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0章 有古怪
當那個巨漢騰空而起,用了這麼一招幾乎無視人體極限招數時,馬庫斯的那柄十字劍已經怪異在手上一轉扭轉了回來,劍鋒直接他踢來的那隻大腳。
哧的一聲輕響,銀亮的十字劍像是切豆腐一樣從巨漢的腳心刺入,劍勢穩重得沒有絲毫晃動,足有近一米長的劍鋒一刺到底,從足心而入,穿過腳踝刺進了脛骨,再刺穿大腿內,劍鋒甚至都沒有傷到腿部的肌肉,卻在內裡將這巨漢的腿骨一剖兩半。
劍鋒抵柄,馬庫斯低喝了一聲,手上一震身體向前一傾,將那個巨漢頂得飛了出去,而十字騎士劍也帶著一蓬摻雜著骨髓的粉紅色血液從原傷口拔了出來,甚至都沒有讓傷口再擴大。
巨漢緊緊地咬著牙關,努力地想要站起來,可是那條腿已經徹底廢掉了,根本就無法再起身,掙扎了好一會才用另一條完好的腿站了起來,那把如同盾牌一樣的巨劍仍然沒有鬆手。
馬庫斯並沒有趁機追殺,而是一直靜靜地看著他,目光不帶一絲戾氣,給人一種如同陽光撲面而來的感覺。
那巨漢舉起了重劍,可是低頭看看正在流血的腿,腿的表面看不出任何傷勢來,但是在腳心處,鮮血卻像是噴泉一樣不停地向外湧出著。
最終,巨漢長歎了口氣,扔下了巨劍,努力地咬著牙,一蹦一蹦地向場外走,這鬥獸場太大了,半徑都有五十餘米,每一下蹦出去,都會有大量的鮮血灑在草坪上。
馬庫斯將十字劍收了起來向身上一背,大步走了過去伸手扶住了巨漢,在巨漢的臉色微變的時候道:「戰鬥已經結束了,無論輸贏,我們都盡力了,我們,本該是英雄的!與尊嚴無關!」
巨漢稍稍掙扎了一下便由著他托著自己向場外走去,到了休息區一坐下,才向馬庫斯低聲說了一聲謝謝,已經有醫生趕來查看他的傷腿,馬庫斯拍拍他的肩頭,回到了自己的休息室。
看著這一幕,就連孫易也不得承認,這個馬庫斯還真是一個很有人格魅力的傢伙。
跟著,出場的是一名倭國的武士,對戰的是一名來自非洲大草原的自由搏擊者,那名倭國武士用的是標誌性的武士刀,而那名非洲自由搏擊者用的是一根木棍,至少那東西看著像是一根樹根似的木棍,上頭還能清晰地看到一些屬於木頭的木瘤和紋理。
孫易看著那個來自非洲大草原的自由搏擊者手上的木棍忍不住撓了撓鼻子,心裡頭琢磨著,這貨是不是有點二啊,他面對的那個倭國武士絕對是一個高手,那把武士刀看起來有些陳舊,但是刀鋒上的雪花紋路清晰,刀鋒閃亮,這種繼承自華夏橫刀的變種武士刀在鑄造工藝上,絲毫不比現代高級合金材料差,這一刀劈過去,就算是普通的金屬棍子都能一斬兩斷,更別提木頭棍子了。
正當孫易琢磨的時候,那個倭國武士突然大喝了一聲,雙手持刀,呀喝地怪吼著,一刀向那名非洲自由搏擊者當頭劈了過去。
果不出孫易所料,那個非洲瘦小子將手上的木棍一橫就要擋住刀鋒,孫易一咧嘴,似乎已經看到了那個非洲黑小子手上的木棍被劈斷,然後整個人被一劈兩半的模樣,那把非同尋常的武士刀絕對能夠做到。
但是出乎孫易所料的是,那根木棍與武士刀交擊的時候,發出噹的一聲脆響,一蓬如同木質碎沫的東西迸飛了出來,但是那根木棍並沒有折斷。
「我槽,這不科學!」孫易一下子站了起來,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那根棍子有古怪。
非洲黑小子擋住了這一刀之後,手上的木棍一傾甩開了武士刀,整個人就像是非洲草原上的鬣狗似的一個子縱跳了起來,從倭國武士的上空翻了過去,那根木棍更是靈活地從身後繞過去向武士的後腦打了過去。
武士刀向身側一背再一橫,如同盾牌似的擋住了這一棍,刀棍交擊,又是一抹淡淡的木質碎沫落下,似乎只要時間足夠,交擊的次數夠多,那根鴨蛋般粗的木棍早晚都會折斷一樣。
藍眉的眉頭微皺著,手指頭點在下唇上,透著一股可愛勁,孫易正準備悄悄地突襲一下的時候,藍眉突然一拍手,嚇了孫易一大跳。
「那根棍子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我當然知道有問題,誰家的木棍能夠擋得住武士刀的劈砍!」孫易道,同時覺得有些奇怪,怎麼藍眉學會了說費話呢,在他的老家,北方的深山裡頭就有這種木頭,叫做鐵樺樹,生長在環境極其惡劣的地方,生長緩慢,木質極為細密,是制做堅實器物的極佳木料,在他父輩的那些年,這種鐵樺木甚至可以代替鐵器制做犁頭,可見這東西有多堅硬。
但是再堅硬的木頭也有一個底限,一般的刀劍甚至是普通子彈很難造成實質性的破壞,絕對不包括那個倭國武士手上的武士刀,那東西放到哪裡都算得上是難得的寶刀了。
