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修真] 奪運書生 作者:釣魚1哥 (已結束)

 
mk2258 2018-2-28 20:12:0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0 55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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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奪運書生

【作者概要】:釣魚1哥,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仙俠小說 > 現代修真

【內容簡介】:

  九洲大陸,浩瀚無邊。大齊國,川府赤陽衛。杜府乃西邊砥柱中流,世代衛戍西邊,抵抗蠻族來犯。
  杜家世代出名將,可是到了杜長庚這一代,卻出了一個犬子。杜家老三杜玄從小身體羸弱,喜文風。讓杜長庚愁斷了腸。
  蠻族生活與苦寒之地,無時無刻不覬覦大齊。蠻族大智者博泰橫空而出,蠻族戰力大增,竟然圖謀攻占大齊。
  杜家軍連連惡戰,折損無數。杜家老三也不得不投筆從戎。危急之時。杜玄以佛家觀想法,在文心中觀想出孔聖。以道家練氣之術,用浩然正氣開闢道竅。以武人煉體之術,用浩然正氣煉體。開闢儒道戰鬥之門。
  我之運,我來奪之!國之運,我來守之!方為國士!

【其他作品】:《我修非常道》《悠閒修道人生》《八零後修道記》、《實習神醫》、《我的修道人生》、《天才名醫》、《九針神醫》、《農家仙犬》、《陰師人生》、《漁色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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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20:17
奪運書生 第1章 百無一用是書生

         


    一對鐵騎如同疾風一般奔向一莊嚴附院門口。領頭的將軍穿著一身黑甲山文甲,將軍身後的軍士也是一個個身著黑色鎖子甲,帶著一股肅殺之氣,這些軍士都是精銳中的精銳。

    院子門口掛著的燈籠上面寫著“杜”字。這是赤陽衛指揮使杜長庚的府宅。

    “將軍回來了!”杜府門口的護衛連忙大喊一聲,迎了過去。杜府上下立即動了起來。

    將領從馬上跳下來,門口的護衛立即走過來替這個杜長庚牽的牽馬,取的取沉重的盔甲。軍士們也跟著下了馬,發出一片兵甲觸踫的叮叮當當的響聲。

    杜府上下全部來到前院迎接杜長庚凱旋歸來,但是杜長庚往人群里看了看,有些慍怒地問道︰“老三呢?”

    杜長庚第三個兒子叫杜玄。杜長庚一回來就問起他,並不是因為杜玄是他最看重的,而是這杜玄是讓他最為失望的。將門虎子,杜長庚作為大齊國名將,自然希望幾個兒子子承父業。杜長庚有三個兒子,大兒子、二兒子都是青出藍而勝于藍,年紀輕輕地便已經是戰功累累。都是從普通甲兵開始,通過戰功已經軍中百戶。

    杜長庚夫人羅西鳳神色一黯,支支吾吾地回答道︰“三子剛剛還在,這會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杜府上下一個個低著頭,誰都不敢弄出什麼動靜,唯恐受到責罰。這些都是主子的事情,與他們這些下人可沒有任何關系。

    “這個逆子!定然又是去尋他的狐朋狗黨去了。”杜長庚怒道。

    “老爺慎言,三子交的卻也算是文人雅士。”羅西鳳連忙說道。

    “什麼雅士,一個個就知道舞文弄墨,粉飾天平,卻不知道如今大齊國大廈將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可是朝廷依然重文輕武。這樣下去,蠻族再來,大齊真的危矣!”杜長庚怒目圓瞪。

    大齊國四邊異族環顧,以西邊蠻族尤為危險。大齊歷史上,與蠻族的血仇,最為刻骨銘心。杜家歷代為大齊國將門,杜家子弟生下來的使命就是以血肉之軀,護衛大齊國之邊疆。

    虎父無犬子,杜家向來是老子英雄兒好漢。偏生到了杜長庚這里,卻生了一個文弱弱的兒子出來。杜家老三杜玄身體生來羸弱,喜文不喜武。讓杜長庚引以為恥。

    “老爺,先進去洗浴一下,我已經吩咐廚房準備了。杜安,快去廚房看看,讓他們動作快點。老爺和兒郎們一路困頓,許久沒吃上熱飯熱菜了。”羅西鳳連忙吩咐道。

    一旁的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連忙站了出來,對著杜長庚夫婦一躬身,便連忙退去。

    赤陽鎮的赤陽書院內,幾個青年才子正在研讀典籍。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義盡,所以至仁。蠻族在我大齊邊境虎視眈眈,我等青年儕輩不能戰死沙場,為國盡忠,讀書何用?”一個英俊青年朗聲說道。這青年與杜長庚樣貌有幾分相似,正是杜長庚三子杜玄。

    “杜兄,此言差矣,為國盡忠,分很多種。戰死沙場是一種,運籌帷幄之中決戰于千里之外也是一種。戰死沙場是那些武人莽漢之為,我等文人,自當是運籌帷幄。況且,我讀書之人也不虞上沙場殺敵之人。一旦成為大儒,浩然正氣可誅殺術士、妖魔。一人可抵一軍。”杜玄身旁一青年男子說道。此人是杜玄同窗,叫嚴堅秉。

    杜玄正要與嚴堅秉爭辯,便見杜家家人杜豐跑了過來︰“少爺,少爺,趕緊回去吧!老爺回來了,剛剛還問起過你呢。”

    杜玄一听父親回來了,脖子不禁縮了縮,只怕回去之後,又要被父親罵個狗血淋頭吧。

    “杜豐,父親從前線回來,你可知前線戰況如何?”杜玄問道。

    “老爺能從前線下來,定然是已經平息了此次戰火。不過杜家軍折損不少。蠻族最近連番侵擾,我杜家兒男每戰皆有折損。老爺情緒不太好。待會你小心一點。”杜豐搖搖頭。

    蠻族雖然一向都是大齊死敵,但與大齊一直處于對峙狀態,只有到了秋冬季少糧的時候,才會侵擾大齊。但是今年不知為何,夏季才到,蠻族便已經開始頻頻侵犯大齊西邊。杜家軍首當其沖,自然不可避免會出現大量傷亡。蠻族野蠻凶殘,身材極其高大,尤善煉體之術,並且善于奴役蠻獸。論起單個武力,蠻族士兵明顯要優于大齊士兵。只是大齊將領善于戰陣。憑借著戰陣,大齊軍隊才能夠與蠻族戰個奇虎相當。

    戰況凶險,杜家軍損失慘重,杜長庚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杜玄知道自己回去必然成為父親的出氣筒,卻也沒有辦法逃避,只能夠硬著頭皮跟著杜豐回家。

    一進門,杜玄便看到杜長庚站在大堂之中,神情肅穆。杜玄一進門,便看到一旁母親在向他招手,讓他從一旁偷偷溜走。杜玄正要躡手躡腳向母親走去,卻沒想到他一進門便已經被杜長庚給盯上了。

    “站住!豎子!你今天又跑到哪里去風流快活了?杜家弟子都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只有你一人在苟且偷生。”杜長庚怒喝一聲。

    “父親辛苦!我雖然沒能夠上戰場,可是我一直都在學習兵法,待我學成兵法,必定為我杜家軍出謀劃策,運籌帷幄。”杜玄只能夠順著杜長庚的脾氣說話。

    “百無一用是書生。紙上談兵害我杜家弟子還算少嗎?從今天開始,你老老實實地給我在家里練習杜家武藝!一個月之後,隨我上戰場殺敵。我杜家子弟,沒有躲在後方逍遙的廢物,要死也要死在戰場上!”杜長庚怒道。

    “杜長庚!你敢!”杜玄母親羅西鳳彪悍地沖了出來。

    “自古慈母多敗兒。這一次,我意已決!你知道羅浮山這一戰,我杜家軍多少好男兒葬身沙場嗎?別人的男兒死得,我杜長庚的兒子就死不得麼?”杜長庚這一回是真的動怒了。

    羅西鳳本要數落杜長庚幾句,可是看到杜長庚那悲傷的眼神,卻止住了腳步,將杜玄拉到一邊︰“三兒啊,娘這一回可是保不住你了。你父親說了一個月之後要你上戰場,就肯定會帶你上戰場。你這段時間,好好練練武藝吧。娘不圖你在戰場建功,只求你能夠活著回來。”

    杜玄不是不想練武,而是練不了。他生來就身體羸弱,稍微運動,便是大汗淋淋,周身刺痛不已,動輒皮肉挫傷,甚至傷筋動骨。也正是因為如此,杜長庚才沒堅持讓杜玄練武。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前線危急,杜家軍折損嚴重,必須編練新軍。人家的兒郎要上戰場,杜家的兒郎怎麼可以躲在後方逍遙?

    第二天一早,杜玄便被杜長庚從床上拖了起來。標明杜長庚是要動真格的了。

    “此乃我杜家煉體之法。杜家武功五大部分之一,也是杜家武功最基礎的部分。”杜長庚將一本書丟到杜玄的面前。

    杜家武功分為煉體術、拳法、兵器戰技、秘法、功法五大部分。杜家煉體術是基礎中的基礎,這一部分沒有什麼秘密可言,杜家軍便是以杜家煉體術鍛煉新兵。杜玄基礎幾乎為零,以此來鍛煉也是必然。

    杜家煉體術有樁步、行步之分。樁步為“靜”,即練功中靜止的拳勢。基本姿勢有五個︰大勢、順勢、拗勢、小勢、敗勢,合稱樁步五勢。它是練全身之力和全身之氣的重要方法。演練時樁步五勢左右對稱練習,宛如盛開的雙瓣梅花。五勢之變化無窮無盡、包羅萬象,為諸般拳勢之母,可變化衍生成各種拳勢。

    行步為“動”,即練功中變化和運動著的各種動作、步法。以行步三法為宗,即擺法、扎法、撤法。擺法為行不之首,忽左忽右,忽進忽退,忽上忽下,妙在活步,多用于與敵周旋、對敵襲擾的步法。扎法求進攻之疾,用來沖打追擊敵人。撤法有抽撤之迅,它不僅用于擺脫敵人,也包藏埋伏、進攻的步法。行步能走如風,站如釘,仰之則高,俯之則深,進之則長,退之則促,隨東就西,聲左則右,使敵者如墜入五里霧中而不能辨其方向。

    練習架子時,每個姿勢動作要做到“五極”,即正、順、圓、滿、夠。正即姿勢正確,順即勁力通順,圓講的是變化圓活,滿即精神飽滿,夠即位置尺寸要夠。力求精、氣、神統一,達到“氣崢嶸、勢泓濃”的境界。

    杜玄在樁上站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是汗流浹背,兩腿不停地抖動了。杜長庚來看了一回,一看到杜玄是這種表現,便氣得瞪眼楮吹胡子了。

    杜玄本想多堅持一會的,誰知道才堅持了一會,便身體一歪,完全不受控制地一頭栽倒在地上。幸虧一個身影沖上來將杜玄扶住。

    “多謝。”杜玄軟綿綿地隨口說了一句,抬頭一看,卻見扶住自己的竟然是二哥杜毅,立即驚喜地喊道︰“二哥!你回來了?”

