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藥王傳人在都市 作者:落魄小書童 (全文完)

 
GGCMEAT 2018-2-28 23:54:5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4 175307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2:54
第180章:傷勢嚴重了?

  「走了走了,萬一他們後面還有人,我們會有麻煩的!」許星藉著一拉夢嵐的時候,順手一拽,嘎崩一聲,脫臼的關節被復位,夢嵐更是被疼得輕哼了一聲,晃了晃手臂,還有些疼,至少可以自如活動了。

  在車裡找到了崩帶,這是為了防止孫易出現萬一的時候準備的,現在正派上了用場,給許星匆匆地裹了兩傷,兩人上了許星那輛奧迪車,一路直奔林河鎮,那裡是他們的老窩,只要到了林河鎮就什麼都不怕了。

  坐在副架的許星在顛簸中側目偷望著夢嵐,這個堅韌的女人哪怕受了傷,面孔都腫了起來,也掩不住她絕美的姿色,從上到下偷看了一遍,讓人到中年的許星都忍不住砰然心頭。

  這好歹也算是共患難了吧,許星在心中暗想著,忍不住想到了一些不太健康的情節,如果真要是發生點什麼,自己拒不拒絕呢……但是再一想到孫易的凶悍,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怎麼?傷勢嚴重了?我們要不要到現一個鎮子先去醫院?」夢嵐問道。

  「噢,沒事沒事,這點小傷我還不看在眼裡!」許星有些心虛地道。

  夢嵐點了點頭,突然又道:「不要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孫易,他人在國外,還要為我擔心,會出事的!」

  許星點了點頭,感歎著孫易的好運氣,竟然能夠擁有這麼好的女人,再想想自家的黃臉婆,每天柴米油鹽的磨叨勁就頭疼,他發財以後,這情況才有好轉,卻每天盯著他,天天懷疑他是不是有小三……

  夢嵐只是專心地開著車,早些年多災多難的生活,早已經讓她煉出了鋼鐵般的神經,在她看來,不過就是受了點傷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少現在自己大多數時間裡,生活都十分幸福,與從前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什麼不知足的。

  就在夢嵐遇險的時候,遠在千里之外赤塔的孫易也開始了他打拼的生活,這個世界幾乎有一個通用的規則,就是錢可以成為通行證。

  孫易在赤塔找了一些華人,被坑了兩回,損失了幾十萬盧布,不過還是找對了人,在中間人的介紹下,有了他在毛子國的第一份工作。

  其實只要肯賣力氣,肯吃苦,在赤塔這地方是不缺少工作機會的,畢竟這是一個以礦業主的城市,各國幾百億的投資可不是鬧著玩的。

  而孫易現在工作的地方,就是華夏投資的一家銅礦場,離赤塔市區幾十公里,孫易的工作就是開大貨車,把粗撿出來的銅礦石拉進十公里外的煉銅廠。

  出國勞務的工資很可觀,孫易現在每月的工資相當於軟妹幣一萬多塊的樣子,在國內的大部分地區,也算得上是高薪了,但是對於曾經輝煌的孫易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事,這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臨時過渡的工作。

  工作的地方有相當一部分來自全國各地的華人,語言不成問題,但是孫易想學的是毛子語,所以工作閒暇時,別人在打牌賭錢,而孫易則專門向那些毛子堆裡鑽,幾瓶伏特加就是最好的敲門磚。

  不懂語言沒關係,小酒一喝,比比劃劃的也能聊得熱鬧,這種啞巴一樣的交流當中,孫易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夠說一些日常對話的語言了。

  礦場上從來都不消停,特別是華夏人開的礦場,常有一些當地的社會份子來找麻煩,勒索一些錢財花花。

  當地的主管有的時候也就睜隻眼閉只眼,悶聲發大財才是道理,哪裡有時間去處理這些問題。

  這也使得這些毛子光頭變得越來越囂張,常常成群結伙地衝擊工地,然後抱著成箱的白酒還票子離開。

  現在更加過份了,七八個光頭毛子攔住了孫易的大貨車,後頭一輛跟他一起開過來的大貨車也被逼停了,竟然要把他們的車搶走,拎著刀,還有一桿獵槍頂著孫易讓他下車。

  這哪裡行,華夏那些主管對這些毛子社會人睜隻眼閉只眼,不惜給酒給錢只為了一個安穩,但是對付本國人,從來都不會手軟了。

  如果車被搶走了,主管是絕不會找那些毛子的麻煩,只會拿孫易做法,扣工資也好,罰錢也好,總之不能損了自己的利益,對此孫易早就習慣了。

  毛子就是一個戰鬥民族,作風簡單而又粗暴,可是他孫易又何曾是一個好脾氣的人。

  另一個司機是個胖胖的中年人,抱著腦袋蹲在地上,見孫易還挺著腰桿站在原地與那些毛子推搡著,趕緊給他使著眼色,然後悄悄地離得更遠一些,免得被秧及池魚。

  這些毛子罵罵咧咧著,孫易聽不真切,卻也知道了一點意思,大意就是華夏人都是軟蛋,趕緊幹掉他拿車走人。

  「你特麼才是軟蛋!」孫易怒喝了一聲,一拳頭就把推搡自己的那個光頭毛子放翻在地。

  孫易這一拳頭砸下去,這個體形比他要大了一半左右的壯碩毛子一頭就栽倒了下去沒了動靜,像是瞬間就引發了火山一樣,那個手持獵槍的毛子剛剛把槍舉起來。

  孫易的腳下重重地一踏,一躍而起,幾乎是貼著地面穿過了兩個毛子,然後一把握住了獵槍的槍管。

  這個毛子用力地拽槍,孫易鬆手,一回身,就把一個剛剛拎著刀撲過來的毛子扛了起來,怒吼了一聲,重重地砸到了地上,砸得灰塵四起。

  身後的毛子也扣動了板擊,砰的一聲巨響,整個獵槍炸成了兩截,那個開槍的毛子抱著臉孔嚎叫著倒了下去,剛剛那一握之下,孫易巨大的力氣直接就讓槍管變形了,槍要是不炸膛才有鬼了。

  孫易連從不離身的虎牙軍刀都沒有使用,就把這七八毛子全部放翻了,對於他伙說,也只有那支獵槍還有些威脅,只要幹掉了這個威脅,剩下的毛子不管長得多壯,個頭有多高,都是一擊就倒。

  其實真要是論起戰鬥力來,這些毛子也就是仗著身高體壯力氣大,碰到這種一根筋一樣的傢伙,比在林市拚殺的時候都要輕鬆,在孫易的面前玩力氣,簡直就是在找死。

  論力氣,他們比不過孫易,論靈活,孫易更是能完爆他們幾條街去,這完全就是一面倒的屠殺。

  孫易拽著這些人的腿把他們拖到路邊扔進了溝裡,然後向自己的貨車走去,又向那個胖子叫道,「安胖子,你走不走?」

  「啊……走!走!」安胖子趕緊應道,看孫易像是見了鬼一樣,他早就習慣了這些毛子的囂張行徑,華夏人個個都像小綿羊一樣,突然蹦出孫易這麼一個異類來,震得他頭昏眼花。

  送了一趟貨,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整個礦場都知道出了孫易這麼一號人物,一個打七八個老毛子,人家甚至還有槍,結果全都放翻了,自己毛事都沒有。

  等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孫易剛剛一進食堂,就看到安胖子正端著飯盒向旁邊的人吹得唾沫橫飛,見孫易過來趕緊招手,讓他排在自己的前面。

  孫易笑著擺了擺手,排向隊尾,卻又被這些熱情的工友們給拽到了前頭,讓他先打飯。

  打飯的廚子一向都練就了一手抖勺的好主意,下勺的時候,油大肉多,但是微微一抖,眼看著最後一塊肉離自己而去。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廚子不但給孫易打了滿滿一勺土豆泥,還順帶地給了他兩個油汪汪的雞腿,沒有任何的怨言。

  孫易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怎麼搞得好像自己在吃小灶一樣,但是沒有任何人對這種差別對待有什麼怨言,如果自己也能一個打七八個毛子,別人肯定也不會說什麼。

  孫易剛剛啃了一條雞腿,一身西裝領帶,衣冠楚楚的中年人就走了進來,皺著眉頭繞過這些衣著隨便,身上還有汗餿味的工人們,挺著便便大肚走到了孫易的面前,就這麼站著,居高臨下地看著孫易。

  「你就是孫易吧,聽說你今天打了幾個人?」西裝男說話的時候,下巴上的肥肉抖,滑膩膩得讓孫易對油汪汪的雞腿都沒有興趣。

  一抬頭,再看這傢伙快提到胸口的西褲,這傢伙肚子太大了,大到西褲都沒有辦法正常扎腰帶,這副形象也是國企或是官員們的標準打扮。

  「有事?」孫易皺著眉頭道,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嚇得這個官員連退了幾步,一邊向後退一邊道,「孫易,你因為違反了公司的規章制度被開除了,你現在就可以去財務結算工資了!」

  「什麼?難道我趴著不動讓他們搶才是對的?你知不知道他們要開走兩輛貨車,車被搶走了怎麼辦?我自己掏錢賠車?」孫易皺著眉頭道。

  「你跟我橫什麼啊,這是公司的制度,制度你懂不懂!」胖子一邊退著一邊道,生怕孫易會暴起傷人。

  孫易還真想把這個胖胖的中層官員按到廚房的大鍋裡熬上一鍋葷油出來,但是拳頭握了握,還是沒有動手。

  這個華夏投資的礦場,實際上風格與國內差不多,什麼怪事都可能發生,自衛反擊者,可能會被當成施暴者,賠錢不說,還有牢獄之災,甚至還聽說過戴套不算強尖的怪事,相比之下孫易教訓了幾個毛子被開除都不算什麼怪事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2:55
第181章:功夫面試

  胖子忙不迭的走人了,四周的人也開始私語了起來,聲音都壓得很低。

  「這個劉胖子太不是人了,平時收錢的時候,眉開眼笑的,一辦事的時候就推三阻四!」

  「可不是的,聽說他還打別人老婆的主意,虧得我是一個來的……」

  「你老婆帶來也沒事,長得跟如花似的!」

  「我呸……」

  孫易輕歎了口氣,他也知道,自己的性子真的不適合這種地方,走了也好,至少還能結算一些工資出來。

  或許正是因為孫易是個狠人的原因,結算工資的時候也沒有剋扣,如數支付,軟妹幣差不多八千多塊的樣子,倒是讓孫易有些得了安慰獎的感覺。

  孫易搭了輛便車回到了赤塔市,準備再找中間人看看能不能找一個合適自己的工作,這個中間人雖說下手黑了點,不過還是挺靠譜的。

  剛想找個地方住下,孫易的電話就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本地號碼,接起來,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孫易?」

  「我是,哪位?」孫易淡淡地道。

  「我聽一個老鄉說你挺能打,也有一股子狠勁!」對方笑了笑道。

  孫易搖著頭道:「我對混黑沒什麼興趣,如果你要招兵買馬的話,就找錯人了!」

  哪怕如今生活落魄下來了,孫易也沒有考慮過去道上混,哪怕在毛子國,某方面來說,混黑還算是半合法他也沒有這個打算。

  「你誤會了,鑒於現在毛子黨越來越囂張,那些企業又不想自攬麻煩,所以我們打算建一個安保公司,負責保護各企業,絕對是正道!」

  「這樣啊,我倒是有些興趣,待遇怎麼算?」孫易問道。

  「三萬起,獎金另算!」

  「盧布?還是軟妹幣?」孫易問道。

  「當然是盧布!」

  孫易點了點頭,這個工資也不算低了,三萬盧布也差不多相當於上萬軟妹幣的收入了,自己現在要做的不是賺多少錢,而是先在赤塔打開局面,多熟悉當地語言多熟悉一些人。

  孫易問了一下匯合的地點,讓他覺得奇怪的是,竟然不是一家正規公司,而是在赤塔市的一家中餐館。

  如果說有什麼東西是華夏傳遍全世界的,那就是中餐館,只要有華夏人的地方,就有中餐館,各種各樣,各種口味,八大菜系遍佈全球一點也不誇張。

  對方所選擇的一家中餐館店面很大,位於赤塔市主幹道旁,孫易還特意向一起工作的工友問了一下這家中餐館,好像是赤塔混得很明白的一個華夏人開的,與當地的光頭黨有很深的聯繫,算是在赤塔混得比較好的一名華夏人。

