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全能高手 作者:我是憤怒 (已完成)

 
regn13 2018-3-1 00:19:0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257 483354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1032節 艮天一柱震乾坤

    (咳咳,各位,昨天確實大風,導致停水停電。今天四更,再不多更,這個月就泡湯了。感謝大家一路支持,憤怒月底儘量多寫一些。謝謝。)

    李懷風對李弘基的這份疼愛,又歡喜,又害怕,又內疚,又快樂。一種複雜的心情,讓他感覺心裡像是壓著一塊沉甸甸的大石頭,他快樂不起來,但是卻感覺溫暖和舒適。

    多希望這真的是自己的爺爺啊!如果他是自己的爺爺,兩個人都可以理所當然地享受這一切,都可以永遠地開心幸福下去!可惜,這是一個騙局!一個無恥的、令人噁心的騙局!

    李懷風低下了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越來越傷心,越來越難以自制。

    「對不起!」李懷風道。

    李弘基溫柔地摸著李懷風的頭:「孩子,失去了原則的善良是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有的時候,善良會矇住你的眼睛,讓你失去正確的判斷,善良,有的時候,需要的是狠毒的手腕。你知道嗎?」

    李懷風沒辦法組織出其他的語言,只是抱著棍子,再次哭著說:「對不起。」

    李弘基笑著流淚:「傻孩子,不要一直說對不起了,這些東西,你必須收下,這是我的心願,我的時間不多了,給我一些快樂和慰籍吧。」

    李懷風哭著點頭。

    他慢慢地跪在地上:「爺爺。」

    「嗯。」

    李懷風看著他,眼裡滿是淚花:「如果有一天,我騙了你,我是說,你發現我騙了你,騙的你很傷心,騙的你很難過,你可以不可以……。」

    「不殺你?」李弘基笑著道:「我答應你。」

    李懷風搖搖頭:「被你疼愛過一次,死也值了,只是我的兄弟和我的朋友們,請你不要為難他們,請你保護他們。」

    李弘基道:「孩子,相信我,不會有那麼一天。」

    「不!算我求你,我求你答應我!」

    「好吧!我答應你。」李弘基道:「如果有一天,你欺騙了我,傷害了我,你讓我難過,你讓我傷心,哪怕是讓我絕望,我都不會傷害你,更不會傷害你的朋友們。可以了嗎?」

    李懷風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此時在外面。

    上官羽走到李傲跟前:「李傲,你是知道的,那個烏金烽火棍,原本就不是什麼兵器,而是打造出來祈福的吉祥物,在咱們家,屬於鎮宅之寶啊!這種東西,怎麼可以送人當兵刃呢!?」

    「哼!我當然知道,那東西上面雕龍畫鳳的,明顯就是個裝飾品,誰發了瘋了用它當做兵器?當年李承義也只是說著玩的,根本沒用它練過功夫。而且李懷風根本也沒立過功勞啊?憑什麼賞賜這麼貴重的東西?!」

    「呵呵,我倒是很想看看,李懷風也在這裡耍一套棍法的樣子。」趙雲點點頭:「鐵牛的刀法就那麼帥了,李懷風的棍法,肯定也不簡單。」

    「是啊是啊!大傻子總是能搞出有趣的事情呢!」

    李傲道:「他?一個中四門的混混,能搞出什麼事情?在這裡,還沒有他興風作浪的份兒!」

    「又在議論什麼呢?!」此時李弘基已經帶著李懷風走了出來:「李懷風自己在世俗界生存,打拚、練功,在沒有我們照顧的情況下,能有今天的修為,就應該獎勵!況且,我只不過是把他老爸的東西賜給了他,子承父業,有什麼好大呼小叫的?!」

    李傲和上官羽對是一眼,都閉上了嘴巴,不吭聲了。

    李弘基道:「況且,誰說這東西不是兵刃了?哼,今天就讓你們開開眼!」

    李弘基從李懷風的手裡接過烏金烽火棍,嘎巴一掰,棍子頓時兩節了!

    李弘基道:「此棍乃是用天山烏金寒鐵鍛造而成,多少巨匠費勁畢生心裡,他們沒有去鍛造刀劍,沒有去鍛造鎧甲,而是集體打造這根棍!就是為了打造出……乾坤一棍!」

    李弘基嘎巴再一掰,兩節的棍子變成了四節!

    李弘基道:「此棍的玄機,一是材質,二是變化。材質是天山的烏金寒鐵,這種材質天下無雙,找不到第二份,烏金寒鐵這個名字也是後人取的,實際上沒人知道這種東西的材質到底是什麼!但是,它有一個特殊的特性,就是……自我補合!」

    所有人都驚呆了!

    李懷風看的清楚,李弘基掰開的缺口處,每個關節都有一個奇怪的、詭異的咬合接口。這個接口是個複雜的造型,如果角度找不對,怎麼都對不上。角度找對了,都不用你太用力,他自己就能瞬間咬合,而且,一旦咬合,就連一絲一毫的縫隙都沒有,渾然一體,神兵天成!

    李懷風驚呆了。

    李弘基繼續掰:「這棍子一共八節,可以變化,可以組裝,可以長短,可以分開!」

    李弘基道:「龍頭也是刀頭,可以組成一把長刀!」

    李弘基說著將刀頭的一截從鐵棍裡抽出來,反過來接在外面。

    眾人看過去,原本向外的龍口,現在向裡了,龍尾形成了護手,龍口形成了咬口。赫然就是一柄纖細精巧的長朴刀!

    「鳳頭也是矛頭,可變鐵戟蛇矛!」

    眾人看過去,李弘基又將鳳尾倒轉向上,烏金烽火棍又變成了一隻丈八蛇矛!

    「中間斷開,裡面有四個槍頭,可變雙槍!」

    果然,一個長兵器,從中間斷開,兩邊都抽出槍頭安裝上,一共四個槍頭,變成了兩個短兵器,兩個雙頭槍!

    「每個咬口都可以往裡鉤一下,可以拉出裡面的烏金鎖鏈,可變三節棍,四個雙截棍,和一個八節棍。」

    大家的眼睛不夠看了,腦筋也轉不動了。

    李弘基道:「懷風,來一套!」

    李懷風結果烏金烽火棍,看著李弘基的眼神,豪氣生騰:「好!獻醜了!」

    李懷風猛地扯開棍子,呼地一下子帥出去,來了一套點鋼十八棍!

    李懷風一邊念詩,一邊耍棍,李懷風到手了才知道,這棍子是吃戰雲的!和自己的鎧甲一樣,戰雲過處,剛剛扭出來的縫隙全無,渾然一體!

    得是多麼獨到的匠心啊!這些人光是研究這些機關卡扣,就要費勁多少心血,每一處,每一個細節,都是多少人精雕細琢,反覆推敲測量,無數次的鍛造燒冶的結果啊!

    李懷風終於知道詩中的真意了,什麼叫「蓄藏陽和意最深」,這棍子就藏了太多的深意和匠心。什麼叫「洪爐照破夜沉沉」,這棍子經過了多少年的鍛造才能成為它現在的樣子啊!什麼叫「艮天一柱震乾坤」?這兵器一出,其他的兵器都讓道吧!

    李懷風一邊舞,一邊口中道:

    鑿開混沌得烏金,蓄藏陽和意最深。

    爝火燃回春浩浩,洪爐照破夜沉沉。

    鼎彝元賴生成力,鐵石猶存死後心。

    亂舞雲雷隨我意,艮天一柱震乾坤。

    最後李懷風一躍老高,猛地落下棍子,大喝一聲:「呀!」

    棍子緩緩地掃過,滾滾的漆黑戰雲,像是濃密的烏雲一樣,慢慢地盪開……。

    另外的一個房間裡。

    李美音給自己的兒子擦拭傷口,心疼的直掉眼淚:「這些人太惡毒了,竟然對我兒子下這麼重的手,這脖子勒的,多嚇人!」

    孫惟致道:「媽媽,那個姓李的小子,到底怎麼回事?爺爺怎麼會事事都向著他啊!?」

    李美音嘆了口氣:「你爺爺認定了,他就是當初的那個孩子,李傑。」

    「啊!?」孫惟致道:「李傑不是早就死了嗎?燒的只剩下一堆骨頭渣子了都!」

    「哎,可是你爺爺認定了他沒死,現在又認定那個野小子就是李傑。」

    孫惟致道:「爺爺瘋了!?這怎麼可能!?這而明顯就是個騙局啊?!是李爽!是李爽弄他回來的,對不對?他想要向爺爺邀功,他想增加自己在爺爺心裡的影響力!」

    「知道又能怎麼樣?現在他已經成功了。」

    孫惟致憤怒地一砸床沿:「我說他跟我說話的時候,陰陽怪氣,意有所指!氣死我也!我要去見爺爺,我要把事情說清楚,我要揭穿那個小子的真面目……!」

    「你給我老實一點!」李美音怒道:「你以為就你能,就你知道真相?整個遲雲峰,誰不知道那個小子是個冒牌貨?你二爺爺和上官流雲都不理會,任由你大爺爺胡鬧,你長了幾個腦袋,去觸這個霉頭!?現在誰說李懷風的不是,誰就等於往你爺爺的心眼上捅窟窿,你明不明白?」

    「那……那就眼看著他拍爺爺的馬屁,把咱們全家玩的團團轉?我不甘心,我絕對不甘心,弄不死這個小子,我死不瞑目!」

    李美音心疼地道:「你的爺爺也太心狠了,外孫就不是孫子嗎?有了個假的親孫子,外孫就可以這麼打?!太讓人寒心了。」

    「媽!我們得想辦法啊!」

    李美音道:「你呀,還是安安靜靜地在這裡靜養,你爺爺連飯都不讓你吃呢!李傲、上官羽,他們以前最得寵,他們都一口一個小弟地叫,你幹嘛非要強出頭?」

    孫惟致搖搖頭:「我想到了!」

    「什麼!?你想到什麼了!?」

    孫惟致露出的凶狠的笑容:「我要借別人的手,掀出李懷風的真面目!到時候,大爺爺怪也怪不到我頭上,而李懷風……哼哼,注定要死在咱們遲雲峰!」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1033節 有客來訪

    (沒想好,今天寫不下去了,先兩更送上吧。硬憋也要出內傷了。呵呵,明天看看如若狀態好,多更一些。辛苦大家了,等了這麼久。)

    懷風在遲雲峰住了半個多月了。

    在這半個多月裡,李懷風深居簡出,很少出去和其他的兄弟姐妹們聊天。一是因為他知道,這裡的人都長了六雙眼睛,八隻耳朵,稍有不慎,就容易暴漏自己的身份。當然,他也不怕暴漏,因為所有人看他的表情,幾乎都在臉上寫著「冒牌貨」三個字。他是怕這些人拿到切實的證據,公開自己的身份。

    二是因為這個大家庭的同輩年輕人太多了,他並不是都完全認識,也基本沒有什麼想要認識的人。他渴望清淨,渴望自己有屬於自己的時間。

    三,是因為李懷風也心虛。住在一個完全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他心裡沒底。

    李懷風向李弘基要了遲雲峰很偏僻地帶的一個小院子,裡面一個正房,兩個廂房,簡單的很。

    他給鐵牛下了禁足令,讓鐵牛就在自己的院子裡玩。濱崎靜倒是安靜的很,在這裡養了一條狗,起了個名字,叫樂樂,大概是希望大家都能快樂一點吧。她每天給狗狗洗澡,帶狗狗散佈,自己親自撿狗糞。

    半個多月,李懷風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陪李弘基聊天。

    李弘基每天都要見李懷風,每天都要見好幾次,就像是想要把以前錯過的時光都補回來一樣。

    李懷風漸漸地也習慣了,習慣了被人用嫉妒的眼神、防範的眼神、敵視的眼神看著。

    每個人都在背地裡研究自己,但是如果和自己正面相遇,則馬上微笑著打招呼。李懷風不喜歡這種虛偽,這對他來說,比上刑還難受。

    清水市幾個家族,和李懷風完全失去了聯繫,李懷風偶爾會向趙小田打聽一下他們的情況,知道他們依舊按部就班,一切平靜如常,雖然同歸司馬家族管理,但是一直相安無事,就放心了。