    杜毅將杜玄扶到一旁坐了下來︰“老三,你這身體真是太弱了。你也別怪父親,這一次羅浮山之戰實在是太慘烈了。我杜家軍雖是贏了,卻是一個慘勝。沒能夠盡滅蠻族大軍,待蠻族大軍休整好,只怕還要犯我大齊。”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20:18
奪運書生 第2章 聖人觀想法

         


    杜毅從懷中掏出一本書,遞到杜玄的手中。

    “這是什麼?”杜玄接過書,疑惑地看著杜毅。

    “這是我這次出去,在一名亂黨頭目身上發現的,似乎是佛門功法。我也看不明白,你是讀書人,也許能夠看得懂。你這身體太弱,練我們杜家武功只怕不會有什麼成就,不如試試別的辦法。有機會,我再給你弄一本術士功法回來。”杜毅說道。

    “佛門功法?杜家人只能練習杜家武功,父親要是知道肯定會不高興的。”杜玄有些擔心地說道。

    “父親有一點說得沒錯。書讀多了會把人給讀傻。我看你是讀書讀傻了。父親要是不準你練習別的功法,這功法怎麼可能到得了你手中?你真當我膽大包天啊?”杜毅笑道。

    “父親知道?”杜玄很是意外。

    “當然知道。還有一個月,你就得去前線。就你現在這個德行,到了前線,出不了三天,你就得抬著送回赤陽衛。術士的功法府上也有,你先看看這個,要是這個不行,你再嘗試術士功法。”杜毅說道。

    杜玄渾身酸痛,回到房間,就直接躺倒在床上,連手指都不想動一下了。不過,他對到手的這一本佛家的功法非常感興趣。

    翻開書中,只見書中寫道︰觀無量壽佛身相光明,身如百千萬億夜摩天閻浮檀金色。佛身高六十萬億那由他由旬。眉間白毫,右旋宛轉,如五須彌山。佛眼如四大海水,青白分明。身諸毛孔,流出光明,如須彌山。彼佛圓光,如百億三千大千世界。于圓光中,有百萬億那由他恆河沙化佛,有眾多化菩薩,以為侍者。無量壽佛,有八萬四千相,一一相有八萬四千隨形好;一一好,復有八萬四千光明;一一光明,遍照十方世界。欲觀無量壽佛者,從一相好入,但觀眉間白毫,極令明了。見眉間白毫者,八萬四千相好,自然當現。見無量壽佛者,即見十方無量諸佛。

    杜玄不是信佛之人,雖則進入過寺廟之中,卻並不知那佛究竟是什麼樣子。所以,這功法雖然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杜玄能夠看得明明白白,卻不知道如何修煉。

    許久都毫無頭緒,杜玄突然心中一動︰佛家觀想諸佛,我哪里知道這佛長什麼模樣?雖然我不知道佛長什麼模樣,但是我知道聖人長什麼模樣,無論是畫卷還是聖人像,學堂里都是可以看到。而且皆是大儒手筆。

    于是杜玄索性按照這佛門觀想之法,觀想起聖人之相來。這觀想之法甚是玄妙,加之杜玄讀聖人書多年,依然修成了文心,文心之中蘊養了些許浩然正氣。此時運行此觀想妙法,一具毫毛具現的聖人像出現在杜玄文心之中。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至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也;不知禮,無以立也;不知言,無以知人也。”

    《論語》一萬五千九百字,聲如洪鐘一般在杜玄腦海中誦讀了一遍。這一遍,非是一般的誦讀,而是聖人親自誦讀。聖人已經成聖不知道多少年,誰也不知道聖人最後去了哪里。據說聖人是與蠻族蠻神戰與羅浮山之巔,最後兩敗俱傷,聖人化作羅浮山,永久駐守西邊,護佑大齊。

    聖人自然不可能親自來為杜玄朗誦《論語》。但是聖人留下的典籍已經成為了天地之間的法則。聖人的聲音自然也以一種特殊的形式留存下來。杜玄將佛門觀想法改成聖人觀想法,自然激活了留存在天地之間的引子,將聖人留在天地之間的玄機引入到他的觀想法之中。

    只是听了這一遍聖人誦讀,杜玄文心之中的浩然正氣立即飛快地增長,從一開始的如同細線般粗細一縷浩然正氣,一下子變成了中流砥柱。杜玄身體之上,竟然出現了一股如同大儒一般的氣勢。

    此時,大齊的天空之中,繁星中的一顆星星突然變亮,讓滿天的繁星都驟然變暗。

    “文曲星異象,這是新聖降臨之兆!”

    遠在大齊國都的大儒張懿夜觀星象,立即興奮得手舞足蹈。前線危急,大齊面臨一次大劫,這星象來得及時。無論是不是真的有新聖降世,對于大齊來說,都是一場及時雨。

    可惜這異象持續時間極短,還沒來得及推演新聖降世的位置,便已然恢復了平靜。

    “張先生,新聖降于何方,可曾推算出來?”大齊國君畢恭畢敬地問道。

    張懿笑了笑︰“對于我們來說,知道有新聖降世比知道新聖降臨在何方更重要。”

    “可解邊境之危麼?”大齊國君問道。

    “或可,或不可。”張懿丟下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就自顧自地走開了。張懿是大齊大儒,地位崇高,即便是大齊國君也沒辦法勉強他。

    遠在西邊川府的赤陽衛自然不會有人知道異象發生,杜玄從觀想中醒來,發現世界似乎變得大不一樣。他驚喜地發現,他竟然可以內視。他清晰地“看到”,他的氣海之中,竟然有一尊清晰可見的聖人像。這聖人像非同一般,竟然如同一個活人一般,只是身上一股極其神聖莊嚴的氣息,只是看了一眼,竟然讓杜玄心生頂禮膜拜地的念頭。

    “三弟,你怎麼睡得這麼沉,連飯都不知道出來吃?你知道現在到了什麼時間了麼?”杜毅走進了杜玄的房間。

    杜玄一看窗外,竟然已經夜黑如墨,也是非常吃驚︰“我看你給的這本書看入了神,竟然不會知道天都已經黑了。”

    “你還真是一個書呆子。怎麼樣?這書有沒有用?”杜毅問道。

    “用是有一點用。只是我又不信佛,這佛道修煉之法,又如何看得明白?我還是去找些術士修煉之法試試。”杜玄沒有將自己觀想出聖人像的事情說出來。

    “這我倒是沒有想到。修煉的事情以後再說,你還是跟我去吃點東西吧。你不知道母親大人有多擔心你。”杜毅拉著杜玄便走。

    羅西鳳第一眼看到杜玄,面露驚異之色。女人心細,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出來今日三子的身上多了一股陌生的氣息來。三子還是原來的三子,但是身上卻多了一股特別的氣息。

    杜長庚也奇怪地看了杜玄一眼,他對杜玄身上的浩然正氣還是比較敏感的。一般的武者自然無法感受到這股浩然正氣,但是對于已經達到先天境界的武者來說,浩然正氣的氣息,便已經非常容易察覺了。三子從小喜文不喜武,身上有一股浩然之氣,自然並不意外。杜長庚意外的是杜玄身上的這股浩然正氣與軍中的學士相比似乎不分上下。

    “才練了一個時辰,便當了逃兵,你若是在戰場,定已被主官斬首!”杜長庚冷哼了一聲。

    “三子從小身子骨弱,能夠堅持一個時辰,已經是很不錯了。要是堅持一整天,這條命怕是早就沒了。大齊國數萬萬民眾,難道還選不出一支抗蠻大軍來?非要三子去前線拼命麼?”羅西鳳很是不滿地說道。

    “別人誰都可以找借口逃避,唯獨我杜家人不能夠。食君俸祿,到了杜家人為國效命的時候了!”杜長庚說道。

    “父親放心,我已經找到頭緒,保證在一個月內,將身體提升到可以前往羅浮山殺敵的狀況。”杜玄說道。

    “哼,話不要說得太滿。你以為上前線殺敵,是小時候過家家麼?不夠,還有一個月時間,你好之為之。需要什麼,問你二哥要。”杜長庚放下碗便走了出去。他似乎不想多看三子一秒。

    “老三,吃過飯之後,我便帶你去找術士的修煉功法,我們武庫內就收集了不少術士功法。”杜毅在杜玄肩膀上拍了一下。

    吃過飯後,杜毅便帶著杜玄去了杜家武庫。杜玄自然知道杜家武庫內存放了各種練武功法。很多都是杜家歷代通過各種渠道收集得來的。這其中不乏術士修煉功法。

    杜毅將杜玄帶入武庫之中,也沒有耐心去幫杜玄找功法︰“這里面肯定有你要找的術士修煉功法。”

    杜玄從中找出一本小周天功。小周天功將煉氣分為煉己、調藥、產藥、采藥、封爐、煉藥六個步驟。形神安靜即為煉己然後一念歸中,凝神入氣穴,緩緩調息入細,引短令長,以後天呼吸接先天氣穴即是調藥。由于神返身中氣自回,此時散失在外的氣,即得重返于氣穴;而當靜極之時,正有動機,于恍惚杳冥之中,覺丹田氣動,即為產藥。氣機既已發動,即為先天之精,並將可能變為後天**之精,此時運用吸、抵、撮、閉四字訣,以火逼金行,便是采藥。繼續用武火烹煉,就是封爐。而後使意氣相依,以意下引至尾閭,上夾脊入泥丸,此時進陽火;再使由泥丸而前經絳宮復歸于氣穴,行退陰符,這就是借後天呼吸之文火,來烹煉藥物。此為煉藥。

    此小周天術乃是術士煉氣功法中極為基礎的,但也是最容易練成的,一般只需導引內氣成功,便可練成此小周天術。伐經洗髓,脫胎換骨。
mk2258 發表於 2018-2-28 20:19
奪運書生 第3章 浩然之氣亦可煉

         


    這術士煉氣功法,自然首先得導引內氣。可是杜玄並非術士,也不懂得如何導引內氣。更何況,術士導引內氣,首先得產生氣感,然後積聚內氣,才能夠導引內氣形成小周天。杜玄根本不知道感氣之法,只怕也未必有感應內氣的天分,更何況即便感氣成功,天賦不夠,能夠積聚足夠的內氣也並非易事。

    不過對于杜玄卻並不是難事。有了之前的觀想聖人的經驗,他也沒有打算要正兒八經地去修煉術士功法,而是借術士的功法,來運氣他文心中的浩然正氣。

    術士要開闢道竅,才能夠運行諸般術法。運行小周天的目的也及時開闢道竅。但是杜玄不需要,道竅是用來儲存內氣的,杜玄的浩然正氣無需道竅才儲存,文心便是最佳的儲存場所。更何況杜玄以浩然正氣運行的小周天,與術士的小周天差之毫厘謬以千里。所以即便杜玄想要以浩然正氣來開闢道竅,也未必能夠成功。但是以文心作為道竅來運行浩然正氣形成小周天,則是水到渠成。

    這浩然正氣與內氣不同,一般的修士積聚起來的內氣,未必完全受修士的掌控,但是這文心中的浩然正氣,卻是杜玄通過讀書一點一點地積聚起來的,如同被杜玄徹底煉化,依然成為杜玄身體的一個部分,運用起來,就如同運動自己的手與腳一般。在杜玄的引導之下,浩然正氣從杜玄文心中涌出。

