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位面穿越之帝王之路 作者:王不過霸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0:3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3 173616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6:10
第四十九章 香艷殺機

  洛陽依舊繁華,只是在這繁華之下,卻透著一股看不見的衰敗之氣,歌舞昇平的景象下,各方勢力暗中的角逐在兩年的時間裡,已經崔發到一個瀕臨爆發的邊緣,哪怕是升斗小民,也能感受到那股濃濃的火藥味。

  不過對於生活在洛陽的百姓而言,朝堂上那些大佬們掰腕子與他們而言實在太過遙遠。偶爾聽一些士子文人私下裡抨擊一下閹黨什麼的,最多也只是當做茶餘飯後閒談的話題來講,就算能夠感受到那股緊張感,也不會覺得與自己有什麼關係。

  無論最終獲勝的是閹黨也好還是其他的什麼人也好,於這些普通百姓而言,關係終究不大,生活在這座城市裡的百姓,見過太多的宮廷政變,自有幾分屬於小民的看法。

  「十常侍步步緊逼,大將軍府的動作有些耐人尋味啊!」北宮軍營中,黃蓉仔細的翻看著暗堂送來的消息,兩年發展,暗堂的眼線已經遍佈整個洛陽,在毒島冱子和千島月的主持下,洛陽乃至周圍滎陽、孟津幾座城池的風吹草動,都難以逃出暗堂的監視。

  「哦?」正在監督鳳衛營訓練的趙敏聞言不由好奇的走過來。

  「十常侍上奏請求重組禁軍,另立新軍,雖然名義上是十常侍為了削弱大將軍的兵權而提出的,但這背後,恐怕還是皇帝的意思。」黃蓉將手中甄選出來的情報遞給了趙敏,微笑著搖頭道。

  「這很正常,洛陽大半禁軍精銳,都掌控在何進手中,再加上受大將軍節制的防衛軍,可以說。皇帝手中除了我們這一支人馬之外,也只有皇城禁衛,相比於大將軍府,這點人馬太過單薄了,若那何進真有什麼歹意的話,就算夫君肯精忠報國。就憑這點力量,連這皇城都未必能夠守住!」趙敏挑了挑鳳眉,眼角泛起一抹幸災樂禍的表情:「不過眼下這種局面,恐怕也正是夫君想要看到的吧?」

  「敏敏,慎言!」黃蓉眉頭一挑,目光冷厲的在四周掃過,確定無人之後才有些嗔怪的看向趙敏道:「如今你我身在洛陽,一言一行,都當謹慎才行。莫要給夫君招來災禍!」

  「放心。」趙敏微笑道:「方圓百丈之內,皆是我鳳衛營警戒之地,誰能進來?」眼神中,透著一抹驕傲的神色,經過兩年的實戰,鳳衛營已經進階到六階精銳,洛陽方圓兩百里內的山賊草寇,在這兩年內幾乎被鳳衛營過濾了一遍。如今,鳳衛營之名。威震三輔,便是那些洛陽成名已久的精兵,都不敢在此造次。

  「小心為上!」黃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隨即蛾眉微蹙道:「不知此次何皇后突然召見夫君有什麼事?看那高望的樣子,總覺得有些不同尋常?」

  「嗯,保險起見。我已經派人將昭姬接來,這段時間洛陽恐怕不會太平,就算她不喜歡,也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家裡。」趙敏點點頭,高望雖然同是十常侍。但十常侍之中,也有分別,高望並非張讓嫡系,他來傳旨,又是這個節骨眼上,其意義總有些耐人尋味。

  ……

  皇宮,鳳儀園。

  「將軍自行進去吧,皇后娘娘已經等候多時了。」何皇后的貼身婢女對著李軒微微一禮,微笑著指了指一間閣樓道。

  「有勞了。」李軒點了點頭,逕直往閣樓走去,精神映射下,清晰地看到這婢女在自己轉身的瞬間,臉上露出一抹夾雜著愧疚的神色,嘴角不由翹起一抹弧線。

  從高望前來傳旨,讓他覲見皇后開始,李軒就隱隱感到不對,這高望雖是十常侍之一,但經過兩年來暗堂無孔不入的監察,李軒已經確定,這高望暗中是在幫助袁家做事,自自己迎娶蔡琰之後,原本一直對自己表現著善意的袁紹就沒有再繼續拉攏過自己,即便偶爾在公共場合相見,也是形同陌路,再加上跟袁術的梁子,他可不認為袁家突然讓高望將自己帶到何皇后這裡會安著什麼好心。

  不過……

  強悍的精神力,將整個鳳儀園籠罩在其中,『看』著閣樓內部的情景,李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既然想玩兒,那就陪你們好好玩兒個夠!」

  進入閣樓內,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隱隱間,似乎有流水聲自閣樓的深處傳出,李軒臉上笑容更甚,盛情難卻,既然對方送上這麼大一份厚禮,自己若不收下,豈不是愧對對方如此煞費苦心的佈置?

  閣樓很大,分內外兩間,外間一名婢女打扮的宮女趴在一張桌子上,李軒伸手探了探鼻息,人還活著,但似乎被餵了某種迷藥,已經昏睡過去,裡間的房門虛掩著,蒸騰的水汽自內部逸散出來。

  伸手,推開虛掩的房門,內部,是一個極其寬敞的浴室,偌大浴室,倒有大半面積,被一個圓形的水池佔滿,幾縷輕紗擱在水池的邊緣處,蒸騰的霧氣中,隱隱能夠看到一道婀娜的身影。

  嘩啦啦~

  水聲輕響中,李軒眼前一亮,一個年級三旬左右的婦人坐在水池中,慵懶的讓自己光潔的粉背靠在水池的邊緣,任由那蒸騰的水霧將自己誘人的軀體籠罩,肩頭上還覆蓋著一縷輕紗,但已經被蒸騰的水汽浸透,緊貼在猶若凝脂般的香肌玉膚之上,從後頸繞到胸前,雪白的酥胸之上,晶瑩的水珠閃耀,順著那幾近完美的弧線,滑落水中。

  飽滿的酥胸半浸在水中,緊貼的輕紗下,兩點殷紅若隱若現,更顯誘人。

  「碧蓮,幫本宮擦背。」水池中的婦人似乎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慵懶的往前傾了傾,將光潔的玉背整個暴露在李軒眼前。

  不愧是一國之母,這姿色,這氣質,還有這身姿,俱是絕佳!

  李軒眼中,閃過一抹炙熱,卻並未上前趁機揩油,眼前女子可是一國之母,皇帝的老婆,一個不小心,自己此前在洛陽的苦心經營恐怕就要付之東流了,算算時間,也該差不多了,臉上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一抹呆滯以及驚恐中夾雜著**的神色。

  半晌不見身後的『婢女』動作,何後有些不滿的扭過頭,準備好好地訓斥這個笨拙的婢女一番,但映入眼簾的身影,卻讓何後差點失聲尖叫出聲。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到底是久經宮廷的女子,何後能夠憑借一普通宮女,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顯然也絕非偶然,初期的驚恐之後,臉上神色很快恢復了鎮定和莊嚴,身體微微下沉,將自香肩以下的部位盡數沒入水中,看著李軒,淡淡的道。

  「臣鎮北將軍李軒!」適時的從震驚、呆滯中清醒過來的李軒,一臉惶恐的低頭,聲音中透著惶恐道:「只因中常侍高望公公前來傳旨,言何後傳喚,將臣帶到此處,讓臣自行前來拜見,誰想……」

  「夠了!」何後臉上閃過一抹厲色,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神之後,看著李軒,冷聲道:「立刻退下,今日之事,對任何人都不得提起,否則,本宮必誅你滿門!」

  「諾,微臣告退!」李軒裝作如蒙大赦般的表情,忙不迭的點頭,轉身便要離開。

  「陛下駕到!」就在李軒轉身的瞬間,門外突然響起了太監奸細的聲音,李軒本要離開的身影頓時一僵!

  「好歹毒的賊子!」何後臉上泛起一抹慌亂以及仇恨,自王美人死後,皇帝已經有五年未曾踏入鳳儀園,若是平日裡,聽到皇帝到來,她自然會高興,但如今,時機如此恰到好處,明顯有人在暗中算計。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躲起來!?」看著呆呆的立在原地的李軒,何後便是一臉羞急的神色,厲聲道。

  「躲?」李軒臉上泛起一抹苦笑:「躲哪?」

  何後聞言一怔,一眼看去,偌大浴室卻是一覽無餘,哪有什麼躲藏的地方,聽著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銀牙一咬:「進池子裡來!」

  「這……好!」似乎聽到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李軒一咬牙,深吸一口氣,邁步一腳踏進浴池之中,浴池極為寬闊,足以容納十人,李軒沉進去,並不顯擁擠。

  何後眉頭突然一簇,她感覺到沉入水中的李軒竟然貼到了自己的附近,甚至肌膚能夠感受到對方的體溫,正想呵斥,浴室的門已經開了。

  「臣妾參見陛下!」此時也顧不得李軒的不敬,連忙對進來的漢帝行禮道。

  「不必多禮!」劉宏擺了擺手,何後清晰地察覺到,在看到自己身體的瞬間,劉宏的目光有那麼一剎那變得灼熱,但隨即便被冷漠所取代。

  心中輕輕一歎,何後知道,自當年王美人一事之後,她和劉宏之間的感情,已經出現巨大的裂痕,連帶著,連王子辯都被劉宏所厭惡。

  「朕聽聞,有宵小潛入皇宮,是以特來看看。」劉宏看了看四周,浴室一覽無餘,目光在水池中掃過,嘴中淡淡的解釋道。

  「陛下說笑了,深宮大內,重重禁衛把守,又有哪個宵小之輩敢亂來?」何後臉上勉強牽起一抹笑容,搖頭道,臉色卻在這瞬間一僵,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雙腿被一雙大手所覆蓋。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6:11
第五十章 最是無情帝王家

  「皇后所言也有道理。」劉宏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目光饒有深意的在水池中逡巡一遍,眼底深處,閃過一抹失望。

  何後感覺到,那雙可惡的大手已經不滿足光潔的雙腿,正肆無忌憚的向上游弋,最終落在柔軟的臀瓣之上,肆意的揉捏著自己高貴的鳳體。

  大膽佞臣!

  何後沒有想到,之前表現的誠惶誠恐的李軒,此時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但奈何漢帝就在身前,根本不容她有多餘的反應,只能任由這佞臣放肆!

  等下定要他好看!

  強顏鎮定的何後,心中已經為李軒叛了死刑,單是褻瀆鳳體之罪,便足以讓這個膽大包天的佞臣抄家滅族了!只是不知為何,面對漢帝偶爾掃過的目光,在緊張之餘,也不免生出一股難言的刺激感,一種難言的禁忌讓她的肌膚變得格外敏感,再加上那雙捏在自己臀瓣之上的大手並不老實,讓何後羞怒不已,原本晶瑩的肌膚下,泛起一抹誘人的嫣紅,只是在水汽的掩蓋下,旁人難以察覺。

  「該死的賤婢,竟敢在當值期間睡過去!定要好好懲治一番才行!」劉宏沒有看到想要看到的東西,有些失望,回頭惡狠狠地瞪了門外一眼,悶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陛……」看著劉宏絕然而去的背影,何後微微舒了口氣,同時又升起一股難言的失落,難道自己對陛下的魅力已經蕩然無存了?張了張嘴,有心挽留,但話到嘴邊,最終化作一聲低低的歎息。

  「砰~」浴室的門被無情的關閉,室內熱氣瀰漫。但何後感覺到的,卻是一股發自內心的冰涼,以及身體上那股不安的燥熱。

  「可以出來了嗎?」半晌,何後輕輕出了口氣,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卻帶著一股淡淡的威嚴。一國之母的威嚴。

  「皇后相召,臣怎敢不從?」水花濺起中,李軒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何後身前,一身衣甲不知何時已經脫掉,露出那結實而稜角分明的肌肉。

  何後雖然極力壓抑自己的情緒,但看到那極具男兒陽剛氣息,迥異於漢帝那被酒色掏空的羸弱身體時,心臟還是不自覺的加快了幾分跳動,連忙壓抑住自己那股燥熱的情緒。極力讓自己保持著一國之母的威嚴,冷淡道:「好一個忠臣,你可知道,單憑你現在這副樣子,便是滿門死上十次都不為過!」

  「在下做事自有分寸,不過臣倒是覺得,皇后有時間在這裡威脅臣下,倒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的處境為妙!」沒有回答何後的問題。李軒鬆開了抱著何後柔軟嬌軀的雙手,仰頭靠在浴池的邊緣上。任由水汽將自己籠罩,淡淡的道。

  沒有了之前的誠惶誠恐,有著一股淡淡的自信,那平淡的目光裡,帶著一股難言的侵略性,讓原本已經將氣勢積聚到最高峰的何後微微一滯。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氣質大變的男人,雖然不知為何,此人身上氣質變化會如此截然不同,但給何後的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氣質才配得上一個開疆拓土。馬踏鮮卑的蓋世豪傑!

