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都市] 無敵兵王 作者:晉王 (全文完)

 
GGCMEAT 2018-3-1 00:02:3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81 43925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8:32
第五二二章 沒錢還裝逼的下場

  可是身上身無分文,又怎麼去找楚天報仇?現在幹什麼什麼不需要花錢?

  一籌莫展的安采華只好偷偷向母親求助。安采華的母親極護短,最心疼兒子不過了,不過她也不敢違抗公公的意思,兒子百般哀求她也只能假裝沒聽見。

  安采華連老爸老媽一塊恨上了。

  無奈之下,他把手錶、腰帶、錢包等等以白菜價變賣了,只留了一套西裝出來裝逼的時候用。

  安采華找來一幫小弟幫他四處打聽楚天的下落,而且他連計劃都想好了。楚天不是能耐嗎?咱玩文的不行來武的,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反正非要讓楚天出一回丑不可。

  前段時間楚天去島國不在湖城,安采華便不自量力的以為這傢伙是害怕了,躲了。

  這不,楚天今天剛現身,小弟就把消息上報到安采華的耳朵裡去了。

  於是,安采華率領一幫小弟直接把他「堵」到包間:「哼哼,姓楚的,別來無恙啊!」

  看到安同學出現在門口,楚天著實愣了一下——這倒霉娘娘腔,還活著呢?

  方柔「騰」的一下站起來,不屑的瞪著安采華道:「安菜花,你是受虐沒夠是不是?」

  一上來這女人就揭自己傷疤,安采華心裡不由得抽了一下子。

  「方柔,這裡沒你的事,你最好給我閉嘴。」安采華目光冷冷的盯著方柔,此時的他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目光裡不但怒火連連,甚至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凶狠無比,與之前那個喜歡裝逼的娘娘腔還真是不大一樣了。

  方柔欺負安菜花欺負慣了,沒想到突然之間這傢伙好像英雄漢子附體,沒了娘們兒氣質,反倒像個硬漢一樣了。

  可是方柔如果怕了他那她就不是方柔了,把脖子一挺,方柔怒道:「姓安的,你給老娘聽清楚,楚天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敢動楚天一下,信不信我現在就卸了你的狗腿?」

  方柔是典型的嗆口小辣椒,越是跟他戧著來這妞越蠻橫,安采華深知這一點,所以乾脆不與她糾纏,直接轉頭看著楚天道:「姓楚天,你一個大男人總不會每次都讓女人替你擋子彈嗎?怎麼著,不敢接我的招?」

  楚天壓根就沒把這小子放在眼裡過,沒想到這個小丑倒是咄咄逼人起來了。

  這時,龍魄笑著說道:「楚天,這位是你的朋友?」

  以龍魄的聰明,自然不難看出安采華是抱著敵意來了。可是他有意問出這句話,明顯就是要跟楚天配合玩一場遊戲。

  楚天微微一笑,會意道:「哦,忘了給大家介紹,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安采華安公子。」

  「什麼?朋友?」安采華一下子怔在當場。

  他心想,劇本不是這麼排的呀。

  他上來就找楚天的麻煩,可勁的侮辱楚天這樣就能激怒他了。然後,他手下一群小弟群起而攻之,楚天一定會大打出手把那些小弟都打得屁滾尿流的。這個時候,安采華就會打電話給早就等在暗處的記者朋友,把楚天打人的行為給曝光。

  甭管楚天是什麼人物,或者他身後有什麼人物給撐腰,發生這種醜聞,他怎麼還好意思在湖城繼續混下去?

  這就是安采華的陰謀。

  可是沒有想到,楚天一張口就把自己說成是「朋友」?這是啥情況?

  就在安采華還愣神的時候,楚南從旁邊拉過來一張椅子把他按坐下來:「安公子別客氣,既然是我哥的朋友那就來一起喝一杯。服務員,上酒,上好酒!」

  楚南衝著門外一招手,立刻有服務員送上一瓶店裡珍藏的價值最貴的一瓶紅酒:「先生,這瓶酒是我們店裡最好的酒,您看這個可以嗎?」

  楚南接過酒來一看,點點頭:「八零年釀造的,法國頂級紅酒。行,就這個了。」

  孟雪凝與方柔徐蕾蕾等人坐在一邊看笑話,心想,這個楚南看不出來還挺腹黑的。

  羅琦琦微微歎息著,一副同情的目光掃了一眼安采華,心說,這個倒霉蛋今天的運氣可真不好。

  鞠小曼輕輕拉了一下楚南的衣角,道:「這瓶酒好貴的吧?」

  「反正不是你消費,怕什麼?」楚南「嘻嘻」一陣邪笑。

  唐祈文拉著龍聽洋的小手,這時龍聽洋用手語比劃著:「這個人栽在楚天和我哥手上,也不算丟人。」

  「那是。」唐祈文笑著點點頭。

  楚天親自給安采華倒了一杯紅酒,卻沒給龍魄和自己的杯子倒。他把酒瓶放到一邊,直接看著安采華,一副「我很慚愧」的樣子道:「安公子,以前我們之間存在一些誤會,我其實一直想找個機會跟你澄清呢,沒想到今天在這裡就遇上了。你看,你是安家的長子長孫,是未來安家的掌門人,安家數不清的資產等著你繼承呢,你拔一根頭髮都比我腰粗,是不是?」

  安采華越聽越覺得心裡舒坦,這小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是給我道歉的嗎?

  這敢情好啊,倍兒有面子。安采華很不屑的「嗯」的一聲:「說得有點道理,繼續說。」

  楚天微微一笑:「過去我們確實存在一些誤會,可是你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一個沒錢沒身份沒地位的小人物計較吧?這多有失你的身份啊,對吧。」

  「嗯,越說越有理。」安采華不自覺的開始飄飄然了。

  龍魄把話接過去,說道:「安公子是大門戶裡出來的公子哥,自然不會跟楚天一般計較。那我龍魄在這裡做個見證人,安公子,你把這杯酒喝了,以前的事情我們一筆勾消,如何?」

  安采華也不是草包一個,有點腦子。他知道龍魄的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而且他也早就有心想結交龍家,當下可以不給楚天面子,可是卻不得不考慮龍家的面子。

  可是真要這麼一筆勾消了,他又覺得不甘心,以前他被楚天欺負得挺慘,丟盡了面子,就憑龍太子一句話就抹了?

  不過話說回來,整治楚天不在於一時半刻,只要與龍家結了交情,想收拾楚天不就是分分鐘的事嗎。

  想到此,安采華鄭重的看著龍魄,說道:「不行。」

  「啊?」龍魄微微怔了一下。

  這時,安采華笑嘻嘻道:「我安采華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怎麼可能跟楚天過不去。況且今天有龍太子在場,我決定,與楚天之前的事情非但要一筆勾消,我還要與楚天和龍太子結交成好朋友。如何?」

  龍魄與楚天交換了一個玩味的眼神,接著對安采華道:「好,安公子真是爽快人,我龍某佩服。來,乾了這杯,以後,大家就是好朋友了。」

  安采華一仰頭把酒喝了,心裡卻在暗罵:「楚天這個白癡,要我跟你交朋友?你做夢去吧。等著吧,老子有的是機會收拾你。龍魄這個傢伙,他以為自己是誰?他以為他說一筆勾消就一筆勾消了?老子不過是暫時先忍你,到時候,老子連你一塊收拾。」

  看著安采華在傻逼的路上越走越遠,在場眾人不禁同時向他集體行注目禮,好像默哀一般。

  等到他放下酒杯,楚天等人看看時間,道:「時間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此結束吧,好嗎各位?」

  「沒問題。」

  「好,我們下次再約。」

  「有點累了,回去泡個熱水澡好睡覺。」

  眾人一呼百應,站起來穿外套的穿外套,往外走的往外走,竟然沒一個再搭理安采華的。到片刻的工夫一屋子人都走光了,安采華這才覺得不對勁:「楚天,龍太子,你們……你們不管我了?我們才喝第一杯酒啊。」

  楚天不應,龍魄更不應,一行人早都走遠了。

  安采華站起身剛要追出去,服務員把他堵在門口:「這位先生,請把賬結一下。您一共消費八十萬零五千四百塊。」

  「啥?」安采華沒好氣道:「你們窮瘋了,一頓飯要八十幾萬?」

  服務員不緊不慢道:「菜品一共是五千四百塊,您最後點的那瓶紅酒是我們店裡最貴的酒。其他店裡都賣到九十萬,您既然是龍太子的朋友,打完折我們算您八十萬。」

  「朋友?朋友個屁啊!」安采華氣極敗壞,這下總算明白了,自己又被當小丑給玩了一回!

  該死的龍太子,該死的楚天,你們給老子等著!

  安采華氣得臉紅脖子粗的,轉身就要走,剛走了幾步又被幾個壯漢難攔住了:「請把賬結了再走。」

  「老子沒錢!你們既然認識龍太子,就記他賬上好了。」安采華氣得肝疼。

  那壯漢道:「龍太子從來不欠賬,每次都結清。」

  「那我也沒錢,你們看著辦吧。」安采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您不是安家的公子嗎?怎麼會沒錢,您還是別為難我們這些聽差的了。」壯漢先禮後兵。不過他此時能保持這個語氣已經是十分難得了,換了平常,他早就一拳頭轟上去了。

  「說那個沒用,飯我一口沒吃,酒我喝了一杯,憑什麼讓我結賬?我沒錢。」安采華還是一副死豬樣。

  壯漢與服務員互遞了一個眼神,服務員冷哼一聲:「麻痺的,沒錢還來裝逼——打,打得他肯交錢為止。」

  「等等,你們這是……」

  砰——啪——辟里啪啦——

  安采華的話還沒說完,他身上臉上已經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多少拳頭了。

  該死的龍太子,該死的楚天,你們給我等著。安采華在心裡一遍遍的罵道:「我叫你們十倍奉還。」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8:33
第五二三章 見不得光的人

  安采華身無分文,別說八十幾萬,就是八十幾塊他也拿不出來,最後無奈之下只好找老媽幫助。

  不巧的,這事被安家老爺子知道了,當他得知這事是因為安采華再次找楚天的麻煩而起,老爺子氣得差點沒管安采華叫爺爺。

  「臭小子,你有種,你真是安家的種啊!」安老爺子氣極敗壞:「你給我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安家的人,你在外面好自為之吧。」

  啪——

  老爺子掛斷電話,安采華這個倒霉蛋徹底被安家除名,一切財富、榮耀、輝煌都煙消雲散,沒有了安家光環的照耀,安采華地位一落千丈,此時連一個普通小絲都算不上。

  「這事不能就這麼完了。」安采華堅定不移的認為自己的全部的厄運就是從遇見楚天開始的,楚天這個傢伙就是他這一生最大的仇人。

  「姓楚的,就算我死了,我也要拉著你當陪葬。」安采華歇斯底里的大吼,可惜,他所在的這間小破出租房裡,沒有人應他。回應他的只有小房外面的殘磚破瓦和枯草死樹。

  正在這時,出租屋的小木門被推開,一個人影微微低著頭一臉嫌惡的走了進來。

  屋子裡濃濃的煙霧讓他有些不適應,他皺著眉頭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你這是抽了多少煙?想死也得死的有價值才對嘛。」

  「你是誰?」安采華看著門口的人影,由於逆光,他根本看不清來人的樣子。而且他可以確定他不認識這個人。

  那男人相貌平平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黑衣黑褲。如果楚天看到這個人一定會認得出來,這身衣服是屬於暗夜櫻花組織的。

  「你到底是誰?」安采華有些警惕的看著這個男人,他心裡第一反應是,會不會有壞蛋來綁架自己,然後向安家提出巨額的贖金?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太好了。

  安采華太高興了,他盼著早點有人綁架自己。他畢竟是安家的骨血,爺爺再狠心也不可能不顧及自己孫子的命。這樣一來,安采華覺得自己又可以回到安家了。

  「你是不是來綁架我的?」安采華「騰」的站起來,興奮道:「來吧,綁架我吧,我一定會配合你們的。想要多少錢你們儘管開口。」

  「——」身穿黑衣黑褲的男人一臉錯愕,這小子麻痺的腦子進水了?

