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都市劍說 作者：華表（連載中）

都市劍說 第499節-第二隻猴子

    掛斷與李白的通話後，向銘傑教授臉色變得凝重，衝著自己的徒弟，同時研究治療小組成員之一的高橋皓醫生招了招手。

    「老師！有事？」

    高橋皓湊了過來。

    向教授說道：「你跟其他人先回去，把手術需要的東西提前準備起來，看看有沒有要補充的，我最後走。」

    「這麼快就回去？」

    高橋皓瞪大了眼睛，不是說先觀摩完，與全國關注這場手術的同行們交流一下，再返回第七人民醫院嗎？

    「那邊情況不是很穩定，小李剛剛打電話過來，就怕等不及。」

    向教授將李白的擔心說了出來。

    為了保證手術質量，神經外科的骨幹力量都來到了實驗室現場觀摩。

    但是也同樣的，湖西市這邊人手空虛，萬一有什麼不測，留守的人根本應對不及。

    「知道了，我馬上去準備。」

    高橋皓醫生點了點頭，轉身去招呼神經外科的同事。

    跟著高醫生返回湖西市的不止是神經外科的刀把子們，還有研究治療小組的其他人，只留下了睡眠障礙科的吳開醫生和中醫科的郝泰開醫生，其他人不是因為無法接受慘烈的實驗現場，就是參與手術前的準備配合工作，提前返回第七人民醫院。

    留給艾瑞克‧撒摩斯的時間不多了，研究治療小組也沒有更多的選擇，如果什麼都不能做的話，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被越來越嚴重的遺傳病生生折磨至死。

    次日中午，經過連夜清理的實驗室再次準備就緒。

    儘管重新做過消毒程序，但是空氣中依然瀰漫著讓人感到不安的氣息。

    第二隻猴子不像它的上一任那樣懵懂無知，等待著悲慘命運的降臨，它在籠子裡吱吱哇哇的**叫，驚恐萬狀。

    「開始注shè麻醉劑。」

    一系列āo作流程與昨日毫無二致。

    實驗室內在場的人更加鐵石心腸了幾分。

    從神農嘗百草開始，醫學的進步基本上都是依靠無數條性命堆出來的，有人，也有各種動物，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可憐的實驗猴並不是齊天大聖孫悟空，這裡也不是什麼天宮，一支麻醉針通過吹管從籠外shè中了它。

    幾乎毫無任何反抗能力，實驗猴在幾十秒後陷入了昏迷不醒。

    與昨天相比，實驗台周圍加裝了一圈鋼化玻璃，以免再次因為爆頭慘劇將整個實驗室變成一片血腥之地。

    跳過了昨日大部分實驗步驟，僅在關鍵點上進行重複試驗，確認表現出來的症狀不是出自於偶然。

    「……開始干擾āo作，滴注20毫升atp！」

    主持實驗的專家將進程推到了今天的關鍵階段，而且開始提前滴注atp臨時強化實驗猴的生命體徵。

    若非準備倉促，按照正常情況下，兩隻實驗用猴是遠遠不夠的。

    吸取了上一隻實驗猴的經驗，輸入第二隻猴子腦組織的模擬生物電信號強度與撒摩斯家族遺傳病第一階段相仿，也就是失眠。

    第二階段的模擬信號是噩夢，第三階段是幻覺，又被稱為癲狂。

    原本十分穩定的腦電波組織開始紊**起來，攔截異常生物電信號的探針發揮作用，就像避雷針一樣，引走那些異常信號。

    儘管這樣做也會吸引走鄰近的正常信號，造成腦組織區域運作障礙，這卻是一個取捨的過程，任何一種治療方案都是有利有弊，若是利大於弊，弊造成的結果也能夠接受，那麼這就是一個好的方案。

    「……異常模擬信號降低均值31%……」

    主持實驗的專家向遠程關注這次實驗的各家單位通報關鍵數據。

    攔截探針的效果並不怎麼理想，甚至都沒有達到預期，但只是幾個方案之一，若是多管齊下的話，說不定會有更好的效果。

    輸入的模擬信號在第三階段「幻覺」初始便淺嘗輒止，畢竟這次實驗沒有準備第三隻猴子。

    第二隻也是最後一隻猴子性命變得尤為珍貴，也注定了它要飽受折磨。

    進行驗證的第一個治療方案是攔截探針，雖然造成的物理損傷比較大，但是效果卻可以控制。

    第二個方案是注入神經阻斷劑，因為在性質轉變前，液態的阻斷劑可能會隨著組織液循環進入到其他部位，造成難以預料的影響。

    第三個方案是直接切斷釋放異常生物電的腦組織，一勞永逸的解決問題，但是到目前為止，還無法確定，這個部位的生物電反應信號是否還有其他積極意義。

    人類在大自然環境中進貨了幾百萬年，體內的每一個**，每一個組織都是各有其作用，沒有一個是多餘的，哪怕是被視為多餘的闌尾，也同樣擔負著腸道的健康平衡作用。

    撒摩斯家族的遺傳病涉及到最深層次的基因學和遺傳學領域，想要徹底破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儘管現代醫學日新月異，不斷進步，但是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接手時間尚短，未能完全消化掉積累了幾百年的診療資料，如今之所以能夠這麼快鎖定目標，完全是因為某人偷偷開了一個名叫「琉璃心」的外掛，直接「撬開了」撒摩斯家族成員的腦子，直視真相。

    不過到了現在這一步，李大魔頭所能夠提供的幫助已經不多，到了神經外科亮刀見真章的時候。

    艾瑞克‧撒摩斯的存活率究竟能夠有多少，完全就看這次的實驗了。

    「第二階段異常模擬信號降低均值85%！」

    「再次輸入第三階段模擬信號！」

    所有人的心都不約而同拎了起來，第一隻猴子爆頭而亡的慘劇，每一個人都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吱吱！」

    猴子突然叫了起來。

    「穩定住，一定要穩定住……」

    與高清晰視頻圖像一起傳過來的，還有主持實驗專家的自言自語，所有人都十分緊張。

    儘管前面的實驗步驟已經探明了這條路的可行性，但是在沒有完成最後一步前，誰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不是一條歧路。

    很多歧路在抵達盡頭前，看上去都很像是一條正確的道路。

    「異常模擬信號降低均值86%，依然被攔截了。」

    第三階段的模擬信號儘管刺激強度很大，卻依舊逃脫不出生物電反應的範疇，發生源被攔截探針和神經阻斷劑限制在一定範圍內，無法對鄰近的相關功能區產生影響。

    「吱吱！」

    昏迷不醒的猴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哀鳴，卻沒有出現昨日的慘烈爆頭。

    「很成功！」

    雖然實驗進程還沒有完全結束，但是主持實驗的專家卻下了定論。

    最關鍵最核心的實驗已經得到驗證，其他步驟即使存在一定誤差或者需要更多的驗證，也都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吱……」

    半小時後，實驗猴突然發出一聲短促的悲鳴，生命體徵戛然而止，連腦電波都變成了一條直線。

    「準備解剖！」

    幾個有外科手術經驗的專家披掛完畢，來到了實驗台前，準備給還沒徹底涼透的猴子開瓢。

    猴版探針被一根根拔出，然後輪鋸發出嗞嗞的微響，在猴腦袋上轉了一圈，天靈蓋很快被撬開，猴血噴shè而出。

    隨著手術器械起起落落，一條條結論相繼得出。

    死亡原因：腦溢血。

    模擬生物電信號能夠造成腦組織壓力變化。

    錯誤的生物電信號引發**運作紊**，內分泌失常，血壓和心律混**。

    ……

    作為統管人體所有**和組織的大腦，一旦出現問題，後果是不可想像的。

    「向教授，可行性怎麼樣？」

    全程看完兩次動物實驗的李白再次打電話給神經外科的刀把子向銘傑教授。

    手術方案該怎麼選，只有這位專家才說了算。

    即使有琉璃心的協助，李白也沒有敢拿手術刀裝逼的底氣。

    「與之前估算的相比，手術風險性還是很大。」

    剛剛與其他幾位專家交流了意見，向銘傑教授並沒有貿貿然下結論，畢竟兩次實驗用的是猴腦子，接下來就要拿人命進行嘗試了，他也不是第一次給人開瓢，但是每一次都會承擔很大的壓力和風險。

    「多請幾m位專家，一起來湖西市進行論證，確保成功率。」

    李白拿著手機，回頭望了一眼病床上的艾瑞克‧撒摩斯，醫療監測設備監測到的生理數據並沒有太大的明顯變化，但是他卻能夠明顯察覺到，對方的生命之火正在越來越衰弱。

    每隔12小時，他就必須動用罡氣鎮壓第三階段的幻覺，即便這樣，這個時候也在慢慢縮短，當罡氣再也無法控制住對方的時候，就是艾瑞克的生命終點。

    此時此刻，年齡已經達到撒摩斯家族成員平均生存年限的艾瑞克‧撒摩斯完全陷入了癲狂，無法再恢復清醒和理智。

    如果按照家族傳統，將會在族人中間抽籤，選出一位成員親手終結這位飽受折磨的族人。

    「沒問題，交給我來辦，你那邊的艾瑞克還能堅持多久？」

    在國內的外科手術圈裡面，向教授的人頭還是挺熟的，能不能約得出來，就得看對方的檔期。

    如果李白給的時間越寬裕，他能夠約出來的人就更多-

第500節-猝死

    作為最瞭解情況的人，李白與向教授足足交流了有半個多小時，這才結束通話。

    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準備了一個多星期，艾瑞克‧撒摩斯的狀況已經實在是不能再拖了，他終於被送進了手術室。

    在此之前，撒摩斯家族的人簽署了免責協議。

    所有人都知道，這一次的手術是在賭命。

    李白換了一身手術服，跟進了手術室。

    作為精神科的坐診醫生，這一次他將代替麻醉師的工作。

    艾瑞克‧撒摩斯的病症發展到了第三階段的末期，任何一種麻醉劑對他都已經沒有任何效果，只能憑藉著李白的點穴手法才能夠勉強讓他安靜下來。

    但是這個時候，每一次以罡氣點穴只能維持六個小時的效果，一旦開顱，誰也無法保證手術能夠在預定計畫的14小時內完成。

    「三個小時！」

    收回探入艾瑞克體內的罡氣，李白衝著準備動刀的專家們打了手勢。

    現場架著六台攝像機，對準了手術台上那顆光溜溜的腦袋，原本就是地中海，隨便剃兩下就成了標準的閃亮大禿瓢。

    艾瑞克‧撒摩斯與實驗猴沒什麼分別，毫無所覺的被人擺弄著。

    「我們開始！」

    主刀的向銘傑教授向其他人點了點頭，現場除了他和打下手的徒弟高橋皓以外，還有兩位腦外科專家和一位神經外科專家。

    因為約請的時間太短，只能邀請到三位外援，卻足以應對這次的手術。

    與貌似殘忍的動物實驗完全不同，這次手術的目的是為了攔截艾瑞克腦組織內部特定區域的異常生物電反應。

    隨著第一根攔截探針緩緩刺入腦組織，在手術室外面集體圍觀āo作全過程的撒摩斯家族成員們無不屏住呼吸，提心吊膽的看著那根特殊材質的細針。

    「攔截信號測試通過，攔截15，每一根探針增加的攔截率都是不一樣的。

    對艾瑞克‧撒摩斯造成影響的異常生物電反應很快被攔截了45，保守一些吧！」

    「我來āo作！這個我做的比較多。」

    手術台前的幾位專家互相對視一眼。

    「那就開始！」

    向銘傑教授朝自己的徒弟點了點頭。

    雖然不在計畫之內，這些計畫外的東西卻都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

    李白悄然上前半步，琉璃心完全籠罩住腦袋上插了四根攔載探針和貼滿更多數量感應電極的艾瑞克。

    液體神經阻斷劑緩緩注入生物電反應釋放源附近，如果直接在其內部注shè的話，很容易造成異常生物電的傳導失控，就像全面潰散的大堤，還不如控制在一定範圍內進行引導。

    神經阻斷劑接觸到腦組織液後，迅速凝固起來，同時吸收並阻斷那些在電光石火之間**竄的生物電。

    「攔截67，71，穩定了！」

    艾瑞克‧撒摩斯依舊安睡如初，生命狀態十分穩定，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表現的比那兩隻實驗猴要好上很多。