  「此話何意?」何後眉頭一挑,也顧不得兩人此時幾乎坦誠相對的狀態,聲音中帶著一股急切,原本屬於自己的節奏在這一刻卻是輕易被李軒打破並成功逆轉,轉而成了由李軒來主導的對話。

  「何後難道還沒看出來嗎?」李軒冷笑一聲道:「這件事,從頭到尾便是劉宏一手編導的,為的恐怕並非要來陷害我,而是針對何後而來!」

  剛才在水中,劉宏的表現自然無法逃脫李軒那無孔不入的精神感應,劉宏到來的時機太過巧合,而且看劉宏的表現,恐怕事先已經預估到一些事情,而隨後眼中流露出的失望表情更是明白無誤的告訴李軒,這浴室之中沒有發生任何異狀,反而讓劉宏心生失望。

  無論是劉宏的表情變化還是整件事的過程,這件事幕後之人都不可能是袁家,就算袁家有高望作為內應,但眼下雖然皇權旁落,但只要劉宏一天不死,大漢朝皇威便一天不倒,便是以袁家的家事,也不可能去左右劉宏的意志!

  更重要的是,若揭發出何後與外人有染,最終得到的結果絕非袁家所希望看到的,大將軍何進之所以能有今天,以一屆屠夫掌控天下兵馬大權,就是因為外戚的身份,若何後倒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是何進,並非說袁家跟何進有多麼密切,而是世家大族如今還離不開何進,他們需要何進當在他們身前,與宦官或者說皇權抗衡,何後若倒下,至少現在,絕非袁家願意看到的結果。

  而除了袁家之外,在這深宮大內之中,有能力做出這種事情的,想來想去,也只剩下身為皇帝的劉宏了!

  「信口胡言,大膽佞臣,竟敢直呼陛下名諱!」何後面色狂變,看著李軒,竭斯底裡道:「難道你就不怕陛下殺你嗎?」

  「名字本就是用來被人叫的!」李軒臉上露出冷酷的神色,目光冷冷的落在何後光潔如玉的臉上,眼中閃過一抹冷笑,伸手拖住她的下巴微笑道:「讓我猜猜,就算剛剛他進來時我並未躲避,最終的結果,是你被廢黜,而本將軍卻是安然無恙!」

  「不可能!**後宮,乃十惡不赦之重罪,更何況是一國之母,他又如何去堵天下人悠悠眾口?」何後不斷地搖著頭,似乎在呵斥李軒,但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皇后失德,與人私通,天下人的視線只會放在皇后身上,至於私通之人,呵呵,能夠進出這深宮大內的人雖然不多,但也絕非只有臣一人,沒發現嗎?劉宏之前進來的時候,身邊並未有其他人相隨,甚至連我的替罪羊都已經選好了,至於我,雖然德行有虧,但念我有功社稷,只要誠心改過,一心效忠陛下,就既往不咎,依然是鎮北將軍,兼任鳳衛營以及北宮禁衛兩營督統,為陛下掃清叛逆,重振漢室!哈哈,好一個劉宏,之前倒是有些小瞧了他,這一手若真成功了,不但可以借此機會扳倒大將軍,收回軍權,更能籠絡我這大將誓死效忠,最是無情帝王家,此次,卻是領教了!」李軒殘酷的將何後最後一絲僥倖剝開,冷眼逼視著這位艷後,一句句話語,如同一枚枚重錘一般,不斷敲擊著何後脆弱的心防!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何後失魂落魄的喃喃自語著,全不顧美妙的玉體幾近全部袒露在李軒眼前。

  「聽說劉宏有意立王子協為太子,奈何皇子辯並無失德之處,朝中不但何進大將軍極力反對,就連一眾朝臣也均表示不滿,若你一倒,大將軍勢力不久將會土崩瓦解,阻力必然大減,屆時,不但你會被廢黜,皇子辯也將無望問鼎那至尊寶座!」李軒強自壓下體內不斷上竄的火氣,繼續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不!絕不可能!」何後臉上露出一股猙獰之色,竭斯底裡道:「就算死,也絕不能讓那賤人之子得逞!」

  李軒微微一笑,伸手將那誘人的美妙軀體攏入懷中,享受著那溫軟與細膩,聞著那幽幽的體香,這一次,陷入憤怒的何後卻是忘了去掙扎,探頭,嘴唇輕輕地貼在何後晶瑩的耳垂之旁,語氣中帶著一股霸道的傲氣:「只是千不該,萬不該,他不該將我也算計進來,更不該將我扯入這場宮廷政變的漩渦!」

  「你有辦法化解!?」何後慕然回頭,看著李軒,眼中帶著驚疑不定的的神色。

  「並非死局,自然會有破解的法子!」李軒微微一笑,嘴唇輕輕綴住那晶瑩剔透的耳垂,能夠在萬千佳麗中脫穎而出,一路走上皇后寶座,何後的姿色絕不比李軒所見過的任何女人差,加上那高貴的鳳冠,更是會讓男人生出一股龐大的征服欲。

  「你……放肆……嗯……」竭力想要保持最後一絲身為皇后的尊嚴,卻被李軒霸道的一口將柔潤的香唇含在嘴中,本就是久曠之身,如何經得起李軒的挑逗,很快便沉迷在那醉人的陽剛氣息之中忘情的回應。

  良久,唇分,一絲晶瑩的絲線自兩人嘴角牽扯而出,何後頭腦一清,看著兩人如今的姿勢,不由俏臉一紅,想要掙扎,李軒的兩隻手臂卻彷彿鐵鑄一般,激烈的動作也只是讓胸前兩團軟柔貼的更緊,臉上不由泛起一抹羞怒。

  「還不知你名字!」輕輕地一口含住胸前那點嫣紅,有些含糊不清的問道。

  「何……何婉兒……」稍稍清醒的頭腦再次復歸混沌,有些輕顫的道。

  「好名字!」

  「你幹什麼!」感受著雙腿之間的異樣,何後突然慌亂的瞪著李軒,嬌軀再次扭動起來。

  「自然是完成陛下的心願,我乃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呢!」

  「好一個忠臣……嗚……」抱怨的話語隨著李軒一個猛地挺身,最終化作一聲杜鵑啼血般的哀鳴,狂風驟雨伴隨著逐漸急促的嬌喘,為霧氣迷濛的浴室中添上一抹春色!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6:12
第五十一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愚蠢的女人!壞我大事!」袁府之內,袁紹鐵青著臉色,憤怒的將名貴的茶碗摔個粉碎,以往溫文爾雅的形象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袁紹坐下,一名青年文士看著憤怒的袁紹微笑不語,捧著手中的茶盞品味著杯中的香茗,他自然知道袁紹為何如此失態,但此刻的袁紹顯然是無法聽進人言的,清楚袁紹性格的他並未出言。

  「呼哧~」狠狠的喘了口粗氣,袁紹的面色並未好轉。

  「本初又何必動氣,陛下籌謀新軍,以此來分化大將軍軍權,本就是預料之中的事情,本初如今也已得到上軍校尉,領虎賁中郎將,手握三萬雄兵,比之以往的司隸校尉,無論官職還是兵力,都有了極大的提升!」青年文士看著袁紹,微笑道。

  袁紹豁然回頭,死死的盯著青年文士,呼著粗氣,厲聲道:「子遠當真不知!?」

  青年文士,乃是袁紹好友,許攸許子遠,南陽名士,中平元年時,曾與冀州刺史王芬、沛國名士周旌等合謀廢黜漢靈帝,失敗後逃亡,不知所蹤,此次卻是察覺到大亂將起,悄悄潛入洛陽,暗中聯絡袁紹,準備靜觀時變。

  微微一笑,許攸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看著袁紹道:「可是因為那李鎮北?不過下軍校尉爾,兵不過兩萬,本初當知曉,加上淳於瓊、趙融、馮芳三部兵馬,西園八校,本初已經獨得一半,區區一校兵馬,又能成何大事?」

  「若加上鳳衛營以及北宮禁衛的話,此人手中兵馬。已經足以左右洛陽局勢!」袁紹恨恨的道。

  「鳳衛營?」許攸愕然的看著袁紹,疑惑道:「不過一屆軍妓,何用之有?」

  「唉!」袁紹歎了口氣,搖頭道:「子遠這些年不在洛陽,不清楚那李軒的厲害也在情理之中,總之。那鳳衛營如今已經被那李子揚訓練的如同一群雌虎一般,論戰力,絲毫不在洛陽任何一支精銳之下!」

  「嘶~」許攸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隨即疑惑的看向袁紹道:「既有如此本事,本初素有大志,為何不將其收歸帳下?」

  「我何嘗不想?」袁紹有些鬱悶的道,當初,對李軒他也是極力拉攏來的,奈何李軒頗為圓滑。左右逢源,硬是在這洛陽中混的風生水起,如今更是不知以和手段得了何後的信任,那下軍校尉本以安排好由原屯騎校尉鮑鴻擔任,如此一來,西園八校就有大半落入我士人之手,其餘三校,除了上軍校尉蹇碩之外。孟德、夏牟與我交好,蹇碩不過一屆閹人。如何能夠服眾,最終,這洛陽精銳將盡數落入我士人之手,誰知竟會橫生枝節,讓那李子揚搶得一校!

  莫要小看只是一校,但意義卻十分重要。原本就立場不明的曹操、夏牟,若是袁紹佔了絕對優勢,自然不會反抗,但如今,袁紹只得到四校人馬。而李軒手中有鳳衛營、北宮禁衛以及下軍校尉,格局頓時一變,袁家依舊保持著優勢,但卻並不明顯,兩人恐怕不會如歷史上一般甘心放棄手中兵權,再加上這次因為西園八校的爭奪,徹底惡了何進,袁紹雖然得了兵權,但眼下洛陽兵力三分,呈鼎立局面,這卻決不是袁紹想要看到的。

  「如此人才,不能為我所用雖然有些可惜,不過攸以為,既然已經成了事實,再去煩惱也是無用,當務之急,本初卻該想想接下來的局面。」許攸搖頭道。

  「接下來?」袁紹疑惑的看向許攸。

  「本初搶奪軍權,必然惡了何進那屠戶,眼下屠戶手中軍權雖然被大幅削弱,但本初莫忘了他手中還有大將軍印,西園八校,除了上軍校尉蹇碩直接聽命於皇帝之外,其他七校仍舊要受到大將軍節制,如今本初惡了那屠戶,恐怕日後不免被其算計,此次李子揚能得一校,雖有何後的原因,但未嘗沒有那屠家子借此來鉗制我士人的原因在裡面。」許攸站起身來,侃侃而談。

  「哼!」袁紹不屑道:「如今洛陽大軍,幾乎盡被我士人掌控!」

  「話是如此不錯,但莫要忘了,除了這洛陽之外,大將軍印可掌天下兵馬大權,本初當老實告知於我,你如此急切,不惜得罪那屠家子也要奪取兵權,可是宮中那位……」許攸微笑著指了指皇宮的方向。

  袁紹眼中閃過一抹凝重的神色,點頭道:「陛下這幾日,身體每況愈下,我已買通宮中御醫,陛下壽命,恐怕撐不過這個月了!子遠為何問起這個?」

  「嘿,若我是大將軍,如此狀況下,定會召外軍入京,充實自身!聽聞那屠家子與董涼州私交甚密,天子歸天之日,恐怕便是董卓進京之時!」許攸斷然道。

  「這……」袁紹一時間有些懵了,若外兵進京,自己苦心奪取的這些兵馬豈非全無用處?面色頓時陰沉下來:「某立刻便派人日夜監視大將軍府,定要阻止這外軍進京!」

  「為何要阻止?」許攸莫名的反問道:「如此大好良機,正是一舉將閹黨與大將軍清除之時,外軍進京,更可徹底動搖大漢根基,如此天賜良機,正是中興我士人之時,本初為何要將此天賜良機斷去?」