  這家中餐館很有名氣,孫易打了一輛出租車,甚至只需要用中文說出餐館的名字,那位四十多歲,胖得肚子都擠到方向盤上的司機就聽懂了,一路開車把他送到了餐館的門前。

  餐館足有幾百平米大小,放到華夏,也算是一個大飯店了,在地廣人稀的毛子國,什麼都大,很大,畢竟他們是用最少的人,佔據了最多的土地,所以遠不如華夏人那樣對土地利用的精緻。

  孫易推門進入了餐館,餐館整體的裝修極具有華夏風情,抽抽鼻子,嗅嗅餐館裡傳來飯菜的香氣,讓他食慾大振,聞起來還是正宗的中餐味道,而不是經過改良後給鬼吃的那種味精糖水。

  孫易掃視了一眼,角落處,一個很削瘦的中年人向他招了招手,孫易迎了過去,到了近前的時候邊走邊打量著這個人。

  不愧是要在戰鬥民族中開設安保公司的狠人,這個中年人雖然削瘦了一些,但是肌肉極其結實,在眼角處,還有一處淺淺的傷疤,一看就是個曾經擅長戰鬥的狠角色。

  中年人向他點了點頭,然後伸手與他輕握一下,「我叫羅逸,你可以叫我羅哥,我剛點了菜,應該快上菜了,咱們邊吃邊聊,要不要喝點啤酒?」

  「也好,毛子的啤酒還是不錯的,度數高,喝著也爽口!」孫易笑道。

  羅逸打了個響指,請服務生送上兩瓶啤酒。

  這家店裡供應的啤酒,是那種普通的大瓶啤酒,毛子國的啤酒跟華夏的啤酒長相可是相當的不一樣,普通價格的啤酒,華夏的那種綠瓶570毫升或是620毫升的啤酒,在這裡,幾乎就像是酒吧裡供應的300毫升的啤酒那麼不起眼。

  毛子國普通的啤酒,不是用玻璃瓶灌裝,而是1.5升或是2.5升的那種大塑料瓶,相當於一個超大裝的可樂那麼多。

  第一次喝這種啤酒的時候,冰鎮後的塑料大瓶子向面前一頓,把孫易都小小地鎮了一下,好傢伙,這樣喝起來才夠爽快。

  要了兩個大啤酒杯子,給羅逸倒了一大杯,自己也倒了一杯,這時菜也送上來了,都是一些家常菜,魚香肉絲、肉段燒豆角、雙椒土豆絲,正是這種家常菜,才能吃出家鄉的味道。

  孫易正好餓了,也不客氣,一邊吃一邊喝,先把自己吃個八成飽再說。

  羅逸只是笑瞇瞇地看著他吃喝,見到吃得差不多了,才笑著道,「現在該面試了!」

  「噢?面試?怎麼個面試法,要我的學歷還是……」

  「都不是!」羅逸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目光一轉,望向了靠窗的那一桌。

  孫易的目光跟著轉了過去,那一桌坐的五個人,都是毛子大光頭,他們也是毛子國令人聞之色變的組織,光頭黨,跟黑手黨差不多。

  不過光頭黨主要活動還是歐洲那一邊,赤塔這地方雖說是州府城市,但是在莫斯科那邊看來,完全就是邊陲蠻荒地,落後地區,再加上光頭黨的名頭比較大,所以一些道上混的年青毛子都喜歡剃個大光頭,冒充光頭黨。

  但是這戰鬥民族確實不一般,哪怕是這些冒牌光頭黨,也有很強的戰鬥力,此前闖進孫易地盤的那些光頭黨,就屬於冒牌貨,一樣殺得公路沿途那些大混子人仰馬翻。

  羅逸向他們吹了個口哨,然後用毛子語罵了一句,這幾個光頭立刻就不幹了,拍案而起,抄起實木製成的椅子就向這裡衝了過來。

  「這就是面試?」孫易一愣,覺得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曾經把十幾個有自動火器的毛子都放翻了,還在乎這五個看起來還瘦弱許多,連把刀都沒有的小毛子?

  「當然,這就是面試,稍後我們在後面的巷子口見!」羅逸說著起身就走。

  但是他剛剛起身,就被孫易一把壓在了肩頭,壓得他又坐了下去,「行了,用不著一會見,咱們馬上就見!」

  孫易說著起身就迎了上去,當一個毛子掄著椅子向他砸過來的時候,孫易飛起一腳,正踢在椅子的橫樑上,嘩啦一聲,整個椅子都碎掉了,散得到處都是。

  「這毛子國的椅子質量真心不錯,絕對都是實木!」孫易抖了抖腿,橫裡一掃,正掃在這個還有發愣的毛子的小腿上,把他掃得凌空轉了兩圈,還不等落地,一腳又蹬在他的胸口處,蹬得他橫飛出去,撞翻了兩個人,砸碎了一張桌子。

  當孫易三兩下就解決了這幾個毛子,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回到了羅逸身邊的時候,羅逸整個人都已經傻了,看看倒地不起的幾個毛子,又看了看孫易,吞了一口口水後道:「我想,你可以勝任更加艱巨的任務!」

  「當然,只要你漲工資,最好能培訓一下毛子語!」孫易點了點頭十分認真地道,身在異國它鄉,已經容不得他挑剔許多了。

  「這些都不是問題!」羅逸笑著道,「現在,我們必須要開溜了,毛子的警察效率還是很高的。」

  孫易也是個中老手,哪裡能不知道,再者這赤塔市他也比較熟悉了,羅逸反而還跑不過他。

  當天晚上,赤塔市當地的新聞就播放了一段餐館中的監控錄像,正是孫易大雄威的那一段,新聞稱,在某中餐館,一夥華人與當地的社會份子發生了衝突,疑似使用了拆哪功夫。

  孫易正式入職這家保安公司,保安公司的名字很怪,很有毛子風範,孫易記了幾回都沒有記住,索性也就懶得理會了。

  公司很簡陋,但是入職之後,據說是要培訓,直接就拉到了赤塔市郊外的一家廢棄工廠。

  在這個工礦業城市,因為地廣人稀,再加上設備的更新換代,使得很多企業都懶得在原廠址上更新換代,直接就廢棄不要了。

  孫易看著這個幾乎就是鋼鐵構架的廢棄工廠,輕輕地拍了拍鋼鐵上的陳銹,忍不住感歎了起來,毛子這地方,簡直就是撿破爛的天堂,如果能在這個地方搞廢品收購的話,簡直就是老鼠掉進了米缸裡。

  「前提是,你需要承擔得起這些廢舊鋼鐵的報關,還是關稅,就算是拉回去,也沒什麼價值了!走吧,我們去看看設備!」羅逸帶著孫易工廠的後面走去。

  隨之而來的,還有十幾個華人,這些人看起來都不是那麼友好,面相不善,這種人孫易接觸過很多,幾乎個個都是手上有人命,或是曾經打下過一片天的道上人士,他們跑到毛子國來,不用說,幾乎都是因為有案子在身而跑路的。

  正是因為如此,彼此之間的戒心都很嚴重,誰都不向彼此透露自己的底細,甚至連交談都極少,每個人都用戒備的眼神看著對方,孫易也沒有了與他們交流的心情。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2:56
第182章:重裝保安

  跟著羅逸到了工廠的後面,在一間用原木搭建起來的頗大的屋子裡頭,擺著床鋪、還有各種生活用品,每個人都是單間呢,看樣子這就是他們以後的生活宿舍了。

  羅逸所承諾的毛子語老師,就是一個孔武有力的二毛子,據說是俄毛子與烏克蘭的混血兒,一口毛子語特有莫斯科味。

  孫易勉強用蹩腳的毛子語跟他交流了幾句,比比劃劃的讓這個二毛子很是無奈,「大哥,不行咱們說中文吧,先去看設備,回頭我再教你毛子語,怎麼樣?」

  二毛子極其流利的漢語讓孫易都有些臉紅,字正腔圓堪比新聞聯播主持人了。

  另一間大屋子裡,擺放著各種武器,看著這些自動武器,甚至還有那種單發拋棄型的火箭彈,也不知是防空的還是反坦克的,在一張桌子上,甚至還有一挺12.7毫米口徑的重型狙擊步槍。

  孫易的眉毛一挑,這個保安公司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家所謂的保護企業的安保公司。

  孫易隨手撿起了一支自己最熟悉的ak74小口徑步槍,熟練地卸下彈夾,拉開槍栓,沒有子彈,整個屋子裡都沒有子彈。

  隨他一起來的那些華人撿的最多的還是那種霰彈槍,因為這種槍相對來說最接近華夏道上常用的那種五連發。

  孫易放下了槍,又撿起了一把經典的,在遊戲裡經常使用的m4卡賓槍,擺弄了幾下,滿足了自己的好奇心,但是他的目光更多地落到了那些軍刀上。

  孫易剛想向刀桌上走,羅逸就走了過來,一拍孫易的肩頭笑道:「你喜歡使用什麼樣的武器?我建議你還是選擇ak小口徑系列,皮實耐操,而且在這個地方用起來,通用性好,你要是用一把m4,打光了子彈就成了燒火棍了,毛子這邊的子彈跟北約,還有華夏可都是不通用的!」

  孫易一笑道,「我還是比較喜歡使用冷兵器,那些軍刀裡頭,我已經有了一把虎牙,現在我看中了那柄軍刺!」

  孫易說著,把那支細長的軍刺拿到了手上,擺弄了幾下就上手了,他的身手極其靈活,協調性也好,簡直天生就是玩刀的主。

  孫易拿過一個皮鞘,不客氣地把這柄軍刺掛到了自己的身上,至於槍嘛……以他的爛槍法,隨便撿一種夠用就行了,所以直接就撿了一把可折疊槍托,槍管又比較短小的ak74u。

  一邊擺弄著手上的槍械,一邊向羅逸笑道:「老羅,這裝備,可不是一般的安保公司啊!」

  「怎麼?害怕了?想要退出?」羅逸道。

  「我怕你背後打我黑槍!」孫易笑道,「現在我關心的是,工資是不是應該再漲一些了!」

  「小伙子,不要光看你的工資,還要看獎金,這才是真正的大頭,你以為他們都是為什麼來的?還不是為了獎金,只要幹上一年,拿上大把的票子隨便你們去哪裡!」

  「我開始喜歡這份工作了!」孫易笑著道。

  所謂的培訓,就是每天練槍,二毛子還會呼喝著用毛子語進行戰術訓練,這些人只有少數的幾個是前軍人,剩下的大半都是跑路的道上人士,這種高強度的軍事訓練,操練得他們一個個恨不得忘了爹媽是誰,唯有孫易,十分輕鬆地通過。

  孫易的手很穩,吊上五六塊磚頭都能把槍端得穩穩的,眼睛也沒什麼問題,一刀都可以斬斷一隻蒼蠅的翅膀,可無論怎麼訓練,他的槍就是打不準,二十米的靶子都能一半的子彈打到別人的靶紙上去。

  那個叫尤里的二毛子索性給孫易弄了一挺ppk輕機槍,掛上七十五發的彈鼓,顯得厚實而又沉重,這也是毛子武器的一大特點,再配上孫易的力氣,連支架都不需要,端起來射擊,一掃就是一大片,還是這玩意用起來比較爽快。

  一連訓練了十幾天,這些人也都緩過勁來了,相互之間也算是熟悉了一些,但是戒心仍然很重,聊天也僅限於毛子女,各種美食,絕不會涉及到個人的問題,甚至連姓名都可能是假的。

  「你們就不好奇我們的任務嗎?咱們再怎麼練,也是一群烏合之眾,現在又是槍又炮的……」說著,孫易指了指那幾個反坦克導彈,還有兩個經典的,恐怖之徒經常使用的火箭筒。

  一個滿臉大鬍子,據說曾經在邊陲之地當過兵的漢子咧嘴一笑,「管他那麼多呢,只要給錢就行!」

  其它人也跟著點頭,他們只是一幫沒其它信仰,只信軟妹幣的亡命徒,而羅逸恰好又在昨天發了第一筆錢,每人都是厚厚的一大疊,這可都是毛子的大額盧布,五千塊一張的那種,折算起來,這一疊能換成三萬多軟妹幣,這才半個月而已,如果再努努力,真要是有個任務什麼的,月薪十萬不在話下。