    攔截探針取得的效果與動物實驗取得的數據相符，但是神經阻斷劑最終隨機凝固形態的效果卻出人意料的好。

    這個結果完全是老天爺開眼。

    雖然未能全部攔截，但是也不能太貪心，向銘傑教授長長鬆了一口氣，剩下的23%應該能夠憑藉個人意志抵抗過去。

    「呼，成功了！準備收尾。」

    四根納米碳纖維攔截探針留在了艾瑞克的腦組織內，腦袋上面準備製作穩固接頭，將那些異常生物電反應持續不斷的引出來，通過微型電路自行抵消。

    專家們做完收尾工作，準備撤離。

    「需要觀察72小時，等待度過危險期，李醫生，要辛苦你了。」

    向教授說完這句話，便被徒弟扶走了，對艾瑞克的「麻醉」依然需要李白出手，所以他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手術全程耗時13個小時，包括向教授在內的專家們都已經精疲力竭，剛下手術台，精神一放鬆，立刻連站都差點兒站不穩。

    「交給我吧！我會盯著的。」

    李白守在艾瑞克的病床旁，直到專家們陸續離開手術室，這才和醫院護工一起，將病床推了出去。

    手術床即是病床，患者躺在上面並不需要額外的移動。

    一出手術室，撒摩斯家族的成員們立刻圍了上來。

    「別圍著，先散了，艾瑞克還有72小時的危險期。」

    李白將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他也不知道。

    與艾瑞克同為志願者的安妮一臉擔心地問道：「李醫生，艾瑞克情況怎麼樣？」

    她是撒摩斯家族年齡最小的成員，今年17歲，已經開始出現第一階段的失眠症狀。

    「安妮，現在我們能夠做的已經都做了，接下來就得看艾瑞克自己，去為他祈禱吧！」

    李白摸了摸小姑娘的腦袋，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傾盡全力替艾瑞克向天掙命，剩下的事情確實不是人為所能夠控制的。

    「艾瑞克，你一定要活著，願上帝保佑你，阿門！」

    安妮聽進了李白的話，雙手握在胸前，虔誠的為他祈禱。

    撒摩斯家族的成員們紛紛散開，給病床讓開一條路，目送著艾瑞克往icu而去。

    第一天，李白並沒有使用點穴之法，艾瑞克依舊沉睡（昏迷）不醒，沒有出現癲狂症狀，只有一些夢話。

    擔心不已的撒摩斯們放輕鬆了許多。

    第二天中午，艾瑞克第一次睜開了眼睛，目光茫然失神，似乎還沒有完全恢復神智，清醒只維持了五六分鐘，又再次昏睡了過去。

    這一次是真正的昏睡，不再需要李白的點穴之法，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展。

    密切關注艾瑞克的族人們為此充滿了信心，一直擔心的臉色放鬆了許多。

    當天晚上，艾瑞克再次睜開眼睛，他已經能夠叫出李白的名字，並且露出笑容，提供了一些感受。

    不僅僅是撒摩斯們，連那些專家們都感到欣慰，他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要不了多久，這位患者就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永遠擺脫掉「詛咒」的困擾。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第三天下午，恢復意識時間更長的艾瑞克突然全身抽搐起來，喊著自己胸悶心痛，他在第一時間被送進了搶救室。

    當李白從休息宿舍趕來的時候，搶救室的指示燈已經熄滅。

    「情況怎麼樣了？」

    他剛問完，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搶救室大門左右分開，雪白的被單壓在了艾瑞克‧撒摩斯的臉上。

    李白一個劍步搶上前去，掀開被單，按頸部動脈，再扒開眼皮。

    瞳孔已經散開了……

    「怎麼會死了？」

    李白幾乎有些不敢相信，前兩天艾瑞克的狀態越來越好，怎麼會說死就死了，而且讓人猝不及防。

    「心肌梗死引發的猝死，病因不明。」

    竭盡全力依然未能挽回艾瑞克性命的急救醫生有些沮喪，雖然時間並沒有錯過黃金三分鐘，但是患者的狀況急轉直下，心肺復甦始終無效，強心針，腎上腺素，各種手段齊出，依然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的生命被死神帶走。

    「腦電波圖紋保存下來，給我，我有用。」

    李白很快從搶救室取得了自己想要的數據，帶著它們前往神經外科，進行驗證。

    艾瑞克‧撒摩斯突然猝死的消息傳到了重症看護區，整個四樓陷入了一片悲痛之中。

    誰也不敢相信，家族最年長者幾乎快要擺脫了困擾家族數百年的遺傳病，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的時候，上帝卻跟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又從撒摩斯家族手中冷酷無情的奪走了一位成員。

    這個玩笑真的不好笑。

    李白從神經外科回來，找到了托馬斯‧撒摩斯的房間，卻沒想到朱利安也在。

    看到李白進來，正在跟小托馬斯說話的朱利安神色訕訕然，立刻不自在起來。

    「托馬斯，你原諒他了？」

    李白的目光向朱利安望去，就怕這小子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朱利安立刻慌得一逼-

第501節-強制培訓報名


    「是的，李醫生，我的朋友，我確實原諒了朱利安，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畢竟當初也不是他自己的意願，是這樣的嗎？朱利安？！」

    小托馬斯坐在床邊，向一臉不自然的朱利安點了點頭。

    撒摩斯家族早已經連生死都已經看淡，哪裡還會在意那麼多，如果什麼都去計較的話，恐怕整個世界早就對他們充滿了惡意，毀滅撒摩斯家族的不會是困擾了幾百年的遺傳病，而是來自於其他方面。

    「真是抱歉，托馬斯，我也是沒有辦法。」

    朱利安一臉歉意，在道義上他確實有虧欠於小托馬斯。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被龍騎士團資助學業和生活費用，他也不得不接受對方的指使。

    「我跟龍騎士團打過招呼了，撒摩斯家族在華夏的活動，不再受任何干擾，朱利安，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李白把朱利安拐回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並沒有想過將他弄死，讓這傢伙為第七人民醫院做貢獻。

    一個能幹活兒的朱利安遠遠比一個死掉的朱利安更有價值，這也注定了這個倒霉孩子將來會成為苦命鬼。

    朱利安唯唯諾諾地說道：「我，我會的！」

    他雖然對龍騎士團的真正情況瞭解不多，但是卻能夠猜測的到，哪怕只是冰山一角，也不是任何人可以小覷的存在。

    對於像自己這樣的普通人而言，完全是生殺予奪的龐然大物。

    然而能夠讓龍騎士團都不得不低頭的傢伙，哪怕借朱利安一百個膽，也絲毫不敢有任何違逆。

    所以李白讓他自行前往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報到，即使沒人監督，這個傢伙依舊老老實實的買機票飛過半個地球，來到華夏。

    「謝謝你，李醫生，你為我和撒摩斯家族做了很多。」

    小托馬斯是真心實意的感謝李白，對方替撒摩斯家族硬生生扛住了來自於龍騎士團的巨大壓力，保證了整個診療過程的順利進行。

    若是換作其他醫院，恐怕不是屈服於龍騎士團的yin威，就是被來自於各種明槍暗箭的搗**造成無法正常診療。

    之前類似的例子幾乎數不勝數，對此撒摩斯家族完全無可奈何。

    可是有誰能想到，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的李白醫生竟然毫不示弱的硬剛，還把龍騎士團上下一塊兒胖揍了一頓，連聖騎士都被廢掉了。

    自從李白回過後，雖然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向撒摩斯家族邀功，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繼續之前的診療工作。

    對方隻字不提，但是撒摩斯家族卻並非一無所知。

    他們看在眼裡，也記在心裡。

    這個輕描淡寫的「招呼」，人情可是欠大了。

    「應該的，不管怎麼說，我和醫院都收了你們的診療費，用華夏的話來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都是這應該做的。」

    李白笑了起來，老實說他真心一點兒都沒有白干。

    「當然！您是一個非常稱職的醫生！」

    小托馬斯也笑了起來。

    錢財不算什麼，兩人的友誼才是最珍貴的東西。

    朱利安一臉羞愧的低下了頭，自己辜負了李白的信任，背叛了雙方之間的友誼。

    李白很快收起笑容，說道：「托馬斯，我得為艾瑞克的事情向你們道一聲歉，我們沒能挽回他的生命。」

    小托馬斯十分真誠地說道：「不，你不需要道歉，儘管我們滿懷希望，但是從一開始，就已經有心理準備，這也是撒摩斯家族的宿命。」

    他的態度代表了撒摩斯家族，真的一點兒都沒有責怪第七人民醫院的意思。

    能夠讓艾瑞克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擺脫了「詛咒」，已經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了。

    「謝謝你們的理解，不過手術還是成功的，根據幾位專家推斷，艾瑞克的死亡原因應該是體質過於虛弱，造成心臟衰竭，不過具體情況，還需要對屍體進行解剖才能夠確認。」

    李白從神經外科過來，就是為了給小托馬斯和撒摩斯家族其他成員帶來這個推斷，讓他們吃下一顆定心丸，對攔截探針和神經阻斷劑手術保持信心。

    撒摩斯家族的遺傳病症狀發展到越後面，對心臟造成的壓力就越大。

    喜怒憂思悲恐驚，無一不損及心脈，經年累月後，哪怕意志再強韌，也會出現潰壩之危。

    無論是從西醫領域，還是從中醫角度，艾瑞克的心臟衰竭引發猝死，並不算是意料之外。

    「沒關係，你們現在做的非常好，不要有壓力，如果需要志願者的話，算我一個。」

    小托馬斯一臉微笑，他不僅僅對李白充滿了信心，也同樣試圖將這種情緒傳遞給第七人民醫院，希望那些專家們不要背負太大的壓力。

    撒摩斯家族有決心有信心與困擾了家族幾百年的「詛咒」決一死戰，哪怕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很早幾代的先輩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將血脈延續至今的後裔們也同樣想開了，並不會糾結於生生死死的事情，這些都是自然規則，時間到了，就該離開了，哪怕沒有遺傳病，任何人都不可能倖免。

    「也算我一個！」

    門外忽然傳入一個嬌嬌弱弱的聲音。

    李白、小托馬斯和朱利安三人齊齊轉頭望去，卻見安妮扶著門框，咬著嘴唇，一臉堅定的表情。

    整個家族裡面，就屬安妮與艾瑞克的感情最好。

    自從後者去世後，小姑娘的眼睛就一直紅紅的。

    「還有我！」

    一隻手按在了安妮柔弱的肩膀上，是她的父親貝利‧撒摩斯。

    「怎麼可能少的了我們，作為龍騎士的後代，撒摩斯家族就沒有出過一個膽小鬼，李醫生，放心大膽的去做，我們的命就交給你了。」

    「沒錯！我們沒有膽小鬼，就算是犧牲，我們也願意。」

    「李醫生，我們會支持你的。」

    「去做吧！撒摩斯家族不怕死。」

    越來越多的撒摩斯家族成員出現在門外。將小托馬斯的房間門口圍得嚴嚴實實。

    儘管撒摩斯家族的祖先曾經背叛了龍騎士團，但是得以僥倖生還的後代卻是在另一個未曾背叛的龍騎士團家族德古拉家族長大的，自小耳濡目染，從德古拉那裡繼承了龍騎士的精神。

    依舊被龍騎士團視作為叛逆後裔，撒摩斯家族卻並未在祖先的背叛道路上一條路走到黑，龍騎士團雖然沒有再接納他們，但這也是沒有斬草除根的主要原因之一。

    「大家請放心，我們一定能夠找到最終的根治方案。」

    李白在暗中感慨，有了撒摩斯們的表態，研究治療小組與第七人民醫院承擔的壓力將會迅速減輕。

    要不是艾瑞克發病這麼急這麼重，第七人民醫院組織的這次手術成功率一定不會低。

    跟每一位撒摩斯家族成員說了幾句話，拍了拍肩膀，互相打氣，因為艾瑞克逝去帶來的悲傷很快一掃而空。

    整個四樓充滿了鬥志，感染著每一個人。

    撒摩斯們再次向家族遺傳病宣戰。

    將撒摩斯家族三十七位成員的情緒調動起來後，李白才離開了重症看護區。

    對此，周大院長也表示很滿意。

    畢竟手術失敗，病人突然死亡，即使親屬家族不追究，第七人民醫院也會被蒙上一層陰影，甚至會影響到研究治療小組接下來的信心和積極性。

    如果失去鬥志，對於接下來的診療方案將會產生一些無可避免的消極效果。

    帶了一些個人物品，李白準備回家。

    他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回去，幾乎全泡在了重症看護區，親自跟進艾瑞克的治療進程。