  「子遠是說……」袁紹眼中精光一閃,似乎把握到許攸話語中的含義。

  「奉天子以令不臣!」許攸嘴角泛起一抹莫名的笑意,淡然道:「聽聞本初與那并州刺史訂建陽私交潑厚,可立刻休書一封請他進京勤王,一來可以牽制董卓的西涼兵馬,二來也可壯大我方聲勢!」

  「聽聞陛下鍾愛次子協,但若無意外,陛下歸天之後,皇位當會由辨王子來繼承,我有一計,可令皇室餘威蕩然無存!」許攸微笑道。

  「哦?」袁紹臉上怒色不知何時消去,帶著莫名的興奮看向許攸:「計將安出?」

  ……

  落日的餘暉將這座古城所籠罩,殘霞將整個洛陽印襯得一片火紅,能夠感受到這洛陽城中那一股隱藏在平靜表面之下的躁動。

  「夕陽無限好,之時近黃昏吶!」迎著落日的餘暉,李軒看著一支支外出訓練的部隊有條不紊的回歸軍營,心中不禁歎息一聲,有何後這個史上最大號密探為自己傳遞消息,宮中的動向自然瞞不過李軒的耳目,皇帝命不久矣,這對某些真正的權貴階層而言,並非什麼秘密,平靜的日子怕是要一去不復返了。

  「冱子!」站在點將台上,李軒頭也不回的說道。

  「是。」恭立在李軒身後的冱子聞言上前一步。

  「通知阿月,自今日起,洛陽暗堂轉於暗處!」李軒沉聲道。

  「是!」冱子應了一聲,躬身退去。

  「蘇芸!」李軒繼續喊道。

  「末將在!」蘇芸上前,。

  「即刻召回所有在外出任務的鳳衛,自今日起,鳳衛營閉門不出,安心在寨中訓練,任何人不得踏出營門一步,違令者——斬!」說道最後,李軒眼中閃過一抹森然。

  「喏!」蘇芸躬身答應一聲。

  「單雄信、徐晃!」

  「在!」

  「你二人各率五千軍馬日夜巡查四周,負責警戒!」

  「是!」

  一條條命令下達下去,平靜的面色之下,讓人感到的卻是一股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可是出了什麼事?」黃蓉、趙敏以及蔡琰聯袂來到,看著李軒,面色凝重的詢問道。

  「不知道,不過眼下洛陽的形勢,有些詭異,陛下病危,卻封鎖了消息,皇城四門緊閉,就是王司徒都不得進入,恐怕……」李軒知道,自己身邊的這兩個女人都是人精,也沒想過要去瞞她們,歷史上這場成為壓垮大漢帝國這頭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同時也是代表著亂世開端的宮廷政變具體發生的時間段早已不記得了,但根據眼下的巨石看來,恐怕不遠了。

  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也只有以不變應萬變,這個時候,貿然插手都會造成不可預知的後果,這是世家和皇權的最後一次博弈,但最終的勝利者,定然是世家,並非李軒對這些世家多麼看好,之時如今劉宏的狀況,在西園八校爭奪失敗之後,已經窮途末路了,再加上他的身體,絕對無法支撐到下一次博弈,世家大族,就算是最壞的結果,也能將他耗死!

  只是不知道此刻董卓有沒有進京,還有并州丁原,董卓目前是站在何進這邊的,不過何進這個頂頭上司的枷鎖很快就會被拆掉,到時候,才是真正的亂世開端!

  至於眼下,這場即將上演的宮廷政變之中,李軒就算不想參與進去,作為北宮校尉,也絕不可能置身事外。

  想到這裡,李軒再次睜開眼睛,對著一旁的趙敏沉聲道:「敏兒,這次,還要你親自去跑一趟,和冱子一起,領一支人馬前往鳳儀園,護衛何後,這可是我們一張最為重要的底牌!」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6:13
第五十二章 漢帝崩,天下亂(一)

  中平六年四月初十。

  洛陽,皇宮。

  「皇后請止步,陛下正在與大臣議事,任何無關人等不得入內,還請皇后稍待!」劉宏寢宮之外,兩名皇城禁衛伸手,將何後與皇子劉辯攔在門外,冷漠道。

  「本宮……也是無關人等嗎?」何後面色有些難看的看了一眼身後的趙敏和毒島冱子,鳳目含煞,死死的瞪著皇城禁衛的統領。

  「職責所在,還請皇后恕罪!」禁衛統領目光一斂,低頭恭敬道,卻是寸步不讓。

  「是嗎,那本宮就等在這裡!」何後面色變得鐵青,在她懷中,年僅十三歲的皇子劉辯有些怯怯的看著緊閉的宮門,茫然的看向自己的母親:「母后,父皇為何不願召見我們?」

  「辯,不用著急,你父皇正在和大臣們商量國家大事,等商量完了,定會見我們的。」何後柔聲的說道,只是看向宮門的目光裡,卻帶著一股徹骨的冰冷,她之前已經得到消息,如今被劉宏召到身邊的可並非什麼朝中重臣,而是董皇后、小黃門蹇碩以及劉協那個小賤種!

  這一刻,原本因為李軒的事情而對劉宏產生的絲絲愧疚以及對劉宏那最後一絲期望,隨著那緊閉的宮門以及皇城禁衛冷淡的態度,也徹底消散了。

  既然你不念舊情,那就莫要怪妾身心狠了!

  「趙姑娘,若是此時發動進攻,可有希望將這些皇城禁衛悉數斬殺嗎?」何後有些期冀的看向趙敏,她知道,這趙敏乃是李軒身邊最親近的女人之一,同時也是智囊的存在,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倒向李軒。但她本身並非太有主見之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這個李軒派進宮專門負責保護自己的趙敏身上。

  「這……恐怕不能。」趙敏目光在皇城禁衛統領的身上掃過,苦笑著搖了搖頭,她自然知道何後為何問此話,只是皇城侍衛人數雖少,但各個卻都是頂尖兵種。鳳衛營雖然戰力不俗,但還未走到巔峰,憑借一小隊鳳衛衝擊被皇城禁衛嚴密把守的內宮,根本不可能,更何況,她雖然不知李軒的具體計劃,但絕不會願意過早去陷入這場宮廷鬥爭的漩渦,否則的話,三千鳳衛盡數進駐皇宮。再加上北宮禁衛和新得的下軍校尉部人馬,足以在皇帝駕崩後極短的時間之內控制整個皇宮。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那個賤種繼承皇位!?」何後眼中閃過一抹難言的惶恐,多年宮廷生涯,很清楚這掩藏在金碧輝煌之下的齷齪和殘酷,一旦劉辯無法繼承皇位的話,那等待他們的,將是一片灰暗的未來。

  趙敏眼中神光一閃,嬌媚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湊到何後身邊低聲道:「皇后又何必為此擔憂?如今我等雖不能親動,但在這皇宮之外。卻是大將軍的天下,就算陛下真的留下遺詔,將皇位傳給協王子又如何?只要遺詔無法現世,那就等同於無!」

  「你是說……」何後看向趙敏的目光中升起一股驚駭之色,看著趙敏,有些說不出話來。

  「皇后。此事不但關乎辯皇子是否能夠登上大統之位,更關乎整個何家的生死存亡,當速作決斷!」趙敏聲音變得有些凝重,看著緊閉的宮門,緩緩道:「一旦等遺詔傳出皇宮。那一切將再也無法挽回!」

  「具體該如何行事,還請趙姑娘明言!」何後咬了咬牙,最終做出了決定。

  趙敏嘴角劃過一抹得逞的笑容,這場戲似乎越發的精彩了,探頭,湊到何後耳邊,輕聲道:「火速派人出宮,告訴大將軍陛下已經駕崩,命他火速帶領軍隊入宮,清君側,誅殺閹黨,同時控制皇宮,擁立辯皇子為帝!」

  「可是,陛下他還沒有……」何後有些疑惑的看向趙敏,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只是隨即反應過來,一臉驚恐的看向趙敏,彷彿第一次認識這個女人一般,眼神中帶著濃濃的驚駭之色。

  「過了今夜,劉宏死或是不死,又有何區別?」趙敏微笑著看著何後,如黃鸝般清脆的聲音中,卻帶著一股徹骨的冷酷:「只是現在看來,他馬上死對我們顯然好處更大一些!」

  此刻的趙敏,就像一隻正在不斷將人誘入黑暗深淵的惡魔。

  震撼的看著趙敏,何後突然生生的打了一個寒蟬,此時才驟然驚覺,眼前這個有著傾城容顏的女人絕非善類,她是那個男人的女人,骨子裡跟那個男人一樣,流淌著無法無天的血液。

  只是……何後看了看趙敏,又看了看緊閉的宮門,咬了咬貝齒,輕輕地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宮立刻命人出宮,碧蓮!」

  「皇后。」嬌俏的侍女來到何後身邊,她是何後當初嫁進皇宮時的陪嫁丫頭,也是這偌大皇宮裡,何後最信賴的親信。

  「速速拿我令牌,去大將軍府……」何後將碧蓮叫道身邊,竊竊私語了一番後,面色嚴峻的看著一臉驚駭之色的碧蓮,沉聲道:「此事不但關乎辯兒是否能夠登上皇位,關乎我何氏一門性命,速去!」

  「是。」碧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冱子?」趙敏側了側頭,看向默默站立在一旁的冱子。

  「知道。」冱子微微點了點頭,淡然的看向碧蓮離去的方向:「走出大將軍府以前,暗衛保她無憂!」

  與此同時,劉宏寢宮

  劉宏緊緊地抓著只有八歲的劉協,另一隻手卻是握著小黃門蹇碩,有些迷離的目光看著兩人身後的董後,虛弱道:「母后,兒臣恐怕不行了!」

  看著只是幾句話就變得疲憊無比的劉宏,董後眼睛一酸,淚水不受控制的落下來,搖了搖頭道:「陛下休要胡言,你乃真命天子,必能長命百歲!」

  「長命百歲?」劉宏眼中閃爍著一股難言的疲憊,苦笑著搖頭道:「自古以來,又有哪個皇帝真的長命百歲過?朕的身體,朕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朕意已決,朕歸天之後,由協來繼承大統,遺詔朕已經寫好,就放在朕的枕下,朕離去後,你們可自行取出。」

  年僅八歲的劉協,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難言的激動神色,只是卻藉著哭聲,將自己的臉死死地埋在劉宏的身上,不讓任何人看到自己這一刻的表情。

  「那……何氏以及辯又該如何處置?」董後臉上也是閃過一抹喜色,只是一閃而逝,隨即便隱去,有些擔憂的問道。

  劉辯背後,有大將軍撐腰,這是劉協登上皇位之後,第一個要面對的重要問題。

  「辯是個好孩子,可惜,性格太過柔弱,大將軍、世人聯手,辯的性格,是鬥不過他們的。」輕輕地搖了搖頭,劉宏眼中閃過一抹慈愛,無論以前怎麼看劉辯不順眼,但那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孩子,也曾有一段時間,將自己全部的寵愛都加注在對方身上,可惜啊……若沒有當初何後那翻自以為是的小動作,若沒有何進這個心腹大患,若沒有士人的步步緊逼,也許如今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但這一切,如今已經不可能了。

  「至於何氏!」劉宏眼中閃過一抹森然的殺機,冷哼道:「朕會派人,賜她一杯毒酒!」

  「那何遂高……」董後皺了皺眉,一臉擔憂的道。

  「碩!」沒有回答董後的問題,劉宏目光看向一旁的蹇碩,嘶啞道:「有件事朕要你來幫忙。」

  碩連忙道:「陛下只管吩咐,奴婢萬死不辭!」

  「為朕殺了國舅!」劉宏眼中閃過一抹奇光,自己即將駕崩,決不能留下何進繼續禍害大漢的根基,定要將其剷除!