    杜玄已經可以內視,竟然可以看到內氣從文心中涌出來,慢慢地融入到經絡之中,然後在杜玄的引導之下,沿著特定的經絡順序開始移動。

    如果是術士第一次運行小周天,猶豫經絡之前沒有經過內氣的滌蕩,總會有很多地方淤塞不堪。甚至有些資質不佳的,經絡幾乎完全處于堵塞的狀態。想要內氣在經絡中運行,就必須將經絡中的淤塞徹底打通。因此,沒有一定的內氣流動強度,根本沒辦法將經絡的淤塞打通。

    但是浩然正氣的屬性與內氣完全不一樣,經絡中的淤塞,一遇到浩然正氣,竟然如同冰塊遇到了熔岩一般,飛快地溶解,本來淤塞不堪的經絡,一下子變成了通途。

    杜玄一生下來便身體羸弱,身體的條件比常人尤為不及。他的經絡的淤塞程度比一般人還要插上許多,很多地方根本已經徹底淤塞,這也是他從小便沒辦法練習杜家功法的原因。

    杜家功法雖然是側重于煉體,但是煉體練到極致,也是會產生內氣,內氣逐漸會打通經絡中的淤塞。比如到了杜長庚的層次,到了先天的修為,身體中經絡已經被盡數打通,便有了超越人類極限的可能。不到先天,便永遠局限于人類身體的生物潛能。

    小周天的各個經絡打通的速度讓杜玄有些吃驚,原本他以為打通小周天,肯定是要千辛萬苦之後,方能成功,誰知道,這浩然正氣一進入經絡之中,便是水到渠成,片刻之間,一個小周天便已經完成。

    “難道我練了一個假的小周天?”杜玄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杜玄索性有運行了幾遍小周天,通暢無比,每一次運行,他驚喜地發現文心中的浩然正氣竟然變得精純了許多,雖然總量似乎增加不多,卻比之前要精純數倍。

    “浩然正氣變得精純會有什麼好處呢?”杜玄對浩然正氣的作用所知不多。也從來看到書上對浩然正氣的作用進行解釋。只是知道浩然正氣對術士、妖獸的神魂有克制作用。軍中只要有大儒坐鎮,就不會有術士敢入軍中探查,更不敢對一軍統帥進行刺殺。

    杜玄停止小周天的運行,站了起來,突然對讀書的感悟在心頭油然而生。隨手拿起一本典籍,隨意翻看。果然感覺與往日完全不同,這本《詩經》,杜玄非常喜愛,翻看了許多遍,但是從來沒有今日翻看此書的這種感覺,似乎是重新認識了這本書一般,對書中的許多內容,理解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浩然正氣!原來這就是浩然正氣的作用。浩然正氣越是精純,對書中的理解變越透徹。同樣的道理,如果我對書籍中的內容理解越透徹,只怕文心中的浩然正氣也同樣會變得更加精純。

    杜玄一晚上都在觀想、煉氣,不知不覺間,天已經大亮。

    一大早,杜長庚便來到杜家練武場,杜家尚武,此時杜家練武場,此時四處都是練武聲霍霍。

    杜長庚滿意地點了點頭,四處一看,卻沒有發現杜玄的蹤影,立即勃然大怒。

    “老三呢?去給我把這畜生拉過來!才練了一天武,就開始偷懶了,這要是到了戰場上,絕對是個給杜家丟臉的慫貨!”

    杜毅連忙跑到杜長庚的身前︰“父親,我看老三不適合練習杜家武功,就找了術士的功法給他去琢磨,他可能是琢磨得久了,睡得太晚。你先別急,我這就去叫他。”

    “哼!你們都寵溺他!到了戰場上,誰來寵溺他?我杜家只有戰死的兒男,沒有戰敗的孬種。這畜生這麼軟弱無能,到了戰場上,丟的不止是他自己的臉,我們杜家的臉面都要被他丟光。”杜長庚更是生氣。

    “父親,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你非要讓老三去前線呢?我杜家這麼多人奮戰沙場,就不能有一個從文的麼?”杜毅也是 脾氣來了,直接質問道。

    “現在戰場是什麼境況,難道你不明白麼?自從蠻族智者博泰橫空出世,蠻族人已經不滿足于秋冬季節來大齊劫掠了。他們的狼子野心是要將我大齊一口吞下。別看最近幾戰,我杜家軍能夠勉強慘勝,卻並未能對蠻族軍力構成致命打擊。蠻族好斗,全民皆兵,折損一點兵力,對他們根本構不成損傷,可我杜家軍折損一個,能戰的老兵就少了一個。就算補充兵力,遠水解不了近渴。博泰已經看出了我杜家軍的這個破綻,必定會抓住這個破綻大做文章。下一戰,必定是雷霆而出,我杜家軍一旦失利,這赤陽衛必定會被戰火顛覆。你以為他躲在赤陽衛,就能夠高枕而臥了?”這杜家練武場皆是杜家子弟,杜長庚才道盡危急形勢。

    杜家世代沿襲赤陽衛指揮使的位置,但是也將杜家人牢牢地釘在了赤陽衛,杜家子弟未獲敕令,絕不可離開赤陽衛。一旦羅浮山戰線失利,這赤陽衛立即首當其沖。赤陽衛雖說是西邊重城,這城牆根本沒辦法成為阻擋蠻族、蠻獸的屏障。羅浮山都守不住,赤陽衛又怎麼可能守得住?

    “父親,我過來了!”杜玄發現天已經大亮,便立即趕往練武場。

    若是往日,面對杜長庚,杜玄肯定是忐忑不安,但是這一次,杜玄竟然是泰然處之,沒有露出半點怯色。

    杜玄的表現令杜長庚很是意外,他突然發現三子的氣質竟然已經與往日不同。杜長庚往日不太喜歡杜玄,不僅僅是因為杜玄身體羸弱,喜文不喜武,對他膽小懦弱非常不喜。但是這一次,杜長庚突然看到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三子。

    杜毅也很是奇怪,平日老三面對父親,肯定是如同老鼠見了貓一般,今日竟然能夠如此淡定,還敢很是平靜地打招呼,簡直出人意表。

    “父親,沒什麼事的話,我就過去練功了。”杜玄折身便往樹樁處走去。

    “嗯!”杜長庚只是重重地嗯一聲,並沒有對三子進行責備,似乎只是對杜玄的晚來略有些不滿一般。

    不過待杜玄站上樹樁之後,杜長庚幾乎是時刻用余光盯著杜玄站樁處,好幾次杜家子弟過來請教杜長庚武藝上的問題,杜長庚都有些心不在焉。

    杜玄站上樹樁之後,感覺與昨日依然全然不一樣了。

    樁功是杜家煉體術的基礎,也是杜家武功中最為重視的訓練方法。樁功分為三步,依次是煉形、煉氣、煉勁。

    所謂練形,指的是通過站樁的訓練,練成正確的形體姿勢,使全身上下,形成一個整體,為進一步學習杜家武術的其他功法與技術動作打下良好的基礎。

    杜家煉體術有煉氣的法門,是煉體術的中堅功法。練習時分為兩步,第一步是養氣,第二步是行氣。養氣,就是培養內氣,又分采氣和聚氣。以培元固本為主要目標,樁功中的養氣訓練,需要第一步練形有成,也就是能堅持站樁一柱香後才能開始實行。行氣,就是運行內氣,將丹田養成的內氣轉化為武術中所需要的內力,使丹田內氣能運行達四肢,以為搏擊之用。氣衛于外,血營于內,氣血相資,如環無端,內達于五髒六腑,十二經絡,外達于四肢九竅,百節萬毛!

    最後才是練勁。前面煉形與煉氣,可以煉精化氣,煉氣化力,使人氣力大增,這種氣力尚停留在自己體內,于打斗時仍難以之破敵,其主要原因是不能將這種氣力通過武術技術而發放于體外,使敵受到破壞。所以,才有了樁功的第三步“煉勁”,將功法溶進武術技術中,以神引氣,以氣催力,以力生勁。
mk2258 發表於 2018-3-1 18:29
第4章一家大肚漢

  剛站上去時,還不到一刻鐘,便已經感覺全身不停抖動,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冒出來,已然出現了不堪重負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出來,杜玄文心之中的浩然正氣竟然自動湧了出來,流入經絡之中,自動地按照小周天的路徑運行起來。

    這股浩然之氣進入杜玄經絡之中運行,其中小部分自動地從經絡中滲透出來,進入杜玄肌肉之中,將煉體產生的損傷快速修復。杜玄立即感覺到那股身體的疼痛之感在慢慢地消失不見。在木樁上本來有些搖晃的身體,也重新恢復到平穩狀態。

    杜玄昨日站樁只站了不到半個時辰,身體便已經無法承受,最後還是被人扶了回去。但是現在半個時辰過去,杜玄依然沒有任何無法堅持的跡象。

    “老三,怎麼樣?還受得了麼?要是受不了,就下來休息一下,別硬撐著。練功夫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得循序漸進。”杜毅走近準備隨時扶住隨時可能從樹樁上掉下來的杜玄。

    “二哥,你別擔心。我今天感覺不錯,應該還能夠堅持一會。你去忙你的吧。父親一旁盯著呢。”杜玄說道。

    “咦,老三,你有長進啊。是不是我給你的術士練氣術,你有所進展了?”杜毅見杜玄說話的時候,神情自若,完全沒有半分無法堅持的模樣,大為驚奇。

    “還真是有些用。”杜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有用就好,那我就不打攪你,你表現好一點,父親正關注著你呢。你要是能夠讓父親刮目相看,父親肯定會很高興的。”杜毅說道。

    “放心吧!”杜玄心中也很是激動,他不再是廢人一個。當初,他並不是真的就喜文厭武,而是因為他身體羸弱,根本沒辦法修煉杜家煉體術,才跑去學儒道。不過現在看來,他當初的苦心也算是沒有白費。

    一個時辰過去,杜玄額頭上不僅沒有湧出大量的汗珠,最初額頭上的汗珠早就風乾了。微風輕輕將杜玄的烏黑長發吹起,讓杜玄顯得更是飄逸。

    杜長庚心裡很激動,他看得出來,杜玄沒有偷懶,甚至杜玄的樁功非常的標準。維持了一個時辰,動作依然沒有變形,說明杜玄已經掌握到了杜家煉體術樁功的真諦。對於一般的杜家子弟,站一個小時紋絲不動並不稀奇,甚至很多杜家的小孩子都能夠做得到。但是對於剛開始站樁功的人來說,做到這一點非常不容易。

    杜玄以前雖然也練過樁功,但是因為杜玄以前身體羸弱,站不了多久,就慘不忍睹地被扶了回去,而且站了一段時間,對身體也沒有多大的改善,後來在羅西鳳的堅決反對之下,才徹底放棄了。

    但是,這一次,僅僅是第二次,杜玄便似乎掌握了杜家樁功的真諦,這便非常難得。

    “難道術士的功法真的對老三有用麼?”杜長庚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本來杜長庚立即要過去向杜玄詢問。但是猶豫了一下之後,杜長庚徹底放棄了這個念頭。何必管是什麼原因呢?只要老三真的能夠練習杜家武功就行。

    杜玄身體之中,浩然正氣一直在經絡中運行小周天,周而復始,浩然正氣一直都在變得更加精純,而且總量也在逐漸的增加,雖然增加的量極為有限,但是小周天不停地運行,一天下來,增加的總量相對於文心中的浩然正氣的總量來說,也不可小覷。

    咕咚!