    李懷風默默地計算著日子,每天晚上做的事情,就是和鐵牛一起練功。

    兩個人一個人練刀,一個人練棍,有時候各練各的,有時候切磋一下,還有時候一起練合作技能。

    這天傍晚,李懷風正在和鐵牛在院子裡練功,兩個人刀來棍往地切磋著,就聽到外面有人叫了一聲:「好!」

    李懷風和鐵牛停下動作,回頭看過去,竟然是李宏業。

    李懷風立刻抱拳拱手:「二爺爺。」

    李宏業笑著道:「懷風啊,好功夫啊。還是你有情調,在這遲雲峰的偏僻之處,尋得這麼一個清淨的小院落,嗯,這個時間,這裡的景色格外宜人呢!」

    李懷風趕緊放下棍子,走到院門跟前,恭敬地開打院門:「二爺爺若不嫌棄,請屋內敘話。」

    李宏業點點頭,慢慢地走進來:「鐵牛啊,好刀法啊。」

    鐵牛嘿嘿一笑:「你們這裡高手這麼多,我的不算啥。」

    李宏業手指點著鐵牛,對李懷風笑著道:「鐵牛天真爛漫,性情耿直,而且身懷絕技,我很喜歡這個孩子。」

    李懷風則笑著道:「他是個木頭腦袋,您不用誇他,請二爺爺去正房。」

    「嗯。」

    兩個人在屋子裡坐定,濱崎靜趕緊端茶倒水,伺候的十分周到。李宏業也十分滿意,但是看了看左右,有些疑慮。

    「懷風啊,你爺爺給了你那麼多好東西,怎麼都不用啊?這裡也太清苦了吧?這要是讓你爺爺知道了,恐怕那顆老心臟都要疼死了。」

    李懷風道:「嗨,很多東西都不實用,我這個人,苦日子過慣了,太奢華的東西不敢用。」

    李宏業道:「我看你養了條狗,栓在庫房,不會是把好東西都藏起來了吧?」

    李懷風笑著道:「讓二爺爺見笑了,我是個守財奴,好東西捨不得用,都存了起來。」

    李宏業點點頭,嘆了口氣:「你爺爺三天兩頭給你置辦東西,可是你看看,你這裡下人也沒有一個,吃的用的都這麼簡樸。你和鐵牛是男孩子,筋骨強硬,身強體壯,吃點苦就吃點苦,倒是沒什麼,可憐了我的孫兒媳婦,你看看吶,連件像樣的首飾都沒有,穿的也是她當初自己帶來的簡單衣服,像個村婦一樣。小靜是女孩子,也算是名門之後,美豔動人,嬌柔可人,你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啊!」

    濱崎靜趕緊道:「二爺爺客氣了,我感覺挺好的,我喜歡這裡。這裡山水秀麗,風光宜人。在這裡生活,越是簡單,就越是守得住本心。二爺爺慢坐,我去炒幾個菜,您不嫌棄的話,就在這裡和懷風吃點東西,喝上兩杯吧。」

    李宏業點點頭:「好啊,此處田園風光,又有孫兒這麼賢惠的媳婦,我等你。」

    李懷風和李宏業東一句西一句地閒聊,那邊鐵牛打下手,濱崎靜很快就炒出了四個菜,燙了一壺酒。

    李宏業道:「想不到啊,一個日本大家族的閨女,活生生被我的孫子調教成了一個下得廚房的中國兒媳婦,呵呵,賢惠啊,懷風好福氣啊!」

    李懷風抄起筷子:「嗨!這沒什麼,二爺爺,您嘗嘗菜。」

    鐵牛在廚房端著一個大盆,下面是半盆米飯,上面蓋澆了兩道菜,走到門口,坐在門檻子上開始吃了起來。

    李宏業道:「讓鐵牛上桌來吃嘛。」

    「隨他去吧。」李懷風道:「他就這樣,他個沒規矩的,怕掃了您的興,我給您斟酒。」

    兩個人幾杯酒下肚,李宏業看著李懷風笑,笑的李懷風有些發毛。

    李宏業道:「懷風,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找你嗎?」

    李懷風搖搖頭:「不知道。」

    李宏業道:「你自從來到這裡,深居簡出,除非是你爺爺找你,否則都在這裡呆著;你爺爺的所有賞賜,你都是能推就推,能送就送,除了兵器之外,剩下的都封存入庫,不動分毫;你從來不參與家族會議,不討論家族事業……。」

    李懷風心理有些納悶,本來這個老頭子就一直沒和自己怎麼說過話,今天突然來看自己,就很意外了,而且還願意留下來吃飯。當初說也就是客氣客氣,沒想到他還真的坐下來喝起了酒來。他到底要來做什麼?拆穿我嗎?!

    李懷風道:「二爺爺,也不是什麼都沒動,今天的酒,可是大爺爺送的好酒。」

    「哈哈哈!你個小滑頭,少給我扯開話題。」李弘基道:「你以為你這樣做,就可以規避風險?你以為你與世無爭,別人就真的當你是局外人了?」

    李懷風一驚,這老頭子什麼意思?

    鐵牛無所謂地繼續吃東西,濱崎靜站在廚房,側耳傾聽。

    李宏業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口東西,看著發愣的李懷風:「哎?吃啊吃啊,別愣著!」

    「哦。」李懷風繼續吃東西,但是此時已經食不甘味。

    李宏業道:「懷風啊,這裡都是你的人,咱們爺倆說話,出你之口,入我之耳,可以暢所欲言。」

    李懷風道:「不知道二爺爺想聽我說些什麼呢?」

    李宏業看著他道:「我想知道你的本心。」

    李懷風放下酒杯:「我的本心……。」

    李宏業道:「我已經調查過了,你從進入清水市開始,先是在杜家打工,之後和清水四大家族發生了一些糾葛。但是你輕易不會對人斬盡殺絕,做人做事,都蠻留餘地,各地人對你的評價都很好。之後一步步地走進了宗家的視線,開始被李爽箝制,終於在我大哥大病的關頭,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懷風啊,我知道你肯定不是故意來騙我們的,你沒有選擇,是我孫子難為了你啊。」

    李懷風鬆了口氣,心說我怎麼忘記了這一點!?他是李爽的爺爺啊!老子是給李爽打工的,我們是一夥的啊!

    李懷風立刻道:「二爺爺,您既然這麼說我,我就實話實說,反正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你知我知。我是假的,這個全世界都知道,除了李弘基老爺爺!我要是不裝下去,我是死路一條,您孫子不會放過我和我的朋友們。可是我要是一直裝下去,您也知道,大爺爺一旦知道真相,就算他不殺我,下面的這些李家親信,也絕對不會放過我!我現在是騎虎難下,只有在這裡儘量地避開他們,少結仇。期望以後他們看在我還算老實的份兒上,不要相逼太緊啊。」

    李宏業點點頭:「我這些天也親自觀察了你,你是個實誠人,不太適合這種複雜的家族局勢,你在這裡,整個一個迷迷糊糊。但是你沒有禍心,你對李家的任何東西都沒有興趣,對李家的任何一支勢力都沒有倚重。從這一點看,你還是聰明的。」

    李懷風道:「二爺爺,最起碼,我是被您孫子拉下了水的,您不能不管我啊,何況今天還吃我媳婦炒的菜了呢!」

    李宏業哈哈哈大笑:「你個小滑頭,倒是懂得拉靠山,不過啊,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還真是欠你一個人情。」

    「所以啊!」李懷風趕緊道:「您得幫我想想辦法啊!」

    李宏業笑著道:「小子,你只要能夠聽指揮,不亂來,我可以保你全身而退。」

    李懷風呼出一口氣,端起酒杯:「謝天謝地,來幹一個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1034節 神秘兄妹

    (沒想好,今天寫不下去了,先兩更送上吧。硬憋也要出內傷了。呵呵,明天看看如若狀態好,多更一些。辛苦大家了,等了這麼久。)

    李宏業嘆了口氣:「但是,你也要幫我一個忙。」

    李懷風愣住了:「我?我幫你一個忙?呵呵,您真是找對人了,這個家裡,是個人就比我有本事,我能幫你什麼?」

    李宏業道:「你知道,李爽找你來,他的對手不是別人,是我的大孫子李傲。」

    李懷風點點頭:「我知道。他哥倆咋回事?親哥倆跟有仇似得,都在背後較勁。」

    李宏業嘆了口氣:「這就是大家族的煩惱,孩子們從小就對權利、資產有十分清晰的認識和判定,從小孩子氣的爭寵,慢慢地成長為對立的戰隊。兩個人誰也不服誰,誰都想贏到最後。」

    李懷風道:「可是……贏了江山輸掉了兄弟,那不還是賠了?」

    李宏業看著李懷風:「我知道大哥為什麼這麼喜歡你了,你的價值衡量,和這裡的人都不一樣。你……很像我們年輕的時候。」

    李懷風道:「您到底需要我做什麼?」

    李宏業道:「我不想看到自己的孫子,兄弟相爭,所以,我需要作出決斷了。」

    「決斷!?什麼決斷!?」李懷風緊張地問。

    「我決定打擊一個,扶持一個。」

    「啊!?」李懷風驚訝地道:「你……下得去手!?」

    「下不去手也得下。」李宏業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李懷風發現,李宏業真的是個人物,嘴裡說著要對自己的某個孫子下手,可是倒酒的手一點都不抖,就像是在說一個局外人。

    「歷代帝王,一旦確定了接班人的人選,就會給他一些特殊的照顧和待遇。同時,也會抑制其他的競爭者,讓他們死心,最起碼是去競爭的資格和能力。這樣其實是對自己的子孫的一種保護。曹操和賈詡的故事,你知道嗎?」

    李懷風點點頭:「我知道,當初曹操在確定後繼人選的時候,也很為難,他喜歡曹植,但是曹丕是長子,有很多人擁護。他最後問賈詡,立哪個比較好,賈詡看著頂棚作思考狀半天沒說話。曹操問他為什麼不回答,賈詡說,我在思考袁紹和劉表的事情呢(註:袁紹和劉表,都因為廢長立幼而導致國破家亡,賈詡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曹操,廢長立幼是取禍之道,後患無窮)。曹操當即明白他的意思,哈哈大笑,最後立了長子曹丕為後繼人。您是……。」

    李懷風驚訝地道:「您想支持李傲!?」

    李宏業點點頭:「沒錯。」

    「為什麼!?」李懷風問出這句話,就後悔了,感覺自己超級傻,人家願意立誰立誰,你那麼關心幹嘛?

    但是李宏業沒有表現別的,只是平靜地道:「李傲沒有李爽聰明,也沒有李爽心狠。」

    「那你還立他?你們大家族選人,不都是喜歡心狠手黑,而且聰明絕頂的嗎?」

    李宏業憂愁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你不知道。李傲那天失態,就可見一斑,他是個直腸子。雖然也聰明能幹,但是性情耿直。這樣的人,容易得到眾人的支持。他表面上刺很多,但實際上,他的刺,都是軟的,不扎人。但是李爽就不同了,他的心太狠,如果讓他繼承了家主的位置,他將來會大開殺戒,我怕李傲活不到壽終正寢。」

    李懷風一驚,酒杯都碰灑了。

    李宏業平靜地看了一眼倒下的酒杯:「被大家族的殘酷嚇到了?」

    李懷風匆忙扶起酒杯:「那李傲呢?」

    李宏業道:「李傲是個淺碟子,他如果贏到了最後,他會讓李爽活著,會讓所有的競爭者都活著,他會讓他們活著看他成功的樣子,自鳴得意。」

    李懷風道:「那……我怎麼打擊李爽?他是宗主,他手下高手如雲,支持者眾多,想在北國弄死我跟玩一樣。」

    「那是現在。」李弘基道:「李爽一旦失勢,他的擁護者會減少,到時候威脅也會降低,我會讓他漸漸失去一切。」

    李懷風嘆了口氣:「自己家裡的事兒,弄的這麼複雜,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麼過的日子。」