  「朕這裡有一封詔書,你可憑此誅殺國舅,在此期間,皇城禁衛會聽你調遣,此事關乎我大漢四百年基業,斬殺何進之後,便即刻將你部下將士喚入宮中,一同守衛皇宮!」

  「陛下,那鎮北將軍掌管北宮禁軍,也是陛下您親手提拔起來的,何不將他一同招進皇宮,護佑我大漢江山?」董後遲疑了一下,疑惑道。

  「呵呵……」提到李軒,劉宏眼底閃過一抹殺機,森然道:「朕觀此人,絕非久居人下之輩,可用但絕不可信,如今他手掌三部兵馬,更有蔡翁為其張目,羽翼已經漸豐,若再讓他得了這份輔國之功,他日,恐怕將又是一個何進乃至比何進更加恐怖的人物,若非時間不夠,朕定要將其同何遂高一起斬殺!」

  「碩!你還沒有答應朕,為朕殺掉國舅,輔佐協登上皇位,你可願意答應?」劉宏輕咳了兩聲,扭頭,目光莫名的看向蹇碩。

  蹇碩心中一陣猶豫,這種事太過凶險,一個不小心,便是人頭落地,屍骨無存,有心推脫,但看到劉宏看來的眼神,陡然感覺一股寒意直衝牛鬥,生生的打了一個寒蟬,連忙匍匐在地,沉聲道:「陛下放心,臣定竭盡所能,萬死不辭!」

  答應了,也許會死,但也有一線生機,若是不答應的話,恐怕立刻便要人頭落地。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6:14
第五十三章 漢帝崩,天下亂(二)

  鳳儀園,何後終究沒能等到皇帝的召見,帶著劉辯悻悻返回,雖然內心中對劉宏已經絕望心死,但最終劉宏卻連見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給自己,甚至牽連到辯的身上,這讓何後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的怨氣。

  年幼的劉辯已經沉沉的睡去,雖然今天的皇宮讓他感覺與以往的不同,有些壓抑,父皇不肯接見自己,也讓劉辯有些失落,似乎無論自己多麼努力,總是不會得到父皇的認可,但除了致謝之外,也沒有太多的緊迫感,年幼的他還無法理解政治鬥爭的殘酷。

  何後跪坐在自己的鳳榻之上,今夜對她而言,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在她身旁,趙敏和毒島冱子一左一右分坐在她兩側,房間裡靜悄悄的,靜得讓人有種莫名的窒息感。

  「有人來了!」一直閉目養神的毒島冱子豁然睜開的眼睛中,閃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何後聞言,鳳體微顫,看向毒島冱子的目光裡,帶著一股探尋以及說不出的茫然和無助。

  「人數不少,有刀兵之氣,恐怕來者不善!」趙敏已經站起身來,伸手自牆壁上取下一張描金雕弓,嘴角噙著一抹冷俊的笑容,大步向外走去,同時高喝道:「鳳衛營,備戰!」

  「兩位將軍,哀家和辯今夜就拜託兩位了。」何後起身,朝著兩人微微一福,雖然鳳體發顫,但此時此刻,卻也有幾分母儀天下的氣度。

  「皇后放心,我等既然受命前來,今夜,便是這支鳳衛營盡數戰死,也絕對會護皇后周全的!」趙敏彈了彈弓弦。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笑意看了看外面,冷笑道:「不過來人倒是小覷了我鳳衛營了!」

  「快!快!快!」鳳儀園外,高望已經有些氣喘吁吁,卻依舊在不斷催促著五百新軍朝著鳳儀園奔馳過來,鳳衛營如今名聲在外,哪怕其中儘是女流。但那令人側目的戰績擺放在那裡,又有幾人敢於小覷,高望所帶的這支新軍可是蹇碩自鳳衛營中精挑細選而出,都是昔日各軍精銳,如今被聚集在一起,絕不下於任何強軍,更何況,為了確保成功將何進在宮中的勢力一口氣瓦解掉,蹇碩還特地為高望配了十名皇城禁衛。如此戰力,哪怕何後身邊有一隊鳳衛守護,也絕難阻擋新軍強盛的兵鋒。

  鳳儀園已經近在眼前,想像中的阻礙卻並未出現,整座鳳儀園除了最中央的位置透著絲絲燈光之外,其他地方都被無邊的黑暗所籠罩。

  「殺進去,一個活人都不要留下!」高望的目光看向那釋放著燈光的方向,臉上閃過一抹冷厲的神色。一揮手,身後新軍齊聲怒吼。咆哮著衝進鳳儀園,而高望,責在十名皇城禁衛的護衛下警惕的觀察著鳳儀園的反應。

  直到所有新軍盡數衝入鳳儀園,沒有遇到絲毫的抵抗,高望心頭不由微微鬆了口氣,也許那些鳳衛營的人已經離去了呢。

  在十名皇城禁衛的護送下。快步走進鳳儀園,今夜,何後必須死!

  「噗噗噗~」

  就在高望踏入鳳儀園的瞬間,黑暗中,突然射出無數鉤鐮。十名皇城禁衛,除了那名有著二流武將實力的皇城禁衛都尉之外,其他人盡數被鉤鐮鉤中,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蓬短促的箭雨自黑暗中射出,將被束縛的九名禁衛射成了刺蝟。

  高望在都尉的護衛下僥倖逃得了性命,看著九名強悍的皇城禁衛竟在瞬間被射成了刺蝟,心底不禁一寒。

  「放肆!」眼見朝夕相對的袍澤竟在這瞬間被敵人偷襲射殺,都尉目光陡然通紅一片,咆哮著怒吼一聲,手中刀光霍霍,將近身的鉤鐮盡數劈飛。

  「退!快退!」高望驚恐的大聲喊道,鳳儀園內部,剛剛還暢通無阻的五百名新軍此刻卻是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瘋狂阻擊,黑暗中,也看不清對方究竟有多少人,彷彿四面八方都有大批敵軍埋伏一般,一支支箭簇帶著死亡的氣息不斷地自鳳儀園的每一個角落攢射而出,同時,夜幕下的鳳儀園中,出現一道道幽靈般的身影,速度極快,每一次現身閃過,便會有一名新軍倒下。

  新軍兵種等階極高,幾乎都是由原本的特殊兵種轉化而來,若光明正大的抗衡,一百名鳳衛絕非五百名裝備精良的新軍對手,哪怕他們的主將並不給力,無法為他們提供多少加成,但單是這支新軍的基礎戰力,就足以彌補將領的差距。

  只是鳳衛營最擅長的絕非正面野戰,而是在無聲無息中,利用自己的速度以及潛匿中消滅敵人,黑暗,對九成九以上的兵種來說,是絕對不受歡迎的,因為在夜幕下,視線受到阻礙,反應能力也變得遲鈍,絕非戰鬥的最佳時間,但對鳳衛營來說,在李軒不斷地折磨下,她們可以在任何地形都發揮出最完美的戰鬥力,此刻,她們就是黑暗的寵兒,在黑暗的掩護下,無聲無息的蠶食著新軍的生命。

  五百新軍,只是片刻之間,便已經減員了大半,即便如此,他們卻連人家的影子都沒有摸到,這對於這些昔日的驕兵而言,絕對是難以形容的恥辱。

  對於這次任務,高望已經決定放棄了,並非他不忠誠,只是面對這樣一支鬼影一般的部隊,哪怕是強悍的皇城禁衛,都在一瞬間被消滅,憑借手中剩下的那點殘兵,高望真的不認為還能殺到何後面前,或許最終能夠見到何後……以階下囚的身份。

  高望的決定不可謂不果斷,那名皇城禁衛都尉雖然想要給兄弟們報仇,但他畢竟不是江湖人,他是皇城禁衛,首要目標是忠誠於皇帝的每一個命令,隨後才是講個人感情的時候。

  「既然來了,公公又何必如此焦急離去呢?」回身準備撤離的高望驚駭欲絕的看著這名不知何時出現在他們身後的紫發少女。

  那一頭紫晶一般柔順卻明亮的秀髮在月光下散發著一股神秘而誘惑的風采,英姿颯爽的臉上卻帶著一抹矜持的笑容,如果沒有手中那柄猶在滴血的鋼刀的話,絕不會有人相信有著如此氣質的少女,竟是一個嗜血殺戮的煞神。

  「退後!」看著眼前的紫發女子,都尉瞳孔驟然收縮成一點,伸手,將高望護在身後,過程中,一雙眼睛沒有片刻離開過那高挑的身體,眼前的女子身上雖然沒有任何武將應有的特徵和氣息,卻給他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鏘~」緩緩地歸刀入鞘,毒島冱子迎向都尉的目光,緩緩地鞠了一躬,在都尉愕然的目光中,重新將手放在刀柄之上,目光落在都尉握刀的右手上面,緩慢而鄭重的道:「毒島冱子參上,請君指教。」

  對於毒島冱子這一連串的動作有些莫名其妙,但大概也能瞭解到一些,那奇異的長刀歸鞘並非示弱,而是一種武者之間的禮儀!

  都尉沒有放鬆,臉上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因為在這瞬間,他駭然的發現,眼前的紫發女子身上竟然散發出一股令他驚悸甚至驚恐的氣勢,更恐怖的是,這股氣勢隨著對方那狹長的刀身緩緩出鞘,還在不斷攀升。

  不能再等了!

  電光石火間,都尉做出了判斷,若再讓對方的氣勢這樣肆無忌憚的攀升下去,到最後,自己或許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

  嘴中發出一聲憤怒的虎吼,魁梧的身體高高躍起,伴隨著咆哮聲,環首刀在空中劃過一道慘烈的弧線,與此同時,毒島冱子目光厲芒閃動,身影也幾乎是在同時動了。

  「鏘~」

  空氣中迸濺的火花之中,傳來一道短促而刺耳的金鐵摩擦之聲,高望只覺眼前一花,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再次睜眼時,場中的兩人已經換了位置,毒島冱子緩緩地歸刀入鞘,回頭,對著都尉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輕聲道:「承讓!」

  都尉原本明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死氣,高望駭然的發現,都尉粗壯而結實的脖子上,突然出現一點刺眼的鮮紅,隨後,這點鮮紅迅速向兩邊擴散、蔓延開去,剎那間形成一條鮮紅的血線。

  「噗~」

  激射的血箭自腔子裡瘋狂的湧射出來,佈滿死氣的眼眸中,帶著一股不甘和解脫,魁梧的身軀隨著血箭的噴射,終於轟然倒地。

  高望的心隨著都尉的倒地瞬間一片冰冷,哪怕他身後,此刻已經聚集了數十名逃出來的殘兵,卻也無法給他添上半分安全感。

  毒島冱子身前,出現兩排鳳衛,一個個手持弓弩,二十張連發弩鎖死了他以及身後這群新軍最後一絲退路。

  「殺!」

  高望的眸子裡,閃過一抹徹骨的瘋狂,他不能退,也無路可退,絕望的殺機將他最後一絲僥倖摧毀。

  「放箭!」

  看著義無反顧的撲上來的新軍,毒島冱子輕輕地歎了口氣,沒有任何猶豫下達了格殺的命令,只是目光卻並未繼續停留在這些已經注定了結局的方向,一雙紫色的瞳孔卻看向另一個方向,那邊,已經隱隱響起了兵戈碰撞以及混亂的喊殺聲。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6:15
第五十四章 漢帝崩,天下亂(完)

  聽著窗外不斷響起的殺伐之聲,漢帝劉宏靜靜的躺在明黃色綢緞織成的軟墊之上閉目養神,看起來,彷彿睡著一般,之時此刻,他的內心卻並不平靜。

  劉宏一生絕對不算太平,早年登基之初,一手策劃了當時名動一時的九月政變,遊走在宦官、竇武之間,將當時權傾一時的竇武乃至整個竇氏滅族,也拉開了他帝王生涯的帷幕。

  說起來,劉宏絕非歷史上所說的那樣昏庸無能,只是面對世家大族把持天下的現狀,卻也無可奈何,只能暗中縱容閹黨,同時力排眾議,將何婉立為皇后,同時拉攏屠戶出身的何進,在朝堂上形成閹黨、何進以及黨人三足鼎立的局面,維持著天下的平衡。

  這一招無疑是一個妙招,奈何隊友不給力,被寄予厚望的何進在登上大將軍的地位之後,卻在那些世家大族明裡暗裡的拉攏和奉承下,逐漸脫離了劉宏的掌控,有向昔日權傾一時的竇武、梁冀發展的趨勢。

  萬幸,何進終究不是竇武、梁冀,沒有兩人那般手段,在劉宏大肆啟用東觀士族以及清流黨人之後,重新在朝堂上形成閹黨、何進以及皇黨三足鼎立的平衡局面,只是這個平衡十分脆弱,以盧植、蔡邕為首的東觀黨人,這些清流黨人除了盧植等少數幾人之外,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用處,這一點,劉宏很清楚,但他更清楚,只要這些人在,就是皇室的一面旗幟,一面代表著皇室的旗幟,沒有實權,卻能夠在大義上穩穩將以大將軍何進為首的士人階級。

  只是。這一切成立的前提,是他還未倒下,一旦自己倒下了,他可以肯定,大漢皇室將再一次面臨與外戚的火拚,這是他絕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所以,何進必須死!否則,無論是辯登上皇位還是協登上皇位,都難免成為何進手中的傀儡。

  劉辯還好一些,終究有那麼幾分血脈親情在內,若劉辯性格再剛強一些,劉宏作為皇帝,絕對不會介意放棄與何後之間那一段不愉快,只可惜……在劉宏看來。劉辯性格終究太過軟弱,反倒是劉協,雖然年幼,但無論性格還是潛力,都比劉辯更符合一名帝王的標準。

  只是如此一來,大將軍便更有必要除去,否則,無論是為了自保還是更大的權利。恐怕這屠戶在那些士人的篡奪下妄興廢立之事,那大漢皇室這僅剩的一點尊嚴。都恐怕會被敗光,眼下的大漢,已經再也經不起這種折騰了……

  外面的喊殺聲漸漸弱了下來,閉目養神中的劉宏陡然睜開了眼睛,結束了嗎?