    站了不知道多久之後,杜玄的肚子咕咕作響,一股強烈的飢餓感襲來。

    杜長庚一直沒走,聽到杜玄肚子咕咕叫,立即說了一句:“回去吃飯!今天多吃蠻獸肉!”

    杜長庚對杜玄今天的表現非常滿意,臉上一直帶著笑意,與平日看著杜玄就是不停皺眉頭的表現全然不一樣。

    窮文富武,武者對肉食的要求極高。像杜家修煉煉體術的子弟,一般的肉食都難以補充他們每日需求,必須得到大量的蠻獸肉以及一些靈藥搭配,才能夠補充他們每天巨大的消耗。

    好在杜家駐守羅浮山,獲取蠻獸並不困難。每次與蠻族大戰之後,獲得的大量傷殘蠻族騎獸杜家人吃都吃不過來。因為杜家常年都有充足的蠻獸肉食供應。但是杜玄之前根本沒機會消受這種蠻獸肉類。因為杜玄之前沒有修煉煉體術,這些蠻獸肉類到了杜玄嘴裡,不僅是一種浪費不說,肉裡蘊含的能量也不是一般人能夠化解得了的。反而對杜玄的身體會造成損傷。不過現在就不一樣了,杜玄修煉了觀想術,又修煉了術士的練氣術,現在還修煉了杜家煉體之術。身體的機能已經與當初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杜玄沒有感覺到累,只是覺得肚子很餓。從木樁上跳了下來,氣息依然很舒緩,完全沒有以前那種喘息的樣子。

    “我就是感覺有些餓了,其實我還能夠站更久的。”杜玄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杜長庚說道。他有些擔心杜長庚不相信他的話。

    “先回去吃點東西吧。今天還行。”杜長庚原本是要鼓勵杜玄幾句的,可是說出來的話,聽起來似乎對杜玄依然還有些不滿意。

    杜玄抓了抓腦袋,無奈地耷拉著腦袋往家裡走去。

    羅西鳳老遠就迎了出來:“三子,累壞了吧?是不是杜長庚逼著你站樁站到現在?”

    “娘,我感覺一點都不累。就是肚子太餓了。剛剛就是父親叫我回來吃飯的呢。”杜玄說道。

    “什麼?杜長庚飯都不讓你回來吃?你現在正長身體呢。杜長庚要是再這樣,看我怎麼收拾他。”羅西鳳說道。

    “慈母多敗兒!”杜長庚也懶得解釋,嘟噥了一句,便大步走進了屋子,手也不洗,從桌上抓起一腿蠻獸肉,就大口啃起來,吃了幾大口,又端起一壇子酒,猛喝了一大口,些許烈酒從嘴角滑落下來,鑽進脖子裡,將衣服都浸濕了,杜長庚渾然不覺。

    杜玄雖然覺得非常飢餓,卻依然在備好熱水的盤子裡洗了洗手,然後從杜豐的手裡接過毛巾將手擦乾淨。桌上擺著的蠻獸肉,杜玄也沒有用手直接抓著吃,而是用刀子將蠻獸肉從骨頭上切下來,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地,每次咬一小口,細嚼慢嚥。依然不改他的書生氣。

    杜玄的表現讓杜長庚很是看不慣:“男人就該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你這個斯斯文文的樣子,到了戰場上怎麼帶兵?怎麼殺蠻族?蠻族就是畜生!你只有比蠻族更野蠻,才能夠讓蠻族聞風喪膽!”

    “既然蠻族聞風喪膽了,為什麼他們年年都還要犯我大齊?”杜玄反問道。

    杜長庚氣得說不出話來,重重地將酒壇子放在桌子上,壇子很結實,並沒有破,壇子裡的酒顛出來了一些,有幾滴濺到杜玄臉上,杜玄聞到了酒味,酒味裡還帶著一絲藥草味,顯然這酒並非一般的烈酒,而是配製了藥草的藥酒。這酒對武者的身體恢復有著非常奇妙的作用。所以,像杜長庚這樣的武者,隨身總會備著幾壇子藥酒。

    這種藥酒對杜玄有著一股難以抵擋的吸引力,杜玄忍不住用舌頭將濺在嘴角的一滴酒舔了一下,酒很濃烈,讓杜玄的舌頭略微一熱,藥味卻很甘甜,味道綿長,相當不錯。

    羅西鳳噗嗤一笑:“三子,以後這傢伙罵你,你就拿這一句懟他。”

    “我懶得理你們!”杜長庚今天心情不錯,也不跟羅西鳳辯解。

    杜玄雖然細嚼慢嚥,但是吃的可不少,雖然比不過杜長庚一個人吃了一腿蠻獸肉,也吃下去一小半腿。吃下去竟然都沒感覺到有一點撐。這還是杜玄有些不好意思,若是吃到極限,這一腿蠻獸肉只怕也能夠吃個大半。

    打了一個飽嗝,杜玄神使鬼差地從酒壇裡倒出一碗酒,端起碗就豪飲了一口,竟然一口便將碗中的酒喝了個精光。吃完蠻獸肉之後,再喝一杯藥酒,這感覺真是太爽!

    羅西鳳目瞪口呆地看著杜玄,她沒想到杜玄突然一下子也變得能吃了。

    待杜玄出去之後,羅西鳳才迫不及待地問杜長庚:“三子是怎麼回事?”

    “我杜家人能吃能喝,這不很正常麼?”杜長庚打著哈哈也走了出去。

    羅西鳳翻了翻白眼:“要不是老娘精打細算,杜家的老本早就被你們幾父子給啃光了。”

    羅西鳳雖然不知道杜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那就是能吃是好事。

    就這樣,杜玄每天先修煉觀想術,文心中的聖人像越來越清晰,此時聖人像四周已經開始放射出淡淡的光芒來。觀想結束之後,便是運行浩然正氣完成幾個小周天。最後便是煉體。樁功的前兩步,杜玄早已經完成。

    別人是先煉形,再煉氣,最後煉勁。杜玄則不同,他是直接運行好正氣,再以浩然正氣煉形。等於直接跨過了第一步進入第二步。浩然正氣非常好用,煉氣完成,很自然地進入煉勁階段。
V123210 發表於 2018-3-2 12:25
第5章望氣辨正邪

    蠻族皇城,拓天城。

    博泰正在蠻族皇廷內當著蠻皇金烏與蠻族大臣朝議,他們討論的事情正是之前大齊顯現異象之事。

    「大齊顯出異象,疑是新聖降臨。當年我蠻族本來有奪取大齊的機會,只是大齊孔聖一出,盡滅我蠻族聖者。讓我蠻族元氣大傷。上千年來,元氣方恢復過來。如今,我蠻族有博泰大智者運籌帷幄,眾蠻聖開疆闢土,橫掃大齊指日可待。然,大齊新聖必定是我蠻族心腹大患!」金烏憂心忡忡地說道。

    「陛下不必如此擔心,我族細作已經在大齊朝野上下佈置妥當,不日便會有消息傳回,我懷疑這是大齊故弄懸殊,讓我蠻族不敢對大齊用兵。以我之前的策略,羅浮山杜家軍已經損失慘重,精銳損失殆盡,正是我族趁機拔掉羅浮山這顆釘子的時候。一旦拔掉了羅浮山這顆釘子,我蠻族便掌控了進入了大齊的大門。」作為蠻族大智者,博泰自然非常清楚羅浮山在蠻族侵犯大齊的戰略地位。

    「智者,我蠻族好不容易恢復元氣,一切還是謹慎小心一些為妙。最近數次大戰,我蠻族損傷也不小。而大齊,損傷的僅僅是川府赤陽衛杜家軍。一旦大齊從別處調來精兵,我們之前的耗費,全部化為烏有。」蠻皇金烏擔心地說道。

    「陛下,你太不瞭解大齊人的脾性了。大齊人處於和平的時間太長了,讓他們已經忘記了戰爭的苦痛了。他們擅長勾心鬥角,相互算計,即便是外族虎視眈眈在側,他們依然以一己之利,根本不顧忌大齊大廈將傾。赤陽衛指揮使杜長庚是一個純粹的武者,不懂得經營人脈,早已為大齊文官所仇視。大齊國文官掌控朝政,任人唯親、排除異己,這是大齊文官的一貫作風。他們對向來強硬不服管教的杜長庚早就懷恨在心了。如果不是這樣,杜長庚在羅浮山連連苦戰,為何不見大齊朝廷調遣任何軍隊馳援呢? 」博泰通過他多年佈置的情報網,將大齊的一切情報掌控得一清二楚。

    博泰的情報網這一次也將利爪伸到了川府赤陽衛。蠻族人的長相與大齊人大相逕庭,想要混入到大齊,自然是千難萬難。但是蠻族通過侵犯大齊邊疆,燒殺擄掠,帶走了一大批婦孺兒童。這些兒童長大以後變成了蠻族的奴隸。其中一批被博泰的人馬從小洗腦,認賊作父,變成蠻族的死忠。

    滲透到大齊國的這些姦細自然都是這些被博泰的情報組織洗腦的奴隸。本來就是從大齊國擄走的平民,自然在外貌上與大齊人毫無二致。加上博泰的情報組織專門訓練這些人舉止言行,到了大齊國之後,比大齊人還要大齊。一般人根本沒辦法分辨。

    大齊星象呈現異象,表明有新聖降臨,但是新聖降臨於何方,卻沒人知道。畢竟星象呈現的時間太短,還沒來得及進行測算,便已經消失了。而且,這種大運乃是天機,一般的術士可不敢去測算。因為一測算,必定會被天機反噬。一個不小心,小命都沒了。

    有三個行商打扮的男子到達赤陽衛之後,將貨物送至貨場,便分開在赤陽衛活動。

    杜玄已經在杜家練武場站了二十來天的樁,將杜家煉體術練之小成,達到練勁階段。接下來一段時間,杜長庚準備讓杜玄練習一種杜家武技。同時也讓杜玄開始為趕赴前線做準備。

    「老三,我準備讓你去負責一堡的防務與軍屯。你可以從我的護衛隊裡選幾個老兵去幫你。」杜長庚說道。

    「父親,我可不可以利用這一段時間自己練幾個人出來?」杜玄問道。

    「老三,我這護衛隊裡的老兵都是跟隨我浴血奮戰數載的精銳,有他們在,軍堡中的任何事情都難不倒你。你可以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武功的提升上面。」杜長庚有些擔心杜玄眼高手低。

    「如果是這樣,那你為什麼不隨便派個人下去?我就在家裡好好修煉就行了。」杜玄說道。

    杜長庚意外地抬頭好好地看了三子一眼,似乎明白了杜玄的意圖:「你二哥剛剛招募了一批新兵,你自己去選拔,利用這一段時間好好操練,能做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了。」杜長庚說道。

