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纨绔至尊 作者:罪煙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8 23:54:3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 50712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14
第20章 你別逼我!

  聽完趙娉婷這個要求以後,楚林生有點猶豫了,雖然他現在想以勾引趙娉婷來擊潰趙寶剛的心智,從而使趙寶剛的防線徹底崩潰,告訴自己他想殺害自己的理由。

  但眼前的情況卻是趙娉婷穿著一身連衣裙,連衣裙這個東西不同於短裙和T恤的搭配,若想直接摸到她的小肚皮,該從哪裡將手伸進去呢,隔著布料的話,降溫效果恐怕不會明顯……

  最主要的是,盡管楚林生現在想知道趙寶剛殺害自己的緣由心切,但他的道德底線還是有的,看著趙娉婷那天真活潑的樣子,他實在是不忍心將自己那邪惡的手伸進去,畢竟有句話叫禍不及家人。可反過來講,如若自己真的不采取什麽有效的行動的話,那趙寶剛也斷然不會選擇妥協的……

  「楚林生!!」

  就在楚林生有些躊躇的時候,房門忽然大開,趙寶剛滿臉怒火的站在門外。

  通過門縫,之前的一幕幕被坐在客廳內的趙寶剛看得異常真切,甚至連他們的對話也被趙寶剛聽在了耳中,眼前著自己未成年的寶貝女兒要吃虧,趙寶剛再也忍不住了,這才衝了過來,阻止了事態的進一步發生。

  看到趙寶剛那滿臉怒火的表情,楚林生心中不禁傳來了一陣濃濃的快感,看來自己的分析沒錯,若是真的能搞定趙娉婷的話,一定會給趙寶剛的心造成沉痛的創傷,到時候自己就拿著趙娉婷的貞操來要挾趙寶剛,定會使他陷入絕望的境地。

  剛想到這,楚林生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起來,如果自己心口處的寒氣沒有被消耗光的話,那麽自己還用費這麽大的力氣去勾引趙娉婷嗎?

  「爸,你幹嘛!林生哥正給我講課呢,你叫什麽叫啊!」

  見趙寶剛打破了自己和楚林生之間美好的氣氛,趙娉婷頓時有些不願意了,站起了身,叉著腰,不滿的說道。

  「這……」見寶貝女兒開始發火,剛剛還怒火滿面的趙寶剛頓時蔫茄子了,說話的底氣也有些顯得不足,「講課就講課,他在你身上摸來摸去的幹嘛……」

  「是我叫林生哥摸的,我熱的難受,林生哥的手很涼,我很舒服!」趙娉婷的小嘴撅的老高,不滿的回道。

  「你不是有電風扇嘛,熱就開電風扇啊。」

  說話間,趙寶剛走到了屋內,隨即來到那台之前已經被趙娉婷打著又關閉的風扇前,按下了開關。

  「開什麽電扇,你出去,我要學習了!」

  顯然,趙娉婷還在記恨著趙寶剛之前的那聲大吼,一把便將她那卡哇伊版的電扇扔在了床上。

  「鈴鈴鈴……」

  倒在床上的電扇的風口剛好吹在了棚頂上掛著的那個風鈴上,那風鈴頓時發出了一陣悅耳的鈴音。

  「唉……」趙寶剛無奈的歎了口氣,暗自搖了搖頭,有些怨恨的瞪了楚林生一眼,最終無奈的走了出去。

  「咦?林生哥?你怎麽了?」

  見趙大寶走出了門外,趙娉婷平靜了一下心緒,打算先聽楚林生再講幾道題,可就在她將目光放在楚林生的臉上的時候,她卻忽然發覺楚林生的表情有些不對勁,他那帥氣的臉龐上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就像在努力的思考著什麽事情一樣。

  沒錯,楚林生現在正在思考著一個令他感到萬分難解的問題,不是關於趙大寶爲什麽要殺害自己的問題,而是關於自己心口處寒氣的問題,因爲就在剛剛那風鈴發出聲響的一刹那,楚林生忽然發覺一股無名的寒氣正在從四周的空氣向自己的右手凝聚,漸漸的,那凝聚在右手四周的寒氣開始滲入右手之中,繼而像受到了命令一般,不約而同的像自己的心口處遊蕩,遊蕩的寒氣很微弱,但卻一直沒有間斷,楚林生明顯的能感覺到,自己心口處原本已經消耗贻盡的寒氣,在逐漸的積累了起來!!

  楚林生心中大喜,沒有回答趙娉婷的問題,直接來到了床邊,將那正吹著風鈴發出聲響的電扇按滅,漸漸的,上方的風鈴停止了擺動,與此同時,楚林生明顯的感覺到,隨著那風鈴發出音量的漸漸減弱,從右手遊向胸口的寒氣也開始變得微弱起來,直到那風鈴不再發出任何聲響之後,遊向心口處的寒氣也戛然而止。

  楚林生眉頭深皺,對著電扇按下了啓動鍵。

  「鈴鈴鈴……」

  風鈴再次發出了悅耳的鈴聲。

  幾乎和之前的感覺一樣,由右手遊向心口的寒氣再次出現。

  此時此刻,楚林生已經確定出了結果:這風鈴,竟然可以幫助自己獲取寶貴的寒氣!

  難道,這寒氣就是在那肉球臨死之前所說的‘魄’嗎?

  慢慢的,楚林生發覺自己開始有些理解那肉球臨時之前所說的那句「魂爲元力,魄爲元量,量多力大,量少力稀,量無力消。」的話了。

  看來,目前潛伏自己體內的那個生前情聖就是魂,而這寒氣就是魄了。

  楚林生心頭狂喜,隨即准備將那電扇抬起,離風鈴近點,讓風鈴發出的音量加大,看看能不能加快自己吸收寒氣的速度。可就在他准備拿起那電扇的時候,原本源源不斷向體內湧入的寒氣竟然消失不見。

  「鈴鈴鈴……」

  風鈴依舊在發出聲響,可卻再也沒有寒氣可以繼續吸收了。

  楚林生心中一驚,暗忖:「這是怎麽回事?」

  「林生哥,你到底是怎麽了,你的神情爲什麽怪怪的,是因爲我爸剛才闖進來嗎?」越看越覺得楚林生的神色不對,於是趙娉婷弱弱的問了一句。

  「哦、哦,我沒事……」楚林生這才緩過神來,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最後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咱們繼續吧,這次我給講一講關於一元二次方程的軌跡。」

  「嗯嗯。」趙娉婷重重的點了點頭,主動的伸出了她的小手,拉著楚生坐了下來。

  在與趙娉婷的小嫩手相握的瞬間,楚林生這才知道了這次自己一共吸收到了多少的寒氣量,雖然在那風鈴的聲響下,有著不斷的寒氣從右手向心口湧入,但這次吸收的寒氣量卻並不多,大概只能有最初的七分之一左右,憑藉這些天來楚林生對體內寒氣的了解,他知道,這七分之一左右的寒氣,僅僅夠迷惑一個女人或者擊敗一個男人而已。

  但就算是這樣,楚林生還是感到了一陣慶幸,不管怎麽說,從自己獲得了這個神奇的異能以來,自己總算是發現了一種可以獲取寒氣的辦法,盡管不明白爲什麽吸取一定時間的寒氣後,就不再會繼續的吸取,但楚林生還是壓抑不住此刻心中的喜悅,就連給趙娉婷講起課來,嘴角也跟著不自覺的掛起了一絲笑容。

  見楚林生給自己講課時‘開心’的樣子,趙娉婷也是歡喜異常,一隻手緊握著楚林生那冰涼的右手,另一隻手支著自己的下巴磕,一雙動人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楚林生那俊美的臉龐。

  「噠噠噠。」

  見趙娉婷看著自己有些跑神,楚林生用筆敲打了幾下桌面,道:「娉婷,走神啦?」

  「嘿嘿……」趙娉婷的臉頰浮現出了一抹紅暈,隨後不自覺的將她低下,恐怕此刻只有一個成語才能完美的诠釋出她的心境,那就是「情窦初開」。

  楚林生要的就這種效果,偷偷的瞄了一眼正坐在大廳時刻准備闖入趙娉婷的房間、阻止自己和趙娉婷‘胡作非爲’的趙寶剛,楚林生緩緩的站起了身。

  「娉婷,你自己先看看,我去上趟廁所。」

  話後,楚林生走出了房間,臨出門的時候,特意將門帶上。

  「我的寶剛叔,感覺如何?」楚林生似笑非笑的來到了趙寶剛的身旁坐下,低聲的問道。

  「哼!」趙寶剛冷哼了一聲,臉色的肌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楚林生,你真夠陰的,你竟然會對娉婷動起了歪主意,她還是個孩子啊!」

  「你個畜生還有資格說我陰!」楚林生的情緒有些激動,繼續道:「如果沒有我爸,你會有現在的這棟房子嗎?你會有那麽漂亮的老婆嗎?你會有這麽可愛的女兒嗎?可你卻恩當仇報,想置我於死地,你還有臉說我!」

  明顯的能夠發現趙寶剛的胸口開始起伏不定,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似乎有話想說,但最後,卻硬是將頭低了下去。

  楚林生暗道一聲有門,逼問道:「趙寶剛,只要你把想殺我的理由告訴我,我保證不會動娉婷半個毫毛,你剛剛也看到了,娉婷已經喜歡上我了,你若是執意不說的話……」話說到一半,楚林生卻忽然停了下來,不過意思卻已經傳達的很清楚了。

  只不過,趙寶剛接下來的話,卻令本已經充滿希望的楚林生再次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楚林生,你隨便吧,你喜歡怎麽做就怎麽做,就算是娉婷的清白被你給毀了,我也不會說的。」

  趙寶剛抬起了頭,目光中隱約可見一絲晶瑩,的確,做出這個決定對他來講未免也太過沉重了一些。

  趙寶剛越是這樣,楚林生就越是覺得這件事愈加的複雜,且不說趙寶剛想殺自己的動機,單就他此刻如此決絕的話語,楚林生就感覺到了一絲玄機,讓他感覺自己正處於一個巨大的謎團當中。

  啪!

  楚林生重重的砸了一下茶幾,站起了身,壓低了聲音,威脅道:「姓趙的,今天如果你真的不說,我不但要勾引你女兒,我還要吸引你老婆,到時候我把她們母女倆一塊給上了,我到要看你以後怎麽抬頭見人!」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15
第21章 魂、魄

  沒想到,楚林生的這句有悖道德底線的話語傳到趙寶剛的耳朵裡後,竟然引起了他一陣低沉的嘲笑。

  「楚林生,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我老婆是什麽人你難道不知道?」

  趙寶剛對自己老婆人品還是比較放心的,雖然馮萍當年貌美如花、而且如今年近四十的她依舊風韻猶存,但她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典型傳統式中國女人,是絕不會做出背叛丈夫的事情,更不會卵蟲上腦到去與一個二十多歲的晚輩做出什麽有違天道之事。

  楚林生冷笑了一聲,將嘴角湊到了趙寶剛的耳旁,道:「姓趙的,你別以爲我什麽都不知道,早在娉婷五歲那年,你就再也沒有和你老婆過過正常的夫妻生活,你就是一個現代版的太監!」頓了一下,邪笑道:「我說的沒錯吧?」

  楚林生說這句話還是有些根據的,因爲在當年,也就是趙娉婷剛到五歲的時候,趙寶剛在一次醉酒之後,將三輪車開進了壕溝裡,車翻後,趙寶剛的睾丸不幸的撞擊到了方向盤上,結果導致他那兩個命蛋當場碎裂,從此以後只有如同太監般一樣的生活。其實這件事是全村人的一個秘密,幾乎沒有幾個人知道,楚林生也是在一次父親醉酒後無意間聽說到的。

  瞬間,趙寶剛臉色便暗沉了下來,嘴角抽搐不停,他沒想到楚林生竟然會知道這個很多年以來、一直讓他在自己的老婆面前自卑無比的秘密。

  見趙寶剛的囧態,楚林生乘勝追擊,開口道:「有句形容女人性欲的話說的好,叫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馮萍嬸子今年好像是38歲吧?既似狼又如虎年紀,你讓她守了這麽多年的活寡,也該到讓她嘗嘗鮮的時候了。」

  爲了解開這個困擾在自己心中的疑團,爲了找出當年那起事故的真正緣由,爲了尋查到父親被刺的真正原因,楚林生最終選擇了不擇手段,對待趙寶剛這種知恩圖報的僞君子,沒有必要去和他講什麽道德了,雖然這樣一來對馮萍和趙娉婷有些不公,但如果不這麽多又有什麽辦法呢?