  目光期待的看向門外的方向,等待著命運的最終抉擇!

  「彭~」緊閉的房門被人粗暴的打開。何進披盔戴甲,一臉莊重的走進來,身上殺氣湧動,盔甲上面,還殘留著血跡。

  「陛下。上軍校尉蹇碩密謀作亂,幸得臣及時察覺,如今蹇碩極其一干黨羽已被臣盡數拿下,此乃蹇碩人頭!」何進將一顆人頭扔到地下,對著劉宏插手行禮,沉聲說道。

  「你……」劉宏怔怔的看著地上蹇碩死不瞑目的人頭,手指顫抖著指著何進,喉頭突然發出一陣咯咯悶響,隨即嘴巴一張,噴出一口血霧,身體一軟,萎頓在榻上。

  「陛下!陛下!」周圍的宮人們一陣慌亂,手忙腳亂的扶起了漢帝劉宏,片刻之後,一名太監上前,對著何進一行人悲呼道:「陛下已經歸天了!」

  呼~

  何進以及身後袁紹等一干人聞言卻齊齊鬆了口氣,何進看向劉宏的屍體,若非顧及這裡的環境,當真有種想要仰天大笑的衝動,劉宏一死,無論他有什麼遺詔都要統統作廢,有自己在,是不可能讓劉協登上那九五之尊寶座的。

  陛下,不是我何進不念恩情,只是您不給我何家活路,看來這到最後,還是我這個屠夫贏了!我那外甥會成為皇帝,您老人家走好吧!何進心中止不住的得意,今日一過,日後,這大漢天下便是自己的了。

  「大將軍,這是上軍校尉的虎符!」親信將領將蹇碩的虎符交到了何進手中。

  「做的不錯。」看著手中的虎符,何進心中無比暢快,有了上軍校尉虎符,這洛陽滿城大軍將全部落入何進手中,這是何進最鼎盛時期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皇帝已死,懸在頭頂的那把刀也沒了,原本何進想要就此完結此事,明日一早,聯合眾大臣一起將劉辯推上皇位,只是準備打道回府時,卻被袁紹攔住了:「大將軍,如今正是剷除閹宦的最佳時期,何不趁此機會將十常侍黨羽盡數拿下剷除?」

  何進內心裡有些不太願意,這些士人們的心思他也大概明白一些,若沒有張讓一夥的話,這些眼高於頂的士人還會聚集在他何進的身邊嗎?

  揮了揮手,淡然道:「張讓等人雖然可惡,但畢竟是先皇近臣,如今先皇剛去不久,便要誅殺先皇近臣,豈不是讓先皇心寒?此事暫且不談!」

  袁紹張了張嘴想要再勸,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一名將何府家將急匆匆的跑進來慌亂道:「大將軍,大事不好,小人剛剛探得消息,有中常侍高望此前帶了五百新軍前往鳳儀園,目的不明,恐是要對皇后不利!」

  「什麼!?」何進面色大變,也顧不得再跟袁紹扯皮,厲聲道:「還不快集結兵馬前去護衛鸞架!?」

  「是!」

  連忙集結了本部兵馬以及剛剛收編的上軍士卒,便急急忙忙的朝著鳳儀園的方向奔去。

  「看來大將軍心有顧慮,今夜要剷除閹黨怕是難了。」看著何進離去的方向,曹操拍了拍面色陰沉的袁紹一眼,微笑道:「本初也不必懊惱,如今洛陽軍權盡數落入我等掌控,一群閹貨。料想也生不出什麼禍事,某先回去了。」

  「孟德慢走。」袁紹點了點頭,臉色卻依舊陰沉的可怕,曹操見狀歎了口氣,也不再多做解釋,翻身上馬。帶著本部兵馬向皇宮之外撤離。

  「本初,我們也走吧。」看著袁紹的神色,許攸微微歎了口氣,此次行動,未能一舉除去閹黨,確實是一大憾事,但在許攸看來,最重要的是,何進已經不像往日那般對他們這些士人言聽計從了。顯然袁紹當初爭奪西園軍權的行動,讓何進產生了警惕。

  袁紹有些不甘,但如今軍權都落進了何進手中,不甘又能如何,看了一眼漢帝的屍體,點了點頭,準備離去,只是在轉身的剎那。袁紹眼角處閃過什麼東西,不由微微頓了頓。轉身,在許攸疑惑的眼神中,大步走到漢帝屍體的身旁,伸手將漢帝枕下的一張黃絹抽出。

  「這是……」看著黃絹上的內容,袁紹臉上騰起一抹狂喜之色。

  「遺詔!」許攸失聲道,隨即驚醒過來。回頭向周圍看了看,微微鬆了口氣,曹操已經帶著他的人馬離開,周圍的人,儘是袁氏門生。自己人。

  「走,回府!」袁紹也立時反應過來,連忙將遺詔收入懷中,這可是日後對付何進的利器,原本因為未能一舉剷除閹黨而帶來的鬱悶頓時煙消雲散,帶著許攸以及一幹部族匆匆退出了皇宮,事關重大,必須跟叔父他們好好謀劃一番,定要將這張遺詔的作用發揮到最大才行。

  永昌宮,鳳儀園外,何進帶著部隊匆匆趕來,入眼之處卻是滿地屍骸,這裡顯然經歷過一場慘烈的戰鬥,何進甚至在屍體中看到皇城禁衛都尉的屍體,顯然在這皇宮之中,還有一支不屬於自己和皇帝的另外一支兵馬參與進來過。

  這洛陽中,既不屬於自己,又不屬於皇室的兵馬,也只有鎮北將軍府的鳳衛營還有北宮禁衛了。

  何進眉頭微微驟起,實在想不出李軒為插手進來究竟有何目的,而且這滿地屍體中,竟沒有一具隸屬於鎮北將軍府麾下任何一支人馬的屍體,要知道,新軍雖然建立不久,但底子卻是昔日洛陽各支強軍之中的精銳所組成。

  「兄長,你來了。」一道雍容的聲音響起,何後在幾名宮娥太監的護衛下帶著臉上滿是惶恐之色的辨王子自鳳儀園中走出,儀態端莊,早已沒有了之前的惶惑和不安。

  「臣參見皇后!」雖然心中有千般疑惑,但如今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能亂了君臣之禮,當下拜道。

  「兄長何須見外。」何後伸手虛扶,示意眾人起身。

  「皇后,這裡是……」何進看了看地上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滿地瘡痍,疑惑的看向何後。

  「中常侍高望以下犯上,對本宮圖謀不軌,幸得鳳衛營拚死護衛,才沒能讓奸賊得逞。」何後眉尖帶著一抹冷冽的笑意。

  「原來如此,鳳衛營將領何在?本將軍要好好封賞!」何進恍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歡快,如此看來,那李軒也頗識時務,鳳衛營參戰,是否也代表著對方向自己釋放出的一絲善意,若是如此,倒要好好拉攏一番。

  「已經走了!」何後眼中閃過一抹悵然,微微一歎道:「陛下那邊如何了?」

  「陛下已經歸天,逆賊蹇碩已經伏誅,皇宮盡在我等掌握,只是……」何進看向何後,猶豫道:「袁本初似乎有一舉剷平閹黨之意,只是我感覺,這其中似乎有些不妥,暫時將此事壓了下來。」

  「兄長做的很對!」何後冷笑道:「那些士人願意依附兄長,就是因為有閹宦存在,若有一日閹宦不在了,兄長以為,那些士人還會如過往一般,依附在兄長麾下嗎?」

  何進聞言猶如醍醐灌頂,瞬間清醒了許多,連連點頭道:「還是妹妹看的透徹,為兄險些鑄成大錯!」

  哪裡是我看的透徹,若非那人,自己哪知道這些道理,想到趙敏臨走時那番話,何後心中微微有些甜蜜,至少說明,那人是關心自己的,看向何進道:「兄長如今還有要務在身,當速速退出皇宮,宮中之事不必擔憂,自有本宮料理一切。」

  「喏!」何進點點頭,當即告辭了何後,往宮外走去。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6:16
第五十五章 暫避鋒芒

  袁紹心事重重的回到家中,卻見袁府的管家已經等在了門口,不由拱手道:「忠叔,您在這裡是……」雖然只是袁府一屆下人,但袁忠可是袁隗身邊的老人,幾乎是看著袁紹、袁術這對兄弟長大,更是袁隗身邊最受袁隗信任的人物,哪怕是袁紹見了,也要以禮相待,不敢有絲毫不敬。

  「少爺。」袁忠微微欠了欠身,恭敬道:「老爺已經在書房等候您多時了。」

  袁紹聞言不敢怠慢,也顧不得去換衣服,跟著袁忠來到了書房裡,袁隗正坐在書桌之後,手捧著一卷古書細心地品讀著。

  「本初,情況如何?」見袁紹進來,袁隗放下手中的書籍,詢問道。

  「陛下已經駕崩,蹇碩也被誅殺,洛陽軍權,盡入大將軍之手,只是……」袁紹猶豫了一下,看著袁隗鼓勵的眼神,沉聲道:「大將軍對我似乎已經不如以往那般信任。」

  將建言徹底剷除閹黨卻遭到拒絕的事情細細的說了一遍,袁紹擔憂的看著袁隗道:「看來大將軍對我等已經起了提防之心!」

  「提防?」袁隗冷冷一笑:「那屠戶從一開始,與我等就絕非一路人,若非要借其勢力抗衡閹黨,區區一屆屠戶,有何資格與我等士人坐而論道?看來那屠戶已經察覺到閹黨對其的重要性!」

  「只是如此一來,我等的計劃……」袁紹苦笑的說道,原以為皇帝駕崩,將是士人崛起的時候,但現在看來,劉宏雖然走了,但卻又有了一個何進。不出意外,何進定會將劉辯送上那至尊寶坐,屆時何進權利之盛,恐怕還在昔日梁冀、竇武之上,這對士人階級而言,絕非福音!

  「放心。何屠戶如今雖然得勢,但我料他長久不了,我已密令并州刺史丁建陽率軍南下,按照時間來算,不出十日,定能抵達洛陽!」袁隗冷笑道:「至於何屠戶那邊,先任他張狂幾天,老夫自有妙計來收拾他!」

  「除此之外,還有一事。」袁紹走到門外。小心的看了看周圍,在袁隗疑惑的目光中回來,自懷中將皇帝遺詔取出,遞給袁隗道:「侄兒在陛下榻邊發現了此物!」

  「這……」看著劉宏的遺詔,饒是以袁隗的冷靜此刻也不禁在臉上露出一抹狂喜之色:「有此遺詔,我士人興盛之日不遠矣!」

  「叔父,是否趁何進擁立劉辯之前,將陛下遺詔公佈天下。搶在他之前,擁立協王子登基?」袁紹也是難耐心中激動。看著袁隗道。

  「不!」初始的激動之後,袁隗立刻搖了搖頭,沉聲道:「那何屠戶如今掌握洛陽軍權,若將他逼急了來個狗急跳牆,卻非我所願!」

  「那我們……」袁紹不解的看向袁隗,如此一來。就算有這遺詔在手,也形同廢紙一般,又有何用處?