  「綁架我吧,我都準備好了。」安采華更進一步,把自己的雙手主動伸到對方面前,還貼心的為男人準備好了繩子。

  「白癡!」男人終於忍不住罵了一句:「就沒見過你這麼弱智的傢伙。」

  「啥?」安采華微微回過味來,貌似,他不是來綁架自己的。

  「你是誰?有什麼事?」安采華疑惑道。

  黑衣男子坐下來,鄙夷的看著安采華,說道:「我是誰你不用知道,我來是問你一個問題,你想不想殺了楚天?」

  「想,做夢都想。」安采華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那個臭小子是我一輩子的敵人,不,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是我的敵人。」

  「好,很好。」黑衣男人道:「我可以幫你。」

  「怎麼幫?」

  「下毒。」

  「條件?」安采華問。

  「沒有條件。只要楚天死就行。另外,我還給你一大筆錢,你想留在湖城或者想去國外,我都能幫你。」男人道。

  「這麼好?」安采華有些警惕起來,他即便恨透了楚天但是也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個傢伙跟自己不認不識的,他怎麼這麼好心幫自己報仇,還給自己錢?

  「你們一定有目的。」安采華道:「我不想被別人當傻子耍,你告訴我你們的目的,否則我不會幹的。」

  「你還有的選擇嗎?」黑衣男子冷眼瞧著他,道:「你現在身無分文,安家也不認你,你回不去,在湖城也沒朋友,你又什麼都不會幹——錢都賺不來,我看你連養活自己都費勁。這種情況下,你還拿什麼去報仇?」

  黑衣男子從兜裡摸出煙點上,這個時間也正是給安采華思考的時間。

  片刻,他接著說道:「可別說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話,難道你要等到若干年後你有本事了再去找楚天報仇嗎?先別說你有沒有能力東山再起,就算真起來了,楚天那個時候變成多麼強悍的對手誰也不知道。你認為你有本事殺了他?」

  「這個……」安采華被問住了,這些問題太遙遠,他還真的沒有想過。

  看到安采華臉上露出的迷茫神色,男人說道:「所以,我現在給你提供一個機會,你只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瓶藥放在他的飯菜裡,一切就都搞定了。」

  「你這是借刀殺人!」安采華終於明白了對方的意圖,他說道:「你們想得可真美,讓我去殺人,警察找兇手也找不到你們頭上——你們根本是在耍我。」

  「不不不。」男人擺擺手:「沒有人會把注意力放在你的身上。這藥無色無味,最厲害的檢測手段也查不出來,而且,它不會馬上要了楚天的命。一周,最慢也要一周的時間才會讓楚天斃命。到時候,警察查不出死亡原因,時間又過去一周之久,他們怎麼可能還會懷疑到你?」

  男人把抽了一半的煙扔到腳下,輕輕踩滅,說道:「這事你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而且還能拿到一筆你一輩子也賺不到的錢。事情結束之後,你拿著錢想去哪瀟灑都行——這麼划算的買賣你不動心嗎?」

  安采華想了又想,琢磨再琢磨,總覺得這事有蹊蹺。他覺得自己的確很恨楚天,而且恨之入骨,可是他畢竟膽子小,殺人的事情他也只是在嘴上說說過過嘴癮罷了,真去那麼幹的話,他估計自己會被嚇尿了褲子。

  悄悄的吞了一下口水,安采華拒絕道:「不幹,我不幹。你們找別人吧。」

  黑衣男子的耐心也差不多用完了,沒想到,這小子這麼軸!

  砰!

  一把尖刀突然扎進木桌上,鋒利的刀子閃著寒光,讓安采華不寒而慄。

  「小子,你沒資格講條件。」黑衣男子冷冷的說道:「這事你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咕咚——

  安采華又吞了一下口水,只覺得兩腿間一股溫熱,被風一吹還有點冷嗖嗖的。

  他哆嗦半天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黑衣男子直接把藥瓶放在桌子上,說道:「想好了就去做。不做也沒關係,我的刀子會跟你講道理。不過我善意的提醒你,好機會可不是隨時都有的。再見,安公子。」

  男人走了,陰暗的小出租屋裡剩下安采華一個人。他盯著桌上的小藥瓶,仔細回想著男人剛才的話。再一想到那把鋒利的刀子,安采華瞬間做出了選擇。

  他雙眼微瞇,發狠道:「無毒不丈夫,楚天,可別怪我心狠手辣,誰讓你叫我不痛快呢!」

  ————

  寬敞明亮的客廳,一名漂亮的女傭送上兩杯上好的龍井茶。她俯身送茶時,領口裡面雪白高聳的兩團被沙發上的兩個男人一覽無餘。可是女傭非但沒有半點羞澀或者難為情,反倒大大方方的衝著兩個男人拋了一個媚眼。

  婦傭端著空茶盤走了,小蠻腰大豐臀走起路來一扭一扭的,像極了一條剛剛變成人形的蛇精模樣。

  楚天不無羨慕的看著南澤尚秋,說道:「尚秋君,想不到你的生活是如此的——豐富多彩。」

  「楚天君如果喜歡,我可以把她送到你的府上去。」南澤尚秋露出了一個「你懂的」眼神。

  楚天連忙擺手:「不了,這麼好的尤物,還是尚秋君好好享受吧,我楚天後院裡事可夠多了。」

  「那倒也是。」南澤尚秋會意道:「我知道琦琦小姐一定替你很著急。不如,我去跟那另外幾位美女說說,讓她們都遠離你,給你和琦琦小姐一個安靜幸福的環境,如何?」

  楚天淡淡一笑,道:「這事恐怕由不得尚秋君,你也知道,那幾個女人個頂個的脾氣不好,我怕你事沒談成反倒被她們給傷了就不好了。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我可不想看著你受傷。你說到時候,我是幫你還是幫她們呢?」

  「哈哈——」

  「呵呵,有道理。」

  兩個男人相視而笑。其實這話裡的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南澤尚秋說,要讓除了羅琦琦以外的其他女人都遠離楚天,其實言外之意是在威脅楚天,他很可能會綁了幾個女人,讓她們永遠的「遠離」楚天。

  所以楚天接下來說道,這幾個女人脾氣不好,恐怕不會那麼痛快的順了南澤尚秋的意。

  這其中的意思也很明顯了,就是說,幾個女人都不是好惹的,而且,如果南澤尚秋真的敢做出這種事,楚天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兩個男人都是聰明絕頂的人中之龍,有些話點到為止即可,沒必要說得那麼清楚。你威脅我,我再威脅回去,不就是鬥嘴皮子嗎,這個楚天可是很在行的!

  於是楚天又說,他不想看著南澤尚秋受傷,意思簡直太明顯了——他敢動他的女人,他就敢叫他生不如死。

  所以,兩個男人相視而笑,一場暗戰到此即止。

  片刻,南澤尚秋說道:「楚天君深夜來訪,一定不是找我喝茶吧?有什麼事請說。」

  楚天點點頭:「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本來我是可以白天來找你的,可是我考慮到你可能不太喜歡陽光,所以我就晚上來找你——夜晚更適合你,對嗎?」

  南澤尚秋聽出來了,楚天這是在罵自己呢,說他是見不得光的人。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8:34
第五二四章 給他一次機會

  他笑笑,沒有反駁,反而欣然接受:「楚天君想得周到,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我們是朋友嘛。」楚天笑得大大咧咧,眼角的皺紋都笑出來了。

  緊接著,他盯著南澤尚秋的眼睛,問:「話說回來,朋友,你在我身上種下的那個破毒,什麼時候發作?」

  南澤尚秋臉色微微的不悅,他心裡恨極了楚天,這傢伙向來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讓他想要挾一下楚天都做不到。

  南澤尚秋不止一次在楚天面前一拳揮空,無處著力,這讓他心裡相當不爽。

  表面上,南澤尚秋卻還是一副很淡定從容的樣子,說道:「三天。再有三天你身上的毒就該發作了。」

  「嗯。」楚天點點頭,對南澤尚秋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看來,我這條小命已經不屬於我了。」

  南澤尚秋總算在楚天面前找回一點驕傲,他微微得意的笑道:「楚天君如果想拿回屬於自己的命,那麼我倒是可以給你出個小小的建議。」

  楚天自然知道這傢伙想跟自己談什麼,無非就是逼著自己做他的棋子去對付上帝。

  可是這其中的利害關係楚天也不是沒有分析過。如果他站在南澤尚秋一邊對付上帝,上帝那個倒霉鬼這條命就算交待在湖城了。可是以後呢?楚天可以百分之二百的肯定,除了上帝之後南澤尚秋下一個目標就是自己,他會把魔爪伸向自己,同時也伸向華宇實驗室。

  ——上帝想得到的,又何嘗不是南澤尚秋想得到的?

  可是換個角度想,如果楚天站在上帝一邊先對付南澤尚秋,那麼同樣的道理,上帝下一個目標也是自己。

  楚天深入到淘沙莊園裡破壞了上帝的老巢,這筆賬他又怎麼會不追究呢?

  所以,保持此時三足鼎立的局面是最好的,平衡一旦被打破,未來的事情就絕對不是一個人或者兩個人的能力就能解決的。

  不等南澤尚秋的這個小小的建議說完,楚天當即擺手拒絕:「感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暫時還沒想過要做什麼。你也知道我剛剛從島國回來,現在身心都很累,我要好好的休息一陣。」

  「楚天君?」南澤尚秋真沒想到楚天竟然是這麼一個不怕死的傢伙。

  「三天,你只有三天的時間了,你不擔心?」南澤尚秋問:「就算你不怕,難道你不為孟小姐考慮一下嗎?她為了你,可是連命都捨去了,你就不能為了她做些什麼?如果是這樣,我對你的人品可要刮目相看了。」

  「激將法對我沒用的。」楚天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在朋友身上下毒,還把戰火引到無辜的孟小姐身上,你的人品在我眼裡早就變得一文不值了。」

  「——」南澤尚秋突然覺得跟楚天沒法再溝通下去了,這是個什麼樣?處處、時時、刻刻、句句都要佔上鋒才罷休的傢伙。

  楚天站起身來要走,說道:「這茶不錯,謝謝你的款待。另外說一句,你的女僕也不錯,至少應該比幸子小姐更懂得怎麼服務你——好好享受吧。」

  走到門口,楚天聽到南澤尚秋問:「你大半夜的來,就是想給我心裡添堵的嗎?」

  楚天很認真的想了想,轉過身來,看著一臉氣憤模樣的南澤尚秋:「你還真說對了。」

  說罷,楚天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他知道南澤尚秋在賭。

  楚天猜得沒錯,南澤尚秋的確是在賭。

  他剛才明明可以叫住楚天,以距離毒藥發作只剩下三天為由要挾楚天與自己合作,可是他沒有那麼做。他在賭楚天會不會在生命的最後一天再來找自己,那樣的話,南澤尚秋認為自己就可以徹底掌握楚天的命運了。

  是的,沒有人不怕死,楚天不是神仙他當然也怕,何況他現在身邊有親人有愛人,這樣幸福的人生他怎麼可能值得放棄?南油尚秋也正是算準了他這一點,所以料定楚天一定會再來找自己求解藥。

  三天,只有三天而已,他可以等。

  南澤尚秋看著楚天離開的背影,嘴角的邪惡笑容越來越濃:「我等著,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楚天架著車子返回清北小區的家,此時已經深夜,天氣寒冷,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到小區門口的時候,楚天意外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把車子停在一邊,下了車走過去,道:「無家可歸?」

  安采華一副落魄樣子,說道:「我是來找方柔的,不管怎麼說我們也算是朋友一場,我在湖城也只認識她一個。」

  「那就去找唄,杵在這幹什麼?」楚天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可是看到這傢伙這麼不像個爺們兒,真是又好氣又覺得好笑。

  安采華實在難啟齒,說道:「我不知道她願意不願意見我。」

  楚天真想一巴掌抽在他臉上:「你自己慢慢想吧,我反正要回去睡覺了。」

  楚天正轉身要走卻一把被安采華給拉住了,說道:「楚天,我知道以前得罪過你,可是你也把我教訓得不輕啊,我現在知道錯了,以後我絕對不敢再惹你了——我發誓。」

  「然後呢?」楚天等他繼續說下去。

  「那個,麻煩你幫我跟方柔說一聲,就說我想見她。」安采華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見!」方柔穿著大紅色的睡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小手一揮,對楚天道:「那傢伙沒安什麼好心眼,我勸你別管他的破事。趕緊回去睡覺吧。」