  孫易搖了搖頭,沒有再問什麼,現在他更側重於跟尤里學習毛子語言,槍械射擊這一塊,他早就絕望了,沒有準頭,就用數量找。

  至於體能和格鬥這一塊……尤里在跟他交過一次手之後就發誓再也不跟孫易比劃了,體能的時候,兩人繞場跑步,孫易幾乎就是以衝刺的速度跑完了五公里,把一路直奔的尤里險些累到吐血。

  而格鬥的時候,尤里確實很難對付,各種軍中格鬥術層出不窮,其它受訓的那些亡命徒往往一兩個照面就會被放翻,半天都爬不起來。

  可惜他碰上了孫易,孫易挨他一拳,就算是打到臉上、下巴上,甚至是肝臟的位置,頂多就是哼一哼,臉不紅不白的。

  可是尤里不小心挨了孫易一拳,打在肚子上,當時的孫易挨了好幾下子,正在火頭上,所以這一拳下得有些重,尤里在屋子裡躺了兩天吐了兩天,打得胃出血了,以後看到孫易就繞路走。

  至於軍械格鬥,他壓根就沒敢提,特別是看到孫易在一次打靶的時候打出火頭了,二十米外的靶子,那柄56軍刺飛射了出去,正中靶心,穿靶而過之後,更是連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了。

  訓練了二十多天,發了兩次錢,折合起來,小十萬的收入了,光訓練什麼活都沒幹,這錢拿得有些燙手了,還好,羅逸又來了,這回來活了,只是讓他們這兩天都警醒一點,準備好武器,可能要有一個大活要干。

  孫易體能好,覺得子彈多帶點總不會錯,至於食物他沒有考慮那麼多,毛子國的環境好,森林覆蓋率高,在這北方,甚至還能西伯利亞野生虎出沒,在這樣的環境下,山裡長大的孫易還怕缺吃的嗎。

  一把自己的虎牙軍刀,一柄56軍刺,一挺ppk輕機槍,75發的彈鼓把他的背包裝得滿滿的,足足有十個,夠打一場持久戰了。

  至於卵式手雷什麼的,更是拿了十幾個,掛得滿滿一身都是,再加上防彈衣之類的東西,換個人被這些武器裝備壓趴下不可。

  因為可能隨時出任務,孫易他們這夥人也沒有再訓練,反倒是運來了不少牛羊肉,整個廢棄工廠裡整天都飄滿了牛羊肉的香味,孫易的地爐烤全羊非常受歡迎,可惜調料不足,總不如林市的巴特做得正宗。

  吃了一天的肉,睡得正香的時候,啪啪的槍聲響了起來,孫易一驚醒了過來,一個骨碌就下床趴到了地上,他是經歷過數次槍戰的人,雖說只是道上小打小鬧,好歹也是步槍掃射,所以他的經驗要比其它人更加豐富一些。

  二毛子尤里在外頭高聲吼叫道:「起來起來,都起來,集合了,出任務了,這次任務出完了,你們每人能分到一百萬盧布,姑娘們,都起來接客吧,那可是大把大把的票子。」

  對於亡命徒們來說,沒有什麼比票子更加親近的,哪怕此時才剛剛凌晨,外頭還漆黑著,赤塔的天氣,哪怕是盛夏,在凌晨也透著絲絲的冷意。

  跑出原木房子,被冷風一吹,頓時精神一震,而二毛子已經開始向原木屋裡潑汽油了。

  兩輛皮卡車,還有一輛斯太爾重卡開了過來,把人都趕上車,孫易手上的是輕機槍,所以佔據了一輛皮卡,把槍架到了皮卡上,整個得跟敘利亞**武裝似的。

  身後燒起了沖天大火,還混雜著濃濃的汽油味,在火光當中,三輛車駛出廠場,沿著公路,一直向遠離赤塔市的方向行去。

  孫易扭頭看了一眼曾經受訓過的地方,瞇著眼睛細細的琢磨著,他是見過大錢的人,如果不犯事的話,年入千萬,並不把區區幾十萬看在眼中。

  所以他沒有被金錢沖昏頭腦,這個羅逸把他們這些烏合之眾聚集在一起,進行短暫的軍事訓練,現在持槍苛彈的向外跑,處處都透著詭異,這讓他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

  扭頭看看那些抱著槍,還一臉興奮的臨時戰友們,孫易十分聰明地選擇了閉嘴,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無法喚醒他們那顆被票子蒙住的心,特別是那個尤里,坐在卡車的後面,手一直按著腰間的那把自動手槍。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2:57
第183章:我們是炮灰

  車子一直駛往赤塔市郊,遠遠地已經可以看到隱隱的大山,天色已經開始微亮了,那座礦山孫易知道,正是前蘇聯時期的一處鎢礦的礦山。

  現在這礦場已經廢棄掉了,若是在華夏的話,這座礦山還有很大的價值,至少還能再開採上十幾年,但是在遍地是礦產的毛子地方,這地方的含礦量下降,再開採下去已經沒有任何必要,因為維護、提煉的成本已經足夠他們再新建起幾個這樣的礦場了。

  車子在離這個廢礦還有幾公里遠的地方停了下來,二毛子尤里喝吼著,讓他們分散開,架起了手上的武器。

  「我們的任務目標是什麼?」沒有被金錢沖昏頭腦的孫易向尤里問道。

  尤里一瞪眼睛,卻迎上了孫易那雙已經隱含著狠色的雙目,嚇得他一個激靈,換個人,他才不會客氣,可是面對孫易的時候,尤里這個神秘教官也不得不服個軟。

  先遞給孫易一支煙,然後低聲道:「我們的任務是接應,到時候你只管把槍裡的子彈打出去就行了,別的不用管,接應之後我們就撤退,一切順利的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孫易點了點頭,可是心中的不安卻更加濃烈起來,低頭又檢查了一下ppk輕機槍,把彈鼓卸下來也檢查了兩遍,這沉甸甸的大傢伙才讓他稍稍放心。

  重新裝好75發彈鼓,拉栓上膛,把槍抱在懷裡頭,依著車輪開始休息。

  突然,天空中傳來嗡嗡的聲音,藉著微微發白的晨曦,可以看到在遠處的低空中,一架直升機正在向這裡飛來,不時壓低了機身,突突突地打出一串火線。

  孫易就算是再傻也知道,那東西是毛子國的武裝直升機,這種專業的做戰直升機就算是華夏都沒有,勉強出了一個武直10,但是跟人家毛子專業級別的傢伙比起來,甩出幾條街去。

  孫易暗罵了一聲,他們都是一些步兵,說白了就是重裝保安,現在碰到這種高等級的軍事武器,只能麻爪的份,他們這一圈子裡頭,就數孫易手上的ppk輕機槍是最重的裝備了。

  碰到這種裝甲厚實的武裝直升機,人家停那不動彈,7.62毫米口徑的子彈只怕都不能把它怎麼樣。

  正當孫易著急,甚至準備先跑一步的時候,在遠處的叢林裡,一團火線升騰而起,在空中拐著彎追上了那架武裝直升機,轟的一聲,空中爆起一團火球。

  不愧是專業級別的武裝直升機,受了這麼重的一擊,還能勉強在空中穩住飛行姿態,晃晃悠悠地向遠方落去。

  在他的後頭,跟著幾架大肚子直升機,又是一道火光升起,皮包餡大的運輸直升機在空中爆碎,甚至還能看到有人在空中晃動著四肢向地面落去,幾百米高的高空,就算是摔也摔死了。

  「來了來了,準備接應!」羅逸拔出自動手槍高聲喝道,同時他又與尤里忙著將一個箱子打開,好傢伙,裡頭竟然是一門82口徑的迫擊炮。

  兩人熟練地架起了迫擊炮,當一輛毛子軍用越野車飛快地竄出來,打了幾個燈光信號之後,迫擊炮先開炮了,咚的一聲悶響,一個黑點在火光中騰空而起,遠遠地落到了幾千米開外,轟的一聲炸響。

  軍車與他們擦身而過,甚至都沒有多做停留,在擦身而過的時候,孫易透過車窗,竟然還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在林市棒子特工案中曾經出現過的那個叫關涫的女軍官,似乎她還是關寧的妹妹呢。

  幾輛造成猙獰的軍車隨後衝了出來,羅逸喊了一聲打,頓時,各種武器紛紛開火,那些剛剛下車的毛子士兵也被打翻了好幾個,頓時雙方槍戰響起,子彈如雨一般地撲來,發出嗖嗖的尖嘯聲。

  孫易暗罵了一聲,這簡直就是戰場,相比之下他曾經經歷過的那些槍戰簡直就是小兒科。

  孫易抱著輕機槍趴在大貨車厚重的車輪後頭,對著人影突突地扣動了扳擊。

  那輛猙獰的軍車上,一個細長的炮口緩緩地轉了過來,然後發出咚咚沉悶的響聲,這輛大貨車被打得整個車身顫動了起來,不時發出一聲聲的爆響,30毫米口徑的機關炮一發威,頓時這地方就成了靶子,一輛卡車被打碎也只是分分鐘鐘的聲音。

  孫易緊緊地蜷縮著身子,後背一疼,被迸飛的鐵片傷到。

  羅逸的身手極其靈活,扛著一具rpg從旁邊的土坑裡一躍而起,跟著咚的一聲,一枚火箭彈拉著細細的長煙向那輛軍車飛掠而去,一頭扎進了這輛裝甲車的車腹下,轟的一聲,整個軍車都翻轉了過去。

  孫易藉著對方火力一輕的時候,抱著輕機槍快跑幾步,在爆炸聲當中一頭扎進了旁邊的一個土坑裡,伸手一撐,滿手粘乎乎的,旁邊,一個人腦袋都炸碎了,手上還端著一把ak74步槍,看他的那比別人都大一圈的手,孫易認出來了,是他們一夥的一個叫牛滿的大漢,也唯有他的力氣可以與孫易一敵。

  在這子彈亂飛的戰場上,個人勇武已經被降到了最低,哪怕是千人敵一樣的牛人,一顆子彈一樣會被報銷掉。

  兩個同期訓練的保安突然跳了起來,扔了手上的槍沒命一樣地向後方跑去,這個時候羅逸已經顧不上管他們了,在這種槍林彈雨中站起來狂奔,與送死無異。

  果然,他們跑出去還不到十米遠,就被一陣彈雨籠罩,當場就打成了一堆破爛。

  孫易舉槍,一陣掃射,以他的爛槍法,竟然掃翻了兩個,不過馬上就是一片彈雨向他這裡覆蓋了過來,甚至還有一顆卵式手雷被扔了進來,還在冒著青煙。

  孫易嚇得後腦勺都麻了,飛起一腳將這顆手雷踢了出去,剛剛一舉槍,砰砰幾聲槍響,那個已經湊近的士兵被羅逸幾槍放翻了。

  孫易藉著這個機會一個縱身,身上一疼,不知挨了幾發子彈,再落地的時候已經跳進了羅逸的那個掩體裡頭。

  孫易一邊換著彈鼓一邊向羅逸大叫道,「老羅,你特麼太坑人了,我們就是炮灰!拿命來填的!」

  「錢哪有那麼好賺,再者說,有我陪著呢,你怕個屁,大不了咱們一塊死!」

  「我的命可金貴著,我的女人們還等著我回去,我可不想死!」孫易大聲叫道,換了彈鼓又是一通掃射。

  「那你可以打死我,然後自己跑路,你身手好,又靈活,現在調頭逃命的話,還有三成活命的機會!」

  「我倒是想了!」孫易恨恨地道,一扭頭,看到了旁邊的箱子,一腳踢開,好傢伙,裡頭都是八二迫擊炮的炮彈。

  孫易伸手撿起一個來,差不多有十斤重的樣子,探頭看了一眼,敵人都在一米多米開外。

  「炮呢?」孫易問道。

  「被炸了!等他們再近一些,可以直接把炮彈扔……扔……扔出去……」羅逸說到最後的時候就傻了,眼看著孫易把4.5千克重的82迫擊炮炮彈徒手扔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錢,重重地落到了百米開外。