  「不急!」袁隗微笑著搖搖頭道:「就算劉辯登基又如何?只帶時機成熟,有先皇遺詔在手,自然可以將其廢去。只是眼下洛陽軍權旁落,我等暫時隱忍便可。」

  「可是,聽聞那何屠戶已經召董卓的西涼軍進京,丁建陽的并州軍也未必是其對手。」袁紹皺眉道。

  「本初從何處得來的消息?」袁隗眉頭一皺,看向袁紹:「可曾確定?」

  「已經確定,眼下董卓的軍隊已經過了函谷關,恐怕會比丁建陽早一步抵達洛陽。」袁紹肯定的說道。

  「何進本已佔據洛陽八成兵馬,威勢無匹,若再加上董卓部曲,就算我們能夠拉攏到那李子揚,恐怕也無濟於事!」袁隗站起身來,來回踱步,忽然,眼中閃過一抹冷芒,將遺詔交給袁紹,沉聲道:「本初,你立刻著人,將此遺詔送到董卓手中,切記,絕不能讓董卓知道,是我們送去的。」

  「啊~」袁紹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看向袁隗,不解道:「叔父,如此一來,豈非將我們手中最後一張可以掣肘何進的底牌扔掉?」

  「呵呵。」袁隗微笑著搖頭道:「若是何進與董卓聯手,我等絕難扳倒何進,就算有遺詔也一樣,但若交給董卓卻不同了,我觀那董仲穎絕非願意久居人下之輩,否則也不會暗中勾結閹宦,定會暗中謀劃扶持協王子登位,若是如此,便不可避免與何進產生矛盾,屆時……」

  「二虎爭食,我等正好靜觀其變,從中漁利!」袁紹目光一亮,忍不住興奮道:「叔父這一招驅狼吞虎當真高明!」

  「另外還有兩件事情要去辦。」袁隗冷笑道。

  「請叔父吩咐。」袁紹連忙拱手道。

  「第一,挑撥兩宮關係,那董太后聽說與董卓有些淵源,務必在董卓進京之前,讓董太后失勢,最好能將其逐出洛陽;第二,設法挑動何進與張讓等人的關係,經此一事,就算何進有心修好兩家的關係,張讓也未必會願意大權旁落,定會奮起反抗,屆時我們再暗中推動一把,不愁除不掉何進,另外通知丁建陽加快行軍,盡快趕到洛陽,若何進真被宦官所殺,董卓進京,憑洛陽這點兵馬,未必能夠制衡得了他!」

  「還是叔父看得遠,我這就去辦!」原本有些彷徨的心,經袁隗這麼一點撥,頓時輕鬆了不少,躬身應了一聲之後,轉身離開。

  皇宮,一群太監聚集到了一起。

  張讓面色陰沉的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雖然因為種種牽制,讓何進暫時放過他們一把,但卻無疑釋放出一個危險的信號,隨著漢帝劉宏的駕崩,昔日十常侍的輝煌將隨著劉宏的倒下而一去不返,失了靠山,想要在這深宮大內生存下去,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刻,包括張讓在內的人,都慌了。

  「讓公,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一群人最終將目光看向了張讓,這一刻,張讓顯然已經成了這群人最後的主心骨。

  張讓鐵青著臉色,看著一干慌亂的太監,沉聲道:「慌什麼,天還沒塌下來呢!」想了想道:「如今那何屠戶手握整個洛陽兵馬大權,氣勢正盛,我等不宜與其爭鋒,虛暫時隱忍一番,段珪,你和那屠戶有些舊情,這件事就由你來做,暗中送上一批珠寶,同時表明我等願意擁立辨王子為帝,並出面證明先皇有意讓辨王子繼承大統!」

  「可是,先皇遺詔……」趙忠有些不解的看向張讓。

  「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張讓搖了搖頭,沉聲道:「若逆了他的意思,恐怕我們這些人立刻便要人頭落地,先穩住何進,至於誰當皇帝,都是皇家血脈,與我們而言,並無區別,先皇若泉下有知,知道我等如今所面對的局面,也不會怪我們!」

  「另外將我們此前訓練的死士暗中召入宮中,何進麻痺之日,便是其身首異處之時,屆時我們只許挾持了太后與陛下,只許一紙詔書,這洛陽兵馬,將盡歸我等,到時候再將先皇遺詔搬出,撥亂反正!」

  「讓公高明!」幾名太監聞言不由大喜,連連稱讚道。

  「哼,至於那屠家子,就讓他先得意一陣!」張讓冷笑著道。

  北宮,軍營。

  李軒敲擊著桌面,聽著趙敏自宮中帶回來的消息,濃郁的劍眉微微一挑道:「這樣說來,如今整個皇宮,除了張讓一群太監以外,都已經換上了何進的人馬?」

  「不錯。」趙敏點了點頭道:「皇城禁衛已經盡數被誅殺殆盡,劉宏苦心積慮弄出來的新軍,因為蹇碩戰死,也紛紛投降了何進,如今洛陽,除了我們之外,所有軍權都歸入何進手中。」

  「袁紹那幫人呢?他們有什麼反應?」李軒扭頭,看向黃蓉問道。

  「曹操去了翠鶯樓,至於袁紹,回到袁府之後,就再沒了消息,我們安插在袁府之中的人身份不足,無法探知袁紹的動向。」黃蓉搖頭道:「另外幾人也大都沒了反應,倒是將兵權都交出去了。」

  「看來這洛陽,暫時已經沒有了我們的立足之地了。」想了想,李軒微笑道:「按照原計劃,所有部隊出城,北邙山三十里外下寨!」

  「就這樣離開?」趙敏不解的看向李軒。

  「連世家都低頭了,我們還能怎樣?」李軒臉上掛著微笑道:「當前擺在我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是跟那些世家一樣乖乖交出手中的兵權,二是立刻離開這是非之地,暫時避開何進的鋒芒。」

  「你是說何進會對我們動手?」趙敏眼中閃過一抹詫異,要知道,他們可是剛剛救了何後,於情於理,何進都不該對他們出手才對。

  「何進不會,但那些士人絕對會攛掇何進對我們出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眠?」李軒冷笑道:「我可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何進開戰,能否得勝先不說,就算勝了也會被推到風浪尖兒上,迎接來自各方的暗算,我們手中兵力有限,可經不起折騰,還是暫時躲開好!」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6:17
第五十六章 何進之死

  洛陽,隨著李軒率領著本部所轄的鳳衛營、北宮禁衛以及部分新軍退出了這座都城,也代表著洛陽城中,對何進而言最後一絲不安定因素徹底消失。

  次日,何進與以張讓為首的十常侍達成了一致,張讓親自出面,證明先皇留下口訊,立劉協為繼承人,並協同一眾文武大臣扶持皇子劉辯登基,改元初平,自此,何進在朝中權勢達到一個新的巔峰,聲威之盛,無人可以抗衡。

  何進也愈發驕橫,先是將董太后流放,董太后於流放途中被人扼殺,兇手不明,但一切矛頭,卻直指何進。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對於那些指責,何進也懶得理會,他知道這個時候無論自己如何說,也沒人會聽自己解釋,況且,就算人真是自己殺的,又能如何?

  隨後,董太后的葬禮何進也稱病沒有出席,似乎更坐實了這個罪名,只是如今何進權勢滔天,無人敢治其罪。

  這日傍晚,何進跟一群士子用過晚膳,正要回屋休息,突然一名小黃門前來相見,言太后相召。

  「天色已晚,太后有何要事喚我?」何進疑惑的看向小黃門問道,先皇駕崩,劉辯及位,母憑子貴,昔日的皇后如今自然榮升太后,坐享尊榮,成了這洛陽城中,地位最高的女人。

  「太后心思,奴婢哪裡猜的道。」小黃門搖了搖頭,臉上帶著諂媚的笑臉。

  「走吧。」何進不疑有他,眼前的小黃門確實是何後身邊的親信,何進在何後身邊不止一次見過,是以毫不猶豫的跟著前往皇宮。

  帶著幾名親衛,跟著小黃門一路行至嘉德殿,何進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對。自從劉辯登基之後,何後雖然榮升太后,但漢朝自立朝以來,就有後宮不得干政之說,何後平日裡愛惜名聲,更顧及兒子體面。從未走進過嘉德殿,就算要接見自己,也該在永昌宮才對,如何會在嘉德殿。

  「等等!」腳步一頓,何進看向小黃門的目光裡帶了幾分森然,厲聲道:「究竟是何人派你來的?」

  「在這深宮大內之中,除了咱們這些人之外,還有何人?」伴隨著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張讓幾人出現在嘉德殿的門口。居高臨下,看著何進,冷笑道:「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你一屆屠夫,竟然也能看出些許端倪!」

  「是你們!?」何進意識到不妙,目光看向四周,一邊尋找退路,一邊冷聲道:「你們將我誆至此處。究竟是何目的?」

  段珪冷笑道:「何遂高,別看了。我等既然敢現身,自然不會給你留下絲毫逃命的機會!」

  「你敢殺我!?」何進怒視段珪厲聲道。

  「為何不敢?」張讓冷笑道:「何遂高,你不過一屆屠家子,如今卻位列三公,大概已經忘了,當初是誰幫你妹妹得了先皇的寵愛。才能有你今日的飛黃騰達,但你非但不念我們的好處,反而步步相逼,聯合那些士人來為難我等……何遂高,不是我們想殺你。而是你逼著我們殺你,今日,這嘉德殿便是你的葬身之處!」

  話音剛落,嘉德殿四門陡然大開,無數甲士湧出,迅速將何進以及數名親衛團團圍住,十常侍得漢帝劉宏寵信多年,又怎麼可能沒有親信,宮外,何進手掌天下兵馬大權,但在這皇宮之內,十常侍親信卻是佔了九成九。

  何進冷哼一聲,事到如今,再多的話也是無用,他乃堂堂大將軍,自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儒生可比,一把拔出腰間的佩劍,厲聲道:「兒郎們,隨我殺出一條血路!」

  「殺!」張讓冷哼一聲,揮手厲聲喝道,無數甲士頓時齊齊怒吼一聲,朝著何進等人狂撲而至。

  何進也不多言,帶著幾名親衛朝著宮門的方向猛衝,手中寶劍左劈右砍,身為堂堂大將軍,手中寶劍自然不是凡物,乃是當年楚王請鑄造大匠歐冶子、干將、莫邪三人合力鑄成的古劍太阿,銷金斷玉鋒利無比,甲士所持兵器都是精良裝備,但遠遠不及太阿鋒利,只要近身,便被鋒利無比的太阿砍斷,加上何進身後的親衛,都是軍中精挑細選而出,每一個都是七階特殊兵種之中的精銳,戰力強悍,硬是在何進的帶領下殺出一挑血路,眼見便要衝出宮門了。

  「孩兒們,給我退下!」看著即將迫近宮門的何進,張讓冷笑一聲,一揮手,甲士們呼嘯般退下,只是何進並未生出輕鬆之感,反而越發凝重。

  「嘩啦啦~」

  兵甲碰撞聲中,只見宮門之外,陡然湧入大批甲士,將何進等人的退路完全封死,何進放眼望去,一顆心陡然沉入了谷底,迎面而來的,竟然清一色都是弓箭手!

  完了!