  「我看他在門口待著怪可憐的,凍得哆哆嗦嗦,像個乞丐一樣。」楚天道:「你就真沒打算見他一面?」

  「他就算凍成狗了跟我方柔也是一點關係沒有,誰讓他犯賤招惹我最愛的小男人了呢,活該。」

  方柔俏生生的坐在沙發上,勾魂的大眼睛眨了又眨,纖細的手指在楚天胸膛前勾著圈圈:「咱們別提那個倒霉蛋了行嗎,琦琦去羅叔叔那了,楚南跟著爺爺回無名村學功夫去了。今天晚上就我們倆,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抓緊時間辦點正事?」

  面對這麼一個宛如妖精一般的嫵媚女人,哪個男人還能保持定力?楚天這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當然免不了被勾得七葷八素的,亂了方陣。

  要知道,這女人的身材簡直太好了,纖細的小蠻腰,翹挺的臀部別提多誘人了,還有胸前那一對傲人的雙峰,再配上她嗲聲嗲氣的聲音,楚天真擔心自己擦槍走火可就不好了。

  這個時候什麼心經啊口訣啊大慈大悲咒的都不管用,在方柔嬌滴滴的嫵媚攻勢下,楚天頓時覺得自己有淪陷的可能。

  「來嘛,楚天,你可知道你走了這麼久,人家可是很想你的喲。」好死不死的,方柔還拉下了肩膀上的睡衣,露出圓潤的小香肩。雪白的肌膚清新淡雅的體香,還有幾乎暴露在眼前的誘人溝溝,楚天真心想罵她一句:「丫的,這妞真是欠收拾,沒嘗過暴力是啥滋味是不!」

  楚天頓時血性就上來了,這種欠揍的女人簡直不打不知道性格改。他擼胳膊挽袖子一副「老子要抽你老子真的要抽你老子是真的要抽你喲」的表情,狠狠的瞪著方柔這只妖精。

  可是方柔非但一點不害怕,反倒嬌嗔著說道:「人家可是第一次呢,你一定要輕點,溫柔點喲。」

  「——」楚天頓時敗下陣來。

  這妞,怎麼就這麼——缺男人?

  為了避免搞出人命,楚天最後決定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噹噹噹——

  正在這時,有敲門聲響起,楚天趕緊遠離方柔:「一定是琦琦回來了,我去開門。」

  方柔笑得都快岔氣了,尤其是看到楚天落荒而落的樣子,簡直是太有意思了。要知道,這個男人天不怕地不怕,上帝和南澤尚秋那樣的人物他照樣不放在眼裡,可是偏偏在自己面前慫得像個什麼似的,方柔又怎麼能不快活。

  不過門開的一剎那,方柔的笑容僵在臉上了,門口出現了一個她最不願意看到人。

  「你來幹什麼?」方柔整理好衣服走到門口,故意趴在楚天身後看著門口的安采華道:「是不是想來看看我跟楚天怎麼恩愛的?進來吧,正好我們還愁沒人作見證呢,你來得正好。」

  打臉!這是裸的打臉。

  安采華痛苦的低著頭,也不敢看方柔的眼睛,說道:「柔柔,你誤會了,我就是,就是路過。」

  「哦?這麼說你沒事?」方柔臉色一變,一臉厭惡道:「那你就走吧,別耽誤我跟楚天的正事。」

  話音剛落,安采華突然「撲通」一下跪在楚天和方柔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楚天,柔柔,請你們原諒我吧。以前都是我不對,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對不住你們,給你們添了那麼多的麻煩。」

  堂堂七尺男兒說跪就跪,這份魄力倒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單為這一點,楚天倒是對他有點刮目相看了。

  別看方柔嘴上咄咄逼人,可是骨子裡其實比誰都心軟,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看到曾經一起玩耍的小夥伴落魄得像隻狗一樣,方柔不免也生起了惻隱之心。

  這時,安采華繼續哭天抹淚道:「你們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吧,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你們就輕鬆了,行嗎?」

  「我們可沒你這麼臭的屁。」方柔沒好氣的嘀咕一句。

  安采華抹了一把眼淚,道:「我今天來就想求你們一件事,能不能借我點錢我買張機票回家,順便——順便賞我口飯吃。」

  楚天與方柔面面相覷,他們都沒有想到向來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安家公子竟然跪在地上求人施捨?

  方柔心軟了,看著楚天問:「要不,給他一次機會?」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8:35
第五二五章 來點猛料

  安采華沒有白求,楚天也動了惻隱之心。說實話他其實並不想難為這個傢伙,只是安同學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挑事讓楚天有些反感罷了。不過該教訓的也都教訓過了,楚天也不是非要把人逼到死路上的人。

  他扶起安采華,說道:「進來坐吧。」

  安采華再三感謝,差點磕頭了。他跟著楚天來到廚房坐在餐桌旁,方柔去給他倒了一杯水,楚天則給他準備吃的。

  方柔身穿的這套紅色睡衣簡直太性感了,安采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誘人的方柔。

  尤其當她彎腰倒水時,翹臀撅得老高,裙擺向上拉起微微露出裙底風光,雖然看不清,可是安采華並不難想像出裡面是怎樣一種場景。

  他暗暗的在心裡罵道:「臭婊子,在別人面前裝得像個淑女,在楚天面前怎麼就敢穿得這麼暴露?要說你們倆沒事鬼才相信。」

  這時,他又把目光轉向楚天,心裡罵道:「方柔這賤女人應該把你服侍得不錯吧?看她那副風騷樣子就知道。哼,一對狗男女,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給,喝水。」方柔把一杯茶水遞到安采華面前,後者臉上的陰沉立刻收斂起來,換上一副感激模樣:「謝謝,給你添麻煩了。」

  方柔倒也是個大度的女人,其實一直就沒計較過安采華做的那些齷齪事,當下看到安采華這副樣子,她語氣緩和下來不再奚落對方,說道:「回去有什麼打算?」

  安采華長長的歎息一聲:「我能有什麼打算,早就被我爺爺哄出家門了,這次回去就是認錯的,一定好好的在他老人家面前改過自新,重新做人。」

  「嗯,這還差不多。」方柔說道:「你放心吧,如果有必要,我會幫你在安老爺子面前說幾句好話的。」

  「謝謝,太感謝了。」安采華心裡暗道:「臭婊子,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哼,你得瑟不了幾天了,我倒要看看咱倆誰死得早!」

  這時,楚天把飯菜端到安采華面前,道:「別客氣,吃吧。」

  如果說安采華之前的種種都是裝出來,可是當他看到香噴噴的飯菜時的貪婪表情卻是真得不能再真了。他把身上的錢都買了煙,而且一晚上就抽了好幾包,到現在早就餓得前腔貼後腔了。

  連「謝謝」都沒來得及說一聲,他拿起筷子瘋狂的掠食著盤子裡的美味。吃相就不用提了,難看到極點,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楚天和方柔卻更覺得這傢伙真是可憐到家了。

  風捲殘雲,僅僅幾分鐘的工夫安采華吃了三大碗米飯,溝滿壕平之後打了好幾個飽嗝,這才滿意的放下筷子,抹了一把嘴,道:「真香。」

  方柔雖然心軟,但還是不太希望這個不入眼的傢伙待在她面前太長時間。她聲音冰冷的對安采華說道:「以前的事情我們都當做沒發生過吧,你回到安家以後能不能得到安老爺子的原諒就看你自己的了。等著,我去給你拿錢。」

  說罷,方柔轉身進了臥室。

  楚天把碗筷收拾了,說道:「你先坐,我去下衛生間。」

  「好。」安采華點點頭,乖巧的像個小學生一樣。

  時機剛剛好,趁著兩個人離開的工夫,安采華去倒了兩杯茶,在裡面放上了黑衣男人給的無色無味就連最專業的偵查技術也查不出來的毒藥。

  看著自己的傑作,安采華心裡已經偷著笑了。他在想著等到一周以後,方柔那個賤人和楚天雙雙死翹翹的樣子,真是大快人心。

  片刻,方柔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了,她手裡拿著錢包走到安采華面前,從裡面抽出一沓紅票遞到他面前:「這些足夠你回去了,還需要什麼嗎?」

  安采華搖搖頭,一臉懺悔的模樣道:「柔柔,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楚天,所以,我想在走之前能夠徹底得到你們的原諒。」

  「剛才不是說了嗎,以前的事情都不計較了,你還想讓我們怎麼原諒?」方柔有些不耐煩了,這個娘娘腔,怎麼事這麼多。

  安采華指著面前的兩杯茶水,道:「我想敬你和楚天一杯茶,以茶代酒,當我賠罪了。」

  「用不著,我們沒那麼小氣。」方柔道。

  「你們不肯喝,那就是不原諒我了?」安采華有些沮喪道。

  方柔被這傢伙磨得沒脾氣了,趕緊叫來楚天,當著安采華的面一人喝了一口茶。

  可是安采華覺得這樣還不夠,他盯著兩人道:「只喝那麼一點點,是嫌我做得不夠嗎?那我再跪下來好了……」

  「停!」方柔真是要抓狂了。她對楚天道:「得了,咱倆干了吧。」

  楚天點點頭:「行,沒意見。」

  說罷,兩人真的杯子對著杯子輕輕碰撞一下,接著喝乾了裡面的茶水。

  安采華臉上滿意的笑了,心裡更加滿意,沒有比這再完全的殺人過程了。

  「那個,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了。我明天搭最早的一般飛機回去。」安采華走了,出門前還特意回頭看看方柔和楚天,意味深長的笑了。

  「這傢伙是不是有毛病?」方柔實在不理解安采華最後的笑容。

  楚天聳聳肩膀,道:「誰知道呢。」

  停頓一下,楚天說道:「不過他剛才敬的這杯茶倒是蠻好喝的——你買的茶葉?」

  方柔搖搖頭:「我還以為是你買的。」

  安采華並沒有回家,而是拿著方柔給的錢去了酒吧,找了兩個最漂亮的小妞陪著連喝了三瓶洋酒。三個大被同眠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確切的說,是被人叫醒的。

  醒來時兩個漂亮小妞早就把安采華包裡的錢翻空走人了,迷迷糊糊的他只看到一個黑衣男人坐在床對面的沙發上看著自己。

  安采華使勁揉了揉眼睛,這才想起來,這不是給自己毒藥的那個傢伙麼。

  「嘿,你來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安采華坐起來,用被子遮住兩腿中間的關鍵部位,說道:「我已經把藥給楚天喝下去了,拿錢來吧。」

  黑衣男人不緊不慢的從懷裡摸出煙,點上。說道:「不急。」

  「你他媽不急,我急啊!」安采華道:「你不給我錢我吃什麼喝什麼?沒錢哪個妞能跟我玩雙飛?痛快點,我沒時間跟你磨嘰。」

  黑衣男人嘴角浮現一抹冷笑:「死人是不用吃喝的,當然,也用不著玩雙飛。」

  「什麼?」安采華不由得一愣:「你想殺人滅口?」

  「你有意見嗎?」說著,黑衣男人再次把手伸進懷裡,似乎在掏著什麼。

  安采華下意識的想到了那把鋒利的閃著寒光的刀子,他裝作十分淡定的模樣,說道:「你不能這麼背信棄義。你……你大概不知道吧,我已經留了證據,證明是你指使我幹的這一切。如果我有什麼意外,那些證據就會到警察手裡,我玩完了,你也得玩完。」

  黑衣男人依舊冷笑,絲毫不在意安采華這種蹩腳又實在沒什麼威懾力的威脅。他伸進懷裡的手慢慢露出來,緊接著,一把鋒利的刀子出現在安采華面前:「放心的去吧,如果警察手裡有證據,我燒給你。」

  噗——

  一刀封喉。

  安家公子在湖城遇害的消息像炸彈一樣讓湖城變得不平靜起來。

  遠在國外的安家人很快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有人悲痛,因為死的人是自己的至親。也有人竊喜,因為安采華這一死,安家繼承人的事情便要重新商榷了。更有人幸災樂禍,心裡暗罵安采華活該。

  只有安老爺子在想,兇手會是誰?