  打他,他不說,舉報他,他頂多也就是被判幾年!

  這一切,都是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逼我做的!

  「只要你把殺害我的理由告訴我,我不但不會動你的老婆和女兒,還會將那晚的事情忘掉,如何?」楚林生緊逼不捨。

  「呵呵……」趙寶剛忽然發出了一聲苦笑,道:「楚林生,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個廢人,但在我出事到現在,已經十多年了,你有聽說過關於我老婆的謠傳嗎?她和哪個男人有過绯聞!?」頓了下,趙寶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娉婷只是一個孩子,所以她禁不住你的誘惑,但你若是想勾引瘋萍,做夢去吧!」

  趙寶剛的這番話徹底的激怒了楚林生,如果沒有心口那團寒氣的話,楚林生的確沒有什麽把握將馮萍推倒,趙寶剛之前所說的話也的確有道理,可能是因爲出自教書世家的緣故,這馮萍是一個非常正統的女人,盡管她在這些年間一直忍受著守活寡的寂寞,但她的確沒有做出過什麽出軌的行爲,甚至連一點绯聞也沒有傳出過。

  但現在不同了,剛剛吸收到了七分之一左右的寒氣,楚林生覺得,如果自己能將這七分之一左右的寒氣利用好的話,推倒馮萍雖然還是有些困難,但也不能說成是一個絕對不可以完成的任務,只要能將馮萍推倒,趙寶剛的心理防線定會徹底瓦解,到時候只要自己再拿出趙娉婷爲要挾,不怕他不說出實話來。

  想到這裡,李毅緩緩的站起了神,狠狠的瞪了一眼趙寶剛,轉身回到了趙娉婷的房間內。

  「娉婷,我有點事情需要處理一下,今年上午可能不能幫你補課了。」楚林生站在門口,對著正在認真看著剛剛自己給她講過的習題的趙娉婷說道。

  趙娉婷的撅了撅嘴,顯然是一副有些不捨的樣子,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林生哥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忙去吧。」

  楚林生一笑,指了指那個掛在棚頂的風鈴,問道:「娉婷,那個風鈴的聲音實在是太好聽了,能送給林生哥嗎?」

  趙娉婷皺了皺眉,顯然,她對這風鈴也是非常的喜歡,但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道:「林生哥,你拿走吧,不過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可要送我一個禮物哦!」

  「沒問題。」說話間,楚林生來到了窗台,伸手摘下了那風鈴。

  隨後,在趙寶剛複雜的眼神下,楚林生走出了趙寶剛的家門。

  此刻剛好是上午九點。

  將風鈴拿在手中,楚林生凝視了一番,這風鈴和普通的地攤上的風鈴差不多,都是那種由很多根金屬小棒串聯在一塊的那種。

  「鈴鈴鈴……」

  楚林生晃了晃風鈴,風鈴頓時發出了一陣悅耳的鈴聲,與此同時,一股極其微弱的寒氣由右手再次遊動到了心口的位置,這次的感覺很小,如果楚林生不是在刻意留意自己體內的情況的話,恐怕他根本就察覺不到,因爲這次吸收的寒氣量相比這風鈴第一次響起來時自己所吸收到的寒氣,要少的非常多。

  這種差異令楚林生感到非常的困惑,到底是什麽原因,才導致這種情況的發生,爲什麽在風鈴第一次響起的時候,就會有大量的寒氣湧入自己的體內,爲什麽之後即使風鈴依舊發出聲響、可就再也沒有新的寒氣繼續湧入心口,而又是爲什麽,在自己走出趙寶剛的家門後,隨著風鈴的聲響,又會有新的寒氣出現,但卻少到可以忽略不計的狀況……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湧現在他的腦海。

  「魂爲元力,魄爲元量,量多力大,量少力稀,量無力消。」那懸崖下的肉球臨死之前的話語再次在記憶中浮現。

  「魂魄,魂魄,如果按照那肉球之前的話語來分析,自己目前之所以能夠迷惑女人,也就是因爲有情聖的鬼魂潛伏在自己的身體,而那寒氣就是魄,只有讓魄增多起來,才能驅使體內鬼魂的力量,難道這風鈴可以聚集到周圍空間中的魄嗎?」站在村頭的楚林生不停的暗忖著。

  想著想著,楚林生多多少少的想出了一些眉目,如果那寒氣真的就是‘魄’的話,那麽之前通過風鈴吸收寒氣時所發生的情況也就不足爲奇了。

  ‘魄’可以理解成鬼魂的元氣,應該是在空間中散布存在的,當一定空間中的‘魄’被自己利用風鈴吸收乾淨以後,那麽自然也就會發生無法繼續吸收的情況了。那麽反過來想,這風鈴吸收‘魄’的範圍大小應該是有限制的,准確的來說應該就是趙寶剛家院落的大小,因爲走出他家的院落之後,自己通過風鈴又可以吸收一些寒氣了,只不過可能是因爲目前空間內的魄要遠遠小於趙寶剛家院落中的魄而已。

  這個猜想似乎有一些道理,邏輯上似乎也可以說的過去,那麽,究竟在哪裡才會有大量的魄存在於空間當中呢?

  墳茔地?公墓?或是火葬場?抑或太平間?

  楚林生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搖了搖頭頭,兀自歎了口氣,向回家的方向走去。

  眼前的當務之急是搞定趙寶剛的老婆馮萍,至於怎麽能夠獲取到大量寒氣的方法,只能以後慢慢摸索了。

  回到家中,鐵柱娘剛好將飯菜做好,桌上的菜肴非常豐富,鐵柱也在其中,加上自己的父母,四個人圍在桌子四周,似乎在等待自己歸來的樣子。

  「林生哥,都等你半天了,我還准備去寶剛叔那找你呢。」鐵柱對著楚林生憨憨一笑,從腳下拿起了三瓶啤酒,先是給楚父遞過去了一瓶,接著又給楚林生分了一瓶,道:「咱哥倆有日子沒有在一塊喝酒了,今天好好喝點。」說話間,鐵柱又將腳下的那一整箱青島啤酒拉了出來,道:「我買了兩箱,今個兒不醉不休!」

  楚林生肚子也有些餓了,盡管吃了那烤熟的肉球之後將自己身上的傷勢治愈了,但卻沒有起到解餓的作用,於是也拉過了一把椅子,將手中的酒開啓後,咕咚咕咚就灌了兩口。

  「慢點喝,你還是學生呢!」

  見兒子喝酒有些猛烈,楚母連忙拽了拽楚林生,示意讓他慢點。

  「男人喝酒就該這樣,林生早就成年了,該怎麽喝就怎麽喝,來鐵柱,和楚叔走一個。」

  楚父是一個爽快性格的人,在開導楚母的同時,將手中的酒瓶高高舉起,和鐵柱碰了個響。

  「你也慢點啊,你的傷還沒好呢,大夫不是說過不讓你喝酒嘛!」見自己的丈夫沒有和自己站在同一個立場,楚母心中大急。

  「哎呀,你個婦道人家懂什麽,酒是活血化瘀的東西,別聽那些大夫沒事瞎扯!」楚父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林生娘,你就別攔著他們了,今天林生平安歸來,虛驚了一場,大家夥都高興,就讓他們男人多喝點吧。」鐵柱娘也在一旁跟著勸阻道。

  「唉。」

  眼前的情況是四對一,楚母最終也不再堅持,只好默許了男人間的痛飲,但卻不時的爲楚林生往飯碗裡夾菜。

  「你在大學竟吃苦了,多吃點,補補身子。」楚母說。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16
第22章 兒時的夢想

  吃完飯,帶著三分醉意,楚林生走出了家門,臨出門的時候,他特意晃了晃那從趙娉婷手中要來的風鈴,結果卻讓他有些失望,並沒有新的寒氣吸收,甚至連一絲一毫也沒有。

  「看來咱們家的院落還是比較乾淨的,這裡沒有魄的存在。」楚林生當時只能這麽安慰自己了。

  頭頂的太陽漸漸升高,楚林生向鐵柱借了台自行車,向濉溪鎮的騎去。

  從跌入山崖到現在,楚林生一直沒有向父親提及關於趙寶剛想殺害自己的事情,一來他怕父親會傷心,因爲父親一直都是個對待友情重視異常的人,他一定接受不了如今趙寶剛的所作所爲。二來是父親如今已經殘疾,就算是讓他知道了,恐怕也不能幫上什麽忙,只能令他上火不已,搞不好氣火攻心,令他傷勢加重。

  另外,楚林生在剛從懸崖爬上來回到家的時候,也曾試探過父親的口吻,問父親對當年的那起事故有什麽看法,有沒有人爲的可能,可父親卻只是說那一起意外事故而已,由此楚林生推斷,父親對當年的那起事故並沒有什麽懷疑,他也不會知道什麽詳情和陰謀。

  濉溪鎮初中距離太民村不遠,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楚林生便來到了初中的大門前。

  看著這所自己至少已經有六年沒有踏進的學校,一時間,楚林生的心中五味俱全。

  僅僅六年的時間,他便從一個天不怕地不怕成天遊手好閒的纨绔子弟,變成如今落魄的樣子,幾年的時間內,人世的無常,事實的變遷,讓他過早的背負了同齡人所沒有的壓力與痛苦。

  四個字……造化弄人。

  「大爺,讓我進去呗,我找人。」

  楚林生敲了敲門衛房的玻璃,對著裡面一個六十多歲正在拿著半導體聽著評書的幹巴老頭說道,其實這老頭楚林生早就認識了,雖然離他初中畢業已經過去了六年的時間,但門衛大爺依舊沒有變,還是當初那個倔強無比的老頭。

  「嗯?」老頭放下了手中的半導體,戴上了老花鏡不停的盯著楚林生,繼而一拍大腿,道:「楚生?你是楚生吧?」

  在楚林生初中的時候,這老頭對楚林生的印象特別深刻,因爲楚林生經常會在學校門口和一些校外的小混混大打出手,當時楚家很有錢,因此楚林生打起架來完全沒有什麽忌諱,通常拿著板凳腿狠狠的砸向對手的腦袋,手腕異常的狠辣,老頭曾無數次目睹過楚林生打架時的場面,久而久之,老頭便給楚林生起了個外號,把他的名字中間的‘林’字直接給去掉了,乾脆就叫楚生,取畜生的諧音。

  殊不知,楚林生今天要來到濉溪鎮初中幹的這件事,更加的畜生了。

  「大爺,你還記得我啊,嘿嘿!」楚林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道。

  「咋不認識呢,你小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老頭一邊說話,一邊用他那幹巴巴的手卷好了一根旱煙,繼而遞到了楚林生的面前,道:「來一根呗,好東西,和中華的煙絲一樣一樣的。」

  楚林生接過了煙,又向老頭要過了火,點燃後吸了一口,頓時引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這哪裡是什麽中華的煙絲,這分明就是最有勁的那種老旱煙嘛!