    剛剛發動自己的那輛黑色桑塔納2000，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找哪位？」

    撥進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但是接通後的聲音卻不陌生。

    「前輩！」

    是安全局的那個小姑娘俞玥。

    李白奇怪的問道：「有什麼事嗎？」

    安全局與自己的聯繫應該沒有那麼密切才對，這個115號聯繫自己挺勤快嘛。

    以安全局的工作性質來說，兩人並非男女朋友關係，但是僅隔了一個多月就再次聯繫，確實算得上是夠勤快的。

    俞玥笑眯眯地在電話另一頭說道：「你在單位嗎？我給你送一張報名表。」

    她可是自告奮勇的從領導那裡接下了這個任務。

    「報名表？報什麼名？」

    大魔頭一頭霧水，自己壓根兒就沒有興趣報安全局的崗位，專業完全不對口啊！

    「藍光戶外俱樂部的shè擊培訓課，全年的，給你五折優惠，不過您得自己掏錢！」

    俞玥在步行中，距離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越來越近了。

    「噗！什麼shè擊培訓課，我報那個幹什麼？」

    哪怕是不要錢，李白也不想報這個名，這個小姑娘也太不見外了吧。

    「這是領導交待的任務，明白嗎？你的槍法太臭了，得好好練練！」

    小姑娘似乎知道些什麼，好像還在偷笑，讓李白同學聽了個正著。

    李大魔頭有些氣惱地說道：「你要是不說這話，咱們還是好朋友！」

    打人不打臉，這丫頭專門左右開弓。

    「哈哈哈，笑死我了！前輩，您是真的厲害，讓人大開眼界。」

    俞玥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一想起與局裡同事們看到的那段視頻，她就笑得肚子疼。

    「為什麼想起來給我報這個shè擊培訓？告訴你，我的殺手鐧是平底鍋，比槍械厲害多了，還需要練什麼槍？這不是多餘麼，而且照理說我應該不是編制內的人吧？安全局管得也太寬了吧？」

    李白一陣頭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估計對方一定是看到了他在德國時與那些槍手們對shè的視頻，確實很有喜劇感。

    能夠在安全局新人培訓裡面遇到這個小姑娘，完全是一個意外。

    「都說了是領導指示，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半價哎，好划算的，而且我聽說您參加過高級別的外勤任務，就別謙虛了。」

    很顯然俞玥知道了一些關於李白的更多東西。

    果然一入侯門深似海，只要參加過安全局的行動，就等同於被打上了安全局的標籤，更何況李白還參加過安全局的新人培訓，哪怕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門診醫生，但是卻被視作為安全局的編外人員。

    有時候為了任務，臨時借調編外人員是常有的事情。

    一次幾近完美的任務，領導們給李白同學打了個五分五角星，怎麼可能會棄之不用，萬一有需要的時候，還不是拿來主義。

    「不要到處**說，要保密知道嗎？」

    李白立刻意識到，自己似乎被納入了某些方面的視線。

    這個全年制的shè擊培訓絕非無緣無故，特麼安全局用他用順手了，這明顯是在為將來的行動做鋪墊呢！

    得找機會跟戴安娜招呼一聲，他的主戰場是醫院，專治各種不服，而不是安全局的幾級行動，萬一不小心手欠把所有人都給滅了，這個責任可擔當不起。

    「放心，我會保密的，不過只知道一點點啦，沒想到前輩這麼厲害，竟然出過大任務，好佩服啊！」

    俞玥雖然知道李白出過高級別的任務，但是幾級卻並不清楚，具體任務內容就更不知道了。

    安全局的情報保密等級壁壘森嚴，她也只是運氣好，剛剛能夠有權限看到一點點。

    「什麼大任務，一口不鏽鋼平底鍋，打遍天下無敵手，問你怕不怕？」

    李白從對方的話中聽出，這個小姑娘知道的不多，便開始信口胡扯。

    好端端的平底鍋高手，需要練什麼槍？

    鍋底一甩，自動傷害反彈，子彈會拐彎的好嗎？

    「前輩，您真是風趣！我已經到了，您在哪兒，診療室嗎？我馬上就到。」

    樂不可支的俞玥進了湖西市第七人民醫院，正抬頭張望著門診大樓。

    「不用去診療室，我在停車場，正要下班呢！車牌號你是知道的。」

第502節-工地

    「我在醫院連續值了大半個月的班，幸好你來的早，要是晚一步，我就走了，你往停車場過來，一會兒就能看到我的車。」

    想到俞玥正在向停車場走來，李白乾脆鬆開手剎，開著自己的桑塔納2000往大門口方向駛去。

    剛離開停車場，他就看到了正衝著桑塔納2000用力招手的俞玥。

    「哈，前輩，又看到你了！」

    小姑娘興高彩烈的鑽進副駕駛座。

    李白無可奈何地說道：「再次被安全局找上門，讓我壓力山大。」

    「咦？」俞玥楞了楞，很快反應過來，笑著說道：「沒錯，涉及國家安全，跟我走到趟，到局子裡喝茶！」

    這是市井之間拿安全局開涮的梗，安全局的工作人員也並非不食人間煙火，自然知道其中的笑點在何處。

    李白同學一陣苦笑，只好轉移話題。

    「怎麼會想起來讓我參加這個培訓？」

    一提到摸槍，大魔頭就有些發虛。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儘管會的東西有很多，但是他總有一些不擅長的。

    「前輩，您的槍法簡直太差勁了，這是要耽誤事情的。」

    俞玥十分理解領導為什麼非得要前輩補上這塊短板。

    刀槍劍戟早已經是過去式，淪為了工藝品和收藏品，如今是槍炮稱雄的時代，萬一碰到緊急情況，哪怕槍法湊和一些，最起碼還能自保有餘，而德國鐵路線上的那一幕實在是太讓人哭笑不得。

    安全局的領導們單純的認為，槍法高低，一是與天賦有關，二是與練習有關，許多槍法精準的高手

    「你也這麼想？」

    李白開著車，向俞玥看了一眼。

    貌似沒槍的時候，他也沒有耽誤什麼，手上若是有槍，反而會覺得束手束腳，一些慣用的手段施展不出來。

    「當然啊！槍法好，可以很快結束戰鬥啊，還能掩護戰友。」

    一提到槍支，小姑娘就來了精神，全然沒有在乎自己曾經險些命喪槍下。

    「我不用槍也能很快結束戰鬥，而且更快！」

    李白轉動方向盤，他並沒有急著回家，打算先去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工地去看看，確認一下那些員工們有沒有被妖女吃掉。

    即使有小紅鯉跟著，每天都會有匯報（打清瑤姐姐的小報告），但是他依然不太放心。

    洪璃小妖女雖然能夠堅持原則，但是如果沒有李白的提點，恐怕也會應付不了清瑤妖女層出不窮的詭計。

    「執行任務怎麼能不帶槍呢？戰鬥的時候還是用槍方便啊！誒？前輩，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看到桑塔納2000在轉向，上了車後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自己跟著李白前輩不知去哪兒的俞玥終於回過神來。

    別看平時挺機靈的一個小姑娘，但是到了李白這兒，就變得迷糊起來。

    李白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去一處工地，我投了點兒資。」

    「前輩，您還投資？投了多少！」

    小姑娘驚呆了，她一直以為李白前輩只是假藉著門診醫生的名義，大隱隱於市，卻沒想到身家不小，還有餘錢做投資。

    「呵呵，沒多少，幾千萬而已。」

    李白摸了摸鼻子，表面上的幾千萬幾億，其實只是左手轉右手罷了。

    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工廠地址就在主城區內，生產全過程並不會造成生化污染，對環境的影響甚至還比不上一家麻辣燙火鍋店產生的油煙。

    俞玥好奇的問道：「是做什麼的嗎？」

    即使是安全局的工作人員也不可能閒到蛋疼的一直關注普通人，更何況李白並不在安全局的重點關注內，除非發生什麼大事情被牽扯到他。

    要不是李大魔頭同時招惹到龍騎士團和土耳其人的極端組織「阿拉丁」，恐怕安全局壓根兒都不會注意到他搞的那些事情。

    「生產護膚品，目前就一種，叫『雪肌露』，待會兒你拿幾瓶走。」

    李白想了想，接著說道：「雖然護膚效果不錯，也可以用來除疤，每天一點點，大概三個月就能修復槍傷留下的疤痕。」

    「真的？」

    俞玥一臉驚喜，眼中異彩連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雖說對自己身上的槍眼兒大大咧咧，但終究還是介意的。

    「你試試效果，要是不夠，再找我拿，不要錢！」

    李白也不在乎那點兒小人情。

    雪肌露除了包裝成本以外，最大的成本也就是那幾片晶露花的葉子罷了，一瓶雪肌露能夠分到的葉子，恐怕連百分之一都沒有。

    即便不到這百分之一的用量，效果卻是相當驚人。

    桑塔納2000拐了幾個彎，很快抵達了一處熱火朝天的工地。

    最初的地基已經打好，灌入注大量混凝土後，鋼筋林立，開始搭建地面建築。

    工廠的建築將以綜合功能為主，倉儲、送料、加工和封裝於一體，採用高度自動化生產線，並不需要太多的工人，需要人的崗位主要在倉儲和運營方面。

    按照目前的進度，最多還有四個月，主體建築就能夠全部完工。

    剩下的內外綠化和硬軟裝工程將在接下來兩個月內全部完成，設備入場和調試需要一個月。

    也就是說，明年下半年，整條生產線就會正式投產。

    帶著俞玥在工地大門口看了一會兒，李白又開著車前往附近的寫字樓，他打算先辦完私事，再來理會這個小姑娘帶來的射擊培訓報名相關。

    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運營團隊都在與工地相鄰的寫字樓內。

    這會兒還沒有到下班時間，大小妖女應該都在公司裡面。

    「李先生好！」

    李白雖然很少來，但是前台的軟妹子還是第一時間站起身，向他打招呼。

    前台妹子除了需要長相甜美，氣質優雅，聲音動人以外，還得認臉，能夠分辨來人的身份。

    別看李白毫無架子的氣勢，但是前台的妹子卻早就認得他。

    李白直接問道：「清瑤和洪璃在嗎？」

    「董事長和洪秘書都在。」

第503節-領地意識

    嘭……

    整個樓層彷彿地震般微微震動了一下。

    就聽到會議室方向傳來清瑤妖女暴跳如雷的聲音。

    「什麼？有人起訴我們偷竊配方？誰給他們那麼大的臉！我要吃了他們……」

    井然有序的辦公區內，所有人一臉淡定，彷彿早就習以為常。

    人民群眾表示情緒穩定。

    果然……聽到動靜，李白扯了扯嘴角，還真是什麼都沒有變啊！

    「啊！」

    倒是俞玥嚇了一大跳。

    「淡定，淡定！」

    李白安慰這個小姑娘，清瑤妖女狀況百出是常態，需要有一顆平常心。

    妖怪要是好養，異界就不會有妖域存在了。

    緊接著就聽到會議室裡響起一片噼哩啪啦的聲音，隔著透明的玻璃幕牆就能夠看到眾人圍坐的會議桌頂端一角變成了碎片。

    幸虧是組合式貼片密度板桌面，損壞一部分並不會影響到其他部分，最多是一塊貼著波音雲片的密度板和一隻廉價的陶瓷馬克杯，而桌面底下的那四根鋁合金立柱說不定只要換塊桌板，又是一張好會議桌。