    李宏業嘆息道:「是啊。當年曹操也是,一旦確定了接班人是曹丕,就開始打擊自己的兒子曹植。這是正道,也是我們唯一能為子孫所做的。」

    李懷風道:「那你到底想讓我怎麼辦?」

    李宏業道:「到時候我會告訴你的,現在,你就自己悠閒地在這裡練功喝酒就好,你爺爺說你下棋很厲害,經常和我吹噓。有時間多陪陪他,有了你,他的精神和氣色好了很多。」

    李懷風道:「二爺爺,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你說。」

    「您和大爺爺,你們之間,也爭過嗎?」

    李宏業笑著搖搖頭:「沒有。」

    「為什麼?」

    「當初我們一窮二白,一起成長,一起吃苦,一起打架,一起挨揍。他十九歲的時候,殺死了自己的師父,謗滿天下,各路人馬都追殺他。我和他不離不棄,一起面對強敵,後來上官家也來幫忙。我們三個中,他最大,就是大哥。於是漸漸地,我們的名氣越來越大,家族越來越強,他就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老大。我尊敬他,敬佩他。」

    李宏業看著李懷風:「如果你是大哥的親孫子,我會和大哥聯手,打擊李傲和李爽,扶持你上位。」

    李懷風的嘴角抽了抽:「別嚇我。」

    李宏業嘆了口氣,站了起來:「我要走了,李懷風,記住我們今天的談話,你未來的安全,我來保證。但是我的計畫,你要參與。」

    李懷風苦著臉一攤手:「說的好像我還有選擇的餘地似得。」

    李宏業一笑:「你很聰明。」

    看著李宏業遠走,李懷風嘆息一聲,走了回來。

    濱崎靜道:「走了?」

    「走了。」李懷風道:「看沒看到,一個家族的老頭子,天天在腦子裡想著這些事兒,能不累?還是小家好,小家簡單,快樂。」

    濱崎靜笑著道:「是啊。」

    清晨,石板路上一男一女,帶著草帽,慢慢地向上走。

    「哥哥,還有多遠啊?」

    女孩子一雙眼睛十分明亮,修長的面頰,圓潤的兩腮微紅,鼻樑高挺,眉梢筆直。英氣逼人,又有南方姑娘的柔氣氣質。這種溫和的氣質和英朗的外形結合起來,給人的感覺是說不出的漂亮,說不出的有一股獨特的吸引力。

    女孩子穿著一套江南水鄉的傳統服飾,帶著大大的草帽,一頭青絲垂下,顯得神秘、溫婉且充滿了民族風情。

    「就快到了。」

    男孩子身高一米八十幾公分,高挑帥氣,也穿著合體的民族服飾,帶著草帽。

    男孩子一笑露出兩個虎牙,顯得十分狡黠,眼睛明亮,意氣風發。他扶了扶自己的大鬥笠:「妹妹,你是不是累了?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

    「呵呵。我倒是有些累了,不過也沒關係,到了山上再休息也不遲。」女孩子銀鈴一般的聲音響起。

    男孩子微微一笑:「嘛!也不用勉強啦,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到了李家,還不知道要忙活到什麼時候呢。」

    「哥哥,對這次的任務,你有信心嗎?」

    男孩子坐在馬路邊上,扭過頭看著女孩子:「當然了!李家的晚輩據說都是酒囊飯袋,我這次要給家族掙夠了面子!嘿嘿,你就看我的吧!」

    此時,鐵牛挎著兩把大刀走了過來。

    鐵牛的兩把刀都不長,挎在腰間也就垂到膝蓋,但是這兩把刀很寬,所以看上去像是國產凌凌漆裡的周星馳,挎著兩把菜刀一樣。所幸他的刀都帶著皮鞘,看上去也沒那麼凶暴。

    男孩子看到了鐵牛,就呼扇著草帽笑著對鐵牛道:「小兄弟,你是李家的下人嗎?」

    鐵牛轉過頭:「哎!?小哥,你是從南方來的?」

    男孩子嘿嘿一笑:「是吶,你怎麼看出來的?」

    鐵牛道:「你的衣服和老不死的穿的差不多,我猜的。」

    「老……老不死的!?」男孩子愣了一下。

    鐵牛道:「哦哦,別誤會,那是我一個朋友,他的外號就叫老不死的!」

    男孩子翻了翻白眼:「你是李家的人?」

    「是的啊。」

    「好吧,你來帶我們上山,我們是江南墨家的人,前來覲見李家老祖。」

    鐵牛點點頭:「哦,那你跟我來吧,我帶你們上山。」

    兩個人對視一眼,就跟著鐵牛往上走。

    男孩子此時話多起來:「小兄弟,你們李家的老祖前一陣據說病重不起,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啊!好了。」鐵牛道。

    鐵牛沒廢話,在他看來,「好了」兩個字,就已經完美地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男孩子皺了下眉:「這麼快!?真是稀奇,聽說你家老爺子的孫子找到了,是真的嗎?」

    鐵牛隻顧著往山上走,也沒聽清這句話,也就沒回答。本來他今天是死磨硬泡,李懷風才讓他出來玩一會兒的,可是沒過多久,就遇到了兩個要上山的人。

    丟下人家不管吧,他覺得過意不去。可是好不容易下來一次,這麼快就要回去,他還有些不高興。

    兩個人看到鐵牛不說話,就是低著頭網牽頭,都感覺很奇怪。但是也沒有說什麼,你走我們就跟著走唄。轉眼間,三個人就走到了遲雲峰李家的大門跟前。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1035節 就是講義氣

    (月底衝刺,今天五更送上,感謝大家一路支持。)

    鐵牛帶著兩個陌生人過了大門,走在李家園林裡的甬道上。

    這對兄妹似乎第一次來北國,對這裡的園林造型和各種植物都感覺十分新奇,左看右看,還時不時地相互交流。

    此時孫惟致走了過來:「鐵牛,你在幹什麼?」

    鐵牛看了一眼孫惟致:「沒幹什麼。」

    「沒幹什麼在幹什麼!?」

    「我願意幹什麼就干什麼!」

    「哼!」孫惟致道:「鐵牛,你以前有多野我不管,但是這是李府,在李府裡,就得講李府的規矩,你一個下人,不能到處亂走,這是規矩,懂嗎?你帶著兩個外人來李府,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相中了我們李府的寶貝,來偷東西的?!」

    墨攻和墨菊睜著大眼睛對視一眼,心說這個傢伙可真會給人戴帽子。我們倆剛進李府的大門,就成了小偷了?還是團夥作案!?

    「呃……這位兄台,在下南國墨家墨攻,這位是我的妹妹墨菊,我們是……。」

    「你們是啥不重要,鐵牛,趕緊帶著他們滾!」孫惟致道。

    鐵牛怒道:「你給老子客氣點,上次不殺你,我後悔了很久!」

    墨攻也瞬間暴怒!

    他也是墨家的第三代人,從小也是千呼萬喚,前呼後擁地長大的,哪裡受過委屈!?

    「喂!你給我說話客氣點,你到底是什麼人!?」

    孫惟致冷哼一聲:「一群下三濫,鐵牛,你一個下人,知道要接受什麼樣的出處罰嗎!?」

    鐵牛道:「我不是下人,我是跟著我二哥來的!」

    「你二哥!?哼,在這個李家,根本沒人把你二哥當個人看待,何況你一個狗腿子!來人,給我拿下!」

    「你敢!」鐵牛心隨意動,雙刀瞬間在手。鐵牛拿刀,就敢出刀,絕對不是來嚇唬人的。

    孫惟致有些發憷,他和鐵牛交過手,交過手的人,最能夠對對方產生一些瞭解。從鐵牛和他交手的經驗來看,這個鐵牛天不怕地不怕,絕對是個敢下手的傢伙。

    孫惟致指著鐵牛:「反了!反了反了!你們還愣著幹什麼,給我上,拿下這個白痴!」

    黑林帶著一眾高手,只能遵命,一擁而上,鐵牛雙刀掄起,大喝一聲:「要干架就少廢話!嗨!」

    黑林一夥本來功夫不差,但是這裡還沒有上四門的高手,在鐵牛面前,都是擺設。鐵牛如果不是顧忌自己這些天吃的都是人家李府的飯,早都一個一個打廢了。饒是如此,鐵牛也沒輕下手,黑林等一眾高手,被鐵牛打的屁滾尿流,鐵牛殺的興起,看見孫惟致,大喝一聲:「孫子,你給我站那!」

    孫惟致心說我去你麻麻地吧,我站這?我站這兒讓你隨便砍啊!?孫惟致一臉驚惶,轉身就跑,鐵牛沖上去就追。

    孫惟致眼看逃跑不過,回頭撒了一把石灰粉的東西,鐵牛咳嗽了半天,一邊咳一邊道:「靠,你這孫子,撒石灰粉,你不是好漢,咳咳……咳咳……,我今天非砍了你不可!」

    看著這場鬧劇,墨攻臉色凝重。

    墨菊不滿地道:「這李家的人怎麼這樣?哪有來了客人直接說人家是小偷的?哥哥,咱們回去吧,他們太不講道理了。」

    墨攻板著臉:「不行,我們都不知道他是誰,遇到一個二貨就回去了,大爺爺要罵人的。況且,似乎是他們之間有誤會,咱們只是被連帶了而已,如果能見到李家的老家主,咱們的誤會就能解釋清楚,到時候,哼,看那個小子不給咱們道歉,就給讓他們加老祖宗給個說法!」

    「哥哥,那個黑小子的功夫還不錯哦,雙刀很厲害。」

    「嗯,我也注意到了,不過這跟咱們沒關係,咱們自己進去叩門,應該會遇到正常人的。」

    鐵牛和孫惟致,幾乎是追的雞飛狗跳,孫惟致別看打架打不過鐵牛,但是逃跑的能力確實是一流。

    他上躥下跳,身手矯健,自己都暗自佩服自己,原來我逃跑起來這麼有天賦!?

    鐵牛激活了他的逃跑天賦。

    鐵牛氣急敗壞,一心想要砍死孫惟致,可是孫惟致一點好漢的架勢都沒有,之前的威風全部消散,留給鐵牛的只有背影,背影……。

    鐵牛不氣打不過,最氣的就是打不著!這孫惟致的輕功還真是不錯,鐵牛的大刀飛出去他就轉彎,砰地一聲砸碎了一個欄杆,砰地一聲斬碎了一課小樹,砰地一聲打碎了一扇窗戶……總是就是打不到人。

    鐵牛氣的哇哇叫喚:「你有種別跑,咱倆一決雌雄!」

    孫惟致心說,我跟你決雌雄!?別鬧了!

    但是他運氣不好,腳下踢到了一課古樹露出的樹根,整個人直接撲了出去,撲了一個狗吃屎,趴在了地上。

    鐵牛大喜,猛地甩出蠻牛日斬,大刀瞬間直勾勾地飛向孫惟致,孫惟致轉過身知道自己躲不開,驚的大叫一聲:「媽呀!」

    鏘!

    一柄長劍將鐵牛的大刀斜著磕飛,握劍的李美琴的手都在抖,寶劍不斷震顫,發出金屬的地鳴聲。

    她內心驚駭,一是驚訝竟然有人敢在這堂堂的李家對李弘基的外孫下如此殺手!二是驚訝對方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力氣如此之大,自己是用劍斜著卸去了大刀的力道,否則光靠自己的戰雲和寶劍,未必能救下孫惟致。

    李美琴朗聲道:「何人大膽!?敢在李府行兇!?」

    鐵牛此時跑了過來,根本不理會李美琴,怒道:「我殺了你這個混蛋!」說罷舉起日斬就要再度出招!