  安家在商界裡的對手?或者是安采華在湖城惹了什麼是非?還是,與楚天有關?

  安老爺子越想越覺得孫子死得冤枉,立刻派出人手去湖城四處打聽情況,暗中尋找證據。

  正在這時,一封匿名舉報信被遞到了湖城公安局長的桌上,有人在信中直接將嫌疑人的目標鎖定在了楚天頭上。

  局長大人把徐蕾蕾叫到辦公室,關上門,嚴肅的問道:「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誣陷,這分明就是誣陷。」徐蕾蕾當即斷言:「局長,我瞭解楚天他不會幹這種事。而且,我也見過死者安采華,他與楚天之間確實存在一些矛盾,但還不至於把楚天逼到殺人的程度。所以我向局長大人請命,親自負責這個案子。」

  「不行。」局長擺手:「你和楚天的關係太……呃,我是說,你們是朋友,由你來負責這個案子……」

  「局長。」徐蕾蕾急了:「我跟楚天的個人關係不影響我辦案子。如果您覺得有什麼不妥,那讓我舅舅來跟你談好嗎?」

  徐蕾蕾的舅舅就是張意誠,目前華夏國可以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他小小的公安局長哪裡敢勞張意誠的大架。

  不過這也不是徐蕾蕾第一次拿她舅舅出來壓人了,局長大人早就習慣了。想了想,只得認了,並且囑咐道:「注意影響,別把自己搭進去。」

  「是,保證完成任務。」徐蕾蕾笑嘻嘻打著保票。

  ————

  湖城某別墅內,上帝站在窗前欣賞前湖城冬天的景色。樹葉都掉光了,草也變成枯黃,放眼望去一片灰色,實在沒什麼好看。可是上帝卻看得很認真,好像眼前的世界比世外桃源還漂亮似的。

  ——當然,他也許沒讀過書,根本不知道世外桃源是什麼樣。

  一名黑衣男人站在他身後,微微躬著身子,說道:「上帝,楚天現在正在湖城警方的嚴密監視之內。我聽說,警方已經對他下達了限制自由的要求,他現在想幹什麼都幹不成了。」

  「成了籠中之鳥?」上帝微微一笑:「好,好極了。」

  微微停頓片刻,上帝對黑衣男人說道:「事情還不夠熱鬧,我再給楚天來點猛料。」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8:36
第五二六章 在你我身後

  徐蕾蕾負責安采華被殺一案,她一天往楚天家裡跑無數趟,楚天沒怎麼樣,方柔倒是不耐煩了。

  「我說妹子,你是不是以工作為由找機會見楚天?」方柔毫不客氣的說道:「一個問題一天問三遍還不夠,晚上再跑來一趟,你是吃飽了沒事幹?」

  方柔嘴上不留德,徐蕾蕾自然也沒什麼好態度,她打發走身邊一個跟班,自己則留在楚天家裡:「方小姐,我想你搞錯了,這裡是楚天的家,不是你的。別把自己當女主人看待。」

  徐蕾蕾盯著坐在沙發上喝茶假裝沒事人似的楚天,說道:「從現在開始,我不走了,我要二十四小時保護我的當事人。」

  楚天一頭汗,心說得了,這下又熱鬧了。

  「保護?」方柔嗤之以鼻:「是藉機會揩楚天的油吧?喂,楚天,你可給我聽好了,這屋子裡可還住著你的未婚妻呢,別跟某些人勾勾搭搭的,叫琦琦看見了惹她傷心。」

  「這話倒是提醒我了。」徐蕾蕾把話接過去,說道:「我跟琦琦可是好姐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哪個女人敢勾搭她的未婚夫,那我也是絕對不能同意的。」

  「看看,還說沒有私心?」方柔冷冷道:「明擺著就是為了楚天才住進來的嘛,說什麼二十四小時保護當事人。楚天功夫比你強百倍,用得著你保護?」

  徐蕾蕾被嗆得不輕,論嘴皮子功夫兩個女人都不差,但似乎在方柔面前,徐蕾蕾仍然稍顯遜色。

  楚天悶頭喝茶,完全不想理會這兩個女人的口水大戰。他把電視的聲音悄悄調大,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好像電視節目真的很吸引他似的。

  徐蕾蕾把電腦、資料統統搬進書房,以後她就打算在這裡現場辦公了。打開電腦徐蕾蕾這屁股還沒等坐到椅子上,突然一封郵件跳出來,當即把徐蕾蕾嚇了一跳。

  「糟糕!怎麼會這樣?」徐蕾蕾瞪著大眼睛緊緊盯著屏幕,郵件上內容很簡單,但卻十分重要。

  那個寫匿名舉報信的傢伙再次出現,這回直接把郵件發到了徐蕾蕾的辦公郵箱裡。信件上不但指出楚天殺害安采華的動機和作案時間,更聲稱他有人證和物證。

  最後舉報人在信尾寫著,如果三天之內公安局不能把楚天繩之以法,那麼他將把這些資料全部公開到網絡上,讓廣大網民知道,負責辦案的副局長因為與嫌疑人關係曖昧而有意包庇。

  安采華的案件已經過了一天了,到現在為止非但沒有半點進展,楚天的嫌疑越來越大不說,反倒把徐蕾蕾也牽扯其中。

  其實徐蕾蕾不知道,這正是上帝給楚天來的猛料。

  直接與楚天在湖城大手出手勢必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和干預,上帝便想出了這個栽贓嫁禍的法子置楚天於死地。

  此時的徐蕾蕾焦急卻又無計可施,她把郵件直接轉給手下叫他們立刻查出郵件來源,爭取找到那個匿名舉報人的線索。

  「不行,這事還得找楚天談。」徐蕾蕾把電腦一關,來到客廳把楚天摁到沙發上:「現在的形勢對你非常不利,你有什麼想為自己辯解的?」

  楚天很認真的想了想:「好像……沒有。」

  「沒有?」徐蕾蕾急了:「你怎麼可能沒有想說的,你不說,難道要承認是你殺了安采華嗎?」

  楚天說道:「事發前一天晚上我跟方柔請他吃飯,方柔還給了他一筆錢叫他買機票回家。第二天他就被殺了,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從事發前一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我們知道消息,我一直跟方柔在家裡,哪也沒去。」

  「不行,方柔跟你的關係……」徐蕾蕾不得不說出她最不願意承認的事情:「跟你的關係曖昧,她的話不能作為證詞。你再想想,除了方柔,你就不能再找出一個人證明你不在殺人現場嗎?」

  「沒有,這個真沒有。」楚天很是無奈道:「琦琦在事發那天去了羅叔叔那裡,接著就直接去上班了,兩天都沒在家,她也不能給我作證。」

  這時,方柔從房間裡出來,還是那身紅色的性感睡袍,塗著紅色指甲油的纖細手指捏著高腳杯,杯裡的暗紅色葡萄酒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怎麼著,有我做證人還不夠嗎?」方柔嫵媚的靠在門板上,嘻笑的看著徐蕾蕾:「如果我說,那天晚上我跟楚天,我們倆度過了一個十分浪漫的夜晚,法官也不能採納我的證詞?」

  「這個恐怕不行。陪審團會懷疑你為楚天作假證。」徐蕾蕾盡量不去看這個女人,風騷入骨,簡直勾人魂魄,連女人都有些受不了這個,叫男人怎麼抵抗得了?

  徐蕾蕾下意識的腦補了一下楚天每天晚上都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的情景,,出事那還不是預料之中的嗎!

  想到此,徐蕾蕾心頭又氣又酸。

  方柔走過來坐在沙發上,她誘人的體香混著紅酒的香氣頓時撲面而來,楚天不由得微微深吸了一口。

  可是這個小動作落在徐蕾蕾眼裡卻更讓她氣得不輕,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別的?

  「男人果然都是下半身動物。」徐蕾蕾在心裡氣道。

  這時,方柔說道:「陪審團為什麼會認為我會為了楚天作假證?難道,我跟楚天親熱要找個旁人作見證,然後由這個人去告訴陪審團,那天晚上楚天確實跟方柔在一起,還干了男人和女人都愛幹的事——這樣他們才會相信嗎?」

  「——」徐蕾蕾越聽越氣,這女人分明就是在強詞奪理嘛!

  而且還把話說得那麼直白露骨,是不是太大膽了些?

  「這些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確定,你的證詞一定有效。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想再多找一些證據。」徐蕾蕾的臉色冷得像寒冬裡的冰面。

  方柔這個智商破千的妖精自然很快就明白了徐蕾蕾冷若冰霜的原因,她在嫉妒,嫉妒有別的女人與楚天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而且方柔可以確定,徐蕾蕾此時已經完全確信那天晚上楚天真的與另外一個女人干了男人和女人都愛幹的事。

  「咯咯——」方柔突然笑了:「徐大局長,我的話連你都信了,我相信你一家有辦法讓陪審團也相信,是不是?」

  徐蕾蕾微怔,這女人,什麼意思?

  難道——

  徐蕾蕾把目光轉向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楚天,看到他這麼淡定自如的坐在這裡她就恨不得踹上兩腳:「你倒是說句話啊?」

  楚天總算把目光從電視屏幕上轉移開,看著徐蕾蕾氣得通紅的臉。

  這個小母豹子一樣的女人果然脾氣不大好,太急,什麼事都風風火火的。倒不是說她沒腦子,只是,這種太過衝動的性子對她以後的工作也不是什麼好事了。

  不過話說回來,看著徐蕾蕾為自己擔憂的樣子,楚天心裡卻一陣陣的暖。唉,一個男人的人緣好到這種地步,處處有紅顏相助,人生足矣。

  收回思緒,楚天看著徐蕾蕾道:「我想出去一趟。」

  「不行。」徐蕾蕾當即拒絕:「你現在處於非常時期,在嫌疑沒有解除前我們對你限制了自由,你不管到哪都要到公安局先備案。」

  「我們是朋友嗎?」楚天微笑著看著徐蕾蕾。

  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那雙深邃的眼睛,還有含情脈脈的眼神,徐蕾蕾哪裡受得了這種誘惑當即敗下陣來:「行了行了,當我眼瞎了吧。」

  ————

  楚天答應徐蕾蕾要在一個小時內返回,所以他沒有太多時間可能浪費。

  他做事不喜歡磨磨蹭蹭拖泥帶水,所以他直接找到了上帝,在這間寬敞的,有明亮燈光照耀的房間裡,他與上帝面對面而坐——談判。

  「真沒想到你會來。」上帝坐在沙發上,像女人一樣又細又白嫩的手指上夾著一支雪茄煙。他微笑著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說道:「至少我沒以為你會這麼快就來。」

  「不對,你應該早就想到我會來,而且,這不正是在你的計劃之內嗎?」楚天開門見山:「我的時間有限,所以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杜洋。」

  「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你是什麼時候猜到我就是上帝的?」上帝,或者說杜洋露出疑惑的神情。

  楚天道:「你想知道?」

  「洗耳恭聽。」上帝道。

  楚天嘴角掛著邪笑,良久,吊足了上帝的胃口他這才微微道:「對不起,我還想保留一點神秘感。」

  上帝內心裡有些不舒服,說不上是生氣或者別的什麼,反正楚天的話讓他很不痛快。

  不過他很快就將那種不愉快的心思拋到腦後,直言道:「好吧,談談正事,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打一架。」楚天語出驚人。

  上帝頓時一怔,片刻,他問:「你確定?」

  「其實我還沒想好。」楚天說道:「但是從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這一架避免不了,因為我看見你這張虛偽的臉我就忍不住想揍你。」

  「哦,真遺憾。我還以為我們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條件呢。」上帝笑道:「告訴你件事情吧,南澤尚秋就站在你我身後,他在等著你我鬧得不可開交,然後他坐收漁翁之利。」

  楚天轉過身向後看看,那裡只有一排酒櫃和幾瓶洋酒,並沒有南澤尚秋。

  上帝要無語了,傳說中精明得不能再精明的楚天就是這種智商嗎?真的以為他說的「身後」是指他的「身後」?

