口的位置，大聲的嚷嚷著，進退不得，余洋看見這一幕之後，噗嗤的笑了起來，剛才心中的緊張情緒已經消失不見。

    「柯西金，你來將他挖出來！」余洋說完看了看身後的德國士兵，然後轉過身子，開始將老毛子身下的塵土往外挖，半分鐘之後，諾萬終於從通道之中擠了出來，身後的兩個老毛子也都輕鬆的鑽了出來。

    將諾萬從通道之中挖出來之後，柯西金擦了擦傷口剛才爬了一路，臉上被蹭了不少細微的傷口，轉過頭看向余洋，剛要開口說話，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這地下室之中居然還有別人存在。

    「這裡還有這麼多的德國雜碎，余，你為什麼不將這些人全部都殺死呢？」柯西金走到余洋身旁，就看見在屋子的幾個角落，散佈著十幾個德國傷兵，立刻抱著武器瞄向這些德國傷兵。

    這些德國傷兵本來還有一點不甘心看著余洋，但是看見越來越多的老毛子從通道之中鑽了出來之後，原本的怒火，不甘心，慢慢的成了死灰，慢慢的低下了腦袋，開始思起自己的命運，其實他們心中已經清楚了自己的命運會是如何。

    「他們啊，是……」余洋沒有來得及開口說什麼，柯西金已經開槍，身後出來的另外的毛子也都拿起武器，紛紛開槍，一時間整個地下室之中槍聲大作。

    老毛子士兵的子彈並不多，一個人加起來也就三十來發，以老毛子射擊精準度，三十來發子彈，並不足以將這些德國人全部都殺死。

    武器之中的子彈打光了之後，這些老毛子並沒有停手，而是直接抽出刺刀衝了上去，彷彿面前的不是傷兵，而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不死不休，哪怕對面已經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的傷兵。

    槍聲響的很急促，又戛然而止，四個老毛子握著刺刀，一刀一個，不管是死了的，還是有呼吸的，每一個德國傷兵，這幾個老毛子都要補上一刀，而且這刀刺的十分的專業，直中心臟或者頸部等致命的位置。

    柯西金解決了老毛子之後，對著德國人的屍體吐了一口口水，開始再一次的檢查這些德國人的屍體，走到每一具屍體旁邊，用手中的刺刀再一次狠狠的刺下去，哪怕是余洋面前已經被炸成幾截的屍體也不放過。

    已經沒有任何的活著的德國人，但是柯西積依舊在一邊補刀一邊狠狠的咒罵著：「這些該死的納粹，該死的德國佬！」在確保每一個德國人全部都死的不能再死之後，四老毛子才開始收集戰利品。

    余洋掃視了一眼屋內的環境，沒有說話，也沒有阻攔，而是起身翻入了通道口邊緣位置，整個人蜷縮在通道之後，默默的抽著煙。

    直到現在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槍殺俘虜和傷員，也許是因為自己並不是一個蘇聯人，不瞭解德國人帶給蘇聯人的痛苦，不瞭解他們對於德國的仇恨，也許只有餘洋親身經歷過，才能夠明白。

    不過余洋卻沒有對柯西金和其餘三個老毛子的屠殺感到反感，之前柯西金殺俘虜的時候，余洋還會出口詢問，還想阻止，但是現在的余洋看著屠殺發生，心中卻沒有任何的牴觸心理，只是單純不想參與其中而已。

    剛才德國人的瘋狂，余洋已經深切的感受到了，就像一群嗜血的狼，余洋不想參與屠殺，但是這些德國人卻始終是定時炸彈，被柯西金等人殺了，余洋心中居然鬆了一口氣，感覺渾身一輕。

    進入斯大林格勒之後，余洋一直一個人，也一直告訴自己，在斯大林格勒，自己不能聖母，不能有絲毫的同情心，憐憫心，但是余洋卻依舊做不到，畢竟他不是冷血動物，但是現在余洋發現，如果再來一次，自己可能不會如同第一次一般，被這些德國人逼得手足無措，至少會開槍。