    孫惟致哭著喊:「二姨!二姨救我!」

    李美琴閃身擋在孫惟致前面:「大膽!」

    鐵牛此時才發現,這裡還有別人呢,一個女人站在自己身前,立刻收回了大刀。

    此時後面李美鳳和李美音也匆忙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李美鳳到了這裡,雖然一目瞭然,但是還是趕緊問問因由。

    「大姨!大姨啊,這個鐵牛不守規矩,帶著兩個外人來咱們李府偷東西,被我抓到了,就要殺我滅口!大姨,你得給我做主啊,咱們李家還沒出過這麼下作的下人呢!」

    李美鳳皺著眉:「好大膽的家奴,還不給我束手就擒!?」

    鐵牛一看李美鳳瞪眼睛,就知道她對自己有敵意,趕緊握緊雙刀,時刻準備戰鬥,嘴裡道:「讓我束手就擒?那你得有本事!」

    李美音扶著孫惟致:「兒子,我的兒子,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孫惟致哭道:「沒有,就是被他嚇的半死。」

    李美音站了起來,寶劍出鞘:「李家也真是沒了規矩了,竟然讓

    一個下人猖狂到了如此地步!」

    鐵牛板著臉:「你們一起上,我也不怕!」

    李美鳳持劍猛地就衝了上去,鐵牛局刀相迎,和李美鳳戰在一起。

    鐵牛的雙刀虎虎生風,刀法密不透風,別說李美鳳的長劍,就是一根繡花針也飛不進去。李美鳳根本沒法接近鐵牛三米之內,只是在外圍不斷尋找進攻機會,攻擊顯得十分無力。

    李美音放開自己的兒子,朗聲道:「去人,報告這裡的情況。大姐,我來助你!」

    李美鳳和李美音,兩個人圍攻鐵牛,鐵牛日月雙斬立刻一分為二,給了姐妹倆一個人一個,三個人相互廝殺,不分高下。

    此時墨攻和墨菊也順著甬道走到了這裡,看到一群人在打架,主角竟然還是那個黑小子,頓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停下不走了。

    「我去,還是他,還在打。」墨攻肩膀一歪,背後的大兜子掉落在地上。

    「哼,打的好,我希望他贏,那個壞小子說話太難聽了,就該教訓教訓。」墨菊道。

    「不對啊,這次是倆女的,那個小子在那邊堆著呢,像是嚇燧了。」

    孫惟致指著墨攻道:「二姨,就是這兩個小賊,他們和鐵牛是一夥的!」

    李美琴盯著墨攻和墨菊,第一反應是,這倆人看上去像是南國的裝扮,應該和鐵牛沒有關係,但是眼裡看我們分明是有些敵意。

    李美琴因為對鐵牛生氣,此時語氣也不好,皺著眉問:「你們是什麼人?來李府做什麼!?」

    墨攻沒等說話,墨菊不滿地道:「我們是小偷,不遠萬里來你們李府偷東西的!」

    李美琴怒道:「放肆!」

    墨攻站在墨菊前面:「前輩,我們是南國墨家的墨攻和……。」

    此時鐵牛一看墨攻和墨菊站在自己身後,立刻大喊:「喂!你們倆趕緊跑,他們人多,我保護不了你們!」

    李美琴一聽,好傢伙,還真是一夥的啊!?

    墨攻呆呆地看著鐵牛,幾乎呆滯地道:「這傢伙心真好,我擦,這下真的成他一夥的了。」

    此時後面又湧出一大堆人,直接帶著兵刃衝向鐵牛。

    鐵牛心想,我好歹不能連累這兩個客人,立刻用一招雙刃分身,逼退了李美鳳和李美音姐妹倆,擋在墨攻和墨菊前面。

    緊張地道:「你們快走吧,我來擋著他們!」

    墨攻都呆滯了,豎起大拇指:「我靠,你還真講義氣啊。」

    鐵牛趕緊笑著點頭:「好說好說。」

    墨菊嘆了口氣:「這算什麼事兒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1036節 一場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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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李美鳳、李美音、和李美琴,姐妹三人已經一起加入戰團了,三姐妹大戰鐵牛自己。

    鐵牛自己對付三個高手,已經開始顯得吃力,還不住地回頭大喊:「你們快走,快走哇!」

    墨攻捂著自己的臉:「我招誰惹誰了我!」

    墨菊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哥,這些人,可是圍住咱倆了啊,打不打?」

    墨攻嘆了口氣道:「不要下死手,弄出人命就不好交代了。如果打不過,我就掩護你撤退,咱們直接回南國。」

    此時上官羽和上官婉兒聞訊也匆忙趕來,上官羽道:「三位阿姨,為何與鐵牛戰鬥!?」

    李美鳳回頭大喊:「鐵牛勾結外人,偷闖遲雲峰,意圖殺害孫惟致!快快幫手!」

    上官羽看著墨攻和墨菊,對上官婉兒道:「妹妹,男的歸我,女的歸你,怎麼樣?」

    上官婉兒微微一笑:「好,就這麼定了。」

    墨攻的臉上已經沒有笑容了,他淡淡地道:「現在看來,要他們好好聽咱們說話,是不太現實了。」

    之後這裡就亂套了,墨攻和墨菊也不得已加入了戰鬥和上官羽、上官婉兒打在一起。鐵牛則和李家三姐妹打的難解難分。

    鐵牛大怒:「他們真的是客人!你們太氣人啦!啊啊啊啊啊!」

    鐵牛一怒,立刻開啟了金身模式,金燦燦的鐵牛雙刀飛舞,戰鬥力爆表!

    三姐妹也發現了,現在倒是能夠攻的進去了,可是……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這鐵牛根本就是個鐵打的秤砣,刀砍不動,劍刺不穿,拳打腳踢更是白給,跟沒事兒人一樣。

    三姐妹和他只能是耗著,而且都已經防守為主,攻擊為輔了。

    周圍的人都看傻了,這些人的功夫太高,別人根本插不上手,尤其是鐵牛,兩把大刀太拉風了,簡直就是牛鬼蛇神一樣,神鬼亂舞。

    孫惟致看的清楚,偷偷掏出了足下絆,壞笑著躲在角落裡,趁著鐵牛不注意,猛地躺在地上,扔了出去。

    鐵牛沒有防備,足下突然感覺被絆了一下,雙腳瞬間被捆的結結實實,整個人一下子撲倒!

    孫惟致大喊:「哈哈,中啦,中啦,我的足下絆中了!抓他抓他啊!」

    三姐妹趕緊三把劍架起來直接將鐵牛鎖在地上,三個女人壓住鐵牛的各處關節,任憑鐵牛如何掙扎,也動彈不得分毫。

    鐵牛大喊:「我沒偷東西,你們冤枉好人,他倆也不是小偷!」

    墨攻正和上官羽打架呢,猛地回頭臉變長牙齒變尖:「你就別澄清啦!」

    孫惟致眼看鐵牛被控制了起來,立刻跑了過來,猛地一腳踢在鐵牛的臉上,狠狠地淬了一口:「狗東西!讓你撒野!讓你撒野!」

    孫惟致踢的鐵牛臉上青腫,鐵牛掙扎不得,只好猛地一張嘴,咬住了孫惟致的腳尖。

    孫惟致當即嗷地一聲叫喚起來:「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

    孫惟致拿出匕首猛地刺向鐵牛的脖子,匕首瞬間斷裂,孫惟致疼不過,只好反過來,用匕首的刀柄去砸鐵牛的頭。

    三姐妹看著也著急,紛紛去打鐵牛的頭,讓他鬆開,可是鐵牛越是挨打,就越是加大力氣,死死咬住孫惟致的腳不松口。如果孫惟致穿的不是皮鞋,此時恐怕腳趾都已經被鐵牛生生咬掉了!

    此時遠處李宏業幾步跑了過來,一看,三處地方,都有人在打架立刻大喝:「都給我住手!」

    眾人看過去,是李宏業,三姐妹鬆了口氣。

    李美鳳道:「叔叔來的正好,鐵牛反了,帶著外人來李家鬧事!」

    鐵牛道:「是我自己鬧事,和他們沒關係,你們放了他們!」

    墨攻快哭了:「大兄弟,你這麼講義氣,你們家裡人知道嗎?」

    墨菊氣呼呼地和上官婉兒打了個平手,心裡大不服氣:「哥!用那招!」

    墨攻立刻大聲道:「我是南國墨家的人,李府的人,有種殺了我們,南國和北國,從此勢不兩立!」

    李宏業趕緊道:「羽兒!婉兒!還不住手!?」

    上官羽和上官婉兒趕緊收手,狐疑地對視一眼,心說怎麼回事?不是敵人嗎?我說鐵牛怎麼有這麼厲害的朋友呢,原以為是一些江湖宵小,不知道天高地厚被鐵牛忽悠進來了遲雲峰,但是一交手才知道,對方也功夫絕對是大家傳承,絲毫不落下風。

    李宏業走到了鐵牛跟前,低頭看了一眼,一跺腳,走到了墨攻跟前:「年輕你,你說你是……。」

    墨攻呼呼喘氣:「在下墨家第三代長子墨攻!李家的威風,墨攻和妹妹見識過了,懇請李家的長輩放我二人一條生路!」

    大家都聽得出,人家墨攻這哪裡是求情?這是在啪啪地抽老頭子的臉,這是以退為進,這是罵你們如同野蠻人一樣!

    李宏業趕緊道:「墨攻啊,這裡一定有誤會,李家從來未曾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後生先別生氣,待我問清原委。」

    李宏業轉身走到三姐妹跟前:「哎呀放開放開放開!」

    李宏業道:「你們三個發什麼瘋?怎麼和鐵牛打起來了?還給人打成了這個樣子!?」

    李美琴道:「叔叔,這鐵牛發了瘋,死活要孫惟致的性命!」

    「啊!?」李宏業道:「鐵牛,怎麼回事!?」

    鐵牛站了起來,滿臉是血,撅著嘴道:「我就是要他的命!我要殺了他!」

    李宏業道:「為什麼啊!?」

    鐵牛想了想:「我忘了!反正我要他的命!」

    孫惟致愣了愣,沒想到,那兩個傢伙竟然真的是南國的人,但是……南國的人,怎麼和鐵牛混到一起去了,有說有笑地走過來,氣死我了!不行,這個黑鍋太大了,得讓鐵牛來背。

    孫惟致道:「鐵牛,他們既然是客人,你就應該好好說清楚,幹嘛讓我誤會!?二爺爺,這鐵牛也太魯莽了,帶著兩個客人,還鬼鬼祟祟的,我以為他帶了不相干的人來鬧事,說了他幾句,他倒好,發起瘋來要我的命!」

    鐵牛一拍腦袋:「我想起來了!你罵我二哥,你說這裡沒人拿我二哥當人!我殺了你!」

    李宏業一把按住鐵牛:「你放肆!是非曲直,我自有公判,你急躁什麼!?」

    李宏業道:「你們都先給我退下!丟人現眼的東西!」

    李宏業轉過身,走到墨攻跟前笑著道:「墨攻晚輩,一場誤會,這鐵牛腦子少根筋,這次闖了禍,結果連累了二位。」

    墨菊嘟囔著道:「也不知道誰的腦筋不清楚。」

    墨攻知道她在為鐵牛抱不平,用胳膊肘碰了她一下,笑著抱拳拱手:「既然是誤會,那麼請問這位前輩,我們可以走了嗎?」

    李宏業笑了起來:「二位,在下是李家的李宏業,和你們的爺爺都是有幾十年的交情的,今天的事情,看著我這把年紀,給個面子吧。快去裡面坐,我稍後安排你們和李家家主見面。」

    李宏業是他們的爺爺輩,老頭子都這麼說了,再不依不饒,倒是顯得墨家的晚輩不懂事了。墨攻只好抱拳拱手:

    「之前出言無狀,請李家爺爺海涵!」

    「嗯,好說好說。」

    「我兄妹二人前來北國,是奉我爺爺的命令,前來拜訪北國一柱,李弘基李老先生的。煩請爺爺代為引薦。」

    「嗯,好的,你們跟我來。」

    「哦,還有。」墨攻道:「我們在半山腰的時候,巧遇這位小兄弟,是他不辭辛苦,帶著我們上山的,請允許我特地致謝。」

    李宏業點點頭,心裡道,這個年輕人深藏不露。他這個舉動,意思很明顯,就是即不方便直接干涉我們李家的事情,又間接地告訴我,這件事情,鐵牛根本就不是過錯方。

    李宏業有些納悶,怎麼大哥的三個女兒和外孫,都和鐵牛過不去呢?難道真的不是鐵牛的錯!?

    此時墨攻走到鐵牛跟前,看著鐵牛,嘆了口氣:「小兄弟,今天的事情,多謝你了。」

    鐵牛點點頭:「不用客氣。」又湊近了墨攻,小聲地偷偷警告:「你們小心點,這家人都不講理。」

    墨攻點點頭:「我知道。」

    李弘基翻著白眼,心說這叫什麼事兒?