    會議室裡一片鴉雀無聲。

    董事長大人怪力驚人，公司上下無人不知，不止毀過一張桌板，甚至還曾經生生捏爆過一隻馬克杯，所以還不至於需要一個個作出瞠目結舌的表情。

    到目前為止，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最大行政支出不是筆墨紙張，而是大會議桌和辦公桌，幸虧買的是便宜貨，還儲備了不少備用品，不然真經不起這麼糟蹋。

    公司的職業經理人，首席執行官倪夢琴神色如常的轉著手上的圓珠筆，不時弄出一個花活兒，安靜的等待著董事長大人息怒。

    從入職到現在，她已經摸清楚了兩位妖女的性格脾氣，察顏觀色與揣摩上意是作為下屬的必修課。

    年紀最小的洪璃秘書脾氣最好，不僅平易近人，沒有一點兒架子，學習能力也很強，無論是倪夢琴這位Ceo，還是公司聘請的保潔阿姨，都能夠與這位小家碧玉般的董事長秘書談笑風生。

    不過董事長大人就沒那麼好說話了，刁蠻任性，還不講道理，動不動就要擺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還好洪秘書總能勸住她，除了有點兒嚇人以外，倒也沒什麼其他壓力。

    技術部經理，市場部經理，公關部經理，業務部經理，行政部主任……全部眼觀鼻，鼻觀心。

    按照以往的慣例，董事長的火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唯獨可憐了那張桌子，已經是第七任。

    「不僅雪肌露的配方屬於我們獨有，甚至包括主要成份晶露花也沒有第二條供貨渠道，所以針對這次的配方與晶露花樣品失竊事件，我們需要拿出一個方案，否則將來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多，對公司形像造成非常不利的影響。」

    洪璃小妖女望向公關部經理，這件事情鬧得並不小，給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做配方設計的生物研究所出現了二五仔，暗中偷走了配方與一部分晶露花樣品，很顯然是競爭對手所為。

    以雪肌露的驚人效果，想不遭人眼紅都難，這塊大肥肉誰都想咬一口，商場如戰場，明爭暗鬥完全是家常便飯，只要利益到位，二五仔都是小兒科。

    公關部不僅負責廣告宣傳落實與外接單位的接頭，還承擔著企業公眾形像的維護工作。

    所以突然發生惡意起訴事件，公關部理所當然的首當其衝。

    小妖女鎮定自若的侃侃而談，讓倪夢琴暗中點了點頭，自己言傳身教的指點了一個多月，從最初的天真幼稚到現在的有條不紊，已經是進步許多。

    至於董事長……還是算了，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說的大概就是董事長吧，公司裡最適合她的崗位其實是吉祥物，嗯嗯，花瓶也不錯的說。

    「董事長，洪秘書，九山生化已經向當地公安局報案，律師事務所方面也準備開始反訴，只要對方得不到晶露花的進貨渠道，這場官司我們絕不會輸。」

    妖女董事長可以一驚一乍的暴跳如雷，甚至作出一巴掌拍碎會議桌的衝動之舉，但是公關部經理卻有運籌帷幄的大將之范，並沒有自亂陣腳，驚惶失措。

    既然拿到會議上來說明，肯定是有了對策，雪肌露的主要原料晶露花是這場這司勝負的關鍵。

    九山生化研究所在接受委託的過程中，違反合同暗中私留晶露花樣品，無論出於何種理由，都是造成樣品失竊的主要原因。

    因此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不僅要應戰那些惡意起訴，試圖搶奪專利的對手，還要追究九山生化研究所的責任。

    若非晶露花樣品出現流失，對方也不敢有這麼大的膽子起訴正主兒。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並不是唯一一家具有這種企業風格的公司，換作美國的杜邦公司，解決競爭對手的方式和清瑤妖女相差無幾，直接從肉體上消滅對手，比如說給對手的工廠坐土飛機，雇兇殺人，從來都沒有心慈手軟過。

    「對，告死他們！一個都不能放過，本妖王要他們死……」

    起訴至死的風格很對清瑤的胃口，妖女董事長又開始進入咆哮模式，震得會議室玻璃幕牆微微顫抖起來，她的目光忽然落到會議室外面，突然一臉驚喜的站起來，連會議也不顧了，直接……咣！

    該死的會議室玻璃大門竟敢阻擋妖王大人的腳步，(￣皿￣)死！！！！！~

    粉身碎骨╮(╯▽╰)╭掉了滿地的玻璃碴子。

    嘎嘣脆的玻璃在經過鋼化處理後，就是這個德性，要麼不碎，一碎就這樣。

    會議室內的眾人集體一頭冷汗，一釐米厚的鋼化玻璃，就這樣碎了，得多大的勁兒。

    「公子，公子，有人欺負奴家，幫奴家殺光他全家吧！」

    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龍清瑤畫風大變，衝出會議室後，拉住李白的胳膊，不依不撓的求援。

    「……」

    115號的小丫頭俞玥直接被妖女董事長的野蠻衝撞給嚇了一大跳，她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估摸著自己要是撞到這扇玻璃門上，大概只會反彈回去吧？

    俞玥被嚇到了，完全顧不上清瑤妖女的奇葩舉動。

    「李先生好！」

    Ceo首席執行官倪夢琴立刻站了起來，其他公司骨幹也相繼站起，紛紛向李白打招呼。

    終於來了一個靠譜的。

    兩位女老闆，小的讓人心累，大的讓人心塞，偏偏讓他們更願意當作老闆的這位李先生卻喜歡在醫院當班，若非雪肌露這個產品確實潛力巨大，公司也不差錢，會議室內的這些業界精英未必會願意來效力。

    比起美國人有一個不靠譜的總統，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員工們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國內國外的逗逼老闆多了，不多再多一位。

    「做事要有大氣，遇事要有靜氣！你這個董事長還不如幼兒園的小朋友懂事。」

    李白嘆了口氣，抬手一個腦蹦兒過去。

    破劫境妖王當場被秒殺。

    「痛！痛！」

    清瑤妖女抱頭呼痛，大魔頭這一下直接彈到她的蛟角上。

    凡人看不到那支小角，但是它依然存在。

    「她是誰？」

    清瑤妖女很快把注意力放到了李白的另一側，惡狠狠地盯著小姑娘。

    「我，我，你好，我是李醫生的朋友。」

    俞玥怯生生的望著清瑤，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這個有著傾國傾城之色的年輕女子十分危險。

    「別嚇唬人家！這是俞玥，代表國家機器，得罪了她，小心被切片。」

    李白又抬手，清瑤妖女嚇得直躲，都快有了心理陰影。

    「家裡又要收養一個嗎？」

    妖女撅著嘴，在異界的時候，公子就喜歡養這個養那個，養了一堆小妖，還有一隻死皮賴臉，扔都扔不掉的臭烏龜。

    她敏銳的察覺到這個小姑娘對公子存在某種企圖，喂，喂，靠那麼近幹什麼？

    讓妖女立刻覺得不爽起來。

    「是朋友！又不是小貓小狗。」

    清瑤妖女的奇葩腦回路讓李白同學也快要醉了，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

    「誰要收養了？你這人真奇怪！」

    俞玥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反正有李白前輩撐腰，她才不會害怕。

    「那就決定了，今天晚上拿你下鍋，給你一個機會，是要被煮著吃，還是要被烤著吃。」

    清瑤妖女張牙舞爪的要跟一個凡人小姑娘開撕。

    「我看你紅燒最合適！」

    「你的肉這麼柴，得燉著吃！」

    ……

    「統統閉嘴！」

    李白無可奈何的打了個響指，一個禁言，一個隔音，一人一妖終於停止嘴炮大戰，只好大眼瞪小眼，互相對眼鏢。

    「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陳經理，待會兒公關部交一份關於此事的報告和方案上來，我和洪秘書一起看一下。」

    會議肯定是開不成了，Ceo倪夢琴當即宣佈休會，她以同情的目光望向李白，跟這些小姑娘打交道，一定會很糟心吧。

    「你們先忙，不用管我！」

    李白向首席執行官點了點頭，又對洪璃小妖女說道：「你繼續忙，我帶她們兩個去辦公室。」

    說完，衝著兩個不吭聲的傢伙說道：「走了。」

    清瑤妖女和俞玥互相瞪了一眼，跟在李白身後，走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李白不在的時候，清瑤妖女就是這間辦公室的主人。

    但是現在，坐在大班桌後面的，自然是李白，公司上下任何人都不會有意見。

    雖然在表面上，李白掌握的股份最少，但是公司成立之初的老人們卻知道，這家財大氣粗的公司裡面，誰才是真正的話事人。

    「今天我帶俞玥過來看看，她是安全局的人，清瑤，俞玥不會來搶你的飯碗。」

    李白說完，打了個響指，落在清瑤妖女身上的隔音結界驟然消散，而俞玥也同樣恢復了說話能力。

    大魔頭可沒本事催眠這頭擁有天賦神通「靈瞳幻境」的破劫境妖王，所以施展手段各不相同。

    清瑤妖女之所以有這麼的大反應其實很好理解，她視李白和自己的生活圈子是專屬領地，就像異界擁有妖域的妖王一樣，容不得外人侵入，這也叫護食。

    有一條臭鯉魚就已經讓這頭青蛟橫挑鼻子豎挑眼，各種不爽，若是再加上一個凡人小姑娘，還不立刻雞飛狗跳？

    「哼，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才看不上呢！」

    狐假虎威的俞玥給清瑤妖女翻了一個大白眼，單純的以為這個年輕女子是在忌憚自己要搶對方在這家公司的職務。

    安全局的大好前程不要，卻來一家公司上班？

    怎麼可能？

    她跟清瑤妖女所爭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東西，完全是南轅北轍的兩碼事。

    「你敢發誓？」

    清瑤妖女反而一喜，主權與領土完整不容侵犯，她巴不得對方看不上。

    「發誓就發誓！我才不會來搶你的東西！」

    俞玥根本就沒在乎過，只覺得對方腦子有問題。

    清瑤妖女笑嘻嘻的說道：「那麼咱們就是好朋友！」

    原則肯定是不存在的，只要不侵犯自己的領地，破劫境妖王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去找別人麻煩。

    「……」

    俞玥對清瑤妖女的畫風大變之快，完全有些措手不及。

    她望向李白，這位大概是前輩的病人吧？

    一會兒暴跳如雷的要吃人，一會兒笑眯眯的要做好朋友，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

    「嗯，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妖怪，破劫境的妖王，妖怪，懂嗎？就是不能按照正常人的腦回路去想。」