  而且極有準頭,正落在一個毛子兵的腦袋上,金屬彈身直接就把這個毛子兵頭盔砸裂,生死不知。

  「你就是一個人形迫擊炮啊!」羅逸大叫了起來。

  「這玩意怎麼沒炸?」孫易問道。

  「因為你沒裝引信!現在我們配合!」羅逸的眼前一亮,「也許我們真的有機會活著回去呢!」

  羅逸手腳麻利地給炮彈裝好了引信,然後重重地一塊鐵板向炮彈的尾部一撞,激活了引信,遞給了孫易。

  孫易抄起炮彈,探頭看了一眼敵人的位置,在一陣彈雨當中,將炮彈扔了出去。

  炮彈在空中化做一抹影子,落地就發出轟然爆響聲,升起一大團的火球來。

  羅逸遞炮彈,孫易徒手向外扔,速度甚至比迫擊炮發射還要快上那麼幾分,而且更有準頭,二十多發炮彈炸過去,對面的槍林彈雨立刻就減弱了下來。

  「有效果啊!」孫易的眼前一亮,還是這種炸來炸去的足夠爽,比用輕機槍掃射來得還爽快。

  「手雷!」孫易大叫了起來。

  羅逸趕緊從孫易和自己的身上解著手雷,拔了保險就扔給孫易。

  孫易伸手接過,一個個地扔出去,簡直就像是一具人形榴彈發射器,孫易本來就帶了十多顆,羅逸也帶了五顆,這一圈扔出去,對面的槍聲都停了下來。

  探頭看了一眼,對面的毛子都各自找著掩體躲藏了起來,那一陣炮彈的覆蓋可把他們嚇壞了。

  「現在還不撤,等什麼時候!」孫易高聲叫道,又收集了十幾顆手雷,「都撤,我掩護!」

  孫易不停地扔著手雷,且戰且退,羅逸也從掩體中爬了出來,旁邊的尤里也鑽了出來,卻一身是血,腹部還用三角巾勒得緊緊的,嘴唇都是蒼白色的,顯然受了不輕的傷。

  孫易他們這些人本來就是羅逸找來的一次性炮灰,剛剛打起來的時候,還可以在威逼的血氣之勇下堅持一會,可是這一撤,可就放了羊,想要再組織起來也不可能了,能不能逃出生天,就看各人的運氣了,唯有孫易讓他的眼前一亮。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2:58
第184章:他們不是人

  羅逸拽著尤里剛剛鑽進叢林裡頭,孫易就像兔子一樣竄了進來,身後還追著一串子彈,到了這個時候,他都沒有把ppk輕機槍扔了,甚至在身上還又多掛了七八顆手雷,在腰間還插著一把自動手槍。

  「快走快走!」孫易緊跟著羅逸他們的腳步,見他們的速度太慢了,一把抄起看起來瘦弱,實際上骨架大又壯碩的尤里就跑。

  羅逸暗道一聲聰明,他們確實已經準備了撤退的路線,就藏在不遠處的叢林裡,一輛奔馳越野車。

  越野車經過改裝,後箱一放倒,一挺加特林六管機槍升了起來,拖著長長的彈鏈看起來就有一種殺氣騰騰的感覺。

  尤里受了傷,由羅逸操槍,孫易來開車,反正不是自己的車不心疼,一腳油門踹到底,車子像是被捅了一刀的驢子一樣蹦了起來,嗖地一下竄出了樹林,向公路上奔去。

  後頭的六管機槍也響了起來,掃出一片火線,將一輛追上來的裝甲車打得千創百孔,原地熄火沒了動靜。

  孫易直接就將車速飆到了最高,仗著自己強大的身體素質還有反應能力在這條並不算太好的公路上飛馳著。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了,他們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趕往下一個匯合點,赤塔市郊外的一處緩坡,至於為什麼趕到那裡,羅逸沒說,孫易也十分聰明的沒有問。

  剛剛脫離了後頭的危險,迎面一輛軍用越野車飛馳而來,歪歪扭扭的看起來極其狼狽的樣子。

  好傢伙,竟然又碰到了對方的增援力量,孫易一邊開車一邊把ppk輕槍機架到了前窗處,突突突的就是一大串子彈掃過去,打得對方車窗出現了一片白點,引擎處更是爆起一個個的彈孔,十分乾脆地熄了火。

  不過當雙方擦身而過的時候,孫易看到了副駕位子上的那個熟人,壞了,打錯人了。

  孫易一扭回頭的時候,在路邊,幾條影子竄了起來,其中一條影子正落在車上,跟著身後響起了一聲慘叫,尤里被甩了出去,在路邊滾動著,四肢摔動著,眼看著就摔得差不多零碎了,從一百五十多公里時速的車上摔下去,不死都沒天理了。

  孫易一腳剎車,車子發出尖嘯聲向前滑去,整個車體都橫了過來,跟著翻滾了起來,孫易眼看著一個雙目血紅,涎水橫流,全身肌肉鼓脹的毛子大漢緊緊地掐著羅逸的脖子在翻滾的車裡四處摔打著。

  車子剛剛停止滾動,孫易就一腳踹飛了車門,拎著輕機槍跳了出來,他剛剛跳出來,被甩在後面的幾條人影就極其凶悍地衝了上來,發出嗷嗷的,如同野獸般的低吼聲。

  孫易將槍一端,一通子彈掃了過去,槍法爛用數量打,仍然有不少子彈打到了那些撲來的人影上,這些人影也只是晃一晃,混若無事一般地再向孫易衝來,一個彈鼓打完了,衝在最前頭的那個紅目毛子身上至少中了十槍,全身都是彈洞,可是仍然極其凶悍地撲上來。

  這個打不死的毛子沖得近了,一個縱身就向孫易跳了過來,孫易怒吼了一聲,輕機槍向前一頂,正頂在這個不死毛子的手臂上。

  一股大力傳來,孫易一個跟頭紮到了地上,翻了好幾圈,手上的輕機槍也變了形狀,徹底地廢掉了。

  「好大的力氣!」孫易忍不住一驚,在這一驚的時候,腳踝一緊,跟著騰雲駕霧一樣的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光地一聲,重重地砸到了路邊的草地上,差點把孫易的內臟都砸出來。

  孫易忍著岔氣一般的痛苦感,伸手抽出了腰間那把自動手槍,一梭子就掃了出去,打得這個不死毛子胸口和臉部皮肉翻捲,一顆眼珠子都彈了出來,可他仍然像沒事人一樣,拖著孫易的腳踝就要再甩動一次。

  孫易不由得大驚,再被他砸上一次,自己的小命就要去了一半了。

  扔了自動手槍,袖子裡虎牙軍刀滑了出來,身體一曲一扛,一刀就重重地切在了這個毛子的手腕處,橫裡再一劃,滑著腕骨的骨節切下去,差點把這個不死毛子整隻手都切下來,他總算是鬆了手。

  但是這毛子像是感覺不到痛苦一樣,向前一撲,張著嘴,涎水橫流地一口就孫易的脖子上咬了過來。

  孫易一側身子,扣著他的鎖骨翻到了他的後背上,虎牙軍刀在他的脖子上一搭,重重地一刀劃了下去,這一刀感覺像是切在老牛皮上一樣,又澀又重,但是仍然有大量帶著紫色的鮮血噴湧而出,一直噴出三米多高,像一個噴泉似的。

  孫易的腰上一緊,一股熱氣也噴到了脖子上,低吼聲震得他耳膜都要碎裂了,下意識地一刀向後捅去,一聲慘嘯,再回勾一腳,正踢在身下要害處,身體一掙,總算是掙了出來。

  另一個毛子滿嘴是血,他們的血都帶著淡淡的紫色,充滿了怪異。

  孫易一彎身,從這個毛子旁邊鑽了過去,再一頂,頂到了腿彎處,把這個不死毛子也弄翻在地,伸手從腰間拽下一顆手雷來,重重地塞進了他的嘴裡頭,拉下保險銷,一個翻滾就滾了出去,另外幾個同樣的毛子正飛快地向他追來。

  這些毛子怪異得很,像是永遠不知道疲累,而且力大無窮,挨上兩三刀都像沒事人一樣,碰到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字,逃。

  孫易剛剛奔出十幾步開外,身後轟的一聲,那顆手雷爆炸了,把這個不死毛子大半個腦袋都炸得沒了影子。

  孫易正欲向路邊的叢林裡逃命,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槍聲還有慘叫聲。

  孫易稍稍一猶豫,被一個毛子追了上來,如果一隻捕食的獵狗,縱身就向他撲了過來。

  孫易的身子一傾,一刀就向他的腹部劃去,但是這個怪異毛子似乎更加靈活一些,一伸手,一把就扣住了刀身,哪怕刀刃深深地割進了他的手掌中也不肯鬆手。

  被這個怪異毛子一帶,兩人立刻就滾做一團,孫易一膝蓋頂過去,對方腹部堅硬得像一塊大石頭。

  這個怪異毛子一腦袋砸在孫易的額頭上,孫易的額頭頓時紅了一片,腦袋裡也嗡嗡做響,隱隱瞥見森森的牙齒向咽喉處咬來,孫易一橫手臂,這一口就咬到了他的小臂處。

  隔著身上的軍裝,這個怪異毛子奮力地搖晃著腦袋,孫易的手臂大疼,皮肉都被拽得脫離了骨頭。

  還虧得是人類的牙齒不是那麼尖利,赤塔這地方天氣又微涼,所以穿的是長袖軍裝,軍裝的質量也非常不錯,擋住了牙齒,否則的話,孫易現在可能就少一塊肉了。

  如果有什麼疼痛能夠與生孩子相比,孫易一定會告訴他,就是被狠狠地咬上那麼一口,孫易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吼,狠狠一刀向這個怪異毛子的太陽穴處捅了過來。

  怪異毛子晃著腦袋,似乎對防禦方面不是很擅長,一甩腦袋,恰好避過了要害,孫易這一刀從他的面頰捅了進去,直接捅落了他幾顆牙齒,從臉頰的另一側探了出來。

  哪怕如此,這個毛子仍然緊咬著孫易手臂不鬆手,晃著腦袋撕扯著,任由臉頰處的傷口越來越大。

  孫易眼看著另一個怪異毛子也追了過來,如果再被他撲上來,自己怕是要被生生地咬死了,看著遠處,一個怪異毛子正趴在羅逸的身上啃食著,滿嘴滿身都是鮮血的樣子,孫易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體微微一熱,似乎大地中有一股力量湧進了他的身體裡一樣。

  手上用力地一擰,鋒利而又堅硬的虎牙軍刀在這個怪異毛子的嘴裡一轉,硬生生地撬開了他的牙關,抽回手臂,軍刀向前一刺,紮了個空,孫易跟著一個翻身,勒著這個怪異毛子脖子一個翻身,讓撲上來的另一個怪異毛子撲了個空。

  一顆手雷被拽了保險塞進這個怪異毛子的褲襠裡頭,孫易鬆手就跑。

  剛跑出沒多遠,轟的一聲,這個怪異毛子被炸得肚開腸爛,那一嘟嚕遠遠地飛過來,差點砸在孫易的頭上。

  孫易發足向槍聲響起的地方狂奔著,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嗷嗷叫的怪異毛子,孫易拿出一顆手雷,拉了保險,在手上放了一會,然後向後頭的高空中一扔。

  轟的一聲,手雷爆炸,破片凌空亂飛著,若是一般的士兵,只怕就要傷亡慘重了,可是那兩個怪異毛子只是發出一聲聲的慘嗷,奔跑的速度更快了。

  孫易聽得耳後風聲響起,在奔跑中微微一側身,眼看著一隻怪異毛子四肢著地,奮力地一躍,向孫易撲了過來。

  孫易的腳下一蹬,縱身而起,轟地一下與這個怪異毛子撞到了一起,在撞擊的時候,手上的虎牙軍刀已經深深地刺進了他的嘴裡,斜斜向上,直接捅破了顎骨,刺進了大腦裡,刀身再一扭,腦漿被攪得稀爛。

  孫易抱著還在蹬著腿的怪異毛子屍體,轟地一聲砸在地上,一腳將屍體蹬開,還沒等爬起來,另一個怪異毛子已經追了上來,縱身向孫易撲殺了過來。

  孫易的手上一撐,身子向後又滑了一米多遠,這個怪異毛子整隻手幾乎就是擦著他的褲部刺進了地面當中,嚇得孫易蛋蛋都是一緊,險些就成了太監。

  飛起一腳,踢到了這個怪異毛子的腦袋,把他踢得腦袋一歪向一側歪去,他的手臂還插在泥土裡,這一扭,這從手肘部位扭成了麻花勁。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2:59
第185章:患難之交