    杜玄立即興奮地出了杜家,趕往位於赤陽衛城東的演兵場。

    走出杜府沒多久,便碰到了同窗嚴堅秉。

    「杜兄,聽說你也準備去前線?」這不是什麼軍事機密,赤陽衛的人沒有幾個不知道的,嚴堅秉知道也很正常。

    「是啊,前線危急,我杜家子弟,必須趕赴前線。」杜玄點點頭。

    「誰不知道你讀兄能文不能武。你儒道又沒有修至學士,便是去了戰場,又有什麼用?」嚴堅秉嘆息了一聲。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身為杜家子弟,怎麼能夠躲在後方享樂?」杜玄急著去演武場招兵買馬,敷衍了幾句便想離開。

    嚴堅秉見勸不回杜玄,無奈地搖搖頭,便與杜玄分別離開了。

    杜玄與嚴堅秉均未註意到一旁的酒肆之中坐了一位行商的男子,這名男子似是在酒肆裡獨享美酒,耳朵卻不時微微抖動,竟然將杜玄與嚴堅秉的對話全部落入耳中。

    杜玄正要離開時,隨意往酒肆看了一眼,讓那個獨自享用美酒的男子沒來由身體微微一顫。

    本來杜玄是準備急匆匆離開,只是看了這一眼,他連忙頓住身形。剛才那一眼,看過去,杜玄看到了往日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光景。他竟然看到酒肆中那男子頭上浮著一團怪異的氣,顏色為灰白色中夾著意思暗紅。杜玄再看了看那男子的臉,便感覺此人絕非良善之人。杜玄不比常人,修煉了佛家觀想術,修成了那聖人觀想術,看人只面相,便可知正邪善惡。杜玄觀此人之氣,再觀此人之相,這善惡正邪依然分明。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杜玄又看了看酒肆中其他人,發現一般的平民,其氣純白與黃,而富人氣息肥渾,有一定地位的人則其氣清奇,皆與這個人不同。

    杜玄索性暫且不去演武場,而轉身朝酒肆走去。酒肆中人有幾個認出了杜玄。

    「三公子。」

    「三公子。」

    ……

    酒肆的掌櫃連忙迎了上來:「三公子,這邊坐。」

    「不用。我有一個朋友在貴店飲酒,我去跟他大聲招呼。你們忙你們的吧。」杜玄擺擺手。

    掌櫃的連忙欠身讓開:「那我就不打攪三公子了。」

    那個被杜玄盯上的男子一開始略微出現了一絲慌亂,但是很快便平靜了下來,他不相信杜玄識破了他的身份。這個杜家三公子的情報,他們來之前便已經掌握。一個文弱書生,怎麼可能看得破他的身份?

    「這位大哥。請問你貴姓?哪裡人?到赤陽衛來有何貴幹啊?」杜玄走到那人的身邊,一屁股坐到了板凳上。

    「回稟三公子,我是東鎮人,叫李會平。拉了一些東鎮特有的四方馬蘭草過來,賺一點薄利。」李會平的口音還真是地地道道的東鎮口音,說的內容也是一點不差。四方馬蘭這種藥草別的地方很難找到,但是在東鎮卻非常多。因此,很多東鎮人採集四方馬蘭販賣到外地去。

    「我去過東鎮,東鎮有一家酒肆的鐵板銅鵝非常有名氣,我吃過一回,就記住了那種味道,真是讓人懷念啊。」杜玄回味深長地說道。

    李會平看了杜玄一眼,心中暗道這杜家果真是虎父無犬子。這杜家老三雖然不修杜家武功,但是城府卻不淺。要不是他在東鎮潛伏了很長時間,還真有可能被杜玄給詐了。東鎮根本就沒有哪家酒肆有鐵板銅鵝這道菜,便裝作驚奇地說道:「這就奇了,東鎮的酒肆大大小小的,我基本上都去過,可沒聽說過鐵板銅鵝這道菜。如果真如三公子說的這般美味,我沒理由不知道啊。」

    「啊,是麼?難道是我記錯了?不應該啊?唉,真是可惜,嚴兄剛剛離開了,我記得那次品味那道鐵板銅鵝,他亦在場,他若在此,應該記得是在何地品嚐的。李兄,我沒騙你,那道鐵板銅鵝你若是品嚐了,肯定會回味無窮。」杜玄說道。

    「是麼?今後若是有機會,我定當好好品嚐。」李會平說道。

    「李兄,你出來行商,應該去過很多地方。可曾跟有種人打過交道?」杜玄問道。

    李會平眉頭微微一顫:「哪種人?」

    「我聽說蠻族犯我大齊時,經常是燒殺擄掠,將大齊的一些婦孺幼兒擄至苦蠻之地,會從中選出一批頭腦靈活的,又認賊作父的宵小之輩,培訓成細作,然後派到大齊來刺探情報。據說各地都有大量蠻族細作活動。李兄你作為行商之人,應該跟這種人打過交道吧?」杜玄問道。

    「我四處行商,接觸的人不少,其中抑或有細作,可是我只是一個普通商人,那蠻族細作極其狡猾,我如何能夠分辨得出來?」李會平說道。

    「李兄,我教你一招,保準你以後一眼便能夠看得出來。」杜玄湊過去小聲說道。

    李會平不疑有假,側耳過來聽。卻被杜玄一把拿住。

    「像李兄這種喜歡一個人單獨行動、四處打聽消息的,必是細作無疑。」杜玄提起李會平就走。

    李會平沒想到杜玄能武,被杜玄突然制住,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mk2258 發表於 2018-3-8 21:04
第六章人海戰術鋤奸

“老三,你捉了一個什麼人?”杜毅正在演武場練新兵,看到杜玄提著一個人過來,立即迎了上來。
  “一個細作。”杜玄很平靜地說道。
  “老三,你怎麼認出他是細作的?可別抓錯了人。”杜毅怕杜玄出醜,畢竟杜玄之前光會讀書,怎麼能夠分辨得出細作?
  “人我都抓住了,難道你還會審不出來?”杜玄將那李會平重重地扔在地上。
  “你真的確定此人是細作?”杜毅問道。
  “是不是細作我一眼就看得出來。”杜玄說道。
  “那我可要好好瞧瞧,聽說蠻族大智者非常奸詐,很會使用細作,我看看這細作究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杜毅其實還是有些擔心杜玄書生意氣,又不想在眾人面前落杜玄的面子。所以,準備將這個“細作”秘密審問。
  將細作帶進一間屋子裡,杜毅將杜玄拉到一邊:“老三,你沒見過細作,可別見風便是雨,這細作可不一定就會長得尖嘴猴腮。你若是抓錯了人,這可是對別人最嚴重的侮辱。父親若是知道了,必定會生氣不可。”
  “二哥,你怎麼一點都不相信我?你只要好好查一查這個人的底細,無論這細作多狡猾,準備多充分,肯定可以查出他的蛛絲馬跡。現在各地的細作,大多數是曾經被擄到蠻族的,要么就是蠻族細作發展出來的眼線。但是此人非是一般的眼線,必定是蠻族培養出來的細作無疑。”杜玄說道。
  “你怎麼知道?”杜毅依然是將信將疑。
  “蠻族培養出來的細作經過多年訓練,訓練有素,逢事不亂。而這些細作發展出來的眼線,都是收買一些青皮。這種人遇到事,立即會露出馬腳。赤陽衛多是軍戶,細作過來發展眼線不易,弄不好還會露出馬腳。所以多數細作以行商名義過來打探消息。”杜玄說道。
  “你說得沒錯。但是赤陽衛大多為軍戶,一應物資很難自給自足,皆是靠外地行商供應。此人確是行商打扮,你如何知道他是細作假扮?”杜毅問道。
  “行商販賣貨物到赤陽衛來,去的無非是市坊門店。此人自稱是東鎮人,販了一批四方馬蘭過來,去的地方應該是市坊或是藥店。回去的時候,可以從市坊順帶低價收一批蠻獸肉回去。赤陽衛蠻獸肉價廉,大多數行商多會如此。可是此人卻獨自一人跑到城東的酒肆來飲酒,一聽到旁人說我是杜家三公子,便側耳傾聽,你覺得此人會是尋常商人?”杜玄反問道。
  “即便此人形跡可疑,可也不能說明此人一定便是細作啊。你又是如何一眼看出來的呢?”杜毅依然不解。
  “我有辨認細作的辦法。這個跟你說也說不清楚。修煉了術士的功法之後,我就得到此術。”杜玄說道。
  “真的?”杜毅很是吃驚,同時又很驚喜,杜毅如果真的能夠辨別細作,那作用可大了去。
  杜玄點點頭:“待會你如此如此……”
  杜玄與杜毅一起走進房間,杜玄將那細作李會平身上的禁制解開。
  李會平立即喊冤:“三公子,你不能冤枉我啊。我可不是蠻狗的細作,我是東鎮平民百姓,因為聽說赤陽衛這裡需要大量的四方馬蘭藥草,我便在東鎮收了一批,與兩個同伴一起將四方馬蘭販到赤陽衛。將藥草送到藥房之後,我們三個各自去尋找能夠順路帶回東鎮的貨物。我聽說這邊有演武場,便以為這邊應該有軍士售賣多餘的蠻獸肉。沒想到被你當成了細作。”
  “老三,