    李白給俞玥打起了「預防針」。

    這個完全是睜著眼睛瞎說大實話，屬於嘴炮話術的一種，讓人真假莫辨。

    俞玥一臉瞭然，自己沒有猜錯，果真是前輩的病人，也笑著說道：「明白，請問這位姐姐，您是什麼妖怪？」

    「奴家是龍，一頭青龍哦！可不是什麼妖怪！」

    清瑤也變的好說話起來。

    「什麼青龍，就是一頭青蛟！你有兩個角嗎？」

    李白毫不客氣的戳破了清瑤妖女往自己臉上貼金，明明是一頭妖蛟，充什麼青龍？

    「青龍姐姐，你的皮膚這麼好是怎麼保養的？好白，好嫩啊！」

    火藥味散去，115號小姑娘的畫風似乎也被妖女帶歪了。

第504節-大請客

    「當然是天生麗質，不需要保養的！」

    聽到有人誇自己，清瑤妖女立刻沾沾自喜，彷彿兩人之前的矛盾從未發生過。

    女人愛美，女妖怪當然也不會例外。

    青蛟那層鱗皮連子彈都打不穿，砂輪也磨不破，哪裡需要什麼保養。

    「姐姐的天賦真是出眾呢！」

    俞玥一臉羨慕，自己的皮膚雖然嬌嫩，但是一曬就黑，一碰就腫，一刮就破，在以往訓練中摸爬滾打時，總得小心翼翼的，生怕留下什麼疤痕。

    清瑤妖女眉開眼笑地說道：「別擔心，多叫幾聲青龍姐姐，姐姐這裡有好東西給你。」

    「青龍姐姐！青龍姐姐！青龍姐姐！有什麼好東西？」

    俞玥不自覺得用上了安全局的技能，扮萌裝可愛，讓人忍不住產生親近。

    「嘻嘻，說的真好聽，我這裡有一瓶百草駐顏丹，只要吃上一顆，最完美的容顏就會青春永駐。」

    清瑤妖女拿出一支玉瓶。

    「胡說什麼？又亂拿東西給別人吃。」

    妖女手上的玉瓶被李大魔頭探過身來，劈手奪過。

    百草駐顏丹的效力遠遠超過含有微量晶露花成份的雪肌露，而且直接作用於外在，貿貿然給凡人吃下去，天曉得會不會帶來什麼影響。

    「沒什麼用的東西，還有那麼多，留著幹什麼？」

    清瑤妖女的儲物龍鱗裡面堆了不少東西，百草駐顏丹雖然煉製不易，在異界也是有價無市，但是對她來說，完全沒有任何用處，正好可以拿來隨手送人。

    「萬一吃出問題，你負責？還是你做好了被切片的準備？」

    李白隨手一拋，待玉瓶落回手心時，倏忽間消失不見，被收進了他的儲物納戒。

    要是讓俞玥吃下去，五六年內不會有問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隨著時間推移，肯定會被人察覺到異樣。

    不老凍齡的女性並非沒有，但也是相對而言，很多都是依靠保養和化妝等多種手段，但是對於一位安全局工作人員來說，更何況還聽到「百草駐顏丹」這個名字，肯定會有所懷疑。

    就算是破劫境妖王，恐怕也沒有辦法面對國家機器的討伐吧？

    差點兒忘了，種花家也是這顆星球上有數的大流氓之一，種蘑菇是拿手好戲，就不曉得妖王VS大蘑菇，究竟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小姑娘俞玥一臉茫然，百草駐顏丹這個名字聽起來就讓人不明覺厲。

    「哦！那就換這個好了。」

    清瑤妖女悻悻然的又拿出幾個白色骨瓷罐子。

    做工精緻的白色骨瓷在賣相上絲毫不遜色於方才拿出的白玉瓶子，標準裝的雪肌露，比試用裝效果要好上10%，誰說試用裝就一定是最好的，萬一有驚喜呢？

    單一產品線只能應付一時，卻未必能夠滿足所有的細分市場。

    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並沒有停止進一步的產品研發，正在準備拓展面膜、眼霜和香水等新產品領域，畢竟小紅鯉的璃珠空間內種植的異草品種並不止是晶露花一種，足以供應多種新產品。

    「這就是雪肌露？」

    俞玥好奇的打量著這幾個看上去一模一樣的骨瓷罐。

    還沒等李白開口，妖女董事長的廣宣用語張口就來。

    「沒錯，我們公司最好的產品，沒有之一，雪肌露，搶手的不行，一千元一罐，超級便宜！」

    大概是在市場部策劃文案和公關部各種廣告材料的耳濡目染下自學成才了。

    「好貴啊！」

    小姑娘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工資，勉勉強強承擔的起，不過還是有一些肉痛。

    「嘻嘻，其實成本只要……」

    得意的妖女正要說漏嘴，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李白打斷。

    「90%的成本都集中在一樣主要成分上，所以才賣得那麼貴。」

    「是獨家配方嗎？」

    俞玥果然被清瑤妖女勾起了興趣。

    「當然是獨一無二，不可複製！」

    李白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小紅鯉的璃珠空間以外，再也找不到第二個生長有晶露花的地方。

    有時候專利在手也不一定完全保險，崑崙藥業股份有限公司最大的依仗就是晶露花，準確的說，應該是璃珠空間。

    只要晶露花在，雪肌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被搶走。

    「但是這個禮物太貴重了！」

    雖然心裡十分喜歡，俞玥反倒猶豫起來。

    畢竟她也是國家公務人員，朋友之間互相贈禮，若是太昂貴的話，恐怕會有不好的影響。

    「放心收下吧！朋友之間的小禮物，究竟值多少錢，我們說了算，沒人會舉報你的。」

    李白擺了擺手，送出的是廠家自己的產品，如果他說是等著報廢的殘次品，最多值一塊錢一罐，難道紀委還真的非得跟五六塊錢的東西過不去？有這個蛋疼的閒功夫，還不如去多抓幾個貪官污吏。

    「謝謝！」

    小姑娘覺得李白說的有道理，眉開眼笑的收下了幾罐雪肌露，她忽然一拍腦袋，將手上一直拿著的文件袋打開，抽出其中一疊紙推向大班桌對面。

    「差點兒忘了，這是培訓協議，都已經填好了，前輩只要拿著它去交錢就可以了。」

    藍光戶外俱樂部的實彈射擊培訓是需要政審的，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接觸到那些管理嚴格的軍用槍械，俞玥帶給李白的這份文件只需要一個簽字，再交上錢就算完事。

    「什麼，射擊！」

    斜眼瞅到紙上的幾個字，妖女的眼睛立刻一亮，槍炮什麼的，她最喜歡了。

    說著手就要伸過去。

    李白隨手拍開青蛟的爪子，說道：「不准你碰槍！」

    以妖女為所欲為的性子，若是拿到有子彈的槍械，還不知道會惹出什麼樣的麻煩。

    儘管李大魔頭極力約束，但是天曉得清瑤的儲物龍鱗裡面究竟有沒有偷偷私藏彈藥。

    「小氣鬼沒**！」

    清瑤妖女悻悻然的捂爪翻了個大白眼，她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自始至終都不忘初心，或者說是死不悔改。

    「噗哧！」

    看到這位一身職業麗人裝扮的董事長這般小孩子作態，俞玥便忍不住偷笑。

    「公子是個壞蛋，你以後要小心一點。」

    清瑤妖女非常缺心眼兒的當著大魔頭的面說壞話。

    俞玥一邊看了看妖女，一邊又看了看李白，只是捂著嘴偷笑，卻不說話。

    「……」

    哭笑不得的李大魔頭在心底吐槽，養個妖怪真是不容易。

    只好裝作沒聽見，低下頭在那份培訓協議上籤了字，等抽空去藍光戶外俱樂部交了錢再說。

    畢竟是安全局交待的，他又不好推托。

    跟政府對抗，那逼是作死。

    將協議捲成一卷，隨手丟進儲物納戒，李白說道：「晚上一起吃飯吧！」

    還沒等俞玥開口，清瑤妖女率先歡呼雀躍起來。

    「吃大餐！要吃大餐！」

    每天都得回家做飯，早就煩膩了，市區有這麼多飯館子，她早就想去了。

    可是小紅鯉卻偏偏不願意，清瑤妖女滿腹怨言，只好跟著璃珠走，乖乖買菜回家做飯。

    「好呀！」

    俞玥也同樣高興能蹭到前輩的飯，看到清瑤妖女抬起雙手，兩人互相擊了一掌。

    「乾脆請所有人一起吃飯吧！」

    李白目光望向董事長辦公室外面，依然忙碌的辦公區。

    作為幕後老闆，是時候犒賞三軍了。

    清瑤妖女立刻撅起了嘴，好端端的獨享大餐，請這些沒用的凡人幹什麼，給自己加菜麼？

    這個消息很快從行政部傳出，辦公區內立刻爆發出一片歡呼。

    一直以來，公司裡都有傳聞，兩個女老闆並不是真正的老闆，很少來公司的李先生才是真正的大老闆，今天看來果然是如此。

第505節-各人的立場

    難得請公司上下吃飯，甚至連保潔人員都沒有例外，李白安排的檔次自然也不會太低，起碼是人均500元起的標準，算得上是大餐。

    高級大飯店擺滿桌子的大堂一隅被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員工們坐滿，飯店方面還機智的豎起了屏風，圈出一片半私密的區域，以免與其他客人互相打擾。

    「李先生，您應該多多關心公司的事務。」

    酒過三巡後，Ceo倪夢瑟再次向李白敬酒，與那兩個妖女相比，她希望能夠有一個更靠譜些的老闆，帶領整個公司走向輝煌。

    坐擁獨一無二的產品雪肌露，哪怕生產基地依然在建設中，運營部門還沒有正式開始攻城掠地，在這個時候就已經遭到無數競爭對手或明或暗的狙擊與襲擾，但是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未來卻是一片光明。

    但是大小妖女卻讓這位職業經理人經常感到哭笑不得和有力使不上。

    如果李白能夠來到公司接手董事長，倪夢琴和其他中高層骨幹將會相當歡迎。

    「我能夠理解倪總的想法，事實上這家公司只是一個用於鍛鍊清瑤與洪璃從事商業經營能力的工具，贏利並不是最重要的，我希望她們兩個能夠適應商業活動和商業競爭，從中學到更多的東西。」

    李白也沒有打算隱瞞自己建立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真正意圖。

    且不說從德國龍騎士團那裡敲詐來的幾億歐元賠款，單單是之前躺在銀行帳戶裡的幾千萬人民幣也夠他吃一輩子了。

    之所以非得要搞出一個公司，還趕鴨子上架般把兩個妖女強行推到台前，就是為了讓她倆適應這個世界和這個社會。

    總不可能把清瑤和洪璃兩個妖女一直養在家裡，洪璃或許待的住，但是古靈精怪，狀況百出的清瑤妖女卻未必會老老實實的當一個宅妖。

    李白一點兒也不擔心兩個妖女會被架空，整個公司變成他人的嫁衣，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核心是雪肌露，雪肌露的核心是晶露花，除了洪璃的璃珠空間，無論就誰都沒可能從其他渠道搞到晶露花這種異草。

    只要控制住晶露花，誰都別想從李白和兩個妖女手上奪走這家公司，哪怕不擇手段的明搶，最多也只能搶到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空殼罷了。

    鍛鍊……工具……

    倪夢琴表情一滯，她完全沒有想到李先生給自己的答案竟然是這個？

    這位職業經理人又向清瑤董事長和洪璃秘書望去，頓覺壓力山大。

    看到對方的反應，李白笑了笑，說道：「雪肌露的效果獨一無二，配方也是獨一無二，如此有競爭力的產品，只要不主動作死，無論隨便什麼人都能夠讓它大賣，倪總，我聘請你做總經理，可不止是順水推走而已。」

    「我明白了，李先生！」

    倪夢琴一臉苦笑，自己不僅要當好一個Ceo，還得當一個保姆和老師。

    這份工資果然不是白拿的。

    「雖然是練手的工具，但也請倪總務必認真對待。」

    每一位員工包括眼前這位職業經理人在入職前都會接受李白的心理測試，只不過人心善變，誰也無法保證將來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所以在開誠布公後，他還是額外多點了一句。

    倪夢琴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明白，李先生，請您放心，我會盡自己全力幫助崑崙妖域做大做強。」

    她果然是一個聰明人，一點就透。

    每一個人的立場都各不相同，這家公司對於兩個妖女可以當作工具，甚至是玩具，但是對於像倪夢琴這樣的職業經理人和其他員工來說，卻是與自己飯碗休戚相關的重要工作。

    「很好，我相信你的能力，在未來，我不介意以期權相酬。」

    李白點了點頭，終究是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的幕後大魔王，清瑤與洪璃想不到的事情，並不意味著他會忽略。