  隨著段珪狠狠的麾下手臂,無數箭簇如同飛蝗般湧至,雖然何進本身實力也算不錯,但終究沒有乾坤大挪移這般神奇的運勁之法,面對萬千攢射而至的箭簇,只能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眨眼間,足足有百多支箭矢洞穿了他的身體,饒是武將皮糙肉厚,生命頑強,這一刻,也將何進瞬間秒殺了。

  看著何進倒地的屍體,張讓深吸了一口氣,厲聲道:「諸公,何進一死,洛陽諸軍群龍無首,正是我等掌握軍權的大好時機,趙忠、段珪,你二人速去永安宮,挾持太后與陛下,如今是非常時期,稍有不慎,便是我等人頭落地之時,切不可有絲毫猶豫!」

  趙忠、段珪點點頭道:「讓公放心,我等這就去!」

  「其他人隨我一起,將何進的人頭丟出宮門,嘿嘿,卻不知那些士人看到他的屍體會是怎樣的表情!」張讓冷笑著說道。

  「遵命!」其他人立刻領命,趙忠、段珪帶了一支人馬飛速撲向永昌宮的方向,其餘人馬則隨著張讓一起,帶上何進的屍體,往皇宮城牆的方向奔去。

  此時,皇宮之外,袁紹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馬,正在宮門之外叫陣。

  「本初,何不強行攻破宮門?若再拖下去,恐大將軍會有性命之憂!」曹操皺眉看了一眼悄無聲息的宮門,若要強攻的話,他們早已攻入皇城了。

  「呵呵,孟德不必擔憂,大將軍何等人物,一群閹宦豈能得手?」袁紹微笑著搖了搖頭,開玩笑,就這麼攻進去,若何進不死,他此前一切謀劃豈非成了泡影?

  就在此時,張讓幾人的身影出現在城頭,看著宮外黑壓壓的人群,夏惲冷笑一聲,將何進的屍體丟出去,厲聲喝道:「何進謀反,奉陛下旨意,業已伏誅,陛下寬宏大量,念爾等不明真相,為何進所蠱惑,盡數赦免,還不立刻散去,否則陛下一怒,定叫爾等人頭落地!」

  雖然早有準備,但當看到何進屍體的時候,袁紹還是有種忍不住想要仰天大笑的衝動,十常侍在他眼中,從未有一刻如現在這般可愛。

  「大將軍真的死了,我等該如何是好?」陳琳有些慌亂的看向袁紹,一直以來,在跟閹宦的鬥爭當中,何進都是士人的急先鋒,幫他們遮風擋雨,以前再怎麼看不起何進,但如今何進倒下,卻讓許多人失去了方向,甚至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

  「無他!」袁紹冷冷的抽出了佩劍,遙遙指向城頭的方向,厲聲喝道:「閹宦擅殺大臣,最不容赦,諸軍何不奮起,盡誅惡黨,還我大漢天下一個朗朗乾坤!?」

  袁紹身後,一名武將捻弓搭箭,一箭將說話的夏惲射死,其他人也頓時反應過來,如今之際,也唯有拚死血戰一場,才有可能撥亂反正,殺出一條生路來。

  何進部將吳匡已經衝到宮門之下,奮起勇力,瘋狂的舉刀劈砍,身後,何進的部曲也反應過來,蜂擁而上,瘋狂的用各種兵器配合吳匡衝擊宮門,本就不算牢固的宮門很快出現了鬆動,眼見便要被一群人暴力打開。

  「讓公,怎麼辦!?」這些人的反應大大超出了張讓等人的預料,看著夏惲的屍體,其他幾名太監惶恐的看向張讓。

  張讓森然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袁紹,他老謀深算,從袁紹的反應便看出來了,這袁紹,恐怕早就蓄謀已久了,之前沒有攻城,恐怕是想借借刀殺人,自己還有何進,都成了此人的棋子。

  「立刻跟趙忠他們匯合,挾持了太后和陛下,逃出皇宮!」恨恨的盯了袁紹一眼,這些人顯然鐵了心的要誅殺自己,手中雖然還有數千甲士,但對方如今卻是趁機奪了何進原本的部曲,自己這點人馬哪裡是對手?

  當下,再不猶豫,帶著剩下的甲士,朝著北宮方面狂奔而去,路上正遇上劫持了何後和兩個皇子的趙忠、段珪,兩批人馬合成一股,朝著北門方向逃去。

  另一邊,宮門隨著張讓等人的離去,很快被破,袁紹指揮新軍進宮,滿宮太監宮女嚇得四散逃竄,一干人帶著兵馬,只要是太監便不問因由,就地砍殺,殺紅眼的新軍到了最後,哪裡分得清什麼善惡,幾乎是見人就殺,見到金銀珠寶就是一哄而上,若大皇宮,頃刻間,便成了人間煉獄。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6:18
第五十七章 董卓進京(一)

  北邙山,軍營。

  歷史上何進哪天死的,李軒已經不記得了,就算記得,在這裡也未必就跟歷史完全吻合,何進未必就會被張讓殺死,不過結局早已注定,無論何進還是十常侍,經過這場火拚之後,那些世家大族都不會允許他們任何一方活下去,這也是李軒放棄參與這場政變置身事外的重要原因。

  雖然自己目前在洛陽也算手握實權的一方勢力,但在洛陽待了三年,李軒很清楚,這世家大族暗中所具備的底蘊,絕非有勇無謀的何進亦或是張讓十常侍之流可比的。

  劉宏在的話,有劉宏以及帝黨暗制衡,使得雙方維持著某個平衡,但現在劉宏掛了,帝黨也就群龍無首了,別看劉宏平日裡一副昏君做派,但想想其生平,不難發現,劉宏絕不像史書中評價的那般昏庸無能,至少李軒在洛陽這段時間便已經察覺到在劉宏那貌似昏庸的外表下所隱藏的崢嶸與睿智。

  只是饒是如此,大漢大局已經成了世家尾大不掉的局面,天下這塊大蛋糕早已被瓜分完畢,劉宏想要徹底打破這個局面,就必須打破眼下這個格局,只是眼下整個天下都被各地世家大族瓜分,要想打破這個已經有些畸形的局面,就必須有壯士斷腕的決心。

  五年前那場黃巾之亂,以如今的目光來看的話,恐怕這暗地裡未必就沒有劉宏的籌謀在裡面,一方面也是順應大勢,另一方面卻將這場災難控制在自己手中,最終,他贏了,但也輸了。黃巾起義,確實給世家大族造成了重創,從這一點來看,劉宏的目的達到了,而且在這場戰亂中,湧現出了不少新興權貴。如曹操、孫堅,都是後來的一方霸主。

  但另一方面,劉宏為此付出的代價卻太過沉重,整個大漢的根基經過這場戰亂被徹底動搖了,這個結果,大概連劉宏自己恐怕都沒有想到。

  也許在劉宏最初的想法中,只是想製造一場專門針對世家大族的起義,只是世家大族也絕非蠢材,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既然大勢已成,無力阻止的情況下,索性將這場動亂的規模不斷擴大,來個兩敗俱傷,最終就造成了那場聲勢浩大,遍及整個大漢十三州的浩劫,經此一戰,皇室威望掃地。民心混亂。

  雖然成功削弱了世家大族的力量,但所付出的代價。卻是劉宏乃至整個大漢皇室都無法接受的。

  李軒很佩服劉宏的果決和魄力,不過大勢如此,劉宏雖然也算一代人傑,只可惜,死的太早,若他在。還能壓制一番,但如今既然已經死了,那世家大族將再無掣肘,無論何進還是十常侍,最終的結果。都是成為這些世家大族禍亂天下的炮灰,而更可悲的是,身為主角的兩方毫不知情,仍舊在那些士人的攛掇下進行互掐,最終兩敗俱傷。

  至於李軒,在此之前,一直扮演著的都是一個旁觀者的角色,因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去當如何進這樣炮灰的角色,那些世家大族是絕不容許自己插足其間的,與其被他們踢出局,倒不如灑脫一點自己走出來,積蓄實力,等待時變。

  至於選擇這北邙山一帶作為營地,李軒依稀記得演義中,少帝和陳留王逃亡的方向就是這邊,未必正確,但多少希望都大一分,總比沒頭蒼蠅一般碰運氣的好。

  中軍大帳之中,正在翻閱書籍的李軒突然一怔,彷彿心有所感,大步走出大帳,朝著洛陽的方向看去。

  眸中金光閃現,帝王金瞳無聲啟動,在那洛陽上空,有一團常人無法看到的金色光暈,那是代表大漢皇室的龍氣凝聚而成,而此刻,那團代表著大漢皇室的龍氣,此刻呈現在李軒金瞳之中的狀態,卻是在急速消散之中。

  「夫君,怎麼了?」黃蓉和趙敏隨著李軒的腳步走出,疑惑的朝著李軒目光所及的方向看去,自然什麼都看不到,雄偉的洛陽城,早已被黑暗所吞噬,以他們目前所在的位置,哪怕修為不俗,放眼看去,所看到的也只是無邊的黑暗。

  「洛陽,出事了!」深吸了一口氣,李軒眼中卻是閃爍著興奮地光芒,已經享受了太久平淡的時光,讓他的骨頭都有些生銹了,看著洛陽的方向,李軒嘴角咧起一抹冷笑:「亂世將起!」

  對視一眼,黃蓉和趙敏都能看到對方眼中閃過的疑惑和驚異,對於李軒退出洛陽的盤算,兩人大概能夠猜到一些,只是帝王金瞳這種玄之又玄的能力,哪怕已經見識過李軒能夠自由穿梭位面的神奇之處,也遠遠超出了兩人的理解範疇,不明白李軒為何會如此肯定。

  「典韋,雄信!」這個時候,李軒也顧不得多做解釋,對著帳外朗聲喝道。

  「末將在!」典韋鐵塔般的身影瞬間出現在李軒身前,單雄信也很快趕到。

  「各自帶領本部兵馬隨我出征!」沒有說理由,李軒直接朗聲道。

  「遵命!」沒有去詢問原因,兩人如今早已是李軒的死忠,便是李軒現在要去打皇帝,兩人都不會皺一下眉頭,當即躬身領命,各自去整點兵馬不提。

  「夫君,暗部那邊還未傳來消息,情況未明,是否太草率了一些。」黃蓉擔憂的看向李軒。

  「不會有錯!」李軒搖了搖頭,情報也許會騙人,但龍氣的突然衰竭卻不會作假,輕輕地擁了擁黃蓉和趙敏柔軟的身體,微笑道:「其他將士整裝待發,等我信號,隨時準備出擊!」

  眼見李軒主意已定,黃蓉和趙敏無奈的對視一眼,心知再勸也是無用,柔聲道:「萬事小心,姐妹們還等你回去。」

  「放心,這天下,能殺死我的人可不多!」李軒自信一笑,翻身跨上烈焰追雲駒,帶著集結部隊完畢的典韋和單雄信,朝著洛陽的方向飛馳而去。

  ……

  洛陽城西,百里之外,一支規模不小的部隊正在連夜趕路。

  「文憂,之前你說洛陽局勢不明,讓老夫緩行,盡量拖延進入洛陽的時間,為何又要突然加速行軍?」胖大的身影坐在一匹極為神駿的馬兒之上,董卓睡眼惺忪的對著一旁頗有些瘦弱的李儒不滿的抱怨道,兩人的身形在月光下形成一個極端的對比。

  李儒摸了摸唇角的山羊鬍,看著洛陽的方向微笑道:「岳父可記得當日將遺詔送來的那人?」

  董卓想了想,看向李儒不確定的道:「是個小黃門,我記得他是叫潘隱吧?此人有問題?亦或者這遺詔是假的?」

  「人沒有問題,遺詔上有天子印璽,自然也不會是假的,只是此人的身份,卻並非小黃門那麼簡單。」搖了搖頭,李儒淡然道:「早年儒遊學洛陽時,卻是正巧見過此人,岳父當知儒有過目不忘之能,雖然已經時隔十多年,不過儒卻是記得此人。」

  「哦?」董卓有些詫異的說道:「此人身份有何特別之處?」

  「若儒記得不錯,此人當年是袁府家將,乃當朝太傅袁隗身邊的家將,時隔十多年,恐怕他的身份早已被大多數人淡忘,但卻逃不過我的眼睛。」

  「袁家的人?」董卓微微皺眉,看向李儒,等待他的下文。

  「表面上看,這只是帝黨與大將軍之間的最後一次爭鬥,陛下駕崩,事前做了準備,想將皇位傳給協皇子,一開始,儒也是這樣認為,只是在察覺此人身份之後,儒卻是有了另外一些想法。」李儒微笑道。