    此時上官羽也笑著走了過來,抱拳拱手:「墨家的小哥,真是抱歉,剛才都是誤會,咱們這也算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己人不認自己人了。」

    墨攻這點胸懷還是有的,大家都沒受傷,剛才一試探出身手,兩方人都心裡有譜。墨家的人沒下死手,上官羽和上官婉兒也都沒有搏命廝殺,大家都在試探。應該說是無傷大雅。

    此時上官羽體面地過來致歉,他也趕緊道:「也怪我這個任性的妹妹,因為被誤會成小偷,心裡有氣,就胡說八道,讓各位誤會了,我也應該道歉。」

    上官羽道:「好說好說,請這邊走,我帶你們進大殿。」

    上官婉兒也寶劍入鞘,和墨菊說了幾句,幾個年輕人瞬間和解。

    李弘業點點頭:「請這邊走吧。」

    路過鐵牛身邊,發現三姐妹還按照戰鬥的位置圍著鐵牛,低聲道:「放開他,都跟我過來!」

    孫惟致不可理解地道:「二爺爺,鐵牛他要殺我。」

    李宏業看著孫惟致,崛起嘴巴:「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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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7節 熱鬧沒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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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來到了大廳,李弘基早就在會客廳等著了。當然,也早就有人把事情的大概跟他說了一下。

    李弘基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等到墨攻兄妹走進來,李弘基立刻露出微笑,坐在椅子上:「墨家兄妹,怎麼樣?李家的風景不錯吧?」

    墨攻和墨菊沒想到,李弘基開口就這麼跟自己開玩笑,都有些發愣。

    兩個人立刻單膝跪地:「墨家第三代長子墨攻(墨菊),見過李家老祖!」

    李弘基笑著道:「快起來吧,羽兒啊,趕緊給這倆孩子安排座位,進門就打架,累壞了。」

    這下倒是墨攻和墨菊有些不好意思了。

    李弘基道:「我聽說了,事情都是誤會,我老頭子給你們道歉了,老李家當著你們的面兒,丟人了。」

    「哪裡哪裡,誤會而已。」墨攻道。

    「嗯,你們這次前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墨攻道:「我爺爺聽說您前陣子病重,特地囑咐我前來送來上等丹藥若干,請李家老祖笑納。」

    李弘基點點頭:「非也賢弟太客氣了,替我謝過你爺爺。不過我有一點不太明白,為什麼沒讓你父親來,而是讓你和你妹妹來這裡呢?」

    墨攻道:「說來慚愧,墨攻貪玩紈袴,家父和爺爺對我嚴加管教,但是我還是,呵呵……。」墨攻說道這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是老樣子,喜歡下棋超過了學武。之後在家裡的年輕一輩裡,已經沒有敵手了,爺爺就跟我說什麼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不服氣,跟他頂了嘴,結果被關了禁閉。後來有了車次出使的機會,爺爺就跟我說,讓我來這裡和貴府的年輕一輩切磋一下,見識見識北國的才子佳人,也好讓我知道山外有山的道理。」

    李弘基眉頭微微一皺,李宏業也聽明白了,這是來挑起棋戰的啊!

    墨攻笑著道:「墨攻不才,帶來一副小葉紫檀的棋盤,這棋盤雖然不太古老,但是也有近五百年的歷史了,貴府的哪位年輕俊傑勝過了墨攻,墨攻就將此棋盤相贈,結一個棋友,回去稟告爺爺,也算是此次出行有了個圓滿的結局。」

    李弘基哈哈一笑:「你在南國年輕一輩已經出類拔萃,想必在北國也難免敵手了吧?況且,真正的高手未必就在我們李府,隱居起來的年輕人,也是不少的。」

    墨攻微微一笑:「哦,當初我出門的時候,就跟爺爺說,這棋盤我怎麼帶出去的,就怎麼給他帶回去,看來,這話是應驗了。但是墨攻原以為,會在這裡和人大戰幾天,痛快痛快,結果現在要原封不動地拿回去,連個棋譜(根據下棋的實際情況記錄雙方落子步驟的譜子)都帶不回去,也真是大出所望。」

    墨攻嘴角帶笑一臉得意,可是上官羽、李傲等人都不高興了!

    這個小子在幹嘛!?說的什麼意思!?挑釁嗎!?那言語之中的鄙夷和傲慢,真是讓人不爽,好像我們李家人就沒有一個能制得住他一樣!

    李傲板著臉站了出來:「墨攻賢弟,倒也不用感覺失望,要是你感覺在北國閒著無聊,我倒是可以抽出時間來賠你下上幾盤,權當消遣。我們李府每年應付一些自以為是的棋客也不甚疲乏,好不容易來了有真本事的,我倒是很想討教一二。」

    李傲說的也蠻不客氣,「自以為是的棋客」,其實就是在點墨攻,墨攻當然聽得出弦外之音。張嘴就道:「哦,李府還是脾氣好,我們墨家因為棋力強大,一年到頭也沒見一個去挑事兒的。」

    言外之意,你們李府總來那種人,是你們太弱,大家當你們是軟柿子而已,我們墨家不是軟柿子,所以根本沒人敢去挑戰。

    李弘基聽著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唇槍舌劍,心頭煩躁:「好了!墨攻啊,難得你有這份心,痴迷棋道,這幾天就讓我們府內的年輕人和你切磋一下吧。棋盤呢,我們不能奪人所愛,輸贏都是君子行徑,不必看的太重。」

    「是,謝老爺爺雅量!」

    李弘基道:「鐵牛呢?」

    李宏業道:「在門口站著呢。」

    李弘基對李傲道:「李傲,你帶墨攻兄妹去挑選一個小別墅,讓下人收拾好房間,安頓他們住下,帶他們在府裡逛逛。」

    李傲躬身道:「是。」

    李弘基道:「讓鐵牛他們進來。」

    鐵牛和李懷風的三個姑姑以及孫惟致走了進來,那邊四個人對著鐵牛怒目相向,鐵牛鼻青臉腫,額頭還有血漬,顯得孤孤單單。

    李弘基道:「美鳳,怎麼回事?鐵牛還是個孩子,何故你們三人合力戰他一個!?」

    李美鳳道:「父親,李懷風帶回來的這個小子太沒規矩了,竟然對惟致下重手,如果不是美琴趕的及時,恐怕性命都要丟在這個下人的手裡了!」

    李弘基問道:「鐵牛,你說說,你為什麼要追殺惟致?」

    鐵牛道:「我在半山腰玩,看到剛才出去那個小哥和那個姐姐上來,他們要來李府,我就帶路,可是這個傢伙非要說我是小偷,偷了李府的東西,還說那個小哥他們倆是我的同黨!」

    孫惟致道:「你帶著人鬼鬼祟祟,看上去不像好人,我當然要盤問一二,難道這也有錯?!我身為李家的外孫,問你一個下人的話,你就應該站直了給我好好回答!你那是什麼口氣!?」

    鐵牛道:「你欺負人!我沒有偷東西!」

    孫惟致一攤手:「你沒偷東西,但是你打人了!事情沒講清楚就動手打人,我的手下都被你打傷了!」

    李弘基皺著眉:「鐵牛,李府是有規矩的,不可以隨意動手,惟致問你的話,你好好回答就是,怎麼就那麼大火氣!?恩!?」

    鐵牛感覺委屈,氣的不行:「我、我我我!我……我沒偷東西,憑什麼罵我!你們都欺負我,我不管了,我去找我二哥!」

    李弘基道:「鐵牛,你要是真心對你二哥好,就少給他樹敵,在這裡住的安分一些。」

    李懷風正在和濱崎靜煮飯,為了煮這頓飯,他把鐵牛都放出去玩了,門也關嚴了。

    就在最關鍵的時候,房門被人敲響,李懷風感覺這個掃興,大喊一聲:「等一會兒!」然後繼續忙碌。

    可是外面的人不但不等,敲的更急了。

    「你再去玩一會兒,我給你放假了!」李懷風以為是鐵牛。

    可是對方還是敲門,似乎鐵了心地要進屋。

    李懷風氣得不行,從濱崎靜身上爬起來:「這個倒霉催的,我踢死你!」

    李懷風爬起來,衣服也沒穿利索,蹬上褲子拉開門怒道:「幹嘛啊!?不是讓你出去玩了嗎!?」

    結果仔細一看,是李玲兒。

    李懷風趕緊捂著上衣,擋住自己的胸肌:「是你!?你火急火燎地敲門幹嘛!?」

    李玲兒探頭探腦地往屋裡看,嚇的濱崎靜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你在屋裡幹什麼呢!?」

    「我……沒幹什麼。」李懷風走了出來,回手帶上房門:「你到底有啥事兒?!」

    李玲兒道:「我怎麼聽見裡面的姐姐在慘叫?」

    李懷風翻了翻白眼:「她不是慘叫,她是……她是開心地叫!」

    「啊!?開心也可以這麼悲慘地叫嗎!?」李玲兒不懂。

    李懷風極其不耐煩:「你到底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趕緊自己一邊玩去!」

    「哎哎哎!我有事兒!」李玲兒道:「你的兄弟,那個鐵牛,和人打起來了,被孫惟致打的都流血啦,你趕緊去看看吧!」

    李懷風睜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真的,趙雲哥哥讓我來給你送信的,本來我也想看,他們人多欺負人少,氣死我了!我想幫忙來著,趙雲哥說我是個闖禍的災星,不讓我和鐵牛一起,就讓我來偷偷告訴你。」

    李懷風道:「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李玲兒道:「別說是我告訴的啊!」

    「嗯。」

    李懷風回到屋子裡,穿好衣服拎起棍子,直接衝了出去,一路打聽,聽說鐵牛已經被帶到會客廳去見李弘基了,匆忙趕來。

    路上遇到了李傲領著一個背著包袱的男孩子和女孩子,幾個人打了個照面。

    李傲處於禮貌,對著李懷風微微一笑:「懷風賢弟,你這是……哎?走了?」

    三個人都看著李懷風虎著臉,似乎要去找殺父仇人一樣,無視幾個人直接走了過去。

    墨攻嘴角抽了抽:「你們李家的人,都這麼特立獨行嗎?」

    李傲沒好氣地道:「就他們倆特立獨行,我們都正常的很!」

    墨菊道:「這個傢伙看上去怒氣衝衝的,是跟誰發了脾氣嗎?你是李家的長子,他見到你招呼都不打一聲,真是個怪人。」

    李傲嘆了口氣道:「他就是那個黑小子的結拜大哥,估計是知道了事情,去找晦氣的,我們走,不管他。」

    墨攻想了想:「李兄,我看這裡風景不錯,我們兄妹都有些累了,可不可以在這裡欣賞一下風景,順帶休息一下?」

    李傲皺了皺眉,心道:你們……分明是熱鬧沒看夠吧!?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1038節 頂嘴

    (月底衝刺,今天五更送上,感謝大家一路支持。)

    李傲皺了皺眉:「也好,你們在這裡休息,我讓人送些飲品和糕點過來,順便去安排一下你們的住處。」

    「那就有勞李兄了。」

    這兄妹倆的打算,李傲知道,他們想看熱鬧,但是總不能說,我們回去看看熱鬧吧,那太失禮了,所以只好在這裡逗留,看看結果。

    李懷風怒氣衝衝地走到門口,門衛也攔不住他,李懷風是李弘基認下的孫子,所有下人都知道,誰敢攔!?

    李懷風不等通報,直接就闖了進來。

    李弘基一看李懷風怒氣衝衝地進來了,趕緊道:「懷風啊,你也聽說了?」

    李懷風點點頭,算是回答了,走到鐵牛跟前,一看到鐵牛受傷了,就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麼搞的?」

    鐵牛此時正被眾人說的委屈的不行,吧嗒吧嗒掉眼淚,李懷風怒道:「哭個幾把,說話!誰打的你!」

    鐵牛一指:「這幾個老娘們,還有那個壞蛋!」

    李美鳳睜大了眼睛:「你說誰老娘們!?父親,您聽聽,一點規矩都沒有!」

    李懷風強壓怒火:「你他媽的不會還手啊!?就站在那裡讓人打?」

    鐵牛道:「他……他他他,他撒石灰粉,迷我眼睛,還趁著我和三個女人打架,偷偷給我下暗器暗算我,我沒想到他這麼壞,就著了道了!」

    李懷風回頭怒目等著孫惟致。

    孫惟致道:「怎麼了!?我幫我姨和我媽,有錯嗎?!」

    「孬種!」

    「你說誰孬種!?」孫惟致道:「今天當著爺爺的面兒,你說清楚了,誰是孬種!」

    李懷風道:「男人打架,撒石灰粉,暗算,你不孬種誰孬種!?」

    李弘基一聽,也氣的夠嗆,他頂看不上這樣的手段,而且孫惟致是在他跟前長大的,這事兒說出來,他一點也不意外。這小子就是這種貨色。

    李弘基有些慚愧,乾咳兩下:「懷風啊,我看鐵牛也沒受什麼大傷,回頭我給他兩幅膏藥……。」

    「爺爺,膏藥我自己有的是!」

    所有人都驚呆了!