  見楚林生被煙熏得通紅的眼睛,老頭歎了口氣:「現在的年輕人不中用囉,想當年我小的時候,連樹葉都卷起來抽過。」

  楚林生將煙掐滅,道:「大爺,我進去找個人,讓我進去吧。」

  老頭皺了皺眉,道:「找人?找什麽人啊?裡面現在沒人啊!」

  「怎麽會沒人呢,學生放假了,老師不是都在判卷子麽?」楚林生問。

  「判什麽卷子啊,咱們學校就這點學生,卷子早就判完了,那些老師十點來鐘就走了,現在裡面連根毛也沒有。」老頭說。

  「不對啊……」楚林生撓了撓頭,接著討好道:「大爺,看在當年我幫你維護校園治安的情面上,你就放我進去一次,裡面要是沒人的話,我保准立馬就出來。」

  「得,你小子這麽一說我還真得放你進去,現在學校治安大不如從前咯,主要是現在的學生沒你們那屆橫,經常被校外的小混混攆到班級來欺負。」說著話,老頭從門衛房走了出來,拿著鑰匙將門鎖打開,「進去吧,沒人就早點出來,別讓大爺難做。」

  「謝謝大爺了。」楚林生一陣感動,推著自行車走進了校內。

  偌大的校園內,此刻冷冷清清的,只有那柳樹枝上不時傳來知了的叫聲,加上頭頂那濃濃的烈日,悶熱的出奇。

  憑藉著記憶,李毅找到了教師的辦公室,就在他准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卻忽然聽到一陣令他不敢相信的聲音。

  「嗯……嗯……嗯……啊……啊……呼……呼……哼……」

  辦公室內的聲音並不大,甚至可以說成非常的小,但在此刻安靜異常的走廊內,還是真切的傳到了門後的楚林生的耳中。

  最主要的是,這聲音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而且和喘息聲夾雜在一塊,很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楚林生當然知道這聲音意味著什麽,這聲音他也曾感受過,這是在島國AV中時常可以聽到的聲音,只不過音量要比AV裡小上許多罷了。

  「啊……啊……啊……」

  辦公室內傳出的音量有些加大的意思,但還是不難聽出,發出這聲音的主人,正在極力的克制著自己的音量。

  「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學校的辦公室內幹出這種事?」

  楚林生趴在了門縫上,試圖聽聽男人的聲音,可遺憾的是,裡面的聲音卻漸漸的小了下來,直到最後,變得和走廊一樣的安靜。

  正在楚林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卻聽到了一陣高跟鞋踩地面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似乎正向門口走來。

  楚林生連忙直起了身,剛好在這時,門一響,繼而一個中年女人出現在了李毅的面前。

  這女人身材高挑,一件緊身的短袖搭配著一條過膝的素群,嫩白細長的雙腿上裹著一層薄薄的肉色絲襪,特別是她此刻那些許有些散亂的秀髮、配上她那俊美的容顔上的那兩朵紅暈、及雪白細膩的頸部上那一層細密的汗珠,再加上她那雙丹鳳眼的眼角處幾絲細密卻並不淩亂皺紋,更爲這個年近四十的女人平添了幾分致命的魅惑。

  這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寶剛的妻子,正任教於濉溪鎮初中初二年級教授語文課程的馮萍。

  「啊……」

  馮萍顯然沒有想到門外竟然會站著一個人,在推開門的時候嚇了一大跳,等到恢複了平靜之後,這才問道:「林生,你怎麽跑這來了?」

  楚林生向辦公室裡瞄了一眼,並沒有發現什麽男人,於是微笑的回道:「嬸子,我找你有事。」

  「嗯?什麽事,你說吧。」馮萍用他那雙嫩白的秀手整理了一下淩亂的發鬓,問道。

  「這個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林生說。

  「哦……」馮萍似乎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那你先進辦公室等會我,這天太熱了,語文卷子和別的卷子又不一樣,判的很慢,熱的難受,我去洗把臉。」頓了一下,馮萍的眼神有些錯亂的接著問道:「剛才你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吧?」

  「沒有,我剛剛來就遇見你出門了。」楚林生回道。

  「哦,那我先去洗臉了啊。」馮萍有些慌亂的走開了。

  看著馮萍那窈窕的背影,和她肉色絲襪下那細長勻稱的小腿,楚林生的心不禁動了一下。

  趙大寶和馮萍結婚的那年,楚林生剛好六歲,那天,在楚母的帶領下,楚林生也去參加了那場在楚父的安排下,異常隆重的婚禮。

  在結婚典禮的時候,千等萬盼的小楚林生終於等到了新娘子的來臨,年紀只有六歲的楚林生當看到那時正風華正茂的馮萍第一句話便是對著楚母問道:「媽,寶剛叔的新娘子真的是爸爸介紹給他的嗎?」

  當時楚母並沒有看出小楚林生的腦子裡想的究竟是什麽,於是點了點頭,回道:「嗯,沒錯,你寶剛叔爲咱家的廠子沒少出力,爸爸當然要幫他說一個漂亮的媳婦了。」

  聽完楚母的解釋後,小楚林生當場就哭了,嚎啕大哭,哭的異常傷心。

  楚母大爲不解,便對兒子問道:「怎麽了?哪裡不舒服嗎?」

  小楚林生並沒有回答楚母的問題,又哭了一會,便直接邁動著小腿,氣勢洶洶的跑到了正坐在證婚人席位的楚父身前,指著楚父的鼻尖叫嚷道:「爸,你偏心,這麽漂亮的新娘子,你爲什麽介紹給了寶剛叔,而不是給我!」

  小楚林生的一句話,頓時引起了全場人的哄笑。

  入洞房的晚上,小楚林生不顧父親的阻撓,死活就要和新娘子睡在一起,楚父無奈之下要揍他,不料善解人意的馮萍在徵得了趙寶剛的同意後,連忙攔下了楚父,最後抱起了小楚林生,來到了洞房。

  新婚的夜晚,浪漫的燭光,小楚林生躺在了鋪著大紅褥單床上,左邊是趙寶剛,右邊是新娘子馮萍,美美的睡上了一覺。

  睡夢中,他夢到自己手牽著一身婚紗的馮萍的手,結婚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17
第23章 楚林生,林楚生

  楚林生緩步的來到了辦公室內,進屋後,他左右的巡查了一番,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麽男人的影子。

  「這是怎麽回事?既然沒有男人,那剛剛的呻吟聲是怎麽發出的?」

  帶著疑問,楚林生來到了一張放著一摞厚厚的卷子前辦公桌,看了眼卷子的內容,是語文,於是楚林生便坐了下去。

  楚林生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桌面上的東西,除了卷子以外,再有就是一個筆筒。

  低下了頭,悄悄的拉開了抽屜,抽屜中很乾淨,只有一隻可以塗改鋼筆水的魔筆,隨著簽字筆的普及、鋼筆的衰落,這種可以塗改掉鋼筆水的魔筆在市場上已經越來越少見了,這種筆有個特點,比一般的筆要粗上許多,足有一個幹體力活的男人的大拇指一樣粗。

  楚林生看了眼桌面上的筆筒,筆筒內,全部都是簽字筆。

  「既然沒有鋼筆,那馮萍爲什麽要將這個魔筆放在抽屜裡了呢,難道自己剛剛在外面聽到的那些呻吟,就是因爲這枝魔筆?」

  好奇中,楚林生將這魔筆拿了出來,借著室外的陽光,隱約中,楚林生竟然發現這魔筆光滑的表面上,竟然有著一層滑膩膩的水跡,看到這裡,楚林生心中不禁一動,看來馮萍也不是聖人,慾望還是有的,只不過趙寶剛無法滿足她,所以她只好借用這支筆了,也正是在這時,楚林生忽然從筆帽處發現了一根毛發,這毛發很黑,也很粗,還有點彎曲。

  不自覺的,楚林生笑了出來:看來自己的猜錯並沒有錯。

  剛好在這時,走廊內傳來了一陣高跟鞋踩地面發出的「當當」聲,看來是馮萍要回來了。

  楚林生暗忖了片刻,邪惡一笑,將那魔筆直接放在了桌面的卷子上,靜靜的等待著馮萍的歸來。

  「林生,找嬸子有什麽事?」

  馮萍剛剛洗過臉,臉色看起來沒有之前那麽漲紅了,從身邊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楚林生的對面,素裙下勻稱光潔的兩條腿疊加在了一塊。

  還沒等楚林生回答,她卻忽然注意到了自己桌面上的那支魔筆,臉色頓時又開始漲紅起來,道:「你翻我的抽屜了?」

  楚林生一笑:「我合計找點紙擦擦汗,就看到這支筆了。」頓了一下,李毅故意裝作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表情,道:「嬸子,這筆現在好像快絕版了吧,而且我看你的筆筒裡也沒有鋼筆,你用這個筆做什麽的啊?」

  楚林生這麽問,完全是別用有心的,因爲他即使知道了馮萍饑渴異常,但他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拿下馮萍,他這麽問,完全是想看看馮萍會出現什麽樣的表情,以便自己能夠准確的拿捏住她的心裡,從而找出她的破綻,再加以體內寒氣的輔助,將她一舉拿下。

  果然,在楚林生問出這個問題後,馮萍的臉更紅了,心中一邊暗自埋怨自己剛剛的龌龊之舉,一邊想該怎麽回答他的這個問題。

  「這、這筆我都用了很多年了,一直放在抽屜裡,忘記扔了……」馮萍猶猶豫豫的說。

  「哦,都很多年了啊,怪不得這筆表面都褪色了呢。」楚林生又說出了一句非常‘內涵’的話。

  「咳咳……」馮萍清了清嗓子,深吸了口氣,硬是擠出了一絲笑容,道:「林生,說吧,找嬸子到底有什麽事?」

  見馮萍那尴尬不已的表情,楚林生心中傳出了一陣濃烈的快感,不得不得承認,小時候的夢想直到今天還是存在的,對於這樣一個熟到掉渣的女人,楚林生還是有著很濃烈的慾望的,當然,若是不知道趙寶剛是一個無恥的卑鄙小人,已經長大的楚林生也不會生出這麽邪惡的想法,但現在,楚林生卻可以隨意的意淫,絲毫沒有半點良心上的自責。

  「嬸子,我想問你個問題,你跟寶剛叔過了這麽多年,你覺得寶剛叔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楚林生目不轉睛的盯著馮萍問道。

  「呃?」馮萍明顯一愣,她沒有想到楚林生竟然會跑到學校找自己問這個問題,「你爲什麽忽然問起這個了呢?」馮萍問。

  「嬸子你別多想,我就是問問,你是怎麽想的就怎麽說吧。」

  馮萍點了點頭:「寶剛是個憨厚的人,雖然沒有什麽本事,但人緣卻很好,要不他也不可能當上村長。」

  「還有呢?」

  「再也沒有什麽了。」

  楚林生歎了口氣,忽然變得異常嚴肅起來,道:「嬸子,你被趙寶剛給騙了,他騙了你二十來年了,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憨厚的人,他是一個恩當仇報的僞君子!」

  「什麽!?」馮萍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楚林生,接著不滿地說道:「你這孩子今天這是怎麽了?你怎麽可以這麽說你的寶剛叔呢,他對你不是挺好的嗎?」

  說話間,她伸出了手,摸了摸楚林生的額頭,以爲楚林生這是發燒了。

  聞著馮萍身體上那股誘人的淡香,看著她那絲毫沒有因爲年齡而變得臃腫、相反卻要讓許多年輕姑娘都羨慕無比的身材,楚林生撥開了馮萍的手,道:「嬸子,我並沒有發燒,趙寶剛他的確是一個恩當仇報的小人。」頓了一下,問道:「在前天晚上八點鐘左右,他是不是從家走出去了?」

  「呃……」馮萍再次一愣,本能的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那天晚上,他是不是很晚才回家,回家之後,鞋上還沾了不少的泥土?」楚林生追問道。

  這次馮萍沒有出聲,但在稍微回憶了一會後,又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楚林生接著問道:「嬸子,你知道那天晚上他幹什麽去了嗎?」

  「這個我還真就不知道……」馮萍搖了搖頭,看著楚林生此刻嚴肅異常的表情,她忽然覺得事情有些複雜。

  「好,那我就給你說說,那天晚上他究竟幹了些什麽。」

  隨後,楚林生將那天晚上自己和趙寶剛相遇到趙寶剛將自己推入懸崖之下前前後後的經過說了一遍,在最後,雙目中隱隱的帶著一絲血紅,道:「嬸子,我爸當年對他不錯吧?要不是因爲我爸幫你們做媒,要不是我爸幫他把房子蓋的那麽體面,他能夠娶到你這樣漂亮的媳婦嗎?」

  「不可能,不可能,寶剛絕對不會像你所說的那樣,幹出這樣卑鄙事的……」

  看著楚林生那認真中夾帶著怒火的雙眼,馮萍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盡管她還是無法接楚林生剛剛的敘述,但在潛意識當中,她還是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嬸子,我只想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趙寶剛是個小人,還有,當年我們家出的那起事故,究竟有沒有其他的原因。」楚林生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馮萍不停的搖著頭,她快要崩潰了。

  楚林生點了點頭,將視線再次落在了那支魔筆上,口氣卻忽然緩和了許多,道:「嬸子,我其實早就來到辦公室的門前了,剛剛的聲音,我聽見了……」

  本來還陷在崩潰邊緣當中的馮萍一聽這話之後,臉上再次布滿了绯紅,咬著嘴唇看著楚林生,沒吭聲。

  「嬸子,這些年你和一個廢人生活在一塊,可真就是苦了你了。」楚林生接著說道。

  馮萍繼續沉默,將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這個魔筆陪伴了你這麽多年,你難道就沒有想過找一個真正的‘魔筆’嗎?」說話間,楚林生將那魔筆再次拿了起來,有意無意的扔在了馮萍的那素裙下平坦無比的小腹上。

  啪!!