    余洋一邊抽著煙，額頭冒著冷汗，他已經發現自己的細微的變化，手指微微的顫抖，他害怕自己的改變，自己也許，可能，大概會變成一個冷血動物？

第七十七章 金牙

    在這個城市之中，余洋很少和別人接觸，很大程度上的原因是因為余洋不想和這些老毛子接觸，一起作戰，產生感情。

    這裡的感情，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而是戰友之間的友誼，可以託付性命的情意，所以余洋害怕，所以不和人接觸。

    於是余洋連這些老毛子的名字都懶得問，柯西金是他出動告訴給余洋的，另外一個諾萬一個是柯西金說的，至於其他兩個人，他們沒有說，余洋也沒有詢問。

    有了感情，就有了牽掛，有了牽掛，余洋可能就會牽絆，最後也許自己會因為這個可笑的原因在戰場上送命，所以余洋從進入斯大林格勒，就想要做一個孤膽英豪，一起戰鬥過的人，太容易產生感情，現在不管余洋願不願意承認，如果柯西金出現危險，余洋說不定也許會去救他。

    余洋默默的抽菸，時不時的看向屋內正在狂歡的蘇聯人，彷彿這些德國人的屍體，是一種亢奮藥劑，可以激起老毛子的腎上激素，讓他們興奮。

    看著在屋子裡忙碌的蘇聯人，余洋突然的想到，如果剛才自己面前的這些德國人，換成日本人，自己會怎麼做？也許也會和這些老毛子一樣，毫不猶豫的選擇開槍，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而且還會學這些老毛子，對著屍體發洩？余洋不知道，也許自己會吧。

    一根菸的時間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余洋從通道之中走出來的時候，這些老毛子已經將整個房間之中物品全部都大致的搜查了一遍。

    醫療站裡的東西還挺多，也很雜，什麼都有，有吃的，喝的，藥品，，醫療包，槍支，棉被等等，這些東西都被這些老毛子堆積在一起，雜亂的堆積在地下室的中間位置，已經有了兩個老毛子盤腿坐在地上，就地分贓。

    「哦，上帝，我發財了，哈哈哈，發財了，你們看，我們找到了什麼，看看這是什麼？」一個老毛子站在一個德國人的屍體旁邊，大聲的叫了起來，十分的興奮。

    余洋轉過頭看了一眼，老毛子發現的屍體，是剛才被余洋擊斃的那個領頭的德國人的屍體，上竄下跳，興奮異常。

    「金牙，這個德國人鑲了兩顆金牙，哈哈哈，這些德國人真的有錢，金子居然用來做牙齒，烏拉！~」老毛子興奮的大叫了一句之後，將自己的刺刀再一次的拔了出來。

    老毛子抬著頭看著自己的同伴：「嘿，我親愛的柯西金，你們快去檢查一下，這些德國人的嘴巴，說不定也能夠找到金子，這可是好東西，可以從軍需官哪裡換來很多的好東西！」語氣十分的興奮，就像是贏了戰爭一般

    余洋冷眼旁觀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只是有些好奇，這些德國人居然會鑲金牙齒，好像全世界，喜歡鑲金牙的應該是日本人吧？怪不得兩個國家會同盟，習性居然也差不多，晃了晃自己的腦袋，自己的關注點好像有些奇怪。

    老毛子用左手將這個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德國人嘴巴捏起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余洋慢慢的走到了這個德國人屍體旁邊，頭髮有些花白，歲數應該不小，可能是一個軍官，而且個人的牙齒十分的白淨，看起來應該經常清潔。

    余洋不知道他的身份，不過從剛才德國人的反應看來，這個老毛子地位應該不低，在士兵之中有一定的威望，所以他站出來之後，才會有那麼多的德國人響應他。

    可是老毛子不管這個人是什麼身份，余洋從他的眼神之中看見熾熱，瘋狂的光芒，是余洋前所未見的興奮感，就好像看見了一個讓自己一個絕世美女般，嘴巴張的很大，差一點有口水溢出，嘴裡胡亂的叫嚷著烏拉，接著這個老毛子將右手緊握的刺刀插進了這個德國人的嘴巴之中，開始慢慢的攪動。