    李懷風此時已經失去理智了,竟然回嗆李弘基!

    李爽剛剛到門口,就狠狠嚥了口唾沫,也不和李弘基打招呼,悄悄移動道李懷風跟前:「懷風,我跟你說什麼了?跟大爺爺說話,要順著他說,你不能和他頂嘴,他最討厭晚輩頂嘴!」

    上官羽笑的不行,心說好啊,李懷風,你算是給我們做了榜樣了。多少年沒有人敢和老爺子這麼說話了,你算是開了胡了!好啊,繼續,我看你的寵幸,也快要到頭了!

    李懷風給鐵牛擦了擦傷口:「哭什麼?不就是打輸了嘛!」

    「我打輸了就打輸了,什麼時候打架哭過?他們……他們冤枉我!」

    「他們冤枉你什麼?」

    「他們冤枉我偷東西。」

    「那你怎麼說的?」

    「我說我沒偷東西。」

    「然後他們怎麼說的?」

    「然後他說我只是個下人,不能在這裡隨便走,還讓我帶著他們倆滾。我跟他們都不認識,怎麼帶著他們滾啊!?」鐵牛委屈地道。

    李懷風看了一眼孫惟致,繼續問鐵牛:「然後你怎麼說?」

    「我說我不是下人,我是你弟弟。」

    「他呢?」

    「他說,在這個李府,連你都沒人把你當人看,我只是個狗腿子。再然後,他就讓他的手下打過,他們打不過我,他就一直跑,一直跑,還撒石灰粉眯我眼睛,我追上他,想要打死他,結果那三個女人就說我是壞人,說那兩個人也是壞人,就一起打了起來。」

    「行了,夠了。」

    李懷風黯然地轉過身,看著李弘基。

    李弘基也沉默了。

    事情反轉了,從一個不服管的鐵牛,變成了被人欺負,被人羞辱之後才爆發的事件。事情的本末原委,如果李懷風不出現,誰也問不出來,鐵牛也說不清楚,但是李懷風和鐵牛的交流,明顯更有效,也更清晰,事情的大概,李弘基心裡有數了。

    尤其是鐵牛的那句「在這個李府,沒人把你二哥當個人看,你也只是個狗腿子」,李弘基的心裡痛了一下。自己的孫子那麼小心翼翼,自己看著都可憐,執意地要去郊區自己住小菜園子,不是自己召喚,從來不往莊園裡來。然而就是這樣,依然在自己看不見的角落裡,備受羞辱。

    李懷風回過頭的那個眼神,那個有些難過、失落,更要命的是……他竟然還有一絲理所當然的認可。他看到自己的孫子這麼可憐,心裡極其不是滋味。

    「懷風啊,這件事是我武斷了,鐵牛之前也沒說清楚……。」

    李懷風舉起一隻手,止住了李弘基。

    所有人再度驚訝,哪有人敢對李弘基作出這樣的姿態!?哪有人!?

    李爽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拉拉李懷風的衣角,皺著眉提醒:「懷風!大爺爺訓話呢!」

    李懷風轉過身,對著孫惟致。

    孫惟致被他看的有些發毛:「你……你你……你想怎麼樣?我是說了他幾句,啊說幾句就敢動手啊?我可是爺爺的外孫,他只是你的一個下人!」

    李懷風看著他,平靜地道:「他不是下人,他是我兄弟。」

    李懷風出奇的平靜,語氣和緩,表情溫和:「我告訴你,你怎麼針對我都可以,在這個府裡,明裡暗裡,針對我的又不止你一個。闖進來這裡是我不知道好歹,是我自己嫌命長,我認。但是,你要是再敢對我弟弟出手……。」李懷風道:「我會殺了你。」

    孫惟致的嘴角抽了抽,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呵……呵……你、你嚇唬誰呢?」

    「我和你不同,從來不會說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從來不會虛張聲勢地嚇唬人。」李懷風轉過身,看著李美音:「小姨,看好你兒子,否則那天他死在我手裡,你就是把我碎屍萬段,也來不及了。」

    李美音被李懷風的氣勢嚇住了,竟然一時間回不過神兒來!

    李弘基咳嗽了一下:「懷風,說話要有分寸。」

    李懷風轉過身,跪在地上:「爺爺,我懇請回去清水市暫住。」

    李弘基一愣:「回……回清水市?!哎呀,那裡有什麼好?」李弘基一聽說李懷風要走,頓時亂了分寸,現在李懷風就是他的七寸,就是他的死穴,就是他的命根子,他死活也不會放李懷風走的。

    李懷風站了起來,臉色平靜:「我說要走,就是要走。如果你要阻攔,就派人去打斷我的腿吧。」

    李懷風轉過身:「鐵牛,跟我回去。」

    「嗯。」鐵牛道:「二哥,咱們走,要不回南國,不在這裡受他們的鳥氣!」

    李懷風慘然一笑:「好,我聽你的。」

    「哎?!」李弘基站了起來:「懷風?懷風?」

    李懷風根本不理他,帶著鐵牛走了出去。

    「懷風啊!你這是什麼脾氣!?」李弘基站了起來,旁邊的人都恨的咬牙切齒了!只要李弘基一聲令下,他們馬上動手,按住李懷風,順便給他點苦頭嘗嘗。

    可是老頭子就是自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喊,就是不下命令。老頭子走到了門口,李懷風和鐵牛早就看不見人影了。

    李弘基的眼睛眨巴眨巴,氣氛地道:「這是個什麼玩意!?啊!?什麼玩意!?眼裡還有我這個爺爺嗎!?」

    李爽心裡突突突地打鼓,心說這李懷風膽子太大了,簡直是包了天了,他不是包天,他的膽子都可以包宇宙了!真是人要是不怕死,神仙都救不了他!

    此時李爽趕緊道:「大爺爺,懷風他就是這個脾氣,一時轉不過這根筋來,我這就去批評他,讓他來給您下跪賠罪!呃、呃呃,罰他關禁閉。」

    李弘基沒理李爽,對著李宏業道:「這小子什麼脾氣?!啊!?我的話都不放在眼裡,他還能服誰!?好啊,敢和我頂嘴!敢和我頂嘴!還讓我把他的腿打折,這是將我的軍嗎?以為我不敢嗎!?」

    上官羽都要樂開了花了,這李懷風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弄作弄帶,歪油踹啊!這下你李懷風少不了吃些苦頭了吧?大爺爺教訓晚輩,從來不手軟,底線僅僅是不出人命!

    李宏業道:「大哥,你消消氣,李懷風十幾年都在江湖遊蕩,自然不喜歡府裡的規矩、枷鎖,禮數上也不周全。您想想,府裡的孩子都是您從小看到大的,可是懷風呢?他八歲以後哪裡還聽過您的教誨?」

    「對!」李弘基道:「你說的對啊,這個孩子可憐,唉,自己在江湖遊蕩了十幾年,確實很不容易。我應給多給他一些時間,多給他一些寬容和照顧,對不對?」

    「啊?」李宏業都蒙圈了。

    以往這李弘基發火,是誰勸都勸不住,他要發的火,必須全部發出來。他要撒的氣,必須全部撒出來。但是這一次,自己就說了一句,他直接就「對」!這根本就是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啊!

    不僅是李宏業,其餘的晚輩下巴都快砸到腳面了,這是什麼情況!?神反轉!?老頭你夠新潮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1039節 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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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弘基越說越激動:「這孩子缺少關愛,以後我們得多照顧他一點,宏業,你說對不對?」

    「啊?啊,啊對,對對,大哥你這麼想就對了。」

    「行啊,這次就聽你的了。」李弘基突然笑了,笑的十分甜蜜,十分幸福:「哎宏業你說,這臭小子這個脾氣,是不是像我?他爹當年那個溫吞啊,孝順是孝順,可就是一點脾氣都沒有,可是你看這小子,嘿,才來幾天,就敢跟我頂嘴,是個漢子!啊?」

    李宏業乾笑著:「大哥啊,你啊你啊,你可真是……我是沒法說你什麼了。哈哈哈……。」

    李弘基也笑:「呵呵呵,你笑話我你,不過說真的,這小子,第一膽子大,第二做事情的想法夠絕,這幾天我就發現,你看他規規矩矩的,那是沒混熟呢,混熟了之後,絕對是個小霸王,誰也不服。他老爹當年就是四書五經讀的太多了,開口閉口聖人的教訓,像個老夫子,還是這孩子隨我,你看他們那倆小兄弟,像不像咱們年輕的時候?」

    李宏業點點頭:「還真像。他護著鐵牛,就跟你年輕的時候護著我和流雲,是一樣的。」

    「哎呀,我這個小冤家啊,老子的七寸是然他逮住了,以後他是爺爺,我是孫子啊!」

    周圍的人都傻了,這李弘基連這話都說了!?這是得多疼孫子啊!?怕別人不知道是吧!?

    上官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他知道,李弘基這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這根本就是告訴周圍的人,李懷風在他心裡的份量和地位啊!他是爺爺,李懷風是他的爺爺啊!

    三美站在那裡,相互傳遞著眼神,自己的老爹,她們自己最清楚,這事兒看來就算完了,李懷風的忤逆他壓根就沒打算追究。不但不追究,還要在以後多給一點寬容和關愛,我去,這頂嘴頂的有功啊!

    孫惟致不服氣:「爺爺,那李懷風沒大沒小也就算了,可是鐵牛,他可是敢和我媽和小姨她們動手的啊!您不管啊?」

    李弘基回頭看著他,瞬間變了一張嚴厲的表情:「撒石灰粉?還偷偷暗算下絆子?你從小在這裡長大,我就教了你這些?」

    孫惟致嘴角動了動,為難地道:「我當時不是著急嗎?我要是不想點辦法,鐵牛就打死我了。」

    「就你這張嘴,打死你都該!」李弘基怒道:「什麼叫『沒人拿李懷風當人』,我不是人啊?我問你我是不是人?」

    孫惟致低著頭:「是。」

    「以後,啊,只要是你在和李懷風鐵牛發生衝突,我不問緣由,就收拾你!」

    「啊!?」孫惟致抬起頭:「這……這沒有道理啊,要是他們欺負我呢?!」

    「他們欺負你!?」李弘基道:「那不可能,我孫子能做出什麼來,我清楚的很,你不去招惹他們,他們絕對不會欺負你。我瞭解他,也瞭解你我告訴你。今天人家墨家的人來,鐵牛好心好意給人帶上來,結果你做了些什麼?你是瘋了還是傻了?人家墨攻兄妹回去跟墨家的老頭子會怎麼說?南國的英雄豪傑會怎麼看我?啊?丟人現眼的東西!滾回去,再關你半個月禁閉!」

    孫惟致睜大了眼睛:「爺爺,我今天才剛剛放出來啊,我剛出來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您又關我禁閉!?」

    「一個月!」李弘基怒道:「再敢犟嘴一句,就是半年!」

    李美音看到李弘基真的怒了,趕緊拉著孫惟致往後退。

    李美音不敢說話,李美鳳湊上來道:「父親都是誤會,別罰那麼狠了。」

    李弘基道:「誰再求情,一起領罰!你們三個,我的寶貝女兒啊,不是我說你們,你們怎麼也那麼糊塗呢?美鳳,你都快五十的人了,怎麼還是那麼刁蠻任性?你這個脾氣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改改?墨家的人站在那裡,你就帶著倆妹妹和鐵牛打架?傳出去丟不丟人!?」