  孫易顧不得去收拾這個已經斷了一臂的怪異毛子,縱身就向那輛越野車奔去,兩個怪異毛子正拚命地拆著車,後門已經被拆掉了,斷肢混著鮮血飛濺著,其中一個毛子正抱著一隻手臂啃咬著骨頭,發出嘎嘎吱吱令人做嘔的聲音。

  「這些人倒底是瘋了還是變成殭屍了!」孫易的心中大驚,同時也是心中一沉,認為關涫也完蛋了,自己沒必要再去救人了,這時,砰的一聲槍響,正在啃著手臂的毛子眼睛爆碎,一顆子彈正從眼睛打了進去,副駕的位子上,隔著儘是裂紋的玻璃還能看到關涫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孔。

  不管怎麼說也是熟人,而且還是關寧的妹妹,就算是看在關寧的面子上,也要救一救他的妹妹。

  孫易縱身撲過去,肩頭扛著一個正在拆車窗的毛子撲翻在地,手上的短刀正紮在他的胸口心臟的位置。

  以孫易大力和虎牙軍刀的鋒銳,竟然只刺進去一半就被卡住了。

  這個怪異毛子一掙,短刀脫手,毛子也翻了出去。

  孫易飛起一腳,正蹬在刀柄處,刀柄齊根沒入,心臟被刺了個對穿,可是這個怪異毛子仍然生龍活虎地蹦了過來。

  孫易一矮身,抱住了他的腰,一個倒栽蔥,幾乎把他半個腦袋都砸進了泥土裡頭,故技重施,一顆手雷拔了保險塞進他的褲襠裡頭,然後一個縱身撲到了越野車的另一側。

  在轟的一聲血雨中,孫易拽開了駕駛位的門,一伸手拉住了關涫已經有些冰冷的手,奮力地將她扯了出來,哪怕經歷了這種生死之際,關涫的手上仍然緊緊地拎著一個小巧的合金箱。

  「你怎麼樣?」孫易問道,眼睛卻向四張望著,雖然被孫易幹掉了不少,可仍然有五個怪異毛子發現了這裡的動靜,正大步狂奔過來。

  「沒關係,只是扭了腳,手肘脫臼了,沒什麼大礙,死不了!」

  孫易點了點頭,「他們都死了,就剩下我們兩個了,我們必須要逃命了!」孫易說著,突然抓著關涫的手臂用力地一拽,關涫發出一聲悶哼,那張精緻的小臉變得更白了幾分,短碎發上也儘是汗水。

  「撐著吧,能活命就不錯了!」孫易把關涫向自己的懷裡一抱,撒腿就跑,這些怪異毛子實在是太強大了,雖然不甚靈活,讓孫易幹掉了好幾個,可是現在他幾乎達到了極限,跑動起來,腳下像是踩了棉花一樣輕飄飄的。

  孫易劇烈地喘息著,一頭扎進了路邊莽莽叢林裡,毛子地界,最不缺少的就是這種森林,西伯利亞原始森林,正是藏人的好地方,山裡長大的孫易對叢林從來都只有親切,沒有恐懼。

  在孫易懷裡顛簸的關涫伸手拔出了手槍,衝著孫易的身後連連開火,一聲聲的咆哮和怒吼聲中,那些怪異的毛子仍在緊追不捨。

  孫易在跑過一片空曠地的時候,扭頭看了一眼,那些怪異的毛子像是永遠都有使不完的力氣一樣,奔跑的速度一點也不見下降,甚至胳膊那麼粗的小樹也是一撞而過,遇到荊棘密佈的灌木叢,更是直接趟了過來,全不顧那些細密的尖刺紮在身體上。

  孫易不敢停下,他現在體力下降得厲害,軍刀也丟失了,失去了最後的武器,停下來,只有死路一條,他必須要跑,不停地跑,努力地把那些毛子甩掉。

  身體裡像是燒起了一團火,每一次呼吸,都讓他像是要噴出火來,如果不是關涫不時地刁鑽的打出一槍,體力下降得厲害的孫易只怕早就被這些怪異的毛子追上了。

  這麼奔跑了足足近三個小時,叢林中奔跑,要更加耗力氣,孫易在跑動中,一張嘴,一口血吐了出來,咳著嗆進氣管裡的血水,仍然在奔跑著。

  關涫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了,嘴角也有淡黑色的血水流出來,顯然她是受了內傷,再被孫易抱著這麼顛簸著,傷勢變得更重了一些。

  後頭緊追的怪異毛子已經追到了身後不到三米遠的地方,關涫徒勞地扣動著扳擊,只有空擊的噠噠聲,子彈已經打光了。

  「完了!」關涫慢慢地閉上了眼睛,任務還是失敗了。

  這時,撲通一聲,後頭緊追上來的怪異毛子像是被打了一槍似的,腿下一軟,一個跟頭就紮了下去,在地上翻滾了十幾圈之後,不停地抽搐著身體,再也不動了。

  突然如其來的變化讓關涫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隨後追上來的那些怪異毛子像是一起得到了命令一樣,一個跟一個的摔倒,倒下去之後就再也沒爬起來。

  孫易停止了奔跑,吐著嘴裡殘存的血水慢慢地走了過去,走到近前才發現,這些怪異毛子已經是七孔流血,死得透透的。

  「這就死了?早知道就直接帶你們兜圈子了!」孫易說著,腳下一軟險些坐下去,可是他不敢,如果他現在躺下去,只怕再也起不來的,他不信那些毛子軍人不會追上來,必須要盡快地離開這危險的地方。

  「五個小時!」關涫看著這些已經七竅流血的怪異毛子道。

  「什麼?」孫易一愣。

  「他們維持了五個小時!」關涫道,「也沒什麼,跟你沒關係,我們必須要盡快離開這裡!」關涫道,說著,從一個怪異毛子領口處拽下了一個扣子,看起來是一個微型攝像頭。

  孫易暗叫一聲壞了,自己暴露了,以後還要面臨毛子的追殺,不過衝著一個水坑一看,一下子就樂了,現在的他狼狽萬分,一身一臉都是血不說,又混了一大片的泥土,鬼才能認得出他來。

  與關涫相扶著向叢林更深處走去,走了不以一公里,一條大河橫在他們的面前,孫易長長地鬆了口氣,從路邊拖過兩根枯木,用樹皮簡單地捆在一起,就是一個簡陋的筏子,跳上去向筏子上一躺,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對了關涫!」孫易道。

  「嗯?」關涫用河水漱著口,從身上摸出一包止血粉來和著河水吞服了下去,還遞給孫易半包。

  孫易只覺得胸膛裡火辣辣的,他現在只想睡覺,不想吃什麼止血粉,擺擺手推了回去,「你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我在國內中了人家的算計,現在我是殺人犯,幫個忙,動用你的能量給我把事平了,國外雖然山清水秀,可還不如我那個破村子呆得服坦,好歹我也算救你一命,你還個人情總可以吧!」

  「沒問題,只要你沒有真的殺人,是誰設計了你?」關涫問道。

  「韋立軒,他身邊的秘書也有參與!」孫易說完,眼前黑得更加厲害了,強撐著最後的力氣道,「我睡一會,你撐著點筏子,小心別擱淺了!」

  孫易說完,就再沒了聲息,胸膛的起伏都變得輕微的起來。

  關涫一驚,趕緊伸手摸向他的鼻端,沒氣了,關涫趕緊又把耳朵貼在他的胸口處,隔了好一會,才聽到咚的一聲巨響,心臟的跳動每分鐘不超過二十下。

  「這傢伙的體質,簡直就是妖孽!」關涫喃喃地自語著,小心的撐起了筏子,她勉強還能撐得住。

  當孫易醒來的時候,渴得厲害,甚至有一種嘴巴都被口腔中粘粘的口水糊死了一樣,掙扎著坐了起來,每動一下,身上的肌肉都像是針扎的一樣,酸麻得厲害,讓人恨不得把肌肉都剝下去才好。

  關涫用一個葉子做成的杯子舀了一點水送到了他的嘴邊,孫易一口氣將水喝光,總算是舒服了一些,只是臉上痛苦的神色更重了。

  「針扎一樣,難受死了!」孫易道。

  關涫輕輕一笑,「也是一件好事,這是因為你的腎上腺素大量分泌,再加上劇烈的運動所產生的後遺症,以後你的體力和反應能力會有顯著的提升!」

  「提不提升我倒不在乎,對了,我睡了多久?」孫易問道。

  「三天,三天三夜!」關涫看著外頭已經大亮的天色道,孫易這才發現,他們此刻藏身在一個樹洞當中,最妙的是,這個樹洞前長滿了灌木和雜草,將樹洞完美地遮擋了起來,就是裡頭爬動的大個黑螞蟻有些煩人,不過這東西只要你不招惹它,它會把你當成死物,直接爬過去。

  「我說怎麼這麼餓,我們脫險了嗎?」孫易問道。

  「我們躲過兩撥搜索隊,最近一天,只聽到有一架直升機從頭頂飛過!」關涫道,然後不停地向外頭張望著。

  孫易動了動身子坐了起來,剛想問關涫是怎麼弄到水而沒有被發現的,然後立刻就閉上了嘴巴,關涫的嘴唇已經開始爆皮,聲音都是嘶啞難聽的,而這水,則是趁著早晚收集的露水。

  赤塔這地方晝夜溫養大,附近又有一條大河,所以水氣也大,早晚的露水更重,只要有耐心,依著這株大樹,總能收集到一些露水,但是這露水有限,顯然,關涫是沒怎麼喝水的。

  「你的體力好,總要優先保證你的健康,只要你恢復過來,我相信你總能帶我脫險的!」關涫似乎看出了孫易的想法,扭頭向他嫣然一笑道。

  「沒錯,我一定能夠帶你脫險的!」孫易正色地道,且不說還有關寧的關係在,就算是沒有,他還指望著關涫能夠利用她的職務之便,幫自己洗清罪責,亡命天涯的感覺真的不好,特別是對孫易這種小富既安的人來說。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00
第186章:孫易快跑

  孫易努力地活動著身體,讓自己身上的酸麻勁可以早些過去,兩個人在樹洞裡一直熬到了晚上,又有一小隊士兵搜索著走過。

  夜色降臨,就算是那些職業軍人,也不敢冒然在夜色中在這莽莽森林裡四處亂搜,一個不小心就會迷路,而且,這森林裡還會有各種危險,環境太好,以至於各種野生動物層出不窮,光這個樹洞前,孫易就看到有兩拔西伯利亞狼走過。

  孫易沒有走太遠,只是趁著夜色,悄悄地溜在附近轉了一圈,以他豐富的經驗,很快就逮到了一隻兔子,兩隻松雞,還有四隻碩大的田鼠,老鼠這東西聽起來很噁心很髒,實際上,森林裡的老鼠跟兔子沒什麼太大的區別。

  而且餓了這麼久,別說時老鼠,就算是蟲子他也敢吃。

  自然不能吃生的,順手又摸了一些乾柴回來,在夜色的掩護下,就在樹洞裡生起了火。

  樹洞的空間相對比較封閉一些,幸好這些木柴比較乾燥,只要點上一小堆火,然後把簡單收拾後的獵物掛在火堆的四周烘烤著就可以了。

  孫易把完整剝下來的兔子皮用堅韌的樹皮紮好,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水袋,剛剛在搜尋獵物的時候,他已經發現在五百米外,有一條小溪,小溪水很清澈,可以直接飲用。

  孫易摸到了河邊,自己一腦袋扎到了河水裡先喝了個痛快,這個時候也顧不上什麼衛生問題了。

  再用兔子皮裝了滿滿一皮囊的水,他剛剛要走,就聽到小溪的對岸響起了人聲,是毛子兵,孫易也學過一段時間,勉強能聽懂一些單詞,好像明天要派更多的直升機還有人員進行更大範圍的搜索。

  「這些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孫易暗罵了一句,沒有驚動他們,而是悄悄地又退了回去,退回到了樹洞當中。