看你做的好事。人家明明就是東鎮口音。而且說的事情也都對得上。他在酒肆中接觸的皆是平民百姓,又怎麼可能打探到我赤陽衛的軍中機密?我看你就是想當然了。這位老兄,你同伴約你在何處相會?待會你帶我們去你們相會之處,讓你同伴給你做個見證如何?我這個兄弟是個書呆子,要是不讓他看到真憑實據,他也不會聽我的。”杜毅連忙說道。
  “你們杜家人蠻不講理,我如實帶你們去見我的同伴,你們定然說我同伴也是同黨,那我豈不是害了我的同伴?你們誣陷我們,必定是為了謀取我們這一趟賺的銀兩。我豈會被你們欺騙?”李會平理直氣壯地說道。
  至此,杜毅已然相信杜玄的判斷,若是平常人,到了這境地,怎麼可能還有如此鎮定?
  “好,先不說你的同伴。你說你是行商,那你販賣過來的四方馬蘭藥材賣到了那家鋪子?你帶我們去這家鋪子做個見證,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行商。我杜家人做事,向來是公道。但你若是找不出見證,那你就是蠻狗細作。”杜毅說道。
  “我們將四方馬蘭賣給了城西的羅氏藥房。這羅氏藥房聽說還是杜夫人娘家的產業。這總做不得偽吧?”李會平說道。
  杜毅與杜玄押著李會平往城西走去,但是走了沒多久,那李會平嚷了起。
  “你們這要帶我去何處?這不是去羅氏藥房的路。”
  杜玄與杜毅相視一笑。
  杜玄笑道:“你還以為我們真的要帶你去羅氏藥房啊?你以為,沒有你,我們就捉不住你的同伴?現在赤陽衛已經關閉城門,只要你的同伴尚在城中,我就不信他們能夠鑽到地底下躲起來。
  李會平臉色一變,赤陽衛不同別的城市,赤陽衛大多是軍戶,即便不是軍戶,也是與軍戶有些關聯的。赤陽衛是蠻族犯邊的主要門徑之一,赤陽衛絕大多數人與蠻族有血仇,他們若是知道有細作進城,不僅不會藏匿,而是會全城出動進行抓捕。
  杜玄與杜毅帶著李會平還在路上,赤陽衛已經是一片風聲鶴唳,全城老老少少全部出動,將一個個外鄉人捉起來,送往赤陽衛菜市口。
  菜市口有一大片空地,也是赤陽衛的集市地,也作為囚犯問斬的地方。
  外鄉人不跑還好,畢竟嫌疑還沒有確定,一旦逃跑,身份自然昭然若揭。必定是大群赤陽衛人一擁而上。縱然這人身懷武功,在人海戰術下,也掀不起一個浪來。
  赤陽衛地處邊境,外來人不是很多,全城搜捕,也就是搜出幾百人出來。全部帶到菜市口。
  杜玄利用之前的辦法一一進行辨認,竟然從中發現了二十幾個細作。其中有一大半是蠻族細作,而另外十來個,有幾個是大齊朝廷探子,有幾個則是杜長庚對手派過來抓杜長庚把柄的。結果被杜玄一把捉了出來。
  除了朝廷派過來的幾個探子被放掉之外,其餘的全部當做蠻族細作給關了起來。李會平的兩個同夥也是在劫難逃,被捉了起來。
  杜長庚知曉赤陽衛的細作竟然如此之多,也是心驚不已。若不是杜玄及時發現,他的一舉一動已經被蠻族洞若觀火。
  這麼一耽擱,杜玄到了第二日才去演武場從新兵之中選了百人,組建一旗。
  杜玄選人與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是選擇武功最好的。而杜玄選的都是最有潛力的。
  潛力這東西,別人看不出來,卻逃不過杜玄的眼睛。人的潛力其實就是氣運。杜玄最近得到的望氣的能力,便是能夠看出來一個人氣運。
  富則其氣肥濁,貴則其氣清奇,形多偏斜將成武職;五色俱備如龍蟠之氣則成帝王;豪光明燦如鳳舞者后妃;紅黃青白相兼,必位列公侯;若赤紅黃肥厚,家資敵國;青赤紅白直貫,必武將成名……
  對於杜玄來說,只需要去找那種氣運青赤紅白直貫之新兵,未來有成名將之潛力,這樣的士兵,只要培養得當,必定成將才。可惜這種人才並不多見。整個新兵營,杜玄也不過是找出十來個。另外九十名士兵只能根據他們的氣運比較接近名將潛力來進行選拔。
  杜玄的這種選法在杜毅眼裡簡直是亂彈琴,選的士兵完全是良莠不齊。
  “三弟,要不你還是依照父親的安排,帶幾個護衛過去,你總共只能帶一百士兵,你全帶新兵,萬一遇上了敵情,如何是好?”杜毅已經是久經沙場的將領了,對帶兵打仗頗有心得。所以對杜玄的胡亂選兵之舉,非常地擔心。
  “二哥,你看著吧。我只需十幾天的時間,就能夠把這一旗士兵變成精銳。到時候,你便是用千軍萬馬來跟我換,我也不願意。 ”杜玄笑道。
  杜毅沒辦法說服杜玄,只能聽之任之,他準備在杜毅奔赴前線之時,再求杜長庚派一隊護衛前去保護杜玄。在杜玄清理了赤陽衛的細作之後,杜玄在杜家的重要性已經完全不一樣了。杜長庚都有些不太想將杜玄放出去了。杜玄有這種本事,如果放在赤陽衛,可以杜絕蠻族細作混進來。不過杜玄已經鐵了心要前往前線了。
  杜玄帶著一百新兵出了演武場,帶足了十天的口糧,進入了赤陽衛附近的山野。杜玄準備用他的方式將這一旗新兵練成百戰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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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野外拉練

   赤陽衛附近的山雖然沒有大型蠻獸,但與羅浮山同屬羅浮山脈,山里同樣有一些稀疏的蠻獸。不時地也會出現一些遊走過來的大型蠻獸。只要進山就會有一定的危險性。這還是因為杜家軍會定期組織士兵進入山中清理蠻獸,這樣既能夠使得赤陽衛周邊的山里不會有大型的蠻獸,保障赤陽衛的安全,同時也能夠為赤陽衛訓練士兵,最後還能夠為赤陽衛的肉食供應提供保障。

    杜玄將一百士兵分成十隊,每隊十名士兵,配合時的標準配置為七人,剩餘的三人替補,隨時可以上前彌補小隊的缺口。

    人員的分配也非常講究,其中至少兩名以上近戰,一到兩名速度敏捷的,可以對蠻獸進行襲擾,其餘的皆為遠攻。面對蠻獸時,兩名近戰戰士持盾直接上去抗住蠻獸,速度敏捷的戰士隨時對蠻獸進行挑釁攻擊,吸引蠻獸注意力與火力。後面的遠攻手全力攻擊,三名替補隊員也不閒著,可以參與到遠攻之中,但要隨時準備彌補戰陣上的缺口。

    杜玄這麼練兵有著他的考慮,大齊士兵對上蠻族,尤其是蠻族騎兵,一對一很難占到上風。除非是一些由煉體高手組成的精銳。但是由煉體高手組成的精銳,杜家軍中也只有杜長庚的護衛營才有如此的奢侈。在杜家軍一般的營中,煉體高手至少都是百戶長以上的頭領。

    杜家軍普通軍營對上蠻族軍隊,只能靠數量上的優勢或者地形、裝備上的優勢來謀求戰爭的平衡。

    杜玄要去的黑熊堡雖然在邊境,但比較偏遠,不大可能出現大股蠻族軍隊侵襲,最多是來幾個蠻族斥候過來。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杜玄就需要帶領一百新兵進行清剿。

    杜玄帶的都是新兵,別說煉體高手,就算一般的武者也並不多。好料子早就被杜家軍選走了,現在緊急補充的兵源,比杜家軍以前的招兵要求低了不知道好幾成了。

    但是杜玄一點都不擔心,這些士兵雖然是弱了一點,但是也是他們的優勢,這些士兵如同一張白紙一般,可以完全按照杜玄的設想去進行培養。杜玄根據這些士兵的特點為他們量身打造了各種訓練方式,組合成一個個非常有特色的小隊。一旦這些小隊成長起來,必定會成為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更何況,這些士兵都是杜玄挑出的非常有潛力的士兵。

    楊萬財是杜玄看中的擁有武將潛力的12個新兵中潛力最好的一個。杜玄對他也是最為關注。

    一頭蠻牛突然衝樹叢中衝了出來,顯然是受了驚。這蠻牛是一頭成年蠻牛,體重足足有三四千斤中,跑動起來,四條粗大的牛腿踩踏到地上,地面如同發生地震了一般,搖晃了起來。蠻牛本來算是一種比較溫馴的蠻獸,赤陽衛很多軍戶家裡就馴養了蠻牛,用來耕地,拉車,非常好用。但是蠻牛一旦受驚,發起瘋了,將是非常可怕的。煉體中期的武者都沒辦法正面抵擋一頭成年蠻牛的衝撞。甚至煉體後期的武者也不願意去正對一頭蠻牛。

    楊萬財的小隊正好就在蠻牛正對的方向。

    “小心!避開!蠻牛發瘋了!”站在杜玄身邊的杜豐連忙大聲喊道,一邊喊一邊衝了過去。

    杜豐是煉體後期的武者,他勉強能夠抵擋住蠻牛的衝撞。但是楊萬財小隊的新兵都是才剛剛開始煉體的新兵蛋子,就算加在一起也很難擋住蠻牛的衝撞。這要是被蠻牛這麼一沖撞,只怕會全軍覆沒。

    杜玄則很平靜,眼睛看著楊萬財,看看他會有什麼樣的表現。

    “別慌!”楊萬財大喝一聲,“於桂軍,徐東初,你們兩個持盾,護住弓手。蔡啟東、姚青漢,你們兩個襲擾,注意不要正對蠻牛。蠻牛隻會直線衝撞,大家腳步移動起來!”

    楊萬財很冷靜,面對氣勢洶洶的受驚蠻牛並不驚慌,而且及時佈置了對策。

    杜玄讚許地點點頭。

    然後,雖然楊萬財佈置沒出問題,但是楊萬財的小隊配合的時間不長,全隊還缺乏默契性。在危機面前,還是出現了一絲慌亂。

    後面的弓手劉朝富一個趔趄,導致他前方的刀盾手於桂軍後腿的時候,被他絆倒。眼看蠻牛就要重重地踩踏到於桂軍的身上。

    楊萬財飛身而出,手中的一柄利劍精準地刺入到蠻牛的眼眶。

    “嗷嗚!”

    蠻牛一聲悲切的嘶鳴,然後徹底進入到瘋狂狀態。

    “快!快避開!”楊萬財直接棄掉了手中的長劍,跳下之後,順手將於桂軍拉起,然後快速避開蠻牛追上來的撞擊踩踏。

    “攻攻攻!快攻擊!姚青漢,你看準機會把蠻牛的那隻眼睛也弄瞎!”楊萬財一邊躲避一邊喊道。

    “好!我就不信對付不了一隻獨眼蠻牛!”姚青漢瞧準時機飛身上去,用手中的鋒利彎刀,將蠻牛的另外一隻眼睛也弄瞎了。蠻牛雙眼全瞎,徹底瘋狂了,完全就是橫衝直闖,接連撞擊在兩棵大樹上,將大樹撞得不停搖晃。樹葉倏倏地往下落。

    這一切都是瞬間發生的,杜豐還沒跑到,便停了下來,轉身回到杜玄身邊。

    “你看這個楊萬財怎麼樣?”杜玄問道。

    “還真是個將才。可惜修為太過低微,跟蠻族士兵戰鬥,光是這群新兵蛋子還不夠。”杜豐有些惋惜地說道。

    “放心,時間還很足夠,到了黑熊堡,他們還可以繼續磨煉。武功可以苦練出來,但是將才難得。”杜玄哈哈笑道,他心情好得很。

    杜豐則依然很擔心,他覺得自家少爺是沒見過戰爭的殘酷,沒有見識到蠻族大軍的殘酷。帶著這一百新兵,一旦在戰場上遇到了蠻族軍隊,一場殘酷的戰爭下來,還能有幾個存活的呢?杜豐見杜玄心情大好,不忍心將這殘酷的事實告訴杜玄。

    蠻牛在亂衝亂撞了一陣之後,身上已經插滿了箭矢,鮮血不住地從滿身的傷口掉落,兩個眼眶已經完全被暗紅色的血漿湧動。蠻牛所到之處,都是一片凌亂,到處都是殷紅的鮮血。

    楊萬財的小隊始終圍在蠻牛的四周,不時地對蠻牛發動攻擊。蠻牛雖然身體內的血液不斷地流失,終於到了無法承受的地步,身體搖晃了一下,重重地倒了下去。

    “我們贏了!”