  剛剛還尴尬不已的馮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猛的站起了身,指著楚林生嬌嗔道:「你這孩子也太過分了,有你這麽和嬸子說話的嗎,這個話題是應該你這個晚輩該說的嗎,當年你是小孩我可以摟著你睡覺,但你現在已經二十多歲了,已經是一個男人了,你知不知道!」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你不是我的嬸子,因爲他趙寶剛再也不是我的寶剛叔了。」

  「你出去,你給我出去!!!」

  馮萍指著門口怒道,不管趙寶剛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她也實在忍受不了一個比自己小了近二十來歲的男人和自己研究這樣的話題,一時間,她耳根子通紅,細嫩的雙腿也微微的顫抖起來。

  「嬸子,你沒覺得我現在哪裡不一樣了嗎?」

  楚林生忽然伸出了他的右手,將他右手上那隻厚厚的手套放到了馮萍的眼前。

  馮萍氣憤交加,還哪裡有心情去管楚林生爲什麽會在這麽熱的天、帶著這麽厚的一副手套的緣由,胸口起伏的繼續嬌嗔道:「你給我走,馬上走,否則我現在就報警!」

  楚林生淡淡一笑,將右手的手套摘下,猛然間站起了身,一把攥住馮萍的秀手,繼而用自己雖然瘦但卻十分結實的胸膛,頂在了馮萍胸前那兩團飽滿的軟綿上,道:「我給你的感覺要比那魔筆好很多,難道你真的就不想要麽?」

  馮萍怒發衝冠,剛想甩開楚林生的手,可就在這時,她卻忽然發覺一股冰冷的寒氣順著自己的手背開始向身體內遊蕩,緊接著,一個讓她感到驚恐的念想出現在了腦海,她忽然開始對楚林生生出了一種濃烈的好感,這種濃烈好感,她就連和趙寶剛當年戀愛的時候也沒有出現過,理智上,她不停的告誡自己要甩開楚林生的手,但行動上,她卻怎麽也無法做出這個舉動。

  「不可以,不可以,她只是一個孩子,我怎麽可以有這樣龌龊的想法……」馮萍用她那僅剩下的一點理智在不停的提醒著自己,可事實卻是她控制不了的。

  漸漸的,馮萍的目光由之前的憤怒平和了下來,呼吸也變得愈加的急促,身體竟然有意無意的癱軟,依偎在了楚林生胸口。

  楚林生用左手,偷偷的將電話調成了錄音狀態,隨即輕輕的放在了桌面上,問道:「嬸子,你很寂寞,很癢,是嗎?」

  「嗯……」馮萍喘著粗氣吭了一聲,一層細密的香汗已浸滿了她的額頭。

  楚林生用左手將馮萍的素裙慢慢撩起,在滑膩的絲襪上不停的撫摸著,裆部的小帳篷緊緊的頂著馮萍那平坦且柔軟的小腹,問道:「是我的東西好,還是那支魔筆好?」

  「你的好……你的好……」馮萍張著小口,聲音很是急迫,她在祈求,她想要,她寂寞無比的靈魂想要楚林生那支帶著溫度的‘魔筆’。

  楚林生緩緩地抱起了馮萍,將那些原本堆放在桌面上的卷子一把掀到了地上,輕輕的將馮萍放在了桌面上,但右手卻一直沒有離開她。

  楚林生將她的絲襪和白色棉線的底褲一同褪去,細膩雪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當中。

  楚林生心中一震,真沒有想到,已經快到四十歲的她,竟然擁有著少女一樣的肌膚,兩條腿修長圓潤,潔白光鮮,完美無瑕。

  輕輕的壓在了她的身體,親吻著她那白皙順滑的脖頸,將左手探入她胸前的波濤柔軟處,聆聽著隨著自己揉捏的用力而使她發出那音色起伏的呻吟。

  在發覺馮萍的下身已汪洋一片之後,楚林生站起了身,褪去了自己的褲子,先是動作溫柔的找准了位置,接著便狠狠的頂了過去。

  「啊!!!」

  香消玉損、渾身滾燙中的馮萍,發出了一聲她已經十多年也沒有出現過的聲音。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18
第24章 造化弄人

  整理好了自己的衣褲,楚林生將癱軟在辦公桌上、渾身如同在浴缸中泡了很久一樣的馮萍的素裙拉了下來,又彎下身,拾起了之前掀在地上的那些語文卷子,整理了一番後,輕輕的放在了辦公桌上。

  馮萍雙目緊閉,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小腹上的肌肉在有一下沒一下的痙攣著,門戶大開的雙腿還在不停的顫抖,欲仙欲死的畫面充斥著她的腦海,之前那已經十多年沒有經歷過的一幕讓她久久不能釋懷。

  拿起了桌上的電話,在確認剛剛美妙的聲音已經全部收錄在了手機當中之後,楚林生彎下身,將已近虛脫的馮萍攙扶坐起。

  馮萍已沒有了任何力氣,坐起後不自覺將頭癱軟在了楚林生的肩頭,張了張口,似乎有話想說,但終究還是沒有發出聲音。

  楚林生隔著衣服捏了捏她胸前的柔軟,道:「嬸子,我要走了,你繼續判卷子吧。」

  馮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慢慢的,精美的眸子中出現了淚花,狠摧了一下楚林生的胸口,低聲道:「你這是在報複寶剛嗎?我只是你的犧牲品,對嗎?」

  看著馮萍那淒美的容顔,楚林生嘴角抽搐了一下:「嬸子,你並不應該算得上是犧牲品,因爲小時候我就很喜歡你,再者說,你剛才也不是很滿足嗎?」

  馮萍離開了楚林生的懷抱,吃力的走下了辦公桌,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將頭低了下去,肩膀開始有一下沒一下的抖動了起來,在慾望宣泄之後,濃烈的自責與空虛如同潮水一般湧向在了她的心頭,就像一個手淫過度的人在手淫結束之後的空虛與無助。

  楚林生拍了拍馮萍的肩膀:「嬸子,我要走了,以後你若是還有這方面的需求,可以隨時叫我。」

  說話間,楚林生走出了門外。

  不知過了多久,馮萍緩緩的抬起了頭,狠抽了自己一下嘴巴,接著便趴在了桌面上,暗自責罵自己:馮萍,你個賤貨,你個騷貨,你怎麽可以幹出這樣的事情,和一個比你小那麽多男人做出這事,明知道他在有意接觸你的時候,可你腦子裡都想了什麽,爲什麽不去阻止,爲什麽還要任由他那麽做,爲什麽還要有意無意的去配合……

  ……

  迎著中午時分火辣的烈日,楚林生騎著車回到了太民村,來到村口路過趙寶剛家裡的時候,他曾一度的想就這樣進去,用那段錄音告訴趙寶剛他已經被帶上了一頂大大的綠色帽子,但在冷靜下來之後,楚林生頓時覺得這麽做有些不妥,因爲在與馮萍的這次接觸後,心口處那七分之一的寒氣幾乎全部用光了,若自己在此刻就將結果告訴給趙寶剛,趙寶剛定會發怒,不管怎麽說,他也是一名退伍的軍人,自己若是沒有了心口寒氣的幫助,肯定不會是他的對手,搞不好自己會在趙寶剛的盛怒下,被他殺死了呢。

  想出了結果後,楚林生便直接將車騎到了家中,父母正在睡午覺,楚林生輕手輕腳的來到了裡屋,重重的躺在了床上。

  休息了片刻後,他將那放在床頭的風鈴拿在了手中,輕輕的晃了晃,期盼著奇跡可以出現,可終究還是沒有新的寒氣被吸收。

  楚林生皺了皺眉,拿著風鈴走出了家門,順著村中的主路漫無目的的走著,一邊走,一邊搖晃著手中的風鈴,試圖可以像在趙寶剛時家那樣,吸收到一定的寒氣量,可結果,卻令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直到從村西頭一直走到了村子的東頭,卻一直沒有奇跡出現,好在此刻正是農村人午睡的時間,路上沒有什麽人,因此並沒有人注意到楚林生這怪異的舉動。

  來到了村子的東頭後,看著眼前只剩下的這唯一一座沒有經過的住戶,楚林生無奈的歎了口氣,抬頭忽然發現了東山上的那一排排墓碑,楚林生眼前一亮。

  東山是整個太民村去世村民安葬的集中地,說白了就是一片墳茔地,既然心口的寒氣是‘魄’,那麽在墳茔地中會不會有大量的‘魄’呢?

  想到這裡,楚林生將手中的風鈴握在了手中,加快了腳步,奔著東山而去。

  看著就在眼前的東山,可走起來似乎並沒有那麽近,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楚林生這才來到了山腳下,全身上下已經出了無數的汗水,無奈,只好摘下了手套,用冰冷的右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休息片刻之後,順著山下的小路,向山上墓碑的集中地走去。

  終於來到了一座墓碑前,迫不及待的將風鈴的掛墜放開,用力的搖晃了一陣後,一陣悅耳的鈴聲向四周發出,楚林生開始緊張起來,無比期待的等待著……

  可結果卻和他想像的相差甚遠,依然沒有可以吸收的寒氣出去。

  楚林生心中大失所望,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孩子在爸爸出門前,要求爸爸回來的時候給自己買一個變形金剛,結果爸爸答應了,可回來的時候卻告訴孩子自己忘記買了一樣的操蛋。

  無奈之下,楚林生只好順著一座座墓碑走去,每走到一座墓碑前,都要用力的搖動手中的風鈴,結果一路下來,還是一如最初的失望一樣,沒有任何收獲。

  找到了一塊石頭,無力的坐了下去,楚林生此刻有種想罵娘的衝動,明明已經將馮萍拿下了,眼看就可以利用趙娉婷摧毀掉趙寶剛最後的心裡防線,可偏偏自己卻再也無法獲取到新的寒氣……

  沒有寒氣自己肯定打不過趙寶剛,怎麽辦?到底該怎麽辦?

  正在楚林生陷入無限苦惱當中的時候,口袋中的電話卻忽然傳來了一陣聲響,掏出電話一看,竟然是吳昕。

  看著屏幕上不停跳動的名字,楚林生頓時有些自責,自從半個月前從考場內沖沖忙忙跑到了醫院,因爲一直忙著家裡的事情,自己一次也沒有給她打過解釋的電話,而那科沒有考試的科目,剛好卻是吳昕每天晚上都會用心爲自己輔導的英語……

  情何以堪!