  如果是這樣,上帝覺得自己把楚天這個對手看得這麼重要,真是——瞎了狗眼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8:37
第五二七章 何以解恨,唯有罵人

  雖然心裡面這麼想,不過上帝還是善意的提醒了一下:「我說的身後,不是指這個身後。」

  楚天挑了挑眉毛,說道:「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吧,南澤尚秋讓我殺了你。」

  「然後呢?」

  「然後,他坐你的位置,再然後,他領導暗夜櫻花組織。」

  「再然後,他就會把你也殺了。」上帝說道。

  「嗯,這個我信,他那種小心眼的男人,怎麼會允許世界上存在一個比他還要優秀的男人。」楚天微昂了下頭,甚至有一個輕輕甩頭的動作,看起來有點像某洗髮水廣告的經典動作。

  上帝再次無語,楚天這傢伙真的這麼自戀嗎?情報小組上報來的資料裡怎麼沒寫這一條?

  上帝對楚天的話還是很感興趣的,他雖然早就知道南澤尚秋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是他還是沒有想到,原來這傢伙早就聯手楚天要對付自己了。

  「那我的處境是不是跟你一樣危險?」上帝問。

  「確切的說,比我要嚴重。」楚天說道:「如果我們保持三足鼎立的局面,他不敢動我,也不敢動你。反過來,你不敢動他,同樣也不敢動我。而我也是一樣。」

  「可是一旦打破平衡,我們三個說不定誰會死在前頭,誰會笑到最後。」

  「沒錯。」楚天點點頭:「所以,我勸你,你現在對我動手為時尚早,因為你還沒有十足的把握幹掉南澤尚秋。要知道,他很狡猾,他背後的南澤家族更狡猾。而且現在很多組織都在盯著暗夜櫻花組織,在別的地方不敢說,至少在華夏,你們的一舉一動都在華夏國安部的掌握之中。」

  「華夏國安部?」聽到這個名稱上帝突然笑了:「說實話,你們華夏的國安部我並沒有放在眼裡。你大概也知道,我曾經潛入華宇實驗室,很不幸,那次當場被國安部的人抓個現形。」

  「可是最後你仍然逃脫了。」楚天不無佩服的說道:「說明你的身手確實了得,我都不得不對你刮目相看了。」

  「你不用忽悠我。」上帝不以為意,反而誇獎楚天道:「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厲害,如果能跟你打一場,我想那該是很痛快的事。」

  「對,這正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楚天直言不諱的說道:「你的人殺了安采華卻嫁禍到我頭上,還羅列了一堆亂七八糟的破證據——說真的這讓我很不爽,所以我今天就來找你打一架。」

  楚天看看時間,說道:「我答應過我的朋友,一個小時內回去,現在我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返程路上我要用十五分鐘,也就是說,我們能打五分鐘。怎麼樣?」

  「五分鐘?」上帝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足夠了。」

  「我也這麼認為。」楚天站起身,兩人站到客廳中央。

  好在這裡足夠寬敞,兩人又都是高手,完全可以保證打打殺殺的過程當中不傷到無辜的桌椅擺設。

  這一仗不可避免,上帝終於重視起楚天來,他站到楚天面前,雙腳自然分開,表面上不見任何動作其實楚天可以看得出來,他正在微微的運氣。

  功夫無國界,況且島國的功夫更多的是傳承了華夏功夫的精髓,此時上帝的一招一式第一個呼吸都被楚天看在眼裡。

  楚天盡得老泥猴的真傳,老泥猴的功夫高深莫測,名師出高徒,楚天的功夫自然不在話下。

  這時,楚天動了。

  打了這麼多回仗,楚天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總是被動的出招,他不喜歡被人牽著鼻子走,更不喜歡被敵人牽著鼻子走。

  唰唰嗖嗖——

  楚天腳踩梅花步向上帝襲來,他身形詭異至極,速度快到不可思議。如果此時有旁人在場,一定會驚訝發現,楚天的身影明明還在原地晃,可是瞬間的工夫竟然就到了上帝的面前。要知道,兩人剛才的距離至少有五米遠。

  當然,對於高手來說五米根本不算遠,可是要在一個瞬間的工夫移動這個距離,恐怕也不是一般高手能輕易做到的。

  楚天雙臂揮舞,看上去雜亂無章卻又讓上帝找不到突破口。此時的楚天就好一台正在移動的高速旋轉的風扇,扇葉飛速旋轉幾乎連成一條線,讓你連針都無處可插。

  上帝此時就是這種感覺,他覺得楚天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根本找不到可以攻擊的點。

  高手往往可以看出對手的破綻,可是對於上帝來說,楚天的狀態完全就像一個鋼蛋,對,不是雞蛋。

  如果是雞蛋,上帝自然可以一掌將他擊碎,可是眼前是個堅不可摧的鋼蛋,你即拍不碎它也找不到縫隙可攻擊。

  一般人遇到這種情況恐怕就要抓狂了,可是,上帝並非一般的對手,他很強。

  伊籐百戰說過,沒有人見過上帝出手,他的功夫高到何種程度沒人知道。

  小佐治野也說過,凡是見過上帝出手的人都已經死在了他手上,再也沒有機會向外界道出上帝到底有強悍。

  上帝在眾人面前就成了一個謎一樣的人物,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殺招就要顯得與眾不同一些,否則就枉被大家傳得那麼神乎其神。

  上帝動了。

  在楚天的雙臂揮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堅不可摧的時候,他終於動了。

  嗖——

  上帝的身子高高彈跳而起,以一個極詭異的極不可思議的弧線遠離地面,他高高的跳起,差一點頭就要頂到天花板的時候他在半空中借力——借空氣的力。

  然後,他改變了下落的軌跡,以一個拋物線的優美弧度完美降落,不偏不倚剛剛好落在楚天此時所站的位置。

  嗖——

  上帝的腳尖豎起,一條腿繃得直直的,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根針正刺向楚天的天靈蓋。他的腳尖成針尖,他的腿就是長長的針,而他整個上半身都在用力,他幾乎把全部的力量都灌注在這條腿上。

  以上帝的實力,這一腳如果真的擊中了楚天,那楚天絕對沒有命活到明天。

  況且,以上帝的決心和信心,他也是打算這麼做的。

  儘管之前楚天說過,他、楚天、南澤尚秋,他們三人只有保持三足鼎立的局勢才能使力量保持平衡,否則任何一方先死了,剩下的一方就會黃雀在後,坐收好處。

  或許此時南澤尚秋便正在坐山觀虎鬥。

  上帝心裡明白南澤尚秋是個極陰險卑鄙的傢伙,對楚天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打一架,可是對南澤尚秋,你有十個心眼都不夠防的。

  可是,就因為這個他就要放過眼下除掉楚天的大好機會嗎?

  上帝呈針形的身體還在下落,速度快得超乎想像。同時,他的腦子裡也在迅速的盤算著該不該除掉楚天。

  唰——

  就在他還在猶豫不決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楚天竟然消失了!

  沒錯,就是消失了。憑空消失,一點蹤跡也不見。

  這傢伙是鬼影還是有法術?怎麼會突然間無影無蹤了——上帝的腦子裡突然浮現出諸多問號。

  可是上帝是從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他知道楚天是活生生的人,不可能是鬼影更不可能有什麼法術,他突然間從眼前消失,只能說明——他的速度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砰——

  正在這時,上帝突然感覺後心被人一掌擊中,緊接著他身體裡一陣翻湧,一股腥鹹的味道從喉嚨裡湧向口腔。

  「被擊中了!」上帝腦子裡只有這一個想法。

  他不敢相信,他難以相信,怎麼會?楚天怎麼可能有那麼快的速度,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不說,還出其不意的攻擊到了後背自己都不知道?

  上帝全身的力量被這一掌給洩得差不多,原本他可以輕飄飄的瀟灑落地,可是此時被楚天這麼一攪和,他頓時就像一坨肉似的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

  嗒嗒嗒——

  上帝的身子沒法站穩,他又快速的向後倒退了好幾步,木屐踏在地板上發出一連串的響聲。

  身子撞上了牆壁,他的身子這才好不容易的停下來。

  「我敗了?」上帝難以置信的看著楚天。上帝就是上帝,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問出諸如「怎麼可能」、「你怎麼做到的」這類白癡問題——當然,他或許心裡問了,這個就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

  楚天點點頭,說道:「你看上去很平淡,好像一切都無所謂的樣子。但其實我知道你心裡一定很不服氣,也很納悶我是怎麼贏的。」

  上帝被說中心事,可是他卻不想承認,在他看來,在敵人面前承認自己的心事就等於在敵人面前認輸——別人可以幹這種事,他上帝無論如何不行。

  「都這個時候了,就不要裝逼了好嗎?」楚天對上帝的行為很不恥。

  他接著說道:「別人都說你的功夫深不可測,而且我還聽說,凡是見過你出手的人都已經死在你手上了。類似的說法還有很多很多,這些無非就是要從各個方面證明你有多強悍罷了。」

  上帝不語,算是默認了楚天的說法。本來嘛,那些傳聞確實都是真的。

  這時,楚天接著說道:「我不想潑你的冷水,你看你大老遠從島國來湖城,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客人,我真不想戳你的自尊心。可是這話我又不得不說——那些人之所以把你說得這麼玄乎,完全是因為,他們沒見過真正的高手。」

  噗——

  上帝險些一大口鮮血噴出去。

  見過侮辱人的,可沒見過楚天這麼侮辱人的。殺人不過頭點地,他竟然對一個高級忍者,一名真正的武士,一名被無數人視為崇高典範的大人物說出這種話,簡直就是——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狂妄到骨子裡,完全不懂做人留一線的道理。

  上帝恨不得把所有壞話都用在楚天身上,彷彿這樣才能解他的心頭之氣。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8:38
第五二八章 安老爺子來訪

  楚天知道上帝心裡一定恨透自己了,恨不得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可是這種毫無殺傷力的行為對楚天來說一點用也沒有,如果罵人就可以罵死仇了,那楚天這麼多年早就在家裡把害死父母的兇手罵得家破人亡了,還用得著出來打打殺殺嗎?

  「還有四分鐘。」楚天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鐘錶,戲謔的看著上帝道:「要不要再打一架?」

  「——」上帝這回真的吐血了。

  楚天一定是故意的,他故意讓自己難堪!

  上帝咬著後槽牙,說道:「請慢走。」

  「不客氣。」楚天微微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向門口,不過片刻他又返回到上帝面前,問:「安采華是你們殺的,為什麼嫁禍給我?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我被這種事誣陷過好幾回了,早就有了抵抗力?」

  「——」上帝啞口無言,誣陷這種事是靠技術含量的好嗎,難道因為被誣陷多了就有了抵抗力,別人就不能再誣陷你了嗎?這是什麼道理?

  「楚天君,請慢走。」上帝再次無奈的說道。

  楚天「呵呵」一笑,道:「不反駁就是默認了。謝謝你的配合,其實你還算是個光明正大的人,至少比南澤尚秋強多了。好好養傷,再見。」

  這次楚天是真走了,沒有再回來,上帝甚至親自走到門口看到楚天開著車子走遠這才放心的把門關好——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華夏小子?簡直就是個魔鬼的化身。

  上帝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需要壓壓驚。楚天是活生生的人,而且與上帝有說有笑即沒露出猙獰恐怖的面相,也不像異形那樣全身露出沾滿噁心黏液的身體,更沒張著血盤大口來咬人。可是上帝怎麼就覺得這傢伙這麼讓人脊背發寒,瑟瑟發抖呢?