  「說。」董卓點點頭,饒有興致的道。

  「無論有無遺詔,我想大將軍都不會輕易放棄手中的權利,但若要保持他手中權利,自然不可能讓協皇子登位,於情於理,大將軍都該支持辯皇子才對。」

  「不錯。」董卓點點頭,這也是人之常情嗎。

  「岳父可曾想過,若我等貿然進京,出視先皇遺詔,並表示要擁立辯皇子為帝,大將軍可會同意?」李儒笑著問道。

  「這……大概不會吧!」董卓搖了搖頭,他早年跟何進也算是患難之交,都是被人看不起的,有過一段很純粹的友誼,只是隨著事件的推移以及兩人身份的轉換,這份本是很純粹的友誼在逐漸變淡,摻雜了許多東西,失去了原有的純粹,但並不妨礙董卓對何進的瞭解。

  「若我堅持的話,遂高恐怕會直接跟我動刀子。」董卓突然哈哈笑道,這一刻他也明白了李儒的意思,笑道:「文憂是擔心大將軍因此跟我大動干戈。」

  「不錯,加上那潘隱的出現,這事情的背後,恐怕還有袁家的謀劃在裡面。」李儒冷笑道:「大將軍雖指掌洛陽兵馬大權,但我西涼鐵騎卻也不懼,只是若就這麼進去,難免糟了袁家的算計,與大將軍拚個兩敗俱傷,最終卻是以袁家為首的世家得利,是以我勸岳父暫緩行軍。」

  「那如今為何……」董卓不解的看向李儒。

  李儒嘿笑道:「儒也不是太確定,但觀大將軍這段時間的行為,越發張狂,恐怕禍事不遠,是以儒建議岳父催兵急進,屆時見機行事,只要大將軍一死,義父趁機奪取洛陽軍權,再加上我西涼兵鋒,天下還有何人是岳父敵手?」

  「哈哈,還是文憂知我,傳令三軍,加速行軍!」董卓聞言,不由豪氣大發,催促大軍加速趕往洛陽。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6:19
第五十八章 血色洛陽

  亂,亂,亂!

  當李軒率兵趕到洛陽的時候,幾乎半個洛陽都被陷在一片火海之中,四處可見縱馬劫掠的軍隊。

  洛陽的百姓也是懵了,他們不明白白天還好好的軍隊為何會突然發瘋,城池內外,隨處可見一支支兵馬在相互廝殺,或成群結隊的闖入民宅,肆意劫掠,若是以往,李軒這麼一支部隊進城,少不得受到多方詰難,但如今,洛陽城卻是四門大開,任由李軒率眾進入,卻無人問津。

  「主公,這……」單雄信和典韋看著眼前的場面都有些發懵,這究竟上演的哪出?

  雖然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眼前混亂的場景卻是李軒沒有想到的,恰逢一支漢軍自一戶民居中劫掠而出,一名頗有姿色的女子被幾名壯漢聯手抗在肩上,身後是一老漢死死的抱著一名軍漢的大腿,硬是被對方從民居中脫了出來,那軍漢不耐,眼見便要一刀結果了這老漢。

  「拿下!」眉頭一皺,李軒揮了揮手,典韋的虎賁禁衛已經出動,那些軍漢不過是常規制式兵種(四階),哪裡是虎賁禁衛的對手,甚至連像樣的反抗都沒能做到,便被盡數拿下,為首的軍漢更是被典韋掐著脖子,拎小雞一般拎到李軒面前。

  「鎮北將軍饒命!」看到李軒,那軍漢嚇得雙腿打顫,也不管典韋掐著脖子的大手,撲騰著跪倒在李軒面前,口胡饒命。

  「你認得我?」李軒低頭,俯視著眼前的軍漢,詫異道。

  「回將軍。小人曾為衛尉帳下效命,將軍雖不曾見過小人,但小人卻遠遠見過將軍。」軍漢低頭道。

  「這洛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如此混亂?」李軒沉聲道。

  「回將軍的話,大將軍遭了暗算,死在永昌宮中,有人說是陛下卸磨殺驢。也有人說是十常侍所為,還有人說乃士人暗中謀害,我等身受大將軍之恩惠多時,如今大將軍身死,連車騎將軍也身故,是以想要為大將軍報仇。」軍漢低聲道,車騎將軍,就是何進之弟何苗。

  「呵~」李軒身邊,單雄信聞言不禁冷笑一聲:「好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大將軍之死,與這女子何干?」

  「這……」軍漢一慌,磕頭如搗蒜。

  「好了,正事要緊!」李軒目光看向皇宮的方向,想了想道:「去北宮!」

  何進既然身死,也就是說,歷史在這一節點並未發生改變,士人就算有除去何進之心。在這個時期,也不可能公然動手。恐怕用的還是老方法——借刀殺人,這洛陽城中,有能力誅殺何進的,除了士人之外,也就剩下十常侍了,而何後絕不會容忍此事發生。所以,十常侍若想殺何進,絕不可能在北宮動手。

  而接下來,十常侍為求自保,定會劫持太后、少帝。只是看現在的樣子,恐怕皇宮未必就會比外面好多少,說不定十常侍已經劫持了鳳駕。

  「那這些人……」單雄信看了軍漢一眼,森然道。

  「軍人之恥辱,留之何用?」李軒眼底閃過一抹冷酷,揮了揮手,典韋會意,虎賁禁衛鋼刀落下,頓時數十顆人頭滿地亂滾,為這洛陽憑添幾分血色。

  短暫的停頓之後,李軒認清了方向,帶著部隊徑直朝著北宮方向趕去,一路所過,亂兵滿地,便是李軒狠下心來下了格殺令,也是殺不勝殺,甚至有不少亂兵直接對著李軒的部隊發起衝擊。

  「主公快看,是老大人!」奔走間,典韋眼尖,突然指著一個方向大聲道。

  李軒聞言看過去,正看到混亂的街道上,一人帶著五百禁衛疾馳而來,李軒的目光不由瞪起。

  夜色下,蔡邕身披軟甲,平日裡休整的極其整齊的鬍鬚,此刻隨著戰馬的疾馳被風刮的亂飛,手持一柄長劍,在混亂的人群中左衝右突,將一名名想要圍攻的軍漢斬殺,他身後,是李軒當初離京時,專門為蔡邕留下的五百禁衛,此刻在老爺子的率領下,戰力之強,竟絲毫不在任何一員武將之下。

  「岳父這是為何!?」眼見蔡邕無雙模式爆發,李軒也顧不得太懂,策馬上前,手中鋼刀斬過,帶起一片血花,將圍攻蔡邕的十幾名亂軍直接腰斬,一把抓住已經有些癲狂的蔡邕,苦笑道。

  「子揚!」看清楚李軒,蔡邕臉上泛起喜色,大聲道:「子揚來的正好,快隨我前去救駕!」

  「岳父暫且回去歇息,此事交由小婿便可,兵荒馬亂,若岳父受到半分損傷,軒回去可無法向琰兒交代。」一把拉住亢奮的蔡邕,李軒有些哭笑不得的道。

  「笑話!」蔡邕堅決的搖了搖頭:「蔡邕身受先皇重恩,豈可為自身安危小事而任由陛下遭奸人陷害?」說道最後,蔡邕情緒稍稍平定下來,沉聲道:「況且眼下洛陽哪還有安生之地?」

  李軒無奈,不過想想也是,眼下洛陽這種情況,他還真不太放心將蔡邕一個人留下,當下也不再猶豫,跟蔡邕合兵一處,朝著北宮方向殺過去。

  北宮門外,當李軒等人抵達之時,正有兩支人馬廝殺在一起,其中一支人馬簇擁著車架,只是往外衝,另一波人馬卻在一老者的帶領下,硬是將數量足有自己十倍的敵軍攔住。

  「是盧帥!」李軒放眼看去,當目光落在老者身上時,不由一喜,夜色下,只見盧植沒有了從前的儒雅,手中拿了一桿湛金槍,帶著不足百多名家兵,在一干全副武裝的甲士當中,指東打西,更是不時親自衝鋒陷陣,一桿湛金槍猶如蛟龍出海,所過之處,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憑著百多人。竟將近千人打得動彈不得。

  李軒眼力極佳,更有帝王金瞳輔助,自然看得出,盧植所帶的不過是普通家丁,就算武裝起來,充其量也不過是普通郡兵水準。連四階都不夠,而對方卻是清一色全副武裝的宮中甲士,五階兵種,在正面硬碰的情況下,竟能以少打多,不露敗象,不愧當世名帥之名。

  同時李軒也看到了車架中強作鎮定卻仍舊掩飾不住驚慌之色的何後,以及在車家旁邊昔日十常侍之一的畢嵐!

  「走!」李軒大喝一聲,一馬當先。長刀一引,飛奔而出,人還未到,一道道森冷的刀氣已經漫天飛舞,周圍甲士甚至來不及反應,便被李軒殺死一片,轉眼間已經衝至近前。

  畢嵐正在指揮甲士圍攻盧植,盧植雖然帥才無雙。手上也頗有功底,奈何畢竟敵眾我寡。手下士兵更是家丁組成,雖然佔了一時上風,卻終究無法持久,眼見便要被耗盡力氣,誰知李軒突然從旁殺出,直取中宮。

  措手不及之下。畢嵐本就不算嚴密的側翼被李軒頃刻間撕開一條口子,眼見李軒不管不顧,直取中宮,畢嵐雖知不敵,但眼下已是騎虎難下。一咬牙,拔出腰間佩劍,尖叫著衝向李軒。

  「找死!」李軒眼中冷芒一閃,冷哼一聲,閃身避開畢嵐的刺擊,戰馬交錯之際,手中刀鋒陡然回轉,一刀掠過畢嵐後頸,將其腦袋斬下。

  「畢嵐已死,爾等還不投降,更待何時!」李軒伸手一按馬鞍,飛身落在車架之上,揮刀將幾名想要趁亂劫持何後的黃門斬殺,環視周圍甲士,聲音中摻雜著一股精純的真氣,厲聲喝道。

  猶如平地驚雷般的怒吼聲中,本就士氣不高的甲士眼見畢嵐身死,僅有的士氣頓時崩潰,加上李軒隨後既往不咎的話語,頓時紛紛跪地請降。

  何後坐在車架中,聽著車架之外的喊殺聲,雖然強裝鎮定,保持太后該有的威嚴,眼見盧植人少,逐漸被壓制,心中本已絕望,誰知李軒卻在此刻如天神一般從天而降,聽著那驚雷般的怒喝,那熟悉的背影在這一刻竟是如此的高大,令她如此心安,若非顧及太后威儀,此刻她真有種撲進他懷裡,讓他狠狠蹂躪一番的衝動。

  眼見大局已定,李軒回頭,看著那張強自冷靜,卻掩飾不住眉宇間泛起春情的太后,心中一蕩,正想說什麼,卻見身後,蔡邕和盧植已經雙雙下馬,大聲喊道:「太后可無恙否?」

  「哀家無恙!兩位老卿家快快起身!」何後身子一顫,恢復過來,平靜了一下情緒,伸手虛扶。

  「太后,皇上呢?」李軒遊目四顧,卻並未找到劉辯的影子,不由皺眉道。

  「辯~」何後聞言,面色一變,雙目頓時泛紅,一把拉住李軒的手,泣聲道:「辯被張讓那賊子劫走了,快,快去救他!」說到最後,語氣中已經帶著一抹哀求,原來張讓劫持了太后、劉辯以及陳留王劉協之後,眼見洛陽大亂,便想趁亂劫持三人出城,不想卻被盧植擋住去路,為了引開追兵,張讓等人只帶了小股精銳,帶著劉辯跟劉協離去,留下畢嵐帶著數千甲士以鳳駕為餌,在此吸引目光。

  「什麼!?」蔡邕、盧植聞言面色大變,就要帶人去追,卻被李軒攔住。

  「兩位老大人稍安勿躁,眼下洛陽大亂,我料那張讓必然走不遠,如今太后不宜再受奔波之苦,不由就由末將前去追趕,兩位老大人德高望重,當留在這裡,助太后主持局勢,平定洛陽內亂!」李軒朗聲道。

  「如此也好。」蔡邕點了點頭,看向李軒道:「子揚定要將陛下還有陳留王毫髮未損的給老夫帶回來。」

  「一定!」李軒答應一聲,朝著盧植拱了拱手,帶著典韋和單雄信逕自離去,留下盧植和蔡邕,收編了投降的甲士,簇擁著何後返回北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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