  深吸了口氣,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剛接通,吳昕在那頭便是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大概意思就是你楚林生還想不想好了,爲什麽沒有參加英語考試就不見人影了,你辜負了我的期待也就算了,你怎麽可以對自己這麽不負責任,你這樣還可能升入大四了嗎,並在末尾對楚林生惡狠狠地說道:「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太讓我心寒了,看來我當初選擇幫助你就是一個錯誤。」

  楚林生百口難辯,一直等到吳昕將怒火發泄完畢,這才說道:「昕姐,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考英語的那天,我家裡出事了,事情很大,所以我沒來得及向你解釋……」

  「不管出什麽事也不能不參加考試啊,你知不知道這是關係到你前程的事情!」吳昕怒火依舊。

  「唉,昕姐,我還可以升到大四嗎?英語我沒有去參加考試,可能連補考的機會也不能有了。」楚林生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升入大四和我無關了,你自己看著辦吧!」說完這句話後,吳昕便掛斷了電話,她對楚林生實在是太失望了。

  聽著電話中傳出的忙音,楚林生重重的歎了口氣,無奈之下,只好順著來時的路向山下走去。

  來到村東頭的時候,楚林生忽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全村之中,只有這戶沒有被自己用風鈴晃悠過的院落,楚林生沒有任何期待的拿起了手中的風鈴,隨意的晃悠了幾下。

  楚林生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幻想了,整整一個村子加上一片墳茔地都沒有發現寒氣的出現,他想,在這戶人家十有八九也不會出現什麽奇跡了。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楚林生腦中忽然出現了一個成語……「造化弄人」,這種感覺就像一個人拿出了全部的家當去買彩票,卻連一分錢也沒有中過,結果在已近絕望只剩下了唯一的兩塊錢之後,卻忽然中到了五百萬的大獎一樣興奮。

  因爲就在楚林生晃悠起手中瞬間,他明顯的能感覺到,一大團無形的寒氣,正從這家院落的大門向自己的右手方向襲來,轉瞬間,那大團寒氣已經聚集在了右手的四周,隨後就向打點滴一樣,一絲絲由右手向自己的心口位置移動開來。

  楚林生大喜,加大了左手搖晃風鈴的力道,與此同時,他明顯的感覺到,隨著風鈴擺動的加快,那團聚集在自己右手處的寒氣移向心口的速度也跟著加快了許多。

  很快,那團寒氣完全的被吸收,在寒氣從心口處消失的一刹那,楚林生對這次吸收的寒氣的量有了一個判斷,幾乎和在趙大寶家時吸收的差不多,剛好是最初時候的七分之一左右。

  再次努力的搖晃了幾下手中的風鈴,在確定沒有寒氣可以繼續吸收了之後,這才停止了風鈴的擺動,繼而凝視著這座在絕望中帶給自己無限驚喜的院落。

  這家院落的主人楚林生認識,是全村裡有名的無賴,叫馬三。

  馬三今年四十多歲,早在他二十歲左右的時候,就成天遊手好閒,經常幹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後來因爲在縣城強奸了一名婦女,被判了八年的徒刑,出獄後不久,又因爲一起盜竊,再次被判了八年。

  馬三是在前年出獄的,在他出獄前的那段時間裡,全村人議論紛紛,總結出來一句話,那就是誰也不想讓馬三被放出來,因爲他一出來,太民村的雞鴨鵝狗就跟著倒黴了。

  「難道,只有在壞人的家中,才會有寒氣的出現?」楚林生暗自問了一句。

  「馬三是壞人毋庸置疑,和馬三性質相同的還有趙寶剛,他也是個陰損之人,而這風鈴恰恰只在這兩個人的家中吸收到了寒氣……」

  楚林生暗自琢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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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討債

  楚林生努力的想著,雖然覺得自己的猜測很有道理,但他也不能夠真正的得出結論,這件事看來還需要以後用事實來驗證的。

  搖了搖頭,楚林生向家中走去。

  父母依舊在午睡,楚林生將那風鈴放在了裡屋的床上後,來到外屋猛喝了幾口水,便推門走了。

  楚林生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趙寶剛的家,自己和馮萍那段銷魂的錄音已經在電話裡了,而如今自己又吸收到了一些寒氣,雖然這寒氣的量不是很多,但他也不必再去忌諱趙寶剛盛怒下的武力了,只要趙寶剛敢動手,那自己就用寒氣來制他!

  趙寶剛家的大門緊鎖,但角門卻是開著的,楚林生深吸了口氣,來到了院中。

  趙寶剛剛好坐在院子的杏樹陰涼下乘涼,低著頭,手中夾著半截香煙,而地上,卻是足有十來個的煙頭,看他的樣子,他似乎很鬱悶,不知道是因爲擔心自己的老婆真的會被楚林生迷惑、還是因爲那天晚上沒有成功的殺死楚林生、抑或是自己醜惡的嘴臉終究暴露而導致的。

  聽著有人走進院內,趙寶剛抬起了頭,剛好看到了此刻正在對他似笑非笑的楚林生。

  「寶剛叔,沒午睡啊,是不是擔心你老婆會給你戴上一頂綠帽子,睡不著了?」

  楚林生先是抬眼看向了趙娉婷的房間,發現趙娉婷正在睡覺後,輕輕的來到了趙寶剛的身前,壓著聲音在他的耳邊問道。

  趙寶剛冷哼了一聲,臉色由之前那濃重的鬱悶變爲不屑,冷冷道:「綠帽子?你太小看馮萍了,她絕對是不會給我戴綠帽子的,就算戴,也絕對輪不到你讓她給我戴!」

  楚林生先是一笑,繼而坐到趙寶剛的身旁,拍了拍趙寶剛的肩膀,道:「做人自信點是好事,但自信過頭了,往往就會使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頓了一下,指了指趙寶剛的裆部,道:「嬸子的身材還是不錯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恥骨的位置好像有顆黑痣,我說的沒錯吧?」

  「什麽!?」趙寶剛臉色大變,一把抓住了楚林生的脖領,就在他即將發火的時候,他卻忽然平靜了下來,再次冷哼了一聲,臉色變爲不屑的道:「對了,你小時候她帶你去洗過海澡,你是在那時候看到的吧?」

  楚林生不想過多的去廢話了,從兜內掏出了電話,調到了一個合適的音量,將那段錄音打開,放在了趙寶剛的耳旁。

  「嬸子,你很寂寞,很癢,是嗎?」

  「嗯……」

  「是我的東西好,還是那支魔筆好?」

  「你的好……你好的……」

  這段對話中,馮萍呼吸急促,從裡面不難聽出馮萍的渴望,然而接下來,就從電話中傳出了馮萍的尖叫,隨後便是她那哼哼呀呀享受不已的呻吟,其中還摻雜著楚林生用力耕耘時的喘息聲。

  這段錄音一共長達三十多分鐘,但趙寶剛只聽到三分多鐘,就再聽也不下去了,准確的說,是再也平靜不下去了,他再次抓住楚林生的脖領,掄起拳頭就對著楚林生的臉部襲去。

  楚林生早有准備,腦袋猛的向左一躲,用右手反握住了趙寶剛的手腕,但楚林生卻沒有將心口中全部的寒氣驅動到右手,只是驅動了一絲,就算是這樣,也夠趙寶剛喝一壺的了。

  趙寶剛先是覺得手腕處一陣冰冷,繼而渾身也跟著麻痹起來,硬是動彈不得。

  見寒氣起到了效果,楚林生沒有磨蹭,一把將趙寶剛的頭按了下去,隨即在他耳旁冷冷地說道:「你不是很有自信嗎?你不是很相信你的老婆嗎?」頓了一下,冷冷一笑,接著道:「趙寶剛,今天我就和你攤牌了,你若是不講出那天殺害我的原因,我今天晚上就把你的女兒也給睡了,就算今晚睡不了,我總有一天也會找機會給她睡了,你總不能看著她一輩子吧,她們母女倆我全都要享受一遍,我讓你一輩子也抬不起頭來!!」

  其實楚林生這也只是一句氣話而已,他就算是再畜生,也不會做出這樣有違倫理的事情,但爲了防止趙寶剛會抱有僥幸心裡,所以他必須將這句氣話說得異常逼真,說到那種如果趙寶剛還不將事情交代出來的話,就會真的行動一般。

  果然,楚林生的話語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事到如今,趙寶剛欲哭無淚,她可以允許馮萍背叛自己,甚至她也可以忍受年幼無知的女兒愛上楚林生,但他卻絕對不允許老婆背叛和女兒愛上楚林生這件事情同時發生,若真的是發生了,那麽自己以後還怎麽活了!?

  最主要的是,他從楚林生的眼神中讀出了狠辣,他深知,只要自己不說出實話,那可怕的事情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一時間,趙寶剛渾身僵硬,碩大的身軀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重重的癱軟在了地上,手中的香煙已不知道什麽時候掉在了地上。

  見趙寶剛那徹底泄氣的表情,楚林生感覺勝券在握,從一旁的石階上的煙盒中抽出了根煙,點燃後吐出了口煙霧,對著趙寶剛說道:「說吧,說完之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趙寶剛揉了揉臉,沉默了良久,終於開口了。

  「林生,這件事一時半會說不清,而且待會娉婷就醒了,說話也不方便,這樣吧,晚上的時候我去找你,我一定把事情如實的說出來。」頓了一下,滿臉擔憂地問道:「娉婷的事……?」

  楚林生點了點頭,道:「如果你肯說出實話,我保證我不會去打娉婷的注意,還有,晚上的時候你最好不要耍什麽花樣,那樣的話,你只會死的更慘。」

  「不會的,不會的。」

  一聽楚林生肯放過自己的女兒,趙寶剛的氣色恢複了不少,一個勁的點頭。

  「那好,那我在家等著你。」

  說話間,楚林生走向了門外,剛好在這時,大門一響,剛好馮萍走了進來,與楚林生撞了個正著。

  瞬間,馮萍的臉色就漲紅了起來,她擔心楚林生已經將在辦公室內的好事告訴給了趙寶剛,於是低聲問道:「你來這幹嘛了……?」

  坐在地上的趙寶剛看著自己老婆那鬼鬼祟祟的表情,重重的歎了口氣,不自覺的摸了摸自己那已經成爲擺設十多年的命根子,將頭深深的低下。

  「沒事,你放心好了,趙寶剛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

  楚林生倒是自然的很,對著馮萍淡淡一笑,走出了大門。

  看著楚林生那遠去的背影,馮萍深吸了口氣,心情的忐忑的推著車來到了院內,看了眼落魄無比的趙寶剛,將車停在了一旁,又來到了趙寶剛的身旁,彎下身,問道:「寶剛,怎麽了?林生來幹什麽了?」

  「沒、沒什麽,你進屋歇著去吧……」趙寶剛說。

  ……

  來到家門前,楚林生忽然聽到室內傳來了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是女人的動靜。

  楚林生暗道一聲不好,以爲是家裡出了什麽事情,便快步的向屋內跑去。

  推開門,這才讓他一顆高懸的心徹底放下,感情哭啼的人不是自己的母親,而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太太,這老太太楚林生認識,她正是富貴的娘,而富貴就是當年在那起事故中不幸遇難的本村工人。

  「建昌啊,我知道你是個好人,我也知道你有了錢一定會還給我。」建昌是楚父的名字,老太太哭哭啼啼的接著說道:「但我家老頭子現在卻下不了地了,急等著錢去看病,我實在是沒有折了……」

  聽到這裡,楚林生明白了個大概,由於當年的那起事故死亡的人數實在是太多,因此楚家並沒有將全部的死傷者家屬的賠償款還清,看來這老太太是老討債來了。

  「大嬸你別哭了!」楚父斬釘截鐵的回道,接著看向了楚母,道:「若夕,監獄不是給了我一萬塊錢的補償款麽,拿出來,趕緊給大嬸,讓大叔看病去。」

  楚母臉色糾結不已,喃喃道:「這錢是留給你複診的啊……」

  「別說了,拿出來!」楚父的態度不容拒絕。

  楚母無奈的歎了口氣,來到了組合櫃前,從裡面翻出了一個口袋,掏出了那一萬塊錢。

  「大嬸,這錢你先拿著,這是我家全部的錢了,過幾天我再想想辦法,我向你保證,肯定會盡快的把那筆補償款全部還請的,您看成嗎?」楚父接過了楚母手中的錢,遞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建昌,當年你對全村人的好大嬸都看在眼裡,你現在的爲難大嬸也都知道,大嬸今天是實在沒有辦法了,這才來找你了……」老太太顫顫巍巍的接過了錢,兀自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步履艱難的走了出去。

  「林生,餓了吧,媽去給你拿飯去。」

  看著兒子回來,楚母連忙走向了竈台。

  「爸,咱們家現在大概還欠多少錢?」林生對著楚父問道。

  「一百五十萬吧。」楚父點了根煙,又看了眼楚林生,道:「錢的事你別操心,你只管好好上學,最好能考個研究生。」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剛好在這時,楚母端著飯菜走了過來,道:「我和你爸都吃過了,你吃吧。」

  楚林生點了點頭,埋頭吃了起來。

  吃完飯,鐵柱來了,要找林生聊天。

  於是,兩人一同走向了房後的陰涼處。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20
第26章 可怕的念頭

  「林生哥,大學裡到底是什麽樣啊,你給我講講,聽說大學裡面的姑娘都特別會打扮,他們到底是怎麽打扮的,是像咱們高中那個風騷的女校長那樣打扮自己的麽?」

  鐵柱靠著牆根,從煙盒中拿出了兩根煙,扔給了楚林生一根,滿臉期待與憧憬的問道。

  鐵柱的頭腦比較愚鈍,當年能考上高中純粹是因爲他那堅強的意志,可是到了高中以後,他卻再也跟不上了,高考時只考出了二百多分,最終只能和大學無緣,辍學後,正趕上部隊徵新兵,於是鐵柱便應徵入伍了,如今他也是剛剛退伍不久,三年的大頭兵下來,鐵柱本來就挺敦實的身材又強健了不少。