    過程十分的血腥，但是余洋卻一直盯著老毛子的動作，余洋看著老毛子將這個德國人的嘴巴裡弄得血肉模糊，然後慢慢的從這個德國人的嘴巴裡，將德國人的牙齒一顆一顆的拿了出來，一顆一顆的仔細觀看，接著從血肉模糊的嘴巴之中找到了兩枚沾滿鮮血的金牙齒。

    老毛子用自己的衣服輕輕的擦了擦沾滿鮮血和碎肉的金牙齒，得意洋洋的向著其餘人炫耀，就像是得到了一個稀世珍寶，當然如果沒有看見他身旁已經辨認不出是一張人臉的屍體，你也會跟著興奮。

    余洋一直默默的看著，看見這個老毛子找到金牙齒之後，余洋居然笑了起來，眼前的這一幕讓余洋想到了之前看見柯西金用沾滿鮮血雙手吃飯。

    之前余洋會感覺到胃部一陣翻湧，但是現在卻沒有任何的感覺，還有一種躍躍欲試的衝動，看著自己面前血腥的一幕，好像是在看一部電影，或者一部動畫片一樣，沒有牴觸，沒有反感，反而有一絲絲的想嘗試。

    「諾萬，你的運氣真的讓上帝都要羨慕，上帝保佑，希望我能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現在我只找到了這個東西，一個沒有什麼用的勛章，還是在你那具屍體旁邊找到的，我想也許能換半塊黑面包！」

    另外一個老毛子，將自己面前的屍體全部都翻了一遍，沒有找到發現金牙齒，也沒有找到什麼特別值錢的東西，比如手錶，比如望遠鏡等等，這些是戰場上的硬通貨，可以換到不少好東西。

    余洋看見這個老毛子手中的勛章，這玩意對於這些老毛子來說一點用沒有，將自己的背包抓到身前，掏出一盒罐頭：「我用一個罐頭跟你換吧，怎麼樣？」說完，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罐頭。

    老毛子聽到余洋的話之後，將勛章直接丟給了余洋：「長官，這個給你，我對它沒有興趣，這些都是你的功勞，沒有你，我們也發現不了這裡，我的收穫不錯，罐頭多的已經要背不動了！」

    說完之後，老毛子用手指了指不遠處被他們雜亂的堆在一起的戰利品，這些戰利品余洋沒有看上，但是對於這些老毛子來說，確實一些稀缺資源，可以到後勤換不少東西。

    現在的斯大林格勒物資緊缺，基本沒有太多的供給，想要東西，就需要拿東西去換，蘇聯人如此，德國人也是如此。

第七十八章 被困

    柯西金找了一圈，沒有發現金牙，有錢鑲嵌金牙的德國人畢竟是少數，頗為垂頭喪氣的坐到了余洋的身旁，從戰利品堆裡找出一包帶著鮮血的香菸，菸頭已經被鮮血浸沒，也毫不在意。

    將煙叼在嘴裡點燃，就好像剛剛看完島國小電影進入賢者模式一般，看了看坐在原地的余洋：「余，你怎麼不找戰利品，這些德國雜碎的身上有不少好東西。」

    余洋看了看四周，搖了搖頭：「我不缺什麼東西，你們找吧，仔細的查一查，看看周圍還有沒有什麼通道連著別的地下室！」

    幾個老毛子也找的差不多，他們差一點屬於掘地三尺，將整個屋子之中的所有有用的東西，都被這幾個老毛子給翻了出來，堆積到了一起，準備分贓，聽到余洋的話之後，心不在焉的翻了翻周圍的牆壁，很快就再一次的聚集在戰利品前。