  那種恐怖並不是來自感官,而是來自內心,一種由內而外散發的恐怖感。

  上帝很清楚的記得,這種恐怖感在他很小的時候第一次被訓練殺死一隻他親自養大的兔子時候出現過,再後來殺任何生物的時候,他已經變得麻木,所以不再害怕了。

  要是今天怎麼了?楚天僅僅與自己在一起待了幾分鐘而已,竟然讓他腎上腺素急劇分泌,恐怖得不行。

  「魔鬼,這傢伙一定是個魔鬼!」上帝一仰頭把杯子裡的紅酒一飲而盡,微涼的液體進入喉嚨進入食道進入胃裡進入身體的每個細胞裡,他這時才稍微有那麼一丟丟感覺到舒服。

  「上帝,你沒事吧?」正在這時,那名黑衣男人又出現了,他從外面一進來就看到上帝頹廢的靠在酒櫃邊上,一臉的沮喪和憤怒。

  「清風,我叫你辦的事,都辦好了?」上帝問。

  黑衣男人叫清風,他是上帝從島國調過來的一名上忍,從始至終,上帝在湖城所有的命令都是他在執行。

  清風點點頭:「是的上帝,按照您的吩咐,楚天那傢伙插翅難飛。這次,不用我們動手,華夏的警方就一定不會放過他。」

  「殺人罪在華夏是要被判死刑的吧?」上帝問。

  「是的。」清風再次點頭,心裡卻覺得今天的上帝與往常很不一樣。可是具體哪裡有區別他一時又說不上來。

  好像,今天的上帝神情有些恍惚,或者說頭腦很不清楚。不但一個人喝起了悶酒,甚至還問出這麼——白癡的問題。要知道,上帝是十分智慧的人物,那些顯而易見的問題他根本不屑問出口的。

  可是今天,他怎麼了?

  清風在心裡猜測著各種可能性,晚飯沒吃好?被女人甩了?還是每個月的那幾天又來了?

  上帝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我要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楚天,讓他一點反駁的機會都沒有。」

  「證人我都已經打點好了,放心吧,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不按我說的辦。」清風十分自信的說道。

  他是一名上忍,功夫不錯,做事也很謹慎,從來沒讓上帝失望過。不過他有一個強項從無別人超越,那就是——逼供。

  清風被贊為暗夜櫻花裡的「萬能工具箱」,意思是說,無論什麼人到了他手上,他總會有辦法讓那人說出他們想要的信息,就算那人再嘴硬,再守口如瓶,清風也總有辦法翹開他們的嘴。

  所以,「萬能工具箱」這個雅號由此而來。

  為了給楚天坐實殺人的罪名,清風「請」了好幾個人做證人,證明楚天事發時曾鬼鬼祟祟的出現在安采華的房間裡,證明楚天與安采華曾經生過激烈的口角,證明楚天在某店裡買了作案用的刀子等等等等。

  當然,事實上這些證人都是莫須有的,只不過清風把逼供的做了一點點小改變,變成「威脅,」想讓這些人做假證那簡直太簡單了。

  上帝對清風的這些做法很滿意,當下點點頭,道:「很好,你做得很好。去休息吧。」

  「是。」清風應了一聲卻沒有動,因為他看到上帝還靠在酒櫃上發呆,一副霜打了的茄子的可憐模樣。

  這時,上帝自言自語道:「楚天,我沒那麼容易被打敗。你要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

  楚天出門前與徐蕾蕾講好,一個小時後準時回來。

  他進門時,徐蕾蕾手裡的計時器剛剛好「嘀」的一聲響了,看到楚天這傢伙站到門口,徐蕾蕾驚訝又驚喜:「想不到,你還挺準時的。找到證據了?」

  「還沒有。不過男子漢必須說話算數,我說過一個小時回來,就一定做到。」楚天很臭屁的昂著頭。

  方柔蜷在沙發上翻雜誌,對楚天的話不以為然:「蕾蕾,你可別信他的話,說不定他去哪偷腥去了。一個小時對他來說雖然時間短了點,不過吃個快餐還是足夠了。是嗎楚天?」

  偷腥?吃快餐?這都哪跟哪啊!

  楚天沒好氣的白了方柔一眼:「你太小瞧哥了,哥一個小時才剛夠脫衣服的。」

  「噗嗤」一聲,方柔笑了,嬌滴滴又嫵媚至極,勾人的大眼睛不斷在楚天身上掃著,好像當場就要驗證一下似的。

  徐蕾蕾卻越想卻生氣,這兩個人,怎麼當著她的面就講這種話題。再一想到方柔說的,她與楚天曾經共度良宵,徐蕾蕾更是氣得要發瘋。

  她小母豹子的脾氣剛要發作,仔細一想,我憑什麼生氣?楚天又不是我男朋友?

  什麼,為了羅琦琦打報不平?

  徐蕾蕾勉強覺得這個理由還算說得過去,正想發飆的時候,門口響起了門鈴聲。

  徐蕾蕾與方柔不約而同朝門口看過去,接著表情異樣的瞪著楚天,方柔意味深長道:「出去偷腥也就罷了,還把人引到家裡來了。楚天你好壞喲。」

  徐蕾蕾「騰」一下子火就起來了,如果真是這樣她能保證不打死那個賤女人。

  她氣呼呼的衝到門口,門一開,她愣了,方柔愣了,楚天也愣了。

  站在門口的是一位頭髮花白的老爺子,微胖,五官平常臉色紅潤,不過一身氣勢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在商場打拼了一輩子的老戰將。從骨子裡往外散發著商人特有的謹慎與謙和,但是眼神裡卻有藏不住的傲慢與提防。

  老爺子手拄著枴杖,身穿華夏傳統的中山裝,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呢子大衣。衣服樣式很簡單,但是做工考究,一看就是身份不俗的人物。

  此時,老爺子自動忽略了面前的兩位大美女,而只把目光微微的落在楚天臉上。一雙略顯渾濁的老眼裡寫滿了仇恨。

  徐蕾蕾覺得這人來不善,卻猜不出這老傢伙的來歷。楚天不卑不亢的與老爺子的目光對視,聊隱隱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安爺爺?」方柔驚訝的喊道:「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到的?就您一個人?」

  聽到方柔的聲音,安世亨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一下,看著方柔道:「方丫頭也在這裡?」

  其實他早就看到了方柔的存在,而且在來之前也早就知道方柔與楚天住在一起的事情,他當下故作驚訝,只是給彼此一個台階罷了。

  不過徐蕾蕾和楚天通過兩人的對話很快就猜到眼前的老人家是何方神聖——他就是安采華的爺爺。

  「安爺爺好。」楚天當即問好:「安爺爺一路辛苦了,請坐。蕾蕾。麻煩你去倒杯茶來。」

  「啊?」徐蕾蕾沒想到在這裡能意外見到死者安采華的家人,有些驚訝。可是被楚天這麼當成小丫鬟似的使喚,她一下子更沒反應過來。

  楚天卻不再理會徐蕾蕾的驚訝,扶著安世亨坐下來,說道:「安爺爺請坐,不要客氣。」

  徐蕾蕾沒好氣的白了楚天一眼,乖乖的去倒茶了。

  安世亨坐下來,微微打量一下楚天的小家,收拾得很乾淨,雖然小了點,可是倒也算溫馨。尤其左擁右抱兩個女人,這小子恐怕福享受得太大了。

  「方丫頭,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家?你爺爺前兩天還跟我念叨,說想你了。」安世亨笑著看向方柔。

  方柔微微一笑,她心知肚明,安老爺子大老遠從國外跑到湖城,絕對不是來關心自己什麼時候回家這麼一個小問題。言外之意,他是想問自己,什麼時候離開楚天。

  「安爺爺,我會給我爺爺常打打電話的。」方柔假裝聽不懂對方話裡的意思。

  安世亨不再多說,他這麼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傢伙跟一個智商破千的妖女打機鋒,確實不是明智之舉。

  這時,徐蕾蕾奉上一杯茶,安老爺子看著兩個漂亮女人,心想,憑什麼楚天可以享受齊人之福,我那可憐的孫子卻命喪黃泉?

  不甘心,不甘心啊!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8:39
第五二九章 許你半個安家

  「這位姑娘怎麼稱呼?」安世亨看向徐蕾蕾問。

  「我叫徐蕾蕾,是楚天的朋友。」徐蕾蕾自我介紹道。

  「哦,徐小姐。」安世亨道:「如果不介意,我想跟楚天單獨聊聊,徐小姐,方丫頭,你們……」

  「哦,我正好還有點事情要處理,安爺爺,你們聊。」方柔笑著站起身,拉著徐蕾蕾走開了。

  進了臥室,徐蕾蕾疑惑道:「方柔,安采華的爺爺為什麼突然跑到湖城來?他不會真的認定楚天是兇手吧?」

  方柔沒說話,看著徐蕾蕾在房間裡焦急的來回走。這女人還一邊走一邊嘀咕:「完了完了,安家的勢力那麼大,如果真想置楚天於死地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暗箱操作也是有可能的。楚天雖說是被冤枉的,可如果安老爺子認定的就不可能有人阻止。」

  「你好像很瞭解安老爺子的脾氣?」方柔問。

  徐蕾蕾怔怔的看了方柔幾秒,不憤道:「你以為我成天真是沒什麼事幹只盯著楚天嗎?我可沒少暗中調查安家人的背景還有與安家有仇的人。為了還楚天一個清白,我這兩天只睡了不到兩個小時你知道嗎?」

  「哦喔——看來你為了楚天還真是蠻拼的。」方柔笑笑,其實心裡覺得徐蕾蕾這些作法根本沒有必要,對於楚天來講派不上任何用場。但是對於這個女人的執著和真心,方柔還是很佩服的。

  徐蕾蕾接著說道:「對於安老爺子我還是有一定瞭解的,我知道他是個很較真的人,認準了的事情絕對不會改變。如果他認定楚天是兇手,就一定不會放過楚天的。怎麼辦?」

  方柔笑笑,淡定道:「蕾蕾,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玩?」徐蕾蕾瞪著大眼睛,像要吃人一般。

  方柔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把心放肚子裡好了。我打賭,安老爺子來找楚天,只會幫他,不會害他。」

  「是你腦子有病還是我腦子不夠用?現在所有證據都顯示楚天有殺害安采華的重大嫌疑,安老爺子又怎麼會幫楚天?」徐蕾蕾真是哭笑不得了。

  方柔卻神秘的一笑,道:「那就走著瞧。如果我輸了,我當著你的面在楚天面前脫光衣服。」

  「——」徐蕾蕾想了想,道:「你們都那個過了,脫光了給他看這也算懲罰?我豈不是成全你們了。不好。」

  「咯咯——你可真可愛。」方柔笑道:「實話跟你說吧,我跟楚天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是純淨的純潔的徹底的朋友關係。」

  「真的?」徐蕾蕾半信半疑。

  方柔板著臉:「你難道想叫我毒誓你才肯信?」

  徐蕾蕾笑了,心裡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高興還是高興。

  「那要是你輸了呢?」方柔反問,嫵媚的雙眸看得徐蕾蕾心裡很不自在。

  徐蕾蕾一不作二不休,道:「如果我輸了,我也在楚天面前脫光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方柔笑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徐蕾蕾突然感覺上了賊船,不管誰輸,貌似佔大便宜的還是楚天。

  不過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想收回來不可能。再說她好歹也是堂堂的公安局副局長,怎麼能在情敵面前幹這種打臉的事——她也只能認了。

  客廳裡,安世亨與楚天面對面坐著,四隻眼睛大眼瞪小瞪,不知道的以為兩人在練「眉來眼去」劍法。

  「我沒殺你孫子。」楚天率先開口。

  安世亨沒有想到楚天竟然這麼開門見山,而且他坦蕩的模樣,純淨的眼神,讓他這個久經商場的老人物都看不出一點破綻。

  「你眼裡沒有緊張,也沒有慌亂。」安世亨看著楚天說道:「所以我判斷,你是個心理素質很強的殺人犯。」

  「不,你錯了。」楚天平淡說道:「我坦蕩,是因為我沒有作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所以,如果您是來湖城遊玩散心的,我會非常歡迎您。可是如果你認定了我是兇手來興師問罪,我勸您還是收起這個心思吧——那樣只會讓您無功而返。」

  安世亨在商界打拼了一輩子,看人的眼光還是有一些的。他能很輕易的分辨出什麼人在他面前演戲,而什麼樣的人又是真正的正人君子。

  人的心境會通過眼神表現出來,正所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通過這扇窗,安世亨不難看出楚天有沒有欺騙自己。可是從他進門到現在,他發現他每次看著楚天那雙眼睛的時候,他的目光總是清澈的,像一汪池水。

  可是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楚天,又叫安世亨不得不懷疑楚天是不是更高明的說謊者。畢竟,這世上能人太多,有人擅長打架,有人擅長罵人,有人擅長經商——正像自己這樣。而如果有人更擅長說謊,這也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我憑什麼相信你?」安世亨問。