    楊萬財的小隊興奮地歡呼了起來。作為一群新兵蛋子,第一次捕殺蠻牛這樣的蠻獸,讓他們興奮無比。

    “快點,整理一下裝備。一頭蠻牛算什麼?將來我們要面對的是蠻族!劉朝富你剛才怎麼回事?你一個失誤差點把我們整個小隊的陣腳給打亂了。這次一定要吸取教訓。”楊萬財點出了剛才戰鬥中出現的一個差點導致整個小隊潰敗的失誤。

    “隊長,剛才朝富也是不小心被灌木絆了一下,怪我退得太快了一點。”於桂軍連忙替劉朝富說話。

    劉朝富連忙說道:“都怪我,事先沒有觀察好地形。否則就不會被絆那麼一下了。”

    “行了。大家一起將這頭蠻牛收拾一下。這麼多的蠻獸肉,可別浪費了。今天可以大吃一頓了。”楊萬財沒有對劉朝富的這個失誤抓住不放。

    十個小隊,並不是每個小隊都能夠毫髮不損,一百名新兵蛋子,在第一天的野外拉練中,出現了十幾個傷號。其中有一個不小心將腿給折斷了,要修養很長時間,顯然不能夠隨杜玄去黑熊堡了。好在杜玄多預備了一些人,就是為防範拉練中出現意外減員。

    雖然時間的推移,杜玄的新兵已經完全適應了在山林圍獵,每天受傷的人數越來越少,減員的情況更是鮮有發生。各個小隊的戰鬥力也是越來越強。杜玄還安排了各個小隊協同作戰,但是由於各小隊之間配合還很生疏,各個小隊之間的配合亂成了一團麻。

    不夠即便是這樣,杜玄依然堅持演練各個小隊之間的相互配合。他必須將一百個新兵練成一個整體,只有這樣,黑熊堡一旦面對蠻族小股攻擊,才有致勝的可能性。

    杜長庚對杜玄的練兵還是非常關注的。

    “馬上就要去黑熊堡了,杜玄這幾天在幹什麼?”杜長庚問杜豐。

    “前些天都是分成小隊圍獵,現在開始演練各個小隊協同作戰,都是一群新兵蛋子,哪裡配合得了?一團亂糟糟的。”杜豐對杜玄的練兵很不認同。

    “是麼?可惜都是一些新兵蛋子啊。”杜長庚沉吟道。

    “就是啊。就算配合得再好,也就是一群新兵膽子。別說跟蠻狗正面戰鬥,就是遇上一頭厲害的蠻獸,也會潰掉。”杜豐說道。

    還真就被杜豐的烏鴉嘴給說中了,正在進行百人團隊協同作戰演練的時候,一頭遊走的蠻獸闖了過來。這可不是一頭蠻牛那麼簡單。而是一頭威風凜凜的金斑蠻虎。無論是攻擊力還是速度、靈活性都要比蠻牛強大數倍。杜玄的新兵營面臨最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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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危機四伏

吼!”

    那金斑蠻虎一出場,發現自己竟然被一群人類團團圍住,立即勃然大怒。

    金斑蠻虎在羅浮山脈也算是食物鏈的頂層了,雖然與那些進入另外一個層次的靈獸差距甚遠,但是在蠻獸之中,它卻是眾獸俯首的存在。

    “列陣!”

    杜玄能夠看得出來,這蠻獸一出來,氣勢沖天,便知道這蠻獸絕對不是好惹的。連忙揮動指揮旗幟,讓全營佈置防禦戰陣。

    全營士兵沒有人認不出來金斑蠻虎,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親身與金斑蠻虎面對面。

    所有人呼吸都變得急促,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煉,在這種緊張狀態下,依然能夠本能地按照戰旗指揮移動。

    所有的刀盾手積聚到前方,盾牌搭成一個巨盾出來,擋住金斑蠻虎的去路,而遠程攻擊則放開了火力全力向金斑蠻虎攻擊,速度敏捷的士兵立即分散開來,分佈在金斑蠻虎的四周,竭盡所能,吸引金斑蠻虎的注意力。

    但是金斑蠻虎似乎受到了巨盾的挑釁,任憑那些敏捷士兵的挑釁,依然不依不饒地奔著巨盾而去。快到巨盾跟前是,猛然向著巨盾一撲。巨盾在金斑蠻虎的猛撲之下竟然是一擊即潰,幾十塊盾牌如同狂風下的樹葉一般,高高飛起,飄散向四周。

    不過在巨盾分散受力之後,刀盾手卻沒有一個受傷的。

    杜玄手中的旗幟一揮,陣勢立即一變,刀盾手飛快地撤出,去撿回盾牌,然後快速重新結陣。

    金斑蠻虎並沒有將杜玄這一營新兵放在眼裡,將巨盾擊潰之後,忙著耀武揚威,根本就沒有心思去進行追擊。它本來就是跑到這外圍來耀武揚威的,剛剛那麼炫的表現了一下,哪裡能夠不顯擺顯擺?

    金斑蠻虎這麼一耽擱,正好給了杜玄重新結陣的機會。

    遠程攻擊手們的攻擊對於金斑蠻虎竟然是如同撓痒一樣,弓箭射中金斑蠻虎之後,沒有射入金斑蠻虎的身體之中,而是如同射中了鋼板一般,箭頭都折斷了,直接掉落到地上。

    敏捷型戰士的襲擾完全不起作用,不過他們在杜玄的指揮下,已經開始新的部署,一根根繩索從士兵們的手中飛出,在天空中結出一個巨大的網,將金斑蠻虎籠罩中央,每兩個士兵掌控一條繩子,結成一個套索將金斑蠻虎套住。將近二十來個敏捷型的戰士,操控著十幾條繩索將金斑蠻虎的脖子與四條腿捆綁住,然後朝著四方八面拼命地拉。其餘的士兵也撲了上去,除了刀盾手之外所有的士兵全部加入其中,將金斑蠻虎用力拉住。

    金斑蠻虎用力掙扎了一下,將拉繩子的戰士拉得東倒西歪,好不容易才重新將繩子穩住。

    作為蠻獸中的王者,金斑蠻虎怎麼能夠忍受如此羞辱般的捆綁?

    “吼!”

    一聲怒吼,金斑蠻虎猛然暴起,一下子將纏繞在它身上的繩索一下子全部繃斷。金斑蠻虎突然表現出來的暴戾,讓所有士兵呆住了,站在原地不動,愣愣地看著金斑蠻虎。

    杜玄再次快速做出反應,再次揮動指揮旗幟,持盾的刀盾手們立即衝了上去,快速結成盾陣,將這些還沒回過神來的戰士保護住。

    “重新結陣!”杜玄不得不大喝一聲,如同當頭棒喝,總算是讓那群剛剛有些發呆的一些人清醒了過來。

    楊萬財突然從金斑蠻虎的側面的灌木中衝出來,手持蠻牛尖角,對著金斑蠻虎的菊花捅了進去。

    金斑蠻虎猛然高高躍起,一聲悲切地怒吼:“吼!”

    然後重重地墜落下來,在地上翻滾了一圈多,蠻牛尖角也掉落了下來,金斑蠻虎菊花里鮮血直噴。吃瞭如此大的虧,金斑蠻虎立即進入到暴怒狀態。它可是這羅浮山脈蠻獸中的王者啊,竟然讓一群螻蟻給爆了菊花。

    始作俑者楊萬財一擊得手之後,立即重新躲進了灌木叢中,逃得遠遠的,杜玄營的戰士也都知道暴怒的蠻獸惹不起,都退得遠遠的,刀盾手持盾整體後撤。唯恐金斑蠻虎將怒火撒到他們身上。

    楊萬財這一攻擊也是杜玄沒有想到的,誰能夠想到楊萬財竟然早就埋伏在灌木叢中,在金斑蠻虎徹底放鬆警惕的時候偷襲?

    楊萬財的偷襲得手,讓所有人看到了希望。

    但是金斑蠻虎狂暴之後,可不是蠻牛狂暴可比的。金斑蠻虎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在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間,金斑蠻虎已經找上了最惹眼的巨盾,再次將巨盾撞得四飛五散。這一次撞飛巨盾之後,金斑蠻虎依然是不依不饒,撲向那些被撞翻在地的刀盾手。

    於桂軍被重重地撞翻在地,握住盾牌的手虎口開裂,鮮血汩汩往外流出。連盾牌都握不住了。金斑蠻虎朝著於桂軍衝了過來。

    突然,一個身影突然攔在於桂軍的身前,冷靜地用手中的弓箭,對著金斑蠻虎的眼睛射出,射出弓箭之後,也不管射中沒射中,立即拉著於桂軍往邊上一滾。

    金斑蠻虎的反應速度比蠻牛要快得多,頭稍稍一偏,立即讓弓箭射偏,弓箭射在金斑蠻虎的眼眶上,痛得金斑蠻虎將眼睛閉上。弓箭沒能夠破開金斑蠻虎的虎皮,箭頭直接斷掉,掉落到地上。

    不夠這一拖延,讓那弓手與於桂軍安全躲開。

    “朝富,你救了我一命。”於桂軍感激地說道。

    前幾天,第一次圍獵,劉朝富差點坑了於桂軍一回,差點讓於桂軍受傷,這一次,劉朝富終於用自己的勇敢機智,挽救了於桂軍一回。

    不過危急依然沒有解除,金斑蠻虎被激怒之後,已經誓與杜玄營不死不休。

    王元森也是杜玄看中的具有成為武將潛力的12人中的資質比較好的一個。看到楊萬財剛剛一擊命中,他也動了心思。在金斑蠻虎被劉朝富一拖延,給了他一個出手的機會,飛快地突進到金斑蠻虎身前,手中的彎刀,金光一閃,從金斑蠻虎的眼睛上劃過。精準地劃過金斑蠻虎的眼睛的縫隙。

    嗖!

    鮮紅色的血液從金斑蠻虎的眼中射出。

    金斑蠻虎只感覺到眼睛一痛,一隻眼睛的視野便已經一片黑暗。一隻眼睛被撞擊,一隻眼睛被傷,金斑蠻虎兩隻眼睛同時睜不開。眼睛突然受創,讓金斑蠻虎一下子變成了瞎子。不過金斑蠻虎除了眼睛之外,還有一個不下於犬類的鼻子,還有一對聽覺非常靈敏的耳朵。

    金斑蠻虎暫時失明,只是讓金斑蠻虎慌亂了一小會,便已經恢復了正常。

    杜玄營則趁著這個機會,加快了對金斑蠻虎的攻擊。楊萬財小隊的趙太林持巨弩攻擊,只是巨弩的攻擊速度極慢,而且轉動方向較難,所以,還沒來得及給金斑蠻虎一次攻擊。

    這一次,正好讓他架好巨弩,瞄準金斑蠻虎進行狙擊。

    “嗖!”