  有了食物,有了水,關涫的身材素質也很不錯,很快就緩過來了,但是臉色仍然難看,受了內傷,雖說止了血,可是沒那麼容易好的,甚至有可能會落下病根。

  孫易把剛剛遇到的事情一說,關涫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可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想過放下手上那個合金箱子。

  兩人把松雞和田鼠給吃掉了,那只烘烤好的兔子留了下來,吃完了東西,二人滅掉了樹洞裡的火堆,和衣躺下。

  關涫躺在鋪在身下的枯草上,身體不時地發著顫,西伯利亞的夜晚,可不是那麼好熬的,哪怕此時已是盛夏,夜間的溫度也只有十度多一點,對於一般人來說,只需要加一床薄被就好了,可是在這裡,夜裡的風都是涼的。

  孫易歎了口氣,伸手搜索著,勾到了關涫的後背處,然後把她摟進了懷裡,兩個是患難之交,又四處臨敵,孫易很久沒有碰過女人了,在這時也沒什麼興致,只要一閉上眼睛,他就想起那些瘋狂噬血還咬著屍體的瘋狂毛子,那些傢伙,根本就不能算是人了。

  孫易最後是被熱醒的,關涫已經開始發燒了,嘴唇已經剝落了一層的皮,呼吸變得粗重,噴出的氣體都是濃濃的熱氣。

  孫易趕緊把水囊裡的水給她灌了一些,又把她的面孔、腋下還有大腿內側打濕,進行物理降溫。

  醒過一點神的關涫恢復了一些神智,伸手緊緊地握著孫易的手,「如果……如果我死了,你要帶著這個東西趕到第二撤退點雅爾茨克鎮,去找……」

  「閉嘴吧,哪怕你發燒了,撐個一兩天也沒有問題,我肯定能活著把你帶回去的!」孫易沉聲道,雅爾茨克鎮他有印象,他從邊境那裡坐火車前往赤塔的時候路過那個小鎮,就在兩者中間,距離華夏邊境只有不到八十公里,一個中等小鎮。

  只要能夠找到交通工具,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在最短的時間把關涫送到國內去,只要一進國內就安全了。

  就算是找不到交通工具,或者是道路被封鎖……孫易咬咬牙,大不了自己一路狂奔,上一次他在森林裡狂奔,還是在大冬天,不一樣在一夜之間狂奔了五十餘公里嗎,雖說那一次有兩頭黑瞎子相助,這一次,咬咬牙,也一定能,幾百公里而已。

  孫易安頓好了關涫,把那只埋在灰燼堆裡兔子挖了出來,遞給關涫一條兔子腿,可惜此時的關涫已經什麼都吃不進去了,甚至還在嘔著帶淤血嘔吐物,她已經非常危險了。

  孫易一口一口的把那隻兔子吃了個精光,抹了一把油光光的嘴,看著外頭已經稍露一丁點白色的東方天空,再有一個多小時,天就亮了,北方的夏天天亮得很早,凌晨兩點多一點,天就會泛亮,三點的時候,天就大亮了,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凌晨一點多。

  這個時間更是人們最疲累的時候,孫易睡了足足三天三夜,除了身上還有些刺痛之外,並沒有太多的異樣感,反而有一種充滿力量的感覺,正如關涫所說的那樣,只要熬過了一次身體極限之後,體能也會有飛躍的增長。

  孫易悄悄地出了樹洞,趟著凌晨時分的露水,悄悄地渡過那條還顯得冰冷的小溪,順便又喝了一些水。

  帶著飯足水飽,膽大包天的孫易悄悄地潛進了毛子兵的營地,這些毛子兵看樣子只是普通的二線部隊,配合搜察的,警戒心自然沒有精銳部隊那麼高,在凌晨時分,孫易繞過了哨兵,一直摸進了營地邊緣。

  孫易進來不是為了殺人洩憤的,而是為了摸一些有用的東西,兩個水壺,一塊用來遮蓋物品的帆布,還摸了一把ak刺刀,摸槍被發現的危險太大了,如果丟的是這些東西,粗枝大葉的毛子只會是以為自己不知扔到哪裡去了。

  而且,槍這東西孫易實在是不太擅長,他只適合端一挺機槍四處掃射。

  臨走的時間,孫易甚至還摸到了一盒子壓縮餅乾,這可是好東西,至少不用停下來給自己找食物了,北方的叢林實在不適合找那種大型的,可以用來果腹的果實類方便快捷的東西,個頭最大的果實也就是山葡萄,只有手指肚那麼大,還酸得要命。

  要是打獵的話,總不能吃生肉吧,自從那些瘋狂毛子啃過屍體以後,孫易就絕不會再吃任何生的,見血的東西,太噁心了。

  在小溪邊上灌了兩壺水,自己又喝了一些,一次喝了個飽,然後回到了樹洞裡,用一些樹枝還有手上的防雨帆布做了一個碩大的背兜,正好可以讓他像背個大背包一樣的背著關涫,至於舒適性直接就忽略了,能逃命就不錯了。

  做足了準備的孫易在一個水壺裡放了一些壓縮餅乾,這東西高鹽高糖,正適合關涫這發燒的病人用來補充營養。

  勉強給她灌了一些粥不粥水不水,看著都覺得噁心的玩意,然後給自己全身披掛,再把關涫放進新做好的大背包裡頭,然後把她背到身上。

  站起來蹦了蹦,還好,一切都穿戴得很緊實,沒有太多的累贅,現在他的身上加上關涫,還有那些零七八碎的東西,差不多有一百五十多斤的樣子,這點重量對於孫易來說,完全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內。

  看著越來越亮的天色,孫易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把鞋帶又緊了一次,然後一個縱身跳進了樹洞,向著南方,華夏的方向,在這片莽莽叢林當中一路狂奔。

  當天色大亮之後,孫易不時地能夠聽到空中響起直升機掠過時的呼嘯聲,爬上一顆大樹,正看到一架大肚子直升機尾部拋下一根繩索,一隊步兵正在順著繩索下滑。

  在這種原始森林裡,各種野生動物層出不窮,不乏一些大型動物,十五分鐘前,孫易才遠遠地與一隻黑熊擦身而過。

  在這樣茂密的森林裡,幾乎所有現代科技手段都用不上了,無論是紅外掃瞄還是各種光學系統,統統成了渣,只能靠人力一點點地搜索。

  不過這些毛子兵似乎錯估了孫易的速度,每次直升機在向下放人的時候,孫易總能搶先一步先穿過去,誰都不會想到,一個人,還背著另外一個人,竟然可以在一天之內一刻不停地以十五公里的時速在奔跑,沒有任何的停頓,到了晚上七點多的時候,孫易已經不停地奔出了近二百公里,這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而代價就是孫易已經透支了自己所有的體力,快到入夜時分,他每走一步,腳下都如同被針紮了一樣,他的鞋子已經廢掉了,腳下墊的是樹皮和草,腳掌已經磨得血肉模糊,一雙腳都快要廢掉了,他從沒有試過自己的極限,這一次,總算是嘗試了出來。

  微暗的夜色下,孫易眼前都有些模糊了,累得他幾乎要昏死過去了,身後的關涫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體溫也越來越高,孫易不得不用水不停地在她的身上澆著,幸好在這森林裡並不缺水源,總能意外驚喜似的看到一些小溪。

  兩個水壺一直是滿的,腰間那個兔子皮做成的水囊只要一有機會也會裝得鼓鼓的,只為了有一些水可以給關涫降溫。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01
第187章:接應地點

  孫易只覺得腳下一硬,也變得平緩了起來,甩甩昏迷得厲害的腦袋,竟然是一條公路,一直向南方延伸著。

  遠處兩條光束在還昏黃的傍晚中顯得很不起眼,近了,是一輛運送木材的卡車,嗚嗚地沿著公路開進著。

  孫易大喜,在拐彎得靜靜地等著,甚至還抽出時間來用路邊的野草把自己腳上那雙已經殘破不堪的鞋子重新纏上幾道,只為了能夠掩住自己腳上的血跡。

  終於,卡車臨近了,孫易一個縱身跳了,手搭著一根探出的圓木就跳了上去,他跑得再快也沒有搭車快,這輛夜車在空曠的公路上以近百公里的時速前行著。

  前方,閃動著紅色的光芒,那是在這裡臨檢的士兵,車速還快,自己跳車沒問題,可是帶著關涫,非摔死不可。

  情急之下的孫易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小的時候一些孩童在林河鎮的貯木場玩耍時的場景。

  放下關寧,他一個滑身,滑到了木材與卡車駕駛位之間,這地方無法藏人,只要走過人一眼就可以看見,但是孫易要藏的不是這裡。

  後背頂著駕駛台,腳蹬著一根腰粗的圓木,鼓起力氣奮力地蹬動著,這根被捆紮在中央的圓木緩緩地向後退出了半米左右的距離,孫易還要慶幸,這些木材都是枝杈極少的紅松,若是換一種木材,枝杈勾連,他想要蹬動都不可能。

  一邊蹬了幾根,讓這裡變得參差不齊起來,其中兩根陷入得最沉。

  這時,卡車已經開始剎車了,孫易趕緊一探身,把關涫撈了下來,因為他耗力太過於巨大了,使得他現在全身發軟,差點把關涫扔下車去。

  抱著關涫,盡量地縮著身子,兩個人藏進了木材的空縫當中。

  毛子舌頭抽筋似的話語聲傳來,還有那個毛子司機大吼大叫的爭論聲,手電筒的光芒幾乎是擦著孫易的身子掃過去,幸好現在正是傍晚時分,天色正處於不暗不明的尷尬時分,手電筒的光芒都不是很亮,看東西也是模模糊糊的。

  這個毛子司機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不心虛,理直氣壯的司機也幫了孫易很大的忙,而且那些士兵也不會在意一輛木材裝得不是很整齊的卡車。

  孫易這個完全外行,誤打誤撞地躲過了毛子情報部分精銳的那雙毒眼,誰能夠想到,這麼嚴重,這麼大的事件,最後竟然會落到一個外行的手上,外行的行跡掩藏,外行的藏身之法,什麼都外行,偏偏騙過了這些內行們的慣性思維。

  孫易總算是長長地出了口氣,給全身發熱的關涫身上又澆了一些水,窩在這狹小的木材堆裡,兩人擠在一起,怎麼也談不上舒服。

  已經半失去意識的關涫一隻手緊緊地抱著那個合金箱子,另一隻手好死不死地下按在孫易的要害處,熱乎乎的小手在無意識的開合著,讓剛剛脫險的孫易都有點氣血翻騰了,這種氣血翻騰倒還減輕了一些身上的酸痛感,難不成真的是把血液集中到某一處之後,可以對自身的疲勞起到一定的治療作用?