  「因為,你也不希望孫子死得不明不白,不是嗎?」楚天說道:「因為我們的敵人是同一個。」

  「好像,你已經知道這事是誰做的了。」安世亨是隻老狐狸。

  楚天笑笑不語。

  安世亨道:「我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你的話。可能兇手另有其人,但也可能是你故意這樣說轉移我的注意力。如果我相信了你的話,到時候你隨便找一個人來就說他是殺死阿華的兇手,那我豈不是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了?」

  這老頭子,還真是執著。楚天笑道:「你要相信華夏的公安,他們沒你想得那麼草包。剛才那位徐小姐,她就是這起案件的負責人,我保證,她會調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徐蕾蕾?」安世亨更加懷疑楚天的話了:「她說,她是你的朋友。這個敏感的時期她怎麼會跟你在一起?這不是明擺著你們在串通一氣嗎?」

  「哦?原來你是這麼理解的?」楚天道:「那可真遺憾,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了。你如果時間寬裕就在湖城多住一段時間。等到安采華被殺一案事情真相大白的時候,我就告你誹謗——不要以為你是長輩我就會對你客氣。當然,如果你想回去也隨時可以走,我的律師會追到你家去,別意外,我一定會這麼做。」

  當初安采華一次又一次找楚天的麻煩,安世亨就曾警告過孫子,不要招惹這個人。因為他從多個側面已經聽說,楚天是個不一般的年輕人,有智慧,做事沉穩,心思細膩。

  一個男人強大不可怕,可是如果智慧和身手都集一身,又是個考慮事情十分周詳的人,那麼他的能量可就不敢小覷了。不幸的是,楚天就是這樣的人物。

  那時候,安世亨與方老爺子曾經通過一次電話,兩人在電話裡還談到了這個年輕人。

  湖城一個名不見經轉的年輕小子,竟然引起兩位遠在大洋彼岸的商界老人物的注意,不得不說,楚天的能量著實不小。

  可是儘管之前對楚天有過一些瞭解,可是當安世亨真正的面對他時,仍然被他的乾脆利落又坦蕩的行事風格給嚇了一跳。說一不二,有板有眼,但是又靈活多變,讓你摸不著套路——這個年輕人如果是朋友,那將是人生之幸事,可如果成為敵人,死無葬身之地是最輕的下場。

  別看安世亨上了年歲,可是腦子卻比很多人都要靈通。他迅速在心裡盤算著對策。良久,他說道:「你大概知道,我們安家在國外的勢力有多大。」

  楚天點點頭:「清楚得很。家族成員裡,有四分之一在政界,而且都是身居高位。有四分之二在商界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剩下的四分之一在各個領域裡做得有聲有色。可以說,安家跺一跺腳,不止是國外,連華夏國都要震上一震。」

  「好,既然你清楚,那麼我就直言不諱了。安家的事業是我一手創建起來,勢力超乎你的想像。我如果僱傭頂級殺手取你小命那只是分分鐘的事,但是我不想玩那種齷齪手段,你殺了我的孫子,我要讓華夏的法律來制裁你。」

  「還有呢?」楚天面色平靜的聽著,一點也沒有被對方的話所嚇到。

  楚天就是傭兵之王,殺人的手段和技術沒有人能高過他。甚至如果安老爺子願意,他就可以推薦圈子裡幾個不錯的殺手。

  安世亨接著道:「如果你說兇手另有其人,那麼好,我暫時相信你,我給你三天時間。」

  「接著說。」楚天挑了挑眉毛。

  安世亨道:「三天內,你給我找出真正的兇手,我送你安家一半的產業。否則,三天後我一定讓你在法庭上當眾向阿華懺悔。」

  嘶——

  聽完安老爺子這一番話,楚天登時便倒吸了一口冷氣。

  安家一半的產業是什麼概念?如果折合成華夏幣的話,恐怕幾輛火車都拉不完。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大到什麼程度楚天真是手指腳趾加起來也算不明白。

  為了找出真兇,安老爺子可真是下了血本了。此時楚天心裡暗想:「可以確定,安采華的確是親孫子,不是隔壁老王家的。」

  沒有人不愛錢,楚天也不能免俗,更何況這錢即不是偷來的也不是搶來的,更不是他逼著安老爺子給的,不要白不要!

  楚天心裡都快樂開花,嘴上卻問:「安老爺了,你做得了主?」

  「當然。」安世亨高昂著頭一副驕傲模樣:「安氏家族的企業是我一手創辦起來的,別看現在是我幾個兒子在打理,可是我一句話,他們誰敢不從?」

  「好,您有這個魄力,那我楚天也答應你一件事。」楚天道:「一天,我在一天之內就給你找出真兇。」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8:40
第五三零章 裝也得裝得像點

  「哼,小子,如果叫我知道你隨便拉個替死鬼來,我會叫你死得很難看。」安世亨骨子裡有些悍匪習氣,這個時候表露無遺。

  再凶狠的人楚天都見過,自然不會把安老爺子這種威脅放在眼裡。

  送走了安世亨,方柔和徐蕾蕾這才從房間裡出來,兩個女人把他們之前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徐蕾蕾或許還不明白半個安家是什麼概念,可是方柔對此卻再清楚不過了。她去倒了三杯紅酒分別遞給兩人,興奮道:「恭喜,不出三日,你就會成為被世人矚目的第一奇人——你的計劃很完美。」

  「被你看出來?」楚天不得不佩服方柔的智商,這女人,說她是妖精一點不假:「你這個小狐狸。」

  「你這個老狐狸。」方柔很不客氣的還擊。

  「等下,你們在說什麼?什麼計劃?」徐蕾蕾聽得雲裡霧裡的,直著急。

  其實,楚天早就知道安采華的死會把安家人引到湖城來,只是他沒有想到是安老爺子親自過來了。楚天明知道上帝派人殺人安采華,卻僅僅是打了上帝一拳而已,並沒有讓他交出真兇,原因只有一個——時機未到。

  所有這一切他要等著安家人上門的時候再揭曉答案,這樣才過癮。

  結果,安老爺子這麼快就找上門來,還許諾給楚天半個安家作為找出真兇的好處。

  這一點是大大出乎楚天意料的。他只以為自己能夠親自將殺人兇手帶到安老爺子面前就足矣,替安家報了仇,這樣安家以後的人脈和勢力他就可以有理由借助了,他的事業想發展那麼安老爺子就一定會鼎力相助。

  可是楚天萬萬沒有想到,本來只是想借一下安家的勢力而已,卻意外得到了半個安家。

  這就好像,只花兩元錢買了一注彩票,本以為可以中兩百塊,卻沒想到一下子中了兩百萬!

  那是一種什麼心情?

  此時不止楚天興奮,看出了他計劃的方柔也替他高興。要知道,一下子擁有了半個安家,那個小小的剛剛上市的盛世天都就顯得多麼不起眼了?她方柔也不用整天守著電腦絞盡腦汁幫楚天擴大規模了——這是一箭雙鵰的大好事。

  想到自己以後也不用那麼辛苦的替他操作股市,方柔心裡比楚天更高興,一仰頭,杯子裡的紅酒進了肚。

  這時,方柔說道:「蕾蕾,很不幸的告訴你,你輸了。別忘了我們的賭約哦。」

  「這跟賭約又有什麼關係?」徐蕾蕾更迷糊。

  看到方柔眼神裡那色瞇瞇的樣子,楚天頓時也覺得這女人好像玩了什麼鬼把戲。楚天詫異的看著兩個女人:「你們賭什麼了?」

  方柔神秘一笑:「現在說了就沒意思了。反正有你的好處就是了,到時候可一定要擦亮眼睛喲。」

  越說越迷糊,尤其方柔那一臉的小賤樣,讓楚天忍不住就想歪了。不過他還是有些不確定的看向徐蕾蕾:「你們到底賭什麼了?」

  「我們——」徐蕾蕾一想到自己可能會在他面前脫得一絲不掛,頓時羞臊得跑回了房間,方柔在後面笑得花枝亂顫。

  第二天,楚天帶著一大堆的禮物上孟家宅子拜見孟傳奇。從島國回來以後楚天一直沒閒著,直到今天才有空來看望老爺子,自然要多帶些禮物以示賠罪。

  書房裡,孟老爺子一身白色短打服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楚天神采奕奕的樣子,孟傳奇欣慰道:「好啊,真是天大的好事。你這次去島國順利找回失散多年的弟弟,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改天我擺一桌,親自為你和楚南慶祝一下。」

  「謝謝爺爺的心意,不過這恐怕不行。」楚天表示遺憾。

  「為什麼不行?出了什麼事嗎?」孟傳奇把楚天視為自己人,楚天找回弟弟他替楚天高興,可是如果楚天又遇到什麼麻煩,孟傳奇一樣很著急。

  楚天笑著說道:「爺爺不用擔心,沒出事。只是,我弟弟已經跟隨我師父回鄉下學功夫去了,恐怕短時間內回不來。不過您放心,只要他回來,我一定帶他來府上給你請安。」

  「學功夫去了?」孟傳奇笑笑:「好,這也是好事。你師父收楚南為徒,自然說明楚南跟你一樣也是個練武的材料,好,這樣很好。」

  「爺爺,我從島國給您帶了幾樣東西回來,您看看喜歡不喜歡。」楚天這才把帶來的幾個箱子打開,裡面有不少百年前侵略者從華夏掠走的文物。

  孟傳奇極喜歡收藏,而且退居二線以後他除了練功就一心撲在收集文物上面,更是沒少花大價錢從國外的拍賣行裡拍回本就屬於華夏人自己的寶貝。

  眼下見到楚天送來的大禮,孟傳奇不禁倒吸了一大口冷氣:「我的天,這都是從島國帶回來的?」

  「沒錯。」楚天笑道:「而且個保個都是真品。」

  楚天心說,上帝那小子貪財著呢,他的寶庫裡收藏的怎麼可能是贗品。

  孟傳奇見到這些寶貝就像見到了親愛的孩子似的,當下就把楚天扔到一邊不管了。他擺擺手道:「去吧去吧,雪丫頭在房裡。」

  楚天笑笑,心說,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老爺子這雙眼睛。

  「小子,下次來看雪丫頭不用帶這麼厚的禮。」孟傳奇手裡正捧著一個青花瓷瓶左看右看,對正要出門的楚天說道:「這裡就是你的家,你想來隨時來。」

  楚天笑笑不以為意,道:「爺爺,看你說的,我可是專程來給你送好東西,順便看看雪凝。」

  「哈哈,行,算我老頭子說錯了。快去吧。」孟傳奇擺擺手。等到楚天出了門,他才抬起眼睛盯著楚天的背影,笑笑道:「要真能成我的孫女婿就好了。」

  孟雪凝正在房間裡,粉色的居家服顯得她稚嫩可愛,少了職場女強的強勢,卻多了幾分小女生的可人。

  有如星辰墜落一般的雙眸一眨一眨的,分外迷人,俏麗的臉龐,淨白的膚色,紅潤的嘴唇微微一張一合,認真的讀著書上的句子。

  一本詩歌選集。

  詩歌語句優美,意境更是迷人,美人讀美詩,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楚天不由得看得入迷,孟雪凝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知性的一面,即不同於小女生的嬌羞,又與職場女王的霸氣不沾邊,那是別樣的一種女人味。

  「來了?怎麼不進來坐?」孟雪凝突然放下手中的書,抬起頭看著楚天道:「你是專程來找我的吧?」

  「呃……是。」楚天直接說道:「我打擾到你了?」

  「沒有。」孟雪凝端來一杯熱茶放到楚天面前,裡面放了菊花:「天幹不降水,身體也容易乾燥,喝點菊花茶吧。」

  「好。」楚天注意到裡面的菊花已經呈現盛開模樣,可見,這茶已經泡了有一會了。

  原來,這個女人早就知道自己會來。

  該說她什麼好呢?聰慧?心有靈犀?還是料事如神?