    「長官，你先來吧！」柯西金等人互相看了看，都沒有先動手拿東西，而是整齊劃一的看向余洋，這是軍官的權利，在這裡，余洋的軍銜最高。

    而且剛才是余洋身先士卒，屋子裡的這些德國人，也差不多都被余洋給擊斃，能夠收集到這些戰利品，余洋記首功。

    余洋看了看，隨手翻了翻這些東西，最後選出了個簡陋的急救包，打開看了看，裡面有繃帶，急救藥品等各種各樣的東西，隨意再拿出了兩個看起來比較完整的，塞進自己的背包。

    除此之外，余洋又選了一把手槍，也認不出具體的型號，但是比之前找到的要好看不少，也精緻不少，不過彈藥有點少，只有一盒子彈，這應該也是一把軍官手槍。

    「我選好了，剩下的你們自己分配吧！」說完，余洋開始整理自己的背包，三個帆布袋之中，其中M4A1的彈匣需要整理，之前戰鬥激烈的時候，有些彈匣之中，還有一些子彈沒有打光，余洋將這些彈夾之中的子彈全部都扣了出來，重新整理成一個新的彈匣。

    「長官，這是什麼武器？」柯西金再一次的看了一眼余洋的武器，剛才他拿了半天，十分的好奇，但是他記著余洋的話一直沒動，這把武器，他從來沒有見過。

    余洋將自己的M4A1拿起來，裝上彈匣笑了笑：「這？我從德國佬那裡繳獲來的，我覺得用著還算順手，所以就一直在用，不過這武器子彈已經沒多少，用不了幾天了！」

    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了過去，剩下來的彈夾大概只有三個半，一場戰鬥都堅持不下來，自己需要一把備用武器，又從戰利品之中挑出了一把MP40和六個彈夾裝進了包中。

    半個小時之後，四個老毛子才將戰利品分配完畢，東西實在是太多，太雜，四個老毛子，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裹，灰紅白色三色的，都是醫療站的床單，原本是白色，沾滿了塵土和鮮血之後，變成了灰紅白三色。

    用這些床單簡單的包紮成了簡易包裹，戰利品一股腦的全部丟了進去，這些老毛子的力氣還真的是大，一百多斤的東西抗在自己的身上，完全不費力，如果不是他們還抱著武器，穿著軍裝，現在的樣子，乍一看就像是斯大林格勒城內的難民一般。

    「長官，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呆在這裡？還是從這裡出去？」分完戰利品，這些老毛子才想起自己身處的環境，看了看四周，四個老毛子聚集在地下室的出口位置，準備離開。

    這些老毛子還算是有一點理智，沒有想背著巨大的包裹爬出去戰鬥，將自己身上的包裹放到一旁之後，將槍口對準著地下室入口，走在最前方的老毛子慢慢的爬了上去。

    伸手輕輕的推開了地下室的鐵蓋，一點點的探出腦袋，觀察四周的環境，將鐵蓋全部推開之後，輕輕的爬了出去，蹲在出口邊上抱著槍守在出口，轉頭伸入地下室說了一句：「外面安全，出來吧！」

    老毛子剛剛說完，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槍聲，出口處的老毛子身上多了幾個彈孔，屍體擋住了地下室出口的位置。

    「散開！」看見這一幕之後，余洋大叫一聲，迅速的往左邊牆角退去，蹲在牆角邊上一個病床後方的位置，槍口對著入口的位置。

    活下來的三個老毛子聽見余洋的話之後，拉著自己的戰利品往後跑，尋找躲藏的地方，有些驚慌失措，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情況。