  卡車掠過一塊標誌牌,毛子語孫易勉強認識幾個,邊蒙帶猜也知道,他們這是到了雅爾茨克,關涫所說的第二撤退點,孫易也是稍稍地鬆了口氣,總算是跑出來了。

  車子拐進了一家旅館裡,司機大呼小叫地要著伏特加,走進了旅館裡頭。

  孫易背著關涫跳下了車,腳上一疼,一個跟頭紮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之前他一直在奔跑,腳上的疼痛都不是那麼嚴重,現在一停下來,竟然鑽心似的疼,十指連指可不僅僅是手指,還有腳趾頭。

  孫易把關涫拖到暗處放下,然後悄悄地摸進了旅館,找了一雙八成新的鞋子,甚至還有一雙不知是誰洗過之後已經晾得半干的襪子。

  順手又摸了一件衣乾淨的白色襯衣,又跑回了暗處,先用水把腳上的髒物清洗乾淨,然後再把襯衣割開,當做崩帶把腳上的傷裹好,再穿上襪子,套上鞋子,每走一步仍然疼得厲害,或許是因為包紮之後的心理原因,總覺得不是那麼疼了。

  孫易給關涫灌了一點水,輕輕地拍著她火熱潮紅的臉,「醒醒,醒醒,我們到雅爾茨克了,你們的接應點在哪裡?」孫易問道。

  「街口,商店!暗語,一支梨花壓海棠!」

  「我擦,這是誰想出來的暗語!」孫易忍不住輕笑了起來,關涫似乎也知道脫險了,勉強地笑了一下,這一回,她徹底地昏過去了。

  孫易按著關涫的指示,來到了小鎮最大的街口,果然,就在街口的轉角處,有一家商店,這個時間商店還在營業,毫無疑問,肯定是華夏人在經營的商店,華夏人在全世界都是出了名的勤勞肯幹,然後正是因為這種勤勞肯幹,在各處都受到了排擠,讓別人在享受便利服務的時候認為自己的錢都被華夏人給賺去了。

  孫易把關涫放到路燈照不到的暗處,自己先去了商店,推開門,風鈴發出叮鈴鈴的聲音,坐在櫃檯後面昏昏欲睡的老闆抬起頭來。

  「給我一包煙,萬寶路!」孫易指了一櫃檯後的煙道,買了一包煙,先點了一支,深深地抽上一口,這種混合型香煙其實孫易不太喜歡,華夏人幾乎習慣了烤煙型的香煙,但是好幾天沒抽煙了,煙氣入肺,讓他有一種迷醉般的感覺。

  「一共是一百盧布!」三十多歲的老闆笑瞇瞇地道。

  孫易向他呲牙一笑,「一枝梨花壓海棠!」

  「無人知是荔枝來!」三十多歲的老闆臉色一正,趕緊回應到,這回令讓孫易差點笑噴出來,完全就不搭邊嘛。

  「走後門!」老闆十分淡然地道。

  孫易拿了煙和打火機,出了門,在暗處又把關涫背了起來,從後門進來,看到孫易又背進來一個,老闆不由得微微一愣。

  「別愣了,她才是正主,傷得嚴重,現在我需要退燒藥,酒精,外傷藥,還有崩帶!」孫易急聲道。

  「好,馬上送來!」老闆趕緊拿了一個急救箱過來,交給孫易,然後自己又匆匆地出去了。

  孫易先餵了關涫吃了退燒藥,又用酒精給她擦了身子降溫,這才收拾起他最大的傷處來。

  此前他挨了好幾槍,子彈還在身體裡帶著呢,根本就沒有時間挖出來,用酒精點起的火燒了燒刺刀,挑開皮肉,把子彈挑出來再裹上崩帶就算完事了,腳上的傷因為走路又一次崩開。

  用消毒水洗了腳上傷,看著血肉模糊的腳,孫易不由得歎了口氣,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罪責,這苦頭吃得有點大。

  重新用彈性繃帶裹了雙腳上的傷,那雙鞋子已經沒必要再要了,裡頭都被血水灌滿了,踩上粘乎乎的難受死了。

  孫易正準備找老闆再要一雙鞋子的時候,耳朵微微一動,輕輕的腳步聲正在接近臥室,這絕不是那個老闆,體重更大一些,而且穿的是硬底的鞋,不是皮鞋就是靴子。

  孫易一把將關涫拉到了門處,把床上的被子隆了一下,剛剛伸手抄起刺刀,門就被轟地一下撞開了,一支帶著消音器的手槍探了進來,噗噗噗接連數槍打在床上,跟著一條黑衣大漢闖了進來。

  他才剛剛闖進來,肋側就是一疼,孫易的刺刀已經從肋側深深地刺入了他的心臟,刺刀一把,把這個大漢向自己的身前一擋,噗噗的聲音響起,子彈盡數打進了身前充當肉盾的大漢身體裡。

  孫易一揚手,手上的刺刀飛了出去,正是緊隨其後那名黑衣人的眼眶,手上再用力一搬,把懷裡這個已經丟了大半條命的大漢也扭斷了脖子。

  孫易剛要去拔刺刀,噗的一聲響,手臂上就是一疼,跟著一個跟頭撲倒在地,刺刀也被他拔了出來,看也不看就是一刀飛了出去,一痛哼聲,還有手槍掉落的聲音。

  孫易顧不上身上的傷,一個縱身就撲了過去,將這個稍顯瘦小的人撲翻在地,正是這家商店的老闆。

  「你叛變了?」

  「不,我只是跟隨了鈔票,綠油油的美刀!」商店的老闆捂著小腹處的傷口,刺刀深深地刺進了身體裡。

  「他們給你多少錢?」孫易沉聲問道。

  「一百萬美元!」

  「噢,也不少了,可惜不知你有沒有命可拿,我不是你們系統裡的人,你背不背叛我懶得管,洩不洩密跟我也沒有關係!」

  「一個在小鎮做接應的編外人員,一個臨時工,又能知道多少秘密,這一次,是我知道的最大的秘密!」商店老闆慘笑著道。

  「搞特工的也有臨時工,還真是稀奇了,算了,看在我們同是華夏人的份上,我放你一馬,能不能活命,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孫易說著,一把就將刺刀拔了出來,污物混著鮮血從他的小腹汩汩流出。

  孫易拎著刀就進了臥室,然後響起了窗子被推開了聲音。

  過了不到十分鐘,一隊黑衣人闖了進來,商店的老闆指著臥室的方向,腦袋一歪,昏死了過去。

  為首的那個留著黃色絡腮鬍子的毛子大漢厭惡地皺著眉頭擺了擺手,立刻分出兩個人來把他抬了出去。

  這一隊黑衣人立刻拿出了通訊器,開始緊張地聯絡了起來,一輛輛車子向鎮外飛快地追去,四處追殺著可能逃走的重要人物,這一搜就是三天的時間,可是仍然一點蹤跡都沒有找到。

  絡緦鬍子都快要把他的鬍子拔光了,眉頭皺得緊緊的,突然一驚,把墨鏡摘了下來,大罵了起來,「回去,他們肯定還在雅爾茨克鎮!」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02
第188章:一定會帶你回家

  孫易在哪呢?他就沒走,關涫現在重病重傷不起,他們的行跡又暴露了,孫易不認為憑著自己這個外行能夠躲得過去,索性從窗子跳出去之後,直接就爬上了房頂的小閣樓,有道是燈下黑,就連絡腮鬍子這個專業特工都沒有想到,孫易竟然膽大到沒有逃走,反而就在離他不到三米遠的房頂上。

  等這些人一走,孫易在超市裡拿了吃喝,拿了藥口,連夜摸進了小鎮的警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這個警局裡,總能找到一處藏身之所,只要關涫能夠恢復意識,在她這個專業人士的指點下,逃回去的機率會更大一些。

  只不過孫易只等了一天就沒有再等了,因為他拿的那些退燒藥根本就不管用,關涫已經完全昏死過去了,甚至生命特徵都變得弱了下來,再等下去,不到三天,她的小命怕是就要掛在這裡了。

  孫易看看腳上那雙在警局裡摸來的軍警靴,再想想此前的一路狂奔,一大半都跑過來了,還差不百多公里了嗎?索性躲進叢林裡,直接跑回去算球了,只要跳進松江裡頭,以自己的水性,背個人游也游回去了。

  經過商店老闆的叛變,孫易甚至不敢再相信關涫所謂的接應者了,接應者變殺人者,要不是自己夠機靈,只怕這回就要掛到自己人手上了。

  第一次碰上這種特工事件,又經歷了一次叛變事件,對孫易這個平頭小百姓打擊太大了,雖然他這個小百姓在一個小區域內有那麼一點點能量,可終究只是一個百姓。

  現在的孫易誰都不相信,甚至連交通工具也不相信,他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自己,自己比尋常人更加健壯的體魄,還有更加自己的兩條腿。

  再一次背起了昏迷中的關涫,看著已經病傷得丟了大半條命的關涫,孫易歎了口氣,他能做的就是給她灌水,然後再用水給她降溫。

  「能不能活著回去,就看我們的造化了!」孫易喃喃地道。

  從懷裡拿出從商店摸來的地圖,找到了自己的大概方位,再尋找到回家的方向,根據太陽大概確認了一下方位。

  北方盛夏季節,想利用太陽測方向,只能在早上,或是下午,從上午十點開始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明晃晃的太陽就懸掛在頭頂上,幾乎與地面垂直一樣,非專業人士幾乎無法用太陽來分辨方向。

  至於什麼樹葉,手錶轉圈的那種方法,更不是孫易所擅長的。

  這一次孫易帶足了儲備,都是從商店裡頭摸來的,把巧克力還有方糖融化在水壺裡頭,又強行給關涫帶了一通。

  關涫現在狼狽到了極點,甚至已經失禁了,在一條小河邊上,孫易簡單地給她清洗了一下,這種情況下,他已經顧不得欣賞那一片粉嫩或是微褐色,再漂亮的地方沾滿了這些失禁後的髒物也漂亮不到哪裡去。

  關涫的衣服都挖了個坑埋了起來,然後用一條毛毯把她裹得緊緊的,將身後自製的大背包裡一塞,背起大包就向華夏,向家的方向一溜小跑。

  孫易畢竟是用跑的,很快他埋下的東西就被對方用狼狗找到了,幾架直升機也以超低空飛行,躲開了雷達,幾乎是貼著樹梢向華夏的方向飛去。

  絡腮鬍子已經可以確認,對方現在是帶著一個行動不便的人,而且還是徒步,從之前追捕到雅爾茨克來推算,孫易在叢林中的速度讓他極度吃驚,就算是信號旗等特種部隊的隊員也沒有這種體力。

  一支特種部隊充當情報部門的攻擊隊伍,乘坐直升機搶先一步搶在孫易的前方,他們得到的命令,就算是追到華夏境內,也要把對方擊斃,把東西搶回來,搶不回來,就地焚燬,為此甚至不惜犧牲掉這一隊特種兵。

  孫易並不知道對方下達了這麼嚴格的命令,只是背著關涫,一路狂奔,他沒有選擇過江就有邊防部隊的松江市的方向,從那裡走,太遠了,而是選擇了直線,渡過松江之後,還要走一段深山老林。

  在他看來,只要進入了華夏境內,就算安全了,他遠遠低估了毛子情報部門的決心。

  孫易背著關涫已經跑了快三天了,再加上之前跟那些怪異毛子的大戰,體力下降得厲害,現在他不得不靠巧克力和大量的鹽、糖來補充自己的體力,兩條腿幾乎快要失去知覺了,雙腳更是已經麻木了。

  他從一早就開始跑,一直跑到了夜裡,山林裡的夜晚要比外界早來一個小時左右,已經看不清路面了。

  孫易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用樹枝沿著幾乎垂直的一條小凹坑粗粗地搭了一個小窩棚,先把關涫放到裡頭,給她又灌了一些調製後補充身體的東西,可惜現在的關涫已經吃不下去任何東西了,雙目緊閉,就連呼吸都變得微弱了起來,生命特徵更是降到了極低的水平。

  「再堅持一下,明天,我保證,明天我們就能回家了,我家後園子裡的藥肯定能救你,龍鬚草振魂還陽,火龍角通竅行氣,這兩樣藥泡水灌進去,我就不信救不活你!」孫易喃喃地低語著,不知是在勸著關涫,還是在給自己打氣。

  安頓好了關涫,孫易準備出去尋找一些特別乾枯的乾柴,等到天徹底黑了以後,可以升起一小堆的火,薰起一些輕煙,否則的話山裡的蚊子會不客氣地把他們全部吸乾了血。

  孫易走出幾百米,就找到了一株倒伏的小松樹,松樹不但是一種極佳的木料,還是最好的燃燒物,乾枯之後燒起來,幾乎沒什麼煙氣,而且還相對比較耐燒。

  拖著這些東西剛剛要走,隱隱地聽到了一聲輕響,跟著是一聲倒地的聲音,聲音來的方向正是他剛剛準備安頓下來的小窩棚。

  這麼遠的距離,這麼輕的聲音,也唯有孫易這耳聰目明之輩才能夠發現了。

  孫易扔了手上的東西,縱身而起,刺刀也背在手肘手頭,一路狂奔,遠遠地他就看見了三個一身軍裝的士兵正端著槍向他的窩棚那裡行去,在離他們不遠地方,一頭西伯利亞狼額頭中彈,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關涫還在那裡,他們會殺了她,孫易急得脖子上青筋都崩了起來,快奔了幾步,一個縱身就跳了起來,從他們目不可察的高處一躍而起。

  人還在空中,噗噗噗一陣輕響,裝了消音器,顯得槍管粗裝了一圈的小口徑步槍掃出了一串子彈,帶著一溜火線向孫易掃射了過來。

  還在空中的孫易身體似乎一頓,跟著偏移了一些,卻還是劃過一道弧線落了下來,刺刀也從最前方一個毛子特種兵的頸側深深地刺了進去。

  俯衝的巨大力量讓兩個人摔成了一團,變成了滾地葫蘆,對方兩支步槍緊緊地跟隨著他們,怕誤傷了友軍沒有開槍,但是這時,一抹精光一閃,一把刺刀飛了過來,直接就刺穿了一名毛子特種兵的黃色高亮防風鏡,深深地刺進了他的眼眶深處。