    弩箭準確地射中了金斑蠻虎的額頭,這一次,弩箭並沒有斷掉,而是直接插在了金斑蠻虎的額頭上。

    金斑蠻虎猛然抬起頭來,睜開剩下的一隻完好的眼睛看向趙太林。那眼神的中的仇恨都快要化作利劍一般刺向趙太林。

    趙太林射上金斑蠻虎之後,又忙著準備第二隻弩箭。被金斑蠻虎這麼一瞪眼,慌得楞在了當場。這金斑蠻虎的氣場實在是太恐怖了。

    楊萬財哪里肯讓自己小隊的士兵受到傷害?冒著危險再次從灌木中衝出來,竟然故伎重演,準備將剛剛撿回來的蠻牛尖角重新刺入金斑蠻虎的菊花里。

    王元森則身形一閃,出現在金斑蠻虎的另外一側,手中的彎刀再次劃出,目標竟然是金斑蠻虎剩下的那隻眼睛。

    金斑蠻虎突然揚起爪子,快速一揮,正好擊中王元森的彎刀,連彎刀帶人一起擊飛了出去。

    王元森重重地砸落到地上,手中的彎刀掉落了下來,王元森的右手也無力地垂落下來。

    楊萬財這一次也沒有如意,金斑蠻虎的尾巴夾得緊緊的,在楊萬財手中的蠻牛尖角接觸到金斑蠻虎的尾巴時,金斑蠻虎的尾巴突然一個橫掃,直接將楊萬財甩飛了出去。

    金斑蠻虎聞到了楊萬財身上的氣味,猛然轉過身來,看著楊萬財,然後一步一步朝著楊萬財走去。楊萬財這一回吃虧不小,一下子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金斑蠻虎一步步靠近。

    趙太林的強弩終於準備好了,可惜金斑蠻虎已經轉過了身子,根本沒辦法去攻擊金斑蠻虎的那隻完好的眼睛。金斑蠻虎用尾巴將菊花防護得死死的。趙太林也沒辦法效法楊萬財攻擊金斑蠻虎的菊花。只能對準金斑蠻虎的腹部嗖地將弩箭射了出去。弩箭穩穩地射中金斑蠻虎,深深地刺入金斑蠻虎的身體之中。

    但是金斑蠻虎卻不管不顧地走向楊萬財,它此時眼裡只有楊萬財一個,可見它對剛才的**是多麼地恨。

    “孽畜!爾敢!”
mk2258 發表於 2018-3-11 21:23
第9章收了一隻坐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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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刷!

    那原本要撲向楊萬財的金斑蠻虎突然剎住了腳步,驚慌失措地看著四周,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緊接著,它渾身打著顫,伏在地上,彷彿很害怕的樣子。

    本來閉上眼睛等死的楊萬財半天都沒有發現金斑蠻虎的攻擊降臨,驚喜地睜開眼睛一看,卻發現金斑蠻虎很害怕的伏在地上。

    “你這頭病貓,知道害怕了吧?是不是被我威風八面的樣子給嚇著了?”楊萬財提著長劍往金斑蠻虎走去,他有些不明白金斑蠻虎為什麼會出現這樣怪異的行為。

    楊萬財還沒走到金斑蠻虎身邊,卻被一旁的徐東初拉了一把。

    楊萬財不解地看著徐東初,徐東初卻指著遠方的指揮旗:“楊隊,撤退了。”

    “為什麼啊?”楊萬財還想去戲弄一下那頭金斑蠻虎,但是軍令如山倒,他可知道在軍中不尊號令,可是要吃苦頭的。甚至連小命都沒了。但是他很不甘心啊,剛才差點把命搭上,最後連氣都不讓他出一口。

    “楊隊,你這還沒看出來麼?這金斑蠻虎能夠降服,肯定是有高手出手了。說不定是指揮使大人來了。”蔡東起很機靈,只是他的這種猜測是錯誤的。

    眾戰隊都撤離之後,杜玄來到了金斑蠻虎的身邊:“願意降服麼?那就做我的坐騎吧。可惜傷了一隻眼睛。”

    杜玄很是惋惜,早知道這種辦法能夠讓金斑蠻虎降服,就應該早點出手,這樣就可以得到一個非常不錯的打手+坐騎。現在金斑蠻虎的眼睛傷了一隻,也不知道能不能醫好。要是醫不好,騎一隻獨眼金斑蠻虎會很沒面子的。

    剛才出手的自然便是杜玄,眼看自己看中的士兵馬上就要慘遭橫禍,杜玄急中生智,竟然運行觀想法,直接觀想出一個聖人轟擊金斑蠻虎的神魂。沒想到效果非常好,不僅嚇退金斑蠻虎的攻擊,而且直接讓金斑蠻虎降服了。

    金斑蠻虎愣愣地看著杜玄,在杜玄身上感覺到了剛才給它無窮壓力的熟悉氣息,但同時依然很是納悶,定然是覺得杜玄的實力有限,剛才怎麼能夠給它那麼大的壓力呢?

    杜玄走到金斑蠻虎的身邊,隨手在金斑蠻虎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就像敲家裡的阿貓阿狗一樣:“起來起來,站起來我看看。”

    金斑蠻虎本來只有輕輕一爪子過去,就能夠將杜玄按倒在地上,讓杜玄欲生欲死。但是金斑蠻虎到現在還很懵,竟然老老實實地聽杜玄的話站了起來。

    杜玄待金斑蠻虎站起來,也不客氣,直接手按著金斑蠻虎的背脊使勁往上一跳,右腳往金斑蠻虎背上一跨,穩穩地坐到了金斑蠻虎的背上。

    杜玄在金斑蠻虎的背上顛了顛屁股,感覺坐起來還挺舒服,可惜沒有馬鞍馬鐙之類的裝備,只能坐在金斑蠻虎的光背上。金斑蠻虎要是跑起來,只怕立即便將杜玄給甩了出去。

    杜玄之前可是文弱書生,不擅長騎術,之前的交通基本上靠兩條腿。這金斑蠻虎倒是一個好坐騎,背很寬,很平,比馬背坐起來肯定要平穩。所以,杜玄對剛剛糊弄到手的坐騎非常地滿意。

    “這傷能治麼?”杜玄將營中郎中鐘明拉過來。

    “別的傷我還湊合,這眼睛我可治不了。得著術士試試。”鐘明為難地說道。

    “赤陽衛有術士麼?”杜玄問道。

    “府上就有啊。不過能不能治這傷就很難說了。”鐘明說道。

    杜玄一拍腦袋,赤陽衛除了自家可能有術士之外,誰家還能養得起術士?這術士可不是這麼容易養的。杜府的術士也是好不容易才請過來的。

    杜玄直接騎著金斑蠻虎回了杜府,可讓杜府雞飛狗跳了好一陣。

    誰能夠想到三少爺竟然能夠將一頭金斑蠻虎給忽悠回家啊,結果,金斑蠻虎一進院門,拴在門口的兩匹戰馬就被嚇得掙脫繩索就跑了。門口看護戰馬的家丁連忙追了出去。家裡的惡犬也都嚇得躲了起來。

    家丁們還以為蠻獸暴動了,竟然跑到杜家來了,連忙拿的拿棍棒,拿的拿刀槍,鼓起勇氣將這金斑蠻虎給圍住了。

    “你們搞什麼名堂?這是我的坐騎。”坐在虎背上的杜玄不滿意了。

    “三少爺,怎麼帶一隻瞎虎回來幹什麼?”杜豐提著一根殺威棒戒備著金斑蠻虎。

    “就你這熊樣,這金斑蠻虎真要是打進來了,你拿著這根棍子就能夠對付得了?”杜玄笑道。

    “誓死也要保護三公子。”杜豐義正辭嚴地高聲說道。

    “得了吧。趕緊幫我去找高先生。讓他過來幫我看看這蠻虎,看能不能把蠻虎的眼睛給治好。”杜玄說道。

    過了沒一會,杜玄口中的高先生高敬秀跟著杜豐走了過來,看到金斑蠻虎,不由得讚歎了一聲:“嘿!還真是金斑蠻虎。怎麼瞎了一隻眼睛?”

    “高先生,你看能夠用術法將這蠻虎的眼睛治好麼?”杜玄問道。

    “我治不好。”高敬秀搖搖頭,“我的治愈術等級太低。最多將它的傷口癒合,眼睛卻是瞎了。”

    “那有什麼用?”杜玄覺得這也真是太低級了。

    高敬秀沒好氣地白了杜玄一眼。

    “高先生,你那裡有治愈術的功法麼?”杜玄問道。

    “有,不過要想讓這蠻虎的眼睛完好如初,至少也得高級治愈術。”高敬秀說道。

    “高先生的治愈術是什麼等級?”杜玄好奇地問了一句。

    “低級!”高敬秀翻出了一本古老得快要爛掉的書籍給杜玄,然後就將杜玄給轟了出去,作為高傲的術士,他今天已經被杜玄打擊了好幾次了。

    杜玄拿著那本治愈術如獲至寶,回到住處就在鑽研治愈術。如果真如高敬秀所說,這本治愈術的作用可就大了。如果能夠修煉到高級,將來營里士兵無論是多嚴重的傷,都能夠讓他們完好如初。將來練兵就可以再魔鬼一些,根本不怕把他們給練殘了。

    可杜玄並不知道,治愈術雖然是術士的一個非常基礎的法術,但是這個法術並不是這麼容易練的,高敬秀作為元神期的術士,能夠練成低級治愈術已經很不錯了。據說中級治愈術至少要馭物期的術士才能夠達到,而高級治愈術需要聚形期的術士才有可能達到。這可是高出高敬秀目前的修為好幾個等級了。

    大齊國術士的修為等級劃分為:【聚靈】【元神】【出竅】【馭物】【陰神】【聚形】【附體】【真仙】【雷劫】【飛升】 。

    高敬秀也就是一個低級術士,僅僅跨過了聚靈這個門檻。要不然,怎麼可能會被赤陽衛的杜家招攬到?

    杜玄雖然了解術士的等級,但是對治愈術的要求一無所知。拿到治愈術之後,便開始研究治愈術的原理。治愈術這個法術,歸根究底,就是用靈力去治愈病患傷員的傷病。高級治愈術與低級治愈術在治療的原理上是一樣的,但是二者採用的靈力的精純度不一樣,另外施法者的精神力也不一樣。

    “這個法術不難啊?”杜玄似乎感覺到自己已經學會了治愈術,用神識控制靈力運行,形成一個極其微型的祭煉法陣,這個祭煉法陣便如同一個能量轉換器一般,能夠將靈力轉化為對傷患的治愈。

    低中高三級治愈術基本原理一樣,唯有祭煉法陣不一樣。低級的祭煉法陣非常簡單,而中高級的越來越複雜。對於普通術士來說,操控靈力需要很強的神識,還需要很精純的靈力。

    但這對於杜玄來說,卻並不難,因為他根本就不用靈力啊,他用的是浩然正氣,另外他已經在文心中觀想出聖人,精神力強度比起一些高級術士也不遜色。控制浩然正氣去祭煉法陣,並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

    只是捉摸了幾個時辰,杜玄就練成了低級治愈術。然後不到一個時辰,把中級治愈術給練成了,最後連高級治愈術也給他施展了出來。第一個試驗對象便是那隻金斑蠻虎。

    一個高級治愈術施展出去,不僅讓金斑蠻虎的眼睛治癒了,連金斑蠻虎的新傷老傷全部給治癒了。金斑蠻虎一改之前的高傲,很是沒有底限的匍匐在杜玄的腳下,用他王者的額頭蹭杜玄的鞋面。

    “這治愈術好像不難啊?難道我學的是假的治愈術麼?”杜玄很是古怪地看著已經生龍活虎卻更加賴皮的金斑蠻虎。若是讓高敬秀聽到了,只怕要吐出幾升老血來。

    有了治愈術,之前杜玄營中受重傷的幾個士兵一下子完全恢復了過來。杜玄營的戰鬥力一下子提升到了最高點。

    完成了拉練,開拔的日子也臨近了。

    “兵練得怎麼樣了?”杜長庚其實對杜玄最近的狀況瞭如指掌,但還是親自問杜玄。

    “還好。都是一些新兵蛋子。想要一下子把戰鬥力提升起來,也不大可能,到了黑熊堡再慢慢練吧。”杜玄說道。

    杜長庚點點頭:“到了黑熊堡,一切只能靠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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