    「謝謝！」

    倪夢琴笑了起來。

    聰明人跟聰明人對話，果然是輕鬆。

    崑崙妖域股份有限公司是一個合作共贏的平台，所有人都各取所需，對倪夢琴來說，何嘗不是實現個人價值的重要途徑，至於公司建立的初衷，跟她又有什麼關係？

    菜過五味，公司上下按照職務，紛紛來主桌向李白和兩個妖女敬酒。

    有過前車之鑑後，李白堅決不讓清瑤妖女碰酒，只許她喝飲料，而自己與洪璃小妖女一一接下員工們的酒桌輪戰。

    李白同學的酒量不錯，小紅鯉的酒量更是出人意料，無論是紅的，白的，還是黃的，都如同當水般痛快淋漓的一飲而盡。

    鯉魚原本就生活在水中，哪裡還會怕喝水，千杯不醉都是小瞧了這個呆萌的小妖女，來者不拒的范兒讓所有員工都極為服氣。

    清瑤妖女鬱悶的喝著飲料，還好她不是主桌上唯一一個喝飲料的，還有俞玥和一些不會喝酒的中層陪著，待會兒回去，俞玥還要替李白開那輛桑塔納2000，喝酒不開車，開酒不喝酒。

    酒桌上是否喝酒，全憑自願，這是提前說好的。

    公司大聚餐結束後，李白又貼心的讓所有員工打的回家，費用由公司報銷，立刻讓所有員工歡呼起來。

    在商戰中霸氣，對員工豪氣，這樣的老闆才值得讓人效力。

    「臭鯉魚，你不會醉麼？」

    坐在桑塔納2000的後座，清瑤妖女一臉嫉妒小紅鯉喝了那麼多酒，依然清醒模樣。

    自己要是喝那麼多，肯定是嗨得不行。

    很可惜，公子嚴令她滴酒不許沾，又有小紅鯉盯著，竟是一點兒偷喝的機會都沒有。

    「跟水一樣啊！」

    小紅鯉一臉無辜，再烈的酒到了她的嘴裡，就和水沒什麼區別，只是口味不同罷了。

    洪璃也不能理解清瑤姐姐喝酒之後，為什麼會出現各種奇怪的舉動。

    「真是糟蹋東西啊！」

    清瑤妖女痛心疾首，她能夠猜到小紅鯉根本就是把酒當水喝了。

    「少喝點酒，喝多了不僅傷身，還會發酒瘋。」

    李白喝的也有些多了，搖了搖腦袋，罡氣一轉，濃濃的酒氣在車廂內瀰漫開來，順著敞開的窗口被吹走。

    畢竟架不住人多，一杯杯灌下去，不知不覺喝下去兩三瓶白酒。

第506節-組隊

    氣鼓鼓的妖女被大魔頭一通數落，小紅鯉一路偷笑。

    清瑤姐姐在喝醉後確實判若兩妖，幾乎快要讓人認不出來，不僅性情大變，還變本加厲，就像一頭脫了韁繩的妖王欲為禍蒼生。

    一想起這個，李大魔頭就會頭痛。

    若是在國外打家劫舍倒也罷了，反正都是禍禍外國人，國內卻不能這樣肆意妄為，萬一觸動國家機器，光是想想就讓李白頭大。

    俞玥開著李白的桑塔納2000將一人二妖送回了家，這才在小區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離開。

    剛回到家沒多久，李白就收到了小護士蘇眉的微信消息。

    小護士替院長大人傳話，研究治療小組成員們放假休整，因為李白在重症看護區值了大半個月班，他能夠放假一週，而其他人則是三天。

    一方面是因為艾瑞克在術後猝死的事情讓所有人調整一下心情，另一方面也是為接下來的診療做準備。

    第七人民醫院的動物實驗申請並沒有中止，而是向有關部門繼續提交，需要投入實驗的當然不止是兩隻猴子，預計至少十隻，說不定還得佔用其他單位的年度配額。

    畢竟也是活生生的一條性命，還牽涉到倫理道德等審核，就算是以拯救生命為目的醫學實驗，也不能對實驗動物隨意屠戮，尤其是以死亡為最終結局的殘忍實驗。

    繁殖能力極強的小白鼠可以隨便虐，但是猴子卻不能這樣糟蹋。

    等休假結束後，研究治療小組將重整旗鼓，繼續開始撒摩斯家族遺傳病的攻堅戰。

    徹底放鬆下來的李白同學第二天睡了個大懶覺，早上八點鐘才起床。

    這個時候，大小妖女早已經結伴出門，去公司上工了，給自己賺口糧錢。

    在廚房裡找到依然溫熱的早飯，肉包子，紅豆粥，夾一塊豆腐乳，再磕一枚鹹鴨蛋，正適合冬日的早上給自己暖暖胃。

    今天有小雪，窗外三四級寒風捲著雪粉在半空中一陣亂飄，但是大平層內開著地暖，室溫恆定在20攝氏度，讓人感覺暖洋洋的，加濕器時不時噴出一股白霧，保持著60%-70%的空氣濕度，不會因為有取暖設施而變得乾燥。

    李白坐在廚房裡，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刷著手機微信群。

    湖西市武術界誰誰誰新招了一個入門弟子，有人到外地以武會友，也有人跳槽到了一家新的健身房，邀請同行加入或者捧場，又有誰的弟子出師，看有誰能夠推薦合適的工作。

    在太平年月，武者們忙著混自己的飯碗，能夠潛心修煉個人武技的寥寥無幾。

    窮文富武，練武在開支極大，大多數武者的身家往往都不太豐厚，只憑著一技之長混口飯吃，和其他行業一樣，能夠熬出頭，站到金字塔上半截的人並沒幾個。

    哪怕這個微信群裡面大多是武藝已經練出名堂的成名高手，依然免不了各種俗務纏身，買房買車，結婚，還貸款，孩子的學區，各種狗皮倒灶的事情都逃脫不了。

    咬著包子，在手機屏幕拉了一遍，確認漏掉的微信群紅包，李白隨手又換了個群，他每個月光是撿紅包都能撿到三五百塊錢。

    作為一個全國性的微信大群，「大巫俱樂部」明顯比武術家圈子更加熱鬧得多，各種修煉秘法和匪夷所思的養蠱之法讓李白同學看得津津有味。

    在異界的時候，他曾經接觸過蠻族巫術的修煉之法，其中就有養蠱、馴蠱、煉蠱和驅蠱等秘法，不過這個世界或許是因為自然環境變化，物種滅絕，無論是蠱物的數量還是應用之法，都遠遠不及異界種類繁多，就像是10版的小學語文課本與80版的小學語文課本，互相一比對，魯訊的文章不見了，再看其他，這個木有了，那個那木有了，縮水很多。

    順手撿了兩個漏掉的紅包，群裡面的新聊天內容很快又刷了上來。

    在瓊崖島吃土的黑巫師：騰格里沙漠發現黃金沙蠍，百年難得一見的通靈蠱蟲，有沒有興趣組隊？老規矩，誰先找到就歸誰，如果一起找到就抓閹。

    烏江雙鴨山彪大爺：黃金沙蠍？沒聽說過啊！

    蜀川七門溝栗寨主：多少年了？還能聽到這個名字，這玩意兒大概130年前就沒了，記得我的祖師爺就曾經養過一隻，是非常難得的蠱蟲，算我一個。

    烏江雙鴨山彪爺：這麼厲害？漲見識了。

    山陽妙樹大師：這東西在北派奇物裡面能排到前二十。

    江淮省仙女廟售票員：各種珍禽異獸滅絕了這麼多，現在黃金沙蠍應該能夠排到北派前五吧？就算是放眼全國，前十也能排的進。

    寶島月亮湖唬爛先生：可惜現在找不到飛天鐵線蜈，那可是南派奇物排名第一的寶貝。

    黔南道蜈蚣洞小吐司：沒啦沒啦，三百多年前就沒啦，清兵入關，一直打到我們寨子，最後一位祖師爺被叛徒吹中暗箭，清兵放火燒了蜈蚣洞，這把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別說什麼飛天鐵線蜈，就算是百足閻羅也沒有了。

    在瓊崖島吃土的黑巫師：有誰報名同去的，蜀川七門溝栗寨主算一個，還有誰？

    山陽妙樹大師：我也去，算我一個。

    烏江雙鴨山彪爺：包食宿嗎？

    在瓊崖島吃土的黑巫師：想的美，全程自費，要是找到黃金沙蠍，你還不賺死？

    烏江雙鴨山彪爺：呃，算了，不會玩蠍子，如果找到成對的，記得留個種，我先做做功課。

    在瓊崖島吃土的黑巫師：沒問題，我儘量試試，一對種蠍兩億，不還價。

    烏江雙鴨山彪爺：噗，你大爺的，你吃的是金土吧？

    在瓊崖島吃土的黑巫師：你打聽打聽市價，種蠍有多貴，兩億便宜嗎？這可是黃金沙蠍，不是那種凡物，@湘南龍頭寨老龍頭，前輩養蠍專業戶，請出來做個見證

    湘南龍頭寨老龍頭：不貴，老朽這兒的成蠍就要四百六十塊錢一隻，品相好一點的要八百，種蠍一千五百萬一對，送全套飼養指導教材，不過老朽的蠍子比不上黃金沙蠍那樣的奇物，但是勝在物美價廉，歡迎各位採購。

    烏江雙鴨山彪爺：先來一對雌雄成蠍，不要種蠍，龍老頭，這樣也能繁殖的吧？我先練練手。

    湘南龍頭寨老龍頭：沒問題，兩千塊，含包裝和郵費，走順豐生鮮快運。

    烏江雙鴨山彪爺：好嘞，給個鏈接先，我就去下單。

    湘南龍頭寨老龍頭：skyplayer.cn

    錢江省湖西市大魔頭：弱弱的問一聲，黃金沙蠍好吃嗎？

    在瓊崖島吃土的黑巫師：……

    蜀川七門溝栗寨主：……

    江淮省仙女廟售票員：……

    烏江雙鴨山彪爺：確實是我國華夏人，鑑定完畢！

    湘南龍頭寨老龍頭：李先生好久不見，@錢江省湖西市大魔頭

    自從吃過龍頭寨的招牌蠱蠍，李白便將這種蠍子當作加菜，偶爾從儲物納戒裡拎出一兩隻，裹了粉面子往油鍋裡一丟，炸得裡外金黃酥脆，異香撲鼻，相當可口的很。

    烏江雙鴨山彪爺：老龍頭，他是誰，沒見過啊！

    李白自從加入大巫俱樂部這個微信群以後，基本上除了搶紅包，就是潛水，存在感很低，不少群友不認得他自然也不奇怪。

    湘南龍頭寨老龍頭：李先生也是一位大巫，他有一條蛇王呢！

    蜀川七門溝栗寨主：蛇王？什麼品種的蛇王？

    江淮省仙女廟售票員：居然真的有蛇王，是馴服的，還是自養的？我記得除了五老峰的人，其他人手上就沒有蛇王了吧？

    在瓊崖島吃土的黑巫師：@錢江省湖西市大魔頭，李先生，有沒有興趣一起去騰格里沙漠，尋找黃金沙蠍，如果能夠繁衍種群的話，說不定可以吃吃看？老實說我也很好奇呢！

    錢江省湖西市大魔頭：不是蛇王，是一條青蛟，沒時間去騰格里，還要上班呢！等繁衍出種群，記得給我留幾隻，我要嘗嘗看。

    在瓊崖島吃土的黑巫師：歐啦！價錢到時候再商量，一定優惠(>▽<)