  另一個毛子特種兵也是個狠角色,顧不得許多,直接扣動了扳擊,一串子彈掃了過來,打在那個被孫易刺殺的毛子後背上,大部分被防彈衣擋住。

  一把軍刀從這個毛子的胸前拔了出來,頂著毛子的屍體就衝了過去。

  這個毛子兵十分機靈地一個縱身閃了過去,扔了手上打空子彈的短巧衝鋒鎗,伸手從腿上拔手槍。

  手槍還需要開保險上膛扣扳擊空上步驟,但是刀不用,舉起來就可以殺人了。

  孫易跳起來,帶著一身的鮮血一刀就向他橫斬了過來,撲了的一聲,短刀扎進了手槍的護圈裡頭,再橫裡一劃,與金屬切割的嘎吱聲響起,一根手指頭也飛了出來。

  孫易合身一撲,把這個毛子兵撲翻在地,這傢伙的力量非常大,幾乎要把快力竭的孫易掀翻了,孫易的雙腿緊緊地盤著他的雙腿,軍刀也向他的胸口紮了下去。

  噹的一聲,軍刀扎到了他身上的防彈衣上,一滑,從縫隙處鑽了進去。

  這個毛子兵伸手架住孫易的手,緩緩地向後退著刀子,無論是為了保護關涫,還是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都容不得孫易放手,加了一把力氣,軍刀緩緩地刺了下去,甚至能夠清楚地感受到短刀入肉的輕微堅澀感。

  這個毛子兵的嘴巴開合著,也不知在說些什麼,孫易現在什麼都聽不到,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殺了他,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對方的力量一輕,孫易手上的軍刀也跟著一沉,一刺到底,短刀雖然沒有刺中心臟,卻也深深地扎進了他的肺部,讓他的氣管裡儘是鮮血,嘴裡也不停地冒出粉紅色的血色泡沫。

  手上的軍刀狠狠地一擰,這個毛子特種兵掙扎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這地方不安全了,自己殺了對方三個人,對方肯定會察覺的,果然,對方的耳機裡傳來了一陣陣的呼叫著,似乎是讓對方報上方位。

  孫易從這個毛子兵的身上爬了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在他們的身上摸摸,竟然摸出兩個夜視儀來,這玩意在電影裡經常能見到。

  夜裡的叢林不好走,但是有了夜視儀就沒有這回事了,如果孫易還停留在這裡,他們遲早會找上門來。

  「純心想累死人,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孫易低罵了一聲,不得不再次背起了關涫,放棄了休息,必須要連夜趕回去了。
GGCMEAT 發表於 2018-3-1 03:03
第189章:我們要死了

  孫易的嘴上叼著個又粗又硬的大咧巴麵包,背著關涫一邊走一邊研究著手上的夜視儀,虧得他認識一些毛子字,連唬帶蒙的倒也弄得差不多了,現代軍事裝備,除了一些極其專業的裝備,其它的東西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畢竟軍事裝備,第一要素就是方便易用,特別是毛子國的東西,都如同ak那樣簡單皮實耐操。

  當天完全黑下來之後,孫易把已經鼓搗明白的夜視儀也給戴上了,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明亮的綠色。

  夜視儀確實是個好東西,但是在這濃密的叢林裡,仍然對人的行動有所限制,就連孫易的行動都變得慢了下來。

  他的行動再慢,也比後面端著武器搜索的特種部隊要快上幾分,一直到了深夜時分,孫易聽到了隱隱的隆隆聲,有過經驗,自然認得出來,那是直升機飛過的聲音,只是這直升機的聲音更小一些,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飛過。

  孫易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看來對方的搜索是與自己的路線錯過去,在空中錯過一寸,幾十公里就,就差了不知多遠,叢林裡的一公里,可比平地上的一公里難走得多。

  只是,從未有接受過正規軍事和特工訓練的孫易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直升機,叫做低噪直升機,它所發出的噪聲,要比普通直升機你上十幾倍之多,所以在他此時聽起來,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眼前突然一亮,一條大江從他的面前濤濤而過,對面仍然烏沉沉的一片叢林,松江,總算是看到了松江,只要渡過了這條大江,就到了華夏境內,孫易總算是長長地出了口氣。

  尋了一處江水相對比較平緩的地方,把背方的關涫又緊了緊,然後拿出給關涫喝的那種巧克力、方糖混制而成的高熱量粥狀物,自己狠狠地灌了半壺,在北方生活的人都知道,哪怕是在盛夏,流水的溫度也是極低的,除非是那種死水泡子。

  活動了一下身體,很乏力,但是孫易覺自己還有能力渡過這水流相對平緩一些三百米寬的大江,雖說他只會狗刨式游泳姿勢,什麼蝶泳蛙泳之類的,一概不知是啥。

  背著關涫趟進了河水裡,或許是身體太過疲累的原因,又或許是其它原因,他可以十分敏銳地感覺到,這江水的上層,還有些溫溫的,可是趟到了大腿深的時候,小腿以下的江水,已經變得涼了起來,趟到腰部的時候,大腿以下的江水,還帶著冰冷的寒氣。

  北方永久凍土層滲出的水,可不是開玩笑的,這種水中,最容易發生腿抽筋的事故,也虧得孫易這一路的狂奔,身體早已經達到了溫度的上限,才能在這江水裡勉強趟行著。

  當趟到了齊胸深的時候,已經不能再趟下去,再深一點,身後關涫整個人都要浸到水裡頭,以她現在的狀態,非淹死不可。

  或許是冰冷的江水刺激的原因,身後的關涫發出輕輕的哼聲,這是兩天以來,關涫自指點接應點以後,第一次發出有意識的聲音。

  孫易一個俯身,飄在江水之上,雙臂沉於水下,雙手向後勾動著,雙腿撲騰著江水,因為身上還有一個關涫,所以只有腦袋勉強露出水面之上保持著呼吸。

  所謂的狗刨式游泳方式,因為其易學,又易練,很適合小孩子在水裡撲騰,在北方很流行,只是這種游水的方式游動的速度慢,好在孫易的氣力還算悠長,用了半個多小時才撲騰到了河對岸。

  這一回,孫易算是喝飽了水,爬上了岸,哇哇了吐了好一會水,肚子都快要喝圓了,而關涫只有身子浸在水裡,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孫易甚至都顧不得擰乾衣服,吐了一會水,又灌了幾口壺裡甜鹹發膩的液體,再一次奔行了起來。

  不過現在跑起來,身體都像是輕了好幾兩一樣,因為已經過了松江,這裡已經是華夏境內了,以孫易對山中的熟悉程度,他可以大致的推算出來,只要他一直前行,就算是回不到自己的老家東溝村,也能走到公路邊上,碰上拉木材的車,搭上一段就能回家了。

  孫易現在跑起來格外有勁,終於到了自家後山頭啦。

  孫易喜滋滋地想著,琢磨著回了家,非要熬上一大鍋的骨頭湯,可勁的喝,非把肚子喝炸了不可。

  甚至孫易還有心情用刺刀飛出去紮了一隻肥碩的大兔子,多帶上十斤八斤的也沒什麼,想想紅燒兔肉都要流口水了。

  孫易剛剛一個縱身,想要跳過一段小溝的時候,身體突然一頓又一沉,撲通一聲就摔進了溝裡,這時才聽到一聲低低的悶響聲,低頭一看,自己左側胸口旁邊,皮肉翻捲著,甚至連骨頭茬都能看得到,胸骨都被刮下去了一層。

  最初的麻木之後,就是鑽心似的疼,取出繃帶緊緊地將傷口處勒緊,疼得他在泥土上狠狠地捶了兩拳,那些毛子竟然一直追過了松江。

  孫易把關涫放下,讓她躺在溝下方,拔出了刺刀,戴著夜視儀四下觀望了一下,旁邊還長著一幾株小小的樹村,差不多有一米高左右,甚至還沒有長出這條小溝的外部。

  這種小松樹是長不大的,要不了兩年就會因為缺乏陽光而死亡。

  孫易用刺刀將這幾株小松樹全部斬斷,削掉外的枝杈,刺刀削了幾下,一米多長的投槍就製成了。

  孫易對槍械類的東西極度沒有天賦,二十米靶子都能打到臨靶上去,但是對投擲類的武器卻極有水平,無論是飛刀,彈弓子還是這種自製的投槍,好像天生就會一樣。

  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孫易趴著沒有動,突然,一聲輕輕的金屬摩擦聲,還有輕微的彈簧崩開聲音,隔了一小會,骨碌碌的聲音響起,一顆手雷被滾進了溝底,孫易手上的短槍一探,一下子就將這顆手雷挑了起來,甩向溝外。

  這顆手雷是被刻意地縮短了延時時間,落地不到兩秒就會爆炸,但是孫易的速度更快,手雷剛剛落地就被挑了起來。

  挑出小溝外,凌空轟地一聲爆響,破片亂飛,竟然還是一顆進攻型手雷。

  孫易也聽到了一陣陣的慘哼聲,手持著幾支拋槍一躍而起,眼角閃過一條人影,想也不想地就是一支拋槍飛射了過去,硬物破碎的聲音,一個人被刺穿了脖子,緊緊地握著投槍倒了下去。

  跟著槍聲響了起來,孫易也伏低了身子,另一支投槍飛射了出去,投槍剛剛出手,手臂上就是一疼,若是從一開始接觸槍械算起,他現在的身上怕是沒什麼好地方了,不過怪的是,無論他受再重的傷,傷癒之後傷疤都十分的淺,不注意都看不出來。

  兩支投槍一出,第三支投槍橫裡一掃,啪一聲,投槍斷裂,也將一個人掃翻了個跟頭,縱身撲上去,跟這個人扭打到了一起。

  一支軍刀從他的腹側捅了進去,孫易悶哼了一聲,手指頭也從他脖子下方的空隙處鑽了進去,死死地摳住了他的喉管。

  一聲如同野獸發怒般的低吼聲,血淋淋的一根軟管子被孫易硬生生地拽了出來,身下這個體味極重的人也停止了動彈。

  孫易一把拽下了頭上已經歪掉也破壞的夜視儀,藉著星光,隱隱地能看到兩條貓腰的身影正端著槍向他這裡走了過來,不時地還有兩顆子彈掃射過來。

  孫易暗叫一聲完了,對方有了準備,自己又乏力得很,眼前更是一陣陣的發黑,不知是夜太黑,還是自己的視力出了問題,動一動都全身酸疼得厲害。

  孫易躺在這個屍體旁邊,手一搭,摸到了圓圓的東西。

  一股子狠勁湧上心頭,想讓老子死,老子也不讓你們好過,大不了咱們一塊死。

  孫易一伸手,把這圓圓的東西摘了下來,拔下了保險銷,揮手就扔了出去。

  正是一顆進攻型手雷,落地就轟地一聲爆響。

  孫易是躺在屍體旁邊的,而手雷爆炸,則是呈向上的放射狀爆炸,只是震得他頭昏眼花,根本就不知道效果如何。

  孫易的手在這具屍體上摸索著,只要摸到圓的就扔出去,各種手雷,甚至還有兩顆煙霧彈都被他扔了出去,響了七八下,孫易的眼前發黑,也不知有沒有把對方炸死。

  強撐著最後的力氣,一個翻身,滾下了溝底,自己答應過關涫,要把她帶回來,只怕現在要食言了,就算是死也死在一塊,大不了到了下面再跟她解釋,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就算是食言了,死也要解釋個清楚。

  孫易終於摸到了關涫的身體,溫度已經降下來了,這不是好事,她的身體免疫功能已經放棄她了,自己再也帶不動她了,她要死了,而自己,在這荒野中也要死了,好歹,也算是死在了家裡頭。

  孫易的眼前越來越黑,在這時,孫易仍然強撐著,讓自己離關涫更近一些,伸手緊緊地握著她已經變得微涼的小手,喃喃地低語著,「對不起,食言了,我終究還是沒能帶你回去!」

  直到最後,孫易徹底地失去了知覺,而在這時,孫易沒有發現,關涫的眼角,幾滴淚水順著眼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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