藍眉橫了孫易一眼道:「我說的不是那種問題,而是他手上的那根棍子,似乎有其它的問題,你沒發現那個倭國武士的神態有些不太對勁嗎?」
男人總是粗心大意的,孫易戰鬥力爆表,可說到底只是一個小富既安,沒啥上進心的粗心男人而已,被藍眉這麼一提醒才發現異常。
那個倭國武士在攻擊的時候也會呼喝,什麼拔刀斬、亂十字披風斬之類的招數名字,看起來傻乎乎的,不過這種情況在古武術當中確實存在的,其主要目的在地擾亂對手的注意力,後來華夏的武者認為這樣實在是太丟臉了就拋棄不用了,倒是性格矛盾到極致,既保守又開放的倭國人繼承了下來。
只是現在那個倭國武士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招法利落,呼喝有力了,而是變得狂吼亂叫,面目猙獰,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一樣,有一半以上的攻擊都落到了空處。
非洲黑小子一個橫身閃到了武士的身側,手上那根怪異的木棍子一甩,啪地一聲輕響,一棍打在了武士的後頸處,響聲不大,那個倭國武士也只是身體一晃,跟著就不動了,卻還又吼出一句什麼,藍眉細聽著,一臉怪異地向孫易道:「那個鬼子在說,八歧大蛇!有那玩意嗎?」
孫易搖了搖頭,他的關注點和藍眉不一樣,那個非洲小子手上的棍子有古怪,同樣的,他的手法也十分……怎麼說呢,是高明還是更加古怪?那一棍與倭國武士後頸相擊的時候,在一瞬間,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那一點爆發出來,瞬間侵透頸骨,幾乎沒有多少力量被浪費,就沖這種對力量施用的手法,就不知比一般的高手高明了多少倍,就算是孫易也要甘拜下風。
非洲黑小子收棍後退,然後將棍子向背後一背,大步向自己的休息室方向走去,那個倭國武士的面容扭曲著,臉孔漲得通紅,如同一隻被煮過的螃蟹一樣,從他的五官當中也慢慢地流出暗黑色的血水來。
倭國武士強撐著扭轉了身體,看著大不離開的非洲黑小子,手中的武士刀緩緩地舉了起來,但是武士刀剛剛舉起來,他的腦袋就是一歪,軟叭叭地垂在肩膀上,目光仍然死死地盯著遠去的黑小子,身體也站得筆直,卻再沒了動靜。
黑小子那一棍子,將倭國武士的頸骨打得粉碎,他能撐著完成轉身、舉刀這兩個動作,已經是意志力極強的一種表現,可是意志力再強,沒有身體的支撐也是白費。
很快,就有一夥黑衣人衝了過來,將倭國武士放到擔架上抬了下去,能不能救回來還真不好說,在孫易看來肯定是死定了。
孫易撓了撓下巴,「嗯,我同意你的觀點,那根棍子絕對有問題!」
「對上他,你有沒有把握?」藍眉問道。
「不知道,但是對上瑞絲,我絕對有把握!」孫易道。
在他說話的功夫,又上場的兩個人,兩個肌肉大漢,個頭都不矮,一個東方人,從氣質上就看得出來是來自華夏,另一個則是歐美那邊的白人,來自哪裡還真不好說,在東方人看來,西方人長的都是一個模樣,而且歐美人幾乎都是同一個祖宗,雖說打打鬧鬧,終究還是自家人的吵鬧而已。
雙方都是來自軍方,從他們的格鬥手法就能看得出來,摻雜了各種流派的格鬥術,而且所有的格鬥術都是那種最致命的一擊致命手法,沒有其它任何花哨的東西,簡單、高效而又直接。
但是從東方人的人體宇宙理解來看,這種致命的格鬥手法雖說在短期內有奇效,可終究不是正道,很難長壽,但是在利益面前,誰又在乎呢。
東方軍人用的是開山刀,西方那個壯漢使用的是一把加長型的騎兵砍刀,兩個人打起來遠不如那些傳統高手那麼賞心悅目,甚至是讓人有一種參悟在裡頭,完全就是以終結對方性命為主要目的。
一觸一分,鮮血飛濺,痛快淋漓,每一次對撞都有著莫大的威力,各勢力在對人體改造方面明顯有著長足的進步,就算是孫易這種級別的高手與他們對上,也未必能討得多少便宜,這一幕使得台上那些老怪物級別的傢伙臉色都不太好看,本來人類就擁有絕對的火力優勢,現在在人體改造方面又有了十足的進步,幾乎可以說,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把他們完全地碾壓下去。
對於這種摻雜著一些政治因素在內的事情,孫易懶得理會,只是看著搏鬥中的東西方壯漢嘖嘖稱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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