    「先不要管那些東西了，快找地方躲起來！」余洋看見幾個老子還捨不得自己的戰利品，立刻大聲的提醒著。

    這些老毛子，還真得是要錢不要命，德國人就在上面，動作慢一慢或者稍微不注意就有可能喪命，但是依舊捨不得自己手中的這些東西。

    聽到余洋的提醒，柯西金瞬間將自己的大包裹丟到了一旁，抱著武器，學著余洋的動作，找到了一個可以藏身的地方，抱著步槍對著地下室入口的位置。

    剩餘的兩個老毛子則沒有這麼果斷，一邊有些慌亂的看著地下室出口位置，一邊慌亂的解開自己的包裹，將裡面一些自己認為比較值錢的東西拿了出來，胡亂的往自己身上裝。

    就在這個時候，入口處傳來德國人聲音，接著槍聲傳來，正在裝東西的一個老毛子，也就是剛才那個找到兩個金牙的老毛子諾萬。

    諾萬胸口位置中了一槍，緩緩的倒在了血泊之中，臨死之前，手中那緊緊的抓著兩個罐頭，而武器已經不知道被他丟到什麼地方。

    「諾萬，該死，上帝！」另外一個老毛子看見自己的同伴倒地之後，慌亂的叫了兩句，這才停下了自己翻找物品的動作。

    一邊拿起自己的衝鋒槍對著出口的位置胡亂的掃射，一邊像無頭蒼蠅一般亂竄，而就這個時候，一枚木柄手雷從地下室門口丟了進來。

    「手雷，趴下！」余洋看見丟進來的手雷之後，亡魂大冒，嘶吼一聲，彎下身子，一隻手抓住身旁病床邊緣位置，將整個床橫立，擋在自己的面前，余洋不希望自己被爆炸帶起來的碎石頭或者別的雜物擊傷。

第七十九章 挨炸

    「轟！」

    巨大的爆炸聲響起，余洋只感覺自己的有人在自己的耳邊用兩個大銅鑼猛地敲了一下，而且是用了很大力氣，身體內氣血翻湧，嘴角有鮮血溢出。

    余洋現在自己的腦袋之中除了爆炸聲之外，沒有別的任何聲音，耳朵有刺痛傳來，還有嗡嗡的雜音。

    不僅僅是耳朵，擋在身體前方病床如同有一雙手用力的推著，不斷的擠壓著余洋還有身後的空間，頭頂上的天花板如同下暴雨一般的掉落塵土，小塊的，大塊的，差一點就將余洋給活活的掩埋。

    之前余洋一直丟手雷炸德國人，兩個地下室，都是手雷開道，這一次余洋也嘗到了封閉空間之中手雷爆炸產生的威力。

    現在余洋的感覺，自己整個人彷彿置身於一個漂泊的小船之中，面對著狂風暴雨，周圍一片混亂，隨著都會葬身在這裡風暴之中。

    幾秒之後，一切歸於平靜，余洋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將頭頂的塵土給搖下去，腦袋裡，耳朵邊上依舊在嗡嗡的作響。

    這種感覺，余洋在第一次坐飛機，飛機爬升的時候感覺過，耳鳴的感覺十分的難受，好像自己的耳膜隨時都會炸裂一般，腦袋裡就像是有一個鑽機一般，在牆壁上打著洞，不停的折磨著你的脆弱的神經。

    余洋暈乎乎的探出腦袋，看向地下室出口的位置，地下室裡再一次的塵土飛揚，幾乎看不清什麼東西能見度十分的低。

    這個年代的地下室都是用來收藏一些雜物的地方，沒有人專門裝修，鋪地板，整個地下室的地面都是泥地，用點力氣跺跺腳，都能有漫天飛舞的塵土。

    地下室之前已經被余洋炸過一次，地面上已經積累了大量的灰塵，剛剛才塵埃落地，又有手雷丟進來，現在的地下室之中已經不是冬季的背景，而是起大霧的山西大同，黑朦朧一片。

    余洋眯著眼睛，現在余洋覺得自己需要一個防毒面具，哪怕是一個普通的口罩都可以，地下室之中充斥著大量的塵埃，張口和吃土是劃上等號。

    余洋一邊劇烈的咳嗽著，一邊用左手摀住自己的嘴巴，右手將槍放在床邊，瞄著前方，但是即使這樣，還是擋不住無處不在的塵土，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努力的眯著眼睛，即使這樣空氣之中飄散著的塵土還有雜七雜八的東西不斷的刺激著余洋的眼睛，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長官，你還好吧！」一片混亂之中，余洋好像聽到了柯西金的聲音，余洋耳朵一直嗡嗡作響，余洋根本聽不太清楚，勉強聽到一個大概，只好大喊：「別說話，小心德國人！」