    在瓊崖島吃土的黑巫師：還有誰同去騰格里，我單列一個聊天組，要去的喊我，人越多越容易找到，就算是空手而歸，也可以當作是一次旅遊。

    蜀川七門溝栗寨主：青蛟！這個品種很特殊啊，頭上有角嗎？一支角是蛟，如果有兩隻角說不定會化龍啊！

    錢江省湖西市大魔頭：一隻角的，確認是蛟無疑，脾氣很壞。

    江淮省仙女廟售票員：稀有品種啊！完全是奇物之上的存在，有照片嗎？求暴照！

    錢江省湖西市大魔頭：青蛟.jpg（盤起身子作張口撲出欲咬人狀，大魔頭手上有很多清瑤妖女的黑材料）

    蜀川七門溝栗寨主：Σ(っ°Д°;)っ臥槽，真的有角！確認是蛟無疑。

    山陽妙樹大師：果然兇猛，得好好馴養，今日終於見識到高人了。d=====(￣▽￣*)b

    烏江雙鴨山彪爺：給高人跪了，╰(*°▽°*)╯高人大腿還缺掛件嗎？

    寶島月亮湖唬爛先生：不知道跟我的幽靈蛛比起來如何，我的蛛蛛可是拿眼鏡蛇當飯吃的。

    黔南道蜈蚣洞小吐司：拉倒吧！那可是有角的蛟，比蛇王更強大，幽靈蛛勉強可以列入奇物，但是和蛟比起來，連提鞋都不配，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好嗎？至少也得是飛天鐵線蜈，經過苦心培養，才能勉強跟蛟相比。

    寶島月亮湖唬爛先生：聽你們說的這麼邪乎，連蛟都有了，不會是P的圖吧？

    錢江省湖西市大魔頭：不會P圖，話說幽靈蛛油炸好吃，還是烤著好吃？

    寶島月亮湖唬爛先生：你奏開！（慌得一逼o((⊙﹏⊙))o.）

第507節-彩票概率射擊

    別看在代表了華夏巫師圈子頂級交流群「大巫俱樂部」內，來自於全國各地的大巫師們對蠱物的各種痴迷與交流分享，但是李大魔頭卻壓根兒看不上這些蛇蟲鼠蟻，他唯一關心的，就是這些玩意兒能不能當加餐而已。

    對他來說，大概除了吃以外，就沒有別的用場了。

    大魔頭隨手放出第二張圖。

    錢江省湖西市大魔頭：微信圖片_20181215185858.gif（湯鍋裡面，一條青蛟彷彿生無可戀的肚皮朝天，一邊吐著信子，一邊載沉載浮，然後有人手欠，丟了兩塊生薑進去……）

    在瓊崖島吃土的黑巫師：……

    烏江雙鴨山彪大爺：……

    蜀川七門溝栗寨主：@錢江省湖西市大魔頭，您要是不想養這條蛟了，隨時可以轉讓給我，價錢好商量。

    山陽妙樹大師：善哉善哉，同上+1

    江淮省仙女廟售票員：+2

    寶島月亮湖唬爛先生：煮出來好吃不？

    黔南道蜈蚣洞小吐司：完蛋，又一個稀世異種沒有了，等等，這蛟看上去怎麼好像還活著？

    湘南龍頭寨老龍頭：如果真是蛟的話，怕是煮不死吧！

    老巫師倒是看出了一絲端倪，五老峰擅長驅蛇的青虎婆婆就是因為這條青蛇，不，青蛟，而栽了一個好大的跟頭。

    錢江省湖西市大魔頭：^w^

    龍老巫師說的沒錯，要是能被煮死，那還配叫蛟嗎？

    最多煮個筋骨酥軟，跟一根軟趴趴的面條沒什麼區別罷了。

    李白接下來沒有再說什麼，丟下大巫俱樂部微信群裡一臉吃驚的巫師們，隨手換了一個微信群，繼續刷有沒有漏掉的紅包，或者跟別人聊天打屁幾句。

    他加入的微信群不多，除了單位同事群，高中同學群，大學同學群，還有就是後來加入的湖西市反封建迷信協會群、瀟湘省反封建迷信協會群、瀟湘巫會、大巫俱樂部和湖西市武術家協會群，總共也就十來個。

    在大學畢業後，李白曾經加入的微信群其實更多，但是因為嫌煩而都退掉了，如今保留下來的幾個微信群基本上都與工作生活或者日常交際圈子密切相關，至於尋常聊天打屁的群就算被人拉進去，也會果斷退掉，那些亂七八糟的群總是不停的刷新消息，讓人覺得眼暈，也會白白浪費流量。

    翻看了一下其他幾個微信群，每個群都手欠的發了一個一塊錢分一百份的紅包炸群，顯示一下存在感，然後在一片猛烈吐槽中淡定的吃完早餐。

    洗完餐具鍋碗，再花一個小時搞衛生，將大平層的所有房間都收拾了一遍，李白這才拎著車鑰匙下了樓。

    雖說得了七天假期，卻並不意味著無事可做。

    開著桑塔納2000一路來到位於郊區的藍光戶外俱樂部，他上次在這裡參加安全局培訓後順手辦了會員卡，所以安全局很容易就替李白報了射擊培訓課程，而且是一年份的，不打完子彈，這事兒就不算完。

    交表付錢，服務台工作人員還格外驚訝的多看了他一眼，報整整一年的射擊培訓課，該不會是真愛粉吧？

    一年的課程費用在打完對折後，依然還是要了李白七萬塊錢，課程中的子彈是有定額的，超過得另外加錢，還不便宜，真特麼貴！

    這傢俱樂部比賣給他軍火的中南半島情報販子吳福生還要黑。

    不過收費這麼貴，並不是花在槍支彈藥上，而是在軟環境上，包年的客戶可以享受一對一的陪練服務，安全局也正是想要藍光戶外俱樂部的專業槍械教練針對性的指導李白那令人絕望的槍法。

    「你好，李先生，我是您的槍械教練，咦？怎麼又是你，你確實得好好練練了。」

    聽說有人包了一年的射擊課程，一位槍械教練趕了過來，公式化的開場白還沒有說完，卻將李白給認了出來，可不就是幾個月錢參加安全局培訓的那位嘛！

    那一手氣死人的臭槍法讓人印像深刻，槍械教練一下子記了起來。

    「龔教練，你好！」

    李白尷尬的笑了笑。

    自己的彩票概率射擊法是天生的，能怪得了誰？

    「每次上課都要帶好會員卡，你總共有240小時的課時，上完課記得刷卡，來吧，我會好好指點你，這槍法啊，就得靠多練，無論是體育射擊，還是實戰射擊，全部都是靠子彈喂出來的，天賦雖然是一方面，但也不是絕對……」

    槍械教練龔清正式進入狀態，一邊領著李白向靶場走去，一邊濤濤不絕的講了起來。

    因為李白並不是第一次來，所以省去了許多基礎性的東西，但是關於安全規則，依然還是不厭其煩的再交待了一遍。

    「……嗯，嗯！明白！」

    李白點著頭，反正一句都沒聽進去，龔教練那點兒東西還不如自己從小隨軍跟著老爹在特種大隊隨便聽到的多。

    什麼三點成一線，對於普通人來說算是真理，但是對於真正的神槍手來說，根本就是扯淡。

    空氣密度呢？氣流運動呢？槍支性能呢？根本不可能是一條線，就算是用激光，射出去的也未必是一條真正的直線。

    靶場裡人不多，這裡的常客基本上是射擊愛好者，要不就是手癢的退伍軍人，戶外400米距的20個靶位，只有七八個人。

    眼下正值年關，也沒有組團來參加射擊培訓的，所以能夠看到的基本上都是個人。

    「81槓，還是95，你自己挑！」

    龔教練帶著李白來到取槍的地方，隔著實心精鋼柵欄的後面，就像外國的槍店一樣，一支支烏光鋥亮的槍支整整齊齊豎掛在槍架上，每一支槍都有鋼絲鎖。

    「來個85式吧！」

    李白一眼就瞅中了數量最少的國產狙擊步槍。

    槍架上的狙擊步槍總共就五支，兩支85式，一支SVD，一支恩菲爾德L42，基本上都是老槍，木質槍托都已經磨掉了漆，留有不少劃痕，槍漆也十分斑駁，不過看上去保養不錯，起碼沒有鏽斑。

    「狙擊步槍，嗯，也行！」

    龔教練幫李白辦好了領槍手續，順便提了一匣子黃澄澄的子彈。

    儘管如今華夏攻克了鐵殼子彈的技術難關，但是7.62毫米口徑的狙擊彈依然還是用黃銅殼，保證了銅殼的自潤性能，降低在抽殼時的故障率。

    「狙擊步槍第一個要求是穩，不要想著耍花活，放好支架，初學者可以墊幾個沙袋，就像這樣……」

    400米靶場可供立臥兩種射姿，龔教練先給李白比劃著射擊姿勢。

    雖然在安全局的新人培訓中他已經講解過一次，但是李白的槍法臭到讓人絕望，只好從頭開始，仔仔細細的再教一遍。

    無論槍法准不准，先把PoSe擺准了。

    李白聽的直想打呵欠，這些都是他從小聽到大的東西，沒什麼可新鮮的。

    特種大隊雖然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但是特種兵一茬接一茬的換，隨軍家屬卻沒有多少變動，可以想像的到，像李白那樣從小在軍營里長大的小屁孩子，將特種大隊的那些玩意兒耳濡目染般全程複習一遍又一遍，光是對槍械的瞭解和掌握程度，絕對不會比那些教官們遜色多少。

    呯！~

    槍聲未落，遠處的槍靶上遠遠傳來噹的一聲，首發命中。

    「你來！」

    龔教練站起身，蹲在有軟墊的臥姿射擊位上，拍了拍墊子。

    李白不緊不慢的趴下，熟練的架上槍，簡單的檢查了一遍，開始試瞄目標。

    如果沒有墊子，直接臥在地上，有時候還需要在襠部挖個小坑，這是來自於老兵的經驗。

    後座力作用在人體上，再讓小弟弟一遍又一遍的跟地面磨擦，有些體質敏感的人容易失控跑馬，那就特麼尷尬了。

    「嗯，姿勢倒是挺標準，等等，我幫你看看，嗯，可以開始試射了。」

    龔教練記得李白說過自己是特種大隊軍屬的事情，倒也並不意外。

    小孩子記憶力好，又善於模仿，年復一年的觀摩，就算是猴子也該學會了。

    呯一槍！

    李白的身體微微一動。

    龔教練沒有讓他繼續射擊，拿起望遠鏡觀望槍靶。

    嶄新的靶紙上只有他方才命中的五環彈孔，卻沒有第二個彈孔，很顯然李白毫不意外的射空了。

    教練撓了撓頭，真特麼活見鬼了，操作無誤，姿勢正確，居然射飛了？！

    按照他的估計，自己協助瞄準後，哪怕運氣再差，起碼也應該能夠摸到外環才對。

    可惜靶紙就那麼大，沒辦法提供更多的彈著面，不能確認子彈究竟飛到哪裡去了。

    「等等，換曳光彈！」

    龔教練一拍腦袋，想到了一個主意。

    普通彈初速太快，肉眼不容易捕捉到，曳光彈更容易觀察到彈道軌跡。

    他很快又換了一匣子彈，給85式狙擊步槍更換了子彈。

    藍光戶外俱樂部的槍械庫比不上裝備齊全的軍隊，彈藥種類有限，匹配小口徑的曳光彈可不容易，還好7.62毫米口徑的曳光彈還備有一些。

    「再來！」

    呯！一顆光點以極快的速度與槍靶擦邊而過。

    龔教練終於能夠用肉眼捕捉到子彈的軌跡，一拍大腿，說道：「對，往左一點點，慢慢修正，繼續，一定要記住狀態最好的那種感覺。」

    再往左偏上一尺，就能上靶了。

    呯！

    李白的第三槍明顯又太左了，彈道出現在槍靶的右邊，以更大的誤差錯過了靶紙。

    「過了，過了，只要一點點，不能太急。」

    龔教練有些著急，這個調整的幅度未免也太大了些。

    呯！

    「往左，又太右邊了。」

    呯！

    「往右，再右邊一點，嗨，你這個勁兒真累！」

    呯！

    「太上面了，好好保持這種狀態，往下修正，你快要摸到靶紙了，加油。」

    呯！

    「嗯？你這是往哪兒瞄啊？靶桿都被打斷了！這槍法，俺真是服了You!休息一會兒，我換個靶子。」

    過了幾分鐘。

    李白繼續瞄準。

    槍械教練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和絕望，他眼睜睜的看到那一條條激射而出的彈道軌跡在槍靶左右上下亂飄，硬是湊不上靶紙，好不容易中了一發，卻是打中了靶桿，直接把整個槍靶給廢了，這種情況可不常有，也真是沒誰了。