    李美鳳道:「我的脾氣還不是隨你。」

    「好好好。隨我隨我。」李弘基道:「你們闖禍的本事都隨我,行了吧?都退下吧。」末了還加一句:「給我好好看住這小子,禁閉少一天,我廢他的武功!」

    眾人都散去了,李弘基拉過李宏業:「你去懷風那裡看看,幫我勸勸他,回去清水太遠了,來回都不方便。」

    李宏業苦笑用手指點著李弘基:「大哥啊,你啊,真的是被這個小傢伙拿住了七寸了啊!」

    李弘基嘆了口氣:「我這千傾地,就這一根苗啊。」

    李懷風帶著鐵牛走了出來,兩個人都像是凶神惡煞一樣。

    墨菊用手肘碰了碰墨攻,努努嘴,墨攻馬上站起來,迎了過去:「二位,在下墨家墨攻。」然後對著鐵牛道:「鐵牛兄弟,我特地在這裡等你,跟你說聲謝謝。」

    鐵牛本來挺生氣,此時立刻高興地道:「沒事沒事,你太客氣了。」

    李懷風道:「你們是南國墨家的人?」

    墨攻道:「在下墨攻!」

    剛要介紹墨菊,墨菊就走上前自己道:「我是墨菊,喂,李懷風,你去那裡,有沒有被大爺爺罵啊?那個老頭子可真不講理,我本來想幫鐵牛說話來的,可是哥哥不讓我說。」

    墨攻趕緊道:「我們遠程來拜訪,家族事務,實在不敢介入。」

    李懷風點點頭:「理解。二位原來疲憊,李府應該已經給你們安排客房了吧?」

    「呃……李傲兄正在操辦。」

    「嗯。」李懷風道:「竟然如此,懷風不敢叨擾二位休息,就此別過。」

    墨菊還想說些什麼,被墨攻止住,墨攻道:「再會。」

    「再會。」

    看著李懷風和鐵牛走遠,墨菊道:「哥哥,你怎麼不問問他們的情況?」

    「還用問嗎?肯定是遭到了訓斥,這種時候,還是少去說讓他們尷尬的話題比較好,而且如果特意問了,我們在這裡不就成了狗仔隊了?多丟人。」

    「哦。」

    李懷風帶著鐵牛,前腳剛剛進入院子,後腳李宏業就來了。

    「二爺爺,您怎麼來了?」李懷風詫異地問。

    「呵呵,怎麼?你小子脾氣大了,二爺爺也不能來了?」李宏業道。

    濱崎靜趕緊請李宏業進屋,李懷風讓濱崎靜帶著鐵牛去廂房擦藥,自己和李宏業在正房坐下來,開始聊天。

    「懷風啊,你剛剛可是太不懂事了啊。」李宏業道。

    「不是我不懂事,而是這個李府,根本就容不下我。」李懷風道:「二爺爺,我的身份您知道,本來在這裡呆著就每天都膽顫心驚,感覺自己欠了他們點什麼似得。現在倒好,直接就這麼欺負人,我可以忍,但是我看不了我弟弟挨欺負。」

    李宏業道:「他也只是一些皮外傷,根本就不嚴重,你要知道,鐵牛今天一牛戰三美,可是一戰成名了,以後啊,我估計這李家,也沒人敢對鐵牛出手了。」

    「哼,還有他們不敢的事情?」

    「你知道不知道,你大爺爺狠狠地罵了孫惟致一頓,而且又給他送回去關禁閉了,一個月啊!他今天剛剛出來,又被你給送回去了!你們哥倆夠有面子的了!」

    「啊?」李懷風不信。

    「李懷風,不瞞你說,這麼多年,十年了,沒有一個孩子敢和他頂嘴,你是頭一份。你滿府上下打聽打聽,李弘基喝一聲,誰敢說個不字?你今天當中頂嘴,沒有任何懲罰,已經讓所有人羨慕嫉妒的要死了!」

    李懷風搖搖頭:「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我們在這裡根本沒法活。要是讓我這麼屈辱地活下去,我寧可死!」

    「對!」外面的鐵牛喊了一聲。

    「擦你的藥,哪兒都有你。」李懷風呵斥道。

    「呵呵,懷風啊。你仔細想一想,委屈是誰給你的?孫惟致啊,孫惟致是什麼人?只是個外孫子,真正沒人拿他當人的是他,不是你。你。你爺爺對你怎麼樣?他一把年紀了,被你當眾頂撞,還不是委託我來給你談談心,把你留下來?你跟誰生氣,也得看著老人的面子啊?」

    李懷風沉吟半晌,不說話。

    李宏業繼續道:「你再怎麼說是個晚輩,你自己平心而論,你爺爺對你怎麼樣?」

    「他對我很好,好的不行了都,我能感覺到。」

    「那就衝他對你這份好,這點委屈,你還受不起嗎?你是個孩子,他是個老人,為了他,你受點委屈怎麼了?誰欺負你,你不是都可以找他去評理,他現在是實心秤砣,一頭偏向你,無論什麼事兒,都衝著你說話啊!我還跟你說,你要是走,他是絕對捨不得把你怎麼樣的,他寧可自己被人打斷腿,也不會打斷你的腿。但是如果你真要走,對他的打擊可就太大了,你要知道,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再是去孫子……後果不堪設想啊,你忍心嗎?」

    李懷風嘆了口氣:「好吧,我就暫時不下山了。」

    李宏業點點頭:「嗯,你是個懂事的孩子。」

    「那倆墨家的人,是來做什麼的?」李懷風突然問。

    「他們?」李宏業皺著眉頭:「他們是來找麻煩的。」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1040節 教訓

    (現在是九點十幾分,今天又五更。感謝大家支持,這幾天後台總是出問題,總是顯示的時間很長,憤怒真的是更新了,請大家多多理解吧。看在五更的份兒上。感謝大家一直的支持和鼓勵,憤怒感激不盡。)

    中午的時候,墨攻和墨竹已經在棋室端坐。

    對面端坐的,是李傲、李爽、李鳳竹和李玲兒。

    李宏業笑著道:「你們都是晚輩,相互之間切磋一下棋藝,增進感情,還能陶冶情操。李傲啊,你是哥哥,要懂得待客之道,尊重遠來的客人,知道嗎?」

    李傲笑著道:「二爺爺放心,李傲心裡有數。」

    墨攻皺了皺眉,心道:這個老頭子倒是會說話,表面上冠冕堂皇地說的好聽,實際上就是給自己找台階,意思是如果輸了一斤半點,完全可以裝作是故意讓著對手。哼,我才不需要你們這種假惺惺。

    墨攻微微一笑:「作為一個棋手,對對方最大的尊敬,就是全力以赴,不留餘力。希望李傲兄長尊敬對手,尊敬圍棋,以全力來戰,我才能輸的開心,輸的體面。」

    李傲怔了一下,李宏業也感覺十分訝異,隨即就知道了。經過了昨天的事情,這個年輕人年輕氣盛,心裡對李家多有不滿,而且對自己的圍棋能力十分自負,非要在這上面見個高低呢!

    這句話說的客氣,口口聲聲說自己會輸,可是如果他贏了,李家的面子上可就掛不住了。這就是傳說中的捧殺。

    兩個人恭恭敬敬地落座,兩邊都出了棋證,墨攻的棋證,自然就是他妹妹墨菊,這邊的棋證也沒有找長輩,而是讓李鳳竹來擔任,顯得公平體面。

    兩個人慢慢地開始下起,李玲兒不懂圍棋,坐在那裡晃晃悠悠,都快睡著了。

    但是懂圍棋的人,都十分關注這次的棋戰。因為這一次,不是普通的棋戰,而是南國的「一哥」對陣北國的「一哥」;墨家的長子長孫,對戰李家的長子長孫(名義上的,在此之前,沒人知道李懷風的存在,而李傲也正是過繼了,因此算得上長房長孫)。所以這一次的棋戰,具有十分重要的象徵性的意義。

    南國墨家的人,氣勢洶洶地來北國挑戰,如果北國輸了,多少會感覺很憋屈。所有的人,不管之前有什麼嫌隙,但是在現在這樣的一個時刻,都希望李傲能贏。因為如果李傲輸了,他們自己也感覺沒面子。

    兩個人的開局工工整整,李傲再不多時間,就發現,這個墨攻看上去氣勢洶洶,表現的多麼強勢,但是絕對是個眼高手低的主。下手的棋子各個殺傷力不大,似乎缺乏一些進取心,幾乎都是採取守勢的佈局方式,而這樣的佈局,其實不太可取,初期如果不能佔據一些關鍵的樞紐,以後的戰局都會十分被動。

    李傲微微笑了起來,慢慢地落下了一子:「墨攻老弟,您是故意讓著我,還是你們的棋風就是如此?你總這樣子,我都不好意思了。」

    墨攻波瀾不驚,穩穩地放下一枚棋子:「哦,不用不好意思,我說了,我就是來輸棋的,你贏了我,這個棋盤我就送給你了。小葉紫檀其實不太適合做棋盤,只不過因為這個棋盤有些年頭,所以才有些價值,希望你不要嫌棄。」

    李傲感覺這個墨攻簡直就是個逗比,早知道這樣,你直接送我不就得了麼?非要當著大庭廣眾之下輸給我,開心啊?快樂啊?真是個怪人。

    李傲心想,自己不能掉以輕心,既然已經佔據了優勢,就要趁勢而上,一鼓作氣地拿下這個傢伙。在自己家裡,贏多少局都不算本事,都不起眼,但是如果贏了南國的使者,那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不僅能讓大爺爺開心一下,也能在這些同輩人中間樹立威信,大爺爺肯定會有獎勵的。嘿嘿。

    李傲穩了穩心神,繼續聚精會神地下棋。

    佈局階段完成,李傲鬆了一口氣,仔細地看了一下,邊角的佈局,基本符合自己的預期。大多數地方,都是自己有利,如果不出差錯,對方繼續按照這個水平發揮,自己幾乎贏定了。

    似乎是看出了李傲心裡的想法,墨攻笑著看著李傲,手裡掂量著四枚棋子:「李傲兄長似乎對自己很有自信?恐怕是已經感覺勝券在握了吧?」

    李傲微微一笑:「就算是逆風局,也有翻盤的可能,圍棋盤上,沒有到終盤,誰也無法勝券在握。倒是墨攻賢弟,是不是有意相讓啊?」

    「沒。」墨攻微微一笑:「我的棋風就是比較凶狠的類型,可以一招制敵,絕對不拖泥帶水,也從來不讓對手。和真正的高手對戰,讓棋就是等於在羞辱對方,我尊敬兄長,所以絕對不會讓棋。」

    李傲點點頭:「凶狠!?呵呵呵呵……。」

    李傲笑了一陣子,然後忍著笑道:「老弟啊,恕我直言,您的開局,在我看來實在夠不上凶狠二字。當然,也許這在你們南國可能就已經很凶狠了,但是在我們北國,這樣的佈局,絕對是君子謙讓的佈局啊。現在看來,我在三個角,兩條邊位置的佈局都佔優勢,不知道你有……。」

    墨攻豎起四根手指,下面的大拇指壓著四個棋子在掌心:「四個棋子,八面伏兵,四個棋子之後,局面將會發生變化,李傲兄,體會南國棋手的凶狠吧!」

    李傲大為不滿:「老弟,話不要說的太絕,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鹿死誰手。」

    墨攻微微一笑:「您說過,不到終盤,都有翻盤的可能,圍棋,就是這樣的奧妙。」

    「好!」李傲道:「我就看看你如何翻盤!」

    李傲說著啪地落下一子,這一次落子,明顯帶著慍怒,手勢強硬,聲音清脆。

    墨攻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食指和中指一翻,翻出一枚棋子,慢慢地落在一個角落。

    大家沉默了三十秒,然後後面的看台上一起發出了「哦」的一聲驚嘆。

    李傲睜大了眼睛,很明顯,他也看出了這裡的玄機!

    原本自己佔優勢的一個角落,瞬間出現了問題。這個問題不大,甚至可以說是不太重要,很可能根本挽救不了這個角的危局和走勢,但是……李傲從這個落子,看到了兩個字野心!