  鐵柱今生有個遺憾,那就是沒有考上大學。

  「大學啊,大學其實也沒有你想的那麽好,在大學,人會漸漸的變得勢力,那裡就是一個小型的社會,裡面充斥著許多勾心鬥角,有的人甚至爲了一個入黨的名額,不惜以坑害同學爲代價。」楚林生深深的抽了口煙,對著鐵柱若有所思的說道。

  「娘的,大學還這麽陰暗啊,看來我當初沒有考上大學也不是什麽壞事。」鐵柱撓了撓腦袋,憨憨一笑。

  「對了鐵柱,部隊裡面是什麽樣子,給林生哥講一講。」

  和鐵柱一樣,楚林生也有個小小的遺憾,那就是自己沒有當過兵,因爲父親是一名曾參加過越南戰役的退伍兵,因此楚林生自幼便有當兵的夢想,想在自己當兵的時候國家也能有一場戰爭,然後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抛頭顱灑熱血,因爲父親曾說過,只有在戰場的時候,男人才能感覺到自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呵呵,當兵其實也沒啥,就是每天都需要訓練,然後班長欺負老兵,老兵欺負新兵,啥時候新兵熬成了老兵,也會繼續欺負新來的新兵,但再最後要離別的時候,不管是欺負人的還是曾經被欺負的,心裡都很難受,大家夥誰也不捨得誰離開。」鐵柱似乎想到了退伍時離別的場景。

  兩人陷入了一陣沉默,過了大概二十幾秒,楚林生問道:「鐵柱,有沒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麽?」

  鐵柱用腳將煙頭碾滅,搖了搖頭,道:「還沒想好,我想去城裡裡闖闖,但我娘卻說城裡人壞水多,而我頭腦又愚鈍,會被人騙,所以不讓我去。」

  楚林生將手中的煙頭彈向了遠方,沒吭聲。

  「林生哥你呢,你以後是怎麽打算的?」鐵柱問。

  「我?我想先幫著家裡把欠債還了,再把我爸的腿治好,把我媽的身子骨也治好,然後……」說道這裡,楚林生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因爲他也不知道在處理完家庭的事情之後,自己該做些什麽,抑或是選擇一種什麽樣的生活,最主要的,他現在已經越來越確信當年那起事故是一起人爲事故,肯定是有人在故意坑害自己的父親,若是自己有機會將這個仇給報了的話,肯定還會出現許多意想不到的情況發生,自己的命運,也很有可能隨之改變。

  「林生哥,等你開學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江川市吧,你上學,我找工作,到時候你帶我去闖天下,怎麽樣?」鐵柱充滿期待的問道,他那張敦厚樸實的臉龐,在這刻,竟然隱隱出現了一絲躁動,這是一種對外面世界的好奇。

  「你娘不是不讓你離開咱們這兒嗎?」楚林生問。

  「沒事,我都這麽大了,自己有手有腳的,我娘看不住我!」鐵柱說。

  ……

  晚上七點的時候,楚母正在竈台旁刷碗,楚林生躺在外屋的床上,不停的思考著待會趙寶剛找到自己時會發生的情況。

  楚父驅動著輪椅從院內來到了屋內,由於在父親出院之後,楚林生便將家中的門檻給弄沒了,因此楚父在自家院落中行動起來,還是可以做到暢通的。

  「林生,怎麽了,有心事?」楚父來到了兒子的身旁,如鷹般的雙目此刻充滿了關愛。

  「沒事爸,就是躺一會。」楚林生一笑,他當然不會說出關於趙大寶的事了,因爲這樣會嚴重的打擊父親的自尊心。

  「嗯。」

  楚父點了點頭,緊接著,忽然問了一句讓楚林生有點莫名其妙的問題。

  「林生,你覺得男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應該珍惜什麽?」

  「呃?」楚林生一愣,想了一會,回道:「應該是事業吧,男人只要有了事業,別的東西自然也就跟著來了。」

  楚父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事業的確很重要,但我覺得,這個世界上,還有兩種東西是無論你多有錢都換不來的,一是真愛,二是友情。」頓了一下,接著道:「我這輩子很幸運,這兩樣我都擁有了,你媽是我這輩子的摯愛,從我風光到我落魄,你媽都不離不棄的守在我的身邊。而你劉叔叔卻是我的知己,當年在越南打仗的時候,我救過他一條命,他也救過我一條命。所以,就算是目前我們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我的腿也廢了,但我卻並不悲觀,畢竟我的幸福還在。」

  聽完父親的這番話,楚林生並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當中,他不明白今晚父親爲什麽要和自己說這些東西,難道,父親已經看出了自己這兩天的反常?

  「爸,我想問你個問題,但你別生氣,行嗎?」楚林生問。

  「行,你說吧。」

  「一直以來,我都對劉叔叔非常的尊敬,除了你以外,我這輩子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了,我知道他和你的關係非常好,但我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麽在我們家出了這麽大的事之後,已經有經濟實力的他就不主動幫一幫咱們家呢?」楚林生怕父親還會像上一次那樣發火,於是接著解釋道:「爸,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並不是代表你兒子沒有志氣,我只是好奇而已。」

  楚林生雖然是這樣解釋的,但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還是有另一層想法的,因爲在剛剛的交談中,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那就是趙寶剛,既然趙寶剛都可以恩當仇報,背叛父親,那麽,自己一向敬愛的劉叔叔會不會也是如同趙寶剛那樣的僞君子呢,當年他是礦場的總經理,如果那起事故真的是人爲策劃出來的話,他是最有條件做到的,而且在楚家隕落不久,他就在縣城內開辦了一家公司,那麽,他的啓動資金是哪來的,難道真的就是父親當年給他開的工資嗎?

  在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楚林生心中忽然狂跳了起來,因爲他實在是不敢想像事情真的會如同他的猜想一樣、他更不敢相信他自幼時就崇拜無比的劉叔叔也會是那樣的小人,他對劉叔叔的感情,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僅次於他的父母了,他不敢接受這樣一個事實,但他卻不得不去面對一些東西,這是一種源自骨髓中的無奈,因爲自從從懸崖下走出的那一刻,他對這個世界産生了另外一種認知,他已經不敢在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覺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一種虛幻假象,而在那些假象之後,是他無法想像的恐怖。

  「呵呵。」聽完楚林生這個問題後,楚父竟然笑了起來,拍了拍兒子的肩膀,道:「要不我怎麽說你劉叔叔是我的知己呢,正因爲他了解我的性格,所以才不會主動來幫我,因爲他知道,他一旦主動來幫我了,我和他之間知己的關係也就沒有了。」

  楚林生很理解父親的這番話,因爲父親和劉叔叔是真正同生共死的兄弟,兩人相處的時間,比自己的年齡還要長,彼此的性格肯定會了解的很清楚了,可理解歸理解,但楚林生之前在腦中出現的那個念頭,還是沒有就此而打消,他甚至開始害怕了,他害怕待會趙寶剛找到自己,說出了當年的那起事故真的是劉叔叔操控出來,那樣的話,父親會怎樣?他能夠接受了這麽大的打擊嗎?

  剛好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聲開門的聲響。

  「寶剛來啦,進屋坐。」

  在竈台邊的楚母對著來人說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趙寶剛。

  「寶剛,吃過飯了麽?」楚父笑呵呵的和趙寶剛打了聲招呼。

  「吃過了,吃過了。」趙寶剛氣色和往常沒有什麽差異,但卻偷偷的瞄了一眼正在盯著他的楚林生。

  趙寶剛坐在了床邊,和楚父唠了一些家常,談話的內容和往常差不多,無外乎是‘關心’一下楚父的傷勢之類的話題,楚林生在一旁靜靜的聽著,一直保持著沉默。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趙寶剛緩緩的站起了身,說自己有點困了,先回去睡覺,改天再來看望楚父,臨出門的時候,他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楚林生。

  「爸,太熱了,我也睡不著,我出去轉轉。」

  趙寶剛走後不久,楚林生便對著父親說道。

  「別出去了,你一出去就瞎溜達,上次都掉懸崖裡了,差點把我們給急死。」楚母連忙說道。

  「沒事媽,這次我不遠走,就在村裡面轉轉。」

  說話間,楚林生不顧母親的阻攔,走出了家門。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21
第27章 搏鬥

  走出家門口,楚林生四處看了一下,結果卻並沒有見到趙寶剛。

  楚林生有些納悶,趙寶剛從自己家中走出來的時候,明明特意看了自己一眼,他那眼神的意思就是:你出來,我在外面等你。

  可現在,他跑哪去了?

  恍惚間,一股不安浮現在心頭,莫非這趙寶剛故意藏在了暗處,想趁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對自己下黑手?

  楚林生快速回頭,依舊沒人,向左看了看,是一堆稻草堆。

  剛好在這時,一個身影從草垛的後方走了出來,借著淡淡的月光,定睛一看,正是趙寶剛。

  「看來是自己多想了。」見趙寶剛現身後,楚林生心中暗道,但還是提醒自己今晚切不可大意,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手套下冰涼的右手,知道心口的寒氣已經不多了。

  趙寶剛不放心的向楚林生家的院內看了幾眼,在確認楚父楚母沒有跟出來之後,這才放下心,壓低聲音對著楚林生說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們還是去村口那說吧。」

  見趙寶剛鬼鬼祟祟的模樣,楚林生皺了皺眉,但還是跟在了他的身後,向村口走去。

  沉悶的夏季晚間,整座村子靜悄悄的。

  村口處有塊與鄰村的分界石碑,但這石碑卻倒在了路旁,來到村口後,趙寶剛直接坐到了那石碑上,並從懷中掏出了兩隻煙,扔給了身後的楚林生一根。

  楚林生接過煙,來到了趙寶剛的對面,接過趙寶剛再次遞過來的火機後,點上火,猛吸了一口,煙頭的火苗將他俊瘦的臉龐照得通紅,吐出煙霧,表情陰冷對著趙寶剛說道:「趙寶剛,你說吧,那天你爲什麽要殺我,如實的說,不要撒謊,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趙寶剛點了點頭,重重的歎了口氣,表情有些沉重,緩緩道:「林生,你不要怪寶剛叔,我也懂得禮儀孝悌,我也不想做那種恩將仇報的小人,我是被逼無奈啊。」

  聽完這話,楚林生心口一顫,看來這件事果然不簡單,在趙寶剛的幕後果然有人,想到這,楚林生急忙追問道:「你是被逼無奈?誰在逼你?」

  問完這句話的同時,楚林生的心臟開始跳了起來,因爲他怕在下一秒,趙寶剛就會說出那個逼迫他殺自己的人會是劉叔叔,若是真的是劉叔叔在操控著這一切的話,不僅僅父親不會承受了這樣大的打擊,甚至就連他自己也無法接受這個結果,畢竟從小到大,劉叔叔是他這輩子除了父親以外,唯一崇拜的男人,那些童年時代與劉叔叔在一起的歡快時光開始在他的腦海中呈現……

  在此刻,楚林生是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因爲他很害怕趙寶剛會說出‘劉叔叔’這三個注定會讓他崩潰的字,所以他不想讓趙寶剛就這麽快的回答自己,但他又急迫的想知道那些隱藏在虛幻中的答案,所以他又迫不及待的想趙寶剛快點回答……

  趙寶剛忽然抬起了頭,指了指楚林生的身後,狐疑道:「咦?楚大哥,你怎麽也跟出來了?」

  楚林生猛然回頭,結果身後除了那空曠的村路意外,連個鬼影子也看不到一個。

  刹那間,本來就對趙寶剛有些警惕的楚林生知道自己這是上當了,來不及去想其他的,身子猛然向左跳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他感覺到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貼著自己腰際滑過,那冰冷的東西竟然是一柄明晃晃的匕首,若是自己的動作再慢上半秒,恐怕這柄匕首便會直接的沒刺入自己的後腰。

  來不急去看趙寶剛此時的表情,楚林生再次向旁跳了一步,在確認已經脫離了趙寶剛的攻擊範圍之後,這才將目光落在了趙寶剛的臉上。

  月光下,趙寶剛右手持著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面色猙獰至極,和之前的無奈判若兩人,他那殺氣騰騰的雙目,陰深深的盯著楚林生。