  「今天的天氣不錯,陽光真好。」孟雪凝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悠悠的說道:「這樣的陽光,我們還能看多久?」

  楚天明白她話的意思,直言說道:「南澤尚秋那小子說,今天就是期限。」

  「比我想像得快。」孟雪凝微微一笑,紅潤的嘴唇微微上揚,白淨的臉龐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楚天說道:「你害怕嗎?」

  孟雪凝反問:「你呢?」

  楚天沉思片刻,問:「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做出很害怕的樣子來讓南澤尚秋看看?要不然他豈不是一點成就感也沒有?」

  「說得也對。」孟雪凝玩味道:「好歹人家也是客人,我們裝也得裝得像點,就當哄他開心了,是嗎?」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楚天嘴角突然露出邪笑,看來,他再一次與孟雪凝想到一塊去了。

  「走,我們去演場戲。」孟雪凝起身走進臥室去換衣服。

  片刻之後兩人到了南澤尚秋在湖城的住所,一處十分優雅的四合小院。

  在湖城,四合院並不多,尤其在城市現代化進程加快以後,這種古色古香的小院就更難得一見了。南澤尚秋一個島國人能在人生地不熟的湖城找到這麼一處僻靜之所,著實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小院面積不大,但是收拾得整齊乾淨,院子裡一棵不知名的樹已經成了光桿司令,葉片掉光了顯得有些蒼涼。

  一位傭人把兩人帶到小院裡坐下,上午的陽光剛剛好,不冷也不熱,石椅上擺了一副茶道,爐子上的水壺裡,開水正冒著濃濃的白氣。

  「南澤尚秋那傢伙倒是挺會享受的。」楚天問那位傭人:「你們家主子是不是每天都在院子裡煮茶?」

  那傭人點點頭。

  楚天笑道:「你看,我就知道,他走到哪都得裝一下,就怕別人不知道他那點高雅的愛好似的。」

  孟雪凝嫣然一笑,道:「你不是也愛喝茶嗎,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給尚秋君煮一回茶,讓他也嘗嘗你的手藝。」

  「嗯,這是個好主意。」說罷,楚天坐在石桌旁熟練的洗茶泡茶,僅僅片刻的功夫三杯清香淡雅的好茶擺在桌面上,有熱氣微微上升,在初冬的陽光下顯得格外溫暖。

  「哈哈,楚天君的手藝真是不簡單,我在屋裡就聞到茶香味了。」南澤尚秋從屋子裡出來,休閒襯衣,深色褲子,上身微微凸起的肌肉線條在襯衫下時隱時現,看上去格外有力量。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8:41
第五三一章 有人不怕死

  孟雪凝道:「尚秋君這樣可不對喲,我們在院子裡坐了好一會了,你這個主人這時才現身,是不是有些怠慢的意思?」

  「孟小姐是在指責我嗎?」南澤尚秋半真半假的問道。

  孟雪凝漂亮的臉蛋微微露出笑意:「開個玩笑罷了,尚秋君不會那麼小氣吧?」

  這話裡明擺著就是說南澤尚秋是個小氣的男人,明明故意把客人晾在這,自己還理直氣壯的。被孟雪凝直言說出來,他反倒先不高興了。

  孟雪凝說他是小氣的男人,一點也沒錯。

  不過這種話點到為止即可,沒必要深究,孟雪凝坐下來端起一杯茶遞到南澤尚秋面前:「那好吧,如果尚秋君認為我剛才的話有所冒犯,那麼我以茶代酒向你賠罪。請!」

  南澤尚秋是個極謹慎的人,他目光在茶碗上瞄了一下接著看著孟雪凝。突然,他笑了,一副謙遜和藹人畜無害的模樣,道:「孟小姐和楚天君是客人,怎麼能讓你們為我煮茶。來,這些茶都冷了,我再叫人重新送一套過來——你們也嘗嘗我的手藝。」

  這傢伙,變臉還真快。

  不過孟雪凝也不是吃素的,對付南澤尚秋這種小人,她有是辦法。

  孟雪凝輕聲道:「尚秋君不肯喝我這杯茶,是不想原諒我還是認為我會在這茶裡作手腳?那麼好,我先乾為敬。」

  話音一落,孟雪凝先喝了一杯茶。

  她把茶碗放下,重新拿起另外一杯,道:「你要是還不肯喝,那就是真的記我的仇了。」

  這話說得再明白不過了。

  你南澤尚秋如果以為我孟雪凝在茶裡下毒,那好,我先喝一個給你看。

  我喝了,沒事,那麼再敬你一杯你還是不喝,那就說明你南澤尚秋的確是個度量不大的男人,小氣得讓女人都無語。

  孟雪凝一上來就把南澤尚秋給逼到胡同裡,這讓後者有些意外。任何一個對手在他面前從來都是聽命的份,卻沒有想到今天叫孟雪凝牽著自己的鼻子走了。

  南澤尚秋心裡當然很不痛快。

  不過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茶他到底是喝還是不喝呢?

  大家是聰明人,思考得太長時間一是顯得他確實小氣,二來也落了下風。

  於是,南澤尚秋接過孟雪凝手裡的茶碗,道:「我南澤尚秋佩服孟小姐是女中豪傑,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記你的仇。」

  說罷,南澤尚秋接過孟雪凝手中的杯子,將裡面的茶水一飲而盡。

  「尚秋君果然是個大度的男人,雪凝佩服。」孟雪凝一副「我很看好你喲」的表情。

  楚天笑道:「好了好了,都過來坐吧,我們還有正事要商量呢。」

  南澤尚秋知道楚天所說的「正事」是指什麼。

  在島國,南油尚秋把兩塊芯片分別植入了楚天和孟雪凝的手臂上,但其實那不止是芯片,而是一種十分高科技的生物毒藥,以金屬性質存在,但是在植入人體以後二十四小時內卻可以很快與人體血液融為一體。

  就這樣,南澤尚秋把藏在其中的毒藥輕而易舉的送進了這兩人的身體裡。

  本來南澤尚秋要對付的只有楚天一人,可是那天孟雪凝執意要進入淘沙莊園,無奈之下,孟雪凝便成了「買一贈一」的附帶品。南澤尚秋與孟雪凝並沒有仇恨,而且也不想難為這麼一位驚為天人的仙女人物,有些時候,他甚至覺得孟雪凝與妹妹南澤幸子很像,兩人都那麼漂亮,宛如仙女下凡一樣。所以孟雪凝與楚天一樣中毒,實屬他的無奈之舉。

  今天,是毒性發生的最後期限。如果楚天不答應與南澤尚秋合作一起對會上帝的話,他但不會給楚天解藥,那麼,楚天與孟雪凝的命便危在旦夕。

  「你想好了?」南澤尚秋問道。

  楚天撇撇嘴:「說實話,你給我出了一個難題。因為我既不想與你合作,也不想與上帝合作——我想把你們倆一起踢出湖城,踢回島國去。」

  「楚天君,請你說話客氣一些。」南澤尚秋再好的修養也要動怒了,因為每次與楚天交談的時候,這傢伙一定會出言不遜。

  「客氣?」楚天也很生氣:「你當初口口聲聲說與我是朋友,然後卻在背地裡給我下毒,你還叫我客氣點?老子的命在你的手裡攥著,不答應你的條件我就有可能死翹翹,我連發脾氣都不行?換成是你,你給老子客氣一個我看看?」

  「——」南澤尚秋一遍遍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我是有涵養的人,不跟這種流氓一般見識,我是身份尊貴的南澤尚秋,不與楚天這種地痞一般見識,我是有地位的人……」

  南澤尚秋壓下心頭的不悅,看著楚天道:「好吧,我們換個方式交流,我們……」

  「你說換個方式就換個方試?」楚天更來勁了:「現在中毒的人是我好不好?我都還沒發洩完心裡的不痛快,你就要換個方式交流讓我跟著你的節奏走?我說,你還有點同情心嗎?」

  「楚天君……」南澤尚秋覺得自己今天的忍耐力似乎格外不好,他有點要抓狂了。

  「別叫我楚天君,我就是個倒霉蛋。」楚天的表情突然黯淡下來,傷心欲絕道:「你告訴我說,今天是我的最後期限,你知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有多難過嗎?沒有遇到你之前,我是多麼優秀又驕傲的男人,可是自從遇見了你,我的命運就變了,一切變得特別糟糕,我以為我不去惹你就行,哪裡知道,我今天如果不聽從你的安排,我的生命就到此結束了——你能體會一個風華正茂的優秀男人,一個身邊有美女環繞,一個被別人羨慕嫉妒的好男人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那種無助和失落嗎?」

  看著楚天那副悲傷模樣,孟雪凝竟然直接哭了起來,因為她與楚天的命運是一樣一樣的。

  不得不說,楚天的口才真好,演技也是超一流,這一番感人肺腑的話直接把孟雪凝說哭了,甚至就連南澤尚秋心裡竟然也微微動了情了。

  有那麼一瞬間,南澤尚秋在想,我做錯了嗎?我真的做錯了嗎?

  可是一想到楚天狡猾的像狐狸一樣的人品,南澤尚秋很快把腦子裡這種幼稚的想法給撇得一乾二淨,他微笑著看著楚天:「以我對你的瞭解,我覺得這又是你在演戲。」

  「演戲?你認為我在演戲嗎?」楚天氣極敗壞的瞪著南澤尚秋:「毒是你給我們種下的,今天是最後期限也是你告訴我的,你認為我現在有這樣的表現不應該嗎?還是你認為我應該舉著紅旗放一掛鞭炮慶祝自己只剩下最後一天活頭了才是應有的表現?」

  「我——不是那個意思。」南澤尚秋突然發現楚天竟然還有無理取鬧的天份,以前真是小看他了。

  而此時,南澤尚秋幾乎要被楚天「鬧」得頭痛欲裂,恨不得像個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子裡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孟雪凝看到南澤尚秋被楚天搞得頭大的樣子,不禁瞥了楚天一眼,投去一個「你真牛」的誇獎眼神。

  楚天昂了下頭,一副驕傲得意的樣子。南澤尚秋這傢伙就是欠收拾,不給他來點刺激他簡直就不知道自己沒長翅膀上不了天。

  停頓片刻,楚天平淡道:「好吧,現在該談正事了。」

  謝天謝地!南澤尚秋一臉興奮的看著楚天:「好,快點談吧。」

  孟雪凝差點憋不住笑。

  這時,楚天說道:「我已經想好了,我不會跟你合作的。」

  「你確定?」南澤尚秋對這個答案非常意外:「你要知道,你身上的毒只有我有解藥。」

  「對,這個我確信。」楚天不以為意:「我現在如果答應跟你合作,你會給我解藥。」

  「沒錯。」南澤尚秋點頭。

  「但那也僅僅只是緩急毒性發作而已,並不是真正的解藥。」楚天很不客氣道:「你不要否認這一點,以我對你的瞭解,這種背信棄義的事情你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

  「然後,當我賣命為你解決了上帝之後,真正的解藥你還是不會給我,反而會讓我去執行下一項任務。我猜很可能是去偷魔鬼一號的資料——我說得沒錯吧?」

  「——」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楚天盯著對方的眼睛,道:「你看,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並不長,可是最瞭解你的人往往就是你的敵人,不巧,我就是你的敵人,所以我很瞭解你。」

  「——」

  「我給你偷完了魔鬼一號的資料以後,接下來你會派我去執行更多的任務,久而久之,我就成了你的專職殺手,替你賣命,替你做一切骯髒的勾當。你大概會很驚訝我怎麼會把你的心思看得這麼透?」楚天聳聳肩膀:「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想來想去,我覺得大概是因為我比你聰明的原因吧。」

  「——」

  一次又一次,南澤尚秋被楚天說得啞口無言。他先後兩次與楚天交手,暗中又派人多次調查過楚天的資料背景,他自然為已經很瞭解這個對手了。可事實上,他對楚天的瞭解遠遠不夠,就比如當下他實在沒有想到楚天竟然是這麼一個——能說會道的傢伙。

  「楚天,你到底想怎樣!」南澤尚秋實在無法忍受了,閉著眼睛很無奈道:「我怎麼做,你才能閉嘴!」

  楚天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他知道,南澤尚秋終於要瘋了,能在精神上擊垮對手,這也是一件十分愜意的事情。

  孟雪凝笑笑,替楚天說道:「我們的意思是,我們不怕死。」

  「沒錯。」楚天先贊同孟雪凝的說法,接著,兩人站起身來出了小院。南澤尚秋不可思議的盯著兩人的背影——怎麼可能有人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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