    「……等著，別動，我給你把槍墊好，千萬別動……」

    連自己幾近於作弊，提前瞄準好後並且用沙包固定住槍身，再讓李白就位，即便反覆協助瞄準，可是最後的結果依然讓人氣餒不已。

    曳光彈在靶紙周圍各種浪，死活不上靶，連附近其他正在射擊的人都忍不住望過來，看看教練口中那位三生三世的榆林疙瘩究竟是哪位大能。

    「沒子彈了！」

    李白拉動槍栓，空倉了。

    臥姿位邊上全是彈殼，一匣曳光彈很快打空。

    「等等，先別急，讓我想想。」

    龔教練一臉無可奈何的撓著頭皮，都快要把頭髮給撓掉了。

    用子彈喂出好槍法的道理，頭一次開始動彈。

    一紙匣子至少有50發子彈，可是全部變成了彈殼後，卻偏偏沒有一發命中目標，甚至連邊都沒有擦到。

    若是換成其他人，狙擊步槍加瞄準鏡，無論如何也應該命中一次。

    可是這位爺倒好，白瞎了那麼多子彈，嶄新的靶紙上依舊是一顆彈孔，而且還是龔教練自己的，真是活見鬼了。

    「看你手挺穩的，換個跪姿試試。」

    龔教練這是跟李大魔頭耗上了，他非得要找出屢射不中的根本原因。

    又去領了一盒曳光彈，還找了一位退役狙擊手同事過來，兩人一起琢磨李白同學的神不中槍法。

    「姿勢沒問題啊！」

    半信半疑的那位退役狙擊手上下打量了一遍保持著跪式射擊姿態的李白，向龔教練點了點頭。

    「李先生，先來一槍試試！」

    龔教練指了指200米開外的槍靶，他已經將400米靶位調整到了一半距離。

    帶有瞄準鏡的狙擊槍打這個距離，簡直就是玩了。

第508節-根源

    又是連續十幾槍後，李白放下槍口，聳了聳肩膀。

    命中:0！

    龔教練對退役狙擊手說道：「老盛，你看到了吧？從姿勢到瞄準，一點兒問題都沒有，可就是偏偏不上靶。」

    從表面上看，完全挑不出一點兒毛病，而且是瞄得準准的。

    「嘶，這就奇怪了。」

    退役狙擊手出身的盛教練也跟著撓頭，這種情況他從未遇到過。

    不過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確實有很多，像生理因素和心理因素都有，下意識的條件反射也會造成瞬間槍口偏移。

    「我先打電話問問戰友，他們應該知道一些。」

    盛教練當即拿出電話，開始現場諮詢同行。

    物以類聚，狙擊手有自己的小圈子，哪怕已經退役，彼此之間依然保持著聯繫。

    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便是其中之一，狙擊步槍自然也不會例外。

    哪怕退役後，從事各種行業的各種工作，只要是鐵子，就會一呼即應。

    距離湖西市兩百多公時的無湖市，正在工地上揮斥方遒的房地產公司老闆……

    開著大貨車奔行於川藏線的司機……

    剛剛結束了政務會議的公務員科長……

    打了七八個電話後，盛教練終於放下手機，望著李白，沉聲道：「脫衣服！」

    龔教練Σ(°°｜｜｜)︴

    大魔頭(⊙?⊙)

    說好的練習射擊，怎麼歪樓到要脫衣服呢？

    這個……不約！

    「脫衣服幹什麼？大冷天的脫衣服不好吧？」

    龔教練搓了搓手，眼下正值隆冬，湖西市的室外氣溫都在10攝氏度以下，光膀子豈不要把人給凍壞了。

    「有老戰友支了招，可能跟肌肉結構和肌腱組織有關，就像開車一樣，並不是所有人都適合開車，練到死都不行，先退膛，到室內場去。」

    曾經是軍隊狙擊手的盛教練向自己所認識的幾個頂級高手打聽了情況。

    這種情況很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開著暖氣的室內射擊場人要多一些，但是基本上都是手槍，乒乒乓乓的槍聲就像炮仗一樣響個不停。

    步槍威力大，對靶牆的損傷也大，所以通常只放在以高大土丘為靶牆的室外場，無論多少子彈都休想鑽透百米厚的泥土和岩石，更何況土丘後面還有一片人工湖和成片的樹林。

    「老盛，老龔，你們這是干什麼？怎麼拿這支槍進來，出去！」

    負責室內射擊場的女主管看到兩個教練帶了一支85式狙擊步槍進來，立刻毫不客氣的連連揮手作勢要趕人。

    帶步槍就算了，居然還帶狙擊步槍，這已經是嚴重違規的行為。

    室外場有室外場的好處，槍靶可以擺的遠，能放到400米，隨便什麼輕武器都可以上，室內場雖然可以不在意天氣變化，冬有暖氣，夏有涼風，但是也有自己的缺點，槍靶距離只有50米。

    「別急今天是特殊情況！」

    盛教練連忙陪著笑，要不是冬天，實在沒辦法，他也不會借用室內場的暖氣環境。

    俱樂部的女職工本來就少，單身的就更少了，像他們這樣吃住都在公司裡的男職工們恨不得把女同事們都捧到天上去。

    這就造成了女員工的氣性凌加於男同事之上，根本不假辭色。

    「別管他，先佔個位置，李先生，脫衣服。」

    龔教練可不像盛教練那樣將室內場的女主管放在心上，當即佔了一個無人的射擊位，衝著一位室內場工作人員吆喝道：「小黃，上重靶！」

    盛清是藍光戶外俱樂部的老人，資歷擺在那兒，哪裡需要把室內場的後輩放在心上，即使違規，也最多吃幾句批評罷了，他根本不在意。

    「好嘞！」

    有人遠遠的回應。

    50米槍靶後方的鐵軌上緩緩移過來一隻高大的人形槍靶，背後襯著浸過阻燃劑的厚厚棉紙，足足有五百多層，手槍子彈幾乎不可能將其穿透，棉紙層也足以將彈頭動能全部吸收。

    「什麼特殊情況，步槍不准進室內場，你想挨領導批評嗎？」

    女主管對龔教練的自說自話相當惱火。

    「只要你能教他上靶，我和老盛立刻走人。」

    龔教練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拍了拍李白，讓他先等會兒脫衣服。

    在女性面前直接脫衣服，有點兒耍流氓的意思，咱們先禮後兵。

    「教他上靶？什麼意思？」

    女主管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眼，一臉不明所以的表情。

    拿狙擊步槍打50米靶，特麼這不是吃飽了撐的麼？

    「老龔……」

    盛教練扯了扯龔教練。

    「交給我，不，交給雷慧娜！嘿嘿！」

    龔清一臉高深莫測的笑著。

    「百發百中，不對，百發不中？嗯，這是什麼情況？」女主管察覺到龔教練的古怪用詞，又開始仔細打量李白，皺起眉頭，說道：「視力不好？」

    李白搖了搖頭，說道：「5.3！」

    以前是5.0，從異界回歸後，估計連7.0都有了，所以他報了一個相對保守的數字。

    「手抖？姿勢不對？還是槍有問題……」

    雷慧娜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藍光戶外俱樂部的85式狙擊步槍雖然是從部隊上退下來的老槍，但是一直保養得當，精度還湊合，400米靶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問了一通後，她沒有發現什麼奇怪的地方，接著指了指前面的重型槍靶，五百層的棉紙襯底。

    「先上手試幾槍！」

    雖然是室內場的主管，但是並不意味著雷慧娜對長槍不熟悉，正相反，她對各種槍械的掌握並不遜色於盛龔二人。

    「喂！50米靶，狙擊步槍！這樣還不中？」

    盛教練扯了扯龔清教練，百發不中在這個距離上無論如何也應該中了吧？

    「我估計沒那麼簡單。」

    龔教練對李白的槍法瞭解並不止是這一次，還有上次安全局新人培訓的射擊訓練相關。

    「好！」

    李白二話不說，利索的填彈上膛，以立姿對準靶子。

    呯！

    室內場槍聲格外響亮，哪怕其他人都戴了隔音耳罩，依然被85式的狙擊步槍出膛槍聲給驚動，紛紛側目望來。

    嘭！~

    一團火花閃爆，槍靶後面的一排照明燈光閃爍了幾下。

    曳光彈彈道與槍靶擦邊而過，撞在了後方一米厚的砂袋上，極為少見的發生了跳彈，撞中了一盞照明燈。

    曳光加火花，看上去平空生出幾分科幻感，彷彿不是普通火器，而是激光槍。

    其他靶位上的客人紛紛驚呼。

    「不是還行嘛！再來！」

    雖然李白首發沒中，室內場女主管雷慧娜卻並沒有驚訝。

    高手也有失手的時候，更何況是普通人。

    呯！呯！呯！呯！

    彈匣很快打空。

    曳光彈肆意描著重型人形槍靶的邊，其中有一槍上靶是上靶了，而且還是十環，但上的卻是相鄰的槍靶，曳光尾焰直接就將薄薄的靶紙給燒了個大窟窿。

    槍口偏出一毫米，放在50米的距離上，也是極大的誤差。

    「再來！」

    室內場女主管遞給李白一支彈匣。

    槍聲再起。

    她圍著李白左轉右轉，上看下看，最好一臉疑惑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兩支彈匣打空，命中依舊是零。

    真是邪門了！

    靶場肯定沒問題，即使是室外場，今天雖然陰冷，卻不至於狂風大作，而室內場更不會受到氣象條件變化的影響。

    槍存在問題的可能性也不大，部隊上退下來的狙擊步槍，用的本來就不多，膛線還不至於被磨平，而且經過兩位教練的親自校準和試射，確保有效射距至少在400米以上。

    「脫衣服！」

    盛教練與龔教練互相對視一眼，讓李白繼續脫離。

    場地沒問題，槍也沒問題，那麼就肯定是人的問題。

    只要找到問題根源，就可以對症下藥。

    「你們這是？」

    女主管儘管已經奔三，但依然還是單身，看到李白在扒衣服，立刻害羞起來。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哪怕應對後座力，反應也是有一些區別，如果不找到問題所在，不知道要白白浪費多少顆子彈！咦？李先生，你是練過的。」

    盛教練看著李白的身材，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別看並不魁梧壯碩，卻是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

    「沒練過！」

    李白接過龔教練再次遞過來的85式狙擊步槍，依然是空膛。

    「嘶！體形不錯嘛！保持姿態，然後不斷摳扳機，我要捏一捏。」

    盛教練咂摸著嘴，伸出手順著李白的手指，從手腕一直摸到後背。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女主管雷慧娜回轉身偷瞧了一眼，看到老盛正在那個年輕客人身上捏來捏去，立刻生出一種辣眼睛的感覺。

    龔教練一臉不明覺厲的表情，大概這是只有狙擊手才知道的小秘訣吧？

    「摸筋骨，除了天生的槍感，個人體質有時候也會對射擊產生影響，就跟練武術需要摸根骨一樣，資質好練的厲害，資質差不僅練不出來，說不定還會練傷。」

    盛教練摸了一會兒，又望向龔教練，遞了個眼神過去。

    「你也脫！」

    「什麼？我也脫？」

    龔教練一臉懵逼。

    「需要做一下對比。」

    盛教練覺得自己的手感沒那麼分明，不做狙擊手好多年，那些竅門秘法都已經手生了。

    「……」

    雷慧娜看著三個男人摸來摸去，不禁漲紅了臉，怒道：「你們也真是夠了！」