    剛剛說完之後，余洋就看見自己的前方有人影晃動，輪廓十分的模糊，根本分辨不出來是德國人還是老毛子，這一次余洋沒有猶豫扣動了扳機。

    的慘叫聲響起，衝鋒槍噴吐著火舌，帶走了剛剛鑽進地下室的德國人，爆炸過後的餘波在這一時刻也終於結束，余洋的耳鳴也有些好轉，腦袋恢復了清淨，能夠聽清楚一些聲音，聽到德國人的慘叫聲之後，就知道自己擊中了目標。

    「柯西金你還好吧？」余洋一邊小心翼翼的戒備著，一邊大聲的詢問著，既然已經開槍了，就不用在隱藏自己。

    「余，我沒事，卡多里，你還好嘛？」柯西金的聲音從余洋的右側傳來，轉頭看了一眼，灰塵密佈，看不清楚，沒有發現柯西金，應該是躲在某個角落之中。

    柯西金的喊話沒有任何的回覆，那個叫做卡多里的老毛子，可能已經犧牲，畢竟剛才手雷丟下來的時候，那個老毛子，還沒有找到藏身的地方。

    余洋默默的嘆了一口氣，戰場上，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性命，剛才那兩個老毛子太貪財了，被炸死也沒有什麼好冤的。

    心中微微有些悸動，這兩個老毛子也算和余洋有幾句話的交情，其中一個還送給余洋一枚勛章。

    「該死的，余，卡多里死了，諾萬也死了，我們怎麼辦？」柯西金沒有聽到自己戰友的回話之後，有些慌神，對著入口的位置開了一槍，大聲的詢問余洋。

    余洋也看見了前面的位置有人影閃動，再一次的扣動了扳機，聽到有人慘叫的聲音之後，余洋才停止射擊，更換彈藥。

    地下室再一次的陷入了沉寂之中，除了頭頂不斷掉落的泥土發出了「沙沙沙」的細響，沒有任何的聲音，余洋和柯西金在沉默，德國人也沒有再進來送命，雙方好像有默契的停火了一般。

    時間在緩慢的，一點點的流逝，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原本被塵埃阻隔的視野也已經開始變的清晰起來，余洋身前大約七八米外的入口處，地上躺著三個穿著德國軍裝的士兵，應該是剛才被余洋和柯西金擊斃的德國人。

    頭頂的吊燈還在頑強的閃爍著，照亮著地下室，搖搖晃晃，一閃一爍，好像隨時都會熄滅，就像是余洋和柯西金一般，隨時都會喪命。

    「余，怎麼辦？我們被困在這裡了！外面不知道還有多少德國人！我看到德國人身影了，要不要開槍！」

    柯西金這個時候慢慢的站了起來，余洋終於發現了他的位置，他趴在兩個病床之間的空隙位置，距離余洋大約也只有三四米的距離，十分的近。

    他也發現了余洋的位置，起身想要跑到余洋的面前，但是卻被余洋阻止了：「柯西金，別動，待在原地，我們這裡距離通道大概有多遠？」

    聽到余洋的話之後，柯西金停下了自己的腳步，轉過頭看了看牆壁：「很近，大概就兩三米的位置，不過對著地下室出口的位置，德國人應該也能看見，我要不要試一試鑽進去？」

    「先不要輕舉妄動，這些德國人可能也知道通道的位置，瞄著哪裡呢，我們先看看還有沒有德國人出來送死，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從通道逃出去，注意點，機靈點！」

    余洋話音剛落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定睛一看一捆手雷掉落在地下室之中。

    「手雷！規避！」余洋看見之後，再一次用盡全力的大叫了一句，這一次，不止一枚手雷，至少余洋看見的，不少於六枚德國人的木柄手雷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