    李傲板著臉:「這個落子的確精妙,但是,僅憑這個就像挽回敗局,太誇張了吧?」

    李傲趕緊落子,封堵這枚棋子和其他棋子的聯繫。墨攻微微一笑:「我說了,四個子才能改變情況,圍棋是一門藝術,是一門高深莫測的學問,也是只有真正的佈局高手,才能玩得轉的深奧棋類!李傲兄,這個角,我也要了!」

    墨攻又在另一個原本劣勢的角落落了一子,和剛才的棋子一樣,也顯得十分有深意。原來平淡無奇的佈局,因為這枚棋子的突兀出現,顯得可攻可守,可進可退。局勢瞬間顯得勢均力敵了。

    李傲額頭有些出汗,但是他沒有慌。

    「呵呵,的確,看來你還真是可以給我造成一些麻煩呢。」李傲說著又趕緊封堵這枚棋子和周圍棋子的聯繫。

    但是墨攻的第三枚棋子落下之後,李傲徹底坐不住了。

    最後一個自己佔優的角,竟然也開始發生了變化,這個角落的變化尤為巨大,幾乎可以說是扭轉乾坤一般!僅憑他原本佔優的一個角、兩條邊,再加上這個角,就足以和李傲勢均力敵地戰鬥了!

    李傲看著棋盤,睜大了眼睛好半天沒有反應,許久才看著墨攻道:「為什麼第一枚棋子不落在這裡,而是第三枚?」

    「有什麼區別嗎?」墨攻笑著道:「戰鬥的主動權,現在在我手裡。現在你隨時都可以吃掉我的一些小面積區域,我勸你,能拿下的趕緊拿下,否則,我可就要開始『凶狠』了,到時候您可能沒辦法吃太多了。」

    「呵呵,老弟,現在還是我佔優勢呢,別太得意了!」李傲說著落下一枚棋子:「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改變局勢的!」

    「當然了。」墨攻道:「如果您不掙扎一下,我也會感覺十分無聊的。」

    墨攻落下了最後一個棋子,所有人都以為他會落在最後一個自己佔優的角,徹底鞏固邊防,但是他落在了偏向另外三個角落的中央腹地!

    這個子成為了神來之筆,和其餘三處的戰場一下子就呼應起來,李傲看到這枚棋子落下,差不點直接蹦起來。

    李傲出汗了,汗如雨下,他緊張地嚥下一口唾沫,心裡開始慌張起來。

    這個混球!竟然敢耍我!這分明就是在一開始就悉心地佈局,做成這個四面埋伏的架勢,他追求的不是初期的凶狠,而是整體的聯動!不能輸,多少弟妹都在周圍看著呢,自己和外人下棋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這個人我可丟不起!

    冷靜,冷靜,暫時還是我佔優勢,只要牢牢保持住,還是可以壓制住他!可以的!

    不遠處的觀棋室裡,李宏業一隻手倒背在身後,嚴肅地看著大屏幕裡的棋局,微微地搖搖頭:「李傲啊,你太輕敵了,這樣的思維,以後怎麼能管理好家族?怎麼可以得到其餘三柱一封的畏懼和認可?這次的教訓,給我牢牢記住啊!」
regn13 發表於 2018-3-1 00:36
第1041節 玩弄

    (現在是九點十幾分,今天又五更。感謝大家支持,這幾天後台總是出問題,總是顯示的時間很長,憤怒真的是更新了,請大家多多理解吧。看在五更的份兒上。感謝大家一直的支持和鼓勵,憤怒感激不盡。)

    開局階段,墨攻所展示出來的圍棋天賦,本來平淡無奇,一切都按部就班,李傲因此十分高興,以為墨攻只是嘴巴厲害而已,但是之後墨攻展示出來的實力,卻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四個角,慢慢地都是墨攻佔優,逐漸向腹地發展,形成了合圍之勢!李傲奮力廝殺,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也只能在小區域獲得一些勝利,大的便宜,都讓墨攻佔走了。

    收官了。

    李傲想都不用想,自己肯定是輸了!

    輸了,輸給了一個陰謀家,他不服!這個傢伙太陰了,根本就是故意玩自己!這個混蛋!

    李鳳竹和墨菊一起數子,最後,墨攻贏了李傲三十多個子。整整三十多個子!

    墨攻微笑著道:「李傲兄,承讓。」

    李傲死死攥著手裡的棋子,心裡的不甘無法言表!這種感覺就像是玩推塔遊戲,自己都殺人超神了,可是對方竟然詭異地推出了三路超極兵!任憑自己一身的本事,都無法拯救危亡,輸的無比地不甘心,輸的無比地窩火!李傲簡直想砸鍵盤剁手了!

    「這是什麼佈局?有什麼說法嗎?」

    「四面楚歌。」墨攻淡淡地道。

    「四面……楚歌嗎?果然……。」

    太切合了!自己簡直就是霸王項羽,戰神如何?無敵於天下又如何?四面的喊殺聲震天動地,自己一己隻身根本無法扭轉乾坤。那種悲涼和無力感,真是是……呵呵,合情合景啊。

    墨攻站了起來:「李傲兄,這次是我僥倖獲勝,其實你的棋力我能感受到,屬於……。」

    「再來一局吧。」李傲突然抬起頭,微笑著道:「再來一局。反正我們時間大把,我也想多跟你學習學習。」

    墨攻笑了,心裡知道,這個傢伙輸的太不甘心了。想要扳回一城,可笑,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嗎?哈哈,當然會!給你給你!

    「好!反正閒來無事,我也好多向李傲兄討教討教。」

    觀棋室裡,李爽懶洋洋地看著大屏幕:「怎麼了?又來了一局?」

    「嗯。」上官婉兒道:「李傲哥似乎對剛才的那局,十分地不服氣呢。」

    「啊,這個榆木腦袋,已經輸急眼了嗎?」李爽道:「還是那個死樣子,一點都沉不住氣。走了。」

    「哎!?李爽哥,你不看了?」

    李爽走到了門口:「他這個狀態,再下十局也是送給人家十局。丟人,我看不下去。」

    「怎……怎麼會?」

    李宏業也走向了門口,上官婉兒道:「二爺爺,你也不看了?」

    李宏業道:「嗯,已經知道結果的棋局,看和不看,沒有區別了。你們適當地勸他一下,不要太執著。」

    李弘基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正在和李懷風聊天。

    此時有人敲門,走了進來:「老家主,第一局結束了,李傲輸了三十六子,棋譜送過來了。」

    「哦,拿來我看看。」李弘基似乎對李傲輸棋並不意外,但是輸了三十多個子,這輸也輸的不漂亮啊,完敗啊!

    李弘基拿起棋譜,開始看,李懷風對圍棋也是愛好的,好信兒地踮起腳尖,偷偷地看。

    李弘基越看越生氣,越看越生氣。最後重重地將棋譜拍在桌子上:「這個蠢貨!」

    李弘基指著棋譜道:「墨攻這個小輩太放肆了!欺我李家無人嗎!?用這樣的四面楚歌的棋局特地調戲李傲!李傲也是個豬腦子,人家佈局穩健,他竟然當人家是軟柿子,還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賣弄小聰明,你看看這地四十五手,還有第六十七手,下的什麼玩意!?」

    李懷風在一旁點著頭表示贊頭,撅著嘴道:「但是白棋是從第五十四手開始發力的,他連續四個精妙的落子,徹底打亂了李傲的黑棋佈局,李傲就是從這個時候,是去了對戰場節奏的控制權,被他牽著走的。這個傢伙棋力很深,從這一刻開始,他根本沒讓李傲佔據一點點主動,他在哪裡挖坑,李傲就不得不在哪裡跳井。」

    李弘基驚訝地看著李懷風:「你倒是李一眼就看到了主要的,呵呵,孫子,你要是和他下,能贏嗎?」

    李懷風搖搖頭:「不知道,其實這個墨攻根本沒有展示出真正的實力。他和李傲之間的戰鬥,語氣說是李傲輕敵,不如說是這個墨攻藝高人膽大,開局故意放水,試探他的攻擊水準。發現了李傲是個繡花枕頭之後,就開始玩了。」

    李懷風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竟然說李傲是繡花枕頭,趕緊捂著嘴:「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哈哈哈哈!行啦,他本來也是繡花枕頭,在家裡和別人下棋,大多都佔便宜,就知道窩裡橫,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唉,井底之蛙啊!」李弘基隨即嚴肅地道:「你說的對,他們之間的勝負,根本就不是什麼戰法戰術的問題,而是實力懸殊太大。」

    李弘基回頭問送信的:「他們現在去哪裡了?」

    「李傲少爺要求,重開新局。」

    「重開新局!?」李弘基當即臉色就變了:「這個……白痴!丟臉丟的還不夠嗎?!」

    送信的嚇的聲音顫抖:「我去……叫少爺回來?就說您有事傳喚?」

    「不叫!」李弘基怒道:「這個時候把他叫走,墨攻更要笑話我們了!讓他下,讓他去輸!我看看他能輸多少!」

    李弘基的拳頭緊握:「可惡的後生,竟然敢如此欺我無人!」

    李懷風道:「爺爺,我估計……這個墨攻是對昨天的事情,還很不滿,他故意的……。」

    李弘基點點頭:「哎,現在這些年輕的娃娃,都太任性,一點虧都吃不了。他爺爺要是知道他如此讓我難堪,非踢他的屁股不可!懷風啊,如果李傲慘白,你就去迎戰這個墨攻,我看你的棋力,應該在他之上。」

    李懷風睜大了眼睛:「爺爺,你可讓我活兩天吧!我都啥樣了!?我安靜地不出聲,各個都想掐死我,我還敢出這個風頭?您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我在這裡住的已經很辛苦了!我對家產什麼的一點想法都沒有,我和他們什麼都不計較,什麼都不爭,就這以後能不能活下去還不一定呢!現在李傲被人打的這麼慘,我上去輸了,更丟人,贏了,以李傲的性格,他不恨墨攻,肯定恨我啊!」

    「哎呀,你這個傢伙,昨天不是膽子很大,還敢和我頂嘴嗎!?怎麼今天前怕狼後怕虎的,沒出息!」

    「我跟你頂嘴我有底氣啊,您疼我,我才敢頂嘴。他們都恨不得弄死我,我去跟他們找不痛快,不是自己找收拾嗎!?」

    李弘基哈哈一笑:「你個小滑頭,就知道欺負我。行啦,不去就不去,你去的話,確實……這些晚輩本來就都不太接受你,如果你太出風頭,也不好。可是這個墨攻……。」

    李弘基的拳頭輕輕地敲在桌子上:「真是讓我氣憤。」

    李懷風道:「其實也沒啥,你給他點好顏色,讓他心裡的氣兒順了,他自己就感覺不好意思了,肯定會收斂一些的。」

    「不!」李弘基道:「我這輩子,越是遇到這種事兒,就越是不服軟,輸怎麼了?我輸得起!為了要臉去給一個後生好臉色,這根本就是不要臉!不管他,讓他輸!」

    李弘基道:「咱倆來一局。」

    李懷風一邊陪著李弘基下棋,一邊聊天,李懷風叉開了話題,開始聊些其他的事情,老頭子才漸漸高興起來。李懷風感覺,今天如果不是自己在這裡陪著他,如果他不是當自己是親孫子,那麼高興,這老頭子什麼都不用干,就在這裡坐著生悶氣得了。

    時間過的飛快,李傲已經連輸四局了!

    四局啊!李傲的衣服都被汗水打透了!他是越輸越紅眼,越輸越想贏,可是越是這麼執著,就越是沒法穩定心神。墨攻不在乎,他搖頭晃腦,一臉得意,李傲說「在來一局」,他肯定敢說「好」。

    李家的晚輩都看不下去了,他們已經不指望李傲能贏棋了,他們就指望哪次李傲再說「再來一局」的時候,墨攻能說局「不來了」,他們就謝天謝地了。這簡直就是啪啪地打臉。

    就連一旁的墨菊都感覺過分了,偷偷地暗示過墨攻,要適可而止。可是墨攻根本不理會,他是個棋痴,再加上昨天感覺自己受到了羞辱,此時殺起來只感覺酣暢淋漓,痛快的要死,根本捨不得停下來!

    李懷風已經離開了老頭子的住所,回到了自己的小茅草屋。

    李懷風光著膀子,和鐵牛在夕陽下切磋,一根鐵棍,一對雙刀,叮叮噹噹,兩個人不亦樂乎。

    出了一身的汗,濱崎靜遞上兩條毛巾,這兄弟倆擦著汗,對著傻笑。

    濱崎靜將摺疊桌搬到了外面,炒了幾個小菜兒,又燙了一壺老酒,李懷風和鐵牛啃著濱崎靜烀的大骨頭,十分開心地邊吃邊聊。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叫道:「啊啊啊啊!你們在這裡偷吃,我要去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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