  楚林生胸口起伏著,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碎石,靜靜的看著趙寶剛。

  「你去死吧!」

  趙寶剛動了,肥胖的身軀在此刻就如同一支離玄之箭一般,手持著那柄寒光四射的匕首,猛的刺來。

  楚林生知道自己單憑伸手絕對敵不過趙寶剛,而且他現在手中掐著武器,想抓住他的手腕利用心口的寒氣制服他也是很困難,所以只能選擇向後退,在確定趙寶剛此刻已經徹底癫狂了之後,一邊退,一邊將手套摘下,同時,將手中的石塊砸向了趙寶剛。

  趙寶剛真的是瘋狂了,他現在的眼中只有楚林生,他的目的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楚林生,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砸向自己的石塊,結果,那石塊正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瞬間,趙寶剛的腦門便流出了鮮血,可他卻並沒有停止自己前進的腳步,就像一隻瘋牛一樣,繼續提著匕首追著還在繼續後退的楚林生。

  見趙寶剛臉上的血水越來越多,而且他的步伐也開始淩亂了之後,楚林生猛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嘴角露出了一絲邪笑,但雙目卻怒瞪著即將來到自己近前的趙寶剛。

  見楚林生忽然停下,本來已經陷入瘋狂當中的趙寶剛竟然愣了一下,但只是瞬間,他的口中便發出了一聲怪叫,與此同時,手中的那柄寒光四射的匕首也刺向了楚林生的心口。

  楚林生猜的沒錯,因爲趙寶剛的腦頂受到了石塊的撞擊,盡管他還是處於一種亢奮的狀態,但他的速度卻明顯要比之前偷襲自己的那刀慢上許多,抓住了這個空擋後,楚林生快速的伸出了右手,一把便握住了他持刀的手腕,明顯的能感覺到趙寶剛的力氣之大,唯恐他會衝破自己施加的束縛,楚林生沒有猶豫,在與他手腕接觸的瞬間,便將在心口處浮現的那些寒氣,一股腦的驅動到了右手之上。

  「啊……」

  在那匕首的刀尖即將頂到楚林生的胸口時,趙寶剛發出了一聲慘叫,同一時間,匕首也掉落在了地上,趙寶剛先是抱著自己的手腕蹬蹬倒退了幾步,最終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一邊嚎叫,一邊抱著手腕在地上打滾。

  楚林生大喜,快步上前,對著趙寶剛的胸口及小腹分別兩腳,再確定趙寶剛徹底失去戰鬥力之後,將腳踩在他的頭頂,用力的碾壓兩下,道:「姓趙的,你還是執迷不悟,好,今晚我就讓你真正的感受一次,什麽叫老婆和女兒統統被一個男人睡的感覺。」說話間,楚林生再次很踢了他兩腳,便向村裡面走去。

  楚林生故意將自己的腳步放的很慢,因爲他也不想真的就做出那麽惡俗的事情,畢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趙寶剛說出實話而已,趙寶剛若是無論怎樣都不想將實話說出,那麽自己再怎麽從精神上去折騰他,又能怎麽樣呢?

  在楚林生一步步向村裡走去的這段路上,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平時比較喜歡的一種棋類,跳棋。

  他忽然覺得,自己此刻的步伐就是跳子的進攻,在一次次進攻後,那麽必然就會進入到趙寶剛的大本營,可是進入大本營之後,一定會取得勝利嗎?

  楚林生不敢確定,但他卻必須維持著自己的進攻,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一步、兩步,一米、兩米,楚林生一步步的向村裡走去,趙寶剛厚重的喘息夾帶著痛苦的哀嚎變得越來越小,可楚林生的心跳卻越來越快。

  「我說,我全說了,你回來……」

  終於,楚林生取得了這盤棋的勝利,遠在身後的趙寶剛發出了一聲痛苦的祈求。

  楚林生大喜,轉回身,但表情卻依舊保持著一種淡然,向趙寶剛走去。

  看著依舊躺在地上,表情痛苦不已的趙寶剛,楚林生蹲下了身,看著趙寶剛的臉,似笑非笑,不說話。

  可能是因爲痛苦減弱的原因,趙寶剛漸漸平靜了一些,但依舊粗氣連連,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林生,我低估你了,我沒有想到你念了三年的大學之後,變化能夠這麽大,你能這麽狠,也能這麽冷靜。」

  楚林生苦笑了一下,道:「趙寶剛,不是我這年三變的,而是從你給我推入懸崖那之後變的,是你讓我知道了人性的黑暗,也是你讓我知道了什麽叫人渣!」說完這句話後,楚林生心中再次想到了劉叔叔,忐忑也隨之而來,但外表卻依舊保持著冷靜。

  「好吧……我輸了……」趙寶剛很是費力的從地上坐了起來,抬頭看了夜空中的星星,重重的歎了口氣後,問道:「林生,咱們鎮上有個外號叫‘滾地雷’的人你知道吧?」

  聽完趙寶剛這話後,楚林生一顆高懸的心這才徹底放下,看來自己真的是被趙寶剛這人渣給洗腦了,竟然把整個世界都想像的那麽黑暗,這件事怎麽可能和劉叔叔有關呢,劉叔叔那麽好的人,待自己如同親生兒子一樣,他怎麽會指使趙寶剛來殺自己呢。

  「嗯,我知道他,怎麽了,難道你是被滾地雷逼的?」楚林生連忙問道。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22
第28章 真相大白

  趙寶剛口中的那個‘滾地雷’楚林生是知道的,雖然他不知道滾地雷的全名叫什麽,但對於滾地雷的事跡還是有過一些耳聞。

  滾地雷是濉溪鎮有名的地痞,今年四十歲左右,早年間,他的外號叫滾刀肉,後來隨著他做事風格的改變,他的外號也跟著變成了今天的滾地雷。

  從滾地雷的外號演化史不難想像出他那劣跡斑斑的事跡了。

  與其說滾地雷是個地痞,還不如說他是一個喜歡訛人的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流氓,隨著滾地雷三十二歲那年從大西監獄的暴力犯班房出獄的那時起,短短半年的時間,他便成爲了濉溪鎮全體流氓、混混的老大。

  隨後,滾地雷便開始了他的非法獲取錢財的人生,由於濉溪鎮是一座礦場資源豐富的鄉鎮,因此,類似於當年楚家那樣的礦場在濉溪鎮的各個自然村都會有一家兩家的,而這滾地雷就會強行的向每所礦場收取保護費,幾乎每個季度都要收取一次,哪家礦場若是敢不交的話,輕則機器被毀,重則則可能發生礦場老板被捅事件。

  奇怪的是,這劣跡斑斑的滾地雷,自從三十二歲出獄之後,盡管他變本加厲的從事著違法犯罪活動,但卻再也沒有進過監獄,甚至連看守所也沒有進去過。

  「林生,還記得當年你爸和滾地雷的那一戰嗎?」

  看著楚林生若有所思的表情,趙寶剛繼續問道。

  「嗯,記得。」楚林生點了點頭。

  當年父親和這滾地雷的確發生了一場大戰,那年,楚林生剛好讀高一,那場戰鬥,也是楚林生生平看到最精彩卻又最慘烈的一次。

  自從滾地雷出獄之後,他便強行的向各個礦場收取保護費,作爲全鎮數十家礦場中最大一家的楚家,自然也就被這滾地雷列爲了重點目標。

  起初的時候,滾地雷收取的保護費還不算太多,楚父秉承著少惹事多賺錢的原則,在滾地雷帶著人來收取保護費的時候,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便的掏出兩個錢應付過去了。

  就這樣,滾地雷與楚家相安無事了兩年。

  可在兩年後的一天,滾地雷忽然加大了收取保護費的數額,向楚父來了個獅子大張口。

  從越南雷區的走出來的楚父壓根就沒有太瞧起滾地雷這群烏合之眾,見不知好歹的滾地雷得寸進尺之後,當時就對滾地雷瞪起了眼睛,狠砸了一下辦公桌,怒道:「帶著你的人馬上給我滾!」

  滾地雷收取了這麽多年的保護費,還真就沒有遇到過敢和他叫板的人,於是也跟著怒了,指著楚父鼻子問道:「你他媽再說一遍?」

  楚父忽然笑了,對著坐在沙發上拿著指甲刀正修剪著指甲的劉叔叔說:「建國,你把林生帶出去,然後把大門鎖上。」

  劉叔叔會意,領著正放暑假的楚林生走出了辦公室,繼而來到院內將大門給鎖上了。

  當劉叔叔重新走回辦公室的時候,他的手中多了出兩根鐵棍。

  「大哥,接著。」劉叔叔扔給了楚父一根。

  隨後就是一場血戰,悄悄跑回來趴在門縫的楚林生親眼目睹了當時的場景,只見辦公室內的兩條鐵棍上相翻飛,只是眨眼的功夫,包括滾地雷在內的十多個混子,紛紛倒下,等他們被120的醫護人員抬出辦公室的時候,每個人至少折了一條腿。

  想到這裡,楚林生忽然生出了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難道,自己高三那年家中發生的那起事故,和這滾地雷有關?

  「林生,今晚,我就把這幾年來,我所遭受的痛苦告訴你。」

  趙寶剛手指顫抖的點了根煙,一吞一吐中,他將自己那晚爲什麽要殺死楚林生的經過說了出來。

  原來,楚家當年發生的那起事故,正如楚林生的猜想一樣,那並不是一起簡單的意外事故,而是一起人爲事故,而幕後的操控者,正是滾地雷。

  自從滾地雷被楚父和劉叔叔聯手打垮之後,他就一直無法咽下這口氣,但他也知道,憑藉他手底下的那幾個混混,想和楚父去硬磕,還是會自取其辱,於是,他開始伺機報複了。

  由於太民村的北山山體是由大量的花崗岩構成,因此,開采北山的時候需要用到大量的膨化炸藥,這種炸藥的威力巨大,可以將花崗岩直接炸成碎石,便於運輸。

  炸藥這個東西不是想買就能買的,這需要很複雜的相關手續,首先要去鎮裡的派出所開出證明,然後還需要到縣裡的公安局再次開出個證明,繼而需要聯繫一家縣城內的民爆公司,向民爆公司申請炸藥需購量,再由民爆公司向上級申報,將炸藥批准下來。

  在得知到這套流程之後,滾地雷樂了,因爲他恰好有個表哥在縣城的民爆公司任經理一職。

  於是,在楚林生高考期間,滾地雷利用了他表哥的關係,偷偷進入了民爆公司的庫房,將那批楚家申購的炸藥悄悄的做了一些手腳,增加了藥撚子裡面的火藥含量,因爲這樣會使藥撚子的燃燒速度加快。

  由於趙寶剛當時是負責炸藥采購工作的,因此,每次從民爆公司領情炸藥的時候,他都要對炸藥仔仔細細的檢查一遍,於是,趙寶剛發現了藥撚子的異常,打算換一批貨,這批貨不打算要。

  結果就在趙寶剛返回太民村的途中,他被等候已久的滾地雷劫持了,滾地雷並沒有打趙寶剛,但卻拿著趙寶剛在濉溪鎮初中任職的老婆馮萍以及那時候剛剛上初中的女兒趙娉婷爲要挾,要挾趙寶剛必須回民爆公司把那批炸藥取回來,並用在楚家的礦場爆破山體的過程中,否則的話,便會將他的老婆和女兒統統弄死,讓她們屍骨無存。

  萬般無奈之下,趙寶剛只好低下了頭,最終妥協,於是便引起了那起讓楚家從此隕落的重大事故,楚父也因此入獄。

  一個月前,滾地雷開始莫名的擔心了起來,盡管當年那起事故被他做的天衣無縫,但他卻始終害怕楚父會發現那起事故是源自他的一手策劃,唯恐楚父會在出獄後,對他展開報複,所以他花了重金,請了一個已經背上人命官司的亡命徒,打算在監獄中將楚父殺死,結果楚父被刺成了殘疾。

  雖然沒有預想的那樣殺死楚父,但得知到楚父已經殘疾了之後,滾地雷心安了許多,可是又沒有過多久,他便發現了楚父的兒子……楚林生,唯恐楚林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發現自己的陰謀,所以滾地雷決定一不做二不休,來個斬草除根,決定殺死楚林生。

  滾地雷再次找到了趙寶剛,同樣是拿趙寶剛的老婆和女兒的性命作爲要挾,要求趙寶剛去殺死楚林生,並承諾,在事了之後,會給趙寶剛一筆不菲的報酬。

  趙寶剛再次出於無奈,只好繼續違背道義,答應了滾地雷的要求,於是開始尋找機會,直至上演了前幾天他將楚林生推入懸崖的那一幕。

  說道最後,趙寶剛竟然哽咽了起來,一邊抽著自己的嘴巴,一邊聲淚俱下道:「林生,我對不起你,我更不多你們楚家,可我,可我這也是被逼無奈啊……」

  楚林生深吸了口氣,咬了咬牙,猛然間站起了身,對著趙寶剛的胸口就是一腳,一下子便將趙寶剛踹出了兩米多遠,並追上前,繼續開始踹了起來。

  「這一腳踹你的不仁!」

  「這一腳踹你的不義!」

  「這一腳踹你的無恥!」

  「這一腳踹你的腦癱!」

  終於,楚林生停了下來,而地上的趙寶剛卻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趙寶剛,知道我爲什麽說你腦癱嗎?」楚林生問。

  「不……不知道……」趙寶剛躺在地上,無力的搖了搖頭。

  「當年滾地雷劫持你的時候,你本可以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爸,憑藉我爸的能力,他也定不會讓你的老婆孩子受到傷害,而是你卻鬼迷心竅的答應了滾地雷,你說你不是腦癱還是什麽!?」楚林生怒目圓睜的看著趙寶剛,他此刻想殺死趙寶剛的心思都有了,雖然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是那個滾地雷,可若是沒有趙寶剛的話,自己的家裡會變成如今這樣嗎,父親會殘疾嗎?

  滾地雷是元凶,趙寶剛是從犯,兩個人都罪該萬死!

  楚林生忽然注意到了那把之前掉落在了地上的匕首,彎下腰,將匕首撿了起來,蹲下身,對准了趙寶剛的小腹。

  「林生,你不能殺我,殺完我你也會犯法的啊……」趙寶剛聲音微弱的祈求道。

  「去你媽的!」楚林生暴怒,接著道:「匕首是你帶來,而且是你先動的手,殺了你這個畜生也是正當防衛!」

  說話間,楚林生手腕加力,准備先解決掉這個害了自己更害了父親的畜生。

  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一聲突兀。

  「林生,住手!」

  楚林生順著聲音的方向回頭望去,看到了月光下坐在輪椅上的父親。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0:23
第29章 出發

  「爸,你怎麽來了?」

  楚林生詫異至極,仔細的觀察了一下父親身後的四周,並沒有看到母親的身影。

  楚父面色陰沉,搖動著輪椅的兩個輪子,緩慢的移動過來。

  「寶剛,沒事吧?」楚父彎下身,對著已經奄奄一息的趙寶剛問道。

  趙寶剛雖然被楚林生踹的不輕,但好在當年當兵時有過底子的,身體素質還不錯,於是吃力的搖了搖頭,又苦笑了一下,哽咽道:「大哥……」

  「爸,他是個小人,當年我們家的那起事故就是因爲他,你怎麽還關心他!?」楚林生不滿的說。

  楚父緩緩的直起了腰,將目光落在了楚林生的身上,道:「林生,剛剛你們的對話我聽到了一些隻言片語,寶剛也是被逼的,這件事,就算了吧。」

  楚林生不敢相信的看著父親,蹬蹬的向後倒退了兩步,道:「爸,他害的我們家變成現在這樣,您卻要放過他……?」

  楚父無奈的歎口氣,往日那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在月光下隱約的出現了一絲晶瑩,沒說話。

  楚林生胸口不停的起伏,恍然間,父親以往在他心中的高大形象變得模糊。

  「走吧,和我回家。」

  楚父將輪椅調轉,緩緩的向村裡而去。

  楚林生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楚父已經走出了老遠後,他才無奈的跟了上去,臨邁出步子的時候,他回頭惡狠狠的瞪了趙寶剛一眼。

  趙寶剛嚇的魂飛魄散,躺在地上的身體哆嗦個不停。

  ……

  「爸,你怎麽知道我是出去找趙寶剛算賬的?」

  在回家的路上,楚林生推著父親的輪椅,對著楚父問道。

  「我猜的。」楚父回頭看了眼兒子,竟然露出了一絲笑意。

  「猜的??」

  「對,從你上次說你失足掉入懸崖以後,我就發現你有點不正常了,這些天,我一直觀察著你的一舉一動,直到今晚趙寶剛來到咱們家和我聊天後,我終於發現了一些眉目。」頓了一下,楚父繼續道:「我剛剛出門的時候和你媽說出來溜達,回家後別把這件事告訴你媽。」

  「嗯。」楚林生理解楚父的擔心,於是點了點頭,接著對楚父說道:「爸,我們報警吧,當年的那起事故既然是滾地雷和趙寶剛所爲,咱們家是受害者,政府總應該給個說法吧,至少也得把咱們家那些債務給解決了吧?」

  楚父苦笑了一下:「林生,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的,當年宣判的時候,法院是以咱們家礦場營業執照到期爲由判的,那筆債是逃不掉的。」頓了一下,楚父的神色暗淡了不少,接著道:「現在就算咱們報警,那滾地雷也不會認賬的,況且那批炸藥是直接從民爆公司取出來的,如果炸藥真的有問題,民爆公司也不會認賬的,他們會以炸藥都是規格貨品而且時間久遠爲由,不惜任何代價的和咱們打官司。」

  「趙寶剛不是從犯嗎,他只要出庭指證這件事,那一切問題不就是迎刃而解了麽?」楚林生不解的問道。

  「你還是不懂,別看今晚趙寶剛和你說出了事情,但到法庭上,他敢去指證麽,只要他一指證,他的罪名也是相當的大的。」楚父無奈的歎了口氣。

  「爸,就算咱們不報警,那咱們也不能忍啊,難道我們就這麽放過趙寶剛和滾地雷?」楚林生越想越覺得憋屈。

  「這件是你就別管了,至於趙寶剛那,你以後別找他的麻煩了,畢竟他也是被逼的。」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自家的院外,臨進院子的時候,楚父壓低聲音強調道:「今晚的事不能讓你媽知道,懂麽?」

  楚林生點了點頭,滿腦子困惑的將父親推進了屋內。

  楚母顯然沒有發現父子二人的異常,向父子二人簡單的問了幾句話後,便鋪好被褥,准備休息。

  楚林生疲憊來到了裡間,重重的躺在了床上,今晚發生的這一系列的事件,讓他忽然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現在的他,發現了一個新的仇人,那就是滾地雷,楚林生有種預感,如果不盡快的將這滾地雷解決的話,那他遲早還是會找自己的麻煩,甚至就連如今已經變成了殘疾的父親他也不能放過。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時,楚林生聽了到外屋幾聲濃重的歎息聲,他知道,那是同他一樣無法安然入睡的父親所發出的聲音,他可以想像出此刻父親心中的苦楚,父親是對一個感情格外重視的人,如今知道了趙寶剛背叛了自己,一定是非常的失落。

  楚父的歎息聲一聲接著一聲,很快便驚動了剛剛睡著不久的楚母。

  「建昌,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楚母關心的問道。

  「沒事,我這就睡了。」

  楚父說,說完這句話後,他還真就一直沒有再發出歎息。

  楚林生知道,父親並沒有睡著,他這是在極力壓抑著自己的苦楚。

  父親越是這樣,楚林生就越覺得有一塊無形的大石壓在自己的心口,這石頭重若千斤,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楚林生忽然坐了起來,透過窗戶,望向了夜空中的那輪明月和滿天的繁星。

  這樣的夜景,是楚林生在大學的時候無法看到的,原因無它,只因江川市中大小的化工廠排放出的氣體,將那大氣層蒙上了一層面紗。

  可現在,在沒有大氣汙染的太民村,卻有著那麽多的陰謀。

  「滾地雷!」

  楚林生的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呐喊起來,楚家的今天,完全都是敗於滾地雷所賜。

  想到這,楚林生本能的想到了自己心口的那團寒氣,經過今晚與趙寶剛的一戰,那團寒氣已經用光了,若是自己就這樣去找那滾地雷算賬的話,恐怕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可以吃。

  眼前的當務之急還是獲得到新的寒氣。

  不自覺的,楚林生將視線看向了擺在床頭的那個風鈴,暗忖著怎樣通過這風鈴獲取新的寒氣。

  楚林生現在對獲取的寒氣的途徑已經有了一個猜想,通過上次獲取寒氣時的情況,楚林生得出了個還沒有真正確認下來的結論:只有在壞人的家中,才可以聚集到寒氣。

  漸漸的,困意襲來,不知不覺間,楚林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楚林生迷迷瞪瞪的醒了過來,來到了外屋。楚母已經將早飯做好,見楚林生醒來後連忙開始端飯菜。

  楚林生看了眼楚父,楚父的眼圈有些發暗,顯然,昨晚他睡的很不好。

  吃過飯後,楚林生以去找鐵柱爲由,打算走出了家門。

  對此,楚母並沒有多想,去竈台邊收拾刷碗,但楚父卻將楚林生攔了下來,攥著兒子的胳膊,低聲問:「你真的打算去找鐵柱?」

  楚林生明白父親的不放心,於是點了點頭,道:「爸,你放心吧,我不會去惹事的。」

  楚父點了點頭,道:「我還是那句話,那些事不需要你去處理,等過幾天,我的身體康複以後,我自然就會處理。」

  楚林生尴尬的笑了笑,走出了家門。

  「唉。」

  看著楚林生的背影,楚父重重的砸了自己那兩條已經報廢了的雙腿,知子莫若父,他知道楚林生是怎麽想的。

  果然,楚林生根本就沒有去找鐵柱,相反,他直接來到了趙寶剛的家門。

  剛來到趙寶剛家的院門前,他就看到了神色匆匆的正准備向外走出去的馮萍。

  馮萍看到楚林生後先是一愣,臉蛋也跟著紅了起來,咬了咬下唇,沒說話,打算繼續往出走。

  「怎麽了嬸子?」楚林生明知故問。

  「那個……那個你寶剛叔昨晚遇到打劫的了,被人打傷了,我去請個大夫過來。」說完這句話後,馮萍忽然停下了腳步,臉色由之前的通紅忽然變得驚訝了起來,指了指楚林生,道:「難道昨晚是你??」

  楚林生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則,只說了句‘那你去找大夫吧’後,便奔著院內而去。

  馮萍心中大急,唯恐楚林生還會對趙寶剛不利,連忙跑了回來,緊緊的抓住了楚林生的胳膊,道:「你要幹什麽?寶剛已經被你打的夠慘了,你別進去!」

  楚林生回過頭,從頭到腳的對著馮萍打量了一番,道:「嬸子,你是不是還想和我那個一次啊?」

  馮萍渾身一激靈,本能的鬆開了楚林生的胳膊。

  「放心吧,我不會再動他了。」

  在馮萍錯愕不已的表情下,楚林生信步來到了屋內。

  趙寶剛癱軟的躺在客廳的沙發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嘴裡哼哼個不停。

  在沙發旁,則是對父親的傷勢有些擔心的趙娉婷,以往總抱怨趙寶剛管教嚴格的她,今天像變了個人似的,忙前忙後,不時的用毛巾幫趙寶剛擦拭著臉頰。

  「林生哥,你來啦,我爸昨晚遇到壞人了。」

  見楚林生走進來,趙娉婷連忙打招呼道。

  楚林生點了點頭,繼而來到了趙寶剛的身旁,彎下身,口氣意味深長地問道:「寶剛叔,傷勢很重?」

  趙寶剛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過了好一會,這才對著趙娉婷說道:「娉婷,你先去看會書吧,爸沒事,爸要和你林生哥說點話。」

  「好吧……」趙娉婷猶猶豫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臨進門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眼楚林生,不是懷疑,而是不捨。

  「滾地雷的家住在什麽地方?」

  楚林生拉過了一把椅子,坐在了趙寶剛的對面問道。

  「我不知道……」趙寶剛心驚膽戰的回道,可能是擔心楚林生不會相信他的話,於是連忙解釋道:「滾地雷沒有家,他居無定所,晚上的時候經常帶著他的那些小弟去縣城吃喝玩樂,到了白天,他才會回到鎮裡的賭坊,一賭就是一宿。」

  「賭坊?」

  「滾地雷這人好賭,鎮裡不是有家賭坊麽,他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在那裡出沒……」

  「你確定?」楚林生接著問道。

  「不確定……」趙寶剛無力的搖了搖頭,「但據我的了解,是這樣的。」

  「沒騙我?」

  「嗯……」

  看著趙寶剛不像是說假話的雙眼,楚林生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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